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褚砚舟秦知韫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空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掌柜的以为长公主看上了这镜子,想把匠人招为己用,忙说道:“公主喜欢这镜子,稍后一同送去府上便是。小的也是偶然从一南边来的商人手中所得,听说是从海上运来的。”秦知韫忽然想起上辈子退居南方时得过一套七彩茶具,流云溢彩、晶莹剔透,是一个游历的传道之人献上的。她还听那人说了不少海外之事,可惜当时国力衰落....“你这处可还有其它海上传来的物品?”掌柜的摇摇头,“公主有所不知,海运艰难。听那南方的商人说,虽然如今南边有出海的船只,但很难抵挡海上的巨浪,且海上又有匪患,极是危险。他们这趟出海还是因为家中生意做不下去,想搏上一搏,好回来翻本。谁知回航时,船上货物被海匪抢走了大半,也是造孽了哦....”掌柜的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可怜见的。秦知韫听了...
《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掌柜的以为长公主看上了这镜子,想把匠人招为己用,忙说道:“公主喜欢这镜子,稍后一同送去府上便是。小的也是偶然从一南边来的商人手中所得,听说是从海上运来的。”
秦知韫忽然想起上辈子退居南方时得过一套七彩茶具,流云溢彩、晶莹剔透,是一个游历的传道之人献上的。她还听那人说了不少海外之事,可惜当时国力衰落....
“你这处可还有其它海上传来的物品?”
掌柜的摇摇头,“公主有所不知,海运艰难。听那南方的商人说,虽然如今南边有出海的船只,但很难抵挡海上的巨浪,且海上又有匪患,极是危险。他们这趟出海还是因为家中生意做不下去,想搏上一搏,好回来翻本。谁知回航时,船上货物被海匪抢走了大半,也是造孽了哦....”
掌柜的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可怜见的。
秦知韫听了却若有所思,朝廷不禁海运,可掌权之人却都觉得大昭地大物博,要什么没有,何须出海?因此官府并未督造大型出海船只,只是为了防止扶桑侵边,在沿海设了一支防御的海军。
秦知韫抚摸着那一串弯曲的文字,眼神渐渐发亮。
海运,既然朝中无人重视,她来开这个头,有何不可呢?
想定了要做海运之事,秦知韫便没有心思再逛下去了。
她要回去盘一盘自己手上有多少银两,这事,可是烧钱得很呢。
但只要能开出一条航道来,后面还怕没银子吗?沈家养兵也不需要再处处求着朝廷了。
不过海匪也是一个隐患.....
此事不急,还得好好思量一番。
秦知韫一边想,一边往外走,冷不防听见一个声音,“跑啊!你再跑啊!竟还敢打伤本公子?!”
秦知韫以为是什么强抢民女的戏码,随意抬眼一望,却差点僵在原地。
怎会是他?!他怎么会在京城?
“殿下?”锦书见她停下,看了那边一眼,只见几个家仆打扮的人,正死死按住一个青衣男子,那男子脸上沾了尘土,面容不甚清晰。而他旁边,一位身着锦衣的公子,正用脚踩着青衣男子的脖子,大声叫嚷着。
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低声道:“那是柳相家的大公子,柳容嗣。听说此人有些荤素不忌,殿下还是莫要再看,以免污了眼睛。”
那边柳容嗣摸着自己被棒子敲出血的后脑勺,露出阴邪的笑,屈身用手捏住那人的下巴,“让你给本公子做书童,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福气,你还敢不情愿?还敢跑?要不是你这张脸还算赏心悦目,本公子早把你剁了喂狗了!”
被按在地上的那人,被如此辱骂,却嗤笑一声,一脸平静的讥讽,“无用之人,奈何权盛啊。呵呵,你要是今日不杀我,来日,定会死于我手。”
“呵,你现在都成砧板上的肉了,还敢如此嚣张。还以为你是以前那个贵公子呢?”柳容嗣的脚用了几分力,那人闷哼一声,干脆闭上眼睛,被压在身后的拳头却死死攥着。
“给我带回去,看今天本公子不折磨死他!”柳容嗣狠狠在他身上磨了下鞋子,对着一众家仆颐指气使。
“柳公子好大的威风,此人是犯了何错,竟惹得柳公子如此动气?”
柳容嗣正转身打算回府,忽然听见一个清亮的女声嘲讽他,回过身来正打算怒叱一声“狗东西”,却在看清秦知韫之后满脸怒容变成谄媚的笑,“哟,原来是长公主殿下,这真是巧了,本公子随便出来逛逛也能遇上长公主,可见真是有缘呐。”
青衣男子古井无波的脸,在听见长公主三个字后,眼睫毛几不可查的颤了颤,眼底渐渐浸上一丝情绪。
刚刚说话的穗禾往左边移了一步,正好挡住柳容嗣窥视的目光,“柳公子,敢问这是发生了何事?”
柳容嗣倾了倾身体,见只能看到秦知韫的裙摆,不免有些遗憾,兴致缺缺的道:“不过是个府上不懂规矩的逃奴,做个书童还把本公子的墨洒了,说了他几句就用砚台砸伤了本公子。”
说着抹了一把,伸着手往秦知韫那边靠。“啧,公主您看,我这头现在还在流血呢。”
锦书一个冷冷的眼神投过去,看似随意的转了转手腕,却吓得柳容嗣往后缩了一步。
他可记得,上次不过是多与公主说了几句话,这叫锦书的娘们,就把他手臂给卸了,让他痛了七天!
“逃奴?”秦知韫故作疑惑的开口,“我怎看着此人有些眼熟,倒有些像本宫的一位故人呢?”
青衣男子本是被抓着侧对这边,闻言却倏然将头一转,背过身去。
“公主说笑了,公主的贵人哪个不是金尊玉贵的,这个不长眼的奴才何德何能?”柳容嗣有些心虚,他好像隐约记得这人是公主儿时的玩伴来着。
如果她真认出人来,执意要管这事,这还没到手的鸭子,怕不是就要飞了?
“公主,在下还要赶紧回去惩治这逃奴,就不与公主多叙了。公主若还未用午食,前面珍馐阁便是我娘开的,还请公主赏脸尝尝?”
柳容嗣装模作样的作了个揖,便招呼着家仆押人走。却暗自舔了舔唇,公主倒是绝色,只可惜现在看得见吃不着,不如先把这个吃得着的先办了再说。
“柳公子倒与令妹一样都是急性子。”秦知韫从穗禾身后走出来,“本宫还未说话,就都急着走。”
柳容嗣想到那天柳容玉回家顶着的那张猪头脸,脚步顿了顿,却听秦知韫又道:“不过本宫虽不如柳相慧眼如炬,但人还是认得的,对大昭律例也是自小便倒背如流的。有些事,私底下做做也就罢了,闹大了总是上不得台面不是?”
拿我爹威胁我?柳容嗣咬了咬牙,他爹确实很不满他与男子间的这事,他也是偷偷玩。
但.....“公主可别吓唬我,我这点爱好,大昭律例可没限制吧?”柳容嗣嗤了一声,好形象也懒得装了,干脆承认了这事,反正秦知韫也不可能看得上他。
“大昭律例确实不禁此事,但却有一条,身负功名者,不可擅自动刑。”秦知韫语调缓缓,说出来的话却让柳容嗣傻眼了。
“他?有功名,他才多大啊!”柳容嗣一脸不信。
秦知韫没说话,穗禾也认出了青衣男子的身份,微微一笑,“这位公子十四便中了举人,柳公子诗书不精、六艺不通,难道以为天下男子都如柳公子一般吗?”
柳容嗣气得脸都黑了,竟敢嘲讽他!
“私自羁押举人,按大昭律例,可是要问罪的。”穗禾接着说道。
其他的鱼,厨子便按照眠冬的吩咐在做不同的口味。
火早已升起,烧得正旺。
秦知韫取了一条鱼,撒上喜欢的调料,将鱼放在烤架上。
褚砚舟在她对面坐下,看她熟练的翻面、刷料,有些惊讶,“殿下何时还学会烤鱼了?”
秦知韫动作微微一滞,前世从叛军中逃离到回京,其中历经了大半年躲躲藏藏,身边的侍卫一个一个的减少,便是在那时候学会了许多野外生活的技能。
“想吃,觉得有意思,便学会了。”她转动着烤架上的鱼,不甚在意的说道。
褚砚舟分明看见了她刚刚愣了一瞬的样子,听她似乎不想说原因,便也没继续追问。
也从盘子上拿起一只鱼,“这条鱼好像是我钓的,不若我与殿下比一比,看谁烤得更香?”
秦知韫睨他一眼,幼稚~
“烤鱼又不是只香就好吃,外焦里嫩、酥皮嫩肉,那口感才好呢。”秦知韫见他直接便要把鱼放上来烤,忙道:“哎,你要先刷一层油再烤,不然鱼皮就不好吃了。”
就这水平,还想跟她比?幼稚~
“呀,殿下懂得真多,微臣受教,受教~”褚砚舟略有些夸张的捧着鱼拱了拱手。
秦知韫被他逗笑,“快弄吧,再不烤天都要黑了。”
第二日,狩猎正式开始。
顺庆帝先是在高台上焚香祷告了一番,又发表了一番今年以来大昭风调雨顺,是上天的恩德之类的官话,朝臣们自然是顺着歌功颂德了一番皇帝的功绩。
君臣各自吹捧了一番,才进入到正题。
顺庆帝拉弓搭箭,一箭命中五十步之外的一头麋鹿,引得众臣又是一阵恭贺。
顺庆帝左手握着弓一脸自得,藏于身后的右手却在隐隐发抖,谁给他找的弓,如此难拉开!
“今日狩猎,光打打猎没什么意思。朕来添点彩头,最后获得猎物最多的前三名,朕都有赏!”顺庆帝将弓丢给侍卫,手一扬,几位捧着奖品的太监便走上前来。
“这是先帝北征时用过的宝剑,先帝常言宝剑应赠英雄,今日朕便做主,若是谁拔得头筹,这宝剑便归他了。”
“谢皇上隆恩。”众臣齐呼。
秦知韫都懒得看他们你来我往的把戏,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上的络子。
眼神不期然与公孙乾对上,公孙乾远远的举起酒杯,微笑相敬。
秦知韫装作没看见,直接偏过头看向远处。
谁料又对上了褚砚舟的眼神,褚砚舟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低头自顾自的剥起了橘子。
褚砚舟,这是又发病了?
狩猎开始,秦知韫对这把父皇用过的宝剑没什么兴趣,她那里还放着十几把父皇用过的宝剑和弓箭呢。
等大部队往密林中飞奔而去之后,她才慢悠悠的骑着踏雪往另一个方向走。
刚进林子不久,秦知韫便射中了两只野鸡,一只野山羊。
她不由感叹,这猎场的管事倒是用心,不知赶了多少野物到这猎场中。
耳朵听着远处喧嚣的动静,这哪是狩猎啊,这是关起门来单方面的屠杀吧....
她继续往林子里面行去,一只雪白的狐狸忽然速度极快的从眼前窜了过去。
这皮毛真好看,冬日的披风正好缺一条围脖呢。
“商岐,你带几个人去那边,本殿下要活捉这只狐狸。”
十几人四散开来去围堵,但那狐狸显然有几分腿力,窜来窜去滑不溜手的。
秦知韫回了公主府便召来了秦风,“筹备得如何了?”
秦风恭敬的立在堂下,眉眼低垂,语气中带着一丝喜意,“这两月属下寻匠人新造了三艘大船,约莫还要月余便能下水一试,又从漕运司处弄了四艘旧船,船上的好把式也找了上百,船队已经筹建得差不多了。”
原本造一艘能出海的船,没有半年以上是不能成,但殿下舍得银子,两拨匠人每日轮班建造,可不就快了嘛。
“七艘船....再到沿海一带购入三艘,凑足十艘。十月前,我要看到船队出发。”秦知韫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十月出发顺风顺水,正好明年夏季回航。
“另外,海上匪患不容小觑,还需多招募一些水性好会武的人士,从公主府亲卫中也点200水性好的护卫随行......”她细细思索着,一条一条的与秦风交代着,又将沈齐益给的玉珏交给他,让他先去找曾炙的行踪。
半个时辰后,觉得嗓子有点哑的秦知韫,才停了下来。
喝了口蜜水润润喉,“暂时便是这些了,你先下去准备吧,有什么缺的再来与我说。”
说完,却见秦风应了是后,没有立时退下。
秦知韫见他神色,挑了挑眉,“还有事?”
秦风犹豫了一下,拱了拱手才说,“殿下,属下近日督造船只,寻访出海能人,也听说沿海之城,也不乏有不少富户和官员,联合建立船队出海的。属下是想,公主府财务虽颇丰,但不如也效仿沿海作法,也可分摊风险?”
秦知韫闻言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秦风,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她放下手中茶盏,站起身来,“不过....不仅是要他们出钱,还可以借此举,将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绑到一艘船上来。”利益,就是最好的锁。
“但,此事不宜以公主府的名义去办,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秦风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他本是公主府家生的奴仆,公主让他督造船只已经是万分荣幸,如今的意思是还要他一手负责海运一事吗?
“属下,定不辱命!”他深深一拜。
隔日,秦知韫正在房里剪着花枝,就见穗禾带着笑意走了进来。
“殿下,今日朝会上,柳相一派的吏部侍郎陈大人被安国公的人弹劾了,听说皇上大动肝火,当场便罢了吏部侍郎的官。”
“哦?”秦知韫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这位陈大人前世也被弹劾在官员晋升中受贿,但只被降了职,并没有罢官啊。
“昨日,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英明,宫中刚传来的消息,正受宠的那位虞美人昨日黄昏小产了,证据指向的是柳贵妃。”穗禾凑近了些,低声说道。
秦知韫咔嚓一声剪掉一根长歪了的枝叶,这安国公一派选的弹劾时机倒是好。
这吏部侍郎的位子空下来了,倒是不知道会被谁的人抢去。
罢了罢了,她就不去插手了,便当是还了那人的情谊吧。
“殿下,稚鸢小姐送帖子来啦。”眠冬像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脸红扑扑的。
锦书正好端了食盒过来,在门口遇上,微微皱了皱眉,“眠冬,说了多少次,稳重些,若是不小心冲撞到殿下如何是好?”
“锦书姐姐,我知道错了。”眠冬缩了缩脖子,跟在锦书身后缓步走了进屋,悄悄吐了吐舌头。
锦书姐姐好严肃啊,怕怕~
秦知韫看着后面缩着脑袋装鹌鹑的眠冬,内心好笑,“帖子拿过来吧,再给我去花园里摘点花儿来插上。”
眠冬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帖子递给她,眯着眼笑,“是,殿下,花房里芍药开得正好,我给殿下摘几朵最漂亮的来。”
秦知韫打开帖子,映入眼帘便是龙飞凤舞的字体,是稚鸢邀请她参加一场中秋雅集。
秦知韫一阵恍惚,她有多少年没参加过这样的集会了?稚鸢原来是她的闺中好友,可惜后来远嫁江南,就再没有见过了。
八月初十,京郊西涧园,天朗气清,一汪溪流从山间而下,穿过园中,流水潺潺。溪边两侧以轻纱隔开,微风拂过,衣香鬓影。
秦知韫到的时候,园中已经来了不少公子小姐,园子里时不时传来笑闹声和对诗声。
“懿安,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秦知韫刚站到园中,一身着红衣的女子都兴冲冲的快步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语气中显而易见的高兴。
“我不是都给你回了帖子,自然是要来的。”秦知韫捏了捏她的手,肉乎乎的,真软。
“人家是公主,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到便什么时候到了。”说得小声,但恰好秦知韫的到场,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一下,却让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稚鸢柳眉倒竖,“那也比有些人不请自来的好!”这柳家的烦人精,仗着自己姑姑是贵妃,整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上次还连累懿安受伤。
这次她有意没给她下帖子,谁知道她竟然跟着户部尚书千金钱采葭来了。
“你....若不是这采葭妹妹刚回京,第一次参加京中聚会,家里让我照看着点,你以为谁稀得来似的。”柳容玉被怼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又给自己找补。
稚鸢还想说什么,秦知韫拉了拉她,沉着脸看向柳容玉,“柳姑娘记性是不太好吗?这么快就忘了我上次说了什么。”
柳容玉想起那天的几巴掌和那冰寒的眼神,背脊凉了凉,压下心中的不情愿,行了个礼,“....殿下恕罪,臣女笨嘴拙舌,扰了殿下雅兴,殿下恕罪。”
“记着就好,不然我不介意再为你长长记性。”秦知韫勾了勾唇,“还有,京中雅集之时向来不论身份,你这礼一行,倒让其他姐妹如何?”
怎么?恭敬不行,不恭敬也不行,你想怎样?柳容玉咬了咬牙,“是我的错,我自罚一杯。”说着便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喝得太急,呛得直咳嗽。
秦知韫再懒得理她,提步往坐席走去,沿路还收获了几个“迷妹”亮晶晶的眼神。
大家早看柳容玉不顺眼了,不过碍于柳相也不好怎么样,懿安公主真厉害!
柳容玉见两人抛下她就走,环顾一周只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她笑话,扯了扯衣袖,胸口几度起起伏伏,终究是一甩袖离开了现场。
现下看到他的状元郎如此矫健地夺得彩球,霎时间便拍起了手,“好!褚状元果然英姿非凡,朕果然没有看错人。朕重重有赏!”
秦知韫看到褚砚舟忽然从后方冲上去,又如游龙般穿过弯曲的赛道一举夺魁,眼神也不由得有些发亮。
不愧是前世的褚帝啊,那个所有战事都冲在最前方的褚帝。
褚砚舟先是谢过了皇帝,转身下台时眼神似不经意扫过秦知韫的坐席,面上带着宠辱不惊的微笑,却默默将背挺得更直。
顺庆帝见公孙乾的面色有些不好,心下暗爽,却还是按捺住假模假式的安慰道:“哎,世子不必介怀,胜败乃兵家常事嘛。朕之寿辰还有半月,世子在京中这段时日,你们年轻人还是可以多切磋切磋嘛。”
“谢陛下,那便希望褚状元不吝赐教了。”公孙乾也假假的应付了一句,又笑道:“京中繁华,人才济济,若不是朝中有规矩,微臣真想多留些时日啊。”
顺庆帝心中一动,“世子想留在京城?”那感情好啊。
公孙乾却忽然掀袍跪下,“微臣有一事想请求陛下。”
顺庆帝见他跪下,便知所求不小,半晌才道:“何事直言便可,平南王劳苦功高,世子但有所求,朕都会尽量满足的。”
公孙乾闻言朝着秦知韫看了一眼,秦知韫心里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臣想求娶懿安长公主殿下,殿下蕙质兰心、天人之姿,臣倾慕已久,求陛下成全。若能得公主下嫁,臣愿留在京城供陛下差遣。”公孙乾满眼深情坚定,看着秦知韫的眼神柔得像水。
秦知韫眼神瞬间冷得像冰,虽然前世公孙乾也来京贺寿,但根本没有求娶过她!安安静静的贺完寿就回他的平南了。
她后来二十岁时嫁给公孙乾,是朝堂不稳,皇帝为了安抚平南王,才将她下嫁到了平南府去。
不过短暂的气怒之后,秦知韫又施施然的将身体往后靠了靠。
现在嘛,朝堂内外还算稳定,皇兄不会轻易答应的。
“你的意思是说,若是娶了公主,你便不回平南了?”顺庆帝神情不辨喜怒,“此事,平南王知晓吗?”
“臣初至京城之日,对殿下一见倾心,便已飞鸽传书回了平南,父王回信若能得皇家公主为媳,是平南之福。”公孙乾说得十分诚恳。
“这样啊。”顺庆帝敲了敲桌子,“可是若你娶了公主留在京城,平南王出征时王府就没有世子坐镇后方了。”
“微臣还有三位兄弟,都可为父王分忧。”
顺庆帝闻言又是几息没有说话,良久转头看向秦知韫:“懿安,平南王世子向朕求娶你,你是何想法?”
见秦知韫低垂着眼帘,以为她害羞,便道:“我皇家女子无需如一般女子般扭捏,大多都是自己择婿,你大胆说便是。”
秦知韫起身盈盈一拜,“父皇在时便说要为我亲自择婿,如今父皇不在了,俗话说长兄如父,懿安的婚事皇兄做主便是,皇兄说嫁谁懿安便嫁谁,总不会害我的。”
不谈公孙乾听到这里还以为秦知韫允了这桩婚事,褚砚舟听到前面只感觉呼吸都不畅了,听到最后一句才稍稍放下心来。
看来,殿下并不想嫁给平南王世子。
顺庆帝闻言心虚了一阵,刚刚听到平南王世子说要留在京城为质,他确实有那么一瞬动心。
稚鸢一边拉着她往坐席那边走,一边说着现在的集会进展,“你可来晚了,错过了刚刚的一出好戏。”
秦知韫一脸洗耳恭听八卦的表情,稚鸢将身体往她那边倾了倾,下巴朝对面扬了扬,秦知韫顺着视线看见一位惨白着脸坐在那的姑娘。
“就那钱采葭,方才走得好好的,帕子掉了,若是旁人捡到便罢了,嘿,你猜是被谁捡了。”稚鸢卖着关子,一脸你快猜的表情。
秦知韫配合的问了一句,“是谁?”
“安国公府小公爷。”
“啊...”秦知韫惊讶的呼出声,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秦知韫心中有几分波动。
“她红着脸问小公爷是不是捡到了她的帕子,可否还她。结果你猜怎么着?”稚鸢压着笑,“小公爷本来手背在身后拿着帕子的,一看见她旁边跟着的是柳容玉,居然走了几步将帕子扔在了花丛边。然后若无其事地说,没捡到。”
说完,稚鸢便笑得不行....一边憋着笑,一边捂着肚子,脸涨得通红。
“难怪那钱姑娘一脸惨白。”秦知韫无奈地笑,倒真像那木头桩子能做出来的事。
“她能跟柳容玉混在一起,就不冤。”稚鸢肯定的说道。
秦知韫点点头,那确实是。
她似有所感,转头看了对面一眼,正好与安小公爷盛子钰对上了眼,秦知韫微笑颔首,盛子钰却忽然垂了头,转过身往深处走了去。
“哎,盛兄,我这画你才指点到一半呢。哎.....哎。”旁边一公子朗声叫道,没想到盛子钰走得更快了。
秦知韫唇边漾出一抹笑,笑着笑着,这笑意却有几分恍惚。
雅集后面的事情不过是统一将画作都悬挂一处,由参加雅集的公子小姐们一同品鉴,每位手中都有三枝花可以投入自己喜欢的画作玉壶中,得花枝最多的便是今日的魁首。
秦知韫对此兴趣不大,还是跟着稚鸢一起将所有画作都欣赏了一遍,稚鸢也作了一幅玉兔捣药图,在她看来水平实在一般,但看着稚鸢期待的表情,还是将手中一枝桂花投入了她的玉壶。
“懿安~~你果然有欣赏水平。”稚鸢眼睛瞬间亮晶晶,“不过我今日没发挥好,下次我画幅好的送你。”
秦知韫眨了眨眼,她可以拒绝吗?
看了一圈下来,自小看惯了名家字画的秦知韫,觉得这些画作技艺过盛,却灵气不足,正打算将剩下的两枝花随意找个看得顺眼的投进去,却被一幅画吸引住了目光。
画上寥寥几笔,仅一枯枝,一明月,月下一人影,却极尽孤寂之感。
“天涯人也?这是谁呀?”稚鸢见她看着幅画看了许久,正想看看是哪位所作,见到这落款在脑中搜刮许久,也没想起来谁取了这个名号。
“这画未免有些苍凉了...”稚鸢正品评着,秦知韫已经将剩下的两个花枝投了进去。
“殿下很喜欢此画?”冷不防身旁传来一个声音,两人转头看去,却是盛子钰。
“画面苍凉,却情思无限,是幅好画。”秦知韫偏头,眼神中带着疑惑,这应该不是出自盛子钰之手吧。
盛子钰看出她眼中的含义,笑着解释,“可惜不知作者是何人,笔力苍劲,画工卓绝,若有机会盛某倒是也想结识一番。”
“有缘自会再见。”秦知韫点点头,没再多言,转身欲走,这一世咱俩还是别太多牵扯为好。
“.....殿下。”盛子钰却有些急切叫住了她。
秦知韫礼貌地停下,美眸流转,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何事?”
“殿下..”盛子钰触及她的目光,只觉呼吸微乱,“殿下,二十八是我祖母的生辰,家母应已给公主府下了帖子,不知殿下.....可有空前来。”
秦知韫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青年紧张的神情和微红的耳廓,还是回绝道:“那日我要去相国寺为母后祈福,请转告安国公夫人,懿安会备好贺礼,便不去叨扰了。”
说完秦知韫便扯着在一边看戏的稚鸢走了,盛子钰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失落的垂下了眼帘。
在西涧园玩了大半天,乘着马车回公主府经过东大街时已至黄昏,秦知韫在车上昏昏欲睡,却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
穗禾掀开车帘,却见前方街市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
“殿下,此处不知发生了何事,有些混乱,不如改道西街回府吧?”
“遣人去看看何事。”秦知韫半眯着眼睛靠在软枕上,“若是遇到闹事的,直接整治了便是。”
“是。”
半刻钟后,穗禾随护卫一同去打听了之后,带着一半郁卒一半幸灾乐祸的表情回了马车。
“咳,出事的是那柳容嗣.....此事说来,许是殿下会高兴,又怕污了殿下耳朵...”穗禾有些犹犹豫豫的道。
秦知韫一听便来了兴趣,霎时坐直了身子,“不必顾忌,快说。”
“听围观的百姓说,只听南雁楼二楼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响,抬头便见二楼栏杆断裂,两道人影便从二楼掉了下来。周围的人看见,还怕人受重伤赶紧便要围上去救治,谁知却看见两个男子光溜溜的.....屁股....”穗禾说到这停了停,还在思量后面的话该不该说,却见秦知韫一脸兴致勃勃,“还有呢?不就是柳容嗣的那点事嘛,放心说。”
“咳,听百姓说....两人掉下来时,其中一位的那物什...都还是立着的。”穗禾越说脸越红,看见秦知韫一脸“啧啧啧”的表情,忽然有些惶恐的跪下,“奴婢失言,竟说这些话污糟了殿下尊耳,请殿下治罪。”
我的殿下啊,你这是什么感兴趣的表情,若是....那奴婢罪过就大了。
秦知韫摆摆手,让她起来。她上辈子什么事没见过,这都是小场面。想起之前锦书说的她来安排,“这便是你的安排?做得不错。”京城百姓和官员应该也很喜欢这个乐子才是~
却见锦书一脸疑惑,“这还真不是奴婢的安排,奴婢本是想安排他与人....的时候,借机让几位不对付的大人撞破,但一直没找到机会。谁知今日.....”
秦知韫掀开车帘往那边看了看,人影窜动,看不真切,也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怪只怪柳相和柳容嗣得罪的人太多吧。
可惜没能亲眼所见,不然还能上折向皇兄哭诉一个惊扰皇族的罪名给他。
咦?这才隔了百步远,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不知前方何事喧闹,便前去观看,听闻此事,被惊吓到了不是很正常?
“往前走点。”她淡声吩咐道。
没发现在马车对面的一个酒楼里,一道熟悉的人影,正自斟自饮,心情颇好的望向南雁楼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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