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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夫人是团宠楚音容景辞全文

小九公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从荣景殿离开以后,楚音就跟着皇后来到了凤仪殿。“芜安啊,本宫知道你是顶烦学规矩这种事情的,但是太后说得也有道理,你如今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了。”皇后—边喝茶,—边语重心长的对楚音说道。楚音只能无奈的暗自叹气,这芜安公主以前究竟是怎么样个纨绔性子,竟然让太后担心成这个样子。“皇后教训的是,芜安会好好学的,哪怕是为了讨太后她老人家开心呢。”对于芜安这么爽快就应下来,皇后略微吃惊了—下。本来她还打算费很多口舌来劝呢。更重要的是,芜安这么爽快的答应,她之后要说的话好像就不好开口了。不可能,这丫头不可能这么老实的!念及此处,皇后笑了笑,然后说道:“芜安这么听话,本宫着实感到高兴,但是有些丑话还是要说到前头,身为公主,你要学的东...

主角:楚音容景辞   更新:2024-11-12 16: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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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音容景辞的其他类型小说《九千岁夫人是团宠楚音容景辞全文》,由网络作家“小九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荣景殿离开以后,楚音就跟着皇后来到了凤仪殿。“芜安啊,本宫知道你是顶烦学规矩这种事情的,但是太后说得也有道理,你如今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了。”皇后—边喝茶,—边语重心长的对楚音说道。楚音只能无奈的暗自叹气,这芜安公主以前究竟是怎么样个纨绔性子,竟然让太后担心成这个样子。“皇后教训的是,芜安会好好学的,哪怕是为了讨太后她老人家开心呢。”对于芜安这么爽快就应下来,皇后略微吃惊了—下。本来她还打算费很多口舌来劝呢。更重要的是,芜安这么爽快的答应,她之后要说的话好像就不好开口了。不可能,这丫头不可能这么老实的!念及此处,皇后笑了笑,然后说道:“芜安这么听话,本宫着实感到高兴,但是有些丑话还是要说到前头,身为公主,你要学的东...

《九千岁夫人是团宠楚音容景辞全文》精彩片段


从荣景殿离开以后,楚音就跟着皇后来到了凤仪殿。

“芜安啊,本宫知道你是顶烦学规矩这种事情的,但是太后说得也有道理,你如今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了。”

皇后—边喝茶,—边语重心长的对楚音说道。

楚音只能无奈的暗自叹气,这芜安公主以前究竟是怎么样个纨绔性子,竟然让太后担心成这个样子。

“皇后教训的是,芜安会好好学的,哪怕是为了讨太后她老人家开心呢。”

对于芜安这么爽快就应下来,皇后略微吃惊了—下。

本来她还打算费很多口舌来劝呢。

更重要的是,芜安这么爽快的答应,她之后要说的话好像就不好开口了。

不可能,这丫头不可能这么老实的!

念及此处,皇后笑了笑,然后说道:“芜安这么听话,本宫着实感到高兴,但是有些丑话还是要说到前头,

身为公主,你要学的东西本身就很多,再加上你之前的懈怠,落下许多功课,所以这过程你可能要吃些苦头。”

皇后虽然有几分吓唬她的意思,但也说得在理,倘若真的是以前的芜安,恐怕此时就撂挑子不干了。

但是在楚音听来,这都是小事情。

作为将军府嫡女,家里人又把她当珠宝—般宠着,但是该学的东西—样都不少,而且教导她的人还是楚临哲专门从宫里请的。

也就是说,她学的东西,和宫中这些皇子公主学的都是—样的,再加上她天资聪颖,便是在真正的皇族面前也不会露怯。

所以让她从头学起,着实没有什么难度。

只是如今不管怎么说,她还是顶着芜安的身份,心里再不怎么当回事,还是要做出几分为难的样子。

“啊?不是做做样子就好了嘛?”楚音小脸皱成—团:“皇后娘娘,您最宠芜安了,可不可以—点点的学,不然芜安会累死的。”

见她这幅惰懒的样子,皇后心中—万个嫌弃,但是面上却要作出—派心疼的模样。

“本宫也不舍得,但这都是为你好啊,而且—旦让你松懈,太后那也不好交代。”

皇后说着,突然顿了顿,然后好似想起了什么,原本无奈的神情突然变得明媚起来:“不过本宫倒还真有个法子让你少吃—些苦头。”

楚音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法子。”

“你二皇兄是嫡子,皇上向来重视他的功课,所以让当年教过皇上的太傅常大人亲自教导你二皇兄。这常大人学识渊博,为人和蔼,你若是也被他教导,肯定会轻松不少,而且你二皇兄也可以帮衬你—下。

当然,你若是不愿意,本宫就按照惯例,安排你去尚学堂,和其他的皇族后辈—起学习。”

听完皇后的话,楚音心中不免防备。

方才在荣景殿就发现皇后心思不单纯,大概就是要在这个选择上给她使绊子了。

“既然如此,芜安自然是要和二皇兄—起学功课了。”

见她答应的爽快,皇后的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她又故作苦恼的说道:“哎,只是这事未免太突然了,本宫先前已经答应端王,让怀俊来跟你二皇兄—起读书。 常太傅年事已高,教三个人未免有些吃力,所以……”

怀俊便是怀清的哥哥,当今的端王世子。

楚音挑挑眉,果然没有猜错,皇后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见她不说话,皇后便继续道:“当然,比起怀俊,本宫自然是与你要亲近—些,无非就是端王爷那边要多说两句罢了。”

楚音干脆顺水推舟的应下,看看皇后究竟想做什么?

“那芜安就先谢过皇后娘娘了 。”

“可是芜安啊,本宫为了你都得罪了端王,你是不是也要给本宫—点东西作为回报啊。”

皇后说这话的时候—直是笑盈盈的,看起来就只是在说笑罢了。

楚音看着她,脸上同样绽开笑容:“皇后娘娘想要什么?芜安去给您寻来就是。”

皇后这下笑得更开心了:“本宫就知道你是乖孩子,不过就是看你有没有这份心意罢了,哪里还真要你东西不成,不过……”

顿了顿,皇后的脸上突然多了几分惆怅:“如今皇上对你二皇兄的关心大不如前,反倒是经常去大皇子那里,惹得你二皇兄总是闷闷不乐,让本宫这个做母妃的看着心疼,就想着日后皇上考验你功课的时候,你帮着你二皇兄美言几句,让皇上往凤仪殿多走几趟就好了。”

呵,原来是这么回事。

楚音觉得有些无语,合着自己提心吊胆半天,皇后只是把她当成—个争宠的工具罢了。


“娘,我们都知道您舍不得音儿,可是如今她都已经去了,总不能就让她的尸身就一直躺在大堂里,这样就算音儿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息啊。”

“是啊娘,大嫂说的有理,我们都心疼音儿,可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

话音未落,便听得瓷器落地的声音,然后一道苍老的声音怒喝道:“谁准你们说音儿去了,她是个孝顺孩子,她怎么可能让我这个老不死的为她难过,她不可能死的!”

站在门外正准备敲门的楚熠放下了手,有些为难的看向身后的少女,却意外发现她竟然红了眼眶。

“公主,你……”楚熠疑惑的问道。

楚音掩下情绪,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老夫人一片慈心,有些感触罢了。”

楚熠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并未再说什么。

他抬手敲了敲门,门内说话声便止住了。

“奶奶,芜安公主奉太后之命来探望您。”

然后门从里面被打开,出来迎接的杨氏对楚音行了礼,楚音走进屋以后才发现,三位婶婶都在房间里,身着素白,看起来都哭过一番了。

楚音心中又是一阵苦,她的爹娘去世以后,这几位婶婶轮流带着她,个个都跟她的亲娘一般,如今她们的心只怕是被伤透了,还要来劝慰老夫人,这都是她的过错。

而最让她难受的,还是看见老夫人的那一瞬间。

上一次祖孙见面,还是老夫人六十大寿的时候。

当初楚音死活要嫁给安元嘉,让老夫人很是生气,直到那次寿宴上她才彻底放下芥蒂,表示只要楚音开心,她也就认了,反正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将军府都是楚音的靠山。

如今再见面,那个好不容易恢复了神采的老人家又变得沧桑起来,整个人看着也垮下去一大圈,楚音心疼的直抽搐。

她原想着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开口告诉将军府的人关于她重生的事情,可是此时她不确定,老夫人是不是还有时间等下去。

倘若就这样错过……

不行!

她从老天爷那里额外得到一个机会,若是再次和亲人生死两别,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当下,她便做了一个决定。

“最近府里出了些事情,老夫人一时间接受不了才身体微恙,好在没有什么大碍,至于太后娘娘的一片好心,还劳烦芜安公主替我等谢恩。”

杨氏作为长媳妇,礼数方面极尽周全,对于将军府如今发生的事情,她几句话就轻描淡写的盖过,免得传出去人惹人闲话。

楚音笑了笑,便道:“将军夫人言重了,芜安一定会将诸位的好意转告给太后。只是芜安还有一事相求。”

她看了一眼老夫人,然后继续说道:“太后在进宫之前就与老夫人交好,只是因为身份的关系此后见面甚少,这次出宫时候,太后特意让我带了几句贴心的话给老夫人,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几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为难。

毕竟她们也曾听过芜安的事迹,谁知道她这会的知书达礼是不是装出来的。

楚音笑了笑:“只是简短的几句话罢了,再说芜安便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里造次啊。”

但是杨氏一群人还是没有出去。

这时老夫人开口了:“你们出去吧。”

众人不好再坚持,只得说门外就有人候着,有什么事叫一声就行。

楚音也让舞袖和随行的宫人都退了出去。

此时屋里就剩下老夫人和楚音两人了。

老夫人神色恹恹,问道:“不知太后让公主给老身带了什么话?”

楚音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水,小心吹散热气,然后走到老夫人跟前跪下。

“祖母,喝茶。”

她这一举动,让老夫人惊愕的长大了嘴巴,然后不由自主的吐出两个字:“音音……”

随后老夫人立马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轻咳两声来掩饰尴尬,然后接过茶杯却没有喝,而是放在了一边。

“公主莫要折煞老身,这声祖母老身担不起。”

楚音却没有起身,而是抬头看着老夫人,说道:“这是祖母最爱的碧玉罗,最好喝下时只有七分热度,不至于烫嘴又能散出清香,今日怎么一口都不喝,是不喜欢音音端的茶吗?”

若说方才她的一跪只是让老夫人惊愕,此时她的话,就能让老夫人彻底失了魂。

“你……”

老夫人浑浊的眼睛里滚下两行泪水,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抚向楚音的脸,却又有些畏缩,最后只将手悬在半空。

楚音连忙握住老夫人那只手,泪水同样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点点头,小声哽咽道:“祖母,我是音音。”

此话一出,老夫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时间激动、悲伤、不解……各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有眼泪越流越凶。

良久,老夫人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会……音音你……”

楚音同样十分激动,她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老夫人不要声张,然后站起来坐在老夫人身边,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的,感受久违的温暖。

“祖母,音音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只是外面还有人守着,楚音只能在老夫人错愕的表情下,简短的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将那些淬了毒一般的过往再次讲出来,楚音如同把心脏放在刀尖上滚过一般,好几次哽咽的说不出话,好不容易说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又一次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祖母,是音音不懂事,这都是我罪有应得,但是您万万不能因此伤了身子,否则音音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您了。”

看着泣不成声的楚音,老夫人的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因为震惊,还是因为悲愤。

“姓安的无耻小儿,我将军府的娇娇儿居然被他如此践踏,真当我将军府只是个摆设吗?”老夫人咬牙切齿的说道:“音音,你的仇,祖母替你报了!”


难得老夫人心情好了些,杨氏便抓紧机会提起了那件事。

“娘,您把药喝完了的, 儿媳就陪您一起去送送音音吧。”

此话一出,楚音正在舀药的手顿了一下,老夫人的神色也暗了下来。

杨氏只当是自己又触及到了老夫人的伤心处,可是这话不提是不行的,总不能让楚音的尸体一直躺在大堂。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劝解老夫人的时候,还是楚音开了口。

“老夫人,如果您不介意,待会让芜安陪您一起去给楚小姐送行吧,听说楚小姐和您的感情一向深厚,我想在她入土之前,还是想见您一面的。”

旁人不知道这话的分量,老夫人却是知道的,因此犹豫了起来。

她不愿见到楚音的尸体,是因为不想承认楚音已经去世的事实。

如今楚音就站在她面前,她的心境倒是好转了一点,可是大堂棺材里,确确实实是楚音的身体,她都不忍去看,更何况是楚音本人。

看见自己的身体了无生气,楚音该是什么心情?

这时,老夫人的手上覆上一层温暖,原来是楚音将碗放下,抓起了她的手:“老夫人,芜安陪您去。”

楚音眼睛里透出的坚决,让老夫人安下了心。

“好。”

众人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

老夫人在众人的陪同下来到大堂的时候,楚临哲等人都有些吃惊。

之前老夫人死活不肯让楚音下葬,将军府为了不让前来吊唁的人传出风言风语,这才将大门紧闭不待客。

再加上他们本身也舍不得让楚音入土,所以楚临哲甚至都做好打算,今日不出殡,再停棺一日。

没想到这芜安公主去了一下,老夫人竟然就来了。

“娘,你这是……”楚临哲连忙迎了上去,试探性的问道:“是来送音音吗?”

老夫人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头对楚音说道:“既然公主是太后派来吊唁的,就劳烦公主进去给老身那可怜的孙女上一炷香吧。”

楚音点头应下。

大堂里一片素缟,摆放灵位的桌台上点满了白色的蜡烛,棺材就静静的躺在大堂中间,一片凄凉的感觉。

此时还未封棺,楚音走向灵位的时候故意停了一下脚步,往棺材里看了一眼。

那具再熟悉不过的身体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寿衣,因为打捞的及时,所以尸体并未因为被水浸泡而显得难看。

墨发散开铺在身下,入棺材之前请人修整了仪容,所以尸体的脸色虽然惨白但也不至于吓人,反而像睡着一般。

如果忽视手背上那几点尸斑的话。

楚音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发堵。

见到自己的尸体之前,她还抱有一个幻想,会不会她和芜安是互相换了身子,所以会不会她其实没有死,两人还有可能换回来,都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份。

可是那几点尸斑让她彻底断了这份念想。

原来的楚音,真的已经死了。

她的短暂停留,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上完香以后,楚音走回了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楚小姐她……下辈子会在一个好人家的。”

老夫人听出了她的意思,这是要让尸体入土了。

罢了,连楚音自己都想开了,她一个老婆子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好好待眼前人才是真。

“临哲,准备一下,给音音出殡吧,别误了好时辰。”

“娘!”

“祖母!”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明白老夫人为什么突然间就看开了

但是老夫人只是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说。

楚临哲强忍悲痛,命令下人去开门,然后让楚音的四个哥哥,亲自为她封棺。

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将军府出发,一路到郊外将军府陵园,纸钱漫天,哭声一片。

楚音跟在出殡的队伍里,看着那口红漆棺材,思绪混乱。

真没想到,给自己送葬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老天对她究竟是绝情,还是宽厚?

以前的楚音将会成为一抔黄土,今后的楚音会怎样活下去,完全未知。

再看看走在前方的将军府里的众人,个个神色悲恸,连威震四方的楚临哲,都是一路红着眼睛。

楚音心中有一个声音响起。

不管今后会面对什么,她所求不过是和家人永远在一起,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她。

否则,神挡杀神,魔挡斩魔!

……

出殡完了以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将军府上下虽然已经十分疲累,但都无心休息。

楚音虽然很想留下来陪着他们,但是她必须赶在宫禁之前回去,便只能向众人告别。

经过这一天,将军府的人对她的态度已经彻底转变,就连一向不爱给人好脸色的楚风萧也对她友善了许多。

而最舍不得她的人自然就是老夫人,直到临别还一直握着她的手不肯撒开。

“祖母您不要伤心。”楚音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我以后会经常找机会出宫来看您,您要是没事也经常去宫里走动走动,这样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

老夫人也知道楚音的为难,经她这么一劝,也就放手了。

“老身,恭送芜安公主。”

老夫人躬身对她行了一个大礼,站在她后面的一群人便全部跟着对楚音行礼。

“恭送芜安公主。”

楚音看着这些暂时不能相认的亲人,觉得鼻头一酸,只怕一张嘴眼泪就会掉下来,于是匆匆转身离开了。

待她的马车驶远,大家才站直了身子。

楚风萧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还真以为是个好的,原来这么不知礼数,竟然不让我们起来就走了。”

楚临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时老夫人转过身,神色严肃。

“芜安公主和将军府,是有缘分的,日后将军府上下,必须对芜安公主真心相待,否则,就是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听到了吗?”

众人疑惑,不明白为何老夫人会突然这样说。

但是老夫人并未解释,只是又看向站在人群后面的安元嘉,冷声道:“安侍郎,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府了。”


这声音……

楚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楚老将军总共有四个儿子,长子楚临杰,和妻子方氏膝下只有楚音一个女儿。老二楚临哲如今成为了将军府的当家人, 妻子杨氏诞下一子,名叫楚熠。

老三楚临川,妻子陈氏,膝下同样是一个儿子,取名楚昊。

老四楚临辰最有福气,妻子周氏一胎生下两个儿子,名字分别为楚风萧和楚水寒。

楚音这四个堂哥对她其实按辈分来说都应该叫她一声姐姐,但是将军府三代人就她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而且楚临杰成亲晚,楚音的年纪比四个男娃都要小,因此她既是将军府嫡女,也是将军府这些少将军们最疼爱的妹妹。

楚临杰去世的早,楚音被这几个哥哥众星捧月般疼着长大的,因此她马上就能听出这声音来自四哥楚水寒。

她抬起头,一个长着娃娃脸的俊美少年站在大堂门口,对着一群人怒目而视。

在楚音的记忆当中,楚水寒一直都是一个带着几分傻气的少年,在她面前永远都是笑呵呵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楚水寒脸上看见愤怒的表情。

安元嘉正要说些什么,又一个少年跑了出来,眉眼与楚水寒十分相似,只是性子明显要跳脱一些,他手里提着一把剑,同样没好气的说道:

“老四你跟他多说什么,这小子要是敢在今天乱来,老子直接把他砍了,叫他下去给音音当牛做马。”

此人正是楚水寒的同胞哥哥,楚音的三哥楚风萧。

这两兄弟的眉眼虽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性格却是天差地别,楚风萧打小就调皮捣蛋,还经常让老实的楚水寒帮他顶罪,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一起挨板子,还是楚音窝在老夫人怀里撒娇求情,才让楚风萧逃过几劫。

因此外人眼里的小魔王楚风萧,在楚音面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宠妹狂魔。

当初楚音嫁给安元嘉的时候,这两个哥哥就很不乐意,如今她又不明不白的死在侍郎府,他们怎么可能给安元嘉好脸色。

安元嘉对将军府的人一向是有些惧怕的,特别是发起脾气来不管不顾的楚风萧,因此他一肚子的话都憋了回去,只能无奈的看着楚音。

只是楚音完全不理会他,眼神一直落在那两个少年身上。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举动,竟然会让安元嘉多想。

在安元嘉印象里,芜安就是一个在深宫长大没有什么见识的傻公主,见他生得好看就轻而易举的丢了芳心,如今看见将军府的几个玉树临风的少将军,这颗心便又不安分了。

那晚和芜安私会以后,在安元嘉的认知里,芜安就已经算是他的人了,所以此时楚音的举动,让安元嘉看来无异于是水性杨花,让他很是不爽。

可惜,无论是芜安公主还是两个少将军,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人。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大堂的门全部被打开,里面走出来几个男子。

正是楚音的三位叔叔和另外两个哥哥。

人称黑脸阎王的楚临哲身为将军府的当家人,又是家中长辈,光是往那一站,威严便震的楚风萧不敢再放肆,

他的脸色虽然也不好看,但终究是理性一些。

“安侍郎,这是怎么回事?”

如此生疏的称谓,可见他对安元嘉有多不喜欢。

安元嘉已经习惯楚家人对他的态度,低头将眼神中的不悦隐藏,然后答道:“二叔,这位是芜安公主,是来给音儿吊唁的。”

然后也不等楚临哲说话,便又继续对楚音说道:“芜安公主,这位是……”

他的本意是表现自己和芜安关系很好,借她的身份在将军府一众人面前抬高身份。

可是他没有料到,眼前的人压根不给他机会。

楚音完全无视他的话,不等他说完,便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台阶下对楚临哲行礼。

“芜安见过大将军。”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芜安虽然名声不太好,但是跟将军府并没有关系,而且将军府的人也不知道她跟安元嘉私会的事情,因此不好发难。

更何况芜安顶着皇室的身份给他们行礼给足了将军府面子。

“芜安公主屈尊前来,是将军府款待不周,您的心意将军府领了,只不过这都是将军府的家事,芜安公主还是请回吧。”

这是要下逐客令了。

按照芜安以前的脾气,到了这一步是万万不会再忍下去,舞袖担心她当场发作,便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稍安勿躁。

楚音回她一个宽心的笑容,然后对楚临哲说道:“确实是芜安叨扰了,还请将军莫要见怪,只是芜安出宫时,太后担心老夫人身体抱恙,特意交代我来看看她老人家,为了让太后宽心,还请将军能够给芜安两份薄面。”

楚临哲不是没有听过关于芜安的传闻,甚至还亲眼见过芜安撒泼的样子,倘若如今她是这副样子,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命人把她扔出去。

但是眼前的小姑娘进退有礼,完全没有半分纨绔的样子,倒是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毕竟人家说的句句在理,而且都是出于好心。

见楚临哲还是有些犹豫,楚音便继续说道。

“大将军不要多虑,芜安不会打扰老夫人休息,只要见到她老人家安好就会离去。”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楚临哲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反正这是在将军府的地盘,他也不担心会出什么幺蛾子。

“熠儿,你带公主去老夫人房里。”

楚熠是所有少将军当中最为稳重的一个,对于楚音来说他也是最暖心的一个哥哥,总是对她如沐春风的笑着。

如今将军府出了这些事情,此刻他的脸冷若冰霜,一路上都没有对她多说一句话,而楚音纵使满腔的话想要开口,也只能卡在喉咙里。

她不知道,她会不会一辈子都要借着芜安的身份活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和亲人相认。

一场黄粱梦,醒来便物是人非。

终究是她自作自受了。


楚音不想搭理成韵这个幼稚到极点的挑战。

但是……

见楚音犹豫,成韵生出几分得意,她笃定楚音这是害怕了:“怎么,是不是被我拆穿了,你分明就是作弊,还用妄想用手段自证清白!”

“ 你有这份闲情逸致,倒也不是不能奉陪,只是……”顿了顿,楚音勾起了嘴角:“你这赌注未免太小了,没意思。”

被她这么—激,成韵愈发的不服气,直接拍着桌子说道:“要赌什么你说!”

—直站在旁边看戏的怀清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以前的那个任她拿捏的芜安真的变了很多,先是三言两语让太后就对她生了间隙,之后她利用安元嘉来陷害芜安,结果却让安元嘉丢了官位……

如今面对作弊—事,芜安也能轻而易举的化解。

她甚至觉得,成韵是在被芜安牵着鼻子走,要不要劝成韵不要冲动呢?

只是就在她思忖的时间里,两人的打赌已经开始了。

成韵在桌上挑挑拣拣半天才拿出—本书,然后仔细挑选着令她满意的文章,过了好—会才停下,然后胸有成竹的看着楚音。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如果你没有背出来,任我提出—个要求,你都要答应,你可说话算数?”

楚音点点头:“自然算数,不过你也要记得,若是我背出来了,你同样要答应我—件事。”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若是放在之前,他们肯定认为芜安必输,但是方才她背下《劝学》以后,这赌局就不明朗了。

先生也有些不知所措,本来好好的课堂,怎么就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而且他对芜安还有些担心。

这本书的内容他是清楚的,其中几篇极为晦涩难懂,想要看—遍就背下来实非常人所能做到,

他对芜安的印象还不错,并不想看到她因为—时意气让自己陷入难堪的境地。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成韵已经把书摊在了桌子上:“呶,就这篇,你背吧。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允许你多看几遍。不过马上就要下课了,你可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楚音拿起来—看,不由得暗自摇头,看来这成韵是铁了心—点余地不给她留。

成韵选的是庄子的《齐物论》,庄子的文章—向都是晦涩难懂,这篇文章又极长,当初她学这篇的时候,也是花了好几天才背下来。

楚音大概看了—眼,就算是—目十行也是要做做样子的。

“芜安姐姐,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只是不想见你误入歧途,这作弊—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你承认了,还能落下个诚信的名声,可是你却用尽手段来否认,我实在是看不过去才……”

成韵原本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却见楚音把书反铺在的桌上,背书的声音直接打断了成韵的话。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故分也者,有不分也;辩也者,有不辩也。……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

几乎用了大半柱香的时间,楚音才把这篇文章给背完,等背到最后—句的时候,她都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了。

“成韵,你输了。”

回应楚音的,是满堂鸦雀无声。

要说之前楚音是事先准备好了才能—口气背出《劝学》倒不是不可能,但是这—篇《齐物论》可是成韵随便选的,要是还说她是事先准备好的 ,那她只能是把这里所有的书都背了—遍。

“这……”成韵—副见鬼的表情:“这不可能, 你肯定用了什么手段。”

楚音冷笑—声:“成韵啊,愿赌服输,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我能用什么手段?”

她这—反问,堵的成韵—句话都说不出来,垂头丧气的跌坐在椅子上。

楚音正在背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些慌了,甚至以为楚音是在胡乱瞎念,特意把书拿起来,—字—句仔细比对。

结果,—字不差。

“你放心,我也不会为难你。”楚音故意凑过去说道:“ 肯定是你能轻易做到的事情。”

成韵冲她翻了个白眼:“你也放心,我既然跟你赌了就不会赖账,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楚音却神秘—笑:“待会再说,先上课。”

这事好不容易告—段落,再往大了闹谁也没好处,大皇子便站出来息事宁人:“芜安,成韵,—时胡闹可以,别丢了皇室的体统。”

大家都应下,这才算是彻底平静下来。

只是楚音总觉得,之后的时间里,总有—段怨毒的目光投向她。

她并未搭理,反正用脚趾想想也知道这目光属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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