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朝阳高玉芬的女频言情小说《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曹朝阳高玉芬全文》,由网络作家“喵二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朝阳,你倒的什么呀?”“我煮了点河蚌肉,这汤太难喝了……”隔壁院子里,杨玉凤听着眼睛一亮。她踮起脚尖,胸口从土围墙上探了进来。“哎呦,朝阳,别倒了,可别倒了,你这不是祸祸东西嘛,既然你不喝了,就拿给我,我用来拌点麸糠喂鸡用。”曹朝阳一愣,随即端着小铝锅走到了墙边。隔着土墙,他递向杨玉凤,“三嫂,给。”“哎。”杨玉凤连忙接过小铝锅,接着走向院里,把汤倒进家里的鸡食盆。“咯咯咯,咯咯咯。”“开饭了,开饭了,咯咯咯……”曹朝阳隔着土墙,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三嫂家的院子,可比他家规整多了,院里种了些蔬菜,还养着几只老母鸡,让他看的颇为羡慕。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啊。“三嫂,等你家的老母鸡孵出蛋了,给我留几只鸡崽,我用双倍的鸡蛋跟你换。”“...
《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曹朝阳高玉芬全文》精彩片段
“朝阳,你倒的什么呀?”
“我煮了点河蚌肉,这汤太难喝了……”
隔壁院子里,杨玉凤听着眼睛一亮。
她踮起脚尖,胸口从土围墙上探了进来。
“哎呦,朝阳,别倒了,可别倒了,你这不是祸祸东西嘛,既然你不喝了,就拿给我,我用来拌点麸糠喂鸡用。”
曹朝阳一愣,随即端着小铝锅走到了墙边。
隔着土墙,他递向杨玉凤,“三嫂,给。”
“哎。”
杨玉凤连忙接过小铝锅,接着走向院里,把汤倒进家里的鸡食盆。
“咯咯咯,咯咯咯。”
“开饭了,开饭了,咯咯咯……”
曹朝阳隔着土墙,好奇地打量了一下。
三嫂家的院子,可比他家规整多了,院里种了些蔬菜,还养着几只老母鸡,让他看的颇为羡慕。
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啊。
“三嫂,等你家的老母鸡孵出蛋了,给我留几只鸡崽,我用双倍的鸡蛋跟你换。”
“嗐,他大兄弟,什么换不换的,我指定跟你留着。”
杨玉凤麻利地倒下河蚌汤,接着快步走到墙边,将小铝锅还了回去。
曹朝阳笑了笑,转身回去了。
瞧见门口的河蚌壳,他捡了捡,统一放到了窗台上。
这东西还有用,等以后家里养了鸡鸭了,可以把蚌壳磨成粉喂给它们,可不能浪费了。
回到屋里,他又规整了一下东西,扫了扫地。
重活一世,他可不想自己活得窝窝囊囊的,现在条件有限,家里添不了东西,可这卫生得保持好。
瞧见土炕上脏兮兮的,他直接卷起炕席,扛着奔向小河,准备刷洗一下。
……
“哗啦啦……”
曹朝阳挽起裤腿,站在小河里洗刷着炕席。
家里穷的连块洗衣服的臭胰子都没有,他也只能用清水冲刷。
过了一会,他正搓洗着呢,抬头忽然发现高玉芬端着木盆,双眼红肿地过来了。
高玉芬换了件上衣,穿着一件白色的女式老衬衫,露着两条肉肉的白长的胳膊。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有些惊讶,不过谁也没开口说话。
高玉芬怔了怔,心里不是滋味。
她干脆抱着木盆,去了曹朝阳下游的溪水边。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她低伏着身子,双脚踩在河里,露着小腿,用力搓洗衣服。
瞧着这一幕,正在河里刷洗炕席的曹朝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嫂子,河水都被我搅浑了,要不你去上游洗吧。”
“不用,我给我家三丫头洗尿布呢,别脏了你的身子……”
高玉芬说着眼睛一红,忍不住又想哭。
家里的三丫头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好在她奶水目前还足,不然非饿死不可。
可就算她奶水再足,也不能只给孩子喝奶。
家里已经欠下一堆债了,曹朝阳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高玉芬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实在不行,她干脆带着一家人死了算了!也省着活着受苦!
高玉芬面无表情地擦了一把眼泪,手里更加用力搓洗。
“嫂子……”
“你别说了!”
曹朝阳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只能沉默着刷起了炕席。
半晌,他回头看了高玉芬一眼,随后抱着刷洗好的炕席回了家。
大中午,太阳晒得厉害。
他把洗刷干净的炕席,晒在了院里的绳子上。
刚重生过来,他脑袋还有些懵懵的。
回到里屋,他坐在炕上,没一会的工夫就睡了过去。
……
等曹朝阳再次醒来,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看了看竹筐里的食物,干巴巴的黄窝头硬的厉害,他实在没有吃的欲望。
去了院里摘了一根黄瓜,他擦了擦咬了一口。
“咔嚓~”
院里种的黄瓜,长的不怎么好,黄瓜味倒是很足。
“铛铛铛~”
“咯咯咯~”
隔壁,三嫂又喂起了家里的鸡鸭。
这个年代除了上工挣工分之外,也就养些家禽补贴家里,
曹朝阳扭头瞧了一眼,随后啃着黄瓜,出了家门。
走在村里的泥土路上,他还有些恍惚。
现在曹家洼大队里大部分的人家,住的都是土坯房,穷得倒是很平等。
手里的黄瓜啃完了,他也到了一家有着土院墙破木门的住处。
拍了拍手上,他推门大步走进院里。
“三叔,乘凉呢。”
“朝阳,你下午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去上工?那张队长喊着要扣你的工分,要不是我拦着,你上午可就白干了!”
院里,曹会计坐在北房门槛上,抽着旱烟。
瞧见曹朝阳来了,连忙招呼到近前。
“我下午有点不舒服,就没过去……”
“三叔,真是麻烦你了。”
曹朝阳还有些不好意思。
曹家洼大队的队长是张宝成的父亲,因为贾云芳的关系,他可没少受针对。
想着张宝成和他爸,曹朝阳还有些糟心。
这一对缺德的父子,上辈子可没少给他使绊子,直到改开后才好了一些。
这辈子他可不能再白白的受针对了……
深吸了一口气,曹朝阳想到了来的目的。
“三叔,我五爷留下的土枪您还留着吗?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土枪?朝阳,你想干什么呢?”
曹会计一脸严肃地站了起来。
“三叔,您别多想,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我想借用下火枪,去西边的山上打些东西,贴补一下家里……”
曹朝阳连忙解释着。
在队里挣死工分,这日子实在没个盼头。
曹家洼大队在民联县算是好的了,可一天挣的工分年底划成钱,也就几毛,辛苦干一年,分个一百多块的血汗钱。
想要靠这个盖大瓦房、娶媳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这要是能打只藏马熊,卖了熊皮、熊胆,可足够辛苦挣好几年年的死工分了。
“朝阳,那大山上的野物可不好对付。”
曹会计皱着眉头,还有些不放心。
“三叔,您放心,我就打个雪猪、兔子什么的,不会惹其它东西的。”
雪猪,也就是旱獭,这东西在西边的高山草原上可是不少,属于最好捉的东西了。
这玩意胖乎乎的,身上全是肉,特别是在秋天,旱獭扒掉皮子后,身上全是脂肪,一只就能熬一两斤的肥油。
再加上皮子和肉,可以说旱獭身上全都是宝,经济价值高得很。
至于有感染病菌的危险,曹朝阳现在也顾不得了,等吃饱饭后再考虑吧,人总不能被饿死。
“打雪猪啊……”
曹会计眼睛一亮。
之前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每年秋天就会去西边一趟,他可没少吃过这玩意。
听到曹朝阳是为了打这东西来借枪,他也放下了心。
“那成吧,朝阳,你跟我进屋,我把火枪拿给你。”
一九七三年,夏末。
大西北,民联县,李桥公社,曹家洼大队,河东玉米地。
“朝阳,大嫂求你了,你就搬进大嫂家,跟我和你大哥一块过吧,以后,我……我伺候你……这事你大哥也同意。”
“以后有了孩子,分一半跟你姓曹,一半跟你大哥姓徐,你看成吗?”
“嫂子家真是过不下去了,大嫂我求你了!”
“……”
曹朝阳看着跪在自己身前酷似高圆圆的女人,表情很是复杂。
自己上辈子的悲惨拉帮套生活,就是从大嫂的这一跪开始的。
他对大嫂畸形的感情,也大约是此刻产生的,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重生到了这一刻,又有了再次选择的机会!
“朝阳,朝阳!!!”
“帮帮我,帮帮你嫂子,帮帮嫂子这可怜的一家吧。”
高玉芬双眼泪汪汪的。
她死死地抱着曹朝阳的大腿不放,仰头祈求地看着他。
此时正是夏末,不到三十岁的高玉芬留着齐脖短发,穿着一件宽松的青花白汗衫。
微风吹来,旁边地里的玉米穗随风摇曳。
一粒穗花,恰巧从高处落入高玉芬鼓鼓的汗衫内。
曹朝阳怔怔地望着,心里想着前世的点点滴滴。
他上辈子对大嫂是真的产生了感情,可有大哥的存在,他也只能憋屈的跟大嫂过着三个人的日子。
累死累活,他帮徐大愣子养着那个家,过的日子真是连赘婿都不如。
可谁成想就在他帮大哥拉扯了二十年家后,徐大愣子瘫软的双腿突然就好了……
本来唯唯诺诺和善的徐大愣子,立马变了脸色,直接把他挤兑出了那个家。
更是……
更是连他跟大嫂生的儿子,都不按照约定还给他,导致他后半生,孤苦伶仃,连亲儿子都不能认……
最后他只能做了个护林员的工作,也不知道哪天死在了林子里,连尸骸都没人收拾……
帮别人养孩子,从来就没有好下场的,就更别说帮别人养家了。
可上辈子的他,直到最后才明白……
想到前世的生活,曹朝阳在大热天,生生打了个冷颤。
上辈子他本来可以娶一个清白姑娘,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却因为一时冲动,白白浪费了二十年的时间,做了拉帮套的活。
他也不怨别人,是他自己傻,是他自己活该!
可老天爷可怜他,让他又重生到了现在,他发誓绝对不再干拉帮套的活!!!
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
……
“朝阳,你就帮帮大嫂吧。”
旁边,高玉芬见曹朝阳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自己,她忍不住红了脸,整个人都快羞愧死了。
可为了家里的三个还小的丫头,为了家里那个双腿瘫痪上不了工的男人,她强忍着羞意,死死抱着曹朝阳的大腿不放。
“朝阳,嫂子是真没办法了,你哥干不了活,养不了家,我一个人挣的工分,连队里的饥荒都还不上,嫂子家真是过不下去了……”
高玉芬抹了把眼泪,双眼通红地继续道:
“朝阳,云芳跟张宝成都结婚了,你就别想着她了,你家里那情况,也讨不到媳妇。”
“你就搬来嫂子家,跟嫂子一块过吧,以后嫂子伺候你……”
“云芳……”
听着大嫂的话,曹朝阳又是一阵恍惚。
这个名字,真是让他既熟悉又陌生。
他和贾云芳从小一块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感情也是好得很,就差办婚事了。
可云芳的母亲嫌弃他家里穷,以死相逼,让云芳嫁给了大队长的儿子张宝成。
上辈子他选了拉帮套的路,也有跟她怄气的成分在。
现在想想,他真是傻得厉害,也活该的厉害。
“我可真是傻,干嘛为了别人的错,折腾自己呢?”
“朝阳,你说什么呢?”
曹朝阳回过神来,看着身下一脸期待的大嫂,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嫂子,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曹朝阳哪怕是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也绝不干拉帮套的活!”
高玉芬脸上一白,眼泪顿时从脸颊滑落。
两条白胳膊更加用力地抱着,她颇为激动地说道:“朝阳!你是不是觉得嫂子我很随便?觉得我不是好女人?”
“朝阳!嫂子……嫂子是看中了你这个人,要是别人想进我家,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同意的,我就愿意你……”
“嫂子,你别说了,我知道。”
曹朝阳双手有些发抖。
他上辈子跟高玉芬生活了二十年,嫂子怎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嫂子长的很漂亮,对他也好,是个好女人,可不只属于他。
见高玉芬双眼通红地看着自己,他反问道:
“嫂子,我搬进你家容易,可以后要是我大哥瘫痪了的双腿,突然好了,不需要我了,要赶我走怎么办?”
“嫂子,到时候你又会怎么选?!会跟着我走吗?!”
曹朝阳说着自嘲地笑了笑。
上辈子他这个拉帮套的,连个名分都没有,嫂子又怎么会跟着他一块走呢?
拉帮套……
真是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
高玉芬听着一怔,脸上更加苍白了。
她张大了嘴巴,偏厚的上下嘴唇碰了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她喃喃道:“不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有才的腿都坏了好几年了,要好早该好了……”
“会!”
“大哥的腿,会好的!”
曹朝阳长叹一声。
经历过后世,他比谁都敢肯定,徐大愣子的双腿,肯定会好的,而且还是在他帮忙拉扯大孩子,家里没了负担之后。
真是造化弄人……
看着身下的高玉芬,他坚定道:“嫂子,你就别逼我了,我这辈子不想干拉帮套的活,我就想找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女人,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用力解开高玉芬抱着自己的双手,他扛起锄头转身就走。
“朝阳,嫂子懂了,嫂子就是贱,嫂子以后哪怕是饿死,也不会再来逼你了。”
高玉芬跪在地头上,抬起胳膊用力抹着眼泪,可越抹眼泪却流的越多。
“老天爷啊,你是真想逼死我们一家吗?”
“呜呜……”
要不是家里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她也不会如此的低贱。
越想越委屈,她抱着胳膊,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连地上的黄土都不在意了。
前方,曹朝阳听着嫂子的哭声,身子不由一顿。
半晌,他没有回头,坚定的大步走了。
重活一世,他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坚决不能陷进嫂子的温柔乡里!
拉帮套的活,谁爱干谁干!
后边地头上,高玉芬绝望的哭声更加大了。
“张宝成能听你的话?”
曹朝阳好笑的看着她。
这小丫头跟她嫌贫爱富的娘不一样,人挺好,嗯……就是性格有点大大咧咧,像马大哈一样。
额……
贾云秀想想也没了信心,“朝阳哥,那咋办?”
“要不俺分了肉,偷偷给朝阳哥你拿些吧,不过可不能让俺娘瞅见,不然俺娘又要闹了。”
曹朝阳听着,心中很是欣慰。
他的付出也没白费,总算换来了个有良心的贾家人。
“不用,我要那副牛骨架有用着呢,你就甭担心我吃亏了。”
曹朝阳伸出手,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扫视了一圈大队部,村里大部分人都在这了,不过还是没有贾云芳的身影。
“哎呦,朝阳哥,你别摸俺的脑袋了,俺都是大人了。”
贾云秀脸上一红,立马打掉了他的手。
有些不好意思,她转过身蹦蹦跳跳的走了。
棚子下的牛肉摊前,张宝成很是妒恨的看着这一幕。
说不定云芳就跟她妹一样,还记挂着曹朝阳。
想想,他心中更加难受了。
……
“曹二满家,分牛肉四斤。”
“来了,来了。”
曹二满欢天喜地的跑到肉摊前。
马老三咂摸了一口旱烟,接着拿起宰牛刀,利索的割下一块牛肉。
拎起杆秤一称,不多不少,正好四斤。
他拿着草绳一拴,递给了曹二满。
“马叔,您手艺可真是这个!”
曹二满伸出大拇指,高高兴兴的接过牛肉。
旁边,曹会计拿着笔,在本子上划了一道,接着又对下边的人喊道:“高玉芬,五口人,分牛肉六斤。”
人群里,高玉芬难掩喜意,她快步走上前,仔细看了看。
半晌,她咽了口唾沫道:“曹会计,能不能把我两斤的肉,换成牛下水啊,我家里过的困难,换成下水,也好吃久一点。”
一斤牛肉换两斤下水,算起来挺划算,队里想换的人还挺多。
高玉芬的话音刚落,围着的社员们便纷纷开口,也想要用牛肉换一下。
曹会计见状,干脆让想要换的人抓起阄。
顿时,草棚下又喧闹了起来,抓到换下水的人高兴不已,没抓到的难掩失望。
外边,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曹朝阳看了一会热闹,便跟徐二流子一块,抬起硕大的牛骨架准备回家。
周围的社员们,好奇的瞧着。
也不知道曹朝阳到底要干什么。
“哼,就是一个傻子,狗都啃不动的玩意,等着哭去吧。”
张宝成站在摊子前,看着他们远去,冷笑不已。
“你才傻呢,俺朝阳哥说了,他要牛骨架有用,肯定比选肉强!”
“有个屁用,你说他要牛骨架能干什么?难不成这东西比肉还香?!”
贾云秀一时语塞。
半晌,她怒道:“反正就是有用,俺信朝阳哥。”
张宝成狠狠瞪了她一眼,也懒得跟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姨子计较。
“曹朝阳,这些牛骨架要是做不到和你说的那样,我非跟你拼了不可。”
“行了,行了,你吃不了亏。”
一路上,徐二流子嘴里嘟哝个不停,就怕被曹朝阳骗了。
到了家里,他一放下牛骨架就要回去。
曹朝阳快步拦在屋门口,接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曹朝阳,你让开,我得回家一趟。”
“整一副牛骨架都在我这里,你走了能放心?”
“这牛骨架剃的比狗啃得都干净,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徐二流子翻了一个白眼。
往左边走了几步,徐二想绕开曹朝阳,可没想到他也往左走,又挡在了自己身前。
“曹朝阳,你干嘛呀?还不让人走了?”
此时锅里的牛尾巴也炖好了,他盛上剩下的两块牛尾骨,又拿出了珍藏的小半瓶地瓜烧。
旁边,徐二流子眼里喷着火,已经快嫉妒死了。
“呜呜,我不活了啊,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啊?!”
“我今年实岁二十三,虚岁二十四,晃二十五,毛二十六,将二十七,眼瞧着快奔三十的人了,怎么就没个女人给我送肉呢?我白活了啊我。”
眼泪鼻涕一大把,徐二流子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人生苦涩无比。
“徐二,你要死就出去,别在屋里犯贱。”
曹朝阳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这徐二想女人快想疯了,现在瞧着神经都快不正常了。
“朝阳,朝阳,你教教我吧,教教我怎么处对象,教教我怎么让女人给我送肉,以后你就是我师傅了。”
徐二流子一把抱住曹朝阳的胳膊,整个人都要挂在他身上了。
“去去去,你别胡说八道的,处对象这事,我也不懂。”
曹朝阳用力解开他的手,将徐二推到了一边。
他说的都是实话,要是懂处对象,他上辈子也不会活成了那样。
“还有,徐二,这事你那碎嘴子别往外说,人家还小着呢,你要是敢造谣,我可饶不了你!”
警告了一番,曹朝阳坐在了粗糙的木桌前。
这个年代吃肉需要仪式感。
拿起筷子沾了点白酒,他在桌上点了三下,接着抿了一口。
唔……
地瓜烧的味道有点不太好,辣得厉害,他连忙夹起一片切好的牛肉,送进嘴里细细咀嚼着。
半晌,他这才不舍得咽进了肚子里。
“这人啊,就得吃肉。”
抿了一口酒,他夹起牛肉又细细的咀嚼起来。
旁边,徐二流子瞧着,都快馋哭了。
他连忙坐到了曹朝阳对面。
拿起筷子,他刚想夹一块,就被曹朝阳拦下了。
“徐二,这肉可没你的份。”
“朝阳,朝阳兄弟,你就让我尝一口吧,尝一口,那大铁锅里的熬剩下的牛骨头,我不要了还不成吗?”
“给我一块,我就尝一块。”
“这可是你说的,骨头都给我。”
曹朝阳听罢,这才让他夹了一块。
云秀送来的牛肉有三四两,很快就吃完了。
好在锅里还有些土豆,两人多喝了些汤,也算是美美吃了一顿。
此时的大铁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骨头香味也渐渐熬了出来。
曹朝阳又塞了些柴火,接着坐在了屋门口。
外边,雨依旧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为了熬好这一锅牛骨头,他特地和徐二说了一声,两人分别守上半夜、下半夜,可千万不能睡着了。
次日清晨,天刚刚蒙蒙亮。
曹家洼大队里的人,一醒来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这香味还有些特殊,跟牛肉不太一样,香得厉害。
众人纷纷走出屋,好奇地嗅着。
“这味道哪传来的?”
“好像是东边传过来的。”
“咦?不会是曹朝阳家吧?我昨下午听贾大妈的闺女说,那朝阳要用牛骨头熬牛油呢。”
“熬牛油?”
“嘿,你还别说,这香味还真像是油香,咱过去瞧瞧?”
……
曹家。
此时曹朝阳和徐二流子还在睡着。
两人昨儿守了半夜,也都没睡安稳,直到快到天亮了,这才熟睡。
又过了大半晌,曹朝阳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打了个哈欠,见徐二流子睡在炕尾,他蹬了这人一脚,将徐二流子叫醒了。
“徐二,后半夜你什么时候睡的?大锅里煮的怎么样了?”
“应该差不多了吧。”
徐二流子揉着发红的眼睛,跟着曹朝阳走到了灶台前。
曹朝阳带着张大牛、徐二流子几人,从村南的荒土坡,拉来十多车的黄土,堆在了院中央。
让几人先和着泥,他又去了三叔家一趟,借来了土坯模子,接着就准备脱土坯。
旁边,贾云秀还没走。
见几人忙起来了,她撸起袖子拿着铁铲,也帮起了忙。
正在这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胖老太太,急匆匆的闯进了院。
见贾云秀凑在曹朝阳身边帮着手,老太太当即就生气了。
“贾云秀,你给俺滚回去。”
“妈,你干啥呀?你快放开俺,别让人看了俺的笑话。”
“俺干啥?你个死妮子,哪能帮着外人欺负你姐夫?还有,你这是干什么呢?不好好去上工,在这和什么泥呢?他给你记工分吗?赶紧给俺回家!”
贾大妈拽着闺女的耳朵,气得就往外走。
这个败家闺女,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为了外人顶撞姐夫,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扭头看了一眼曹朝阳,老太太还有些心虚,她拉着闺女加快了脚步,想赶紧溜走。
“朝阳哥,那俺就先回去了,有空再来帮你的忙。”
贾云秀疼得呲牙咧嘴,只能放下手里的铁铲,跟着老太太走了。
“俺告诉你贾云秀,你给我离他远点!”
“娘,你说啥呢?要不是你作妖,朝阳哥都是俺姐夫了,俺是帮你还债呢。”
“你再胡说!”
“哎呦~”
……
院里,曹朝阳看着贾家母女俩远去,心中挺复杂。
之前他可是把贾大妈当成了自己的亲妈照顾,家里分的粮食,他留够自己吃的,剩下的都送去了贾家。
挣的工分钱,他更是全给贾大妈治了病。
可谁成想这个老太太会干出那样的事呢?
如今,他对贾老太没了一点亲近,只剩下了满满的恨意。
“朝阳兄弟,后悔了吧?我早就跟你说了,这贾老太就是个嫌贫爱富的,你还不信。”
徐二流子往外瞧了瞧,立马又说起了贾家的八卦。
“我听说啊,这张宝成可没少给贾老太彩礼,就……就那要票的收音机,都给她买上了,要是我啊,我也选人家……”
“赶紧干活!”
曹朝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徐二流子,真是专门揭他的伤疤。
唉,他也是活该。
“嘁~”
徐二流子撇了撇嘴。
抱起一把麦秸,他用力撒向黄土堆。
“你能不能撒均匀点?谁家干活像你似的?”
曹朝阳拿着铁铲,连忙划拉了一下麦秸,接着用力搅拌了起来。
掺了麦秸的土坯,脱出来更结实,这都是自家用的,可不能随便糊弄。
旁边,张大牛也不嫌脏,他伸手抱起一坨搅拌好的黄泥,接着用力摔进了地上的土坡木模子里。
用力拍了拍,他拿着长竹片沿着模具刮掉多出的黄泥,接着用力抱起模具,将成块的土坯扣在院里的空地上。
拿起土坯模子,他撒上些干黄土,接着又继续干了起来。
曹朝阳扭头看了看脱好的土坯,长长的很规整,瞧着就赏心悦目。
这些脱好的土坯等晒干后,就能当砖头用了。
“徐二,你瞧瞧人家大牛,干活多利索啊,再瞧瞧你,真没愧了你的外号。”
“嘁,干活利索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挣不上钱,娶不到媳妇?他爹娘可都愁死了,前几天还让我给他介绍人呢。”
“嘿,我要是有女人,早就自己结了,轮得到外人吗?”
徐二流子一边干着活,一边嘴上也不停。
他这人最爱听老婆舌,也最爱扯老婆舌,别人说一句话的工夫,他得说八句。
半晌,徐二流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急忙撒下麦秸,他拍了拍手上,走到了曹朝阳身边。
“朝阳兄弟,你真不进我哥家的门?”
“你欠打是吧?”
曹朝阳举起沾着黄泥的铲子,朝他就拍了下去。
“哎呦,别……别……”
徐二流子吓了一跳,急忙闪身一躲。
“朝阳兄弟,你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就是问问嘛。”
又过了一会,徐二流子实在忍不住,再次畏畏缩缩的走到了曹朝阳身边。
“那什么,朝阳兄弟,既然你不进我大哥家的门,那你能不能跟我大嫂说说,让我进去啊?”
“我也不是外人,我好歹也是我哥的亲弟弟……”
“那什么,这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徐二流子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曹朝阳都被他气笑了,“我说得着嘛我?”
“滚蛋!”
徐二流子脑袋一耷拉,怏怏地就往外走。
“滚回来!活还没干完呢,你赶紧给我把土墙上缺的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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