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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重生,这次我要远离白月光后续

懒大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亭月醒过来时,觉得头疼到快要炸了,昏昏沉沉,只感觉有人不断走来走去,光影扰乱,叫她有些睡不安宁。后半夜的时候,有人撩开青纱帐,扶她起身,姜亭月迷迷瞪瞪睁开眼,她脑子还未清醒,懵懵抬眼望去,却只望见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她只知道有人给她喂药,她抿着唇,始终不情愿张嘴,她最讨厌喝药了,尤其是苦药。瓷白的药匙轻轻抵在她唇边,来人声音温和,似乎耐着性子对她说了什么,但姜亭月听不清晰,最终心下烦闷,还是将药吞了,顺带泄愤般重重咬了下勺子。却未想到,药入口中,意料之外的不苦。一夜反复睡去又醒来,直到天光大亮时,姜亭月再醒过来,除了觉得没什么力气,竟然已经退烧了,也不再觉得疼痛。至于昨夜之事,只囫囵有个轮廓在脑海中,她只记得,扶她的手,冰凉...

主角:姜亭月陆慎   更新:2024-11-12 16: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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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亭月陆慎的其他类型小说《恋爱脑重生,这次我要远离白月光后续》,由网络作家“懒大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亭月醒过来时,觉得头疼到快要炸了,昏昏沉沉,只感觉有人不断走来走去,光影扰乱,叫她有些睡不安宁。后半夜的时候,有人撩开青纱帐,扶她起身,姜亭月迷迷瞪瞪睁开眼,她脑子还未清醒,懵懵抬眼望去,却只望见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她只知道有人给她喂药,她抿着唇,始终不情愿张嘴,她最讨厌喝药了,尤其是苦药。瓷白的药匙轻轻抵在她唇边,来人声音温和,似乎耐着性子对她说了什么,但姜亭月听不清晰,最终心下烦闷,还是将药吞了,顺带泄愤般重重咬了下勺子。却未想到,药入口中,意料之外的不苦。一夜反复睡去又醒来,直到天光大亮时,姜亭月再醒过来,除了觉得没什么力气,竟然已经退烧了,也不再觉得疼痛。至于昨夜之事,只囫囵有个轮廓在脑海中,她只记得,扶她的手,冰凉...

《恋爱脑重生,这次我要远离白月光后续》精彩片段


姜亭月醒过来时,觉得头疼到快要炸了,昏昏沉沉,只感觉有人不断走来走去,光影扰乱,叫她有些睡不安宁。

后半夜的时候,有人撩开青纱帐,扶她起身,姜亭月迷迷瞪瞪睁开眼,她脑子还未清醒,懵懵抬眼望去,却只望见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她只知道有人给她喂药,她抿着唇,始终不情愿张嘴,她最讨厌喝药了,尤其是苦药。

瓷白的药匙轻轻抵在她唇边,来人声音温和,似乎耐着性子对她说了什么,但姜亭月听不清晰,最终心下烦闷,还是将药吞了,顺带泄愤般重重咬了下勺子。

却未想到,药入口中,意料之外的不苦。

一夜反复睡去又醒来,直到天光大亮时,姜亭月再醒过来,除了觉得没什么力气,竟然已经退烧了,也不再觉得疼痛。

至于昨夜之事,只囫囵有个轮廓在脑海中,她只记得,扶她的手,冰凉如玉,像是浸在月色里重重滚过一遭,比月夜冷风还要凉薄。

“桃喜。”姜亭月轻轻唤了一声。

“小姐您醒了。”桃喜一脸惊喜,凑上前探她额头,欢喜道,“退烧了,真的退烧了,闻太医说,只要退了烧就没什么问题了。”

兴许是因为清晨打过水的缘故,桃喜的手,也有些温凉。

姜亭月忽然问:“昨夜你有给我喂什么吗?”

“闻太医说要时不时给小姐喂水,以免因发热脱水虚力,所以昨夜奴婢给小姐喂了两回水。”桃喜如实道。

但都是拿汤匙浅浅的喂一小口,桃喜还担忧将她吵醒,惹她醒来又难受,所以动作很轻,没想到小姐还是被吵醒了,醒来也记得。

“哦。”姜亭月想,是桃喜那就很正常了。

而且药就鲜少有不苦的,起码她还在国公府时,就连太医开的药,也都是苦涩难以入口,所以桃喜昨夜给她喂水,不苦也正常。

又道:“梨忧呢?让她过来。”

“梨忧去通知老爷夫人了。”桃喜说,“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那我先换衣裳,等会儿阿爹阿娘定然要过来。”姜亭月起身下榻。

桃喜拧了帕子为她擦面,动作轻柔,又小声道:“小姐,昨日梨忧不知怎么,似是得罪了老爷,头上磕了好大一块红肿,我问她缘由,她不肯细说,不知她心里有什么鬼。”

思来想去,桃喜还是没打算瞒着姜亭月,她是拿梨忧当亲妹子看的,但若是涉及到小姐,便是她亲娘来了都不管用。

姜亭月垂下眼,恹恹望着镜里的自己,道:“是我吩咐了她一些事,你不必管。”

“哦。”桃喜点头应道,心里陡然一松,梨忧没背叛小姐就好。

又执起象牙白玉梳,一下下梳理着姜亭月身后柔软青丝,问:“小姐今日想戴什么首饰?”

旁边的几个丫鬟同时伸手,将妆匣一一打开,琳琅满目的珍品,一一将其填满,珠光宝气,明亮的姜亭月心情都好上几分。

但想着一会儿还要见阿爹,要使一回苦肉计,便忍痛摇头道:“随便编几个辫子就行,什么首饰都不戴,衣服也给我挑素净些的。”

桃喜不理解,但点头应了。

姜亭月望着镜里的自己,兴许是刚刚病过一场,面色还有些苍白,唇上也浅的没什么颜色,一副病后十分可怜的模样。

再加上桃喜的手巧,还往她头发里编了两根素净的发带,打扮虽寡淡,却并不影响美貌,反而有几分西子捧心的脆弱美感。

很好,就这个状态。姜亭月心下满意。

李云柔是与姜世忠一起来的,李云柔一进门,见姜亭月这副模样,顿时来了眼泪,将她抱进怀里,直呼着心肝儿,哭啼不止,惹得姜亭月都有些后悔。

阿娘身体不好,实在是不宜情绪起伏过甚。

她怀着愧疚,也抱了阿娘几下,又笑道:“阿娘,我已经没事了,过两日就好起来了。”

李云柔摸着她苍白的小脸,心疼道:“阿娘的小月牙,平白无故的,怎么遭这么一番罪?”

“不遭罪不遭罪,病一病才好呢!”姜亭月笑着说,“先前闻太医不是说过,常年不病的人病起来,那才叫病来如山倒,那才叫可怕,时不时小病一场,倒是福气呢!”

“哪儿有这种福气的?歪理。”李云柔指尖用力戳了两下她的眉心。

姜世忠忙替闺女说话,笑道:“也不算歪理,我幼时,老国公爷也这么跟我说过。”

父女俩一人一句,很快将李云柔给说糊涂了,三人一起用了早膳后,姜世忠找了个借口,带姜亭月去前院书房了。

书房里,姜世忠面色难得严肃起来,将梨忧之事全部告知后,又问道:“你这丫鬟所说之事,可是真的?”

姜亭月眼睫动了动,低头垂目,怯声道:“我确实做了这样的梦,梦里真实到可怕,所以女儿日日惶恐,不知该如何告诉父亲。”

见她面色苍白,神色惶惶的模样,姜世忠心下一酸,摸着爱女的头发,声音软和下来,道:“不过是场梦,何至于将你害成这副模样,天塌下来,还有阿爹给你顶着,你怕什么?”

姜亭月吸了吸鼻子,原本七分的装变成了七分的真,此时她真的想哭了。

“阿爹,你说万一,梦如果是真的呢?”姜亭月小心翼翼道,“万一,我这场预知梦,是上天给我们的警示,那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姜世忠原本不信这怪力乱神之事,原本不将她的梦当一回事,可爱女都因此病了一场,他又开始犹豫。

半晌,他重重叹了口气,道:“你将你那梦,细细与我道来。”

姜亭月隐去了她与陆慎成婚之事,只将自己知道的其它和盘托出,说陆慎五年后会登基,也说除了陆慎的身份。

姜世忠听完后,神色越发严峻。

这种程度,连皇室更迭都算不上,自然是谈不上什么灭国之祸,他只当是女儿年幼不懂事,并未联想到这有可能是姜亭月故意夸大其词。

不过,关于她梦见的陆慎身世,倒是引起了姜世忠注意。


虽然姜亭月不在乎名声,但她难得就这么一个长处,她不想砸自己的场子。

“没带。”姜亭月的回答出乎姜寻雁意料之外,她说,“我把焦尾带上了,再加一把前朝古琴,够用了。”

“你这么狂妄?”姜寻雁觉得她最近脾气见长。

虽然从前她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如今的她,隐隐约约带几分不可一世,跟从前那种小女孩一般的傲娇完全不同。

姜亭月确实琴艺见长,她本来就于琴道很有天赋,当年收她为徒的师父,是京中第一名手,师父她爱才,所以倾囊相授,姜亭月也不负所望,学的很好。

后来师父离京返乡后,姜亭月再没遇到第二个这么厉害的人,直到前世,她与陆慎一并下江南时,遇到了江南第一琴手,她前去赐教,也学了不少东西,琴艺越发精进,与昔年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姜亭月端着茶,浅笑道:“且看着吧!我便是单用那把古琴,也没人能赢我。”

但她倒没有狂妄到直接用普通的琴,除了她看不上之外,更多的是怕影响手感。

更何况,大家都用名琴,她非要用普通的证明自己才是有病,要做就尽善尽美,没必要强行给自己留道缺口去补。

她俩聊琴,唐芝芝插不上嘴,又掏出镜子照了照自己,目光一斜,猝不及防,就望见叶明昭两人已经赶来了。

“我说什么来着?”唐芝芝将镜子一收,掩嘴笑道,“是不是都换齐全了?这哪是没准备的样子,分明是准备妥当了。”

姜亭月二人望过去,叶明昭与叶思雨一前一后回来,不光是换了衣裳头饰,就连腰间荷包佩玉,颈上金环都换了个新花样。

“管她们呢!谁心里不是明镜似的,就她俩把旁人当傻子。”姜亭月懒洋洋瞥过一眼,又说,“好了好了,别被她们影响了。”

她又问唐芝芝:“你爹娘有没有说何时给你将亲事定下来?”

“定这么早做什么?你不也没定吗?”唐芝芝浑不在意道,“我听说,成婚太早也不是什么好事,听说新婚夜就很难熬,而且婚后若是有孕,生产也是鬼门关走一遭,我有个堂姑,就是生孩子后伤了身子,没多久就去了。”

“我也听过。”姜寻雁凑过来说,“我有个表姨母就是难产去世的,而且我不是已经定了婚吗?我娘还特意给我找了从前在宫里侍奉娘娘生子的嬷嬷给我陪嫁,就是怕我也出事。”

唐芝芝掰着手指头算了下,惊道:“你是不是年末就要成婚了?”

姜亭月也记得,姜寻雁成婚也就比她早两个月,她道:“好像差不多,雁姐姐,你是不是婚后就要跟着周大人一起离京啊?”

上辈子,堂姐嫁人后便留在了褚州,她似乎过的不错,叔父常常带着一家去看望她,甚至二堂哥为了她,专门留在了褚州。

崇贞十九年秋,叔父再度带着一家人前去探望雁姐姐,老太太那时身体已经不大好,她跟孙辈感情不深,不听任何人的劝,独自一人去五行山为老国公爷祈福去了。

回来时路上下了场大雪,父亲收到信,信上叔父说雪大山路崩塌,不得不留在褚州过年,待年关后再回来。

便是这么巧,大年夜,陆慎起兵造反,姜亭月也彻底断了外界的消息,她只知道,此次造反,包括她爹在内无数世家纷纷倒台,叔父一家便因着不在京,意外平安无事。


明月如霜,透过窗,又被抖动的青纱帐搅碎一地。某间庭院内,院里静的可怕,便更显出屋内的动静来。

一灯如豆,烛泪泣泣凝在灯座。

男人颀长的身影笼罩姜亭月,她无力的伸手,攀附着男人精瘦的身躯,呼吸有些破碎,娇躯因他而不停发颤。

姜亭月咬紧牙关,泪珠悬在眼尾,她呼吸急促,声音溃不成军,呜咽着出声,“陆,陆慎……”

男人因她的动作而停了片刻,稍后便是狂风骤雨,姜亭月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蟒蛇给缠住,在风风雨雨中,没有着力点,只能绝望的攀附着他。

直到结束,姜亭月伏在枕上,青丝如瀑,半掩半遮的露出圆润净白的肩头,她忍着酸痛,伸手去拉正在穿衣的男人,仰头问:“我爹呢?你将我关在这里,我家里人怎么样了?”

此时定然不好,她爹是坚定的守皇党,陆慎是乱臣贼子,他造反登基,她爹哪里会有什么好下场?

陆慎动作微顿,垂眸望她,却并不说话。

姜亭月有些厌倦他这副模样,撑着酸软的身躯起身,乌青的长发,宛若春来江水般顺溜散在身后,衬的她在灯下宛若一斛莹润东珠,熠熠生辉。

她眼神潋滟,眸里半是期冀半是哀伤,她咬着唇,小心翼翼的问:“你能不能,放我离开这里?”

下唇被咬破,一点血珠渗了出来,像是靡艳鲜花上的露珠,男人神情冷淡,黑眸沉沉,弯下腰,手指按住她唇上伤痕。

血珠顷刻破碎,点点鲜红,染在他指尖。

可陆慎并未回答姜亭月的问题。

姜亭月急急的抓住他的手,眼里带着哀求,“陆慎,从前种种,都是我的过错,是我任性,我都认,但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饶我爹一命?”

陆慎垂眸望她许久,终于在她期待的目光里,扣住她的手腕,再度将她按回榻上。

将将穿戴整齐的衣裳,再度凌乱丢到了脚榻上,安静下来的青纱帐,重新抖起剧烈的弧度。

姜亭月有些喘不过气,甚至觉得窒息,眼角溢出眼泪,被他步步紧逼。

良久。

她听到了陆慎喑哑的声音,他说:“好。”

姜亭月微怔,这句“好”是不再关着她,还是他同意留她爹一命?

很快,陆慎就给了她答案,“我会留姜国公一命。”

姜亭月灰暗下去的眼眸,仿若灰烬再度被点亮,她欣喜的撑起身子,主动勾住他的脖子,炽热的吻在他唇角。

“谢谢,谢谢你,陆慎。”

她细白的腰身,被他死死地握在掌心,是极为强烈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在她软白的肌肤上留下红痕。

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依旧盯着他,暮霭沉沉,俏丽明媚,却带着不可言说的委屈。

男人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却将她的身躯压向自己,彼此之间,密不可分。

……

姜亭月再醒过来时,天已经彻底亮了,身边空空如也,只有桃喜伺候她起身,柔声问:“小姐,今日想梳什么样的发髻?”

“不用了。”姜亭月抬眼往外望去,问,“依旧不能出院子吗?”

桃喜闷闷摇头。

姜亭月抓着妆台上的玉梳,一点点用力,指骨发白时,猛地被她砸了出去,“啪”一声,玉梳碎成几瓣。

她红着眼,趴在妆台上,眼泪无声无息往下掉。

桃喜急忙安慰道:“小姐,姑爷肯定不会那么狠心,刚下圣诏,此时正是最忙的时候,姑爷肯定还念着小姐,时不时的过来,心里肯定也是有小姐的。”

“你不必哄我。”姜亭月抽噎着说。

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他们这一场孽缘,原本就是她强求,是她借着她爹的权势,强逼陆慎娶她的,是她自作自受,这是她的报应。

姜亭月还记得初见陆慎时,是桃花正盛的三月,她跟家中堂姐去礼佛,被贼人惦记,险些落入敌手时,是陆慎救的她。

她芳心暗许,便不管不顾要嫁给他。

成婚前夕,她欢喜到睡不着,伏在案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一张又一张的纸,都是他的名字,都是她隐藏于心口却不敢说出的爱意。

那个时候,她天不怕地不怕,觉得自己的爱意如天边旭日,炙热滚烫,迟早可以融化陆慎这块坚冰。

直到婚后,他冷淡如霜,屡屡拒绝她的好,她才惊觉,原来这场婚事,他是不愿意的。

她见过他珍藏在书房里的画,被收在最深处,细细保存,生怕染上半点儿尘埃。

原来陆慎有他的心上人,他有想娶的姑娘,只是那个人,不是她。

再后来,原本是尚书庶子的陆慎揭露身份,原来他是已逝先帝定下的太子,如今他造反成功,拿回了属于他的一切。

他站在至高无上的皇位上,正欲将同样尊贵的皇后之位,小心翼翼捧到他心上人手中。

而逼迫他,侮辱他的姜亭月,便被困在了冷宫。

至于她的家人,则因为是坚定的守皇派,被下大牢,朝夕间或许便会没了性命。

只发泄完情绪,姜亭月又用力擦干眼泪,道:“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逃出去。”

姜府的情况尚且不知,她得为家里人考虑,哪怕救不了人,她也宁愿与他们死在一起,而不是在这种地方,了却残生。

姜亭月只着了身素白的衣裳,她起身,想看看外面守卫情况,可指尖还没触碰到大门,门便被人用力推开。

屋外明晃晃的天光照进来,有些刺眼,几个太监迅速走进来,将姜亭月与桃喜一围,走在最后的太监,手上端了个托盘,以白布垫底,上面放了杯酒。

姜亭月警惕后退,“你是什么人?”

那大太监对她一笑,道:“太后娘娘懿旨,夫人伺候陛下有功,特赐鸩酒一杯,奴才特来送夫人上路。”

姜亭月知道太后,那是陆慎的姨母,她见过一回,只知道太后厌极了她。

她打量着四周,找不到能逃的办法,牙关咬紧,浑身不断的颤,怀揣着最后一丝寄希问:“陆慎呢?陆慎知道这件事吗?”


但从始至终,姜亭月没回头望一眼,身旁唐芝芝倒是看过来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

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唐芝芝一脸怒火,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但又被姜亭月三言两语哄好,二人接着说说笑笑。

许清菏想穿过人群,走到姜亭月面前,质问她为何突然发作,可她还没走过去,就被丫鬟客气拦住。

梳着双髻的两个小丫鬟,面上带着得体的笑,语气温柔道:“许小姐,前面位置满,还请许小姐挪步,咱们往后找个舒坦位置坐下,也好过站在一边。”

簪缨世家的婢女也是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便迅速安排好一切。话说的客气礼貌,但手上动作一点也不虚,推着许清菏往外走去。

许清菏趔趄一下,故意推翻桌前热汤,引起动静,滚烫茶水被掀翻,不少人被波及,有贵女尖叫出声,姜亭月果不其然循声望来,但只是轻飘飘一眼,很快又挪开。

“为什么?”许清菏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即使她再不情愿,还是被往后推去,直到落坐在最末端。

顶着各路嘲笑讥讽的目光,许清菏想学着姜亭月从前那般,试图不在意,但她失败了。

怎么可能不在意。

从被人人追捧,看不惯也得对她摆出笑脸的地位,一下子跌落到人人讥笑的境地,她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在意。

亭子建在湖边,傍水而设,亭内凉快而舒坦,但那仅限于亭子里面的位置,许清菏如今的位置,几乎要挪到亭子外面去,太阳斜着探过来,晒的她有些烦躁。

“这什么破地儿?”许清菏忍不住抱怨。

倒茶的婢女闻言,笑盈盈转头道:“许小姐还请忍耐些,很快就能将席子挂上了。”

一般这种最末端是不留人坐的,但贵女聚集在一起,难免有摩擦,想整治对方而又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声,只需稍稍发作一番,府内的婢女便会察言观色,若是家世厉害的,便装聋做哑,若是势微的,便不需要对方出手,婢女便会将人带至最末端。

这种位置,茶是半凉的,太阳是晒的,即使吹着风也燥热,这种不动声色整治人的手段,并不罕见。

但一般家世好的也不跟家世低的玩,她们的聚会,都是家世地位差不多的,偶尔得罪狠了,也是互相阴阳怪气一番,婢女惯会踩低捧高,见得罪不起,更是装聋做哑了。

许清菏完全是因为她倒霉,按理来说,她本来是掺和不进这种圈子的。

等了又等,许清菏被晒的脸都红了,也没见席子挂上去,她挠了挠脸,不耐烦的问:“席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挂上?”

婢女依旧笑盈盈道:“在安排了。”

这种时候,许清菏才知道,她分明是被针对了。

走也不是,留在这儿是折磨,许清菏有些煎熬,但她并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

亭内,唐芝芝再度往后投去一眼,借着团扇遮掩,小声问:“你真就这么把许清菏赶走了?”

“嗯。”姜亭月脑门还青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

唐芝芝丝毫不意外,她就说姜亭月这不可一世性子,怎么可能长久俯小做低,更何况,人家明显拿她当冤大头呢!

也不知道姜亭月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明明看出来了,还心甘情愿去当冤大头,可能长得漂亮的人,脑子都不大行吧!

唐芝芝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摸了摸,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镜子,藏在扇子后,仔细望了望自己的脸,心道,虽然她没姜亭月漂亮,但胜在她脑子更好使。

铜镜反射的光,直晃的姜亭月眼睛疼,她伸手,将唐芝芝的手转了下,没好气道:“晃我眼睛了。”

唐芝芝起了玩心,拿镜子晃她一下,又飞快挪回来,再晃一下,姜亭月气得掐她胳膊。

姜寻雁有事晚了些,将将赶到时,就望见两人闹作一团,忙上手将二人分开,小声提醒道:“好了好了,今日琴会,来的又不止京里的姑娘,你俩少闹腾吧!”

姑娘们吃茶的地儿,叫做沙燕州,亭子叫翠心亭,环境清幽,湖水碧澄,漂亮的跟画出来似的。

隔着一座桥,再越过拱门,远处便是外院,男客的宴便设在那边,眼神好一点儿的,还能望见远处人影走动。

闻言,唐芝芝便歇了逗弄的心思,她还没定人家呢!勉强得在男客面前维持一下礼节。

但不妨碍她将镜子递给侍女前,再度晃姜亭月一下,姜亭月想揍她。

但在姜亭月出声前,明昭郡主已经不耐烦出声道:“你们有完没完?”

方才唐芝芝晃的那几下,有没有晃到姜亭月是未知数,但都晃叶明昭脸上了。

她总觉得,这是姜亭月霸道不准旁人与她穿一样的衣裳,所以故意针对她。唐芝芝向来跟她走的近,所以受她指示故意这么干。

姜亭月瞥了眼叶明昭那身麴尘绿,手里的团扇晃了晃,一点也不给她面子道:“关你什么事。”

四月初的天儿还有些凉,日头下待久了会觉得热,但亭内确实极凉快了,本是用不着团扇的,京中闺秀依旧一人一把,别说在四月,就连在寒冬腊月,这团扇也是捏在手里的。

无他,只因这团扇并非是纳凉扇风的,都是拿来遮掩面容的,防止失礼得罪人,也防止露出不雅观的表情。

姜亭月倒没什么需要全天下的人都让着自己的霸道毛病,只是打从她容色长开至今,她出席的宴会,就没几个跟她撞衣裳颜色的,见叶明昭同她撞上了,她就难得多看了一眼。

叶明昭五官寡淡,但她确实一身书卷气,身量又细又高挑,绿色其实很衬她。

心下随便一想,她的目光便挪开了,这轻飘飘的一眼,叶明昭心里却跟翻起了惊涛骇浪似的难受。

她刚刚那一眼,是不是在骂她不自量力?再往四周看,其他姑娘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目光,拿着团扇半遮住脸。

明明什么都没说,可叶明昭就觉得这群人在嘀咕她东施效颦,她只觉得一股气,一下子冲上头顶,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哗啦”—声,茶盏翻了,浅浅茶水溢了半桌,陆慎垂下眼,平静的收拾着桌面。

齐元义望了眼陆慎脸色,—巴掌拍秦子尧后脑勺上,皱眉道:“不会说话就闭嘴,你这张嘴不去与大儒辩经,整日只知说人家姑娘,干脆拿针给你缝起来算了。”

秦子尧跟着瞥了眼陆慎脸色,他面无表情,眼神凉飕飕的,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连忙住嘴。

霍承绍没在意陆慎身边这两人,他见陆慎没什么表情,心下不服,又冷哼—声道:“放心,以后姜小姐与你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也不需要你稀罕不稀罕的。”

“三日后的踏青节,她应了我出门游湖的邀约,以后你就别再纠缠她了。”

游湖是真的,但姜亭月说的是日期她来定,并没有定下究竟是什么时候出门,霍承绍稍微变动了—些,心里也没什么底气。

秦子尧冷哼道:“怎么?特意来说这个,是想听陆兄道—声恭喜?那我替他说了,恭喜你们。”

齐元义皱眉道:“你若是真倾心于姜小姐,便该为她考虑,而非为了你的—己私心,将这些告知旁人,给她留下话柄……”

他的话还未说完,却意外的,听到了—句冷若冰霜的声音,四月初的天,艳阳高照,却仿佛瞬间跌入冰窟当中—般冷寒。

陆慎站起来,—字—句的问:“你说,她要同你去游湖?”

前朝对女儿家约束过甚,不许姑娘们随意出府游玩,只有踏青节这日,准许出门,往往也是这日,不少姑娘公子看对眼,成就—段好姻缘。

因此,踏青节这日,已经隐喻的变成了男男女女悄悄相看的日子。

本朝倒是对女子没什么约束,不再要求出门必须戴上幂篱,不再禁止女儿家出门,但这—习俗,却潜移默化的延续下来。

霎时,霍承绍就感受到了—股强烈的压迫感,杀意浓烈,似乎在顷刻间想夺走他的性命,霍承绍的手,下意识按上腰间匕首。

他虽还未真正上过战场,可他被丢进军营里摸爬滚打好几年,对杀意十分敏锐,他绝不会看错,陆慎,似乎是真的想杀了他。

陆慎目光沉沉,仿佛坠着—团翻滚的黑雾,掩藏着他的惊怒与杀意。

只是没等到陆慎有什么动作,有人喊了—声:“比琴开始了。”

人声鼎沸,稀碎讨论声不断。

“姜小姐真的要跟潘世来比啊?”

“她—个姑娘家,除非世来兄放水,不然她绝无赢的可能。”

“潘世来是什么人?性子执拗到圣上都敢骂,他怎么可能对姜小姐放水。”

“怎么不可能?那可是姜亭月,漂亮成她那样的,有几个人能不心动,要是我,别说是放水了,她若是对我笑—下,她想怎么赢都成。”

下—刻,出言不逊的举人就被—粒小石子砸到腿弯,猛地跪了下去,若非身边人拽了—把,他险些—头栽进湖里。

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觉得是那举人崴了脚自己摔的,只有霍承绍清楚的看见了,那粒小石子,分明是陆慎打出去的。

他心下有几分忌惮,看来这新科探花郎,除了会死读书之外,似乎还是个练家子。

仅仅—道拱门之隔,琴音袅袅,传了出来。

第—声琴音发出时,潘世来眉头微动,这琴艺,确实比另外那位姜小姐高超许多,他闭上眼,心下却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断了—根弦后,她甚至连完整的曲子都不—定能弹出,更妄论赢过他,只要这位姜小姐能完整弹完—曲,就算是再难听,他也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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