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南川佟言的其他类型小说《被迫嫁给穷小子后,我被宠上了天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五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去医院的路上,佟言疼得头皮发麻,周南川开车到县医院抱她上楼。虽然见了红,但孩子没事,男人松了一口气。佟言躺在床上不理他,周南川也没有要跟她搭话的意思。邓红梅那头还不知道两人的情况,周南川谁也没说,挂了水拿了药便带着佟言回家。两人一路都不说话,去的时候全程无交流,回来的时候也一样,佟言抚摸着小腹,已经不那么疼了,恢复了正常,可想到孩子还在肚子里,心里七上八下的。周南川没有直接从老路回园子,在县城一个老小区门口下了车。没过一会儿拎着两份馄钝和一份黄焖鸡米饭回来了,佟言挑了馄钝。吃完后他又下车,买了个恒温的热水壶。佟言没吃完,馄饨还剩了大半,吃得很小口。他坐在驾驶的位置,闭目养神,四下安静得出奇。男人没开灯,透过路灯的灯光只能看到他面部的...
《被迫嫁给穷小子后,我被宠上了天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去医院的路上,佟言疼得头皮发麻,周南川开车到县医院抱她上楼。
虽然见了红,但孩子没事,男人松了一口气。
佟言躺在床上不理他,周南川也没有要跟她搭话的意思。
邓红梅那头还不知道两人的情况,周南川谁也没说,挂了水拿了药便带着佟言回家。
两人一路都不说话,去的时候全程无交流,回来的时候也一样,佟言抚摸着小腹,已经不那么疼了,恢复了正常,可想到孩子还在肚子里,心里七上八下的。
周南川没有直接从老路回园子,在县城一个老小区门口下了车。
没过一会儿拎着两份馄钝和一份黄焖鸡米饭回来了,佟言挑了馄钝。
吃完后他又下车,买了个恒温的热水壶。
佟言没吃完,馄饨还剩了大半,吃得很小口。
他坐在驾驶的位置,闭目养神,四下安静得出奇。
男人没开灯,透过路灯的灯光只能看到他面部的轮廓,她有些想跟他道歉,可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
她只是不想生孩子,不想这么早把自己钉在母亲的位置上,况且她也不喜欢他,她早就说得很清楚。
“周南川,我吃完了。”
还剩几个馄钝,他睁开眼拿了打包盒过来,两口把她剩下的馄钝吃干净,随手把盒子扔在了路边的垃圾桶。
佟言:……
男人正要开车,她伸手想去拉他,又将手缩回来,周南川没惯她这毛病,当没看到。
晚上回到了园子里,两人就这么躺着,全程无交流,中途周南川想到了什么似的,给她拿了保胎的药,他递过去,佟言看了一眼,忍不住了。
“我不想要孩子。”
他将她扶起来,两手捏着她的脸迫使她张开嘴,强行将药灌进去。
佟言呛得咳嗽,咳得眼睛都红了,胃里一阵干呕,恶狠狠的看着他。
比起装模作样妥协的眼神,还是这副样子看着顺眼,男人内心毫无波澜,躺在了床上。
“你这样没用,找到机会我还是会把孩子拿掉。”
“你试试看。”
“你想怎样?”
周南川从床上坐起来,饶有兴趣看她,“你杀我孩子,你们佟家别想安宁。”
佟言狠了狠心,“大不了我爸没办法提干。”
消息传出去,提干是小事,佟家豪现在的职位和形象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她硬着头皮说大不了没办法提干,心里也清楚并非这么简单,周南川是个狠人,要是跟潘年那年背后再搞点什么事出来,后果不是她能承担的。
原本想给人一种自然流产的迹象,到头来还是穿了帮,疼也疼了,罪也受了,孩子还在她肚子里。
周南川压根儿不跟她进行这种脑残的对话,正要躺下,佟言心里的气无法发泄,在他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一动不动就这么看她,等她发泄完了松了口,“早点睡,明天我得干活。”
佟言哭到很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周南川全程没有睡意,半夜起床想床抽根烟,又怕她醒了找不到人。
她半夜饿醒了,醒来的时候看男人靠在床头,明显吓得抖了一下。
她闭上眼睛,还想继续装睡。
“饿不饿?”
不问还好,一问真的饿了,看她没说话,男人将邓红梅白天送来的鸡汤在锅里打热,端给她吃。
佟言不想吃,但鸡汤太香了,半夜醒来饿,受不了这个味,她吃了一碗肉喝了半碗汤,吃得肚子撑。
周南川收拾了碗筷,很快回到了床上。
吃撑了犯困,佟言眼皮沉,很快就要睡着了,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男人的声音。
“佟言,跟着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一觉到天亮,园子天亮后总是热闹得很,年轻要把园子里的苹果全都销出去,是个很大的工程。
周南川争取到了几笔单子,但还不够,白天向外面跑,跟市里的好几个大型农贸市场谈合作。
市里的农贸市场大都有长期合作的果农,但周南川的优势是近,而且质量有保证,节约运费,对方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说考虑考虑。
周南川让周海洋帮忙将人名字和地址登记,逢年过节送礼过去。
周海洋蹙着眉头,“川哥,今年本就没赚什么钱,园子里工钱也多,你这么送礼吃得消吗?”
“照做就行。”
一时半会儿不答应没关系,不要被对方忘了就行,等他们真正需要的时候能够想起他,这些礼不算白送。
园子里热闹,佟言目的没达成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装乖了,去园子里也只是遛遛,不干活,晒晒太阳,看风景,偶尔玩玩手机。
几个比佟言差不了多少的女人有些看不下去,但也只是心里不舒服,嘴上不敢说,谁敢说老板娘?
“画画的女人养不起,以后我老大老二娶媳妇,不能娶会画画的。”
“那天邓阿姨过来送鸡汤,哭着回去的。”
“人傲一点没关系,尊重长辈是该有的礼貌,该有的礼貌都没有,就说不过去了。”
佟言坐在椅子上晒太阳,无意中听到了几句,装作没听到。
“大城市的可能都这样吧,爹娘没教好,不像我们穷人早当家。”
“你们说什么呢?”
几人正闷头聊天,佟言就已经走过来了,她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在说我吗?”
“没有的事,嫂子你误会了,你跟川哥这么恩爱,我们谁敢说你?”
梁莲花故意说反话。
佟言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你在做什么呢?”
“打包装箱呢。”
“屋门口好多树叶吹过来了,你帮我扫扫吧。”
“啊?”梁莲花愣了一下,看了看几个一起装箱的女人,几人低着头,没话说。
梁莲花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嫂子,我来这边上班是干园子里的活。”
“这也是园子里的活,要不……”佟言笑笑,“我给南川打电话。”
梁莲花没来得及反应,佟言真的就打了电话过去,周南川开着货车和周海洋到处奔波,谈到一半看了眼手机,正要关静音看到佟言的电话。
“杨老板,我接个电话。”
“周南川。”
佟言从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号码存进去就没动过。
他想喊她言言,在心里酝酿千百次喊不出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也怕她反感。
憋了半天,语气冷不伶仃,“什么事?”
“屋门口有树叶,我想让莲花帮忙扫扫,她说要你同意。”
周南川不懂其中原因,“园子里的事你做决定就行,你也是老板。”
佟言没开扩音,梁莲花离得近,听到了原话,“那川哥发话了就行,我去扫,给我发一天工资做一天的事,干什么都行。”
“园子里的事你想怎么干都行,别的事不该你干我不会让你干的,你自己也自觉点。”
几人面面相觑,留下梁莲花在原地发呆。
周南川回来的时候天色很晚了,让周海洋和周晨回去休息,周晨跑来跟她说,“刘姐刚才走的时候跟我说,说嫂子厉害,嫂子怎么厉害了?”
园子里树叶多,铁皮屋在林子边上,屋门口有树叶是难免的,扫树叶不过多此一举,只需要一阵风便白扫了。
梁莲花当时没多想,单纯的听话扫树叶,等她扫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不对劲,风一吹她就白扫了,她一边扫,树叶一边往她扫过的地方吹。
佟言支了画板在太阳底下画画,时不时看她一眼,气得她血管炸裂,发现自己上了当已经晚了。
接下了活不能不干完,梁莲花硬着头皮真真的扫了一下午,中途周南川还让园子里的大厨给佟言单独弄了吃的,她像个大爷坐在那悠闲,她像个仆人。
在这人人平等的年代里,梁莲花深切的感受到了人与人的阶级感,心里极其不平衡。
她懊悔不已,当年要是主动跟周南川坦白了,还有佟言什么事,坐在那画画吃饭晒太阳的人应该是她。
半下午佟言便进去睡觉,梁莲花一直扫到下班,到最后一边扫一边哭。
几个老大姐劝她看开点。
“莲花,知道你委屈,但人家结婚了,现在人家是夫妻,我猜她肯定知道了什么。”
“估计是知道了才会给你个下马威,以后你注意一点,”
梁莲花还没到下班的点,捂着脸呜呜跑了,这事儿在院子里都传开了,甚至盖过了县里又死了一个女大学生的事。
小小县里连着出了两桩命案,都是读过书的大学生,一个肚子里掏空了填了黄土,另一个毁了容血肉模糊。
有个客户留周南川晚上在县里喝酒,本是打点关系的好时候,可周南川想到她一个人在家会害怕,拒绝了。
门打开佟言还在睡,光线暗暗地,她小脸热的红扑扑的,“言言……”
他声音压得很低,佟言没醒,他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小心翼翼扒开她的裤子。
佟言睡到一半感觉到身下一凉,借着黑暗看到边上的男人,吓得往后一缩,“你干什么?”
他正要说话,佟言反应过来,当即甩了他一巴掌,“畜生!”
佟经国退休后大部分时间是闲着的,偶尔会约上以前和他一起退休的几个老朋友下象棋。
这天他跟老朋友喝茶回到客厅,听到佟家豪和肖红正在说话。
“周家那小子太阴了,要不是他使出小三烂的手段,言言也不至于嫁到那种地方去。”
女儿嫁人是一辈子的事,谁舍得。
当时周南川蠢蠢欲动,潘年又在后面当他的盾牌,想下手都不行,只能硬着头皮将闺女嫁过去,周南川两头蹿拾着,把潘年也耍了,好处也都捞着了。
“本以为等事情办成了就能把她接回来,现在……”
现在肚子大了,就算以后有机会接回来一辈子也毁了。
佟家豪蹙着眉头,心里不是滋味,“你跟她说没说清楚?”
“说清楚了,让她不要跟家里联系,除非我们主动联系她。”
“咳咳……”
“爸。”
“爸!”
佟经国垂着眼睑,目光扫了两夫妻一眼,“格局放大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肖红低头哭,“爸,之前言言一直在打电话跟我哭,可我还是只能跟她说重话。”
“这是好事,就要让周家人知道我们出自真心。”
佟经国上楼了,肖红还在哭。
“行了行了,收拾收拾,我等会儿要出门。”
“你自己收拾。”
“你……”
肖红擦了擦眼泪上楼了,一个眼神都没给佟家豪。
自打和丁佳曼见面后,父母天天在秦风耳边念叨结婚的事,和丁佳曼结婚后会给秦家带来许多方便,这些方便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丁家的老名牌可以授权给秦家,两家资源共用,同等于一家人。
秦风听着父母洗脑,听久了倒学聪明了,没答应,不拒绝,模棱两可,只应下不多话。
这天好友张明深找上门来看他,去他卧室里待了一会儿。
“你之前让我查的,联系不到你,只能上门。”
秦风匆忙拆开信封,里面厚厚的一摞周南川的资料。
初中就开始当混混,但成绩一直还可以,读到了高中成了县里学校的校霸,每学期都有几起打架斗殴,高中考上了——省重点。
秦风微微蹙眉,“就他还能考上省重点?”
“是挺奇怪,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耽误了报名,再去的时候学校不认了。”
具体原因没查清楚,只能看到周南川考上了省重点大学,后来出于各种原因没能去,再后来就只能顶着高中文凭到处打工,求生活。
“高中毕业那年暑假,他来过海城,在潘年所住的别墅当保安。”
秦风翻到后面的资料,资料上确实有周南川穿着保安的衣服站在烈日下的照片,“他跟潘年认识?”
“应该是认识,只是有没有来往就不清楚了。”
佟家跟周家有世仇,周南川又在佟家的对子手里当过保安,秦风蹙着眉头,“能不能想办法搞到更深入点的消息?”
张明深笑了,“兄弟,这就已经不得了了。”
“我离开了三个月,我女儿被迫跟别的男人结婚,还大了肚子。”秦风说到这自嘲的笑了,眼底猩红。
佟言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早上她起来得很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没有当母亲的喜悦,只觉得心忽然凉了。
她拿了束腹带狠狠的勒着肚子,勒得自己喘不过气,这才觉得心里舒坦。
就这束腹带,还是周南川带她去买东西的时候,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买的,白天她就死死的勒着肚子,晚上睡觉时解开,她誓要考验生命到底能有多顽强。
铁皮屋和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了,刚来时除了一张床规整,房间整体看上去像个堆放杂物的仓库。
前几天七七八八的东西全被搬出去,门口一个小小的鞋架,靠窗户的位置种下了几棵草莓苗,靠床头的位置一个小小的台子,几个杯子规规矩矩的放着,另一头是一个简易衣柜,拉链合上,简单明了。
将束腹带勒好,肚子有些因挤压导致的轻微疼痛,佟言倒了杯水坐下,门开了,她呆滞的望着门口。
她的画具,颜料,占满了大部分区域,从门口望过去,不像是一个用来将就的地方,倒有些像一个家了,周南川嘴角微微上扬,手里拎着她喜欢吃的零食,随手放在台子上。
“对了,你说想吃螃蟹,我问了刘姐和其他人,螃蟹寒性,孕妇最好别吃,你要想吃再忍忍,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带你吃个够。”
佟言没看他,兀自点头,周南川看画架上的几个勾勒出来的线条,“这是什么?”
“天空。”
没画出来,只能看到一点雏形,但其他两幅小画已经上了色。
一副雕像,雕像画得很正式,就像真正摆在那里一样。
另一副黑夜,周南川很喜欢。
黑夜的草地,远处是树林,萤火虫像是活了那般。他从小生活在乡下,看过萤火虫,也在孩童时跟小伙伴一起追赶过,看了觉得亲切,每次进来都忍不住看看。
若非佟言小时候一直生活在海城,他甚至会觉得她见证过他的童年。
佟言正出神,周南川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蹲下。
“怎么了?”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神色并不专注,“有事吗?”
周南川将她微微拢起的小手打开,她的手指又细又长,整个手小小的一只,佟言觉得他的眼神很不礼貌,将手缩回来,“你今天不出去忙吗?”
“怕你饿了弄点零食,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就告诉我。”
他身上百年不变,淡淡的烟草香,她觉得难闻,蹙着眉头,“你离我稍微远点,我闻不惯烟味,不是嫌弃你,是我真的闻不惯。”
园里,周海洋和周晨在一起抽烟,见周南川出来了,凑上去说话。
“川哥,嫂子一天到晚也不出门,在里面干什么呢?”
“画画。”
“画得怎么样?”
他得意点头,笑了笑,“漂亮。”
园子里的帮工老早就见过佟言的,在周家村办婚礼那会儿,佟言板着脸往那一坐,一动不动。
敬酒的时候也勉强得很,杯子里倒了杯饮料,二十桌人敬酒都敬完了她杯子里一点也不少,就挨了下嘴皮子。
周南川带着她让她叫人,她不叫,把自己当个哑巴,眼睛长在头顶上,高高在上的。
都说南川家媳妇是个厉害的人物,上次佟言拿刀过来和周南川干了一架坐实了她的厉害,传得人尽皆知。
现在也不知怎么的,打完架就老实了,天天在屋里哪里也不去,装斯文。
有几个村里的老女人私下里说,那铁定是那天后被周南川收拾服了。
怎么收拾呢,什么说辞都有。
周晨递给周南川一支烟,他拿在手里玩,“川哥,他们说嫂子家里是当官的,还说是贪官!”
周南川心情本还不错,听到这话脸色当即变了,“谁说的?”
“莲花姐。”
周南川往那边看了看,收回目光。
“川哥,我帮你点上……”
“老婆怀孕了,该戒了。”
他不想看到佟言厌弃他的样子,那比扇他巴掌还让他难受,将烟扔给周海洋,“你俩帮我盯着,谁要是再说什么闲话,让他自己回去种地。”
梁莲花跟在周南川身后走在密林里,大树遮住头顶的光,有点冷,可她激动得浑身的血液都是沸腾着的,跟上他的脚步。
男人走路快,一步步往密林深处去,梁莲花一颗心怦怦直跳,密林深处没有人,周南川带她去那边,是想做什么呢,她双腿发软,脸儿红扑扑的。
周南川结婚前,梁莲花就看他长得帅,黑黝黝的,浑身硬朗,哪里都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恨不得找个机会把自己交给他,当这园里的老板娘,可当时脸皮薄不好意思,周南川也只把她当朋友,所以没来得及。
直到周南川突然通知要结婚,结婚的对象和他祖上是世交,她人都凉了,心想哪个不识好歹的敢和她抢男人。
佟言进村那天,周南川亲自开车去接,她悄悄咪咪的混进一群人当中看了一眼。
那天佟言穿着杏色的长袖连衣裙,眼睛又大又水灵,她没细看转头就走,气得她没睡好觉。
结婚那天她也去了,一个劲恭维她喊她嫂子,佟言不理,谁都没理,后来新婚第二天就分居了,周南川搬到园子里,她隔三差五给他带吃的。
她认为她和周南川之间是有感情的,可佟言搬过来后一切都变了,她带的东西周南川一口不吃,平常除了工作以外,更是不会和她说话。
这段时间梁莲花都快整抑郁了,可周南川今天主动找她了。
女人怀孕了肯定没办法进行夫妻生活,周南川也是正常男人,所以忍不住了吗?
想到这梁莲花臊得慌,她正低着头笑,周南川却停下了脚步,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脸色更红了,“川哥,什么事儿啊?”
周南川两手交叉,没言语。
“嫂子又跟你闹别扭了吗?还是又打你了?伤在哪儿了,我看看……”
梁莲花眼睛雾蒙蒙的,说着就上前去拉他的拉链,周南川握着她的手腕,“川哥。”
周南川措不及防被扇了一巴掌,佟言用被子将自己遮住,心里暗骂他是个变态,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的脸。
周南川将灯打开,照的她眼睛也睁不开,很快的男人将她扑倒,看脱了裤子的位置。
佟言挣扎着,使劲掐他。
女人的力气跟男人比起来不算什么,挠痒痒差不多,想到有人看着她那里,她急得哭了,周南川将她松开,看她眼泪花花的样子。
她身上没流血了,看起来一切状况都还好,不枉他惦记了一整天。
“想吃什么?”
“滚……”
门关上男人出去弄吃的,佟言将自己床好抱着膝盖哭。
难道是因为下午她欺负梁莲花的事被他知道了,他知道她为难他的老情人,所以帮老情人出气?
过了一会儿周南川端着吃的进来,她眼睛还有些肿,怔怔的看他。
“吃吧。”
佟言想把东西摔了,忍了忍拿起了筷子,心里有气,但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饭后两人躺在床上,周南川想抱她,佟言闭上了眼睛,想起他刚才恶心的行为胃里直犯恶心。
她想解释,不是她故意要针对梁莲花,而是梁莲花先说她的闲话,而且一点也不避讳,像是明着跟她宣战似的。
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蠢,他的立场都如此明显了,她还在这出什么丑呢?
“这几天有点忙,会出门,年前要把果子处理了。”
“嗯。”
“我让罗师傅下午给你做点吃的,你有什么想吃的就跟他说。”
男人是真的累了,抱着她的手很安静,没有乱动,佟言在他怀里紧张得一颗心怦怦直跳。
“他不听我的怎么办?”
周南川下巴贴着她的头,闻她身上的味道,“谁不听你的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佟言心里委屈。
到这西北人生地不熟,之前在村里整个村一半以上的都姓周,她在周家待了两个月,身边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现在到了园子里住,随随便便的一个帮工都能骑到她头上来,她想好好的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吧,偏偏对方还是周南川的老相好。
下马威倒是给了,在外人眼里面子功夫做足了,结果到了晚上羞辱她报复她。
周南川外表一副流氓地痞的不好惹,实际上他的心肠比起外貌给人的感觉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天这件事让佟言更加怕他,“周南川?”
“嗯。”
“我今天不是故意想找梁莲花麻烦,是她先在背后说我坏话,我都看她了,她也看我了,但她还在说……”
“不是我想针对她的。”
怀里热热的,周南川摸着她的脸,瞬间清醒了几分,“哭什么?”
“我没有故意针对她,也不是想捉弄她,是她先惹我的。”
佟言在心里告诉自己,既然是周南川的老相好,她就尽量夹着尾巴做人以后让着就好。
可理智告诉她不能丢了自己的底线,在家都没受过这种委屈,怎么嫁了人反倒还要如此。
不管娘家将她嫁到这地方来是真心想结亲弥补老一辈的亏欠,还是怕潘年借此煽动周家跟他合作推倒佟家,她都没办法允许自己这样装聋作哑。
“是她先惹我的……”
周南川手足无措,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佟言往边上躲,不让他擦。
“你要是觉得我在这麻烦,我回村里去住,我不用天天在这。”
佟言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如果你让我继续在这,她下次再惹我,我还是会反击的!”
男人本要睡着了,看到她此刻的样子却又觉得好笑,“我又没怪你,你激动什么?”
还不叫怪她,都扒了她的裤子要惩罚她了。
杏眼哭得肿肿的,他心里不是滋味,佟言也是越哭越厉害,最后哭到没什么力气,靠在他怀里抽噎着。
过了一会儿怀里没了动静,他低头一看,人已经睡了。
周南川从小在乡下长大,园子里的帮工大多是认识的,一个村的,彼此熟悉。
时常听到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他对这些没兴趣,但也理解女人爱瞎聊,下午佟言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便想着不能让她受任何委屈,没想到心里怨气这么大。
他用了那么多办法娶到她,不是看她天天哭的。
次日早上梁莲花穿了个冬款的A字毛呢裙,外面一件羽绒服拉链敞开,踩着一双靴子来园子里上班,昨天哭着走,今天笑着来。
大家忘性大,谁也没有刻意提起昨天的事,夸她,“莲花这裙子时髦啊!”
刘姐人好,给谁都说好话,“洋气得很呐,一穿就跟大城市出来的!”
梁莲花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脸上两团红扑扑的,“刘姐……”
周南川起来得早,白天要出门,天没亮就去了腾出来的空地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回来的时候手里扛着锄头。
“川哥,我妈给我烙了饼!”
小时候一个村,周家那会儿穷,逢年过节才有油饼吃,梁莲花的爸爸是泥瓦匠,到处帮人搭灶台,赚的钱多,每次她家烙了饼,梁莲花就偷偷藏一个给周南川带去。
周南川看着她手里的饼看了几秒,没接,将锄头往那边一扔,“你跟我过来一趟。”
“啊?”
“让你过去。”
周南川喊了梁莲花到边上说话,梁莲花把饼递给他,“吃过了。”
“川哥,什么事啊。”
“昨天的事,我……”
梁莲花低着头,笑道,“没事儿,嫂子脾气不好我理解的,何况扫个地而已,昨天我也是的,怎么就哭了呢,我没想哭的川哥。”
周南川:……
“哎,你也不用单独找我说这个,我没往心里去,睡一觉我就什么都忘了,多大点事儿啊!”
“以后别再背地里说言言的不好,昨天的事她跟我说了,这几天我不在园子里,要过年了你也稍微老实点。”
梁莲花懵了,“川哥……”
“都是朋友,别做让对方难堪的事,她现在大着肚子,我哄她还来不及。”
点到为止,周南川没了别的话,“等一下!”
梁莲花走上前,“川哥,昨天她让我扫园子,园子里这么多树,我扫完后树叶跟着又掉,我扫了一下午。”
“是,你给我发工资,只要干园子里的活我做什么都无所谓,可嫂子是不是有点过于为难人了,我也没说她什么坏话呀,再说这么多张嘴,她堵得住吗?”
周南川面无表情看她,“在我园子里说我老婆坏话就是不行,我说话直,我包下园子你就一直跟着我做事的,我没忘本,但这并不代表你能欺负我老婆。”
梁莲花囧的不行,整个面部都形成了一个囧字,她昨晚心里还在想,所有人都知道她哭了,今天周南川肯定会过来安慰她两句,道个歉什么的。
她穿得漂漂亮亮的,大度一点,不给男人添麻烦,周南川心里肯定会想起她的好。
结果呢,他没有因为佟言为难她而有半点愧疚。
“川哥,我没欺负她,川哥!川哥……”
女人光漂亮不会过日子有什么用?随便画几幅画吃喝张口就有吗?
梁莲花站在原地,不甘,愤怒,嫉妒,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特别难看,她喊了几声周南川不理她,不远处几个帮工也都瞧着这边看。
“完了完了,老板娘收拾了她现在轮到老板了……”
“估计干不下去了。”
“我猜也是,人还是要自觉,都结婚了你还往前凑什么?”
“那也是看着南川的老婆不会过日子,你看看哪像个过日子的人?”
众人正低头说话,铁皮屋的门打开了,佟言手里捧着一杯水,慢慢的从板梯上下来,昨晚哭了一场,她面上有点不太健康的白,可在这冬日又夺目得很。
比起另一个角落还在默默抹猫尿的梁莲花,她显得清静不少。
“眼睛疼不疼?”
佟言心里还有气,“不用你管。”
“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皮蛋粥。”
“不行。”
孕妇不能吃皮蛋粥,他一听到这话当时脸就拉下来了。
“那吃面。”
周南川一愣,“好,那我给你下面吃。”
转头就去了厨房将罗师傅喊出来,自己在厨房里给她下面。
佟言垫了一张纸坐在板梯上晒太阳,看到梁莲花从东面低着头要往林子里去,从她边上路过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瞪她干什么,瞪她不应该指挥周南川做事?
“莲花!”
有了周南川的话,梁莲花不好将佟言的话不当回事,停下来,“怎么?”
“不好意思啊,昨天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你别介意。”
梁莲花瞪大了眼睛,晚上在男人耳边吹枕头风,今天在她面前装什么大度。
佟言心里确实有点怕梁莲花,怕周南川找她麻烦,“你今天这一身挺好看的,南川下面去了,你要不要吃面?我让他多下一点。”
一句平常客套的话,却让梁莲花当场就急眼了,“不用了嫂子,南川哥下的面我可吃不起,我这辈子都吃不起。”
她大步离开,佟言莫名其妙,她说错什么了?
床上,佟言睡得并不好,觉得屋子里哪儿都冷,昨天回来的时候周南川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小太阳,虽然一直开着,但那点热度敌不过大环境。
她不愿意起床,手机却一直响,疲惫着睁开眼,许多未读信息。
从这些信息中她捕捉到了关键词,秦风知道她的事了,此刻已经到了西北。
为什么没有联系她,她点开那串号码,发现秦风被拉入了黑名单。
周南川干的,他昨天碰了她手机。
“无耻……”
她拿出来拨过去,那头很快接了,“阿言。”
佟言听不得他的声音,一听就想哭,就好像本来可以忍受委屈,可一有人来安慰,就会忍不住。
“在哪?”
“你在哪?”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佟言控制住自己的语气,“开位置共享。”
“好。”
电话挂断,佟言迅速套了件卫衣,慌忙中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穿什么见他,现在的样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拎了件休闲的长款外套,她拉上了拉链。
门嘎吱一响,周南川站在门边,眼神淡淡打量她一番,“要出门?”
“嗯。”
“回去拿东西?”
“不。”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男人将门关上,“我等会儿要出门,你去哪我送你。”
“谢谢,我自己去。”
他将买好的早点放在桌上,“还没凉,你看看哪样合你的口味。”
“谢谢。”
两人几乎没话说,佟言也不再尝试与他谈判。
“川哥!”
“嗯,来了……”
自觉没趣,周南川走了,佟言看了一眼手机,那边的箭头正在向她靠近,她慌乱穿好鞋子,快步的离开了铁皮屋。
如果她没记错,穿过果园有一条更近的路,不用走小路,她尝试着走过去,发现人很多,可那箭头越来越近,秦风如果过来了怎么办。
她硬着头皮在几个帮工和周南川的注视下穿过了果园,走得越来越远,听不到声音。
周南川看了几秒钟,转头回到铁皮屋,桌上原封不动摆着他让人买的早点。
佟言离开了园子走得特别快,几乎是小跑的,大口喘气,在交叉路口看到了秦风。
比起上次见面时,他更单薄些,白色干净的毛衣,黑色的外套,背上跨着一只休息的双肩包,看到她时加快了脚步。
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佟言面色苍白,素面朝天,比以往憔悴不少,双目无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头上包着纱布,看上去遭受了极其残忍的虐待,秦风将她抱在怀里,摸着她额头的纱布,“谁干的?”
“秦风,呜呜呜……”
心碎就在这一秒,他搂着她,摸着她的头发,闻到她身上有烟味,属于陌生男人的味道让他不适应,“人呢?在哪儿?”
“什么?”
“那个叫周南川的,他人呢?”
她摇了摇头,“我们先离开这儿。”
“阿言,他人在哪,我跟他说几句话。”
佟言摇头,带着几分乞求,“我们先走,离开这再说,行吗?”
他向来没办法拒绝她的请求,拉着她的手往兜里揣,大抵是习惯了,佟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有村民从路上过,她这才从久别重逢的喜悦中缓过劲来,她没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出来和他见面。
她收手迅速,在他与她十指相扣的时候。
“怎么了?”
佟言正要说话,胃里一阵恶心,她抑制自己不能在他面前出这种丑,可她忍不住,蹲在地上开始干呕,依旧吐不出东西,胃里痉挛,难受极了。
她吐得掉眼泪,秦风在身后替她拍背。
等她没那么难受了,秦风在她面前蹲下,不愿意提,但不得不面对,“你家的事我都知道了,怪我没办法告诉你我那段时间去了哪,导致你身边没有能帮你解决问题的人。”
“江月姐帮我出了主意,她说让我先拖延时间,可我爷爷说不能拖,我没办法不管家里,还出了一些别的主意,但我觉得都不行……”
更何况她得知了这件事并不是单纯的出于弥补让她嫁给周家,而是潘年手中握着佟经国的把柄,蠢蠢欲动想让周家和他联手推倒佟家。
秦风摸了摸她的脸,“阿言,我知道你担心,我们找他谈条件行吗,让他别和潘年……”
佟言摇头,抓着他的手,“不行。”
她试过了,周南川这人固执,决定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如果我们谈条件封住周家人的口,被潘年那边拿到了证据,更会因此大做文章,我们能用钱买到的别人也可以。”
秦风笑了,“阿言长大了。”
以前没主意的小姑娘,现在也能考虑得如此全面。
两两相望,缄默无言,秦风擦干她的眼泪,“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别哭。”
“潘年那边不会放弃找佟家把柄,我爷爷退休前他跟我爷爷不合多年,他挖了这些旧事试图打压,我估计我爸那边也没少在背后整他,劝退他就此打住几乎不可能;而我爸他……他也很重视这次机会,否则也不会……”
她是真的难过,他从没看她哭过,尤其还是哭成这样。
作为一个男人,到底要失败成哪样才能看着自己女人经历这些。
“只要潘年倒了,周家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周南川很狡猾,他表面上不说,但他背后算得很死。就算潘年倒了,这事儿周家不答应保密,我们家也很危险……”
推倒潘年并不容易,官场如战场,人人都想抓对方的把柄,若非屁股擦得够干净的人,绝不可能会混到现在。
潘年能揪住周家这条线,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件事过去太多年,佟经国早已没把这当回事,自以为退休了便可高枕无忧,一时疏漏才给了潘年可乘之机。
推倒潘年是秦风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他来之前已经让人想办法得到潘年的所有资料,梅家那么大的一个窝都被他拆了,他不信这次不行。
佟言无奈,秦风扶着她起来,苦笑“周家能有多大本事?你在怕什么?”
她答应嫁过来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一个乡巴佬能把她怎么样,她不愿意难道还能强迫她?
开始那几天他确实没把她怎么样,甚至不跟她说话,她怎么闹他都不理,她的离谱条件周南川让周家人都满口应下。
她一度认为,周家好像也就这样了,就算以后有人从中作梗,他们也只会被人当枪使。
可结婚那天晚上,他让她知道了什么叫现实,什么叫新账旧账一起算。
那天后佟言也才逐渐发现,周家老人不管事,全是周南川做主,这和佟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不是怕周家,他们是受害者,爷爷也确实犯了错,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铤而走险,我想你好好的。”
“我不好。”秦风绷不住了,拳头紧握,“周南川在哪?”
佟言摇头,“不行,你不能去见他,我们先离开这。”
“我问你周南川在哪?!”
他朝她吼了,她瞳孔一缩,“我爷爷让周南川对当年的事签了保密协议,那份协议在他手里。”
“疯了?”
“他只是被逼急了,怕周家反悔,有了那份协议以后周家就算反悔让他一败涂地,他也能让周家在背后被人戳脊梁骨。”目的只是拉周家下水。
而这种无理又明摆着对周家百害而无一利的协议,周南川竟然签了!
这件事比他想象中复杂,可为什么要让他的女人承受这些。
“阿言……”
佟言心里想到了最好的结局,怕他心里难受,没让自己再掉眼泪。
她不能让秦风为了她往坑里跳,她被困在这里,可她想给她爱的男人自由,就算忘了她也没关系。
“我想过离开这里去过真正属于我们的生活,但我没办法做一个自私的人,没办法六亲不认,我猜你也不会喜欢那样的我。”
秦风将她搂在怀里,闻着她头发的香味,“先陪我吃个饭。”
两人往县里走,不远处一个扛着锄头的夫妻看向那背影,觉得稀奇,“那是哪家的?”
“哪个?”
“两个。”
“看着不像村里的,不过那女的……”
男人摸了摸鼻子,“是不是有点像那个,那个……”
“什么?”
“南川家媳妇儿。”
安和县,佟言带他到一家装修还算可以的早餐店吃饭,秦风没吃几口,她也没怎么吃。
两人都有心事的缘故,秦风匆匆结账,拉着她的手从小店里出来。
佟言对县里不熟,只听村里人说有个大型的花鸟市场,便问了路,想带着秦风过去。
“我没兴趣,我也不是来旅游的。”他两手插袋,明明脸色难看至极,却浅浅一笑。
他每次笑得时候,脸上都会露出酒窝。
她没抬头看,可她坚信酒窝一定在熟悉的地方,“秦风,那就到这里吧。”
“什么?”
“上次分开太匆忙,再见时发生这么多事,在一起是你主动的,这次我想主动一点,我们分……”
他捂着她的嘴,压着嗓子,“说好的不提那个。”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怀孕了,我跟周南川是夫妻。”
“离婚。”
车里,周晨学着周南川抽烟的姿势,下意识看向路边,“川哥,早上给我钱那个男的,就那个你看,抱着个女的那……”
周南川漫不经心往外看一眼,当场石化,周晨也哑了,冷汗直冒。
秦风扣着佟言的后脑勺吻下去,她想推开,有一个声音却在告诉她,她爱这个男人,庆幸自己与他谈过这样一场,人遇到爱情的概率,就算没结果,也该知足。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她踮脚,在他唇上蜻蜓点水。
蓝天白云,沙地密林中。
梁莲花深情的看着他,眼泪夺眶而出。
“川哥,嫂子怎么总和你吵架?”
梁莲花将自己的手缩回来,低头擦眼泪,“也是,嫂子是大城市出来的,父母又是当官的,从小娇生惯养的,可……可嫁了人就要有个女人的样子,而且是当妈的人了。”
曲着食指挨了挨眼睛,“我等会儿去劝劝她吧,实在不忍心她那样对你。”
周南川轻笑,“谁告诉你她父母当官的?”
“大家都知道啊。”
“嫂子现在怀孕了,脾气估计更不好了,川哥,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你就跟我说。”
梁莲花朝他走近了几步,“我心里,我心里一直都有你的位置,你要我的时候我一直都在。”
这话说得很委婉,周南川将烟一扔,当着她的面踩了踩,“你初中毕业在外面也闯荡了几年,我理解你在外打工不容易,父母身体不好,回老家赚点钱养家糊口。”
梁莲花没什么文化,闻声眼泪直冒,“川哥,你要是不包下这个园子,我在县里肯定找不到这么好的事做。”
县城一套房子七八十万,工资低,文职的工作她文化不够干不了,知道了周南川开园子,她连忙就跑来了,一直帮到现在,工作累,可都是些村里人,在一起有话说。
“你要觉得能做,你就好好做,别成天闲着没事搬弄是非。”
此话一出,梁莲花有些尴尬,后知后觉。
敢情找她不是谈感情的,是警告她?怎么可能呢,她做什么了?
“川哥,我搬弄什么是非了,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本打算直接让你别干了,但都是一个村的,小时候也都相互望着,抬头不见低头见,找你说清楚面上都好过。”
“川哥,我怎么了?”
“言言嫁给我了就是我的人,她好不好,脾气如何,对我如何,都是我和她的事,不用旁人说三道四,你们女人在一起事多,爱聊天,聊天也得有个度。”
梁莲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难不成是佟言跟他告状了。
“是不是嫂子跟你说了什么,我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话说完了,你好自为之。”
密林里,梁莲花站了好一会儿,气得眼泪直冒,抬手将眼泪擦干。
“川哥,川哥!”
周南川从里出来,周晨跑来找他,“川哥!”
跑得满头大汗的,嘴里哈着白气,“有事不知道打电话?”
“刚才,刚才……”
“怎么了?”
“嫂子刚才去找你了,找到了没?”
他呆住,“她来找我了?”
“你们前脚刚走没多久,她出来就说要找你,刘姐她们给她指路,让她顺着里边走,看来是没找到。”
“她人呢?”
“回屋里了。”
佟言坐在画架前,温柔恬静,一手捂着小腹,另一只手慢条斯理的在画板前勾勒线条。
周南川将门打开看见这幅画面,女人的侧脸很温柔,微微弯腰软如棉花。
走到她身后,男人微微弯腰抱着她,还没完成这个拥抱,佟言连忙起身,一脸惊慌的看他。
“刚才我跟莲花说点事。”
说事要到那么里面去说,真当她是傻子?
她还看到了周南川抓着梁莲花的手腕,两人就差亲下去了,后面的她没眼看,识相的赶紧溜了。
安静下来想想,这事儿跟她没多大关系,周南川愿意跟哪个女人好是他的事。
只是想到周南川亲过别的女人又来亲她,胃里犯恶心。
还没说出个所以然,先去吐了一阵。
他追上去给她擦嘴,递纸巾,拍背,“好点了吗?”
“刚才我跟她说几句话,没别的,你别生气。”
佟言笑了,抬头看他,“我生什么气,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她刚才站起来不让他抱,是怕他碰到了她腰上的束腹带。
“你要不信我让她来跟你解释。”
“你想跟谁好是你的事,哪天想离婚了通知我就是。”
这么想着,佟言觉得自己还应该撮合一下周南川和梁莲花,可又觉得整件事情有点让她不舒服。
人走后佟言将腰上的束腹带又勒得更紧了一点,每次勒得时候都很疼,小腹绞痛一样,有个生命正在跟她做抗争,她忍着不吱声,疼得冷汗直冒。
下午邓红梅手里拎着保温桶到园子里来,跟几个帮工打了招呼,直奔铁皮屋去看佟言。
周南川忙着点货,正好撞上了。
“我给佟言送点鸡汤,都说她太瘦了,到时候孩子生出来不好带。”
周南川看了一眼屋里,“她可能在睡觉。”
邓红梅拉着周南川到边上,一脸严肃,“现在孕早期觉多可以,但再过几个月不能让她天天睡,到时候不好生,多运动才生得快,你想办法给她找点事做。”
“嗯。”
“她父母那边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她怀孕这事儿,她家里没说什么?”
周南川几乎不跟佟家的人联系,只有佟言来园子里闹事那天,事后他打电话通知了佟家。
邓红梅怕鸡汤凉了,抬脚往铁皮屋去,上了板梯。
门打开,佟言刚从卫生间出来,倚着门,面色苍白得吓人,“佟言,我给你熬了鸡……”
“你怎么了,脸色不好啊?”
“你先出去。”
她这么做之前想好了后果,猜到了会很痛,但没想到会这么痛,自己完全没办法承受。
就好像有无数支利剑直插小腹那般,疼得她浑身一点劲也使不出来,
“佟言,你这怎么了呀,南川不是说你感冒好了吗,怎么又病了?这么不小心啊?”
“我想睡一觉。”
“你喝点鸡汤再睡,要实在不行。”
“我说了不用。”
邓红梅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这屋里,“哎,你说你搞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你要是没事做,你就……”
佟言没站稳,跪在了地上,邓红梅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南川啊!南川!”
她嗓子大,隔着一道门都能听到。
周南川站在外面算账,猛地破门而入。
佟言蹙着眉头,语气有些不耐烦,“我真没事!”
“南川啊,你看看她脸都白了。”
周南川将人打横抱起来,屋里有空调,她穿得不多,隔着衣服摸到她腰间硬邦邦的东西,将人往床上放。
佟言拿过被子盖上,蒙着脸,“我没事,都出去。”
“你说你哪里不舒服,我正好没事出去多问问。”
邓红梅还想说话,周南川朝她使了个眼神,“妈,你先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
“你不说你哪儿舒服,身体垮了怎么办?”
“你看看南川花了多少钱替你置办这一屋子东西,他住这五年了都没装过空调,你来了整天整天的空调都开着……”
佟言疼得脑袋晕,身体冰凉,蜷缩在床上,感觉有东西溢出来了,她咬着牙瑟瑟发抖。
“妈,你别说话了,让她休息。”
干了活的人才要休息,没干活的人谈什么休息,邓红梅无奈的叹气,眼睛有些湿润了。
周南川摸着她的手,“佟言。”
她将手缩回去。
被子掀开,她苍白的小脸呈现在他面前,周南川正要碰,她推了他一把。
疼痛让人失去理智,都是周南川才让她经历这一切,让她这么痛,“滚!”
这一幕刺瞎了邓红梅的眼睛,身为老一辈重男轻女的观念很强烈,连忙上前,周南川有些不耐烦了,“妈,你别和稀泥。”
周南川护着佟言,被骂也不还嘴,邓红梅擦了擦眼泪,很后悔当时答应这桩婚事。
城里姑娘好,城里女人金贵,这有什么好的,脾气暴躁得吓人,动不动甩脸子,打男人,骂男人,倒不如在村里随便找个。
“阿姨,你怎么了呀?”
“没事。”
邓红梅低着头擦了擦眼泪,梁莲花追上去,“阿姨,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里也难受了。”
屋里,周南川将人从床上拽起来,“我跟梁莲花是个误会,你别想多了。”
佟言不听,推开他,周南川一气之下将她压在床上,看到她额头的细汗。
眼底的愤怒消散不少,他用头挨过去,感受到湿漉漉的汗,“你热?”
可她手是凉的。
周南川用脸挨着她的手背,佟言挣扎,挣扎之余不小心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说话,你怎么了?”
这女人种种表现不像在吃醋,别有原因。
想起刚才抱她时摸到的硬邦邦的东西,周南川将人压在床上,拉开她的外套,“周南川,停手,我让你停……”
“这什么?”
束腹带的质感比普通衣服硬一点,成形的,他摸到后毫不犹豫撩开,懵了。
这么紧,是想把孩子勒死的节奏。
这几天她乖乖的,不同他吵架,每晚躺在床上也由着他,他以为处理了秦风的事,她心定了,决定要好好和他过日子了,还美滋滋的。
此刻清醒过来,原本是缓兵之计,男人将她的束腹带撕开,佟言护着,双手被他拽得死死的,“周南川,你干什么?!”
小腹被勒得满是红痕,男人伸手摸,余光看到床上点点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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