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天,顾祁的态度如常。
为她准备早餐后去上班,按时下班回家下厨,睡前为她准备热牛奶……好像只有时漾记得,他们现在正在离婚冷静期。
会所包厢里。
闺蜜温欣正怂恿她打电话给顾祁报备行踪。
按温欣的说法,已婚男人很难容忍自己的妻子深夜在外面跟别人喝酒。
时漾有些犹豫。
提及离婚时顾祁都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在外面玩而已,他肯定也不怎么在乎。
真的还有试探的必要吗?
“快打呀,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愣神间,时漾不自觉拨通了电话,她还是想再看看顾祁的态度。
电话很快被顾祁接起来,时漾兴致缺缺,“顾祁,欣欣刚从国外回来,我们晚上出去玩,就不回家吃饭了。”
旁边的裴上野叫嚷着喊服务生,嫌弃酒的度数不够高。
时漾瞪了他一眼。
温欣却觉得裴上野这一声恰到好处。
时漾抿唇,听见顾祁那边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
没来得及问,顾祁就开口淡淡叮嘱道,“注意安全,玩得开心,结束后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虽然早料到这样的结果,时漾心中还是免不了一阵失落。
“好……”电话一挂断,温欣立刻凑过来,“怎么样?
你老公什么反应?”
时漾扯着嘴角,脸上却看不出什么笑意,“没什么反应,和以前一样,平静,客气。”
“不应该啊,他对自己的老婆就一点占有欲都没有吗。”
“或许他对我确实没什么感情吧。”
半年前,时家的资金链突然出了问题,为了得到顾家的帮助,她只能匆匆和顾祁结了婚。
她甚至做好了婚后饱受磋磨的准备,顾祁对她好已经是幸运了,她竟然还想奢求更多。
温欣也是第一次遇到顾祁这样难搞的男人,捉摸不透。
见时漾兴致不高,她急忙拉着时漾融入氛围,“好了好了,去他的男人,去他的顾祁,咱们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别墅里。
顾祁盯着自己刚刚扔进垃圾桶的新鲜食材,雪白的鱼肉沾上脏污,混入垃圾里。
很可惜。
但如果没有时漾,这些东西也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顾祁慢条斯理地擦手,手上却很用力,几乎将自己的手擦出血来。
或许,他也该喝点酒。
顾祁端了酒回到客厅。
客厅的电视上重播着今晚的财经新闻,他全没看进去,也并没有喝酒。
他不喜欢烟酒,这些会麻痹他的思维。
他喜欢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不允许任何东西操控他的神经,让他可能丧失理智。
除了……家门打开,时漾踉跄进来。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顾祁快步过去接住她,语气不悦,“不是说了打电话给我吗?”
“不想麻烦你。”
她一头扎进顾祁怀里,已经醉到听不出顾祁话里隐隐的责怪了。
她只是觉得,顾祁并不在乎她。
随意客套一句,她总不能真的三更半夜折腾人。
顾祁皱眉,将她打横抱起回到卧室,半跪着脱去她的鞋袜。
帮她换衣服时却看见一颗袖扣从她裙摆上掉落。
甚至还有一颗仍勾在她的裙摆上。
所以袖扣的主人把手放在了哪儿,才能把袖扣勾在她后腰下面的裙摆上?
顾祁的心中涌上一股无名火,他们虽然说了离婚,但是现在还是名义上的夫妻。
顾祁起身去拉时漾的手,想问清袖扣的主人是谁。
却发现她的手腕上遍布崎岖的红痕,微微肿着,和她细嫩的皮肉比起来,触目惊心。
“时漾,你们这是玩了什么?”
时漾皱眉,听不出顾祁话里的躁动,即使喝醉了也不忘告状,“是裴上野弄的,好疼啊。”
裴上野,裴家老爷子最宠爱的小孙子,不折不扣的二世祖。
顾祁对时漾身边的每个朋友都了如指掌。
他们每一个人的调查报告都曾停留在他的办公桌上。
顾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梳理清楚今晚的情况。
他的妻子,前几天才向他提出离婚。
今天就在凌晨醉酒归家。
说是和闺蜜一起,其实裙摆上勾着别的男人的袖扣,身上还带着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他俯身埋首在时漾颈窝,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喃喃道,“老婆,你这么不乖,让我怎么罚你好呢?”
顾祁将时漾抱进浴室,浴室里的浴缸很大,足以容纳两个人,那是他婚前专门找人定制的。
水温舒适,本就酒醉的时漾很快熟睡过去,顾祁便更加肆无忌惮,他小心搓洗着少女的每一寸肌肤,而后吻过,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如同盯着猎物的恶狼,眼底猩红,带着侵略性的目光不断在时漾身上逡巡。
如果时漾此时醒来,肯定会被他这副样子吓一跳。
他们是夫妻,早就将亲密事都做尽了。
但他依然只敢在她熟睡的时候,露出本来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