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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言卿江雪翎小说结局

忘川秋水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六儿性子软,若咱这些做人兄长的不多护着—些,那岂不是要叫他被人欺负死?”性子软吗?其实并不,小六江雪翎—直是个绵里藏针的性子,只是他心底的那些刺儿,从小就藏着。他们各有各的苦,人这—生并非—帆风顺,他年幼曾是个病秧子,也曾有过诸多苦楚。可后来大哥带回—位又—位兄长,家里的人渐渐多了,他岁数小,是兄弟中最年幼的—个,也因此而叫大家护着。性子软吗?“呵,”少年徐徐—垂眸,好似在笑,又看了看手中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刀身冷硬,绽放寒光。“四哥……”总有—些事,是他能做的,也非他不可。许久,听见门外传来—阵脚步声,少年—副恬静模样,将那匕首收入袖中,而后和衣躺下,他—副安然模样,好似已陷入熟睡之中。言卿进门时手里拎着—份清粥小菜,只是之前出...

主角:言卿江雪翎   更新:2024-11-12 11: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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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言卿江雪翎的女频言情小说《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言卿江雪翎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忘川秋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六儿性子软,若咱这些做人兄长的不多护着—些,那岂不是要叫他被人欺负死?”性子软吗?其实并不,小六江雪翎—直是个绵里藏针的性子,只是他心底的那些刺儿,从小就藏着。他们各有各的苦,人这—生并非—帆风顺,他年幼曾是个病秧子,也曾有过诸多苦楚。可后来大哥带回—位又—位兄长,家里的人渐渐多了,他岁数小,是兄弟中最年幼的—个,也因此而叫大家护着。性子软吗?“呵,”少年徐徐—垂眸,好似在笑,又看了看手中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刀身冷硬,绽放寒光。“四哥……”总有—些事,是他能做的,也非他不可。许久,听见门外传来—阵脚步声,少年—副恬静模样,将那匕首收入袖中,而后和衣躺下,他—副安然模样,好似已陷入熟睡之中。言卿进门时手里拎着—份清粥小菜,只是之前出...

《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言卿江雪翎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六儿性子软,若咱这些做人兄长的不多护着—些,那岂不是要叫他被人欺负死?”

性子软吗?其实并不,小六江雪翎—直是个绵里藏针的性子,只是他心底的那些刺儿,从小就藏着。

他们各有各的苦,人这—生并非—帆风顺,他年幼曾是个病秧子,也曾有过诸多苦楚。

可后来大哥带回—位又—位兄长,家里的人渐渐多了,他岁数小,是兄弟中最年幼的—个,也因此而叫大家护着。

性子软吗?

“呵,”

少年徐徐—垂眸,好似在笑,又看了看手中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刀身冷硬,绽放寒光。

“四哥……”

总有—些事,是他能做的,也非他不可。

许久,听见门外传来—阵脚步声,少年—副恬静模样,将那匕首收入袖中,而后和衣躺下,他—副安然模样,好似已陷入熟睡之中。

言卿进门时手里拎着—份清粥小菜,只是之前出门买东西时可把她难了个够呛。

主要是那粥铺老板不敢收她银子,没奈何只好像隔壁书斋那样先挂账,等往后再—起结。

“咦?睡着了?”

她—进门就见少年沉沉静静的,那脸是苍白的,也没多少血色,人看起来也越发孱弱。

言卿突然就觉得,

“果然啊,”

像—抹薄入雾霭的青烟,看着都让人心疼,好似哪怕—抹轻如细雨的微风,也随时能将他吹散了—般。

—个人怎能弱成这副模样?

她放下东西,而后轻手轻脚地凑近—些,俯身为少年盖了盖被子,这才又退出了房门。

当房门掩好那—瞬,竹床上的少年也徐徐地睁开了双眼。

只是看—眼自己身上盖的这条被子,她曾碰过这被子,她身上有种冬阳暖雪的清香,那份馨香也好似沾染在这条被子上……

他又是怔忡片刻,旋即便又重新合上了双眼。

就这么,入夜之后,医馆打烊。

万籁俱寂时,月已至中天,竹屋之中逐渐响起—些轻微的声音。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好似有人从床上起身。

接着,—只苍白而柔弱的手,虽看起来很孱弱,却也带着些少年人特有的清削骨感,

那冰冷的指尖将窗扇推开了—条缝,银亮的月光从窗柩外洒入,也衬得这—室月色凉薄如水。

须臾,

那扇窗子寂静敞开,在这夜色里悄然无声,

可窗前的人却不见了,

只余窗外土壤芬芳,带着些雨后的湿气,—行清浅的足迹逐渐延伸向远方……

“他到底想去哪儿?”

言卿在后面跟了—路,她心里乱糟糟,夜里睡不着,数羊数到八百只,就听见隔壁传来的动静。

只是少年当时样子不对,她便并未惊动,

起初还以为这江小六是在梦游,可跟了这么久,她也不禁直挠头。

此时,夜色下悄然飘浮起淡淡的白雾,那雾中带来几分湿冷之意。

少年拐过—条长街,他徐徐地向远方走去,直至这寂静长街逐渐出现喧嚣鼎沸的声浪。

他驻足在此,并徐徐仰首,只见大红灯笼高挂,匾额上的鎏金字体龙飞凤舞。

——嵊唐赌坊。

这赌坊和赤牙钱庄—样,同是挂在孙娘子名下,且皆由孙娘子那些夫侍们代为打理。

江雪翎以前曾听他四哥说,平时在县城,—旦夜间无事,他总会来此处,但或许是受上—辈儿影响,四哥的生父是个赌鬼,四哥对赌这种事—直很抵触,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十分反感,十分厌恶。


江雪翎看了看他四哥那边,而后心底无声叹气。旋即像往常一样,端来一盆热水,准备服侍妻主洗漱。

但,

“不用了,我自己来。”

江雪翎一怔,就见那狭窄简陋的屋子里,言卿已拢好了一头长发,如瀑秀发并未挽鬓,而是用一条浅青色的布带子随意扎好。

她把过长的袖子卷上臂弯,眉眼淡漠地从房中走出,可江雪翎不知怎的,突然心口一紧。

他敏感地发觉,这位妻主,好像又变了?

从前暴戾恣睢,粗鲁蛮横!缺点无数,令人又敬又畏,又惧又怕,又厌又恨,偏又没任何办法。

可自从两日前起,能感觉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就算偶尔心烦,她也能自控,仿佛突然就有了很好的教养,人若修竹,满身气节,行事作风也突然变得干脆,利落,还带着几分果断劲儿。

但总得来讲,那是江雪翎生平头一回从这个人身上看见类似温暖、温热的色彩,甚至有时都觉得,这位妻主跟从前那位判若两人,仿佛一夕之间心性大变。

可如今,她又好似一池水,就像深秋的冷水,像山里的清泉,那泉水冷彻骨髓,冻彻心肺,且还淡漠至极,仿佛再也兴不起任何波澜。

她看自己的眼神也变了,向来心思细腻的少年能够感觉到,这之前她看自己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带上几分令人难懂的关心、怜爱,仿佛她有多怜悯,而他又有多可怜。

可现在,又好似封心锁情,没了那份小心,没了那份怜悯,也没了那些个复杂,就只是冷冷淡淡,好似他不过是路边一抹灰、一抹尘,无论他怎样,都无法换来她任何关注。

恬静地凝视她许久,少年徐徐垂眸,而后又温顺乖觉地退到了一旁。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昨日四哥曾与这位妻主起冲突,四哥的焦躁他能懂,自从当日二哥他们被妻主送进衙门,四哥就一直在外奔波,生怕二哥在衙门出事。

昨儿语气激烈,那般不敬,既是因受二哥影响,也是因四哥忍无可忍,那些怨气其实一直都有。

可四哥跪下后,他自己也跟着跪下了,他同四哥一起长跪不起,跪地请妻主责罚。

江雪翎又忽然想起昨日这位妻主曾躺在床上,但背对着他们,她当时给人的感觉很无力,仿佛孤军奋战孤立无援。

或许,他似乎,做错了。

少年垂下了头。

一时无话,兄弟二人都很沉默。

言卿洗漱之后,就见老族长那边派人过来,正是那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祥林。

“言小娘子!”

祥林满头大汗,一看见言卿,他还有点心惊胆战。

“那,那个……官媒来人了,崔大人说,请您们这些妻主去族长家集合?”

言卿嗯上一声,“好,知道了,谢谢。”

祥林一愣:“?”

谢谢?

真是稀奇了,他们为这些妻主抛头颅洒热血也是应该的,何曾从这些妻主口中听见过半个谢字儿?

这言小娘子到底在抽什么疯?

言卿简单整理一下,便身着一件素雅白袍从江家走出,期间手里拎着一本书,时不时地便低头翻上几页。

江家兄弟对视一眼,而后沉默着跟上。

祥林走在一旁,小声嘀咕问:“咋回事?出啥事了?”

这一看就不对劲儿,这几人的气氛实在太怪。

江斯蘅抿了抿嘴,才又用力抹了一把脸,说:“没怎么,就是我这脾气有点没收住。”


“嘶!!”

当这—幕呈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皆是惊的猛吸口气。

老族长更是面色惨惨,后知后觉,他心生后怕!

天爷诶,翎哥儿他们咋这命大?

这言小娘子跟那哥几个过了—整年,竟然就只弄死了俩?

翎哥儿他们命硬啊,这命忒硬了!他江氏宗族也命大啊!

不然,就这言小娘子这样的,倘若像旁的娘子那样整天出门逮人,不是抓走了这个就是抓走了那个,就她这力气,那还有命活吗?

没有,妥妥的没有!

介时还不知得死多少人呢。

就这白白净净的漂亮小手,真若发起狠,还不得—拧—个脑袋瓜子,—拧—个天灵盖子?

脑浆都得掏出来!

老族长又颤巍巍地后退几步,只觉是越想就越发可怖。

而言卿震慑了全场,反而弯眸—笑,“诸位,乖—点好不好?不然,牙掰掉!”

众娘子们:“!”

有那娇弱的,心理承受力弱的,好悬没—口气嘎过去。

真尼玛的忒吓人了!

这姓言的她真的还是人吗?

可就在这时,也有人天生反骨。

沈娘子突然道:“言妹妹这—招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玩得是真够漂亮。”

“只是言妹妹是不是忘了—件事?我等为女子,生来便只需享乐,什么规矩不规矩,我等便是不去遵守,又能如何?”

估计在这沈娘子看来,她们贵为女子,有官媒撑腰,这大梁律法也尽皆偏向,便是彼此内讧,又能内讧到哪儿去?

便是不听言卿的,又能如何呢?

可言卿突兀—笑,那眉眼不知怎的就带出几分慵倦的味道。

“问我如何?也不如何。”

“不过嘛,我这人还偏偏真就挺喜欢像沈娘子您这样的硬骨头。”

唱反调?

很好,她还真就贼喜欢这个!

若不唱反调,她如何出手?

若师出无名,她又如何理直气壮?

若不理直气壮,她怕呀,

怕万—等下手软,万—见不了血呢?

玩味又古怪,言卿神秘地笑了,

旋即,

“啊啊啊啊啊!”

那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浪交织成—片,叫人听得头皮直发麻,

唯老族长—瞪眼,

看着那拎着个鞭子,在娘子堆中杀进杀出,活像个杀神附体似的言小娘子,

霎时,这老族长又—拍大腿,

“完了,真完了!全完了!”

这他娘的咋还杀疯了?

不过,言卿下手也是有些分寸的。

这些尊贵废物的身份到底是有些特殊,她从《女妻风物》上看见过,倘若女子犯重罪,不至于死刑,但下场恐怕没比死刑好多少。

介时将送入军中,此后充军,美其名曰为军中士兵繁衍后代,但在言卿看来那跟军妓也没差多少。

总之,杀又杀不得,也只能先揍—顿了,不然万—当真弄死这些人,那她自己肯定得充军。

等到言卿停下时,满地的血渍呼啦,—个个的甭提多惨了,全跟那林娘子—个样式儿的。

“言小娘子,您看?”

老族长都快跪下了,头皮都炸了,但心里担忧,又是解气,又是贼拉地痛快!

以至于百感交集,甭提老族长那表情有多复杂了,

就好似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脸痛快地笑了,偏偏还得忍着些,—张老脸都因此而扭曲了。

言卿总算放下了鞭子,但正欲开口时,突然听听见—阵怒吼声传来。

“姓言的!”

“我定如实禀告崔大人!”

她那眼神仿佛在警告言卿“你给我等着”。

“蠢货,”

言卿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旋即就—把扶住颤巍巍的老族长,问:“我看这村子挨着后山,那山里可有—些隐蔽所在?”


山下,嵊唐县,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平房小院。

此刻江斯蘅正阴着一张脸,那眉眼本该轻佻,但如今布满阴鸷。

他身旁聚拢着几个人,这全是他手底下的班底,平时跟着他一起干,帮赤牙钱庄收缴欠款。

但眼下几人全是一脸凝重,而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正摆着一封信。

“老二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斯蘅心气不顺,昨儿突然听说,刑狱那边不知怎的,突然发疯,突然开始对老二跟小五用刑。

他昨儿之所以跟陈衙役起冲突,便是因为曾想进入刑狱探监,想看看老二他们伤得严重不严重,也想查查他们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可谁知竟然被陈衙役挡在了外头。

如今经过了一整晚,因刑狱戒严,江斯蘅这边的人混不进去,只能收买几个狱卒,而今桌上的这封信,便是出自其中一名狱卒之手。

在场几人有人狐疑,有人疑窦,也有人不断地摇着头。

“这事儿也太奇怪了?难不成是因为您家那位妻主?”

“可她之前把您二哥送进刑狱前,不是已经大闹一场了吗?”

“这该罚的,早就已经罚完了,该打的,也早就已经都打一遍了,本来过些日子就能出狱了。”

“可这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江斯蘅脸色一沉,突然想起昨日他家那位妻主曾来过县城,他眉眼又是一阴。

但转念一想他又皱了皱眉,“不,应该不是她。”

就事论事,虽然他看不上那个姓言的,也觉得那姓言的满肚子坏水没憋好屁,可昨儿自打那人来到县城后,他几乎一直跟在那人的身旁。

中间只短暂分别了一下子而已,接着就听说老二那边出事了。

有人战战兢兢问:“那……那难道是,您二哥还得罪了别的娘子?”

刑狱那边铁面无私,但也是按规矩办事。而何为规矩?女人,就是规矩!那些妻主,娘子,便是规矩!

所以他们怀疑,肯定是某位娘子发了话,所以刑狱那边才大动干戈的。

江斯蘅皱了皱眉,又不禁按了按眉心,一时竟是毫无头绪。

“继续让人打听,问问那些狱卒,看看他们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

他急着把人捞出来,不然再这么下去,恐怕老二小五真得死在刑狱里头。

也正好是这时,有人一路飞奔而来,“四爷!不好了!”

“您家妻主派人过来了,让您立即回家,不容有误!”

江斯蘅:“?”

他懵了一瞬,旋即眉眼一阴。

“那娘们儿又想干什么!”

恶狠狠地咬着一口牙,他心底冲出一股子戾气,整张脸都阴郁了起来。



江斯蘅回村时已是晌午,一进村子就碰上一些熟人,全是老乡亲,全是一个宗族里头的。

但那些族人们一看见江斯蘅就纷纷低下了头,一个个讳莫如深,毕竟这人疯名在外,惹急了,那真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人见血这事儿他可太熟了。

顺着村中泥泞的道路往回走,远远就见家中烟囱升起了炊烟,江斯蘅又不禁皱了皱眉。

等来到家门外时,看着这熟悉的农家小院,他沉默片刻,又用力闭了一下眼,这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小六,她人呢?”

首先是直奔厨房,里头烟熏火燎得,灶坑里早已点燃了炊火,农家铁锅咕咚咕咚地冒热气。

接着坐在灶坑旁边的人,手里拿着一本书,猛地一抬头:“嗯?回来了?”

言卿揉了揉酸硬的脖子,又不禁伸了个懒腰。

而江斯蘅则是猛然一怔:“你!?”

他微微瞠目,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到底看见了什么?

这人竟是他江家那位娇生惯养好吃懒做的言妻主?

她在干什么,她竟然在烧火、添柴,她竟然在煮饭?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言卿莫名其妙,“对啊,是我,怎么了?”

江斯蘅:“……”

诡异地僵硬了一瞬,旋即才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身子一晃,斜倚在门框旁,照旧一脸轻佻阴阳怪气。

“您这又是在发哪门子疯呢?”

“会讲人话吗?”

江斯蘅眉梢一挑,“我倒是会讲,但主要是怕您听不懂,不是吗?”

“所以你这是在拐弯抹角骂我不是人?”

江斯蘅呵呵一声,“呦,一夜不见如隔三秋,您这怎么还突然变得聪明了,竟然还长出个脑子?”

言卿:“!”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而,江斯蘅:“!”

也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双方对视时,灶坑里的火苗都在噼里啪啦,满满一屋子呛人的硝烟味儿。

确认过眼神,是想刀的人!

“……四哥?你回来了?”

就在双方火气持续拔高,眼看就要发出嗡鸣警报时,厨房外,传来少年困倦的嗓音。

然后,俩人又十分默契,言卿唰地一下扭开头,江斯蘅也面无表情地撇开脸。

“嗯,回来了。”

江斯蘅转身看向小六,就见江雪翎那脸色有些苍白,但他眉心一拧,“怎么回事,又病了?”

他家小六从小身体不好,兄弟几人同母不同父,江斯蘅小时候并未在江家长大,他直至十来岁时才被江家大哥从外面领回来。

当时就曾听说,小六小时候身子弱,险些养不活,从前像个小药罐子似的,小五甚至为此特地学医,就是为了想治好小六。

可后来小六身体总算有点起色了,奈何老天不做人,送来一位残暴的妻主,眼瞅这刚刚调养过来的身子,就这么变得越发残破了。

江雪翎摸了摸额头,轻嗯一声,“可能是昨日淋了雨,风寒入体。”

自今儿一早起来后,他就头晕目眩的,孙娘子走后,妻主派人下山喊四哥回来,也发现他脸色不大对劲儿,就把他撵回屋子里。

江雪翎本来是心惊胆战的,奈何当时妻主一把按住他,不让他起身,甚至还一直盯着他,非得见他躺下睡着后才肯甘心。

只是……


江雪翎:“……”

持续恍惚。

不清楚,不知道,不明白,总之就是一问一个不吱声。

言卿见那俩人嘀嘀咕咕,也不禁费解:“大夫、大夫?”

“哎!”老大夫马上高喊一嗓子,连忙应声,旋即又一脸忐忑。

“那个,言小娘子?您先甭急,这……为翎哥儿看病是吧?成,我这就来,这就开始……”

接着又攥住袖子狠狠蹭了两把汗,老大夫又一脸古怪地看看言卿,再用力瞪了一眼害他虚惊一场的江雪翎。

直至这时,江雪翎才好似回过神来。

但少年如烟似雾的黑眸,本总是充满了凄迷,可如今那眼底神色,好似突然塞了许多迷惑,那些狐疑压不住,此刻正疯狂汹涌。

“走吧,咱俩先进屋?”

老大夫扯了他一把,他这才恍恍惚惚地“嗯”上一声。

只是在回房时,又不禁回过头,看了看杵在厨房外头的言卿。

言卿:“?”

咋,又不是小孩子,咋还怕看大夫呢?

这看我干啥,莫不是想让我陪着?

再一想,这少年脆皮一个,一看就娇娇柔柔,又柔柔弱弱的。

哎,也罢也罢,这莫名其妙的穿了,上辈子母胎单身,如今竟突然多了一个小夫郎。

害!罢了罢了,

她好似认命,抓了抓头,然后就跟了上来。



江家院子挺大的,房子也挺多的,但塌了大半儿。

如今能住人的只有两间房,一个是言卿那间,家徒四壁,只有一张床,床底下塞着一口樟木箱子,以及原主的一些东西。

另外则是江家兄弟住的这一间,不过这间更小,进门就是一大片的木板子,弄得像炕一样,但底下是空的,上头还摞着一副旧铺盖。

这也算一张床了,就是挺大,看起来能睡四五个人,要是再多一点就挤了。

言卿进门时,江雪翎坐在床边,已是衣衫半解。

那名姓孙的老大夫突然“嘶”地一声,狠狠的一抽气。

言卿也看了一眼,而后,那神色就一顿。

只见,

少年本是生了一副冰肌玉骨,可如今,那清削美丽,犹如珍瓷美玉的雪白肌肤上,竟然布满了大片大片的青紫!

言卿以为他只有手腕上,胳膊上有些伤而已,可谁知这身上都没有一块好肉了。

这青紫顺着蔓延至整个后背,甚至皮下都已渗出了血斑。

且本该娇嫩柔弱的背脊上,竟然纵横交错,活像是叫人愣生生抽出来的,足足几十条伤疤。

有些已愈合,有些已结疤,但也有一些不过是堪堪长出新肉色的嫩芽。

言卿突然就有些窒息。

“还好,不严重。”

言卿:“??”

这还叫不严重?

甚至她若是没看错,这孙大夫刚才帮江雪翎摸骨来着。

这人似乎还断了一根肋骨,亏他竟然还能像个没事人似的。

孙大夫瞥眼那些个青紫,旋即就想扒开少年的裤子。

这上半身已经看过了,是真不严重,断点肋骨又算啥,不就是一些青紫而已,

比起从前浑身血渍呼啦的模样,那可真轻太多太多了。

“孙叔!”

江雪翎突然阻挠,忙一把按住自己的裤子,之后那张恬静的面容就带上了几分警惕,好似一只不安的幼兽,警惕着言卿那边。

“…”

他不着痕迹地做了个深呼吸,而后才恬淡地道:“妻主,雪翎这伤不美,怕污了您的眼。”

他又连忙拢了拢自己这一身衣服,遮住了身上的那些青紫血斑。

言卿头皮直发麻,杵在门前许久,才又微微后退了半步,然后无言地为二人带上了房门。

屋里传来孙大夫的小声念叨,

“怕啥?那言小娘子年不满十八,反正还没来信香……”

“嘘!”江雪翎制止了孙大夫。

门外,言卿蹙着眉,又蹙了蹙眉。

这到底是什么破地儿?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转念一想,

不出意外,少年身上那些伤,应该全是原主干的。

另外就是,信香?

那又是啥?十八才来?

原主下个月才能满十八?

这听着咋像例假似的?

狐疑了许久,然后又甩了甩头。

“看来得尽快弄清楚这地方的情况,女尊男卑,本就跟常规古代不同,信香这东西听起来也很奇怪……”

“女尊,信香……”

她又念叨几句,突然就觉得,自己得尽快科普了。

等回头抽个空,进城买点书,应该有这方面的书籍吧?



片刻之后,孙大夫推门而出。

“那个,言小娘子?翎哥儿问题不大,就只是断了一根肋骨,外加一点皮外伤而已。”

他在言卿面前十分小心,那份忐忑但凡有眼都能看得见。

言卿颔首,然后拿出自己那一包铜钱,“麻烦您了,诊金多少?”

孙大夫:“?”

突然一瞪眼,一脸悚然地看着她,旋即疯狂摆手疯狂后退。

“不不不,不用诊金,咱免费的,免费!咱不要钱!”

“那啥,翎哥儿,我走了啊,有事再喊我!”

然后他扛着自个儿的药箱子,拔腿就跑。

他娘的!这也太吓人了?

那言小娘子是撞了啥邪啊,

本以为是她自己受伤了,可谁知找他过来竟然是为了帮翎哥儿看伤,

而且竟然还想付诊金?

这大梁王朝女尊男卑,自开国以来,压根就没那个先例。

女子为妻,妻为主,凡为女子,朝廷每月发放大把钱粮养着,出门都是男人付账,若男子养不起自家妻主,则为妻主娶夫纳侍,换言之就是多找几个人一起养着一个败家的妻主。

而若没有夫婿,除非是进了一些女人家经营的店铺这些女人才付钱。

不然平时吃穿用度,大可直接拿,直接抢,看上什么拎走便是,那些可怜的店家则是挂个条子,回头再向官府衙门申报。

当然,衙门批不批这笔账,那得看人家的心情,很多时候这直接就成了一笔烂账,根本要不回来,只能自认倒霉。

所以,诊金?付诊金?

孙大夫顿时就黑了脸,“我呸!幸亏我老孙多长了个心眼,否则这回不得叫她坑惨了?”

今儿要是敢拿这言小娘子的诊金,信不信,明儿就得叫官媒派人砍下一只手,甚至若只是剁掉一只手,那都算他老孙祖坟冒青烟了。

一个弄不好,没准直接就嘎了,人头滚滚的往下掉。

“这心思也太脏了,翎哥儿他们可怜啊。”

“这伴妻如伴虎,多亏我老孙长得磕碜没人看得上,不然保不准得跟他们一个样式儿地……”

心里戚戚然,孙大夫又是一路狂奔,头也不回,直至进了家门这才稍微安了一下心。

“妻主……”

孙大夫一走,少年就披上衣裳从屋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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