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锦书秦知韫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锦书秦知韫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空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成致沉吟一番,食指在座椅上轻轻敲击了几下,才道:“世子且容老夫几日可否?”他如今的地位非凡,还有一个已经十岁的三皇子和即将出生的八皇子,柳家没必要冒险。公孙乾忽而笑了,眼神中带着嘲弄,“柳大人啊,可知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柳家如今处境看似风光,实则....你我都懂。”自古来权臣能有什么好下场?柳成致眼神瞬间锐利,“世子,言过了!”“言不言过,大人心中有数。”皇帝如今还不会对柳家下手,不过么....早晚的事。“我等大人的好消息。”说完公孙乾整整衣袍,脸上带着笃定的笑意,将黑色披风的兜帽一戴,便出了门。“爹......你为何让人拦着我,我找您有正事呢?!”门外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柳容玉一路小跑正好在门边与公孙乾相撞。她身形不稳,身子往后...
《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锦书秦知韫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柳成致沉吟一番,食指在座椅上轻轻敲击了几下,才道:“世子且容老夫几日可否?”他如今的地位非凡,还有一个已经十岁的三皇子和即将出生的八皇子,柳家没必要冒险。
公孙乾忽而笑了,眼神中带着嘲弄,“柳大人啊,可知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柳家如今处境看似风光,实则....你我都懂。”自古来权臣能有什么好下场?
柳成致眼神瞬间锐利,“世子,言过了!”
“言不言过,大人心中有数。”皇帝如今还不会对柳家下手,不过么....早晚的事。
“我等大人的好消息。”说完公孙乾整整衣袍,脸上带着笃定的笑意,将黑色披风的兜帽一戴,便出了门。
“爹......你为何让人拦着我,我找您有正事呢?!”门外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柳容玉一路小跑正好在门边与公孙乾相撞。
她身形不稳,身子往后一歪。
公孙乾伸手一揽,便将人揽到自己身前。
柳容玉惊慌之下只见一双如暗夜星辰般的眸子和一张面若冠玉的脸。
她本想破口大骂,此刻尽转为娇羞。
“小姐,走路小心。”公孙乾见人站稳了,将手移开,语气温润,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贵族优雅的韵味。
柳容玉呆呆的看着公孙乾的背影,胸口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她...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容玉!你怎么愈发没规矩,我不是让刘斌拦着今日不许任何人进来吗?谁让你擅自闯入的?”柳成致已经出了门来,脸色有些不好。
刘斌在柳容玉身后赶忙跪下请罪,“大人恕罪!”
柳容玉压根没听到柳成致的责怪,她问道:“爹,方才那位公子是.....”
柳成致见她痴痴的样子,本欲发火,忽然心中一动。
“那是平南王世子公孙乾。”若是能联姻....倒也不失为一条后路。
柳容玉脸颊的红色更深,世子?怪不得呢.....
“爹....”她期期艾艾。
柳成致老谋深算的看了她一眼,“我柳家的女儿什么时候说话都吞吞吐吐的,若是想要,爹会帮你的。”
柳容玉立马走到柳成致身边,将半个身子都挂在了柳成致的手上,“谢谢爹,爹真好!”
又过了几日,各地来贺寿的官员大多都已经进京。
皇帝来了兴致,便下了旨意,五品以上官员都可携家眷至西山围猎。
许久没有狩猎过的秦知韫也很高兴,近些日子都在忙着各种事情,很久没有松快松快了。
当下便让宿秋给自己弄了几套骑装,准备到了猎场换着穿。
在听到褚砚舟也在随行人员之中,秦知韫还有几分意外。
褚砚舟是从五品,按理说是不能跟随前往的。
皇兄倒是喜欢他,褚砚舟本事不小啊,秦知韫心想。
围猎共安排了五日,第一日是给大家休整的。
从第二日开始便是正式的围猎,第四日则会安排马球、蹴鞠的比赛娱乐,第五日便是回程了。
到了猎场,秦知韫感觉自己精力充沛,略坐了一会便骑着自己的踏雪出了营帐。
商岐带着一队护卫不远不近的坠在后面,以免有突发情况。
踏雪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在阳光下还会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这是秦知韫最喜欢的一匹马,是父皇在她十岁生辰时寻来的。
奔腾在广阔的草地上,听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秦知韫只觉自己的胸腔都打开了,自重生以来压在心头的那股郁气也散了不少。
稚鸢一边拉着她往坐席那边走,一边说着现在的集会进展,“你可来晚了,错过了刚刚的一出好戏。”
秦知韫一脸洗耳恭听八卦的表情,稚鸢将身体往她那边倾了倾,下巴朝对面扬了扬,秦知韫顺着视线看见一位惨白着脸坐在那的姑娘。
“就那钱采葭,方才走得好好的,帕子掉了,若是旁人捡到便罢了,嘿,你猜是被谁捡了。”稚鸢卖着关子,一脸你快猜的表情。
秦知韫配合的问了一句,“是谁?”
“安国公府小公爷。”
“啊...”秦知韫惊讶的呼出声,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秦知韫心中有几分波动。
“她红着脸问小公爷是不是捡到了她的帕子,可否还她。结果你猜怎么着?”稚鸢压着笑,“小公爷本来手背在身后拿着帕子的,一看见她旁边跟着的是柳容玉,居然走了几步将帕子扔在了花丛边。然后若无其事地说,没捡到。”
说完,稚鸢便笑得不行....一边憋着笑,一边捂着肚子,脸涨得通红。
“难怪那钱姑娘一脸惨白。”秦知韫无奈地笑,倒真像那木头桩子能做出来的事。
“她能跟柳容玉混在一起,就不冤。”稚鸢肯定的说道。
秦知韫点点头,那确实是。
她似有所感,转头看了对面一眼,正好与安小公爷盛子钰对上了眼,秦知韫微笑颔首,盛子钰却忽然垂了头,转过身往深处走了去。
“哎,盛兄,我这画你才指点到一半呢。哎.....哎。”旁边一公子朗声叫道,没想到盛子钰走得更快了。
秦知韫唇边漾出一抹笑,笑着笑着,这笑意却有几分恍惚。
雅集后面的事情不过是统一将画作都悬挂一处,由参加雅集的公子小姐们一同品鉴,每位手中都有三枝花可以投入自己喜欢的画作玉壶中,得花枝最多的便是今日的魁首。
秦知韫对此兴趣不大,还是跟着稚鸢一起将所有画作都欣赏了一遍,稚鸢也作了一幅玉兔捣药图,在她看来水平实在一般,但看着稚鸢期待的表情,还是将手中一枝桂花投入了她的玉壶。
“懿安~~你果然有欣赏水平。”稚鸢眼睛瞬间亮晶晶,“不过我今日没发挥好,下次我画幅好的送你。”
秦知韫眨了眨眼,她可以拒绝吗?
看了一圈下来,自小看惯了名家字画的秦知韫,觉得这些画作技艺过盛,却灵气不足,正打算将剩下的两枝花随意找个看得顺眼的投进去,却被一幅画吸引住了目光。
画上寥寥几笔,仅一枯枝,一明月,月下一人影,却极尽孤寂之感。
“天涯人也?这是谁呀?”稚鸢见她看着幅画看了许久,正想看看是哪位所作,见到这落款在脑中搜刮许久,也没想起来谁取了这个名号。
“这画未免有些苍凉了...”稚鸢正品评着,秦知韫已经将剩下的两个花枝投了进去。
“殿下很喜欢此画?”冷不防身旁传来一个声音,两人转头看去,却是盛子钰。
“画面苍凉,却情思无限,是幅好画。”秦知韫偏头,眼神中带着疑惑,这应该不是出自盛子钰之手吧。
盛子钰看出她眼中的含义,笑着解释,“可惜不知作者是何人,笔力苍劲,画工卓绝,若有机会盛某倒是也想结识一番。”
“有缘自会再见。”秦知韫点点头,没再多言,转身欲走,这一世咱俩还是别太多牵扯为好。
“.....殿下。”盛子钰却有些急切叫住了她。
秦知韫礼貌地停下,美眸流转,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何事?”
“殿下..”盛子钰触及她的目光,只觉呼吸微乱,“殿下,二十八是我祖母的生辰,家母应已给公主府下了帖子,不知殿下.....可有空前来。”
秦知韫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青年紧张的神情和微红的耳廓,还是回绝道:“那日我要去相国寺为母后祈福,请转告安国公夫人,懿安会备好贺礼,便不去叨扰了。”
说完秦知韫便扯着在一边看戏的稚鸢走了,盛子钰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失落的垂下了眼帘。
在西涧园玩了大半天,乘着马车回公主府经过东大街时已至黄昏,秦知韫在车上昏昏欲睡,却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
穗禾掀开车帘,却见前方街市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
“殿下,此处不知发生了何事,有些混乱,不如改道西街回府吧?”
“遣人去看看何事。”秦知韫半眯着眼睛靠在软枕上,“若是遇到闹事的,直接整治了便是。”
“是。”
半刻钟后,穗禾随护卫一同去打听了之后,带着一半郁卒一半幸灾乐祸的表情回了马车。
“咳,出事的是那柳容嗣.....此事说来,许是殿下会高兴,又怕污了殿下耳朵...”穗禾有些犹犹豫豫的道。
秦知韫一听便来了兴趣,霎时坐直了身子,“不必顾忌,快说。”
“听围观的百姓说,只听南雁楼二楼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响,抬头便见二楼栏杆断裂,两道人影便从二楼掉了下来。周围的人看见,还怕人受重伤赶紧便要围上去救治,谁知却看见两个男子光溜溜的.....屁股....”穗禾说到这停了停,还在思量后面的话该不该说,却见秦知韫一脸兴致勃勃,“还有呢?不就是柳容嗣的那点事嘛,放心说。”
“咳,听百姓说....两人掉下来时,其中一位的那物什...都还是立着的。”穗禾越说脸越红,看见秦知韫一脸“啧啧啧”的表情,忽然有些惶恐的跪下,“奴婢失言,竟说这些话污糟了殿下尊耳,请殿下治罪。”
我的殿下啊,你这是什么感兴趣的表情,若是....那奴婢罪过就大了。
秦知韫摆摆手,让她起来。她上辈子什么事没见过,这都是小场面。想起之前锦书说的她来安排,“这便是你的安排?做得不错。”京城百姓和官员应该也很喜欢这个乐子才是~
却见锦书一脸疑惑,“这还真不是奴婢的安排,奴婢本是想安排他与人....的时候,借机让几位不对付的大人撞破,但一直没找到机会。谁知今日.....”
秦知韫掀开车帘往那边看了看,人影窜动,看不真切,也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怪只怪柳相和柳容嗣得罪的人太多吧。
可惜没能亲眼所见,不然还能上折向皇兄哭诉一个惊扰皇族的罪名给他。
咦?这才隔了百步远,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不知前方何事喧闹,便前去观看,听闻此事,被惊吓到了不是很正常?
“往前走点。”她淡声吩咐道。
没发现在马车对面的一个酒楼里,一道熟悉的人影,正自斟自饮,心情颇好的望向南雁楼的方向。
凌夫人摇摇头,“非是我大义,我那小女儿年幼时走丢了,现下也没找回来,若是哪一天,她也能进女学呢?我这心,也好受一些....”她眼角渗出泪来,用手绢细细擦掉,“殿下见笑了....”
秦知韫目光温暖,“凌夫人有此善心,小小姐定会常遇贵人,逢凶化吉的。”
“多谢殿下吉言。”
“此事若成,功在千秋。”稚夫人放下手中的纸张,因丈夫常与自己谈论政事,她所想的比一般人要深远些,长公主这是要干大事啊,“正巧这一季铺子里的出息已经送来了,我便搭个五千两的添头,惟愿此事能一举成功,让普通女子也多一个出路啊。”
秦知韫与她目光相触,便明白稚夫人看懂了她的用意。
“若夫人同意的话,我还想让稚鸢与我一同筹备此事呢?”稚鸢听说之后就闹腾着要加入了。
“承蒙公主不弃。”稚夫人看了眼那边紧张兮兮的女儿,点点头同意了,锻炼一番也好。
正在不远处玩冰壶的稚鸢闻言在原地小小的欢呼了一下,她娘近些日子都在给她相看人家,关着她在家学规矩许久了。
有凌夫人和稚夫人带头,其她命妇也纷纷慷慨解囊,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宴会结束后,锦书一盘账,竟也募集了快六万两的银钱,还有许多夫人推荐了相熟的女夫子。
“锦书,建学堂的事情,就交由你与穗禾来办了。年前先寻一处好些的校舍吧,带上稚鸢一起。”秦知韫看着那账目上的数字眉目不惊,六万两看起来多,但多建几所学堂可就不经花了,既要购置校舍、教具,还要付夫子的束脩、学子的学金等等。
不过没事,等女学渐渐做出了名声,再换一批人薅羊毛便是。
天下有钱人那么多,花点钱做善事得好名声,很多人都愿意的....吧?
“殿下,褚公子求见。”宿秋轻手轻脚地进了内殿,通报道。
褚砚舟,还有两三个月便要科举了,他不好好看书,这会子来干嘛?
秦知韫疑惑,还是让宿秋把人带了进来。
“殿下,我新酿了几壶梅花酒,记得殿下以前爱喝,便特意送几壶来,不知道殿下口味可有改变?”褚砚舟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袍,衣摆处绣着繁复的云水图案,显得沉稳,却又不沉闷。
唇边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意,眼神有些亮又有些烫。
嘶,褚砚舟这厮怎的好像越来越俊美了?
“褚砚舟,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本殿下明年可是要蟾宫折桂的,还有心思酿酒喝?”秦知韫动动鼻子,还没揭开盖子就能闻到酒香了,尝起来一定很不错。
“殿下放心,答应您的事,我什么时候没做到了。”褚砚舟将酒壶交给宿秋,“近日天寒,想着殿下略饮些酒,也可暖暖身子。”
“哼,你倒是有心了。”秦知韫傲娇的道,“你在此等会,我也有个东西给你。”
褚砚舟送完酒也不知道找什么理由留下,正打算告退,闻言眼神一亮。“好。”
秦知韫到了屋内翻翻找找好一会,才捧着几本有些旧的书籍出来,“这是我外祖以前注解过,他可是我皇兄的太傅,记得好好研读。”
褚砚舟捧着书,眼神讶然,殿下这算是帮他“作弊”吗?
他失笑,自己在想什么。便是没有这些,他也相信自己能高中。
既然要科考,主考官和当今的喜好他自然是门清的。
掌柜的以为长公主看上了这镜子,想把匠人招为己用,忙说道:“公主喜欢这镜子,稍后一同送去府上便是。小的也是偶然从一南边来的商人手中所得,听说是从海上运来的。”
秦知韫忽然想起上辈子退居南方时得过一套七彩茶具,流云溢彩、晶莹剔透,是一个游历的传道之人献上的。她还听那人说了不少海外之事,可惜当时国力衰落....
“你这处可还有其它海上传来的物品?”
掌柜的摇摇头,“公主有所不知,海运艰难。听那南方的商人说,虽然如今南边有出海的船只,但很难抵挡海上的巨浪,且海上又有匪患,极是危险。他们这趟出海还是因为家中生意做不下去,想搏上一搏,好回来翻本。谁知回航时,船上货物被海匪抢走了大半,也是造孽了哦....”
掌柜的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可怜见的。
秦知韫听了却若有所思,朝廷不禁海运,可掌权之人却都觉得大昭地大物博,要什么没有,何须出海?因此官府并未督造大型出海船只,只是为了防止扶桑侵边,在沿海设了一支防御的海军。
秦知韫抚摸着那一串弯曲的文字,眼神渐渐发亮。
海运,既然朝中无人重视,她来开这个头,有何不可呢?
想定了要做海运之事,秦知韫便没有心思再逛下去了。
她要回去盘一盘自己手上有多少银两,这事,可是烧钱得很呢。
但只要能开出一条航道来,后面还怕没银子吗?沈家养兵也不需要再处处求着朝廷了。
不过海匪也是一个隐患.....
此事不急,还得好好思量一番。
秦知韫一边想,一边往外走,冷不防听见一个声音,“跑啊!你再跑啊!竟还敢打伤本公子?!”
秦知韫以为是什么强抢民女的戏码,随意抬眼一望,却差点僵在原地。
怎会是他?!他怎么会在京城?
“殿下?”锦书见她停下,看了那边一眼,只见几个家仆打扮的人,正死死按住一个青衣男子,那男子脸上沾了尘土,面容不甚清晰。而他旁边,一位身着锦衣的公子,正用脚踩着青衣男子的脖子,大声叫嚷着。
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低声道:“那是柳相家的大公子,柳容嗣。听说此人有些荤素不忌,殿下还是莫要再看,以免污了眼睛。”
那边柳容嗣摸着自己被棒子敲出血的后脑勺,露出阴邪的笑,屈身用手捏住那人的下巴,“让你给本公子做书童,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福气,你还敢不情愿?还敢跑?要不是你这张脸还算赏心悦目,本公子早把你剁了喂狗了!”
被按在地上的那人,被如此辱骂,却嗤笑一声,一脸平静的讥讽,“无用之人,奈何权盛啊。呵呵,你要是今日不杀我,来日,定会死于我手。”
“呵,你现在都成砧板上的肉了,还敢如此嚣张。还以为你是以前那个贵公子呢?”柳容嗣的脚用了几分力,那人闷哼一声,干脆闭上眼睛,被压在身后的拳头却死死攥着。
“给我带回去,看今天本公子不折磨死他!”柳容嗣狠狠在他身上磨了下鞋子,对着一众家仆颐指气使。
“柳公子好大的威风,此人是犯了何错,竟惹得柳公子如此动气?”
柳容嗣正转身打算回府,忽然听见一个清亮的女声嘲讽他,回过身来正打算怒叱一声“狗东西”,却在看清秦知韫之后满脸怒容变成谄媚的笑,“哟,原来是长公主殿下,这真是巧了,本公子随便出来逛逛也能遇上长公主,可见真是有缘呐。”
青衣男子古井无波的脸,在听见长公主三个字后,眼睫毛几不可查的颤了颤,眼底渐渐浸上一丝情绪。
刚刚说话的穗禾往左边移了一步,正好挡住柳容嗣窥视的目光,“柳公子,敢问这是发生了何事?”
柳容嗣倾了倾身体,见只能看到秦知韫的裙摆,不免有些遗憾,兴致缺缺的道:“不过是个府上不懂规矩的逃奴,做个书童还把本公子的墨洒了,说了他几句就用砚台砸伤了本公子。”
说着抹了一把,伸着手往秦知韫那边靠。“啧,公主您看,我这头现在还在流血呢。”
锦书一个冷冷的眼神投过去,看似随意的转了转手腕,却吓得柳容嗣往后缩了一步。
他可记得,上次不过是多与公主说了几句话,这叫锦书的娘们,就把他手臂给卸了,让他痛了七天!
“逃奴?”秦知韫故作疑惑的开口,“我怎看着此人有些眼熟,倒有些像本宫的一位故人呢?”
青衣男子本是被抓着侧对这边,闻言却倏然将头一转,背过身去。
“公主说笑了,公主的贵人哪个不是金尊玉贵的,这个不长眼的奴才何德何能?”柳容嗣有些心虚,他好像隐约记得这人是公主儿时的玩伴来着。
如果她真认出人来,执意要管这事,这还没到手的鸭子,怕不是就要飞了?
“公主,在下还要赶紧回去惩治这逃奴,就不与公主多叙了。公主若还未用午食,前面珍馐阁便是我娘开的,还请公主赏脸尝尝?”
柳容嗣装模作样的作了个揖,便招呼着家仆押人走。却暗自舔了舔唇,公主倒是绝色,只可惜现在看得见吃不着,不如先把这个吃得着的先办了再说。
“柳公子倒与令妹一样都是急性子。”秦知韫从穗禾身后走出来,“本宫还未说话,就都急着走。”
柳容嗣想到那天柳容玉回家顶着的那张猪头脸,脚步顿了顿,却听秦知韫又道:“不过本宫虽不如柳相慧眼如炬,但人还是认得的,对大昭律例也是自小便倒背如流的。有些事,私底下做做也就罢了,闹大了总是上不得台面不是?”
拿我爹威胁我?柳容嗣咬了咬牙,他爹确实很不满他与男子间的这事,他也是偷偷玩。
但.....“公主可别吓唬我,我这点爱好,大昭律例可没限制吧?”柳容嗣嗤了一声,好形象也懒得装了,干脆承认了这事,反正秦知韫也不可能看得上他。
“大昭律例确实不禁此事,但却有一条,身负功名者,不可擅自动刑。”秦知韫语调缓缓,说出来的话却让柳容嗣傻眼了。
“他?有功名,他才多大啊!”柳容嗣一脸不信。
秦知韫没说话,穗禾也认出了青衣男子的身份,微微一笑,“这位公子十四便中了举人,柳公子诗书不精、六艺不通,难道以为天下男子都如柳公子一般吗?”
柳容嗣气得脸都黑了,竟敢嘲讽他!
“私自羁押举人,按大昭律例,可是要问罪的。”穗禾接着说道。
“舅舅不必管我从何处得来,我只能说,这上面所写,无一虚言,舅舅可自行查证,小心便是。”秦知韫饮了一口茶,神色郑重地道:“这些我交到舅舅手上,不为别的,只为舅舅知晓多些,或可避祸。至于哪些可用,何时用,舅舅可多加斟酌。”
这些一部分是上辈子被揭发出来的,一部分是朝堂混乱之时互相攀咬出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她摄政之时为了有名有实找人查出来的,都是这朝堂上上下下多位官员的把柄。
用得好了,便是一把利刃。
沈齐益深深地看了她几眼,他多年守边,已三年未归,此次还是恰逢母亲寿宴和回京述职,才得以归家。
但三年前离京之时,秦知韫还是懵懵懂懂、柔和可爱的贵女,如今却变得沉静许多.....
皇宫,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
皇后崩逝,新帝登基,虽是自小一起长大,却非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没有母亲庇佑的公主,想必活得也艰难吧.....
“安安....”沈齐益眼中心疼的光一闪而过,欲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这样也好....这些东西,舅舅会好好琢磨的。你别担心,有沈家在一日,定会护你一日的。”
这话其实有些僭越,但秦知韫自小便跟沈家关系好,闻言却是有些感动。
“懿安还有一事需问舅舅。”秦知韫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前世沈家军便是因此后力不继才败的。
“如今,大军每年的粮草可是时时拖延?”
沈齐益奇怪她怎么突然关心起粮草之事,却也直言相告,“前些年尚好,近几年不止拖延,能给三之其二就算不错了。”
将士们粮食不够,只能在敌军犯边少时,安排将士进行轮种,但西北贫瘠,产出也少,勉强够支应罢了。
若是遇上长年累月的战役,怕是.....
“近年多处受灾,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粮食没有往年多也是正常。”沈齐益只能这样劝说自己。
总不能说当今皇上治国不如先帝,生活又奢靡,国库空虚吧.....
“我听说海外有一种作物,耐寒耐旱,出产颇丰,若能找回来,在西北种植成功,或许大军粮草对朝廷的依赖会减少许多。”秦知韫想起多年后一出海船队带回来的各种种子,有一种倒是合适。
“哦?真有此物!”沈齐益眼睛发亮,“但海外千里万里远,海匪横行,谈何容易呀。”
“舅舅放心,此事交给懿安便是。”秦知韫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沈齐益心中微动,“你是想......”
他皱着眉摇摇头,“海外凶险,安安你别冒进了,只为这个的话不值得。”小姑娘在家好好玩几年,待找个合适的夫婿安稳度日也就罢了,哪里能去做这么凶险的事。
“舅舅莫要担心,懿安手底下能人多着呢。”秦知韫眼神坚定,“何况也不全是为了舅舅,懿安有别的打算。”
沈齐益与她眼神对视良久,发现她真的不像几年前的模样了,恍惚间竟有了几分皇后当年随先帝出征时的风采。
“此事我倒是挺感兴趣,若不是不日便要跟父亲回西北,真想与表妹一同筹建。”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沈言翎忽然道,神色中颇为遗憾。
“表兄若是有兴趣,不如给表妹我支持点筹建之资?”秦知韫眨了眨眼睛,一脸戏谑。
银子她不缺,但谁知道要多久才能成功,银子总是多多益善的好嘛~
“你呀~我就这点娶媳妇的本钱。”沈言翎笑着摇了摇头,“得得得,都掏给你。”
“还娶媳妇钱?整天就知道跟军营里的兵油子混着,你娘给你相看的几个闺秀,你都推三阻四的!”沈齐益没好气地喷道,见沈言翎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吹了吹胡子又看向秦知韫,“海运一事,花费巨大,且凶险万分。你有此志,舅舅不阻你,但还是小心为上。”总归就算折腾失败了,有那些田产铺子,下半辈子也无忧。
沈齐益起身从书房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个玉珏,“我有一旧友曾炙,曾随船出海游历,或许与你有助益。”
秦知韫眼神一亮,“多谢舅舅。”
刚把玉珏接过收起,便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颗脑袋从门边探进来。“哎呀,父亲,大哥,表妹,你们都在呢?可叫我一番好找。”
“沈言嘉,你皮痒了是不是,你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随着沈齐益一声暴喝,沈言嘉的脑袋啾的一下就缩了回去,门啪的一声关上。
门外沈齐益的亲卫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都说了将军跟大公子和公主在里面议事,二公子偏要自行推门,这下好了....连带着他也要受罚了,嘶......屁股都开始疼了。
沈言嘉尴尬的朝亲卫笑了笑,整了整衣冠,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父亲....”
“滚进来!”
“哎~”沈言嘉屁颠屁颠的打开门,进门便听到一阵风声,他条件反射的往左一壁。
“啪”一个杯盖掉在了地上,没碎,哐哐当当的转着圈圈....
沈言嘉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还好还好...
“父亲....你好好说,别动手....我真有点事....”
沈齐益额角直抽抽,他怎么会生了这么个蠢儿子。
“有事快说!”
“额,那个....你们谈完了吗?我找懿安表妹有事......”沈言嘉扯出一个笑,瞅了瞅他爹,又瞅了瞅秦知韫。
沈齐益闻言怒上心头,“你的礼仪真是学到狗肚子里了,滚出去!”大小伙子找表妹有事,也不怕影响安安的闺誉!
“哎.....不是....”沈言嘉还想说什么,窥见他爹的神色,悻悻地退了出去。
“安安,你别理他,这小子脑子就缺根筋。”一个武将世家的男子,天天不舞刀弄枪,却跟一堆木头称兄道弟....简直有辱家门!
“舅舅别生气,二表兄生性纯良,机敏灵巧,舅舅该高兴才是。”秦知韫安慰道。
沈齐益....表示没有被安慰到,文不成武不就的,他高兴得起来才怪。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