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吓得不停地磕头,“皇上,是臣妾爱女心切,见她受了伤,才急昏了头胡言乱语的,请皇上恕罪!”
寝宫的地上铺着凿花青砖,她的额头重重地撞在上面,不一会就青肿起来,现出了血丝。
容彻为了对抗豫王的势力,确有笼络柳家之意,但帝王手握生杀大权,惹恼了他同样可以灭了柳家。
沈晴嬅任她磕着,一点都没有劝解的意思。
这母女两个,还是没有适应形势,得意忘形起来,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容彻又问道,“柳夫人,你说替朕抚养了皇后,那朕请问一句,皇后的生母去哪了?”
柳氏更加心惊胆战,没想到皇帝提起这件旧事,外室逼死正室,不管哪朝哪代都法理不容。
当时沈屿在家乡有妻女,她是一清二楚的,可爱慕他的才华与外表,仗着自己是相府千金,强行嫁给了他。
柳氏无法辩解,额头磕烂了,就抬手狠狠扇自己的脸。
“皇上恕罪,那是臣妾年轻时不懂事,如今原配早已作古,臣妾愿日日供香祭拜,以弥补对原配的伤害。”
沈晴嬅冷哼,她的母亲已修了陵墓配了寺院,有专人供祭,香火与大晏共存,母亲泉下有知,根本不屑与这女人扯上关系。
容彻说,“你既逼死了她母亲,抢走了她父亲,抚养她长大,不是应该的吗?”
“是!是!臣妾对晴嬅实心实意,绝不敢要求回报!”
柳氏一边说,一边扇自己的脸,十几巴掌下去,两边脸颊又红肿了。
沈晴嬅终于开口,“罢了,起来吧。过去的事非恩怨,本宫不想再提了。从今以后,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对皇上尽忠,本宫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打打脸,给个颜色就行了,就这样杀了她太便宜了。
“谢皇后娘娘。”柳氏终于住了手,颤巍巍站起来。
琳琅取来一条毛巾,放到她手中,“夫人擦一擦吧。”
柳氏抹了一把额头,又擦了擦嘴角,雪白的毛巾上,留下一片殷红的血迹。
要是不打得这么重,沈晴嬅哪肯原谅她呢?原本想给女儿讨个说法,结果自己反又带了一脸伤。
她内心垂头丧气,罢了,事已至此,只能表面向这小贱人臣服,否则娘俩的命都难保。
于是,柳氏起身告辞,“臣妾不打扰皇上与娘娘,先行告退。”
沈晴嬅朝琳琅使个眼色,“去送送柳夫人。”
容彻笑容温煦地看着她,“晴嬅,朕替你出了口气,这下满意了吧?”
沈晴嬅想起他刚才问话的方式,像极了市井吵架的样子,莞然一笑,“臣妾没想到,皇上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容彻说,“那是当然,欺负朕的妻子,一定要牙还牙,以血还血!”
琳琅端着两个精美的盒子,追了上去。
“柳夫人,这是娘娘赏你的,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哪能空手回去呢?”
“以后没事常来宫中走走,娘娘说了什么气话,也不要放心上,舌头与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呢。”
柳氏听她这样一说,内心平衡了不少。
又接过盒子,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摇了摇,还咣当作响。
她内心暗喜,看来沈晴嬅还是忌惮柳家的势力,不敢做得太绝。
听说那晚,她赏赐了夫人们丰厚的礼物,其中有一盒银稞子,一盒金稞子,这里面也八九不离十了。
柳氏出宫上了轿后,就迫不及待打开礼盒。
第一个盒子拆开,是一盒月饼,她十分失望,就算月饼里放了鲍鱼,又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