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正平刘丽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从基层公务员到一市之长王正平刘丽》,由网络作家“风二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方平大胆的站了出来。一些男男女女也跟着陆陆续续的站在他身后。刘光辉告诉他们,要想弄国家的钱,大家得齐心。“王书记,你这个赔偿标准是按照镇里面的标准来赔付的,这一点不假,但是我们靠山屯地理情况比较特殊,四面靠山,而且大家都是靠着土地来过日子,没有了土地就相当于失去了生活的来源,你无论何要把这个赔偿的标准给整上去…”谢方平毕竟是握笔杆子出身的,在王正平面前说话,整得有理有据的。他摆事实,跟王正平聊起了天、讲起了道理来,让王正平从乡亲们的集体利益出发,给予适当的考虑一下。这套赔偿标准是刘山乡人民政府在修建其他各村公路的时候颁布出来的赔偿方案,在其他村执行的都比较好。其他的村的老百姓,能接受这样的赔偿方案,为什么到了靠山屯这里就行不通?“...
《结局+番外从基层公务员到一市之长王正平刘丽》精彩片段
谢方平大胆的站了出来。
一些男男女女也跟着陆陆续续的站在他身后。
刘光辉告诉他们,要想弄国家的钱,大家得齐心。
“王书记,你这个赔偿标准是按照镇里面的标准来赔付的,这一点不假,但是我们靠山屯地理情况比较特殊,四面靠山,而且大家都是靠着土地来过日子,没有了土地就相当于失去了生活的来源,你无论何要把这个赔偿的标准给整上去…”
谢方平毕竟是握笔杆子出身的,在王正平面前说话,整得有理有据的。
他摆事实,跟王正平聊起了天、讲起了道理来,让王正平从乡亲们的集体利益出发,给予适当的考虑一下。
这套赔偿标准是刘山乡人民政府在修建其他各村公路的时候颁布出来的赔偿方案,在其他村执行的都比较好。
其他的村的老百姓,能接受这样的赔偿方案,为什么到了靠山屯这里就行不通?
“谢会计你好歹也是村里的干部,对镇里面的情况还是比较清楚的,我也不想为难乡亲们,这样吧,我立刻的给刘书记打电话,她同意增加赔偿赔偿金额,我们再商量…”
这毕竟牵涉到几百万的赔偿,王正平就算自己屁儿劲再大,也不敢在大家的面前拍胸脯表态。
“乡亲们,刚才王书记说了,要跟镇里面的刘书记沟通一下…”
“我们忍耐的时间有限,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磨磨唧唧的,如果达不到赔偿的标准和方案,我们将去镇里面闹,区里面上访,县里面找县长,市里找市长…”
乡亲们这是在给王正平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被迫增加赔偿的标准。
王正平也懒得理他们,当即的拨通了刘丽的电话。
刘丽正在办公室里拍视频刷抖音。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她有些气恼。
“谁呀?”
“我是王正平,现在靠山屯因为修马路的事闹起来了,大家要增加土地的赔偿标准…”
王正平不想跟这凶女人做过多的纠缠。
他把本来想要长说的话压缩成一小段,以最快的时间,快速的向刘丽转告,希望她能给一个准确的答复。
刘丽母狮般的吼叫声在电话里响了起来。
“这屁大的事,你也要找我,如果这件事情要让我亲自处理,还拿你来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啪了一声关了下去。
“真是没用,这么一点的芝麻小事也要打电话跟我汇报…”
“谁惹你生气了?”
高露露正在办公室里的座椅上,用一只带着草莓味的口红,抹着自己的那一张小巧动人的樱桃小嘴。
刘丽把眼一瞪,说道。
“除了王正平这小子,还有谁呢?”
刘丽对王正平始终没有一点好感,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话,当然的有些不中听。
高露露听着自己母亲所说的这些话,她不由得再次的与刘丽理论起来。
“王正平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大家都是镇里面的人,你也不该说这种伤人的话…”
“露露,我希望你除了在工作上与王正平接触之外,其他的时间不要与他勾搭在一起…”
“你这话说的…”
高露露不想与刘丽做过多的争论。
“改天好好的同伍所长出去聊聊,顺便把婚事的事情给定下来。”
伍所长的父亲在电话里,已经同刘丽沟通了好几次了。
他告诉刘丽,伍所长正在追求她的女儿,希望她在从中牵一下线,成全这一对年轻人。
伍所长在市里面,要钱有钱,要权有权。
刘丽的老公在市里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两家能结为亲家,那算是门当户对。
“伍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给伍所长当说客…”
高露露实在是弄不明白,自己的的母亲为什么会把胳膊肘子往外拐,拼了命的替外人说话。
“你这段时间怎么老是跟我作对?”
“你的话听的让人头皮发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高露露对刘丽的话可没有给好脸,直接一脸子的甩了过去。
刘丽气的娇躯发颤,上下嘴皮子紧咬着脸色还有些铁青。
她在想着,怎样才能尽快的把自己女儿的威风给杀下去?
“我不跟你多说,你赶紧的下乡去看看靠山屯。”
刘丽不想让高露露待在这间办公室里跟自己成天作对,唱着对台戏。
她把高露露打发去乡下转一转,顺便看看王正平那废柴这一天在靠山屯都干了些什么?
高露露有些反感办公室里气氛,听到刘丽的大呼小叫之后,她腾的一声,从坐着的座位上站起,狠狠的踹了一脚挡住她去路的椅子,穿着高跟鞋,踩着地板转,啪嗒啪嗒的离开了让人伤透脑筋的办公室。
高露露是有自驾车的。
砰…
她走在小车面前,把车门给打开来,坐进了小车里,开着车扬长而去。
办公室的刘丽拨通了财政所伍所长的电话。
“我是阿姨,前段时间你不是喜欢我们家露露吗,今天我跟露露谈了这件事,你要是有空约露露出去喝咖啡或者跳跳舞也行…”
电话里的刘丽,跟自己的女儿高露露做起媒来。
她也知道伍所长压根就配不上自己的女儿,但是为了让自己的丈夫能在市里面左右逢源,她不得不狠下心来跟伍家做起了这笔关于人生仕途的交易。
刘丽所做的一切,都是背着高大河在做的,她压根就没有跟高大河商量过这些事。
高露露的小车在蜿蜒曲折的公路上慢慢的爬行着。
越往靠山屯走,路是越来越难走。
什么鬼路,一辆小车在上面行驶,都让人脑壳痛?
高露露都是城里面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
这样的乡间小路让她驾驶铁驴走,她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到了靠山屯,我一定好好的骂他们一顿,这么烂的路,为什么现在才修?
刘光辉双腿叉开,两手把住自己的光膀子。
他在王正平的面前,说话有些的高调,一副不得赔偿,誓不罢休的鸟样,完全没有一个村长该有的样子。
“依你不吵架。”
这的确是他应该得到的赔偿,继续跟他理论,保不准又会整出一些幺蛾子来。
“这才是王书记该干的事。”
刘光辉那一双死鱼眼睛,直盯着王正平手中不停抖动着的笔杆子,还从自己的裤兜里,整出一盒过滤嘴的红塔山香烟来,亲自的双手奉上给王正平。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王正平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对自己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刘光辉。
“这烟你留着自己抽,我无福消受你的糖衣炮弹…”
王正平算是真正的领教了刘光辉这个盘踞在村里的不是村霸的村长的厉害。
他在想着,他甚至比村霸还要狠一些。
刘光辉有些尴尬的把烟给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在短暂的脸红脖子粗之后。
“你忙,我们不打扰你了…”
他把谢方平给拉到了一边,小声的与谢方平商量着。
“到时候讨论的时候赔偿款的时候,一分也不能少…”
“这样有些不好吧,你我都是村干部,这不是带头闹事吗?”
“你脑袋是被门夹了还是怎么的,谁都知道修公路赔偿下来的钱少则一两万,多则几十万,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为了让自己的庄稼地能赔出天价来,他不惜一切代价,动用着所有的资源。
谢方平被刘光辉给彻底的的洗脑了去。
“等一下,我会发言,但是不知道这王八羔子会怎么表态?”
谢方平也摸不清王正平的命门,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答应了刘光辉刚才跟自己所说的话。
“你再去跟其他乡亲们做一下思想工作,大家统一口径。”
关键时候,刘光辉还是想着群众的力量大,大家人心齐泰山移,只要凝成一股绳,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在王正平写着赔偿协议书之前。
谢方平和刘光辉都各自的行动了起来,开始游说着在山脚下或坐或站的这些村里的男男女女们。
刘光辉在村里面还是有些力量的。
在他的怂恿之下,村里的男男女女们开始不停的点头,表示在开赔偿协议会的时候,一定把这件事情给抖出来。
王正平这边的赔偿协议也写的差不多了。
他清了清嗓门,扯开喉咙对着大家喊了起来。
“乡亲们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你们都站过来一下,我这里写了一份赔偿协议书,准备给大家念一念,大家有什么想法和建议都可以提出来…”
王正平出于对乡亲们的关心,把话说的很委婉。
他希望家家户户都在合理的范围内拿到自己的一份赔偿款,不坑国家也不坑老百姓。
大家听到王正平的说话声,立刻从四面八方,再一次的围了过来。
“大家都精神点,别耷拉着脑袋,王书记又不会吃你们…”
刘光辉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害怕这些乡亲们到了这个眼子上掉链子,所以他在一旁,不停的怂恿着。
马永贵看到刘光辉的丑恶的嘴脸之后,吧唧的吐了一泡口水。
他酸溜溜的对着刘光辉说着:“平时倒没有看到你这么积极,怎么今天比任何人都费心?”
“马永贵,这都是你当年惹下来的事,我没有怪你,你倒说起我的不是来…”
刘光辉就是明摆着得了便宜还卖乖,倒打一耙对着马永贵大声的数落。
“当年要不是老子把这些地方给你,你现在能有今天?”
马永贵不傻呀,他可不能让刘光辉把自己当软柿子来捏。
靠山屯这些事情已经够让王正平心烦意乱的了。
当听到他们两位的负责人还为这些事情掐架的时候,他不由得有些怒火中烧。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
马永贵和刘光辉,这才把想要说的话都给咽了回去,变得老实起来。
王正平当着大家的面大声的念了起来。
“根据刘山乡现行公路的赔偿方案,旱地每亩补偿5.8万元,水田每亩补偿9.9万元,菜田每亩补偿15.6万元,林地每亩13.8万元,农村未利用的土地每亩2.1万…补偿由村集体领取,统一分配给村集体成员…”
王正平参照了刘山乡公路占地面积赔偿标准方案来,跟大家所做的报告。
这份报告赔偿协议,还是算对得起靠山屯的每一位乡亲父老的。
王正平的话还没有念完,刘光辉当即的站在原地跳了起来,他跳起来的高度不下于三尺高。
“王书记,这份赔偿方案我不同意。”
这次靠山屯修公路所占的刘光辉的土地,基本上是旱地。
水田几乎没有,就更不用说林地了。
旱地的赔偿标准一共才五万八,刘光辉的土地一共是十亩地,一家人的所有的承包地都在这里摆着。
靠庄家吃饭过日子的刘光辉自然是不想失去这些土地的,但是现在大势所趋,想要靠着土地过日子的时候,肯定是不现实的。
这次赔偿就相当于是一次性的买断,从今以后他将失去这十亩土地的所有权。
“你又发哪门子的疯?这赔偿已经是对得起靠山屯的每一位乡亲父老了,你不要咄咄逼人好不好…”
兔子急了,还有跳墙的时候。
对于刘光辉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王正平在他的面前火力全开。
他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刘光辉,不要得寸进尺。
“我一家五口的土地都在这山脚下,土地就是我刘家的命,如果赔偿不得当,我一家人卷起铺盖往镇里面去混吃混喝混睡…”
刘光辉这臭不要脸的,到了要钱的时候比任何人都闹腾的厉害。
“你想要怎么干就怎么干?”
王正平不相信刘光辉的胆子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谢会计,你出来说两句公道话,看看王正平这王八羔子是不是欺负人?”
赔偿协议会之前,刘光辉已经同谢方平私下做了交代的,让他在关键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把腰杆子硬起来。
伍所长看到这眼前的高露露和王正平互相搂腰搭背的情景。
他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他禁不住对刘丽就是一阵的破口大骂。
“跟我妈没有任何的关系,要怪就怪你没有对我个人的情况摸个底,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可以坐下来一起喝喝咖啡,顺便聊聊这几年来,镇里的经济状况和长远规划…”
高露露说话的时候,仍然紧抱着王正平的腰,而且还靠得更紧了一些。
伍所长气的咬牙切齿,把紧攥的拳头,用力的往桌子上一锤,腾的一声站起身来。
“老子可没有这份闲工夫坐在这里跟你扯淡。”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气咻咻的迈着他有些罗圈的腿,朝着咖啡屋的外面走去。
王正平和高露露在咖啡桌的旁边坐了下来,透过咖啡屋玻璃朝着外面望去。
伍所长已经愤怒的打开他的桑塔纳车门,驾驶着他的小车扬长而去。
“你这一招苦肉计,可把伍所长给弄惨了,要是我肯定也会对你发飙的…”
王正平在高露露的面前说着心里敝了好久的话。
高露露对于王正平的话,没有反驳,她只是用杏眼看了一眼王正平。
“服务员帮我们送两杯咖啡过来…”
身材高挑,玲珑有致,穿着LV工作服的服务员,手里端着一副咖啡盘,笑脸相迎的走上前来,把两杯咖啡给放到他们二位的面前。
“今天你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伍所长这样的货色,怎么能配得上我这么漂亮的女人?”
高露露的纤纤玉手,被玫瑰红的指甲油抹得通红。
她把咖啡杯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呷了一口之后,重新端在手上,一脸深情的看着王正平,对着王正平露出一副笑脸,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王正平想要再说些什么。
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的安慰,正深情望着自己的这位漂亮女人。
“露露,要是没什么事,我去建筑公司一趟。”
他知道自己跟高露露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高露露要求他配合演一场当她男朋友的戏,他已经尽职尽责的完成了,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陪着她打发无聊的时间。
“你就不能多陪我坐一会儿吗,难道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让你这么的害怕?”
高露露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突然间的透露出一种柔情蜜意。
王正平只得硬着头皮勉强的坐了下来,陪着高露露喝着咖啡,聊着一些大学时光里的陈年旧事。
好不容易把一杯咖啡喝完,王正平迫不及的站起身前往服务台,主动的去买单。
“先生,一共是68.8元。”
服务员礼貌的对王正平说着客气话。
王正平把自己的手伸进衣兜里,想要掏出一些钱来,可是才发现自己今天早上走的匆忙,身上一块钱也摸不出来。
刚才脸上还微笑着的服务员,看到王正平这一副囧态之后,脸上的脸色立刻沉下来。
她虎着个脸,对着王正平说道:“没钱跑在这里来装什么绅士…”
“这单我来买。”
在王正平被服务员虎着个脸猛怼的时候,高露露出现在了王正平的身后,把100元的大钞,扔在了服务员的柜台上。
“小姐,刚才怪我多嘴,对不起呀…”
“你就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高露露说着话的时候,脸上铁青着。
当服务员陪着小心把钱找给高露露的时候。
高露露俏脸一扬,嘴唇紧咬。
“这钱不用找了,就当是给你的小费。”
她拽着王正平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屋,气愤的打开车门坐进了自己的小车里,开着车快速的驶离了浪漫咖啡屋。
“干嘛生那么大气啊,你脸上也没写着你是高镇长来的,人家肯定把我们当成普通百姓来看待了…”
“难道普通老百姓都应该被他们瞧不起吗,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
高露露疯狂的开着车,嘴里喋喋不休的骂着咖啡屋里的这些服务员。
一阵气愤的骂人之后,高露露这才把驾驶着的车给停了下来,对着王正平说道:“镇里面也有事情,我就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建筑公司就在前面不远处,你自个儿下车走路去吧。”
小车在路边停下,车门被王正平砰的一声给打了开来。
他从车里走出。
他目送高露露驾车离去之后,这才急匆匆的朝着建筑公司走去。
“干什么的?”
他徒步走进建筑公司大门的时候,被看门的保安给喝住停了下来。
王正平停下了脚下的步子,把眼光看向看门的保安。
保安瞪大着一双死鱼眼睛,一脸怒气的看着王正平。
“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你往里面窜什么?”
“我找你们建筑公司去我们靠山屯修路,难道还要跟你打招呼不成?”
王正平对着这位看门的保安不客气的回敬着。
保安倒也挺势力的,听到王正平是来找建筑公司修路的。
那一份愤怒的老脸,突然间的变得有些缓和下来。
“你怎么不早说啊,害得我把你拦在了这大门口,快进去吧,老板在里面呢…”
看门的保安,把王正平给放进了建筑公司里。
王正平沿着建筑公司的林荫小道,朝着建筑公司的老板办公室走去。
当他知道办公室门外的时候。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他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在好奇心的驱动下,他快速的走了几步,把虚掩着的门,慢慢的推了开来。
眼前却出现了令人不堪的一幕…
他想关上门退避三舍。
房间里的老板,却发现了站在门外的他。
“你是谁呀,大白天的坏老子的好事…”
屋子里的老板,一把推开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他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朝着王正平这边走来。
轰…
虚掩着的门,被老板气势汹汹的给打了开来。
一位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女人,提着长裙低着头,从王正平的身边擦肩而过。
满脸络腮胡子,长得镖肥肉满的老板,瞪大着双眼,对着王正平吼道:“你跑到老子这里来干什么?”
“要不是看在高镇长的面子上,哼…”
伍所长的小眼睛,不停嘀溜溜乱转着,他的嘴皮子翻飞。
“都说伍所长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就不要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计较…”
高镇长为了早点的让这王八蛋把申请表鉴字盖章,故意给他戴起了高帽子。
“高镇长,你要是不建议的话,下班之后请你去喝咖啡,你看怎么样?”
这王八蛋喜欢高镇长好久,今天趁王正平这申请表签字的机会,斗胆邀请高镇长。
高镇长看着口眼歪斜,身材上下不对称的伍所长,就有些的恶心呕吐。
“我今天有些事情要忙,要不改天吧…”
为了不影响王正平的签字,高镇长与这位官二代巧妙的周旋着。
伍所长是市里面住建局长伍鹏城的大儿子。
仗着老子英雄儿好汉,伍所长在这镇里面说了话就要算数。
“好,我这就签字,你可不要食言,忙完之后一定答应…”
伍所长嘴里说着话,那一副不安分的眼神,继续的瞅着高镇长那带劲的身子…
他把鉴好字的申请表扔给了王正平。
“去农村信用社办资金方面的事情吧,我这里正忙着呢…”
这家伙垂涎于高镇长的美色,在高镇长的面前不好意思再对王正平发难,虚情假意的对着王正平说着客气话。
王正平只是用冷眼看了看了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伍歪嘴一眼,抄起签好字的申请表头,也不回的走了。
高镇长一刻也不想在这财政所的办公室里待下去,她也借故的离开了伍所长的办公室,跟在王正平后面,踩着咯登咯登的高跟鞋追了上来。
“王书记,你干嘛走那么急啊?”
高镇长的绝美身姿,在王正平后面紧追着,她的嘴里喘着娇气,希望王正平能把快速行走的脚步停下来。
王正平听到高跟鞋声响,他把脚下的步子给停了下来,回过头朝着紧迫而来的高镇长望了过去。
他这才认真的打量起高镇长的俏脸来。
这不就是刚才与自己碰了个面对面的美女吗?
王正平伸出手与迎面而来的大美女的粉嫩细白的纤纤玉手握着。
“高镇长,刚才这事真的谢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况且这也是我分内的事情,你也不要叫我高镇长,从今天开始,你叫我露露吧…”
高露露松开王正平的手,一双美眸下的单凤眼,看着长得帅气潇洒的王正平,心里面倒是挺喜欢他的。
“你是镇长,我只是一个下放到村里的书记,叫你的名字,这恐怕对你有失尊敬吧。”
王正平有些不好意思的在高露露面前尴尬的说着。
高露露白了王正平一眼。
“我们两个年龄都差不多,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况且你也是属于镇里的编制,是社会分工不同而已…”
对于王正平下放到靠山屯当村书记的事情,高镇长已经从刘丽那里解到了一些情况,她这次来找王正平,是来帮王正平送宿舍钥匙的。
高露露是市长高大河的女儿,镇长刘丽是她的母亲,他的爷爷是区里区委书记,是一位吼一吼,地球都要抖三抖的老英雄。
这一次,高露露是想到村里面驻点的。
刘丽死活不让自己的女儿到村里面去受苦,把她安排在了镇里面当镇长。
高露露没有在王正平的面前提起她显赫的官二代身份。
她只是告诉王正平,自己是在滨城师范大学读的书。
王正平听到高露露是在滨城大学念的书,立即说道。
“这事真巧呀,我也是在滨城大学里念的书,怎么以前没有见到过你?”
“我是一班的,平时又不喜欢抛头露面,你不认识我,没见到过我,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呀。”
高露露在聊天之中,脆生生对王正平说着客气话。
她的一对小酒窝和粉红的俏脸,在阳光下特别的迷人。
“这是你在镇里面的宿舍钥匙,我现在把它给你。”
高露露手里端着一串钥匙。
王正平看了看这一串,在阳光照射下有些扎人眼睛的古铜色钥匙。
他没有当即收下。
“我现在人又不在这里,拿着这钥匙也没有多大的意思,这钥匙我看还是免了吧。”
王正平不想占据着公家的宿舍,享受公家的福利。
高露露听到王正平说这话之后,只得把钥匙重新收了回去。
“这样也行,我有空的时候顺便帮你打扫一下你的宿舍,你要是哪天回镇里面没地方住了,记得去找我…”
高露露红着脸,突然间对着王正平说起有些脸红心跳的话来。
王正平没有正面的回应高露露的话,他只是腼腆的笑了笑。
“露露,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忙着去信用社,把其他的事情给处理一下…”
王正平对着这位,对他一见倾心的大美女说着客气话。
高露露抬起自己玉手,看着手腕上的手表。
“靠山屯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记得打我的电话或者镇里面的座机。”
高露露说着话的时候,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王正平,告诉他有困难可以随时联系她。
高露露与王正平一阵客气之后,踩着高跟鞋像云一样的飘走了。
王正平看着这位美女远去的背影,心里面在想着,这位美女的来头不小啊。
一般慨叹之后,王王正平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他快速的朝着信用社的方向走去。
信用社里现在人不多,主任正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喝着清茶,手里拿着一份滨城日报在打发时间。
有了上一次在财政所的教训,王正平这一次对信用社的主任说话变得有些客气。
“主任,你忙着呢。”
正在浏览报纸,打发无聊时间的张主任,把手中的报纸给放了下来。
他上下打量着年轻小伙子,好大一阵子之后,对着王正平不温不火的问着:“哪个村的,来办什么事情?”
马永贵的嘴里,使劲的抽着烟,烟圈一个又一个的吐了出来,朝着湛蓝色的天空飘去。
“指教谈不上,先跟我们一起修公路吧。”
马永贵文化不多,也没有多余的话要说,在他的眼里,现在的事情,就是把公路修好。
他带着王正平来到了修公路的现场。
靠山屯的男男女女,立刻的围了过来。
妇女主任刘翠花,主动的走过来,与王正平打起了招呼。
刘翠花脚上套着一双蓝色网球鞋,下身穿着一条碎花布长裤,上面穿一件白花格子的短衫,因为修路,一身衣服也是湿透了。
“王书记,你来我们靠山屯,准备待多久呀?”
刘翠花说话的时候,用自己挽起袖子的手,撩着自己头上飘落在额前的刘海,脆生生的问着王正平。
她的嘴里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还有脸上的一对小酒窝。
王正平能待多久,他现在也没有谱。
飞黄腾达的事,就不要想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靠山屯的事干好,是金子,埋在哪里都会发光的。
“刘主任,这事难说,短则三五天,多则三五年,甚至一辈子。”
“王书记,你真会开玩笑,镇里来的小伙子大姑娘,凳子还没坐热,就拍拍身子走了,你也待不了多久…”
刘翠花手里挥动着锄头,笑吟吟说道。
她在王正平的面前,讲起了以前下村的那些小年轻。
王正平肩上挑着泥土,听着刘翠花的大吐苦水,知道了靠山屯是不喜欢他这样的年轻人来做秀的。
围过来的乡亲们,也跟着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王书记,你该不会是来镀金的吧?”
“王书记,看你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还是在一旁指挥我们干吧,到时候搞扶贫款的时候,多给我们申请一点就行…”
“王书记,你还没有讨老婆吧,刘主任还是黄花大闺女…”
乡亲们的话,虽然不友善,但是却让王正平觉得乡亲们对他的到来,期望还是很大的。
“乡亲们,靠山屯不富裕起来,我王正平就不走!”
王正平把肩上的泥土担子,放在地上,当着乡亲们的面,夸下了海口。
刘光辉就在一旁往筐子里上土。
他听到王正平说这话,随即的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得了吧,来这里的年轻人,说的比你光冕堂皇,一副牛哄哄的样子,到头来呢,还不是脚底板抹油,跑得比兔子还快,搞得我们靠山屯这些年来,都围着你们这些城里人转…”
刘光辉说起这事,就是一肚子的苦水和愤怒。
“刘村长,你能少说两句吗?”
刘翠花不知是出于对王正平的怜悯,还是出于对他的好感,突然间的扭着腰的站了出来,替王正平说起了好话来。
刘光辉对初来乍到的王正平,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王正平除了长的有些英俊潇洒之外,其他也没有什么地方拿得出手的,用农村人的话来说,就是绣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用。
刘光辉听着刘翠花指责的话之后,他瘪唧着自己的嘴巴,露出一副残缺不全的牙齿。
“你该不会喜欢这小子了吧?”
“你,你简直是无理取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们两人一见面,就是互相的指责,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死对头。
马永贵也懒得理他们,任由他们在公路上折腾着。
他们两人也因为王正平的出现,把战火是越烧越旺。
解玲还需系玲人,这场战火要平熄,王正平必须勇敢的站出来。
“大家都别闹了,我不把靠山屯改变,誓不罢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是有本事,敢签字盖章就信你的…”
刘光辉再也不想为了这些城里来的人折腾,当着大家的面,对着王正平撂下了狠话。
“拿纸笔来!”
王正平正值青春年少,加上刘光辉这么的一闹腾,他不由得有些的光火。
刘光辉这是门缝里看人,狗眼看人低。
马永贵听到这话,粗糙的老脸上有些不淡定。
他走到王正平的面前,小声的对着他说道:“年轻人,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马书记,你放心,我今天当着大家的面,立下军令状,没有其他的意思…”
“好,年轻人,算你有本事,刘翠花去拿纸笔…”
马永贵突然间的对王正平有些的好感起来了。
刘翠花瞪了一眼胡子拉碴的刘光辉,在大伙的面前,扭动着她的身子,朝着村委会走去。
一会儿的功夫,刘翠花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晃晃悠悠的走到了王正平的面前。
“王书记,今天你就把军令状立下来,让靠山屯1500户的老少爷们看看,你到底有没有本事…”
刘翠花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的激动。
她故意的把嗓子扯得很大,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正平从刘翠花那双粉嫩细白得如莲藕般的手里接过文件夹,在里面的信笺纸上,刷刷刷的写了起来…
一会儿的时间,由王正平亲自手写的钢劲有力的军令状,摆在了大家的面前。
马永贵把签字画押的军令状,拿在手里认真的看了起来。
“好,这军令状我信服。”
乡亲们一脸的好奇。
“马书记,你能念念,我们新上任的驻村书记的宏伟规划吗?”
乡亲们一半是嘲笑,一半是抱着看稀奇的心理,死缠烂打的要求,马永贵能把这份高射炮给念出来。
咳咳咳咳…
马永贵一阵急促的咳嗽之后,在干得热火朝天的公路上,大声的念了起来。
王正平在驻村书记的任期之内,第一修公路,而且铺上水泥路,现在,村村通是实现了,就是组与组之间还没有互通,现在,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打通组与组之间的水泥路,并修到家门口,让大家的车开得进去,粮食不再用肩挑…
第二家家用上天燃气和自来水,改善厕所环境。
第三把咱们农村的收入整上去,开公司办企业,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搞股份制合作,年底咱们赚钱也分红,也学学大寨村,南街村,周家庄…,让大家的日子彻底好起来。
第四,知识改变命运,不定期的让村子里的年轻人,到城里去参加农业技能培训,为乡村振兴添砖加瓦…
马永贵被这一群农民,怼得差点吐血。
“你个王八蛋,这是翻历史旧账,往老子的心口插刀子…”
“怎么的,谁让你当年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丑事…”
罗大章把当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给抖了个底朝天,把马永贵给气的,挽起了袖子。
“老子今天不弄死你个王八蛋…”
马永贵怎能忍下这口恶气?
“你来弄死老子…”
罗大章冲着大声叫嚣的马永贵发起了狠。
一根木头棒子,在马永贵冲上前去的时候,朝着他的头上砸了下来。
砰…
随着一声脆响,木头棒子在王正平的头上开了花。
王正平在关键时刻,冲上前去,替已经年老的马书记,硬生生的挡了一木头棒子。
“啊,疼…”
王正平快速的伸出手去,捂住了自己的左前额。
他只觉得一阵的天旋地转,人也跟着晃动起来。
刘翠花就在王正平的咫尺之远。
“王书记…”
她娇声喊着王正平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靠在了王正平的身后,伸出她如莲藕般嫩滑的玉手,搂住了快要跌倒在地的王正平。
王正平想要从刘翠花的手里挣脱。
可是,他整个人已经不由自主的栽倒在了刘翠花的怀里,头也跟着撞了上去…
“哇塞…”
在场的光棍们,看到这一切之后,忍不住的嘘嘘起来。
“这混小子,挨这一棍子值。”
“好事都让这王八羔子占完了。”
众人纷纷的在一旁小声的窃窃私语着。
“你们在那里瞎闹什么,王书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都逃脱不了关系。”
刘翠花力气大,右手抱着王正平的身子,左手把自己裤兜里的小白手帕,快速的掏了出来,帮王正平擦拭着额头上飙出来的鲜血。
“罗大章,你个傻子…”
刘光辉看到整出来了事,把罗大章给叫到了一边。
他用一双金鱼眼,死死盯住傻不拉几的罗大章。
罗大章用手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刘村长,这下子会不会坐牢?”
他有些心虚起来。
“你个莽人,让你随便闹一下,你还当真干了,老子谁都不服就服你…”
刘光辉真的想一巴掌呼过去,让罗大章清醒一下。
碍于山脚下这么多人,他只得把扬起的手掌又慢慢的放了回去。
“刘光辉,你还愣在一旁干什么,赶紧的叫车,把人送医院…”
马永贵把王正平给从刘翠花的身子上扶过来,手里不停忙活的时候,还不忘支呼一声刘光辉。
刘光辉把手机从自己的腰杆上取下。
他拔起了电话。
“不用了。”
王正平在短暂的昏厥过后,慢慢的恢复了神智。
“你要是有事,就去医院…”
马永贵想着王正平给自己挡的这一闷棍子,心里面就有一些过意不去。
他得尽快的想办法,把王正平给送去医院。
“没事,赶紧把这事给解决好,这样闹下去,何时是个头。”
王正平稳了稳,自己脚下有些踉跄着的步子。
他得按照乡亲们说的来,把协议书写好,还要村两委的签字盖章。
“不能答应这帮刁民,尤其是罗大章…”
马永贵对吃了亏的王正平说着,还要打电话,把当地派出所的人叫来。
“马书记,今天你要是听我的,就别再折腾了…”
这件事情,马永贵也不是一丁点错都没有。
碍于情面,王正平只是点到为止,不想把事情给说得太直。
“拿纸笔来。”
马永贵对着在一旁的刘翠花大声的叫了起来。
“呵,干嘛要便宜这一些乡下的流氓烂账,今天饶了他们,明天可没有我们的好果子吃。”
刘翠花看着王正平头上那一个还在不断流着黄血水的血洞,打死都不愿意去跑腿,而且扬言着,要送罗大章这个大烂账去派出所。
“你有完没有完?”
马书记的话,刘翠花就当是在放屁。
王正平看着刘翠花的一副傲慢不逊之后,突然大声的对她吼了起来。
刘翠花被王正平的怒吼,吓得全身打了一个激灵。
“你吼个毛呀,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话该罗大章弄你一棒槌。”
刘翠花做梦也没有想到,王正平会对自己发飙。
她用一双杏眼,狠狠地瞪着王正平,身子一拽一拽的朝着办公室里走去。
好大的一会儿,她才翘着一张樱桃小丸子朝王正平他们这边走来。
“给你。”
她十分不情愿的,把纸笔甩到了王正平跟前。
王正平对于气愤之中的刘翠花,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
他弯腰蹲下了身子,拣起纸和笔,把它摊在自己的膝盖上,逐字逐句的写了起来。
刘光辉这时把身子凑了过来。
“王书记,你写青苗赔偿的时候,顺便也把所占熟地的公路赔偿款也写进去吧。”
刘光辉在公路两边,可有不少的熟地,都是当年别人嫌弃不要的地,这小子全部揽在了自己的名下。
如今斗转星移二十年,风水轮流转,修公路竟然占据了他三分之二的地。
罗大章这个傻人,肯定是不敢让他再拋头露面了。
王正平正认真的写着赔偿协议书呢。
他听到刘光辉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不由得眉头一皱。
“你倒挺会找时间的。”
“嘿嘿,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有好处不想着自己呀…”
刘光辉可能是因为操之过急,心情有些紧张,竟然把心里话在王正平的面前说了出来。
王正平为了摆平这事,挨了一棒子不说,如今听到刘光辉说出这样的话。
他不由得把笔给停了下来。
“亏你还是村长,你还要不要脸?”
王正平对刘光辉这个王八蛋,已经够客气了。
他几次三番跟自己较劲使绊子,王正平都忍了。
但是,听到他不知羞耻的话后,不由得对他翻起脸来。
“不要脸又怎么啦,大家都在算赔偿款,我的地在赔偿范围内,这是正当诉求…”
刘光辉听到这份洋洋洒洒的军令状之后,只是大声哈哈的笑了起来。
“喝过墨水的人,吹牛也吹得神乎乎的,我长见识了,今天老子就信你一回,要是这几条办不到,趁早的滚出靠山屯。”
“对呀,别整这些没用的,我们要的是真抓实干…”
愚昧无知的一些乡亲们,跟在刘光辉后面,随声附和着。
马永贵听到这些不中听的话之后,突然间的大声发起飙来。
“今天王书记已经立下了军令状,我相信他能带领靠山屯走上富裕的道路,谁要是再在这件事上死缠烂打,给王书记穿小鞋,老子对他不客气…”
刘光辉听到这话之后,刚才还有些得瑟的脸上,突然间的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马永贵平时很少发火,一旦骂人的话,就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份儿。
其他跟着起哄的乡亲,也立刻的消停了下去。
“大家要是没有什么事,继续干活。”
马永贵想熄事宁人,不想让王正平难堪下去。
乡亲们在马永贵的吆喝下,开始哼着山歌,挥起了锄头来。
王正平也跟着大家一起,继续干起活来。
“正平,别干啦,跟我一起熟悉一下村子里的情况。”
马永贵打心里不想让王正平跟着大家一起吃苦受累。
他在王正平干活的时候,一下子的把王正平给叫了出来,带着他在这条蜿蜒曲折的乡间泥土路上不停的转了起来。
“我们村这条主路一共长6公里,这只是主路,另外那些岔路分别通一二三四五组,一共是18公里,如果全部修成水泥路,恐怕要花不少的资金…”
在前往这条公路上的时候,马永贵告诉王正平,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王正平放眼望去,这些路不断路道窄,而且十分的破烂,有很多的地方,经过车辆的辗压,已经变得高低不平,而且坑坑洼洼…
“大概需要多少资金?”
王正平这次已经在大家的面前立下了军令状,绝不是图个嘴爽而已,他是真心的要把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情干好。
马永贵看了一眼王正平,这才把手中的账本给翻开来。
关于这些路的规划,马永贵早就做好了预算。
他告诉王正平,修一条长1公里宽3.5米的水泥路,造价是20万~30万,而如果要扩宽到5米,造价是40万~60万…
王正平听到马永贵说出这样的话,险些跌倒。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一公里的公路造价会有这么高。
“接着说。”
王正平在一阵惊讶之后,随即的恢复了常态。
“要不,我们找一些烂石头铺上,还能凑合着用。”
村组之间的烂泥路,算下来差不多有30公里(包括公路进家门口一起),如果一竿子撸到底,需要1000万的资金,要扩展成5米宽,将是2000万的缺口。
公路扩展,还牵涉到村民的青苗费赔款。
这样的账不算不知道,算下来真的会让人吓一跳的。
“马书记,这条路必须修,而且要修好。”
王正平看到庄稼地里,大批烂掉的辣椒,白菜,还有路边因为卖不掉而倒掉的西红柿,有些心疼的对着马永贵撂下了狠话。
“年轻人,这钱的问题?”
马永贵这几年为了这条路,也搞得有些的头疼。
他厚着脸皮去找了刘丽几次,毎次都是提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去的。
可是,心高气傲的刘丽压根就没有看上这些萝卜白菜,当着马永贵的面扔进了土沟里,未了还狠狠地对马永贵一阵大骂,靠山屯,就是扶不起的刘阿斗,谁拿着谁头疼。
马永贵因为遭到刘丽的数落,回家还大病了一场,发誓在有生之年,再也不会因为这事去找刘丽。
“钱的事,我去找镇里的刘丽。”
不知天高地厚的王正平,在马永贵的面前表态。
“呵呵,我看还是算了吧。”
马永贵可不想王正平才上任,就去跟姓刘的大闹。
他用自己的遭遇告诉王正平,任何人都可以找,就是不要去找刘丽那个女人。
“你怕她?”
“不光是我怕她,全镇16个村的干部,提起她都是脑壳疼。”
“她什么来头?”
王正平去乡里报道之时,只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从她那不咸不淡的谈话中,王正平只是觉得这女人有些清高而已。
今天听到马永贵说这些话,他才知道,刘丽不只是两个字清高而能描述的。
“这女人的老公是市里的市长,公爹是区里的一把手,从上到下都是人,一不缺钱,二不缺权…”
马永贵在王正平的面前,算是透了个实底,并且再三的阻止着他,别鸡蛋碰石头,到时候狐狸没有打到,倒惹一身的臭气。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回去找刘丽。”
王正平听到马永贵有些畏惧刘丽的话之后,突然的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子的勇气,在马永贵的面前扔下了狠话。
刘翠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二人的身后。
“王书记,我看还是算了吧,刘丽有权有势,像你这样的新人,人家压根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刘翠花暗地里通过从邹小雅那里了解了一下,王正平就是刘丽把他下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王正平今天还不信了,刘丽敢在这条公路上跟我较劲?
王正平说着话的时候,人已经快速的折回放自行车的地方。
他把自行车一推,翻身一跃,坐在自行车座凳上,快速的往着回镇里的路赶。
一个小时之后,他骑着自行车汗流浃背的回到了镇政府的大院子里。
他径直的朝着刘丽的办公室走去。
刘丽正在用公用电话,跟自己的老公煲电话粥。
她的坐姿很随意,身子倚靠在办公桌边缘。
“老公,我想你啦…”
“我在滨海市开会…”
…
他们煲电话粥的声音,让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的王正平都有些起鸡皮疙瘩。
咚咚咚…
王正平把拳头放在门上,故意有节奏的敲了起来。
“才不是啦,这是你的住房…”
刘翠花把手上的稀饭,弯腰端到王正平的手上,脆生生的告诉王正平。
王正平把眼光移向一边,从床上站起来。
他撇开刘翠花那一双火辣辣的眼光。
“我昨晚上是不是喝醉了?”
刘翠花用手拉了拉自己有些的衣服。
“你何止是醉了,简直就像一堆烂泥一样,趴在床上跟死了一样的…”
王正平喝着稀饭,脸上有些尴尬。
“谢谢你昨晚上伺候了我一晚上。”
“别提这事了。”
刘翠花想起这事都还心有余悸,身子禁不住有些抖动。
伺候着王正平喝完稀饭之后,他这才对着王正平说道:“赶紧的收拾一下,去公路上开山放炮吧,乡亲们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在公路上等着你了。”
王正平这才想起,昨天是自己说过的,今天要开山放炮的事情。
他这才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脑门。
“你看我,喝酒把这事给耽误了,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
王正平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迈着步子走出了自己睡觉的房间。
乡亲们正在挥舞着钢钎和铁锤在山上不停的凿洞。
马永贵在工地上,不停的指挥着干活的乡亲们,让他们都加把劲,力争在月底把这条公路给修好。
刘光辉今天的精神状态很是不好,他跟着乡亲们在山上帮着凿眼打洞。
王正平看到公路上忙忙碌碌的景象之后,不由得高兴起来。
他走到马永贵的身后,对着马永贵说道:“马书记,大家的热情劲有点大呀,按照这个速度,估计到不了月底,就能把基础全部弄好…”
“你要是有空,还是到镇里面去联系一下,专门铺路架桥的建筑公司吧,我们毕竟是草台子出身,可没有那个屁儿劲来搞这种高标准的公路。”
修这种高级别的公路,可是要专门的建筑施工队来搞的,靠山屯的这些娘们和光棍们,顶多只能把基础给弄出来,要想修这种高级别的路,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
马永贵有自知之明,所以也不敢接下这烫手的山芋。
“我今天正有事情,要到镇里,工地上的事情,你先招呼着,记得有什么处理不了的,要跟我打电话,别一个人硬扛着。”
王正平在临走之前,跟马永贵谈起了村里的事。
“王书记靠山屯有我扛着没事情,你尽快的去把你的事情处理好吧…”
高露露昨天来找王正平的事情,马永贵是知道的。
虽然他不知道王正平同高露露之间在车里谈了些什么,但是他从刘翠花告诉他的情况来推测,高露露肯定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才会来找王正平的。
马永贵有三不问。
他一不问别人的经济状况,二不问他人的出身,三不问他人的私事。
王正平已经把话跟他说的很清楚,他要去镇里面,肯定是私事。
马永贵定是不会追问,王正平到底去干什么的?
王正平交代完马永贵之后,一个人走在了乡间的公路上。
他准备走一段路。
因为昨天高露露已经跟他说好要来路上接他的。
他在路上一边的走着,一边的看着已经开挖出来的路基。
靠山屯的乡亲们虽然在利益面前看的很重,但是对修路,还是特别认真的。
挖出的路基都还不错,符合开挖的标准,而且把凹凸不平的地方都弄得有些平整。
滴滴…
王正平在路上走着的时候,迎面驶来了一辆白色的小轿车。
坐在车里的高露露,正在不停的鸣叫着喇叭。
王正平紧跟着快速的走了几步。
小车在他的面前嘎哒一声的停了下来。
“正平,你还挺准时的。”
“你的事能不准时吗?”
王正平心里面算是真正的害怕了这位高镇长来的。
车门被王正平打开了来。
他弯腰钻进了小车里。
随着车门砰一声的关上,小车后面冒着青烟,朝着镇上快速的驶去。
一路上,高露露告诉王正平,等一下到了咖啡屋,主动的配合自己一下,不要让伍所长有可乘之机。
“就是相个亲,弄得跟打仗一样的…”
“我切,有些事情你不懂,等一下就当我们是热恋之中的男女朋友一样就行了…”
半个小时之后,这辆白色的小轿车停在了浪漫咖啡屋的停车棚里。
他们从小车里走出,透过咖啡屋里透明玻璃,朝着咖啡屋里望去,伍所长已经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坐在了靠窗的一张座位上。
“走,我们进去会一会口眼歪斜的伍所。”
高露露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身体紧紧的靠着王正平。
她还把王正平的手故意的给揽在了自己的怀里,嘴里小声的对着王正平说道:“嗨,你配合我一点好不好?”
王正平今年已经25了,一门心思的都花在了读书和考公务员上面,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处过对象。
怎么谈恋爱怎么哄女人开心,他当然是个门外汉,这还得要高露露手把手的教他,真的是让高露露有一种想要撞墙的感觉。
在高露露调教之下,王正平好不容易才尴尬的进入了角色,同高露露一起互相的搂腰擦背的说着话,神情淡定的走进了咖啡屋。
“高镇长,你怎么跟王正平这王八羔子走到了一起?”
看到高露露和王正平互相搂着进入咖啡屋的一刹那,伍所长禁不住的有些哑然,张大着嘴巴对着高露露惊讶的问了起来。
“伍所长,这事忘了告诉你,我和王正平是大学的同学,在大学里,我们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而且在外面租房住了好几年的时间…”
“简直是岂有此理,你妈简直不是人…”
“都是你们自找的!”
王正平在气头上,当然不会跟叶小红好脸色看。
他接过钱袋子,对着叶小红劈头盖脸的骂了一句之后。
把两个钱袋子,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气咻咻的走出了信用社。
“乡下人竟然让张主任都低了头,看来来头不小哦!”
叶小红看到王正平扛着钱袋子离去,坐上面包车的时候,对着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小声的嘀咕着。
身边的工作人员小声的回应着。
有人看见这乡下人跟高露露搞在了一起,说不定是高露露的某个男友。
“怪不得这小子这么的猖狂。”
叶小红听着工作人员的回应,不由得有些瞠目结舌。
今天没有跟王正平闹翻脸,要是真的闹翻了,这不让自己喝上一壶吗?
她暗自的庆幸着,今天张主任提前的到来。
在车上的时候,王正平从帆布袋子里数出了十张100的钱出来。
他把这十张钱放到了二胖的车里,对着二胖说道:“红包没有时间去买了,这1000块钱就当拉谢方平出来的运费和红包钱。”
“王书记,今天这钱就不要了,如果换成是马永贵和刘光辉这两个王八羔子,这钱我是非要不可的…”
二胖对王正平说给的1000块钱,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的对着王正平说着客气话。
二胖在村里也不容易。
他听刘翠花提过,二胖的老婆跟人私奔了,家里面还有一个瘫痪的母亲和一个六岁的小孩无人看管…
他急忙的摆摆手,对着二胖说道:“车烧的是油不是水,你的家庭情况也不是很乐观,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收下…”
二胖听到王正平所说的话之后,说话有些的哽咽。
“王书记你太好了,村里面有什么事情你说一声就行,我二胖上高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得了得了,快点开车吧,刘仕元估计在医院里等不及了。”
医院里都是拿钱下药的,没有钱谁给你下药,谁给你做手术?
“我把车开快一些,你可要坐稳来。”
二胖说话的时候,把车呼的一声给飙了出去。
几分钟过后,面包车在医院的门口停了下来。
二胖和王正平手里,各提着一个钱袋子,朝着刘仕元的办公室走去。
走廊上的王诗雅,正在不停的哭哭啼啼。
她看到王正平出现在走廊的时候,他从蹲坐着的椅子上站起,对着王正平说道:“王书记,谢方平的眼睛算是保住了,但是没钱,医院现在不给下药,这可怎么办呀?”
她把希望,全部的寄托在王正平的身上,希望王正平能给拿个主意出来。
刘翠花也迈着大长腿跑了过来。
他对着王正平大声的问道:“钱的事搞定没有,你都出去了两个小时了…”
看到两个女人可怜巴巴的样子,还有那一对无助的眼神,王正平把手中的钱袋子在他手上晃了晃,对着他们大声说道:“放心吧,20万现金除了给二胖1000块钱以外的都在这里原封不动的放着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
想着现在有钱的王诗雅,擦干眼角的泪水,对着王正平说道:“王书记,走,我们去医院找刘四眼去。”
刘仕元正坐在院长的办公室里边,抽着红塔山,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份谢方平手术的医学报告。
王正平和王诗雅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他把手中的报告放回了桌子上,对着他们二位问道:“钱带来没得?”
刘仕元说话的态度十分傲慢,一副不给钱就不下药的姿态。
王正平十分的气愤,他把钱袋子往着办公室的桌子上使劲的一杵,大声的对着刘仕元吼道:“给老子赶紧的下药去!”
“带了多少来?”
刘仕元对王正平袋子里的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对着王正平大声的问着。
王正平把钱袋子里的钱哗啦啦的一声抖落出来。
一沓又一沓的钱散落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有些的扎人眼睛。
刘仕元扶了扶戴在鼻梁上的眼镜,用一脸的不屑看着王正平,对着王正平正色的问道:“有20万吧?”
“算你有眼力,十九万九千元。”
“谢方平的眼睛经过我们医生的抢救,给他保住了,不过这后续还要不断的给药和做视网膜的修补…”
势利的刘仕元,这才跟王正平讲起了谢方平眼睛的整个治疗过程和后续所需要用到的药物,以及各种各样的修复手术。
“钱不是问题,但是你必须保证他的眼睛能够看到一切东西,否则这一堆钱你想拿也拿不到。”
王正平用手敲击着办公室的桌子,对着刘仕元放出了狠话。
“你把这些钱都捡好,到财务室交账去,我们会保证谢方平眼睛尽量的恢复到以前…”
钱的力量就是这么的强大。
刘仕元看到钱到位的时候,立刻的转变了态度,并拿出了一套完整的医疗救治方案出来。
他告诉王正平,这些都不是事。
王正平只是冷哼着一下,告诉刘仕元,以后做人不要那么势利。
“我们医院不是慈善机构,这么多人要吃饭,要睡觉,没有钱你来试试,这院长,怎么当下去?”
“你收钱不过分,过分的是家属不给钱你就不下药,这一点我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如果有下一次老子不整死你…”
王正平最看不惯的就是医疗领域的这些蛀虫。
“王书记,你看不惯也得看,除非你有一天能管住老子,我就听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老子有一天能管住你的时候,你不要反抗就行。”
刘仕元突然间哈哈的大笑起来,用手互相的使劲的搓着,还往嘴里哈了一口气。
“哎呀,我看这辈子你要是能管住我,那可能是比登天还难的事,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人不可貌相,海底不可斗量,风水轮流转,茅厕里的刮屎片,还有翻身的时候…”
“好了好了,我要去忙着帮谢方平查看眼睛的事情了,你的龙门阵有空再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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