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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官途,我升官后你哭什么!韶宏伟程秋燕后续+完结

结草成林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时间回到三天前。韶宏伟带上户外野攀装备,开车来到两百公里以外,邻省著名的风景名胜赭石崖散心。韶宏伟一直是户外攀岩运动的爱好者,尤其喜欢野外原生环境下的自由攀登。那是一种力量与技巧结合、智慧与勇气碰撞的运动。在学校时,他经常组织类似的活动。上班后,倒是这样的机会变少了。正好节前三天他在镇里值班,后面的四天休息。来到赭石崖时,已经接近假期末尾,一些游客陆续返回,但旅游景点仍然是人从众。韶宏伟不喜欢去景点凑人头。他的目标是景区外围那片未开发的峡谷地带。那里天坑、地缝、绝壁、峰丛、岩柱群、溶洞、暗河密布,被称为“喀斯特地形地貌天然博物馆”。正是峡谷的地形复杂、险峻,尚没被人为的开发破坏,又有秀丽的风景,那里成了很多户外野攀体验的理想之地。抵...

主角:韶宏伟程秋燕   更新:2024-11-13 15: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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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韶宏伟程秋燕的女频言情小说《绝对官途,我升官后你哭什么!韶宏伟程秋燕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结草成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间回到三天前。韶宏伟带上户外野攀装备,开车来到两百公里以外,邻省著名的风景名胜赭石崖散心。韶宏伟一直是户外攀岩运动的爱好者,尤其喜欢野外原生环境下的自由攀登。那是一种力量与技巧结合、智慧与勇气碰撞的运动。在学校时,他经常组织类似的活动。上班后,倒是这样的机会变少了。正好节前三天他在镇里值班,后面的四天休息。来到赭石崖时,已经接近假期末尾,一些游客陆续返回,但旅游景点仍然是人从众。韶宏伟不喜欢去景点凑人头。他的目标是景区外围那片未开发的峡谷地带。那里天坑、地缝、绝壁、峰丛、岩柱群、溶洞、暗河密布,被称为“喀斯特地形地貌天然博物馆”。正是峡谷的地形复杂、险峻,尚没被人为的开发破坏,又有秀丽的风景,那里成了很多户外野攀体验的理想之地。抵...

《绝对官途,我升官后你哭什么!韶宏伟程秋燕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时间回到三天前。

韶宏伟带上户外野攀装备,开车来到两百公里以外,邻省著名的风景名胜赭石崖散心。

韶宏伟一直是户外攀岩运动的爱好者,尤其喜欢野外原生环境下的自由攀登。那是一种力量与技巧结合、智慧与勇气碰撞的运动。

在学校时,他经常组织类似的活动。

上班后,倒是这样的机会变少了。

正好节前三天他在镇里值班,后面的四天休息。

来到赭石崖时,已经接近假期末尾,一些游客陆续返回,但旅游景点仍然是人从众。

韶宏伟不喜欢去景点凑人头。

他的目标是景区外围那片未开发的峡谷地带。

那里天坑、地缝、绝壁、峰丛、岩柱群、溶洞、暗河密布,被称为“喀斯特地形地貌天然博物馆”。

正是峡谷的地形复杂、险峻,尚没被人为的开发破坏,又有秀丽的风景,那里成了很多户外野攀体验的理想之地。

抵达峡谷的第二天,韶宏伟驾车来到海拔1700余米的柱香峰。

这里有一条废弃的“崖壁栈道”,是攀岩的好去处。

残破的木栈道,沿着峡谷的悬崖绝壁,断断续续延伸开去,直通峡谷深处。

由于早上刚下过一场雨,峡谷里的空气异常清新。

韶宏伟在山腰处的停车场,停下哈弗H6,背上户外背包,向峡谷深处的栈道走去。

这里,他来过两次,越往深处走,人越稀少。

沿途,峰回路转,水潺鸟鸣,令人心旷神怡。

偶尔,会看到绝壁上有零星户外探险者的身影。

临近中午时,韶宏伟已经徒步走到峡谷深处五六公里的地方了。

这里没有人声喧哗,大自然的虫鸣鸟叫是主旋律。

崖壁间,时常会看见一些野生小动物的影子,偶尔会有狼和狐狸之类大型动物出没。

转过一个山脚,来到一处陡峭如刀削的绝壁前,韶宏伟停下。

这里,他攀登过一次,崖壁上还留有打下的岩钉。

卸下背包,穿戴好装备,系好安全带,带上绳索和锁挂,开始攀登。

韶宏伟顺着崖壁缝隙,刚刚向上攀登了十来米,就是一个缓台。

那是一块凸出在悬崖上的巨型岩石,在下面看不到上面的情况。

韶宏伟在崖壁缝间设置了一个锚点攀上岩石。

刚一露头,就把他吓了一跳。

岩石上,崖壁底部,杂生的一处灌木丛中,一个人倒挂在那里。

安全带还在身上,保护性头盔不知去向。

淡粉色的运动服,被山风鼓起,像是对他的召唤。

不好,有人遇险。

韶宏伟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幸失手的攀登者。看样子,显然是攀登到半山腰时,因雨后石头光滑,失足滑落。保护绳还挂在绝壁上。

韶宏伟翻身跃上岩石,试探地喊了一句:

“喂,需要帮忙吗?”

对方毫无反应。

韶宏伟判断,对方一定是受了伤,毕竟在户外野攀是常有的事。

他快速到了近前,才发现对方是个女的。

看样子年纪不大,二十左右的样子,像是个学生。

身材修长,长发紧束脑后,面目清秀,虽然双眼紧闭,却依然遮不住足以摄魂夺魄的风采。

天上掉下个大美女。

韶宏伟抬头望了望上天,有祥云翻滚。

他四下看了看,确认着:“还有人吗?”

一般像她这样的女孩,独自野攀的很少,为了安全大都结伴而行。

四周的崖壁,传来他渐远渐弱的回声。

没有其他人。

眼前,只有一个美女,还是受伤昏迷不醒的。

这情形,让他再活几辈子,都不可能遇到。

但现在的韶宏伟,心中没有一丝的邪念,满脑子只是想办法救人。

他先仔细观察了一下。

女孩头朝下脚朝上,倒挂在崖壁底端,头部距离岩石不到半米。

如果不是挂在十几米高处锚点上的保护绳,女孩一定是头颅破裂,一命归西了。

看样子,是在坠落的时候,磕到了头部,才使女孩昏迷的。

外观上,女孩身上没有伤口,四周也没有血迹。不知道受伤的部位,也不清楚是否足以致命。

但这样的昏迷如果不尽快救护,在这缺乏医护条件的野外,很可能会送命。

韶宏伟上前,托住女孩的身体,摘下锁挂,脱离保护绳,再将女孩在石头上放平。

他伸手在女孩的鼻下试了试,气息微弱,似乎随时有中断的可能。

抬起女孩的手腕,摸了一下脉搏,微弱无力。

他没去摸颈动脉,虽然那样更有助于判断生命体征;但看着女孩光滑细腻、白嫩如脂的皮肤,此时做这种动作,他内心有些厌恶。

韶宏伟学过野外救护,意识到女孩现在处于严重休克状态。

这种状态下,人的意识模糊不清,体温会持续下降,如果抢救不及时,呼吸随时可能衰竭,情况极其危险。

而正确的救人流程,韶宏伟也很清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先恢复正常呼吸,再送到就近的医院进一步抢救。

可,这……

如果换做他人,或者周围有旁观者,还好说。

但现在荒郊野岭,一个血气方刚的男性,单独面对一个完全失去反应能力的漂亮女孩,这两个动作一旦做下去,即使是道貌岸然的男人,又会怎么想呢?

韶宏伟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看四周。

除了空中掠过的飞鸟,寂静的山谷里,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失节事小,救人要紧。生命面前,还讲究什么道德君子。

韶宏伟克服了这些不必要的杂念,双膝跪在女孩身前。

一手抚住女孩光洁的前额,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使头向后微微仰起,像极了亲吻前的预备姿势。

韶宏伟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孩,生就了一副性感的含珠唇,罕见到据说几万人里才有一个。

在韶宏伟的印象里,棒子国一个极红的女明星就有这样的嘴唇。她那纤毫毕至的写真摄影画册,曾经是很多宅男床头枕下的必备。

韶宏伟不觉停下手,不由自主欣赏了一下女孩略显发紫的唇。

标准的M型,轮廓分明,唇部较薄,唇峰突出,起伏的唇线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尤其上唇中间有一点凸起,宛若嘴间的一颗珍珠,勾得人,极想吻上去。

韶宏伟脑海里,立刻演绎出这女孩笑起来的样子。

弯弯的眼角,配上善睐的明眸,一定是清纯中带着妩媚,可爱中蕴含娇柔。

他晃了晃头,努力赶走这不合时宜的联想。

回过神来,用抚住前额的手,捏住女孩巧小的鼻翼。

挺直的鼻梁使鼻子很有弹性,有些凉。

韶宏伟集中注意力,腹部用力深吸一口气,对着女孩的含珠唇,俯下身去。


韶宏伟知道,经过这样的一次公开冲突,黄晓坡这个顶头上司算是彻底得罪了。今后在溪岭镇的日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好过。

自己的情绪虽然得到了发泄,可因此造成的后果,也会在今后的日子里慢慢体现。

就像木板上钉的钉子,即使他事后向黄晓坡道歉,可拔掉的钉子,眼还在。

他不相信黄晓坡会不记仇,以他对黄晓坡的了解,如果能置他于死地,绝不会给他留一口气。

韶宏伟感到心底一阵阵发冷。

自己如果被陷在溪岭镇,恐怕别说“八抬大轿”了,就连曾经轻视的县处级,都会成了大问题。

见韶宏伟有些失神。

马坤一旁安慰道:“宏伟,你今天先去村里给村民们开会。等接待完鲁书记的调研,我抽空做做黄书记的工作。你回来后,再主动找黄书记认个错,态度诚恳一点,就会没事的。”

韶宏伟不相信黄晓坡会听马坤的劝,再者说,马坤会不会为自己说情,都是两说的。

空口人情,通常在这种首鼠两端的情况下最适用。这一点,韶宏伟心里还是比较清楚的。

要想改变眼前的被动,除非时间倒流或者有一方调走。

而时间即使倒流,难道自己就会向黄晓坡的无理做妥协吗?

韶宏伟迅即进行了否定。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捧。

转念一想,自己做的事,后悔有什么意义。寄希望于别人,本身就是弱者思维。

再说,自己错了吗?

没错。

既然错的不是自己,那还纠结什么?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事已至此,一切就由它去吧。

想到这儿,韶宏伟突然释然了。

他对着马坤回望了一眼,摇摇头道:“马镇长,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我只管做好我的工作,至于其他的事,……”韶宏伟没再说下去。转身对马坤摆了摆手,以示告辞。

路过一楼农经站时,招呼曲婷婷道:

“走,跟我到东店村蔬菜基地去。”

“好咧!”

曲婷婷痛快地答应了一声,起身,一蹦一跳地跟着他向外走。

韶宏伟注意到,农经站里另外两个职员,见他进来,没像往常那样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显然,他们的心里有了变化。

韶宏伟微微一笑,人皆如此。

曲婷婷今天上身换了件米黄色衬衣,下身依旧是黑色裙子,但比昨天的更为修身。

这样的裙子,使她在上韶宏伟的车时,有些吃力。

她只好冲着驾驶座上的韶宏伟求助道:

“宏伟哥,拉一把。”

韶宏伟伸手把她拉了上来。

握着她的手时,一股柔弱无骨的感觉通过手心传了过来。

关上车门,韶宏伟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批评道:

“咱们是下村,又不是去走秀,你穿成这样,到了大棚里,你怎么蹲下?”

一般在大棚里操作示范技术时,肯定经常蹲下,那样的话,曲婷婷的裙子很不方便。

为此,韶宏伟曾经批评过她。

那是在一次两人在蔬菜基地示范时,也是因为曲婷婷穿了裙子,就发生过这样的难堪。

曲婷婷看了看他,回道:

“谁想到今天还要下村呢,要不我回家去换一条裤子?”

韶宏伟把车子开出院子,想了想道:

“算了,约好了九点半,回去太耽误时间了。今天只是给村民开个会,不用操作。就这样吧,下次注意。”

曲婷婷挺了挺身子,把她的腿伸到韶宏伟的面前:

“没事,你看,我今天穿了连裤袜,不会有麻烦的。”

说着,将裙子向上拉了拉。

韶宏伟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汗都下来了,忍住骤然的心跳,嗔道:

“快放下,一个女孩家,这像什么样子?”

说罢,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身边有这么一个大胆的尤物,开车就变得很危险。

曲婷婷见韶宏伟的脸都红了,得意地一笑,放下裙子,系上安全带。

一边系,一边嘟囔道:“谁发明的安全带,太勒人了。”

韶宏伟一边开车,一边嗔道:

“万一有个急刹车,没有安全带,人会穿过玻璃飞出去。”

“安全带,安全带,就是保安全的。”

韶宏伟之所以不敢对曲婷婷有非分之想,一是两人在一个单位,一旦传出绯闻,肯定会对自己的仕途产生影响。

二来,即使他和程秋燕分手了,他也不认为曲婷婷适合他。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男女关系,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如果仅仅是逢场作戏,不符合他的性格,更会给自己惹麻烦。

就像他一直调侃同学孙富江的那样,一个想干大事的男人,首先要管好自己的欲望。

韶宏伟深吸了一口气,转回脸看着曲婷婷道:

“好好说话,再不好好说,就让你下去。”

曲婷婷嘻嘻一笑,这才向他打听刚才楼上发生的争吵。

韶宏伟简单描述了一下,没过多的渲染过程。

曲婷婷瞪着她那一双乌黑的眼睛,吃惊的看着韶宏伟:

“我的老天啊!宏伟哥,原来是你啊?”

“刚才我们在楼下,听说楼上有领导吵起来了,还以为是谁呢?闹了半天,是你,而且还直接呛了黄书记?”

韶宏伟微微一笑:“怎么啦,你怕了?”

曲婷婷嘴一撇:“切,干我什么事。”

转而又道:“可也是。在咱溪岭镇,也就只有你有这胆子。不过,这以后,咱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韶宏伟此时心里已经很淡定,就道:

“怎么?他黄晓坡会吃人?”

曲婷婷手抚摸着自己道:

“和吃人差不多。去年因为那个副镇长喝了酒,在背后说了几句他和山河公司的坏话,传到他耳朵里,不是愣找个理由,给免职了。要不然,您怎么能递补进来这个副镇长呢?”

韶宏伟问道:“黄书记和山河公司,怎么说?”

于是,曲婷婷就将镇里关于两者关系颇深的传说,说了一番。

韶宏伟心里确认,与昨天孟可丽所说的群众来信相吻合。这让韶宏伟的心里警觉起来,也仿佛看到了突破口。

只是没想到,一个镇书记竟然与一个相关利益公司走的这样近。

而前任副镇长只是私底下议论了几句,就被黄晓坡清除了。

哈弗H6所过之处,看见镇上和沿途的村子在打扫街道,粉刷墙壁和标语。

曲婷婷指着窗外的这些,对韶宏伟道:

“宏伟哥,听说今天新任县委书记要下来,说是不打招呼,不提前准备。你看,这不是到处都在收拾呢吗?”

韶宏伟努力甩掉脑海里萦绕的不快,说道:

“我也听说了。或许,鲁书记的想法是好的,他希望看到下面真实的情况。可到了层层贯彻下来,就是另一种样子。”

“其实,这也难怪,每次领导下来,无非是走走形式,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我在韩书记身边时,也对这种现象深恶痛绝。都是形式主义,劳民伤财,为视察者和被视察者两方脸上贴金。”

韶宏伟对此见怪不怪了。

曲婷婷又道:“宏伟哥,你说,鲁书记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会不会是另一个韩书记,我倒是挺期待的。”

韶宏伟不置可否。

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没见过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

在此之前,韶宏伟何尝不是如此期待呢?

绿蚁小馆里,听孟可丽介绍了一番鲁书记的背景和执政风格,韶宏伟曾经热血沸腾。

可他上任的第一天,第一把火就烧在了自己身上。这让心怀干一番事业壮志的韶宏伟,无疑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韶宏伟的车子开得很快,两人赶到东店村的时候,刚刚九点二十五分。

东店村蔬菜合作社位于村东头的一片土塬上。

那里依山傍岭背北向南,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三百多座日光式温室大棚。远远看上去,颇具规模,仿佛岭上的一道风景。

韶宏伟没有进村,而是直接把车开进了挂有“东店村无公害蔬菜合作社”牌子的园区大门。

说是大门,其实就是用钢筋焊了一个拱形门。自门向两端延伸,四周用水泥柱和铁丝,简单围了个园区的四至轮廓。

这东西,别说拦人了,恐怕连山坡上到处跑的野兔子都拦不住。

园区靠近柏油马路这端,有一块相对宽敞的平地,上面坐落着水泵房,沼气池,种子库,肥料库等设施。

进了大门,迎面是个彩钢板包装车间,七米见高,二十米进深,高大而又宽阔。

合作社的办公室就在这座包装车间里,两个集装箱房,就是他们的办公室。

韶宏伟的车子刚在院子里停下,彩钢板车间里早就迎出两个身影。

那两人紧走了几步,远远地就热情招呼着:

“韶镇长,你们可来了。”


就在绿蚁小馆里的两个女人,为了韶宏伟的窘态肆意大笑的时候,他的哈弗H6已经开出了正丰县城。

车速不是很快。

和上午来时不一样,回镇里不需要赶时间。

再说,他还惦记着东店村蔬菜合作社的事情。

马坤镇长通知说,传达县委会议精神的镇委会定在下午四点召开。趁着这个机会,他要先去东店村看看。

虽然今天的事情暂时得到解决,但那十几车蔬菜,也只是东店村三百多座大棚里的一部分。

现在的季节,蔬菜的生长比较旺盛,今天让永光超市临时收了,后面大棚里的蔬菜还会不停地生长。

如果不尽快把他为合作社制定的办法告诉大家,像今天这样的事,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发生。

何况,这后面还有范旭彪等人在推波助澜,必须得尽快想办法解决。

按理说韶宏伟喝了酒,不应该开车。

但以他一斤白酒的酒量,不到半瓶的红酒,还是奈何他不得的。

加上,和孟可丽相处那会儿身上出了些汗,韶宏伟现在的酒意已经消了许多。

本来韶宏伟想让曲婷婷开,可等他到了车跟前一看,这小妮子的脸红得跟个桃儿似的。估计还没等到十字路口,对面的司机都以为看到红灯了,那不是主动邀请交警上前查车吗?

韶宏伟不禁责怪了她两句,说好的注意一下尺度,当然也包括喝酒。

虽然招待客人不饮不好,但女孩子天生有拒绝的权利。

见韶宏伟关心自己,乐得曲婷婷一蹦三尺高,欢快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进了车子,将安全带抱在怀里,带着陀红的脸蛋,朝向韶宏伟,一双迷离的眼睛,不住地打量着韶宏伟。

“宏伟哥,我喝完酒好不好看?”

韶宏伟坐上驾驶座,启动车子,看了一眼娇俏丰满的曲婷婷,心里不禁叫苦。

今天这是怎么啦,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嘴上嗔道:“好看好看,你真好看。坐好了,开车了。”

曲婷婷“耶”了一声,将安全带勒住自己,歪着头看着韶宏伟开车。

出县城只需经过两个红绿灯,目测了一下,没有闪烁的警灯。

韶宏伟这才放心。

车子很快就行驶在通往溪岭镇的县道上。

两旁的行道树,已经染上了金黄。秋风吹过,不时有枯叶飘落。

副驾驶上的曲婷婷,开始还滔滔不绝向他汇报与永光超市采购员对接的情况。

说了一会儿,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不知不觉,这小妮子竟然靠着韶宏伟的手臂,睡着了。

韶宏伟也不去惊动她,省得醒来又是捣乱。

他脑子里回味着刚才孟可丽说的那番话。

脱离了那个环境,他的心慢慢沉静下来。

注意力也转到新任县委书记鲁向阳。

跟着韩书记那几年,韶宏伟被养成了一个好习惯。

凡事在做之前,都要好好谋划谋划。

按照惯例,鲁书记来了之后,一定会有所动作。不管是三板斧还是马拉松长跑,自己这个副镇长都应该主动适应其领导风格。

自己的层级现在还无法和县委书记直接对上话,手里的工作按部就班地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如果能在书记重点关注或者提倡的方向上,做出点成绩,自然有助于引起书记的注意。

这种做法称其为迎合也好,投机也罢,韶宏伟认为都是理所当然。

对他来说,反正工作早晚都要做,他也不会偷懒,而且还会创造性的做。

如果只顾低头拉车,不去抬头看路,一旦方向不对,努力白费不说,效果很可能适得其反。

刚才孟可丽向他详细介绍了鲁书记的从政背景和一贯作风,韶宏伟在心中渐渐捋清了鲁向阳执政脉络和行事风格。

他心里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鲁书记是个讲求实干的书记,一心为民,又有担当,恰恰是韶宏伟喜欢追随的。

这次县委书记的更迭,韶宏伟把它看做是自己的一次机会,一旦抓住机会,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毕竟自己是有野心的。现在自己是个副科级,下镇里的目的,是为了为百姓多做些实事,为溪岭镇的发展多做些贡献。

如果能在此基础上,通过实际工作,而不是单纯的迎合和阿谀奉承,引起新书记的注意,自己因韩书记的突然去世而突然黯淡下来的仕途,是否就会迎来新的曙光呢?

一想到此,韶宏伟身上充满了力量。

不知不觉,脚下的油门深了下去。

在韶宏伟的哈弗H6飞快地驶过一处山坡,将碧波荡漾的红星水库扔在车后的时候,他不知道,溪岭镇书记黄晓坡也被他抛在了身后。

黄晓坡不需要像韶宏伟那样,挖空心思思考怎样适应新来的书记。

此刻的他,也不是在思考工作。

在俯瞰着水库,半山腰处的一幢别墅里,黄晓坡正在与三个人一起研究着国粹。

自动麻将机哗哗的洗牌声,时而响起。

期间是条饼万的报数声,铿锵有力的“碰”、“吃”、“胡了”的口令声,以及发自不同喉咙的爽朗笑声。

麻将这个东西,是黄晓坡除了酒和女人之外的另一大爱好。

新书记上任的会议刚一结束,黄晓坡就接到正丰县山河工程有限公司总经理彭四海的电话。

电话里说,听说他来县里开会了,中午在老地方为他准备了简单的午宴,吃完饭后休息一下再回镇上去。

黄晓坡当即答应。

转身找到镇长马坤,说他县里有点事,下午传达会议精神的镇委会,推迟到四点。

马坤点头,先坐车回镇里了。

黄晓坡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了离县城十多公里的红星水库。

这里的半山腰上,有几栋看起来像是水库管理用房的别墅。其中有一栋正是承包此处水库管理和维护的责任人,也是正丰县山河工程有限公司总经理彭四海的专用。

尽管墙上挂着正丰县红星水库服务中心的牌子,但门口经常站立的两个彪形大汉在提示着人们,这里就是彭四海的私人别墅,未经允许,外人不得入内。

这座水库,位于县城与溪岭镇之间,水面面积约有十几平方公里,在东店村的上游,主要为蓄水灌溉功能。

实行河长制后,县里将大小三十几座水库实行了市场化管理养护,山河公司看上了这里的风景和交通便利,通过竞标成为这座水库的管理者。

精明的彭四海当然不单单看上了县里每年十几万的养护费用拨款,家住县城的他,在这里增盖了两栋别墅,变成了自己的会所式基地,平时经常在这里应酬请客兼办公。

黄晓坡对这里轻车熟路。

他喜欢来这里的原因,不仅能濒水临风把酒言欢,而且餐后的麻将切磋也很容易组局。关键是,自己在这里的手气特别好,在他印象里,好像还没输过。

如果时间太晚,不愿回县里的家,他会选择在这里过夜。

说起过夜,黄晓坡留恋于这里清新的空气。四周的花草树木,散发出含量极高的负氧离子,对自己的身心很有好处。

每天早晨,唤自己起床的,是窗外的虫鸣鸟叫,城里人对此梦寐以求。

至于一个人睡不着觉的习惯,他也不用担心。

有彭四海这样铁杆的朋友,他的爱好还有什么搞不定的呢。

熟女,那方面经验丰富而又安全,这是他不高的要求。

彭四海的公司里,有个身材极好的出纳,是他的专用。

现在,中午喝了半斤茅台的黄晓坡,手气正好。

刚刚放下了县委办主任王畅的电话,他立马给镇长马坤打了过去。

在一片安静的气氛中,他简单安排了一下明天应对新县委书记调研的事。

无非是所到之处,集中突击一下卫生,该粉刷的粉刷,该遮挡的遮挡。

再把镇里的各项板报、会议记录、汇报材料准备齐全。

安排到镇里的企业走走,再到脱贫示范户家里坐坐、看看。

这些,对于经常迎接上级检查的他来说,早已轻车熟路。

所有下乡镇调研的,无非就是这些事情,所说所看,甚至汇报内容也都煤都小异了。

最后,他叮嘱了马坤一句:“这些工作今天必须完成,完不成的不准下班。”

“另外,我四点回去,会议准时召开。”

放下电话,上手的彭四海看着黄晓坡奉承道:“不愧是书记,布置工作有条有理,干净利落。这就是魄力。”

黄晓坡咧嘴笑了笑,对这种低层次的恭维,早已习惯了,激不起任何涟漪。

他摁了一下洗牌按钮,叫道:

“来,继续,最后一圈。”


由于刚来,鲁向阳还没配备秘书。

照例由县委办主任王畅暂时为他服务。

进了屋,鲁向阳浏览了一番自己的办公室。

宽大的写字台、真皮会客沙发、文件柜一应俱全,屋子朝阳,整洁明亮,

靠墙的书架上,摆着自己喜爱的历史类书籍。显然,这个县委办主任已经提前做了功课。

王畅手脚麻利地泡了一杯他喜爱的正山小种:“鲁书记,您喝点茶解解酒。”

鲁向阳点点头,示意他把自己的保温杯放在写字台上,再次环顾了一下屋内,口中随意道:

“象征性饮了几杯,不碍事。”

王畅用手示意了一下桌上已经提前放在那里的几份材料:

“您的备选秘书人选材料已经准备好,您抽空看看。”

鲁向阳点点头,没说话。

王畅见状,准备告退:“今天下午没有为您安排其他事情,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鲁向阳走到写字台前坐下,没有让王畅退下的意思,他心里惦记着一件事,问道:

“上午在来县里的路上,郭部长提到一个毁菜的视频,是怎么回事?”

自己已经是正丰县的一把手了,工作千头万绪,总要有个抓手。

尤其是郭部长在车上给他留下的那句“毁菜的直播,妥妥的正丰广告,虽然是负面的”。

脑海里,浮现出门前的蔬菜车,以及“欢迎”自己的混乱场面。

既然上任第一天,就有人给自己出了题目,那就先从这儿开始解题吧。

见新书记刚坐稳,就问起“毁菜视频”的事,王畅连忙拿出手机,很快找到那个视频,播放给新书记看。

视频里,一个瘦削的男子,正开着小四轮拖拉机,用旋耕机在大棚里毁着满地的芹菜。

一个拍摄者的画外音:“老铁们,快来看,这就是正丰县溪岭镇的扶贫面子工程,农民辛辛苦苦地种出的蔬菜卖不出去,只能打烂在地里,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

随后,是拍摄者的视角特写。

旋耕机的旋转刀齿下,半米高的芹菜齐刷刷到地,紧接着就被耕进土里。

视频不长,一分钟左右。

王畅指着画面右边的小红心:“鲁书记,您看,这个视频目前已经有一万四千多的点赞,关注量已超十万。”

鲁向阳看完视频,觉得画面上那个瘦削的身影有些面熟,没有直接问。

以他的身份,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即使有所怀疑,或者有自己的目的,也只会从侧面寻求答案。

于是,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个视频上所说的溪岭镇,和今天早上‘欢迎’我的那些蔬菜车,有什么关系?”

王畅回道:“鲁书记,他们都是溪岭镇东店村的。”

鲁向阳这才在表面了流露出兴趣:“噢,那你给我说说,这个溪岭镇的东店村是怎么回事?”

于是,王畅就将东店村蔬菜示范基地的由来,以及原来韩书记在这件事上所做的工作,详细说了一遍。

最后,他说道:“东店村的部分村民,希望允许他们继续采石挖沙,对蔬菜种植的积极性一直不高。今年又遇上周边大田蔬菜产量增加,市场菜价偏低,种植大棚蔬菜成本不占优势。一家一户的村民,又是看什么蔬菜价高就一窝蜂抢种,所以,才导致菜贱伤农,蔬菜滞销卖不出去的情况发生。”

鲁向阳一边听,一边端起手边的保温杯。

啜了口茶,并不去看站在对面的王畅:“这件事,你怎么看?”

王畅意识到,这是新任县委书记对他判断力的一个测试,也算是能力的一个小考。

他略一思索,说道:“鲁书记,那我就直说了啊!”

鲁向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锐利的东西在闪耀。

旋即点点头。那意思是,我只想听真话。

王畅这才说道:

“我觉得在这件事上,县镇两级在选择产业扶贫项目上,确实需要更加因地制宜,尤其在保护农民的生产积极性上,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从东店村无公害蔬菜基地项目本身来说,立项没有太大问题,但我们在项目管理和事后服务上,还存在不足。”

“抛开这些,我们乡镇驻村干部在这方面有责任,尤其是这个视频的传播,对我县的负面影响极大,属于舆情管理不力;加上今早在县府门口发生的聚集性上访,应该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

说完,王畅认真观察着新书记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出肯定或否定的答案。

刚才的三段论,是官场评价一件事情时惯用的方法。

在没有弄清楚新书记的用意之前,不能贸然全盘否定,也不能盲目肯定。

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先正面阐述,再说说客观局限,最后再指出问题所在。

这样的好处是,进可攻退可守。既能给领导出主意,又不会因自己的主观意识局限,使自己处于被动地位。

但王畅观察的结果,使他失望。

鲁向阳脸上,一如既往地面静似水,不见一丝波澜。

俄顷,鲁向阳放下水杯,略过了这一话题,貌似闲谈似问道:“你是正丰人吧。”

王畅谨慎地应道:“是的,鲁书记,我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正丰工作。”

鲁向阳点点头:“那你一定对正丰各乡镇的情况比较熟悉,明天开始,替我安排一下调研。”

王畅轻轻舒了口气,“好的,鲁书记。我拟了一个调研清单,请您过目。”

说罢,从桌面材料的末尾,抽出一份来,递给鲁向阳。

显然,对这一切,王畅都有所准备。

已经做了一年多县委办主任,知道新书记上任,必然少不了下基层调研。

在他的计划里,从县里的重要部门,到明星企业,再到文体民政福利单位,可谓是面面俱到。

新书记完全可以在他感兴趣的领域做出选择。

鲁向阳大略看了看,将计划轻轻放回到文件堆里,“这样,明天的调研顺序变一下,先从经济排名靠后的乡镇开始。”

“好的,鲁书记。”

“不过,调研的人员精简一下,叫上一个熟悉情况的副县长,你,再加上司机,我们轻车简从,不打招呼,不固定路线,信马由缰,走到哪看到哪?”

“这……”

“怎么,有问题吗?”鲁向阳看向王畅。

“没有,鲁书记,我这就安排。”

正在这时,鲁向阳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一看屏幕上的名字,鲁向阳中断了与王畅的谈话,冲他摆了摆手。

王畅立即后退了两步到门边,快速转身走出书记的办公室。

待王畅关上房门,鲁向阳这才接起电话。


韶宏伟慌乱起身,抽出桌上的餐巾纸,擦拭鼻间的液体,一边掩饰道:

“这几天秋干风燥,上火了。”

“噗嗤”一声,对面的孟可丽手背掩口,笑出声来,脸色绯红。

在韶宏伟低头去捡拾筷子之际,孟可丽的心里是既紧张,又充满了期待。

她故意这样做,多少带有一些挑衅的心理。

但少女的害羞和矜持,还是本能地令她无比紧张。

她还没有在男人面前这样放肆过。

坦率说,这种被注视的感觉,谈不上美好。

但今天的她,为了追求韶宏伟,真豁出去了。

不是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吗?那就干脆撩开自己神秘的面纱。

纠结了一下,她还是决定把这恶作剧进行到底。

她心里莫名地期待,更多的是好奇,表面上一直很正经庄重的韶宏伟,究竟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这一过程虽然仅仅是片刻,但两人都觉得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

待韶宏伟抬起头时,孟可丽见他鼻孔处有鲜血流出,腰也不敢直,弓着身像个大虾米,那姿势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孟可丽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不成想竟制造出了血案,不觉抿嘴一乐。

忙抽出两片纸巾,暖心地递给韶宏伟。

又顺手抄起茶壶,给韶宏伟倒上满满一杯茶水。

现在,她也顾不得什么满酒半茶了,眼前的场面,被自己整的确实有些尴尬。

韶宏伟只好没话找话,转移两人的注意力。

这光景,要是“绿蚁西施”推门进来,恐怕韶宏伟只能到处寻找地缝了。

韶宏伟端起茶水,不顾热度,一口饮进。

哪怕喉咙被烫得直让他紧鼻子,他也毫不在乎,最起码能多少转移一些注意力。

忍住喉咙火辣辣的痛,韶宏伟又用茶水烫了一下拾起的那根筷子。

对此,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冷处理,没去喊孟姐再添一双。

那样,一定会破坏屋里的气氛,也会使韶宏伟更尴尬。

韶宏伟用筷子指向那条一直未动的鱼,说道:

“咱俩净顾着喝酒说话了,这鱼还没动筷呢。”

“来,快吃,快吃。”

说着,示意孟可丽动筷。

孟可丽忍住笑,用筷子扦了一点,含在嘴里,品了一下。“嗯”了一声,以示赞同。顺便给了韶宏伟一个台阶。

因为筷子已经烫过,韶宏伟夹起一块鱼腹肉,在盘底的豉汁上蘸了一下,送到孟可丽的碟子里,嘴里说道:

“鱼最好吃的部位,就是这块。”

“你表姐这儿的清蒸鱼,做得最为地道。”

“这清蒸鱼啊,先要看鱼的品种,还要看鱼的大小。”

“关键是掌握蒸鱼的火候。”

“咱们北方人,不太喜欢这种南粤人的吃法,动不动就是红烧、炖和炸。那样就破坏了鱼的鲜味了。其实,要说蒸鱼就数南粤。”

“就像这条海鲈鱼,一斤二两左右,上蒸锅七分钟即可。多了则肉柴,少了贴近鱼骨处还不熟。”

“然后浇上调好的豉油汁,可真叫新鲜美味。”

“但爱鲈鱼美,出没风波里。指的就是这种鱼。”

见饶舌的孟可丽突然陷入沉默,为缓解尴尬,韶宏伟只好低着头不停地说。

筷子夹起一块鱼,送到嘴里品着。

一边吃一边点头,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他也实在是无奈。

韶宏伟是个偏传统的人。

他早就发现孟可丽看自己眼神的侵略性,偶尔有机会时,对他毫不掩饰的主动身体接触,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但他现在还是有女朋友的人。

虽然程秋燕因彩礼问题,提出了分手,但他依旧想极力挽回。

对于这种事情,韶宏伟是抱着最坏打算,往好的方向努力的想法来对待的。

不是他矫情。

两人毕竟在一起六年的时间,曾经在一起共同度过上百个良宵,这样的感情,不是轻易能放得下的。

但彩礼这件事,确实触碰到了韶宏伟的底线。

他无法接受自己的父母,再为了他的小家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受制于自己的身份,韶宏伟又没有其他赚钱的门路,天价彩礼确实是他与程秋燕之间的拦路虎。

韶宏伟天真地认为,程秋燕今天只是一时冲动,也许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

不能因小事情,而做大决定。

婚姻是大事,不能因为彩礼的小事,就轻易做选择。

所以,出于对两人之间感情的珍惜,韶宏伟一直想再往好的方向努力。

面对眼前的孟可丽,韶宏伟心里明白,这丫头喜欢自己,有横刀夺爱的想法。

虽然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心里冒出“这丫头也不错哦,如果程秋燕坚持跟我分手,倒不是不可以考虑”的念头。

但迅即被他否定。

自己对孟可丽还不完全了解。即使两人都是成年人,面对眼前的诱惑,韶宏伟还是决定选择闪转腾挪。

见韶宏伟故意在清蒸鱼上绕来绕去,孟可丽终于耐不住了。

她看着韶宏伟的眉眼,轻声唤道:“宏伟。”

这是她第一次这两字相称。经过刚才那件事,在她心目中,已经意味着两人之间的关系进化到极为亲密的程度。

“嗯,什么?”韶宏伟头不敢抬,回道。

两人都能听得出,那里面带着些许颤音。

沉默了片刻,孟可丽猛地来了句:“我喜欢你!”

说罢,孟可丽端起酒杯,不去看他,一口把杯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

韶宏伟虽有精神准备,但孟可丽表白得如此直接,毫不掩饰,还是使他心里一震。

对于一个女孩来说,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心里下多少次决心。

韶宏伟涨红了脸,低着头喃喃道:“可丽,我知道,我知道。”

旋即,抬起头,迎着孟可丽的目光,面带惭愧地说道:

“可是,我有女朋友,你是知道的。”

孟可丽把披着微波浪长发的头一甩,

“我不管!有又怎么了!谁还不处两次对象,我以前还有过呢,后来不照样分了。”

“我跟你不一样,我们在一起都六年了。”韶宏伟开始辩解。

“有什么不一样的,学校时都太年轻,到了现在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样的人。”

“自从两年前再见到你,我就认定你了。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不管追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弃的。”

孟可丽语气里,满是小女孩的任性和不讲理,弄得韶宏伟一时哭笑不得,就迂回道:

“可丽,你对我还不太了解,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其实我……”

没等他说完,孟可丽直接拦住说道:“既然你说咱们还缺乏了解,那以后我们多接触不就慢慢了解了。凡事总得有个开始吧。都什么年代了,你还那么封建,你怕什么?”

她不顾一切,想方设法逼着韶宏伟答应。

韶宏伟想了一下,又搬出另一个理由:

“可丽,你看,你的条件这么优越,工作又好。我现在才是个副科级,向上的空间比较渺茫,钱又挣的不多,即使我没有女朋友,也配不上你啊。再说,我的脾气很坏……”

孟可丽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得了得了,这种借口你也说得出。副科级怎么啦,以你的水平和能力,进步是早晚的事。”

“只不过韩书记突然去世,耽误了你几年。只要你坚持自己,不断努力,早晚会升起来的。我接触的干部多了,会看人,相信我的眼光准没错。”

她的话里开始带有记者的理性,“至于你说的什么钱少钱多,那又怎么啦?我不用你赚太多的钱,我只要你这个人。”

“我家里不差钱,只要咱俩好了,钱你不用担心。你就安心走你的仕途,我只会给你助力,不会拖你的后腿。”

孟可丽这一番话,几乎把韶宏伟所有的退路都堵死,只剩下答应这一条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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