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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秦有亿点怪陈子涉陈胜全文+番茄

三月青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子涉的身影闪过,抓住竹简塞进破了大半边,四面漏风的金盒子里。在闵怀刑挨板子时,陈子涉已经趁机将地上的破碎的金盒,以及大部分散落的金片都捡了回来。他没有尝试对闵怀刑乘胜追击。一是不知道闵怀刑此时还剩几分战力,二是担心闵怀刑还有其他帮手正在赶来,耽搁下去反而陷入被动。趁着闵怀刑无法维持方术,大韶乐舞效果消失,巷子重新恢复正常之际,陈子涉飞一般冲出小巷扬长而去。闵怀刑趴在巷子阴暗的角落里,想要起身去追,却始终无法站起。又过了片刻,密集的脚步声在巷子外响起。主持拜月仪式那位老人的声音传入小巷。“之前的轰鸣声就在附近,大家分散寻找怀邢,不要耽搁太久。这里的动静只怕已经惊动了县里的游魂,不要引来夜游司的关注。”“诺!”道家中年人、杏色罗裙女子...

主角:陈子涉陈胜   更新:2024-11-12 1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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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子涉陈胜的其他类型小说《这个大秦有亿点怪陈子涉陈胜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三月青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子涉的身影闪过,抓住竹简塞进破了大半边,四面漏风的金盒子里。在闵怀刑挨板子时,陈子涉已经趁机将地上的破碎的金盒,以及大部分散落的金片都捡了回来。他没有尝试对闵怀刑乘胜追击。一是不知道闵怀刑此时还剩几分战力,二是担心闵怀刑还有其他帮手正在赶来,耽搁下去反而陷入被动。趁着闵怀刑无法维持方术,大韶乐舞效果消失,巷子重新恢复正常之际,陈子涉飞一般冲出小巷扬长而去。闵怀刑趴在巷子阴暗的角落里,想要起身去追,却始终无法站起。又过了片刻,密集的脚步声在巷子外响起。主持拜月仪式那位老人的声音传入小巷。“之前的轰鸣声就在附近,大家分散寻找怀邢,不要耽搁太久。这里的动静只怕已经惊动了县里的游魂,不要引来夜游司的关注。”“诺!”道家中年人、杏色罗裙女子...

《这个大秦有亿点怪陈子涉陈胜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陈子涉的身影闪过,抓住竹简塞进破了大半边,四面漏风的金盒子里。

在闵怀刑挨板子时,陈子涉已经趁机将地上的破碎的金盒,以及大部分散落的金片都捡了回来。

他没有尝试对闵怀刑乘胜追击。

一是不知道闵怀刑此时还剩几分战力,二是担心闵怀刑还有其他帮手正在赶来,耽搁下去反而陷入被动。

趁着闵怀刑无法维持方术,大韶乐舞效果消失,巷子重新恢复正常之际,陈子涉飞一般冲出小巷扬长而去。

闵怀刑趴在巷子阴暗的角落里,想要起身去追,却始终无法站起。

又过了片刻,密集的脚步声在巷子外响起。

主持拜月仪式那位老人的声音传入小巷。

“之前的轰鸣声就在附近,大家分散寻找怀邢,不要耽搁太久。这里的动静只怕已经惊动了县里的游魂,不要引来夜游司的关注。”

“诺!”

道家中年人、杏色罗裙女子等人的声音接连传来。

闵怀刑脸色惨白,他强忍疼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挣扎着扶住墙壁颤巍巍站了起来。

接着他又倚着墙壁,勉强拢了拢狼狈散落的头发,将头顶高冠扶正,拍去身上的尘灰,强令自己重新露出云淡风轻的神态。

接着他才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向巷口,走出了巷子。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闵怀刑笑容松弛,神色温润,只是行走时双腿似乎有些僵硬,目光偶尔有些滞涩。

道家的中年人上下扫了闵怀刑一眼:“怀刑,没事吧?”

闵怀刑嘴角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自然没事,不过是与那窥视之人过了几招,他还伤不到我。”

杏色罗裙女人追问:“看清楚是谁了吗?”

闵怀刑微微摇头:“他蒙着脸,我只试出他的实力应该是六品少丞。”

“不过他的方术有道家的影子,又如兵家一般锤炼了体魄,还掌握着一件疑似源自儒家的隐器,我看不出他具体的传承。”

“我要拿下此人本也不难,但他的那件隐器着实诡异,让我颇废一番手脚,这才令他侥幸逃脱。”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闵怀刑的嘴角眉梢都有些不自然的微微抖动,额上也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不过此时正是深夜,视线不佳,众人倒是没有发觉异常。

闵怀刑双腿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见其他人似乎还想问些什么,赶紧道:“回去再说,巡夜的县吏和游魂怕是快过来了。”

接着他将目光投向那位来自道家的中年人:“则阳前辈,劳烦您出手。”

“无妨。”

那名为则阳的中年人不疑有他,将右手伸出摊开,他的掌心托着一匹长三寸高一寸,呈奔驰状态的白玉小马。

有人看着这白玉小马问:“道家先贤庄子曾言‘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这莫非就是天市一十四,过隙白驹?”

“正是。”

则阳笑了笑,将过隙白驹抛至空中,那只白玉小马化作一道玉白色流光笼罩住所有人,玉白色流光微一闪烁,倏忽间消失于原地。

……

陈子涉一路絮絮叨叨,安抚着家被炸了的徐夫子。

对于徐夫子来说,黄金盒子等同于它的“家”,而黄金盒子被闵怀邢的参连四箭射得破破烂烂,等同于徐夫子的家被炸得四面漏风。

“夫子莫恼,明日我就找人把盒子重新打一遍,保准让您满意。”


加之大泽乡到蕲县虽然不远,但二者之间荒林丛生,水网密集,几番兜绕下来让人晕头转向,不辨东西,若没个向导带路,真不好找。

陈子涉叹了口气,擦去额上汗珠,对照着地图重新调整方向。

正当他要继续赶路时,远处小路上传来凌乱的马蹄声,接着他听到夹杂着不少污秽言语的嘈杂声音。

“直娘贼,穷鬼投胎一样的东西,浪费老子时间。”

“闭上你的臭嘴,真遇上带壮丁的大户,你这杂花跑得比谁都快。”

“老二这话有理,老六你也别恼,祭牲里不是有个女人?把她洗了咱开个荤,这一趟走的便也不冤。”

“干猴斤,你他娘的脑子里就没别的了吗?这些祭牲是献给树神的,你敢先动?”

“这有什么,再掳几个,将数量补足便是,总该让弟兄们尝尝鲜。”

“荒郊野外,能抓到这些流民做祭牲就不孬了,尚且还缺着几个数呢,老四你再去哪里掳人充数?”

……

声音越来越近。

转眼的功夫,陈子涉就看到小路拐角,被树木遮蔽处,踏出来一支马队。

这支马队约莫十四五人,皆短衣窄袖,腰挎木矛石斧,作马匪打扮,队伍中间簇着一个木头制成的简易囚车。

车子里捆着七八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流民,他们有的满脸惊恐,有的低声啜泣,有的悲声哀鸣。

“狗日的,号什么丧!再号把你舌头拔喽!”

紧邻囚车的马匪挥出一鞭子,在流民身上蚀出触目惊心的伤痕。

陈子涉看到这群马匪时,马匪们自然也看到了陈子涉。

孤身一人,风尘仆仆,鹑衣百结,这是陈子涉给所有马匪的第一印象。

这种人要么是走散的流民,要么是偷偷溜走的征夫,要么就是盘缠用尽的行脚客,但不论是哪一种,都是作为祭牲的好材料。

下一刻,一骑自马队中跃出。

马背上那个披散着长发,长一双倒三角眼,面颊干瘦微陷的男人,抡动手里的套索向陈子涉丢了过来。

他一边进行着手上的动作,一边哈哈笑道:“老六,这不就有一个了吗?”

可他话音刚落,人就猛地从马背上飞了出去。

只见陈子涉单手拽住套索,手臂一抖,就将倒三角眼男人拽到了身前,抬脚一个正蹬,结结实实踹在他胸口,又把他踹了回去。

倒三角眼男人重重砸在地上,胸口塌陷,鲜血如泉水般从口中涌出,眼看已是只出气不进气了。

“我干你姥姥!”

马队前列,另一个赤着上身,黑脸虬髯,身上筋肉隆起的马匪怒骂一声,抡起腰间一对石锤,双腿一夹马腹,就要冲杀过来。

这时候,一只手伸出,勒住了黑脸大汉的马缰:“老六,别动!”

陈子涉将目光投去,勒住马缰的,是一个身材并不算高大的中年人,他的脸十分粗糙,脸颊上横着几道疤痕,目光中暗蕴精光。

他似有一种和其他马匪截然不同的气质,于一众马匪中鹤立鸡群。

黑脸大汉骂骂咧咧:“二哥,你拉着我做什么?老子拍死这狗杂碎!”

“你是哪个的老子?”

被称作“二哥”的中年人猛地转头瞪向他,沉声低喝。

“我……”黑脸大汉嘴巴颓然张了张。

中年人凝目看向陈子涉:“弟兄们不懂事,冒犯了,阁下一脚断了我四弟大半条命,想必也该出气了,咱们两清,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可好?”


庄贾心中恨意涌动。

他不由自主想到了,他的那位前雇主,东郡有名的方士。

他想到自己曾被辱骂、被责罚、被看不起,不得不匍匐在雇主脚下乞求原谅的日子。

他憎恨自己的雇主,甚至平等地憎恶每一个方士。

但他又享受为方士驾车时,人们投来的羡慕、敬畏的目光。

每一天,他的心灵都在恐惧、不甘、不舍、嫉妒和虚荣中疯狂拉扯。

庄贾没有告诉陈子涉的是,他的雇主之所以被仇家杀死,正是因为他暗中将雇主行程透露了出去,这才导致那位方士被仇家设伏,命丧黄泉。

他也没有告诉陈子涉,那位方士,其实是他的亲叔叔。

“方士没一个好东西!凭什么高高在上?真是令人恶心!”

“杂种,这些方士都是一群杂种!最后都得死在我的手上!”

“陈胜,你等着,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正当庄贾肆意发泄着自己对方士的恨意时,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脚下忽然一空。

暗渠在此处转折,整个渠道陡然向下倾斜。

庄贾措手不及,一下子栽了下去,沿着渠道快速翻滚。

也不知道翻了多久,滚了几十还是几百个跟头,庄贾的身体终于撞在一根石柱上,艰难地停了下来。

庄贾只觉头昏脑胀,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

可一下刻,他的眼睛骤然瞪了起来,眼眸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他甚至忽略了身体上的痛楚。

“这……这是什么!”

庄贾难以置信地环视周围。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暗渠的尽头,既不是地下湖泊,也不通往某条大河,而是连接着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在这地下空间上方,一根根石笋倒挂,密密麻麻。

而在四周,则矗立着八根需要数人合抱的巨大石柱,这些石柱宛如宫殿中的立柱,撑起整片穹顶。

庄贾刚刚撞到的,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柱子从外观来看,坑坑洼洼,完全不像是人工造物,可奇怪的是,它们排列得十分整齐对称,又全然不像是自然形成。

但这些都不是让庄贾最觉惊异的,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八根石柱的中央。

那里静静坐落着一间古庙,古庙的四周陈列着一尊尊狐首人身的石雕,所有石雕都直面着庙宇,似乎在向庙中朝拜。

在这座古庙上空,虚悬着一挂纯白的河流。

河流并不长,首尾更是虚幻得近乎透明,仿佛它是从虚无中来,又流淌回虚无之中。

在四周八根石柱上端,分别雕刻着一个玄奇古怪的图纹,八道赤红色的光从图纹中蔓延出来,纠缠在纯白河流之上。

“这是什么……这是哪里……”

庄贾心中莫名惊骇。

他从没想过,地面之下会存在这样一片庞大的空间,而在这片空间中,居然能见到如此玄奇的场景。

“我是在做梦吗?”

庄贾有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忽而,悬在空中的那条纯白河流摆动,接着河流之中响起空灵的,层叠的,仿佛耳语一般的声音。

庄贾下意识侧耳去听,却发现那层叠的声音格外古怪。

它的每一个音符落在耳中都是清晰可闻的,但当庄贾试图去捕捉它的具体意义时,又发现这声音仿佛被蒙了层纱。

不论他如何分辨,都无法获悉其中的真正含义。

庄贾急得抓耳挠腮,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他就觉得内心深处,仿佛有某种最隐秘的渴望被勾了出来,蠢蠢欲动。

他那黑狗一样的身体不禁人立而起,走向纯白河流,侧头附耳,企图距离那条纯白长河更近一些。

“再近一些,再清楚一些就好!”。

就在庄贾心急如焚时,他忽然从层叠的声音中,繁复的音节里,捕捉到一个晦涩诘屈的词汇。

神赐!

对,就是神赐!

即使组成那个词汇的音节,和“神赐”的发音完全不同,即使它隐藏在无数字句中,一闪而过。

但庄贾还是敏锐捕捉到,并且十分确信。

它所表达的含义,就是神赐。

而在庄贾内心确信的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的目光,竟穿透了那条纯白河流,深入河流深处。

在那无比纯净的白色河水之中,一尊神祇随着水波起伏不定。

浓厚的雾气将这尊神祇笼罩,令人看不真切,唯有一双眸子破开浓雾注视着庄贾,眸中满是仁慈和悲悯。

在看到那双眸子的瞬间,庄贾通体剧震。

下一个刹那,他的目光从纯白河流之中退回,接着他脑海里涌现出无限灵思,

仅仅瞬间,庄贾已然明白“神赐”到底是什么了。

……

陈子涉在地下暗渠中快速前进。

纯白色的谷衣笼罩,将狭窄暗渠中可能存在的伤害屏于身体一寸之外。

他眼中所见同样晦暗,但相比庄贾要好了不少,至少他能看到地上淅淅沥沥的,还没有被雨水完全冲刷掉的血迹。

身处陌生环境,陈子涉心中稍感不安。

就在这时,整个地下忽然一阵颤动,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暗渠上方的石块土块坠落如雨,砸在谷衣上荡出片片白色涟漪。

陈子涉双眉微拧,加快了步伐。

抖落下来的碎石和土层将暗渠的通道掩埋了小半。

不过陈子涉已是凤初境的修为,清理起这些障碍来并不算麻烦。

他一脚蹬开,碎石头咕噜噜滚落,露出了后面陡然转折,几乎接近垂直的暗渠渠道。

……

地下空间中。

庄贾正紧紧攀在一根石柱上端。

他所攀附之处,原本纹刻着一道玄奇的图纹,但此时图纹已经消失,转而出现在了庄贾长满黑色犬毛的右前爪上。

那道图纹之中蔓延出去,纠缠在纯白河流上的赤光,也随着图纹脱离石柱而消失。

庄贾两条后腿一蹬,从石柱上跳了下来。

他看着印在右前爪上的图纹,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这就是神赐!

是神祇赐予他的,拥有神秘力量,成为一名方士的恩泽!

“方士,哈哈,天可怜见,没想到我庄贾也有成为方士的一天!”


屋檐下避雨的人看到陈子涉,热情地迎了过来。

破败的屋舍,皮肤黝黑的民夫,陈子涉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座戍卒落脚的荒村。

他竟从来没有走出过大泽乡。

“鬼打墙?还是什么别的邪术……”

陈子涉的心在慢慢下沉。

吴广、吕臣,还有几个亲近些的民夫已经走到陈子涉跟前。

一群人纷纷抱怨:

“雨太大了,山里的野兽全都缩在巢穴里,我们找了一天竟是空手回来的。”

“不过我们也摘了些野果野菜,好过仅吃干粮。”

“狗官们睡了一整天,刚醒过来就发脾气,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

众人簇拥着陈子涉,陈子涉几乎是木然地被他们推着向屋舍走去。

这时吕臣忽然说:“说来也奇怪,徐县尉竟然带回来了几只野山鸡,也不知道那些野味是从哪儿抓来的。”

陈子涉的脚步骤然顿住。

他脖子僵硬地转动,一点点看向吕臣:“你说谁?哪个徐县尉?”

吕臣:“还能是哪个,徐异呗,咱们这儿难道还有第二个徐县尉不成?”

吴广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冷笑:“若非他自己找到肉食,以他那蛮横的性格,还真不知会怎么为难我们。”

陈子涉脑中一片混乱,他的心神再次被重重冲击。

“徐异没死,他回来了?”

“不,不对,当初我是亲眼看着徐异咽气的,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而且若是徐异还能活下来,他为何要把黑水令给我?”

“难道是那邪祟,它又操纵了徐异的尸体?”

陈子涉思绪纷杂,越发觉得如今众人眼中的徐县尉,已经成了一具被狐狸邪祟操纵的行尸走肉。

这时,一人从屋内走出。

络腮胡、倒吊眼,脖子上长长的伤疤如蜈蚣蛰伏,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陈子涉。

刹那间,陈子涉只觉得全身冰冷刺骨,一颗心跌入谷底。

“徐异……他真的活了!”

但出乎陈子涉意料的是,徐异只是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多余的动作或表情,好像只是在面对一个普通的民夫。

接着徐异大喇喇走到一片杂草地旁,解开腰带,一脚抬起踩在边上的木桩上。

“哗哗”的放水声响起。

伴随一阵舒爽的鼻音,徐异抖了抖身子,束好腰带,目不斜视地重新钻回了屋子里。

屋内传出酒肉香气和男人们放肆的大笑声。

陈子涉强令自己从沮丧、无力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这邪祟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实则操控徐异的尸体监视我。”

“但它的真实目的还是让我造反,只要我不急着离开大泽乡,始终在它的掌控中,它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

“眼下我实力不足,还破不开它的邪术,只有虚以委蛇,待修炼更精深后,再见机行事。”

想到这里,他一言不发钻进了自己的屋子。

……

入夜,同屋的吴广和吕臣陷入沉睡。

坐在屋内漆黑的一角,陈子涉继续修行。

之前被破去的谷衣重新凝聚,陈子涉的衣袖中,也再次多出了几张雷光符和缚妖符。

一呼一吸之间,体内的炁不断壮大,陈子涉正向着玄门第一个境界稳步迈进。

玄门的道法境界分为,凤初、琴心、腾云、晖阳、乾元、无相、太清七重。

陈子涉丹田中的炁尚为浅薄,甚至没有登临凤初。

但好消息是,穿越前二十年朝夕不辍的修行,让他对于登真隐诀的理解格外透彻,并且根基扎实。

厚积薄发之下,短短两夜的修行,就让他的境界有了长足的长进。

眼下他已经站在了凤初的门槛上,随时可能踏足这一境界。

一旦登临凤初境,不仅符法的威力更强,谷衣心法能承受的伤害更多,待境界稳固后,还可以修炼更多道术,战斗力能有一个不小的飞跃。

体内的炁不断涌现,汇入丹田之中聚散离合。

忽然,所有的炁骤然压缩,金色雾气凝聚成一滴金色液体,飘忽忽悬浮于丹田正中。

陈子涉双眼微张,若有若无的雏凤清鸣之声响起。

伴随着雏凤清鸣之声,陈子涉眼中精光四溢。

凤初境,成了!

在破境的这一瞬间,他只觉自身精气神攀升到极点,体内仿佛有一尊烘炉在源源不断地燃烧,气血无比充沛。

同时他的炁,不论是质量还是凝聚速度,都与之前判若云泥。

他的视觉和听觉也有很大的提升,双目炯炯,即便在黑暗中也能轻松视物,双耳聪达,能听到附近虫蚁爬行之声。

“凤初之境,修行之始。只有到达凤初的境界,才算是真正的修行者。”

察觉到自身的变化,陈子涉不由感叹。

忽而,一阵细微的声音传到了陈子涉耳中。

像是衣物被撕扯开来,丝线根根崩断之声,又掺杂了些含糊人声,还有野兽啃食猎物,大口吞咽的声音。

深夜之中,这样的声音显得有些诡异。

陈子涉眸光微凝,但略加思索后,他果断用炁封闭了听觉,两耳不闻屋外事。

他的目标是尽快提升境界,摆脱狐狸邪祟的掌控,其它事情则一概不予理会,以免节外生枝。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清晨,修行中的陈子涉被屋外的一阵惊呼声唤醒。

“出什么事了?”

吴广揉着惺忪睡眼,从草席上爬了起来。

吕臣双腿夹着有些潮湿发霉的被褥,蜷成一团,依然睡得很沉。

陈子涉推开门,和吴广一同走了出去。

惊呼是从屋后传来的,陈子涉和吴广尚未靠近,就有淡淡的血腥气飘了过来。

几个早起的民夫,围在一个用四根竹竿撑起的简易草棚里,草棚是民夫们临时搭建,用来囤放物资粮草的地方。

众人正对着地上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吴广走过去分开众人。

民夫们一见陈子涉和吴广,纷纷打招呼:“屯长。”

陈子涉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往地上一看。

只见潮湿的泥地上绽开一大团血迹,到处是散落的鸡毛和鸡骨。

两只野山鸡七零八碎,身上的肉已经被啃食殆尽。


王贲在盒底的留字上说,徐夫子有三喜。

喜文、喜财、喜奉承。

所谓喜文,是指持有徐夫子者,每十日需创作一篇优秀诗文,供徐夫子品鉴。

徐夫子会根据诗文的优劣,对持有者进行奖赏或惩戒。

奖赏依据徐夫子的满意程度而定。

包括但不限于,一定时限内的力量增幅、思维悟性增长、运势上升,以及给予一些具有价值的建议等。

而惩戒则由轻到重,包括了打板子、运势衰竭、身体机能下降,甚至会让人思维迟滞,直至痴呆疯癫。

喜财指的是,收容徐夫子的容器必须以黄金打造,否则它会将持有者慢慢转变为一尊黄金雕像。

而喜奉承则具体表现在,持有者需对徐夫子保持足够的尊敬,并且每天执弟子礼,对徐夫子进行真诚赞美。

否则同样会受到徐夫子的惩戒。

王贲在刻字中还说,这件隐器的实战能力并不强,而其预言和建议的能力,也具有很大的不稳定性。

反倒是它所附带的污染令人头疼。

毕竟就算是博学鸿儒之辈,也未必能每十日就写出一篇令它满意的诗文。

这样一件隐器,对于方士略显鸡肋,所以王贲才将它埋在此处,为封印枯荣之狐的八火图纹提供加持。

“黄金盒子是现成的,每天真诚赞美也不难。”

“所以持有这件隐器最难的,是每隔十天创作一篇诗文,并得到徐夫子的认可。”

“但是这个条件对我来说,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制的啊。”

陈子涉看着金盒底部的文字,神情逐渐古怪起来。

他虽然不算学识渊博,但从小到大,老道士对他的国学教育就没停下过。

用老道士的话来说,诗词歌赋因时而作,应情而发,内蕴的是古人对天地自然,人生变化的感悟,对于修行玄门道法,有触类旁通的作用。

所以陈子涉肚子里,几百首诗词文章还是有的。

而且他所通读的,都是名士圣贤的传世之作,没道理得不到徐夫子的认可。

既然枯荣之狐留下的印记,一时片刻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倒不如先来试一试这件隐器。

陈子涉打开金盒,露出躺在其中,看起来有些古旧的竹简。

“啪!”

就在陈子涉打开金盒子的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臀部火辣辣一疼,就像是被竹板子给抽了一下。

“卧槽,什么东西?”陈子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话音未落,就见金盒中的竹简自行展开,上面出现了一行文字。

“夫子休憩之时为何打搅?岂不知尊师重道之理?当罚!”

陈子涉目光瞬间呆滞。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竹简上的文字瞬间消失,又出现了新的一行字。

“满口粗鄙之语,有辱斯文,当罚!”

文字出现的瞬间,陈子涉顿觉屁股又是一疼,他这才明白过来,这就是王贲在盒底留字中所说的打板子。

陈子涉如今已是凤初境界的玄门修行者,寻常的板子打在他身上,根本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痛感,说是挠痒痒都嫌重。

可徐夫子的板子,却让他疼得龇牙咧嘴,几乎站立不住。

竹简上的文字又变。

“见夫子不执弟子礼,神游天外,讷讷无言,当罚!”

然后陈子涉又挨了一板子,三板子下来,他只觉得股骨都快被打断,剧烈的痛感深入骨髓,再多受两下怕是要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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