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慈高承佑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以后,我转身改嫁权贵江慈高承佑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舟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澄州那种小地方,几百两聘金已是顶天了。多养了周锦绣几年,便养出了一万两银子。他们想想,都觉得值了!当下便和赵怀安敲定了婚期,为免夜长梦多,婚事就定在当月的月末,也就是十天之后。赵怀安原本觉得仓促了,但周家叔伯口口声声说出门在外许久,澄州老家那边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们回去处理,实在不能再耽搁了。赵老夫人也觉得尽快办为妙。她有自己的打算。办的快些,银子便快些带回去,再加上仓促之间,婚礼上的事,也就没那么讲究了,这里面可是能省了不少银两。双方一拍即合,便将日子定下了。赵家人走后,周锦绣看着叔伯贪婪的嘴脸,有些不放心,“大伯、三叔,这些聘金当初我们可是商量好的,三七分,我七,你们三!”“记得记得!”周家叔伯嘴上这么说,可一双眼睛却一瞬都不舍...
《和离以后,我转身改嫁权贵江慈高承佑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在澄州那种小地方,几百两聘金已是顶天了。
多养了周锦绣几年,便养出了一万两银子。
他们想想,都觉得值了!
当下便和赵怀安敲定了婚期,为免夜长梦多,婚事就定在当月的月末,也就是十天之后。
赵怀安原本觉得仓促了,但周家叔伯口口声声说出门在外许久,澄州老家那边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们回去处理,实在不能再耽搁了。
赵老夫人也觉得尽快办为妙。
她有自己的打算。
办的快些,银子便快些带回去,再加上仓促之间,婚礼上的事,也就没那么讲究了,这里面可是能省了不少银两。
双方一拍即合,便将日子定下了。
赵家人走后,周锦绣看着叔伯贪婪的嘴脸,有些不放心,“大伯、三叔,这些聘金当初我们可是商量好的,三七分,我七,你们三!”
“记得记得!”
周家叔伯嘴上这么说,可一双眼睛却一瞬都不舍得离开那些银票。
周锦绣抿了抿唇,虽看不惯叔伯这嘴脸,但心道,他们到底是自己的亲叔伯,总不至于连她这个侄女的银钱都贪吧。
再说了,一万两银子,他们拿三成,也有三千两了。
这三千两足够他们回澄州做点小生意,一家人吃穿不愁了。
想到这里,周锦绣收起那一万两银票,“待我出嫁那日,自会将三千两银票赠与叔伯!”
说罢,周锦绣转身就回了房。
余下一脸不满的周家叔伯。
“什么玩意,若不是有我们,她能这么好命么?”周家大伯撇着嘴道。
周家三叔也很是不满,“当年老二夫妻病故,县太爷的儿子又不要她,若不是咱们收留她,她早就饿死了!”
“可不是吗?养在家里,何时短过她一口吃食,当年让她嫁人,她还三挑四拣!”
“真当自己还是举人的千金呢!”
周锦绣的父亲虽中了举,可到底没有官途,只是在澄州那个小地方有些名气罢了。
却仗着自己举人的身份,瞧不上他们兄弟二人!
“也就赵家那些瞎子拿她当宝!”
“大哥,算了,别说了,反正我们过几天也回去了,往后她若是混得好,咱们也好上京城讨些好处,若是混不好,咱们就全当不认识她得了!”
下了聘之后,整个赵家可谓是被掏空了。
赵老夫人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了。
就连赵怀素的首饰也被卖了几件。
赵怀素很是不满,抱怨道,“要我看,这事都怪江慈那个贱人,若不是她不肯出钱下聘,我们何需变卖家产,闹的这般难堪!”
赵老夫人皱了皱眉,她心里也对江慈诛多怨气,可到底是长辈,不好像赵怀素这般口出狂言罢了。
“怀素,不可这样说你二嫂,你二嫂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往后想通了,咱们还是和和气气的一家人!”
赵怀素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谁和她是和和气气的一家人?就她那小肚鸡肠的性子,连锦绣姐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往后锦绣姐进了这个家门,帮扶着二哥建功立业,我看她江慈还有什么脸面在我们赵家作威作福!”
周锦绣能得到大家的认可,自然不仅凭她的才能。
更重要的是因为周锦绣家有个了不得的四叔,叫周文新。
这个周文新据说早前读书走火入魔,之后从家中跑了出去,一晃十年不见人。
后来也不知道谁打听到,平章政事大人也叫周文新,祖籍亦是澄州人士。
江慈冷着脸看赵凝雪。
那目光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和失望。
赵凝雪见江慈看着自己,只觉得那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她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里莫名其妙的发虚。
却又不想在江慈面前丢脸,装出一副强硬的样子,“娘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什么,娘之前还让我们不要理锦绣娘,远离她,娘就是嫉妒、自私!”
‘啪!’
江慈没忍住,一个巴掌重重扇在赵凝雪的脸上。
打的赵凝雪整个人愣在当场。
不止是赵凝雪,整个赵家的人都愣住了。
江慈嫁进赵家九年。
谁都知道,江慈最是好脾气,待人和善、宽容大度。
从不摆当家主母的架子。
下人犯错,也是小惩大戒。
教育孩子虽严厉了些,但从不曾责骂拷打。
赵府中,没有人觉得江慈不好。
可眼下,江慈却因为赵凝雪帮着周锦绣说了几句话,动手打她!
这还是之前那个宽容大度的江慈吗?
赵凝雪反应过来之后,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
自小到大,她都是被人宠着的,别说是被打巴掌,就算是在人前挨训,也没有过。
八岁的女孩子,自尊心已极强。
她只觉得恨意汹涌,如潮水般向她扑来。
她指着江慈,声嘶力竭,“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就是不如锦绣娘,锦绣娘比你好多了!”
落下这句,赵凝雪便捂着脸跑了。
“雪姐儿,雪姐儿!”
赵老夫人喊住赵凝雪,可赵凝雪却充耳不闻,飞快的跑不见踪影了。
赵老夫人气的直跺脚,推了一把杵在原地的小桃、小青,“还不赶紧去追,若是雪姐儿出了什么事,我定饶不了你们!”
小桃和小青原先是江慈身边伺候的。
江慈嫁进赵家后,体恤赵老夫人身边无人,便将小桃和小青给了赵老夫人。
赵老夫人这是指槡骂槐。
将对江慈的气,撒在江慈带来的人身上。
两丫头心里替江慈委屈。
却也不敢不听赵老夫人的命令,只得赶紧寻着赵凝雪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赵怀安恼怒的看着这一幕,可他看到的却不是赵凝雪顶撞江慈,戳江慈的心窝子,而是看到江慈因为嫉妒两个孩子和锦绣亲,便对孩子非打即骂。
“江慈,我竟不知你心胸狭窄到这个地步!”赵怀安看着江慈的眼神满是失望。
江慈也缓缓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竟打了赵凝雪一巴掌。
她有悔,却知这一巴掌不得不打!
打完之后,赵凝雪痛,其实她更痛!
赵凝雪是她第一个孩子。
她如珠如宝的养着。
却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她视为眼珠子似的女儿,竟会为了一个要抢她丈夫的女人,与她针锋相对、反目成仇!
江慈没有因为赵怀安的冷言冷语,就与他吵闹,虽说赵怀安的话仍旧会刺痛她,但她眼下更关心的是赵瑾腾的前程。
她稳住心神,耐着性子问赵怀安,“腾儿从齐家族家退学,是你的意思?”
赵怀安满目厌恶,对江慈的问话很是不耐烦,“是,齐家族学虽好,但并不适合腾儿!”
“所以你就让周锦绣教他?”
赵怀安冷声道,“锦绣出身书香门第,自小饱读诗书,学问并不比书塾里的那些先生差,况且她性情温和,十分有耐心,又懂得因材施教,教腾儿有何不可?”
“她竟这般好!”
“是,我与你说过多次,她不是那种会争风吃醋的女子,她嫁入赵家,只会令赵家更好,你无需担心她会威胁你的地位,可你却不信!”
江慈笑了笑,笑的满目心酸。
事到如今,赵怀安竟还以为她是因为争风吃醋才不许周锦绣进门的。
翠儿赶紧上前扶了她一把,“姑娘……”
江慈轻摇头,告诉翠儿,她没事。
她收起心酸,定定看着赵怀安,知道多说无用,“我不想与你吵,我只问你一句,我现在要带腾儿去齐家磕头认错,求齐家让他重进齐家族学学堂,你可答应?”
赵瑾腾立马摇头,嚷了起来,“爹,我不要去齐家族学,齐家族学的先生偏心,他对齐家的子弟颇好,对我和姐姐却十分苛刻,一有不顺他的心意,他便对我们非打即骂!”
这半年,赵瑾腾在家中悠闲惯了。
周锦绣的教学又是以鼓励夸赞为主。
这令赵瑾腾越发的反感齐家族学学堂。
七岁的孩子,哪里分得清真正的好坏,他只知道周锦绣每天都和颜悦色,就算做错了事,也从不打罚他,只温声细语的教导。
而齐家族学的先生,却整日板着一张脸,严励至极。
他自然是选择周锦绣。
赵瑾腾的话,立即惹得赵老夫人一阵心疼,“齐家人太过份了,怎能这样对我的孙儿孙女?好好好,咱们以后都不去齐家族学了,咱们不受那份罪!”
江慈看着赵瑾腾,目光严厉,“你说齐家族学的先生对你和雪儿非打即骂?”
赵瑾腾点头,“是!”
“先生只对你们非打即骂,对其他人便和颜悦色了?”
赵瑾腾的眼神闪了闪,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咬牙道,“是,他对别人都好,只对我和姐姐不好!”
江慈见他这模样,便知他撒谎,她上前一步,“腾儿,你看着娘的眼睛,再说一遍,齐家族学的先生只对你和雪儿非打即骂?”
赵瑾腾看着江慈的眼睛。
记起江慈自小教导他不可撒谎,不可妄言。
他心里发虚,却又不想再去齐家族学上学,最后只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这一哭,便哭到了赵老夫人的心坎里。
赵老夫人连忙将赵瑾腾护在怀里,冷下脸来训斥江慈,“你这是做什么?非将他吓哭你才甘心么?腾哥儿才七岁,难不成你还怀疑他会说谎?腾哥儿打小就敦厚老实,从不说谎,他说齐家那先生苛待他,便是苛待他,我赵家虽没有齐家势大,但我赵家的孙儿也不是生来给齐家苛待的,这事不必再说,腾哥儿不会再去齐家族学!”
说罢,赵老夫人拉着赵瑾腾,“腾哥儿,走,去祖母屋子里,祖母护着你!”
赵瑾腾被赵老夫人牵着往松鹤堂走。
他一边哭一边回头看江慈。
娘应该不会生气太久。
虽说他今天说谎了,但娘也有错。
娘为何就不能像锦绣娘一样,凡事顺着他呢?
说到周锦绣,屋子里的笑声瞬间打住。
如同被一把锋利的切割刀突兀的切断。
赵老夫人眼神闪了闪,语气悲悯,“锦绣也是个可怜人,家中父母皆亡,原本许了人家,可那未婚夫又是没良心的,见她父母双亡,便毁了亲,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在澄州时常遭人欺负,上次我们回澄州祭祖,正巧遇上她被族中叔伯欺负,你可知那些叔伯想做什么?”
赵老夫人顿了顿,义愤填膺道,“他们居然想将她嫁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做填房,怀安一气之下便与她那些叔伯理论,结果她那些叔伯却反咬一口,说她与怀安有染,当时在大街上,围观之人众多,锦绣羞愤欲自尽,万般无奈之下,怀安只得向她那些叔伯求娶她!”
江慈看着赵老夫人,“所以,半年前你们是迫不得已才接周锦绣进府的?”
她为救赵老夫人重伤昏迷,赵怀安守了她几日,待她醒来,她被送往庄子医治,而他们则继续前往澄州老家祭祖。
之后,赵怀安也曾去庄子上看望她。
可他却没有提过接周锦绣进府的事。
因此,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赵老夫人的眼神闪了闪,但立马笑着道,“当时那情况,我们若是不接锦绣回府,那她便只有死路一条,锦绣的母亲与我是手帕交,我没有理由见死不救!”
“那种情况下,确实该救!”江慈点头,微微一笑,“既然当时是权宜之计,那求娶之事便作不得数,如今来到京城,我定会为周姑娘寻一户好人家,再给她添一份丰厚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也算对得起母亲那手帕交了。”
赵老夫人没料到江慈会这样说,愣了一下,而后解释道,“这怎么行?当日怀安求娶锦绣,许多人都瞧见了,若是如今又让锦绣改嫁他人,岂不是坏了锦绣的名声?”
“所以周姑娘那些叔伯也愿意周姑娘给人做妾?”
赵老夫人笑的一派和气,“傻孩子,是平妻,不是妾,锦绣出身书香世家,父亲是举人,家中还有长辈在朝为官,她的身份是做不得妾的,往后在府中,与你平起平坐,倒也两全其美。”
江慈垂下眼睑,神色冷淡,“倘若我不答应呢?”
赵老夫人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住,“江慈,你平日里最是体贴懂事,你何必为了一个周锦绣闹的家中不睦?若是传了出去,世人都该说你心胸狭窄、不容人,于你的名声有损。”
“再说锦绣进门,于你来说,并无半点损失,她自幼饱读诗书,教导孩子极有一套,不过短短半年,雪姐儿和腾哥儿的功课便长进不少,假以时日,待腾哥儿考取功名,荣耀还不全都是你的?”
江慈面容越发的冷淡,“那我呢?我往后在府中做些什么?”
她的丈夫和一双儿女都交给了别人。
她反倒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赵老夫人拍了拍江慈的手,面带不悦,“你不照样掌着府中的中馈,做赵府的当家主母么?”
江慈轻嗤了一声,站了起来,“我离府半年,对府中事务早已不熟,这半年既是大嫂在掌中馈,那母亲便继续让大嫂掌,总不好因为我回府,便剥夺了大嫂的掌家权吧?”
庄氏听了江慈的话,急忙说道,“二弟妹,你别误会,这半年是因为你不在府中,我才暂代你掌家,你一回来,这掌家权是要交还给你的!”
江慈只觉嘲讽至极。
她嫁入赵家九年,掌家八年。
赵家除却九年前赵怀安立功后,圣上赐下一箱黄金以及几间铺子和百亩良田外,一贫如洗。
她嫁进赵家的第一年,那箱黄金便消磨用尽,铺子也因经营不善,陆续卖出,百亩良田倒是还在。
只不过因地处偏僻,光靠租赁,收入并不多。
到了第二年,赵府入不敷出,赵老夫人便找了个理由,将掌家权交给了她。
这些年,说是她在掌家。
其实是她用自己的嫁妆在养着全府上下。
连赵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两个大丫环,都是她陪嫁的人。
庄氏、赵怀素身上穿的衣裳,头上戴的首饰,皆是她置办的。
她陪嫁的铺子里,便有首饰、布匹铺子。
之前她觉得赵怀安待她一心一意,因此,她并不吝啬府中众人花销。
可如今,赵怀安变心,赵老夫人等人看似在为她说话,实则,每一句话都是在敲打她。
她不曾想到,自己多年的付出,竟连一颗真心都换不来。
“不必,赵府的事,我不会再管了!”
江慈转身要走,赵老夫人急忙叫住她,“江慈,这就是你不懂事了,你好好想想,京城中的达官显贵,谁不是三妻四妾,就连他大哥都纳了两房小妾,你嫁进赵家九年,怀安可有纳过一个妾?他如今不过是想娶个平妻,为你分担家事,教导孩子,你怎么就这般不容人?”
“你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可不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对男人使小性子需有个度,真把男人的心闹凉了,往后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江慈突然有些明白他们为何敢这样欺她辱她。
一是因为她这些年太过乖顺,二是因为她有两个孩子。
所以,他们觉得,只要假以辞色,便能轻易拿捏她。
他们想的也没错,她虽对赵怀安的变心不甘心,但更多的是放不下自己的一双孩儿。
恐他们走歪走偏。
江慈冷漠的看着赵老夫人,“母亲是不是忘了,半年前,我在山匪手中救下母亲,自己却摔成重伤,赵怀安在我床前指天发誓,这辈子绝不纳妾!可他转身就忘了,是他赵怀安对不起我在先,为何我不同意反倒成了我的错?”
一番话,问的赵老夫人哑口无言。
江慈见她不说话,快步离开。
赵怀素气鼓鼓的追了出去,“站住!”
“你凭什么对母亲发脾气?你真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尚书府的嫡小姐么?你如今已是赵家妇,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你若真惹大家不高兴,小心我二哥以善妒的名义将你休出府去,到时候我便要看看尚书府会不会接纳你这个弃妇,京城中哪还有你的容身之地!”
赵怀素早就看不惯江慈周身的大家贵女气派。
每每有江慈在,她都显得十分上不得台面。
与江慈一比,自幼相识的周锦绣便显得平和许多。
更符合她心目中二嫂的形象。
赵老夫人带着赵瑾腾走后,赵怀安才冷冷说道,“江慈,你若是再闹下去,于你没有好处,方才雪儿说的话虽重了些,却也不无道理,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江慈叫住他,“你果真要将雪儿和腾儿交给周锦绣教养?”
赵怀安定住脚步,语气很是不耐烦,“江慈,不要再闹了!”
江慈笑了,“赵怀安,我与你成亲九载,彼此应该是了解彼此的,你扪心自问,我真是那种拈酸吃醋,胡搅蛮缠的人?”
赵怀安愣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着江慈。
想起这九年间的点点滴滴。
大多是江慈孝顺婆母、勤俭持家、宽厚待人的情景。
可是……
人都是会装的,不是吗?
她如果不是装的,怎会容不下锦绣?
锦绣还说她若不同意,做妾也行。
可锦绣苦等他九年,对他痴心一片,怎能做妾?
江慈见赵怀安不说话,内心又冷了几分。
她竟没想到,九年的付出,竟换不来一句公道话。
她不再奢望什么,只淡淡道,“你随我来!”
赵怀安原不想跟去的,但见江慈已经转身,他只得迈开步子跟上。
一路走到赵瑾腾的院子。
赵瑾腾被赵老夫人带去了松鹤堂,石桥也不知所踪,院子里只有几个洒扫的下人在,江慈推开赵瑾腾的屋子,走到那个落满灰尘的书匣子前,打开。
便见一个小笼子里,关着一只养的油光壮实的蛐蛐。
“腾儿从什么时候开始玩这些东西的,你知道吗?”
赵怀安看了一眼那蛐蛐,眼中并没有惊讶。
江慈一看赵怀安的表情,便知,他是知晓此事的。
她失望至极,语气越发的冷淡,“你怎能让他玩这些东西?你可知玩物丧志的道理?你是要毁了腾了吗?”
赵怀安不悦道,“腾儿年岁尚小,适当的玩乐,并不是坏事,你一味的管着他,拘着他的天性,才是毁了他!”
“这也是周锦绣说的?”
赵怀安恼怒的瞪着江慈,只觉得她简直是无理取闹。
江慈又瞧见赵瑾腾散落在案台上的字贴,她拿起看了一眼,便甩在了赵怀安的身上,“这就是你说的进步?”
赵怀安接过字贴,瞧见上头歪歪扭扭的字,脸色亦有些不好看。
但是,就凭着几张字贴,并不能说明什么。
腾儿最近明明是进步了,时不时便能出口成章,锦绣也说腾儿聪明,比一般的孩子学的快。
况且,现在东盛国也不提倡死读书。
一味的拘着孩子,反而适得其反。
“你若是觉得他字不好,我下回跟锦绣说,让她多给腾儿寻些字贴练练就是!”
江慈垂下眼睑,明白她现在说什么赵怀安都听不进去。
“那金豆呢?金豆从小跟在腾儿身边,最是能督促提点他,你将他送到哪儿去了?”
金豆是她千挑万选的人,品性是极好的。
如果有金豆在身边,腾儿是绝不会玩物丧志的。
赵怀安道,“他不适合做腾儿的书童,我命人将他送到庄子上去了!”
江慈的手在袖子里紧紧的握了起来。
即便觉得金豆不适合腾儿,但金豆总归是她从江家带来的人,赵怀安总该与她商量过后,再将人发落吧?
可他却丝毫不管她的感受。
“所以,我现在连管腾儿的权力也没了,是吗?”
赵怀安耐性耗尽,只觉得江慈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烦躁至极。
相比之下,锦绣就不会这样。
锦绣凡事都顺着他,多为他考虑,和锦绣在一起,他是放松的,愉悦的。
难怪妹妹总说江慈身上有一股子世家千金高高在上的架子。
早前他没觉得,今天,他也总算有了这种感觉。
怀素说的一点没错。
江慈就是仗着自己出身名门,不将赵家人放在眼里,不将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赵怀安恼怒道,“雪儿和腾儿自有我和锦绣教导,你往后做好你的赵夫人便足够,其余事,不必你操心!”
说罢,拂袖大步离去。
即便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江慈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翠儿先委屈的哭了,“姑娘,奴婢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将军竟是个忘恩负义的混帐!”
她家姑娘操持赵家内务九年。
用自己的嫁妆养活赵家上下数百口人。
可到头来,却落个夫离子散的下场。
她替姑娘不甘!
赵凝雪被江慈打了一巴掌后,便跑出了府,一路朝着周锦绣所在的往来客栈跑去。
因周家人前来商量议亲的事,赵怀安便包下了往来客栈,供周家人暂住。
周锦绣暂搬出赵府,也是住在往来客栈中。
一来是等待出嫁,二来是暂时避开江慈。
赵凝雪哭着跑进去的时候,周锦绣正与叔伯说话。
赵凝雪也顾不得还有旁人,便委屈的扑进了周锦绣的怀中,“锦绣娘,你什么时候回去?你不回去,那个家,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周锦绣见状,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赵凝雪一边哭一边说,“还不是我娘,她非要我弟弟去齐家族学上学,一大早就拉着我弟弟要去齐家磕头认错,我看不过,便上前说了她几句,她便恼羞成怒的打了我!”
“什么?她对你动手了?”
周锦绣看着赵凝雪的脸,瞧见确实有五个淡淡的手指印。
她连忙拉着赵凝雪进屋子,又找出药膏来给赵凝雪涂抹,一边涂抹一边轻声道,“女孩子的脸是最要紧的,往后万不能让人打你的脸了,知道吗?”
赵凝雪瞬间觉得心里温暖极了。
果然,只有锦绣娘才是最关心她的。
她娘打她脸的时候,可没有想过女孩子的脸最要紧。
赵凝雪点点头,又拉着周锦绣问,“锦绣娘,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和弟弟都好想你,你不知道你不在府里,府里都乱成啥样了,我娘还……”
赵凝雪犹豫着要不要将娘说的那些话告诉锦绣娘。
毕竟那些话可伤人了。
她听了都十分不舒服,更何况锦绣娘这么温柔善良的女子。
“你娘还说什么?”周锦绣笑着问。
已是二十有四的周锦绣,因没有生养过孩子,看起来如同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其实论样貌,她是不如江慈的,可她身上自带着一股子让人温柔舒服的感觉,这一点,是江慈比不了的。
赵凝雪一咬牙道,“我娘说让我和弟弟不要再理你,离你远些,还说你不是好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怀安放开周锦绣,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锦绣,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负你!”
周锦绣娇喘着在赵怀安怀中点头,“我信你!”
赵怀安回到赵家,便将周锦绣给他的三百两银子如数给了庄氏。
并将人全都叫到了赵老夫人的屋子里。
庄氏瞧着赵怀安一脸凝重的表情,知道他是去了客栈和周家商议,便问,“二叔,周家那边怎么说?”
赵怀安面色冰冷严肃,冷声道,“方才给你的三百两银子,是锦绣九年教书、做绣活攒下来的!”
庄氏愣了一下,不知道赵怀安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道,“没想到锦绣竟这般重情重义!”
赵怀安冷哼一声,“锦绣对我如此重情重义,我怎能因为一万两银子折辱她?”
“二叔这话什么意思?”庄氏皱眉。
赵怀安原本就没打算与大家商议,在从客栈回来的路上,他便做了一个决定,“皇上赐下的百亩良田,我打算都卖了!”
众人齐齐愣住。
赵老夫人坐直了身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安,你说什么?”
赵怀安解释道,“母亲,我知道你舍不得卖,可那百亩良田不是说地处偏僻,即便租赁出去,价钱也不好么?与其这样,还不如卖了,凑够一万两银子将聘金给周家,周家不是说了吗?这些聘金只是走个过场,充个场面,锦绣嫁进来,是会带回来的!”
“等锦绣进门,将这一万两银子拿出来,咱们在京城中置办两间铺子,用来出租,租钱肯定比田租要高,咱们一家人的生计也就不用愁了!”
乍一听赵怀安说要卖良田,赵老夫人内心是抗拒的。
但听了赵怀安的解释,她又觉得有道理。
那百亩良田地处偏僻,不好打理,遇上天灾人祸,租钱都难收齐。
与其这样,还真不如像赵怀安说的那样,卖了换铺子。
京城中好的铺子,一个月月租都得几十两银子呢。
置办两间,一家人的生计,也就解决了。
赵怀素立马表示赞同,“我觉得二哥分析的有道理,与其求江慈施舍还不如自力更生,说不定往后还能自己做些营生呢。”
赵怀忠也觉得有理,他没说话,却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赵老夫人见赵怀安心意已决,也就没说什么,只是让赵怀安找个靠谱的人去办。
庄氏就更没意见了。
左右那百亩良田也不是他们大房的。
赵怀安要卖,卖了便是。
并不能影响她什么。
这事就这么敲定了。
次日一早,赵怀安便让人去找买家了。
三天后,那些良田便卖出去了。
银子拿到手,赵怀安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望。
这些良田,按理来说值上万两银子的,可因为急着出手,只卖了八千两。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良田若是租出去,租一百年都不一定能收回八千两银子,心里也就释然了。
良田卖出去了,加上赵怀安借的,周锦绣给的,总共也才凑了八千六百七十八两银子。
还差一千三百多两银子。
赵老夫人咬了咬牙,将之前江慈送给她的首饰都卖了。
总算是凑够了一万两。
聘金送到周锦绣叔伯手上时,周锦绣叔伯眼睛都大了。
那一万两不过是他们随口说的,他们哪里想到,赵家真的会送一万两聘金过来。
他们当下看赵怀安的眼神都变了。
觉得这些年没将周锦绣嫁出去,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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