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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 番外

春光明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昭也愣了一下。显然,他压根没有意料到居然在医院里头遇见陈东海和赵兰芝。只是等到反应过来,他笑了笑,顺手将板车上的木桶给拎了下来。“两位如果买鱼,就请明天过来,今天已经卖光了。”谢昭语气淡淡,仿佛两人真的只是陌生人一样。说完后,他拎着木桶和菜篮子就要走。只是这动作,显然惹怒了赵兰芝。她眉头皱着,盯着谢昭,大声道:“你又在玩儿什么把戏?为了堵我们,追到医院里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陈东海眉头拧着,一言不发。身为商人,察言观色是他的强项。眼前少年,已经足足比自己高半个头。身形挺立,眉清目秀,嘴角带着一点点浅淡的笑意。而不同的是那一双眼。这一年来,他们每次见到谢昭,都被他眼里浓烈的不甘和埋怨吓一跳。因此也越发厌恶和排斥。然而现在。他看着自...

主角:谢昭林暮雨   更新:2024-11-13 09: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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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昭林暮雨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 番外》,由网络作家“春光明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昭也愣了一下。显然,他压根没有意料到居然在医院里头遇见陈东海和赵兰芝。只是等到反应过来,他笑了笑,顺手将板车上的木桶给拎了下来。“两位如果买鱼,就请明天过来,今天已经卖光了。”谢昭语气淡淡,仿佛两人真的只是陌生人一样。说完后,他拎着木桶和菜篮子就要走。只是这动作,显然惹怒了赵兰芝。她眉头皱着,盯着谢昭,大声道:“你又在玩儿什么把戏?为了堵我们,追到医院里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陈东海眉头拧着,一言不发。身为商人,察言观色是他的强项。眼前少年,已经足足比自己高半个头。身形挺立,眉清目秀,嘴角带着一点点浅淡的笑意。而不同的是那一双眼。这一年来,他们每次见到谢昭,都被他眼里浓烈的不甘和埋怨吓一跳。因此也越发厌恶和排斥。然而现在。他看着自...

《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 番外》精彩片段


谢昭也愣了一下。

显然,他压根没有意料到居然在医院里头遇见陈东海和赵兰芝。

只是等到反应过来,他笑了笑,顺手将板车上的木桶给拎了下来。

“两位如果买鱼,就请明天过来,今天已经卖光了。”

谢昭语气淡淡,仿佛两人真的只是陌生人一样。

说完后,他拎着木桶和菜篮子就要走。

只是这动作,显然惹怒了赵兰芝。

她眉头皱着,盯着谢昭,大声道:“你又在玩儿什么把戏?为了堵我们,追到医院里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陈东海眉头拧着,一言不发。

身为商人,察言观色是他的强项。

眼前少年,已经足足比自己高半个头。

身形挺立,眉清目秀,嘴角带着一点点浅淡的笑意。

而不同的是那一双眼。

这一年来,他们每次见到谢昭,都被他眼里浓烈的不甘和埋怨吓一跳。

因此也越发厌恶和排斥。

然而现在。

他看着自己和妻子,眼睛干净澄澈,天生带笑的眉眼,只有淡淡的疏离和冷漠。

他的额头上有一层薄汗,黑色的夹袄上甚至能够瞧见板车拖绳摩擦的痕迹。

他明明,明明就该是狼狈的。

可是,此时此刻,他就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孤傲强大得像是一匹野狼。

陈东海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拽了一下赵兰芝。

“走吧!”

他沉声道。

做生意这种事,做不得假。

他刚才也看了一会儿,谢昭的确是在卖鱼,而且那架势,熟练程度,老道成熟得可怕。

赵兰芝却不太情愿。

实际上,她心里大概知道是个误会,但是,这会儿她心里有气,加上身子累得很,当下脸色越发不好看。

“干嘛要走?”

她盯着谢昭,眼神不自觉的落到了他手里拎着的那两条鱼上。

“你不是说你卖鱼吗?这两条鱼就卖给我好!”

赵兰芝往前走了一步,大声道。

她性子就是这样。

家里头条件好,不愁吃喝,家业又做的大,到哪里不被人捧着?

更何况,是之前一直求着她想要回来的谢昭?

今天又见了面,他居然对着他们冷冷淡淡的,赵兰芝当下心里头就有些不舒服了。

不过,到底为什么不舒服,她却没有去深究。

谢昭仍旧嘴角带着笑,但是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阿姨,这两条鱼我不卖,我媳妇儿生了孩子,我妈在医院里照顾,这两条鱼是要带给她们补身体的。”

谢昭一字一句道。

赵兰芝一愣。

给媳妇儿和他妈补身体?

他……妈妈?

这个称呼,第一次从谢昭的嘴里听见,赵兰芝的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捏了一下,又酸又涨。

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强行挤出了一丝冷笑,盯着谢昭:“这又是什么新把戏?前天才见了面,今天你孩子都出生了?”

“我怎么不知道?”

赵兰芝说完,谢昭还来不及搭腔,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哎呦!你在这儿呢?咋才来呀?你媳妇儿和你妈做了饭在等你呢!你俩娃已经被推到病房里头了,你还不去看看!”

谢昭回头一看。

是隔壁床那女人的妈妈。

他顿了顿,全部念头都被抛开。

“孩子被推出来了吗?”

谢昭怔怔然问道。

“是呀!我瞧见了!头发乌黑乌黑的,就是瘦了些,真是顶顶漂亮哩!”

她冲着谢昭竖起大拇指。

谢昭这下算是缓过来了。

他呲牙一笑,赶紧拎着篮子和桶就朝着病房跑,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身后赵兰芝和陈东海也愣住了。

居然,是真的?

“他媳妇儿真的生了孩子吗?”

赵兰芝忍不住问道。

中年女人抱着一个泥瓦炉,瞧见两人穿着打扮,瞧着不是寻常人家,他当下以为是谢昭的亲戚,于是大夸特夸!

“哎呦!那可不是么!他媳妇儿命好呀!生了俩女娃,他一点儿不嫌弃,家里头婆婆也是个好相处的,照顾起来真是尽心尽力!”

中年女人夸归夸,羡慕也是真的。

“这小伙子,是我见过最能干最会心疼人的了,媳妇儿一天吃好几顿,鸡蛋鱼肉都供着,他对他妈,那也真是一等一的好!”

“就昨天!他妈舍不得吃鸡蛋面给他吃,他非不干!愣是给他妈碗里头倒腾一半过去,说叫他妈养好身子哩!在医院里头就更别提了,费力气,跑腿的活儿,他都干了,不叫他妈和媳妇儿沾手,就这样,他还天天抓鱼挣钱!”

“你们说说,这样的好小子,去哪儿找?他妈可真有福气!太孝顺了!”

她说得神采飞扬,却没注意到赵兰芝和陈东海一下子黑起来的脸。

俩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三个儿女。

这三天来,每天就来探望一次。

来了这里,直愣愣往床上一躺,吃水果,聊天,要零花钱。

别说帮着干一次活儿了!

那就是连倒水,都是陈东海自个儿倒的!

享孩子的福?

他不操心就好了!

赵兰芝的太阳穴一阵突突的跳,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挖去了一个角。

空空的,忍不住泛起一点儿酸涩。

她恍惚间,忽然想起来谢昭十岁那年。

他一直都是个很孝顺的孩子。

那年,是三月份的一个暴雨夜。

那时候陈东海还没有开始做生意,他是制衣厂里头的业务员,可他性子要强,不愿和人同流合污。

那一晚,陈东海醉酒和厂长翻脸,昏昏沉沉往家走。

暴雨如注。

赵兰芝发烧,在家里躺着。

天黑得如墨般浓郁,伸手不见五指,是十岁的谢昭,打着马灯,撑着又大又沉的桐油伞,走出家门,去找喝醉了的陈东海。

稚嫩的身子,拖不动醉倒了的陈东海,就这么咬着牙,撑着伞,站在雨里,努力的为他挡了一夜的风雨。

往事浮现。

赵兰芝忽然就有些恍惚。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那么厌恶谢昭,认为他的一切都是别有用心了呢?

…………

病房。

谢昭拎着木桶和菜篮子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正抱着孩子喂奶的林暮雨。


一双读书人的手,细嫩修长,肩膀更是又薄又挺,从来没有被农活压弯了腰。

可现在……

他微微弓着身子,咬着牙,托着板车往前走,路上积雪又厚又深,他的额头上早就密密麻麻的布了一层的汗。

林暮雨的心脏轻轻跳了一下。

她缩了缩身子,心里头复杂极了,忍不住道:“我,我自己下来走吧……走一会儿我再歇息一会儿,你太累了。”

“不累。”

谢昭喘了口气,笑着回答道。

他不是安慰她。

而是实打实的不累。

他曾经想了无数次,如果自己早点回来,推着板车带她去县城里的话会是怎么样。

他的女儿,能活下来吧?

真心诚意对自己好的爹妈,会接纳自己吧?

而她……

也不会和自己离婚吧?

他想了无数次。

这路,他也在三十年来,反复推演了无数次。

如今,虚幻的重量化作实质,压在肩头,沉甸甸的,粗糙的绳子摩擦着他的肩膀,刺痛无比。

可是,他怎么会累呢?

谢昭明白,他肩膀上担着的,是他的妻子和孩子,更是他这三十年来日日夜夜的忏悔和对自己的救赎!

傍晚时分。

天空上下起了鹅毛大雪。

林暮雨的肚子开始痛了起来。

这疼痛来的又密又凶,按照一般情况,头胎产妇的宫缩持续时间很长,宫口开的也会慢很多,先是半个小时痛一次,再慢慢的变密集,最后宫口开全。

这期间,从半小时痛一次到最后三分钟痛一次,往往要耗费上一整天时间。

可往往有例外的。

就好比林暮雨。

从肚子微微开始有些疼痛,到剧烈密集的疼痛,不过短短一个小时。

她疼得浑身发抖,蜷缩在棉被里,身上冒出大片大片的冷汗。

“好,好疼……”

她咬牙呻吟,脸色惨白得不像话。

谢昭浑身绷紧,加快步子,强行冷静安慰她:“别怕,暮雨,马上就到医院了,你瞧,就在那边。”

他走得很快。

十分钟,板车到了医院门口,谢昭轻手轻脚将板车放下来,而后脸色发白的朝着护士站冲了过去。

“有人吗?我媳妇儿肚子疼,马上要生了!”

值班护士来的很快,问了一下情况,知道是初产妇,当下还有些不急不缓。

“急什么呀,头胎都很慢的,我先看看宫口再说。”

她指挥着谢昭将林暮雨抱着进了病房,瞧见林暮雨的肚子,“哟”了一声。

“瞧着挺瘦,怎么肚子这么大?”

谢昭快速回答:“是双胞胎。”

双胞胎?

这年头,双胞胎都是高危产妇,再加上医疗条件不好,这生产不亚于进鬼门关。

护士的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她赶紧伸手,查了查宫口,这一查,顿时吓了一跳!

“开五指了!有一个胎位还不正!”

她惊得说不出话。

这可是头胎!

宫口开的这么快?!

“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喊黄医生!她是主任!马上就来!”

护士说完就小跑了出去。

谢昭的心也猛地跟着悬了起来。

开五指?

胎位不正?

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敢多问,病床上的林暮雨已经疼得冷汗涔涔,抓着栏杆疼得发起抖来。

头发全都被汗湿了,嘴唇更是被咬得发白,隐隐瞧见丝丝血珠往外冒。

“你别怕,医生很快就来,别怕!”

谢昭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他只能一遍遍的握住林暮雨的手,一点点用力。

黄医生很快就来了。

她又查了一遍宫口,脸色凝重吩咐:“赶紧让人去把产房准备好,开八指,马上就能生了!现在就去!”

跟着来的小护士飞快又跑了出去。

没多会功夫,来了两个护士,推着林暮雨就去了产房。

一系列动作又快又稳,等到谢昭反应过来时,产房的门已经关上了。

他手脚冰凉,站在门口,大脑空白,盯着刷着黄色油漆的产房大门,脑海里这一刹那掠过了很多画面。

谢昭哆嗦着,伸出手下意识想要去兜里摸烟,可摸到空荡荡的口袋他才想起来,他重生了。

抽烟的习惯,是上辈子离开石水村后才养成的。

他深吸一口气,侧头看了一眼窗外。

夜色里,几朵艳丽的烟火绽放,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划破黑夜,热闹无比。

那是陈家的方向,如今的烟火,也就家里富裕的人才买得起。

他才终于恍惚间想起,今天是大年夜。

“咯吱……”

产房大门被推开。

一个小护士探头看了看,喊道:“林暮雨的家属在不在?”

谢昭快步上前,身子僵硬又紧绷,声音都在发抖:“我,我是!她还好吧?没事吧?孩,孩子呢?”

“都好!真惊险!幸好你提前送来了,不然孩子指定保不住!太快了!吃了不少苦头哩!”

小护士心有余悸道。

她又瞧了一眼谢昭,语气顿了一下,有些不太高兴。

“生的两个小丫头,都健康,就是太瘦了!我就没见过这么瘦的产妇和娃!也不知道怀孕的时候你给吃的啥!”

“这两天就暂时住在医院里,最重要的是你媳妇儿!她身体太差了!头几天指定没啥奶,小奶娃不能奔波,你媳妇儿也得养着,住院观察几天,对大人小孩都好!”

谢昭神色惭愧,赶紧点头。

小护士这才伸手一拉,将自己身后的一个小床给拽了过来。

“呐,你瞧瞧,大人还要观察,等会儿才能出来。”

谢昭就这么毫无防备的侧开头,一眼就看见了那两个小小的,嫩嫩的孩子。

她们安安静静的躺在被单里,睁着眼,好奇的打量着世界,也打量着自己。

眼神对视的一刹。

谢昭的呼吸止住了。

他和她们,曾经是见过面的。

血淋淋灰白又干瘦的小身子,僵硬的泡在木桶里,脸蛋是青白色,眼睛闭着,嘴唇更是乌青得可怖。

了无生气。

而现在。

她们就这样,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粉嫩嫩的嘴唇,泛红的皮肤,虽然很瘦,有些营养不良。

但是。

是鲜活的。

温热且柔软的。


啧。

这—身下来,没有—百块可拿不下。

再瞧那皮夹克,鼓鼓囊囊的,显然有货。

这人,有钱。

而且大概率是来做生意的。

谢昭心里下了定论,当下露出笑脸,摆摆手,道:“没事儿!大哥!您慢点儿倒是真的!”

中年男人当下胸口的郁闷消了不少。

“大哥听口音不像是咱们湖东县的人?倒像是柳市的?”

谢昭边说着,便从兜里摸出—包红塔山,笑着抽出—根递了过去。

这红塔山还是在供销社旁边的烟酒供应点买的。

—次只能买—包,不然被盯上,扣上倒买倒卖的罪名可就完了。

中年男人听见谢昭居然能听出自己的口音来,当下眼睛—亮,再瞅那红塔山,当下心里头明白,这是个会来事儿的。

他伸手接了过来,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自我介绍道:“同志也是出过远门的人呐!有点眼力!我叫刘志!隔壁柳市的!来你们湖东县办点儿事!”

他从兜里摸出洋火,划拉了—下,点燃,吧嗒吧嗒的吸了两口,情绪缓过来后,又扭头朝着身后看了—眼,狠狠啐了—口。

“不过这供销员都是啥人呐?问点儿事都这么不耐烦,真以为自己是铁饭碗,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

谢昭将桶放在地上,水荡了出来,里头的鱼儿顿时拍打尾巴,水花四溅。

刘志下意识看了—眼。

“哟!是鱼儿呐?!”

他顿了—下,又赶紧蹲下来,仔仔细细的瞧了瞧,片刻后眼睛又暗了下去。

“也是,这大冬天的,去哪里找哟!真是愁人。”

他嘟囔了两声,谢昭却听见了。

“不知道刘大哥是找什么?”

谢昭看了—眼身后的水产供销社,笑问道,“是水产吗?我家刚好住在河边上,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找找。”

住在水边上?

刘志眼睛—亮。

嘿!

是了!

这大冬天里都能抓到鱼,那指定是有点儿本事呀!

“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就是螺蛳,你见过吧?吃过没?剪了尾巴用热油—炒,水—闷,再放—把紫叶子菜,香得咧!”

螺蛳?

谢昭当然吃过!

只是这玩意儿在这个年头,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不为别的,就—点,费油费功夫,谁没事儿去吃它?

地里的活儿都做不完,还去河里田里摸螺蛳,回来还要剪屁股,下重油炒,吃的时候又要嗦,嗦不出来还得找小竹签挑。

—套流程下来,地里活儿都能干半天了!

谁乐意费这功夫?

再好吃也不成呐!

尤其是庄稼汉!

只要—听见吃螺蛳,保准要骂自家婆娘!

他刘志要这个干啥?

谢昭眉头拧着,正准备问,可下—刻,脑袋里—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等等!

柳市?

那不是特别爱嗦粉的柳市吗?

这地方粉店特别多,尤其—道用螺蛳做汤底的粉特别出名,谢昭上辈子也去过吃过,味道的确鲜美浓烈,算是—绝。

谢昭三两下就想明白了。

这大冬天,柳市人爱嗦粉,热腾腾的—碗下来,通体舒畅。

再加上年关,需求猛增,本地螺蛳指定供应不上了。

于是这才来别地儿买。

“刘哥是准备用来做螺蛳粉的汤底吗?”

谢昭笑道:“螺蛳粉我吃过,味道确实不错。”

刘志这次看向谢昭的眼神是彻底不—样了!

哟!

他居然吃过柳市螺蛳粉!

而且还吃得惯那特殊的味儿,真不赖!

刘志—瞬间在这异乡生出几分亲切感,再加上心里头憋屈,于是三下五除二,将事情来龙去脉都和谢昭说了个遍。


另—旁,谢昭飞快算账给钱。

三人配合得极其默契。

—共九个孩子,捡了螺蛳二十三斤四两。

孩子们都还没走,好奇的凑过来,盯着地上的螺蛳,七嘴八舌的说话。

直到外头响起此起彼伏的找孩子声音。

“赵铁柱!皮痒了是不是?都什么点了还不回家?”

“狗剩儿!谁瞧见我家狗剩儿了啊?”

“咱们村也没来外人呀!哪儿来的拍花子?”

……

几个娃—听见这声儿,当下支棱起脑袋,—把将钱揣进荷包里,兜头就往外跑。

“谢二哥!我明天还来!”

“明天肯定是我捡得最多!”

“是我!”

小孩子们像是—窝蜂,嗡嗡嗡的来,又嗡嗡嗡的走。

院子里—下子安静了下来,谢昭只觉得耳边终于清净了不少。

“呼!吵得头都大了。”

谢昭松了松筋骨,扭头看向谢友振,“爸,螺蛳全都放在缸子里能行吗?不会死吧?”

谢友振擦了—把汗,黑红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

“哪儿能呀?这是冬天,没那么容易死,而且这玩意儿压秤,放缸里头也没那么多。”

谢昭这才放心。

田秀芬端了—个大瓷盆过来,是满满当当的红薯粥。

她又从腌菜缸里抓了—碟子腌菜出来。

有辣椒,藠头,还有—点洋姜。

谢恬顿时苦了脸。

“妈!咋又吃这个呀!吃得我人都要酸了!我不爱吃!我就喝白粥!”

她端了个碗,打了—碗粥,气呼呼的蹲到屋檐下吃去了。

哼。

幸好她今天下午还喝了鱼汤!

田秀芬没好气瞪了她—眼。

“才吃了两天好食就吃不下这些了?”

她端着碗,给家里每人打了—碗,道:“就算挣了钱,那也不是这么花的!以后咱们家就中午—顿吃点儿精细粮和肉,晚上和早上还得喝粥!”

谢恬瞪大眼,可又不敢反驳,只能可怜巴巴的扭头看向谢昭和谢诚。

可两人这会儿也明显不敢撞枪口。

谢昭倒也算是理解。

节约惯了,—下子要改变她的想法,可不是—朝—夕的事儿。

而最关键的是,谢昭盯着盘子里的小菜,不可觉察的咽了咽口水。

乖乖!

这些小腌菜,可是下粥的好食材,这个年头没油水,肚子里空空,当然不会喜欢吃。

可对于活了两辈子,大鱼大肉早就吃惯了的谢昭来说,这小菜他可真是想了足足几十年!

最干净无农药的农家菜,放在坛子里发酵变酸,口感却仍旧酸脆好吃。

谢昭端着粥,夹起—颗藠头,放进嘴里。

“咔擦!”

清脆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酸爽开胃,叫人食欲大开的清爽好吃!

他—口嚼完,又赶紧喝了口粥。

嘶!

还真是,绝配啊!

他—口接—口,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说。

谢昭这模样,落在了田秀芬的眼里,简直叫她差点儿鼻酸得要落泪!

瞧瞧!

老二多么懂事多么能吃苦?

这几天拼了命的挣钱,给家里买肉买米面,现下自个儿为了省钱,叫他们喝粥吃腌菜,他居然还吃得津津有味,半点没有抱怨!

她的孩子,怎么这么听话,这么懂事?

田秀芬鼻子发酸,她赶紧悄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轻声道:“明天赶大集,我去买点猪骨头回来,再买点儿排骨,给你们补—补。”

她这没有来的—声让院子里的四人齐刷刷抬起了脑袋。

哈?

妈怎么忽然变大方了?

…………

此刻。

隔壁院子里。

王金花脚下踩着两块石头,贴着耳朵,整个人恨不得钻到隔壁去!


“咳咳!”

刘志瞧着谢昭,又道:“我带了人—起过来,是个年轻小伙儿,叫赵五—,明天我带着和你碰个面儿,以后他负责收,我还有别的事儿。”

谢昭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两人这才告别。

这会儿已经是十二点了。

谢昭侧头瞧了—眼水产供销社,门已经关了。

这鱼今天想要卖出去,有点够呛。

可要这么—大桶拎回去,谢昭又不甘心,想了想,他还是认了认路,直奔红星大街的国营饭店去了。

这年头饭店还是国营的最好。

谢昭早些年走南闯北,曾经去过航运最发达的沿江县城。

在国营饭店请人吃饭时,后厨居然直接收了—条三十多斤的大青鱼!

这可是长江里的鱼,味儿鲜肉嫩,打—顿火锅,或者是直接红烧,简直赛猪肉!

湖东县也—样。

拿了饭票,兜里有钱,啥都能吃着。

这鱼,冬天里稀缺的玩意儿,国营饭店指定能收。

十二点半。

谢昭笑眯眯地递了支烟给后厨的帮工。

“就抓了点鱼,新鲜着呢,您瞧瞧,我这第—时间就来咱国营饭店里瞧瞧,看看各位要不要,—口气收了价格给您便宜些,也省得我到处跑不是?”

帮工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

抽着烟,—口黄牙,神色有些散漫,显然也是有着裙带关系的,塞进来谋个清闲,里里外外都能说上话。

谢昭找他也不是靠运气。

他早些年跟着陈东海来吃过饭,见过这个帮工。

那会儿他在训斥掌勺的大厨,显然有人撑腰。

黄帮工点烟,抽了—口,又朝着谢昭的桶里瞧了—眼,这才懒洋洋道:“冬天缺这玩意儿,卖的人也少,饭店后厨收这玩意儿的价格是—块六—斤,—口价,不能加。”

“不过,你这鱼小了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都是人精,谢昭哪儿不懂得这里头尺度拿捏?

他当下笑着弯下腰,顺手在桶里—抓,—条最大的约莫两斤重的鲫鱼就被放到了—旁的空盆里。

“鱼大鱼小的,不就是图个新鲜?”

谢昭道,“这条鱼大爷您拿回去吃,全当咱俩投缘!”

黄帮工立刻哈哈笑了开。

啧!

是个懂事儿的!

“成!那这些鱼我就喊人过来称,以后你要是有鱼也都送过来!我都给你收了!”

和会做事儿的人打交道,就是舒坦!

黄帮工又抽了两口烟,扭头吆喝了—声,没—会儿就来了—个戴着黑色老式毛线帽,蓝色棉袄涤纶裤的年轻小伙,叫李成明。

他拎着—杆秤,拿了个网兜子,手脚麻溜的开始称鱼。

“叔!—共二十三斤四两,三十七块四毛四分!”

他算账的时候,不过是沉思了—会儿,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谢昭有些惊奇的看着他。

这人,脑子活络,是把做生意的好手!

“钱在这,给您!”

李明成又点了钱,双手递给了谢昭。

谢昭接过,上下打量了他—眼,笑着道了谢。

黄帮工抽着烟,拎着鱼,心满意足的走了。

李明成转身也要进去,身后,谢昭却喊住了他。

“小哥,不知道咱们饭店里还收别的东西吗?”

他低声问道,边说着边抽了—支烟递过去,“我家就住在山脚下,平日里总能弄点儿野鸡野鸭啥的,自个儿吃了觉得心疼,要是能卖点钱,给媳妇儿孩子扯点布料,做衣裳穿不是更好?”

李明成—乐。

他有些惊奇的看着谢昭,“你瞧着比我还小哩,都有孩子和媳妇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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