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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敌营:太子他成了女将军的帐中鸟后续+全文

白油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太师连夜请她到府一叙,许诺如若她肯临危受命,挂帅出征平定边关,便将儿子许配于她。——“此话,当真?”往事种种涌上心头,一发不可收拾。仲舒将头颅埋进温池里,清水灌入口鼻,却仍然阻不住她想起宋巧彼时娇羞的笑颜。——“娘亲连婚书都备下了,你若不肯去,就是惜命不惜我,我才不要嫁给贪生怕死的女子呢。”当时她是怎么答的?仲舒猛地从水中抬首,双目平静至极。——“我肯去,我一定得胜归来。仲舒此行生死无惧,不求封侯拜相,只要女君将你赐予我,在月极殿中大婚,可好?”她只带着一纸婚书,率千军而行,在边关无粮无水,被围困三个月之久,军营驻扎之处寸草不剩,土都要被撅出来生吞。即便如此,仲舒还是胜了,千军至此只余二十三人。也是在此处,她结识了宁枫,回渊州城路...

主角:褚言仲舒   更新:2024-11-14 10: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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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褚言仲舒的其他类型小说《身陷敌营:太子他成了女将军的帐中鸟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白油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太师连夜请她到府一叙,许诺如若她肯临危受命,挂帅出征平定边关,便将儿子许配于她。——“此话,当真?”往事种种涌上心头,一发不可收拾。仲舒将头颅埋进温池里,清水灌入口鼻,却仍然阻不住她想起宋巧彼时娇羞的笑颜。——“娘亲连婚书都备下了,你若不肯去,就是惜命不惜我,我才不要嫁给贪生怕死的女子呢。”当时她是怎么答的?仲舒猛地从水中抬首,双目平静至极。——“我肯去,我一定得胜归来。仲舒此行生死无惧,不求封侯拜相,只要女君将你赐予我,在月极殿中大婚,可好?”她只带着一纸婚书,率千军而行,在边关无粮无水,被围困三个月之久,军营驻扎之处寸草不剩,土都要被撅出来生吞。即便如此,仲舒还是胜了,千军至此只余二十三人。也是在此处,她结识了宁枫,回渊州城路...

《身陷敌营:太子他成了女将军的帐中鸟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宋太师连夜请她到府一叙,许诺如若她肯临危受命,挂帅出征平定边关,便将儿子许配于她。

——“此话,当真?”

往事种种涌上心头,一发不可收拾。

仲舒将头颅埋进温池里,清水灌入口鼻,却仍然阻不住她想起宋巧彼时娇羞的笑颜。

——“娘亲连婚书都备下了,你若不肯去,就是惜命不惜我,我才不要嫁给贪生怕死的女子呢。”

当时她是怎么答的?

仲舒猛地从水中抬首,双目平静至极。

——“我肯去,我一定得胜归来。仲舒此行生死无惧,不求封侯拜相,只要女君将你赐予我,在月极殿中大婚,可好?”

她只带着一纸婚书,率千军而行,在边关无粮无水,被围困三个月之久,军营驻扎之处寸草不剩,土都要被撅出来生吞。

即便如此,仲舒还是胜了,千军至此只余二十三人。

也是在此处,她结识了宁枫,回渊州城路上,遇到逃亡却饿死在半路的离姜难民,在一堆腐烂的尸体中,捡到了活下来的水桃。

还记得宁枫打趣说,回渊州后也不要什么赏赐,只想吃一顿饱饭。

仲舒抚摸着心口处被封在里襟的婚书,眼里皆是光。

——“我要娶夫,在月极殿中大婚。”

后来入了皇城,才得知宋巧在三日前已被女君一纸诏书纳入后宫。

宋巧大婚之日,正是仲舒平定边关之时。

渊州城举国同庆,女君大宴三天,独独没有等她们这些在边关拼死征战的将士。

一行人落魄至极,盔甲滚了泥浆溅着血水,和太平的渊州城格格不入。

仲舒就那么蹲在地上,既没有落泪,也没有直奔太师府闹事,连宁枫这个心大的家伙,也嗅到一丝丝不寻常。

后来进宫受敕封,在女君的书房她见到了宋巧。

雍容华贵,全然没有少年郎的青涩,只是短短数月未见,宋巧竟变得高不可攀。

他依偎在女君怀中,声音柔柔,却听得极其刺耳,他说,边关一战胜算不足一成,托君上洪福,她才得以凯旋而归。

仲舒只是笑笑,缓缓取出婚书,轻柔地放在书案上,那婚书被保存的完好,一丝褶皱也无。

女君连看都未看,便佯装痛心疾首地悔过起来,言辞诚恳,字字诛心。

——“早知你二人有婚约,朕怎会横刀夺爱呢。即日起朕便将军权全权交托于将军,弥补朕之过,将军以为如何?”

以为如何?

呵。

——“甚好。”

温池内,仲舒抬起手臂,水流从掌心中溢出,终究是握不住流水,就像她年少深情皆喂了野狗。

祝千予这步棋走的妙,正正好好掐住她的命门,无非是想以宋巧控制她,得权却不能起势。

不过,想凭宋巧栓条狗还绰绰有余,栓条狼么…太过天真。

人怎能将软肋暴露出去。

若她时刻挂念宋巧,岂不是同褚言一般,活的全无尊严,任人摆布。

她自得军权,征战十方,封赏时却从未向祝千予讨要过宋巧。

“托女君的洪福才活下来的么……”

仲舒喃喃自语,笑的轻松。

她从温池中出来,擦净水珠,衣衫却是松散穿着。

桌案上已经备下热茶,她握盏吹了吹,眼神不断在屋中下人身上打量。

“你,抬起头来。”

被提名的下人恭顺地抬首,是张清秀青涩的脸。

仲舒将茶水扑到男子胸前,又理了理他的衣衫,将里襟松开了些,随后拔下他发髻上的木柴丢掷一旁。


皇后……死了?

皇后不是与母妃一起逃离南诏皇城了么?!

褚言强撑着坐起身,接过茶盏一饮而下。

干涩的喉咙顺下了水,他才好过一些。

尽管已经努力压抑心中的不安,但端不稳茶盏的手,颤抖的肩臂,如数没入仲舒的眼里。

“你在害怕?”仲舒轻轻捻着他的发丝,青丝在指尖绕上一圈,狠狠收紧,便听到褚言下意识的倒吸一口气。

呵……太子爷真是娇嫩。

褚言静静坐在原处,指肚来回摩挲着茶盏,却没有抵触仲舒的小动作。

看来威胁也不是毫无用处。

褚言望着手中的茶盏,喃喃问道:“我的母妃呢。”

仲舒没有回答,而是低笑一声,伸手替他理着发丝,开口问道:“太子在跟谁说话?”

仲舒所做的一切都是轻柔的,可褚言就是打心底发寒。

他平生所见的女子,大多温婉可人,时而盈盈笑语,时而娇赧,摘朵牡丹都要红着脸背过身去。

从未有女子这样大胆,会毫不留情的当众羞辱他,扇他的耳光…..还会像对待货物一样,轻而易举的拉拽着自己的头发,将他贯进泥潭里,践踏他可怜的自尊。

仲舒犹如猛虎野兽,每每与她对视,总有一种被当做猎物盯上的感觉。

南诏覆灭,皇嗣必须要死,这女人连自家女君的命令都可以违抗,在万军面前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私藏下来。

杀南诏子民,绝不是说说而已。

“将军。”褚言咬着唇,极为不甘心地尊称,“我的…娘亲在哪?您有没有……为难她?”

仲舒一脸的似笑非笑,依旧是轻描淡写的语气:“我可是蛮夷之地出身的乡野村妇,怎么会认得太子爷的娘亲?”

这个女人!

分明是记恨此前自己出言侮辱她,变着花样要自己道歉。

屋内的樊香清甜宜人,虽不是东宫绫罗暖帐,但比起铁笼好过千百倍。

他记得仲舒说过,是这张脸使他活了下来。

也是因为这张脸,自幼疼他的奉王没了妾室,开国功臣应将军失去了儿子,待他如亲生骨肉的皇后……殒命。

褚言望着茶盏怔怔迷茫,国破家亡,原来是这么的可怕。

他抬手摸着被扇肿的脸颊,垂下了眸子,瞳仁里暗淡无光。

“将军是威震八方的统帅,何必跟我……一介布衣计较。”

原本只要褚言低头认错,看在他重伤未愈,虚弱无比的份上,仲舒可以既往不咎。

但现在,即便到了水尽山穷的地步,太子爷仍旧不肯说个错字。

真是个倔强的种。

“来人。”仲舒大喝一声,外面士兵听令,一人端着托盘进屋。

托盘正中高高鼓起,用红布盖着,樊香都难以掩盖的血腥味飘散出来。

仲舒掐住他的下颌,强迫褚言摆正视线,冷冷说道:“知道太子爷心情不顺,才欲自戕。我特意备下厚礼,盼望能博君一笑,还望太子爷……看后能好好思量现下的处境。”

红布被士兵掀开,托盘里面赫然是南诏皇后的人头。

皇后没有束发,死时头上连半只钗都没有,失去珠光辉映,便像平头百姓一般,了却此生。

褚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昔日母子温情涌上心头,他的肩臂不住颤抖,泪水不知何时已然落了下来。

被仲舒当众羞辱时,他咬死牙关,未泣半声,见到皇后身死,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

仲舒手背上落了褚言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便哭了?”

南诏的男儿确实奇怪,换做是渊州,男子被妻主打骂,就要哭哭啼啼,若是扇了耳光,那绝对要哭上一整日的。

眼前这位太子爷,比她想象中的坚韧呢。

仲舒无比好奇,“继续。”

托盘里是他亲如手足的应小公子。

应小公子自幼便得应将军的传授,本以为今后能够大展宏图,不想南诏覆灭,落了个死无全尸,尸首分离的下场。

屋内被血腥气淹没,褚言将手中的茶盏摔下,用尽力气大吼:“够了!”

“将军到底想要什么直说便是!何必要这样……”

褚言泣不成声,他所谓的尊严害死挚爱亲朋,无端的守护尊严又有什么意义。

士兵陆续退下,房中独留他与仲舒。

旖旎的焚香飘来浓烟,仲舒替他拭去眼泪,这样的效果比想象中的要差一些。

不过,的确是够了。

“弱肉强食本是常态,太子应当明白这个道理。”仲舒眉毛拧起,声音沉了下来,手也顿在褚言的眼尾处,“太子知道他们是如何死的么?”

“你的养母南诏皇后,和应公子集结了一支队伍,在行军途中欲围剿我们。”她不屑地冷哼,“不过是些老弱妇孺,能扛动红缨枪的都没几个,为了你,他们可真是豁得出去。”

“不过……这应公子么,皮相倒是不错,就是拳脚功夫厉害了些,我的副将一时没刹住手,实在可惜。”

褚言双手捏紧,恨不得将仲舒生吞活剥,这些鲜活的生命在她眼中,便好似杀鸡宰羊一般轻松。

“太子是南诏最后的希望,只要你活着,南诏子民便会前仆后继地来送死。”

仲舒笑笑,手背轻轻拍打褚言红肿的脸庞,“太子爷不光人美,身子还金贵呢。多少人渴求不得。”

褚言不着痕迹地偏过头,“若是这样,将军何必救我?我死了,南诏绝无复国可能,岂不省许多心事。”

仲舒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起身询问道:“我没记错的话,应将军年过六十,膝下只有小公子一个儿子吧?”

褚言紧张的抓紧了身下的被褥,呼吸急促,胸膛不住地起伏。

“我可以修书一封,让应在南永不踏入渊州,你不要动他!”

仲舒冷笑,“你觉得,我会怕一个老头?”

“太子爷如此没有诚意,我看这些不要命的妇孺,也不必留着了。”

“不要!”褚言心里一惊。

“我已是亡国落魄之人,死不足惜,将军有什么想要,尽管拿去,千万不要动他们……”


驿站之中,仲舒扭动脖子缓缓醒来,眸间不带丝毫的迷茫。

一旁的宁枫懒懒打了个哈欠,“太子跑了,不追么?”

仲舒好似听了笑话,屈指弹向宁枫的大脑门。

“追?他的母妃在我们手上,这几日原地休憩,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

宁枫眨了眨眼,把玩起桌案上的长针,询问道:“我想到了更好玩的法子,等捉他回来,能不能让我训一次?”

一旁的女兵剥着花生和宁枫搭话,“宁副将,你别闹啦。要不是将军发现酒中有蒙汗药,摔杯为号让我们警惕,恐怕现下太子爷连他母妃都给救走了。”

“哈?!那不可能,他母妃明明就……”

宁枫被仲舒狠狠瞪了一眼,老老实实闭嘴。

“亡国便是奴,逃奴当处死。”仲舒冷冷一句,随后与宁枫对视一眼,说道:“让追踪的姊妹谨慎些,褚言可不像他父王那么愚蠢。”

“噢——”

宁枫起身,高高束起的长发随意晃动,再看她时,已然换了副面孔,摒去笑意,冷漠阴沉,与仲舒不相上下。

“众将听令!”

“是!”一众女兵纷纷放下手中酒肉,肃然起身,整齐划一。

“得将军令,逃奴当处死。”随后她悄悄偷看了一眼仲舒,清了清嗓子,低低说道:“好看的男人,给我留着,别杀太快,听到没。”

“嗨…得得得,行。”

“哎哟我就说嘛,当时咱们撤的太快,南诏的男人我还没见全呢。”

“你以为各个都有太子爷那么好看呀,就算是咱们渊州,太子爷的相貌也是数一数二的排的上号的。”

宁枫闻言狠狠点头,面色郑重地询问仲舒:“将军,那个应在南还有儿子吗?”

有个屁!

仲舒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她离开大堂回到褚言所在的屋中,靠近床榻,能闻到一股子血腥气,看来伤的不轻呢。

跪在瓷片上三四个时辰,也有力气逃跑,这位太子爷坚韧的可没有表象上那么虚弱。

回想起褚言在乐台上抚琴的场景,仲舒莫名来的口干舌燥。

她晃了晃头,“我真是醉了。”

若不是醉意生春心,怎会……如此呢。

……

褚言被奉王安置在偏远的渔村内。

这里地处偏僻,已经荒芜了很久,加之奉王行事隐秘,数日来只吃冷食,从不生烟。从外表看,此处绝无人际。

自驿站出逃到此,一路无事,褚言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意识渐渐陷入昏迷,再也无力感知外界的一切。

他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高烧不退,浑浑噩噩地呓语,怎么叫也叫不醒。

梦中他被仲舒捉了回去,锁在暗无天日的牢室里,两手被高吊在铜柱之上。

软鞭上倒挂银勾,又被淋了盐水,无需多么用力,便能轻而易举地撕下他的皮。

视线模糊不清,依稀能分辨出几个人影,奉王也在此处,他正被宁枫抬着烧红的烙铁烫字。

“不要——!”

梦中皆是魇影,任凭褚言如何叫喊,都不曾停下。

反而是仲舒轻柔又残酷地按捺住他,放肆的目光游离在他身上,声音从远处飘来,却又像近在耳边,“这可是太子自己选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没有想要连累皇叔。

朦胧中母妃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被士兵压着,双手鲜血淋漓,十指上竟满是长针。

宁枫笑着,拉拽起女人的长发,得意地挑眉,“太子的手留着听曲儿,我只好换个人玩玩了……”

不要,不要——

噩梦如影随形,他蹬着腿,却觉得沉重无比,手腕被桎梏,眼睁睁看着奉王与母妃遭受非人的虐待,而自己则被仲舒无情地抽打。

耳边是她们放肆的讥笑,身体被恐惧重重包围,绝望之际,他拼尽全力睁开了双眼。

胸口处的伤撕裂般剧痛,褚言满身是汗,泛白的唇哆嗦个不停。

奉王忙递了碗清水,将他扶起,“言儿好受些了么?怪皇叔无能,你烧的这样厉害,我却……没有本事请个郎中。”

褚言颤抖着手握住他,“不是的,皇叔不是这样的……”

他回想起梦中所见,忙不迭地摇头,几乎是恳求道:“皇叔,我得回去,我不能逃。”

“你这孩子!烧糊涂了!”奉王不由分说将他压回床榻里,轻柔地盖上麻被,“你落在渊州那群女子手里不过短短几日,便落了一身的伤,回去与送死有什么分别?”

“可我母妃还……”

“不要怕!你是太子,是储君,怎么能对女子低头!皇叔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便能找到方位。行军途中,仲舒即便想将你母妃藏起来,也难有两全之策。”

太子么……

好像是很久远的称呼了。

仲舒也常叫他太子,不过多是玩味,半点敬意也无。

那些渊州的女将也常这样叫他,边叫着他太子,边摔碎泥碗,逼他舔食潲水。

若是奉王在驿站中见到母妃,想必也是会搭救的。

驿站之中没有,恐怕押送母妃的囚车与仲舒是两条路。

想要找寻方位,难如登天。

奉王这样说,不过是希望他心中有寄托,恢复些精神罢了。

南诏已经亡了,比起复国,比起报仇,他现下最重要的只有亲人,他不能再没有母妃。

褚言缓缓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极其虚弱的身体却爆发出属于上位者独有的威严,“皇叔,应将军现在何处?”

奉王眼神闪烁,自知瞒不过他,只好如实告知:“应在南逃了。”

果然,如若不是手握兵权的应在南临阵脱逃,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孤身犯险,最终枉死在宁枫剑下。

“也不怪他,渊州的女子武艺高超,各个骁勇善战,力劲比平常士兵三倍不止,即便是他率军攻营,胜算也是三七之分。”

三七之分!

褚言本想调动府兵,拼死一搏。

母妃他们一定是被仲舒另调人马押送,没有仲舒和宁枫在场,或可一战。

但若是像奉王所说的境况,硬拼,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现下南诏的兵力,加起来不过是奉王府和太子府仅剩的府兵而已,不足十成把握,万万不可冒险。


“大人,若被您带回去,将军会活活打死我的。求大人救命,告知我娘亲的下落吧……”

褚言忍着恶心,一遍遍询问母妃的踪迹。

女兵起初避而不答,却终究是敌不过这样娇媚的哀求,她道:“不知。我只知道将军有一支暗线,会押送南诏皇室回渊州,至于暗线所在何处,除了宁副将与将军,无人知晓。”

提起这两个女人,褚言便泛起一阵恶寒。

在女兵眼里,只以为他是真心怕了仲舒。

她安慰道:“我们渊州与南诏不同,女子是天,男子若不安于室,不乖顺,轻则打骂,重则砍断双腿扔去喂狗。太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将军也是留了情的。”

什么?!

留情?

呵。

仲舒不如将他扔去喂狗,好过像现在这样,将他的把柄丝丝缕缕地抽剥干净,羞辱的好!

他的一切都被仲舒毁了。

褚言唯一的希望也破灭掉,离驿站越来越近,他便越是害怕。

仲舒的手段他领教过,多是打骂还好,若是以亲朋的性命要挟,他根本无力反抗。

一路无话。

到驿站时,女兵先行下马,腾出手接住褚言,褚言莞尔一笑,“谢谢。”

女兵红了脸,古铜色的肌肤泛出酡红。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太子在此处稍等片刻,我去通禀将军。”

褚言乖顺地点头,在女兵离去之后又恢复冷漠的神情。

恶心,他反胃的想吐。

渊州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嗜好?

殊不知他所做一切,均被楼上的仲舒看在眼里。

这个太子爷,逃出去一趟,学的圆滑了。

她吩咐麾下道:“去将后院腾出来,起个炉子。问问宁副将有什么花样想玩,太子滚回来了。”

“是!”

……

褚言被士兵领进驿站后院,这里已经被腾空,摆满了阴森森的刑具,还在中间起了火炭。

他下意识的身体发抖。

彼时例行公务,他下过天牢,察看过那些十恶不赦的罪犯。

皆是被捆绑在木架之上,由狱卒施刑,重型拷打之下,必吐真言。哪怕是十足嘴硬的家伙,也捱不过十八番刑罚。

这些……通通是用来招待他的么?

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

宁枫今日没有佩剑,她腰间挂着一串赤红的蟒鞭,火光之下色泽明亮耀眼。

原本宁枫是很期待惩罚褚言的。

但见到褚言瘦弱的身形,孤零零地站在庞大的刑具中间,又极为不忍心。

仲舒卷着袖口下楼,淡漠地斜睨着褚言,询问身侧的士兵:“怎么没拷起来?”

宁枫站起身,“是我让她们先别动手的。”

“哦?”仲舒轻轻笑着,“怎么?心疼?”

宁枫蹙着眉,想说是,又不太敢,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出心疼褚言的想法,难道只因这张脸迷惑了她?

仲舒不在意宁枫的想法,直接下令:“拷起来。”

褚言咬着牙,双腕被铁链缠绕,女兵像拖拽货物一样,将他拖去仲舒面前。

“将军,我娘亲她……”

仲舒不耐烦的挥手,“没规矩。出了一趟门,连自已是谁都忘了?”

褚言微微一愣,随后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我已经老老实实地回来了,将军能否放过我的娘亲?”

“你在和我谈条件?”仲舒坐在木凳上,翻盏替自己添茶,悠悠开口。

“不,不敢。只是恳求您。”

褚言无比的乖顺,宁枫为此吃了一惊。

仲舒若是没见过他翻脸时,眼中的愤怒和耻辱,恐怕也就心软了。

褚言竟学会在她面前演戏,真是长进不少。

宁枫刚想说情,被仲舒一记眼神扫来,暗戳戳吞了口唾沫,冷汗涔涔。

彼时褚言倔强的像头横冲直撞的驴,也没见仲舒有今日这样大的火气。

莫名其妙。

仲舒对褚言的恳求置若罔闻,与宁枫说道:“此前你不是说,有什么花样,要亲自动手么?现下他便跪在你身前,怎么不做?”

宁枫当时是怒上心头,怎会有男子如此不知礼数,偏偏是个落魄的太子爷,无国无家的卑贱奴隶,竟敢在将军面前,对她不敬。

便恨不得挖去那双眼,叫褚言求死不能,叫苦连天。

可她见惯太子爷受罚,每每都会颤抖着身子,死死咬唇不吭声,比放声痛哭还要惹人怜惜。

又加上褚言刻意装出的乖顺,宁枫实在不忍心下罚。

“我就是气话,我这脑子哪有什么想法。”宁枫低低嘀咕道。

“好。”仲舒朝士兵招了招手,“请军棍。”

宁枫闻言瞪大了眼,她没听错吧?

请军棍?!

这玩意儿即便是她,挨个两百下也会下不来床的。

褚言这等瘦弱的男子,怕是两三下就要一命呜呼了吧。

“将军,这,这会打死他吧?”

仲舒冷冷笑道:“不会,他骨头硬的很呢。”

褚言虽不曾带兵上过战场,也知道军中的刑罚,以军棍最为闻风丧胆,普通士兵挨了打,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口吐鲜血而亡。

仲舒千方百计地算计他,要他主动回来,怎么会痛下杀手?

“将军为何要这样惩治我,是我犯了什么罪?”褚言扬起头,火光之下,冰冷清冽的脸庞,血色尽失,格外苍白。

“太子爷真是贵人多忘事。”

褚言似乎是真的怕了,虚汗浸湿了青丝,黏在颊上,眼睫如霜微微颤动。

仲舒越是欣赏他的相貌,便越想剥开褚言矜贵清冷的外壳,撬出里头濡湿的嫩蕊,叫他永生永世都跌落在泥潭里。

“太子是逃奴,逃奴当处死,难道南诏没有这样的规矩?”

仲舒的戾气只增不减,她捻着褚言的青丝,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白腻的脖颈经过几日吹晒,微微泛红,哪怕是跪坐在地,身姿依旧清冷而沉静,哪里有半点乖顺的姿态。

“不过——”仲舒捏住他的下颌,拇指抹上这片柔软的唇肉,低低开口道:“若太子将虎符所藏的位置如实相告,自可免去皮肉之苦。”

褚言闭上眼,将心一横,道:“我不知虎符在何处。将军不放过我娘亲,便永远见不到南诏的虎符!”


亡国太子的琴艺,众将士想想都觉得有趣。

褚言是被女兵拖下去的,他双腿已经麻木了,即便血流不止,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难过。

乐台已经架好,驿站大堂坐满了渊州的将士,桌桌好酒好菜,将士们各个眉开眼笑,打了胜仗,俘虏敌城太子,逼其抚琴,好大的威风。

仲舒灌下一口酒,余下的酒水淋在长针上,她朝褚言摇了摇手中明晃晃的长针。

“太子爷最好让我们姊妹高兴,不负琴艺无双的名声。否则这双手,可就再无抚琴之日了。”

真是残忍呐。

这便是俘虏的下场么?

他尚且如此,不知母妃又会受到何等残酷的刑罚。

褚言牙关紧咬,倔强的表情在众将士眼中无疑是另类的羞赧。

“哈哈哈,又生气了。都什么境地了,还有骨子脾气。”

“就是装模作样,男人不都是这样?今日我进将军屋内,他还老老实实跪着呢。”

宁枫闻言最为激动,“唉,不老实!还瞪我呢!快点弹,我等着给你上刑呢!”

“宁副将,要我说你就是没手段,你看咱们将军,不就把太子爷驯服的极为服帖。”

“放屁!待会我就让你们看看,他怎么撕心裂肺地哭着求饶!快弹!”

褚言说不怕是假的,这样娇贵的身子几日下来,只喝过一碗水,舟车劳顿不说,今日又被罚跪,新伤叠着旧伤,全凭一股子信念捱着。

眼前的琴弦变得模糊,他抬首又见到仲舒桌案上,明晃晃的长针,下意识瑟缩身体蜷起手指。

知道怕了?

仲舒修长的眉轻轻一挑。

褚言卷起衣袖,一双颀长纤细的手从素衣中露出。不过是三日前被铁链锁住,如今手腕上还留有淤青的僵痕,在白如羊脂玉的肌肤上格外明显。

琴声淙淙,妙不可言。拨弦如落笔,迟缓急促来去自如,这等琴艺的确配得上天下无双。

众将士全部沉浸在优美的旋律中,一曲终了,纷纷举杯叫好。

而褚言满身是汗,他痛苦的拧起眉头,手捂胸口,方才拉扯到伤口,强压着痛弹奏完。生怕那个什么宁副将以此为由头,毁了他的双手。

这双手舞刀弄剑也许不行,但武可扫天下,文可治天下。

他不想有朝一日复国,却是个不能提笔的君主。

“不愧是琴艺无双,好!”

“比勾栏院的头牌还带劲!”

仲舒也不曾想过,褚言身为太子,这下等人才会的艺技,竟在他手中,变得犹如天籁般,把每个人的情绪都带到了至高点。

她似乎捡到了不错的玩具。

“宁副将,怎么说啊,这双手毁了太可惜,还是留给咱们姊妹取乐吧!”

“是啊,宁副将,你换个刑罚,要不就跟将军学,扇他几耳光,让他涨涨记性,你也解气!”

宁枫气红了脸,“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不罚就不罚,女子一言,驷马难追!”

忽然琴声一震,众人纷纷看向乐台,褚言竟是晕倒在台上了。

守护在两侧的女兵,得到仲舒的示意,将人扶回房中。

仲舒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玩味毕露。

能熬到现在,这位太子爷的筋骨还真是硬。若是渊州的男子,怕已经泣不成声了。

她将酒杯摔碎,直接提起酒坛,起身与四方将士举杯,说道:“姊妹们此行辛苦了。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许多将士纷纷效仿,摔杯砸碗,直接拎起酒坛举杯:“不醉不归!”

宁枫苦恼地挠头,怎么会这样?怎么施刑局,变酒局儿了,靠。

是夜,渊州众将士喝的烂醉如泥。

驿站外几道黑影穿梭,为首之人最先潜入大堂,他翻动仲舒的身体,发现并无异常,与同伴传递信号,便陆续有十多名黑衣人进来。

“仲舒和宁枫都在这儿,太子应该被藏起来了,我们上楼看看!”黑衣人摘下蒙面布,来人正是褚言的皇叔,奉王。

“小心些,这些渊州女子武艺奇高,不知道药效能维持多久。”

一行人挨间客房翻找,终于在最里间寻到了褚言。

褚言躺在床上,面朝里侧,背对着门口,细瘦的双腕上淤青毕露,汗如出浆,素衣被浸湿透彻,殷红色的血块在粗布白衣上最为明显。

“言儿啊……”

褚言打出生起便是南诏国的宝贝,皇叔们都极其疼爱他,纵使是要天边的小月亮,都无人说个不字。

如今却被折磨地伤痕累累,再细看睡颜,侧脸是高肿的脸庞,一看便知是挨了打,梦中又起梦魇,冷汗爬满额头。

奉王抬手一探,褚言竟还发着高热。

这群渊州的女子,真是狠毒!

他不敢在此地多留,一切都要安全了再说。

两人在门口放哨,奉王轻轻推着褚言,“言儿,醒醒,皇叔来接你了。”

褚言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起初以为是仲舒又想起什么坏点子折辱他,浑身戒备,但看清来人是奉王时,一股心酸汹涌上来。

他克制住泪水,鼻间囔囔的,南诏灭国不过短短几日罢了,他却像在地狱滚爬了一遭,那声音细细软软的,压抑着哭腔:“皇叔……你怎么来了,这里,不安全的!”

“言儿别怕,皇叔在酒中下了蒙汗药,这些渊州女子的武功再高强,也不会清醒太快。皇叔这就带你离开!”

奉王拉着他,却发现褚言双腿根本就站不稳,裤腿上鲜血淋漓。

“这些女人!”奉王捏着拳头,褚言何时被这样对待过!

“我不要紧的,皇叔,我们快走。”褚言握着他的手,尽管脸色惨白,脚步虚浮,但好说是个男子,怎能因为这点苦而放弃逃生的机会。

“好!”

奉王将褚言扛在肩上,事急从权,也顾不得凡俗礼节,几人从窗跳走,分成三路,十几里地开外的凉亭处汇合。

褚言虽说是逃离出来,却隐隐不安。

这几日接触来看,仲舒城府极深,脾气虽差,但论计谋,无人能及。

竟真的会被这样简陋的方式击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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