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况李书妤的其他类型小说《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侬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卫生间,李书妤扶着马桶狂吐。苏晨拿了水等在旁边,拧开瓶盖递了过去。“谢谢。”李书妤说。苏晨抓着她的胳膊,将人拉了起来,“还好吗?”话刚问完,歪歪斜斜站着的书妤又跪在地上,散落的碎发遮住了侧脸,吐到有些痉挛的人看着有几分可怜。苏晨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胃里的酒全被吐完,李书妤喝水漱口,抬眸看向面色担忧的苏晨,“酒店行业,工作都这么累的吗?”苏晨欲言又止。她想起下午,去南厅例行检查,在走廊里碰见了魏濛。并不相识的女人和她搭话,几句寒暄过后,魏濛说:“我们今晚也会北极在聚餐。”因为没收到预订,苏晨有些意外。魏濛说:“部门都是男人,就我一个女的,聚会也挺尴尬。苏经理,你找几个人来陪陪吧。”能预订“北极”包厢的人非富即贵,都不简单,苏晨自然不会拒...
《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卫生间,李书妤扶着马桶狂吐。
苏晨拿了水等在旁边,拧开瓶盖递了过去。
“谢谢。”李书妤说。
苏晨抓着她的胳膊,将人拉了起来,“还好吗?”
话刚问完,歪歪斜斜站着的书妤又跪在地上,散落的碎发遮住了侧脸,吐到有些痉挛的人看着有几分可怜。
苏晨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胃里的酒全被吐完,李书妤喝水漱口,抬眸看向面色担忧的苏晨,“酒店行业,工作都这么累的吗?”
苏晨欲言又止。她想起下午,去南厅例行检查,在走廊里碰见了魏濛。
并不相识的女人和她搭话,几句寒暄过后,魏濛说:“我们今晚也会北极在聚餐。”
因为没收到预订,苏晨有些意外。
魏濛说:“部门都是男人,就我一个女的,聚会也挺尴尬。苏经理,你找几个人来陪陪吧。”
能预订“北极”包厢的人非富即贵,都不简单,苏晨自然不会拒绝客人要求,她点头答应,“行呢,女士你们几点聚,我到时候带人过去。”
“九点左右。”魏濛说:“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李书妤的工作人员,我觉得她不错。”
苏晨愣了下,随即道:“是的,她人很聪明机灵。”
今晚的酒局明显是一场蓄意的算计,苏晨搞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但她猜测李书妤肯定得罪过魏濛。
这个千金大小姐到底年轻,连自己被别人恶整了都不知道。
苏晨有些同情的看她,说:“服务行业都这样,要干这行,你就得慢慢习惯。”
李书妤扶着墙壁站起来,洗了脸清醒了几分,“经理,那要是没事儿,我先回家了。”
苏晨点头,“嗯,回去好好休息。”
李书妤绕过酒店庭院曲曲折折的绿化,被夜风一吹,人也更加清醒了一些。
虽然喝了那么多酒,但李书妤没有醉的很严重。
她说自己“一两杯就倒了”,是随便应付苏晨的话,李书妤的酒量很好,曾经喝趴过许况,以酒囊饭袋著称的周墨赵允捷他们也喝不过她。
可是长期不喝酒,一次性喝了太多,胃里有些受不了,没走几步传来一阵绞痛。
*
许况将魏濛送到停车场,再一次确定:“不用我送你回去?”
夜晚多了些凉意,魏濛蓝色衬衫外面罩了件格纹披肩,干练之中平添了柔和,她笑笑:“不用,你不是还有会要开?”
她看着眼前站着的矜冷清隽的人,又说:“再说……喝多了的又不是我。”
许况没理会她话里的意思,伸手替她拉开车门,动作温和绅士,“到了之后打个电话。”
魏濛没坐进去,她伸手撩了撩被风吹的有些乱的头发,“今天李书妤来饭局,是我故意让苏经理安排的。”
说完,观察眼前人的反应。
许况扶着车门,夜色之中,他的侧脸白皙立体,神色很淡,没有生气,反而带了几分浅薄笑意:“这真不像你会做出的事情。”
“怎么不像?”
“降智。”
魏濛闻言也不生气:“我跟李书妤学的呀,她之前不是就挺爱干这种降智事情吗?”
许况抬眸,“学谁不好,你学她。”
魏濛没忍住笑出声,“既然这么看不上,那当初怎么会勾搭上这个大小姐?你……”
她话没说完,许况原本淡然的神色透出几分冷意,问:“走不走?”
魏濛坐进车里,关上车门时低声吐槽:“真没意思。”
车子呼啸离去,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拐角处。
许况转身返回。
没走几步,看到绿化带旁有一个人,他原本已经路过,在看到熟悉的那人熟悉的侧影时,脚步停住。
“李书妤?”
听到名字的李书妤回头,点开的手机还在约车页面,她的手按着胃部缓解疼痛,额头都是冷汗。
待看清身后的人是谁,她强撑着站起来。
两人目光相对。
许况也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几步到她面前。
“怎么了?”
他下意识拉过了人。
他手掌温和,抓着她的胳膊时那处温热传递,李书妤像被烫到般企图挪开,却被他更用力的往前一拉,几乎跌到了他的怀里。
清冽的须后水夹杂着餐桌上浸染的几分酒气,早已不是熟悉的少年气息,李书妤顿时觉得胃更疼了。
“你轻点儿,我胃疼。”李书妤伸手推了推他。
许况顿了下,手里的力道松了一些。
夜色很沉,树影憧憧。
他沉默片刻:“用不用去医院?”
李书妤拒绝:“不用了。”
“我送你回家。”
“我在打车了。”
他看着她,目光在夜色之中晦暗不明,抽掉了他的手机。
李书妤沉默,半晌抬眸看他。
许况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包,不容拒绝道:“走吧,你要是出什么事,老爷子得找我算账。”
他像是没有变过,总是出于责任,就算是关心,也带着些不耐。
胃部的疼痛并没有缓解,李书妤懒得和他僵持下去,点头应下来。
许况打了电话,不一会儿,一个助理模样的人将车开了过来。
许况等李书妤坐了上去,不知想到什么,又让小助理下车,他坐进了驾驶座。
车子开出酒店,李书妤头靠着车厢,看车窗外闪过一排排路灯。
没过多久,车子在一处路口停下,许况打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前扭头问:“还是之前那种疼法?”
李书妤懒懒应了句:“嗯。”
他推开车门下去,透过车窗看到的背影挺然,药店门口的灯光很亮。
李书妤看着车窗外,侧脸安静。
没几分钟,见许况拎着一个袋子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水。他走到李书妤所坐的那一侧,递过袋子。
“白色盒子两粒,蓝色一粒。”
李书妤接过水,就着水喝了药。
车子再次发动,许况问她住的地址。
李书妤说:“十里桥。”
许况低头搜索,看到十公里开外的地址,目光短暂停顿。
等几十秒红灯的空档,许况透过后视镜看到后座脸色莹白的人,握着方向盘转弯,淡声问:“回来多久了?”
经历过酒店的处于,他们现在才能正常说话。
李书妤说:“两三年了。”
胃疼得到缓解,李书妤脾性也好了一些。
“两三年。”许况低声重复了一句,见她一直沉默的样子,转而道:“这么久不见,叫人都不会了?”
车子驶过京市最繁华的地段,李书妤一直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物,“还叫你原来的称呼,不合适吧?”
对上许况清凌凌的视线,她别过头。
两人陷入沉默。
半晌,车子驶过减速带震动了一下,李书妤身体惯性前倾,听到许况低沉的声音:“过去这么久了,还记得那事?”
他说完低笑一声,让人辨不清情绪。
语调随意又轻佻。
李书妤欲说什么,忍了忍,到底没将那句“因为你技术差”说出口。
她几乎失笑,想他酒桌上护着魏濛,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现在又在她跟前,风流浪荡,追忆香艳的往事。
几年不见,她渣的有所收敛,他却像是突然开了窍,浪的更胜一筹。
李书妤说:“我们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
“哦?怎么不合适?”他饶有兴味的问。
外人面前的矜冷公子,偶尔也会露出几分斯文败类的浪荡风流。
“你有女朋友,我有男朋友。你想当小三啊?会天打雷劈的。”她半真半假道。
许况低声重复,“有男朋友……”
他忽的笑笑,不再说话了。
沉默蔓延半个小时后,车在一处居民楼前停下,许况问:“就这里?”
“嗯。”李书妤推门下去,“多谢了。”
说着“感谢”,但其实流露的感激也不多。
李书妤绕过车子回头,透过半降的车窗看到了他清峻的侧脸,晦暗不明。
他的变化很大。
车门打开又关上,李书妤往小区里面走。
绕过忍冬花坛,喷泉水声簌簌,刚到居民楼下,李书妤被突然跑来的小孩儿抱住了腿。
“抓住啦!”
软软糯糯的声音充满开心,李书妤被肉团子撞的后退半步,将抱着她的小孩儿拉开几分,低头问:“CC,你怎么回来的?”
“陈老师送我回来的。”CC往身后一指,李书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台阶处站着的小陈老师。
“CC说要来找你,我想着你应该也快回来了,就先送回来了。”
李书妤摸了把CC翘起来的头发,“今天谢谢你了。”
“不客气的。”陈老师说:“我应该谢谢你,我父亲的医生要不是你,也约不到。”
“叔叔好点儿了吗?”
陈老师:“一周前动了手术,恢复的很好,也快出院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陈老师说:“那我先走了,朋友还在等我。”
李书妤牵着CC,“和陈老师说再见。”
CC要送陈老师去小区门口,李书妤只得牵了他过去。
小区门口,CC满脸笑意招手,跑红了的脸像是粉色花边。
送完陈老师,李书妤牵着CC往回走,突然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
探照灯突然一亮。
李书妤伸手挡住刺眼的光,待适应了光线,看见站在那里的男人,身长玉立,手里拿着车钥匙。
他的目光扫过她,在CC身上停住。
沉默在蔓延。
李书妤牵着CC,看着原本应该离开的许况一步步向她走近。
他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住,面色如玉,神情浅淡。
他的视线从孩子身上移向李书妤。
“你生的?”
“是啊。”
他低眸思忖片刻,“我的?”
“嗯。”
许况清冷的目光看向小孩,气笑了。
“真有本事。”他说。
李书妤随手提了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条偏绿色的吊带换上。
拉开酒店的落地窗帘,晚霞美的像是一幅油画。
南州是一个旅游城市,气候温暖四季如春,城市景观建设更是完善。李修鸣在去世前的那通电话里就对李书妤说,如果以后有机会,他想来南州生活。
可惜他的愿望成为了捕捉不到的虚幻泡影。
从飞机上下来时,李书妤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难过。
想起了那通电话,也想起自己总是孤身一个人。
她莫名想到三年前异国的冬天,李修鸣去世给她巨大的打击,她在国外孤立无援,在圣诞夜用一把水果刀划向了手腕。
在锐器划破皮肤时,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下辈子要有多多的爱和负责任的父母。
短短的一生,父母薄情,朋友虚假,得到的温情少的可怜。
在充满消毒药水的医院醒来时,李书妤的第一反应是:西方的神不保佑她这个临时抱佛脚的东方人,她没有来世,还活在今生。
寻死行为,最后只在她的左手手腕处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在细瘦白净的腕间格外明显。
金发碧眼的医生告诉李书妤,这种伤痕很难修复,并且会留下后遗症。在每个阴雨天,手腕处酸疼的伤痕会让你后悔结束生命的行为。
医生是耶稣教徒,他说,这也是惩罚你曾经对生命的轻视。
那天雪停了,从病房明净的窗户看出去,天空碧蓝如洗。英国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
李书妤突然不想死了。
她想好好的活。
病愈后,李书妤接到国内电话,与电话一起来的,还有自称是李修鸣的“朋友”寄来的遗物。
因为贪腐问题,李修鸣的大部分物品上交,所以李书妤收到物品时,也很疑惑。
在公寓的客厅,她蹲在地上打开了那个不足十五寸的黑色行李箱,里面都是一些李修鸣的旧物。
有他经常带在身边的水杯,翻阅过很多次的书,早些年在基层工作时的笔记······
书妤拿出那块款式已经很旧的宝珀,年代久远,表针停止运转,表带带着斑驳。
据说这块儿表是新婚时,张挽俪送给李修鸣的第一份礼物。
哪怕这段婚姻并不是张挽俪所期待的,她在各种压力之下嫁给了一个自己不想嫁的人。可是,婚后其实也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
后来,李修鸣步步高升、位高权重,不断有人给他送更加名贵表,这块宝珀便如同两人的婚姻一样,被弃在角落里锈迹斑斑、逐渐过时。
在回国前夕,她将李修鸣的其它物品都永久寄存在卡迪夫的教堂里,只将那块儿宝珀表留了下来。
她花费了不少功夫,找到一家修理店,将表重新较时修整。
那样旧的物品,竟也开始重新记录新的时间。
踏上回国的飞机时,李书妤将表戴在左手上,用这份曾经短暂见证过父母新婚幸福的礼物,遮住了手腕处自杀未遂的狰狞疤痕。
她收拾好自己,回到国内重新开始,过了几年全新的生活。
远离了曾经的人事,说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差。
可是现在又被许况打乱了生活的节奏。
她有些生气,也觉得委屈和难过。
不得不承认,过去那段日子,在走投无路时,她希望见到许况。
“资本家”现在都这么小气的吗?
李书妤不想打地铺。可仅有一间可以住的卧室,还是许况的。
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又将东西带下了楼。
站在客厅里环顾了一会儿,李书妤决定先等许况回来,再讨论房间的分配问题。
······
许况最近在忙一个并购案,因为是跨国合作,要配合对方的时间,所以总是工作到深夜。
小组的几个人跟着他一起日夜颠倒的加班,开完冗长的资产评估和意向协议的会议,已经凌晨两点。
会议结束,小组成员也没有走,在讨论实施方案。
许况坐在长桌的角落位置,翻看电脑里的文件。熬夜工作已经成为常态,并购小组的其它成员已经调整了作息,白天休息,晚上十点之后来公司上班。
作为老板的许况却没有员工轻松,他的白天的时候也有不得不出席的会议和场合。
连轴转了三天,许况听着项目负责人汇报工作进展,也不见太多疲惫,依旧很专注,能迅速 发现问题,并给出切中要害的建议。
作为“远洲”集团董事会最年轻的成员,代理CEO,这个执行总裁并非浪得虚名。
他精力和能力都超群,做事有策略有魄力。
听完汇报,许况抬头看到略显疲惫的众人,在回办公室之前,交代助理给大家订宵夜。
半个小时后,何理拿着咖啡送进总裁办公室,许况正低头看文件。
何理看着埋头工作的男人,觉得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犹豫再三还是提醒:“许总,李小姐今天搬到公寓了。”
“嗯。”许况头都没有抬。
何理:“······”
新婚第一天就彻夜不归,那位李小姐脾气很好啊,居然不在意。
许况抬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助理,因为熬夜,声音微哑,“还有事?”
何理有些尴尬,“没······没了。”
办公室的门打开又被轻轻关上,许况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四十。
他思忖片刻,回了一份邮件之后就关上电脑,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出门。
公司离住处并不算太远,十几分钟后许况将车子停在了车库,从车库出来时夜色温凉,有飞虫在鸣叫。
这样的场景,和他过去无数次晚归时一样。
疲惫、安静。
乘着电梯上楼,电梯打开时,客厅里的灯亮着,许况先看到的是一个不算大的白色行李箱,上面还有一个卡通公主贴纸。
沙发里露出一双白皙的小腿,李书妤怀里抱着一个抱枕,可能是觉得冷了,她身体并不舒展的躺在沙发里熟睡。
如瀑的黑色长发,在柔和灯光下显得越发白皙的脸。
许况脚步堪堪停住,手里拎着西装外套和车钥匙,连鞋都没换,他无端的站在门口,盯着睡着的李书妤看了好一会儿。
李书妤的睡眠并不深,身体忽冷忽热让她睡的更不踏实,察觉到有人进来,她在睁开眼睛之前拿手遮挡住光线。
“许况?”
在手拿开之前,听到了一声低应。
李书妤坐起来,怀里还抱着那只靠枕,看向在门口换鞋的男人,又抬头看客厅里的钟表。
三点了。
等着许况走进客厅,李书妤问:“你这里有毯子什么的吗?我有点儿冷。”
许况低头,看她抱着胳膊,“怎么不去房间睡?”
李书妤清醒了几分,心想,你还好意思问呢?
“卧室没床啊。”她说。
许况看着她,声音沉静,“我说主卧。”
“那不是你的房间吗?”
他没应她,抬手松开了领带,坐在了李书妤的斜对面。
那双疏离又带着一些压迫的眼睛,一直看着她,“我这里不是没有人来。”
李书妤不懂他的话。
许况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了一些,将杯子放回桌子时,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李书妤说清楚,这场婚姻的利害关系。
“我和你结婚不是一时兴起。”
李书妤说:“我知道,你说过的。”
“······你不知道。”许况打断她,“这场婚姻当中,你并不只是你自己,代表的也是京市的商家,确切的说,你代表的是商晗。”
商家?
睡的迷迷糊糊的李书妤不是很懂他的话。
在许况语调浅淡的解释中,李书妤明白了许况的意思。
原来“结婚”真的不是许况的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
或者说,许况原本就是打算结婚的,不过结婚的对象并不是李书妤,而是京市地产大亨商家的千金商晗。
许、商两家有合作,许况和商晗年龄又相仿,结婚算是强强联合。
婚约在一年前就确定了,如果如期举行婚礼,两家联姻的消息一传出去,对两家合作的新公司上市有助力。
可意外出在那位商小姐身上,她私下生活应该挺精彩的。
一个月前,许况收到了商晗和新男友尺度不小的合照,以及一张孕检单。
联姻不太讲求感情是真,但许况也不至于去棒打鸳鸯还喜当爹。
合作的事情不可能因为这场感情闹剧就终止,可是没有姻亲的牵扯,商家也不放心继续推进合作。何况在这件事里,他们不占理,就询问许况的意见。
许况给出的回答是,合作不能终止,得继续推进。结婚的消息也有助于稳定股价,对于后续公司运营有好处。
如果商晗不能再结婚,那就另外找人好了。
但是找谁呢?大活人又不是萝卜白菜,商家千金也就一个。
许况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在商声彬焦头烂额快半个月后,许况在一次会面中说,他有了合适的人选,到时候让那个女孩儿以商声彬义女的身份出嫁。
他说的合适人选就是李书妤。
“所以······”李书妤听完这些,抬手指了指自己,问许况:“我现在还平白无故多了个爹?”
这个爹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许况给她安排妥当的。
“这不重要。”许况说。
“······”
怎么不重要了?
“现在明白了吗?”
李书妤:“明白什么?”
“我们的婚姻,不是儿戏。”
李书妤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要说不是儿戏,这过程充满了戏剧性。要说是儿戏,现在一张简单的结婚证关系着好几个团体的利益。
那他之前说的“两年期限”也是诓她的话。
她的脑子不太想转了,最主要的是困。
“可以先睡觉吗?”李书妤问,因为实在很困,又没睡醒,语调黏黏的,很像是在撒娇。
她说完躺进了沙发。
许况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突然的触感让李书妤睁开眼睛,对上了许况的视线。
“去楼上睡。”
李书妤拨开他的手,“不要。”
她翻了个身,黑发垂落,闭眼时睫毛很长。
脖颈的肌肤像是一块糯米糕。
许况目光停顿,又移开了视线。
以为许况因为她的拒绝不高兴了,李书妤也有些无奈,她其实很怕麻烦。
突然沉默下来,带着一些尴尬。
这才是结婚第一天,要是闹的太不愉快,以后可怎么办?
为了缓解尴尬,李书妤试探性开口,“你知道的,我害羞。”
许况居高临下的看她。
她还补充,“这么多年不见了,突然睡在一起,我会害羞。”
话说得一本正经,说完转头,看着许况时目光里满是真切。
还挺真诚。也挺冷淡。
就是没有害羞这种情感。
因为她的直白,许况收回了手,神色里带了一些并不善良的笑意,“害羞?”
她总是有一种本事,能将隐藏的问题通通摆在明面上。
在站直身体前,许况说:“我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你都没有这么害羞吧?”
李书妤表情凝滞。
大脑像是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许况的话,白皙的肤色慢慢浮出绯色。
许况听到一声压低斥责:“你······”
半晌也没有“你”出一个后续。
*
盛夏的风带着燥意。
从二楼的窗户看出去,成片的梧桐树暴露在劲烈的阳光,疏解着燥热。
经过一个上午的学习,李书妤有些疲惫的趴在桌子上,空调的凉风也像是带着驱散不了的热意。
“再练一会儿听力?”许况站在桌边,将平板递了过来。
李书妤没接,将脑袋藏在臂弯里,开始装睡。
低声说:“再学就死掉了。”
“没那么容易死。”
李书妤反驳,“你什么智商,我什么智商。我爸到底在想什么,让你来给我补习。”
李修鸣打定了主意,要送李书妤出国,想尽办法的说服她,并且自作主张,找来的许况来给她恶补英语。
许况是个好老师,可李书妤不是一个好学生。
一个尽职尽责,一个浑水摸鱼。
看着消极怠工的李书妤,许况冷笑,“第一次见你这么谦虚。起来,最后再做一套听力。”
李书妤认命一般的爬起来,拿过许况的平板,这里面存了很多听力材料。
许况转头去拿书写材料。
输入密码,播放的却并不是英语听力。
在暧昧的喘息和羞耻的对话中,站在书架旁的许况回头,看到李书妤一脸震惊的看着平板画面。
画面很限制级,男女的身体充满屏幕。
李书妤没想到自己一打开平板会看到这个,这样刺激的画面让她以为,自己进入了哪个限制级的网站。
在她迟钝的反应之中,许况几步走过来,从她的手里拿掉电脑,动作很快的按掉关掉了声音。
“······”李书妤低着头,有些出神的看着眼前打开的窗户。
平板是许况的,李书妤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的都喜欢看这种电影,但是周身清冷疏离的许况,也会看吗?
不光看了,现在还被她看到了。
不知道男生会不会尴尬,李书妤已经开始替他尴尬。
空调的风吹动窗帘,房间里是持续了两三分钟的沉默。
许况关掉页面,找出了平板里的听力内容,看到李书妤僵直的坐在那里。
平时她一口一句“哥哥”,这会儿像是真被吓到了。
年轻的男生女生,涉及到与“性”有关的东西,总会觉得尴尬和暧昧。
许况将平板放在桌上,递给她一只耳机,只说了两个字:“做题。”
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李书妤有些佩服他临危不乱。
怎么这么淡定。
他好不要脸。
疏冷清高的许况,怎么会看男女的裸体······
他是不是也会想要和别人发生关系,他快二十三岁了,他在学校交过女朋友吗?
李书妤的思绪因为这一个插曲开始乱飞,那天她心不在焉,在奇怪又尴尬的情绪里,很吃力的做完了一套听力。
她不知道,一脸淡定的许况在心里,骂了无数遍赵允捷和许延。
骂他们下流无耻,用他的平板看乱七八糟的东西。
房间里空调打的很低,可是李书妤依旧觉得很热。她攥着笔,脸贴着油墨味的试卷,做完最后一个选项时,无精打采说:“许况,我想试试。”
许况靠在桌边看书,侧脸眉目细致隽永,白衬衫下露出白皙的后颈,闻言回头:“试什么?”
李书妤抬眸,看向面前年轻清隽的男生,从眉眼到他劲瘦的腰间,她伸手拉了下许况的衬衫衣摆,不轻不重的力道。
“试试那个角度,是不是真的可以。”
许况蹙着眉,神情一时间不知是意外还是不满。
他低头看向趴在桌边的李书妤,目光移向窗外,半晌回头,喉结滚动,喝尽了杯子里的水。“不可以上床。”
李书妤愣了下,随即道:“那可不可以只是接吻?”
“不可以。”
许况拿过李书妤的试卷,开始对答案。
她做的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因为错的实在太多,许况在李书妤身边坐下来,拿过一只耳机,和她又听了一遍原文。
听力材料是很正宗的牛津腔,文章讲述的内容是人机之争。
他们共用耳机,肩膀无意识的碰撞在一起,肌肤的温热沿着夏天淡薄的布料传递。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像是刚刚成熟的青桔。
他看着很高、身体欣长,可是胳臂是流畅的线条,抱着她时可以将她完全笼罩。
那天,怎么从书桌边躺到床上的,李书妤已经不记得细节。
她只记得他手撑着床,低头询问她:“你确定要试试吗?”
过分出色的脸、带着情欲的注视、温热的身体,都在诱使李书妤点头。
小时候陪她过生日的少年。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兄长。注定会渐行渐远的许况。
李书妤总是搞不清楚自己对许况的感情,小时候很依赖他。
长大后说是喜欢,好像也没有那么浓烈。
因为难以启齿的占有欲,在意识到他会在不久后和别人恋爱、结婚时,李书妤突然有些难以接受。
在这种失落感逐渐旺盛时,李书妤总会想,要是她和许况真有血缘关系就好了,他们会成为最亲厚的兄妹。
而不是在陈心岚说出“要避嫌”后,逐渐疏远。
抱着许况时,李书妤想,亲密关系还可以是身体联系。
在说出确定之前,李书妤问:“你没有女朋友的,对吧?”
因为父亲对感情的不忠,李书妤对于这种关系总会格外在意。
许况摇头,在得到她这句话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低头吻了下来。
房间里更热了,李书妤紧紧抱住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求生的浮木。
她一向娇气,总是动不动就喊疼。
这一次,许况没有和往常一样,彬彬有礼的人暴露出征伐的本性,要将她圈在自己的领地之内。
柔软让他失控。
视线颠簸。
滨江的落日很美。
在夜晚来临时,许况带着李书妤回到了桌边。
阿姨送了宵夜上来,不明白今天怎么这么晚还在学习。
许况接过托盘,侧头看了一眼捂着肚子看题的女生,意有所指,“她今天笨,怎么都教不会。”
李书妤回头,目光带着些责怪,随手扎的头发有些乱,衣领里是还没有褪尽的潮红。
打发了阿姨出去,许况将宵夜递给她。
修长的指尖触及到了她柔软的唇瓣,目光一暗,又克制的收回了视线。
“还有几道题了,改完就休息。”
李书妤难得没有反驳他,低头改题。
半晌,她抬头看了一眼许况,他神情依旧很淡,好像刚才的狂乱是她的错觉。
许况翻书的动作停顿,已经有些不习惯她的这个称呼。
“······你顶/人的时候,有点儿疼。”
许况看着她,伸手碰到了她柔软红润的嘴唇,声音低哑:“不想继续的话,就不要说这样子的话。”
李书妤住进医院的第二天,周樾宁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医院。
“怎么会受伤呢,我看看。”他靠近病床边,伸手去碰李书妤贴着纱布的额头。
李书妤往旁边躲了下,周樾宁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中。
周樾宁愣了下。
两人之间猝不及防的沉默。
一会儿,李书妤开口:“你别碰了,有点儿疼。”
周樾宁收回手,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皱眉道:“昨天不是你值班,怎么又跑去酒店,还受伤了?”
“我回去拿钥匙的,正好赶上他们闹事。”
周樾宁神色之中多了一些不快,“苏晨也是办事不力,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平白让你受伤。”
李书妤想说,可能苏晨也不是故意的,谁会想到对方突然发癫。
但一想到苏晨昨晚那副冷漠、想要拿她挡枪的样子,又止住了话头。
她不搭话,两个人之间又沉默下来。
李书妤安静的看着周樾宁,从他清俊儒雅的眉眼到嘴角恰到好处的笑容。
无端想起餐厅看到的那一幕。
李书妤忽然觉得面前的人有点儿陌生。
一边和她说非她不娶,一边又和别的女生甜蜜吃饭。
“我们好几天没见面了,你最近很忙吗?”
周樾宁拿了一个苹果削皮,随意道:“有点儿忙,最近去了一趟沪州,谈合作。”
“哦。”李书妤态度有些冷淡。
周樾宁开口安慰:“你最近好好休息养病,我让酒店那边按双倍工资给你。”
李书妤没搭话。
周樾宁将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李书妤没接。
她一直侧头看着窗外,病房外的海棠开的稠丽,有些刺眼。
“······我记得我妈去世的那天,太阳也很好。”她突然说。
周樾宁顿了下,回忆:“阿姨去世好多年了吧。”
李书妤向后靠在病床上,手里攥着被子,纤细白皙的手指划过上面的布料纹理,“我高二那年去世的。”她想了想,说:“快八年了。我爸去世也快四年了。”
周樾宁神色一默,带了几分怜惜,“小书,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一直陪着你。”
他停顿片刻,又提起了之前的话题:“要是你同意,我们可以尽快结婚。”
李书妤笑笑,“为什么要结婚?”
“我很喜欢你,想要和你组建家庭。”
“喜欢?你知道吗?我爸以前也很喜欢我妈,他年轻时候为了我妈做了许多荒唐的事情。”
圈子里很多人都说,李修鸣和张挽俪夫妻不睦,离婚闹的也很难看,是一对貌离神也离的怨侣。
李书妤知道,其实不是的。
李修鸣对张挽俪一见钟情,不顾张挽俪当时已经有男友,非要横插一脚,用尽千方百计将人娶到了手。
“我爸在感情里算不上专情,遇到我妈之后收了心,给了她一场盛大的婚礼,结婚誓词都是说要在一起一辈子。结果你猜怎么着?”
李书妤嘴角始终带着淡薄的笑,可眼神里却全是平静和嘲讽。
“结果”不用周樾宁猜,很多人都知道后续。
李修鸣和张挽俪结婚的第七年,正式离婚。那年,李书妤六岁。
因为李修鸣的身份,离婚的原因并没有曝出来,但李书妤从父母的争吵片段中大概知晓,口口声声说会和张挽俪在一起“一辈子”的李修鸣出轨了。
他出轨的对象是他当时的上司。
再喜欢张挽俪又怎样?年轻时候的李修鸣就显露出极大的野心,对权力的追逐胜过对妻子的忠诚。
周樾宁有些没明白,李书妤为何提起这些事情,他耐心解释,并做着保证“书妤,我们和你父母不一样,我们会······”
李书妤打断他:“我们会走到最后?”
她语调嘲讽,周樾宁意识到她有些不对,“你怎么了?”
可能是身体不舒服,李书妤突然就不想当个善良体面的人,也不想宽容。
更不想容忍。
她对周樾宁说:“帮我拿一下手机,谢谢。”
许况助理找来的看护非常较真,说李书妤伤了脑袋,得好好缓缓脑子,将她的手机都没收掉,放在了离病床很远的桌子上。
周樾宁起身,将手机拿了过来,有些疑惑的递给她。
“你这周的星期三还在出差吗?”李书妤问。
周樾宁迟疑了下,看着李书妤低头翻手机,见长发遮住了她的侧脸,鼻梁挺秀,脸色有些苍白。
他有一瞬间,想要说实话。
开口却说:“是啊,这次合作很麻烦,谈了很久,他们还说······”
李书妤将手机翻转,屏幕面向周樾宁。
周樾宁目光停住了。
他看着那张照片,照片可能是随手一拍,但他和女生热切攀谈的样子都在上面。
“你也去了那家餐厅?”
“我和玥玥吃饭,恰好碰到了。”
周樾宁双腿交叠,还是从容不迫的模样,“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是误会吗?”
两个人是普通朋友还是亲密关系,李书妤看得出来。
周樾宁沉默片刻,说:“我和她没不正当关系。”
“哦,没不正当关系,那就是没上床。暧昧、牵手、拥抱······你们现在在哪一步?”
“为什么非得这么想?”
“周樾宁,在你对我撒谎的时候,就表明了,你们的关系不正常。”
周樾宁起身,有些无奈道:“没和你说明,也是怕你多想。看看吧,现在你就想多了。”
李书妤冷笑出声。收回手机,冷静道:“分开吧。”
“她是我家人介绍的朋友,我不去见也不好。你放心,我以后会和她分开。”
“我是说我们。”李书妤抬眸,“分开吧。”
周樾宁愣住,“就因为这个?”
李书妤不再理他,躺在床上,留给他一个背影。
周樾宁还想说什么,被李书妤不理睬人的冷漠态度劝退。
他父母一直不满意自己和李书妤在一起,因为她有前科的父亲,也因为她现在孤身一人没有依靠。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会很累。
他一直在说服父母,但一年了,父母那边没有丝毫松口的迹象。他们给他摆事实讲道理,罗列利弊。
一周前,周母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儿,他没拒绝,去和女孩儿吃了饭。
女孩儿叫范莹,是“星北”董事的独生女,温柔大方、性格很好,两人聊天时出奇的投缘。
周樾宁承认,他并不是一个感情至上的人,面对婚姻大事,他也会反复比较、取舍、犹豫。
他无疑是喜欢李书妤的,第一次见到李书妤时,他刚参加工作,父母带着他去拜访李修鸣。放学回来的女孩儿还穿着校服,聪明又漂亮,是他仰头才可以看到的月亮。
得知李家出事,他花费了很多精力才联系上李书妤,帮她一起处理李修鸣的身后事。李家败落了,他有了照顾李书妤的机会。
多年暗恋,一朝美梦成真,他是满足和开心的。
他也确实想要和李书妤一直在一起。
但父母的反对是一道坚固的屏障,在相处中也慢慢发现,李书妤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她依旧是聪明、漂亮的,可她性格敏感也很娇气,没什么安全感,需要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范莹不同,她性格温柔,而且很会关心人,和她在一起不仅轻松,还能体会到被需要、被仰慕的感觉。
周樾宁动摇了。
只是他没想到,和范莹吃饭的事情会被李书妤看到。
……
“不听我解释吗?”周樾宁看着孩子气不理人的李书妤,有些无奈询问。
李书妤还是没理他。
半晌,周樾宁说:“那好,我们都冷静一下。”
他没有在病房多待。
他出门,路过医院走廊,看到靠近绿植的位置,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正和医生谈着什么。
年轻男人格外眼熟,周樾宁匆匆扫过一眼出了医院,坐进车里才反应过来,那人好像是“远洲通信”的许总。
周樾宁之前在工作场所见过许况,但是没搭上过话。半个月前酒店有一个项目,许况的公司原本打算投资,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有合作。
**
李书妤躺在床上,有些失神的看着洁白的墙壁,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连窗帘上有多少褶皱都数清了。
对李书妤来说,任何感情只要出现裂痕,就只能放手,挽留修补都是徒劳。
比起解决问题,她更愿意解决制造出问题的人。
她不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并且从来都是做最坏的预设。她总是习惯于把人和事想的很差,从不对他们抱有过多的期待。所以就算是目睹周樾宁和别的女生吃饭,她第一反应也是——他果然是这样不会专情的人。
提出“分开”的时候,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只是还是有些失望。
李书妤有些出神,病房里的脚步声近了,她才反应过来,以为是周樾宁去而复返。
拥着被子翻了个身,却看到身高腿长的许况。
李书妤有些意外。
许况看着病床上因为翻滚头发乱糟糟的女生,读懂她眼神里的疑问,“怎么样了?”
李书妤原本不想理他,可想到昨晚他帮了自己,“活得好好的。”
“我是说,心情怎么样?”
李书妤从他的疏离的神情中解读出和往常不一样的意味,“你什么时候来的?”
许况将自己昨晚放在单人沙发上的外套拎在手里,走过去几步,直接坐在了病床上。
李书妤有些莫名的看着他过分亲密的举动。
“刚来没多久。”他说。
许况来的时间不早不晚,正好听到了李书妤和那个男人的全部谈话。
在感情方面,她还是老样子,处理问题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就是有这种本事,快速的抽身而退,不给对方任何挽留辩驳的机会。
许况了解李书妤的性格,两人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学生时期的许况就见识过她的好几段玩闹似的恋爱,都是轰轰烈烈的开场,又迅猛的结束掉了。
李书妤见他半晌都没有离开的样子,更觉得奇怪,“你来做什么?”
“拿衣服。”
李书妤:“······”
她看着他手里拿着带血的西装,一时有些无语。
这衣服是多金贵,他还亲自来取一趟?
“你来的正好,顺便把你的助理和看护带回去,我要出院了,不需要照顾。”
“医生建议住院一周。”
“他有建议的义务,我有拒绝的权利呀。”
她这样义正言辞,许况一时间无言以对。
“什么时候出院?”
“今天下午。”
“出院后还住十里桥那里?”
“嗯?”
黑色西装更显得他清俊。
“要不要去我那里住?”他淡声提议。
“?”
李书妤万分不解,昨天被撞破脑袋的分明是自己,可为什么许况看起来这么不正常?
她仰头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住到我那里去,以合法的身份。愿意吗?”许况抬眸,看着李书妤的眼睛,“换句话说,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
话音落了,空气近乎凝滞。
因为太过震惊,李书妤连一句“你在说什么鬼话”都没能问出口。
“我公寓在揽星湾,要是你以后考虑换个工作,上下班会很方便。你要是想住别的地方,可以告诉我。”
李书妤安静看着他,她在思考他说的话。
结婚?
半晌,她终于给出一句还算文明的回应:“许况,你有病。”
不是疑问,而是简单的陈述。
许况向她提出结婚,这种惊悚程度,堪比当初,许况在无人的走廊第一次亲她。
李书妤反应了半晌,一字一句带着迟疑和不确信,“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为什么不能和我?”
李书妤觉得,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
“我有男朋友,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许况看着她,说:“不是分了吗?”
李书妤一时气结,想他果然是听到了。
她不想和他争论这个无意义的话题,只是疑惑他突然提出结婚的动机。
太突然了,突然到很反常。
许况观察着她的反应,沉声道:“书妤,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李书妤冷笑,“你这比玩笑还恐怖。”
许况看着她片刻,“你知道你的父亲当初突然被针对,是我二叔一直在背后搞鬼。”
“我爸爸是因为工作问题才出事的。”
许况神色清冷,“你父亲是有错,可罪不至死。当时出事,主要责任人不是他,他是被牵扯到了,事发之前他想填补亏空,主动自首。许文程为了防止事情败露,也为了保护他身后的靠山,斩断了他手里的资金来源。”
见李书妤神情疑惑,许况说:“许老先生给你和张姨留过一笔钱,张姨没要,全部放到了你的名下,一直是叔叔帮你管理。他想用那笔钱来填补亏空,被许文程提前调走了。”
李书妤沉默了好一会儿,“你到底什么意思?”
可他的出众优秀,对于许家其他人来说并不是好事。
周墨有时候也觉得许家人挺有病的,大清都亡了,那些老古板还在讲究血统问题,就很可笑。
可是仔细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对于许文程和许文怡来说,许况这个出身平凡的外姓人,要来和他们分一杯许家巨额资产的羹汤。
对于许延来说,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优秀“兄长”,把他这个游戏人生的公子哥衬托的更加不堪。
许文滨去世之后,他们想着陈心岚和许况没有了靠山,联合起来穷尽手段的想要驱逐这对母子,颇有种过河拆桥的意思。
想到这些,周墨都替他这个发小头疼。
“······你来我家公司呗,薪资任你开。”
这样一个人才,周家巴不得挖呢。
许况吸了一口烟,用舌尖赶出青色烟雾,神色矜冷,用一种“你在开什么玩笑”的眼神淡淡的瞥了周墨一眼。
周墨手撑着栏杆,转移话题:“对了,李仙女最近怎么样了?”
周墨和李书妤从小就不对付,说起她时总是带着揶揄。
周墨说:“你也是够损的,背地里给人家男朋友安排女朋友。李仙女那个脾气,让她知道真的会撕了你。”
许况冷冷的看了周墨一眼,周墨立刻做了一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会保密。
但他还是有些不理解许况,“你图什么?”
许况没应他,翻出手机,“无意”中露出相册里的照片。
照片里的两人很好认,一脸淡漠的许况和长相甜美、眼神冷淡的李书妤。
不过这照片怎么这么像结婚证?
周墨凑近了一些,没等他看清,许况收回了手机。
周墨半晌回神,低声一句:“我艹”。
他看看许况,转头又看向了虚无的夜色,再回头时还是满脸的震惊。
“你和李书妤······”像是不确信,语调缓慢又惊讶的询问:“结婚了?”
周墨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猛烈的冲击和重创。
周墨想起一件旧事。
他读大学那会儿,和许况打完篮球回家洗澡,在许家见到了长大后的李书妤。
那是长大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周墨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亭亭玉立的女生。
在出门时,周墨揽住许况的肩膀,“那小豆包怎么长这么好看了?还挺让人心动。”
他话说完,对上许况清冷的视线。
许况清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带了一些嘲讽鄙夷,高高在上给他定性:“盯着一个未成年,你变态吗。”
周墨突然就被戴了一顶“变态”的帽子,被许况一点,心里也怪怪的,不敢再对李书妤动什么歪心思。
并且许况告诉他,“兔子不吃窝边草”,更是让他放弃了对李书妤那点儿想追的想法。
可现在,许况手机里是显眼的结婚证。
周墨的反应只有一个:呵。
周墨在心里暗暗鄙夷许况,骂他奸诈。
许况误解了他的沉默,询问:“你对李书妤,好像一直很有偏见。”
周墨抬头,立马摆手:“你可别冤枉我,我对她能有什么偏见。”
周墨思索片刻,说:“事先声明,我没有背后八卦你老婆的意思。其实李仙女那人吧,也不赖,但和她相处总是会感觉很不真实,她对人总是冷冷的。一段关系中,她给别人的反馈很少,加上她那样的家世,就很容易会给人一种她很傲娇的感觉。你看看赵允捷就知道了,生生把自己作成了一个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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