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静得让人心慌。
我的声音带着诱哄。
林行简探头出去,冷风将他吹了一个激灵。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终于有了几分清醒。
不知想到了什么吓得连连后退。
他咽了咽口水,看我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惊恐。
“温棠,你回来。”
又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我喝多了,刚才的话都是瞎说的。
你不要当真,赶紧回来!”
我勾唇笑了:“不是让我打掉孩子吗?”
“我多配合你啊,你怎么还不愿意了呢?”
我作势又向窗边走了几步。
他吓得脸色煞白。
当即立断跪了下来:“我鬼迷心窍。”
“是我错了,棠棠求你别做傻事。”
他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扇自己。
一张俊脸很快肿得不成样子。
我心头憋着一股无名怒火。
“滚!”
我面无表情地大喊:“在我眼前消失!”
林行简还想说些什么。
担忧的目光不断在我脸上巡视。
我冷笑一声,堵住他的嘴:“放心,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他面色变幻莫测。
最终低低留下一句:“早点休息。”
然后落荒而逃。
我这才脱力地瘫倒在地。
手中一直藏着的刀也应声而落。
怀孕后,我就总疑心有人害我。
所以藏了把刀在枕头底下。
我摩挲着它苦笑。
眼见要生产了,本来都要以为它无用武之地了。
谁想今晚就派上了用场。
刚才那种情况,只要林行简敢上前一步。
我就敢砍了他。
真是可惜了。
孩子在我肚子里不安地动了一下。
我垂下眼睑,将手放在肚子上。
在心里暗暗发誓。
没有人能伤害我和孩子。
翌日一早,我起床。
天色已经不早了。
林行简却还在家。
见我出来,热情地招呼我吃早饭。
看着他那张发肿的脸。
我突然有些恶心。
没忍住扶着桌子干呕。
他着急地拍上我的后背。
“又不舒服了?”
我厌恶地拍掉他的手。
自顾倒了一杯水喝。
“需要我配合提出离婚吗?”
我淡淡道:“毕竟法律规定,怀孕和哺乳期男方不得主动提出离婚。”
林行简的脸色变得难看。
他给我盛了一晚粥,心虚道:“醉酒之言不能当真。”
“我早答应你要安心与你过日子的。”
“棠棠,就当我昨晚是鬼迷心窍好不好?”
“你现在的身子可不能动气。”
我冷着脸,没接那碗粥。
现在想起我怀着身子不能动气了。
昨晚他可是要打掉这个孩子呢。
在预产期只有八天的时候。
“棠棠?”
见我一直沉默,林行简故作委屈。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疑惑抬眸。
他叹道:“不然为什么不吃醋,还大度地要和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