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漾站在店门口，给顾祁的电话还没打通。
顾询从店里追出来扯住她的手腕。
他的衣服上还留着刚刚没擦干的水渍。
“时漾！
你真的喜欢他吗？”
时漾皱眉挣扎，顾询的力气却大的骇人，强迫时漾站在他面前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们结婚是因为你需要他帮你堵上时家的资金缺口，你不爱他，他也不见得在乎你，他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感情，你甚至都不会感觉到他任何的情绪波动，你何必那么维护他？”
时漾当然记得她为什么和顾祁结婚。
起初她也认为自己的婚姻就这样了，她的标准低到只要顾祁不家暴，不出轨后把人带到家里来，她都可以过下去。
但顾祁的好也会偶尔让她恍惚觉得，是不是可以再多得到一点幸福。
现在顾询的话就像是在大街上扒光了她的衣服，然后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将她的幻想击破，她无处遁形，想逃，却不知道逃到哪里去。
他说的没什么不对，顾祁并不在乎她，也向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她都知道，但这一刻她还是会感觉到失落。
“时漾，如果你想跟他离婚的话，我可以帮你。”
她是跟顾祁提了离婚，但并没有真的想离婚。
时漾不知如何回复，下一刻，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她另一只手腕，宽厚的胸膛贴近她的脊背，来自他胸腔里的震动似乎将她几乎停跳的心脏拯救。
顾祁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松手。”
语调极冷。
时漾仰头，顾祁脸上是她从没有见过的泠然，脸色阴沉，山雨欲来。
“时漾，你真的确定吗？”
顾询盯着时漾的眼睛，语气急切，但时漾只是侧头躲闪，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缓缓和身后顾祁的心跳重合。
明白了时漾的选择，顾询轻笑了声，垂下眼，松手退后。
顾祁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径直拉着时漾离开，时漾跟不上他的脚步，在他身后跌跌撞撞，手腕都要被顾祁捏碎了。
“顾祁，你弄疼我了。”
顾祁充耳不闻，直到将时漾丢进后座才终于松手。
时漾撑起身子，揉着发红的手腕，莫名有点想哭，“顾祁，我……”顾祁压上来，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
吻，来得猝不及防。
和往常轻缓温柔的吻不同，这个吻里带着怒意，凶狠凌厉，舌尖侵入她的口腔，攻城略地，呼吸间像是恨不得将她拆折入腹。
顾祁咬破了她的唇，腥甜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漫开。
她的泪滴顺着脸颊滑落，落在顾祁的虎口处。
顾祁忽然停下来，语气难得慌乱，“对不起。”
时漾还没反应过来，顾祁就起身转去驾驶座。
后视镜里，时漾看见他再次恢复正常，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
如果不是嘴上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她大概会觉得刚刚只是一场梦。
她垂下眼，脑海里回荡着顾询的话，原来旁人是如此看待她和顾祁的婚姻的。
仅仅为了利益，而毫无爱意，如此，她就成了商品。
顾祁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有些懊悔。
他失控了，还吓到时漾，把她弄哭了。
看见顾询朋友圈照片的那一刻，看见顾询问她要不要离婚的那一刻，他真的无法冷静。
明明刚在顾家维护过他，为什么又要出来和顾询见面。
为什么明明经常去顾家，和顾询做朋友，却不知道顾家还有他。
为什么和顾询合照时笑得那样开心。
为什么要提离婚，为什么顾询问她的时候，她只是选择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