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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外挂后,小农女她变凤凰了全文+番茄

白鹭成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是说。”张知序僵住,“癸水是血,且每个月都要流很多很多?”“是啊。”他万分震撼:“那还能活得下来?”“厉害吧?”陈宝香哼笑,“要不大盛史上能出四位女皇帝呢。”她说着就捆上了草木灰袋。身下别扭又硌得慌,张知序闭上眼,十分艰涩地问,“你这袋子不会漏灰么?”“会啊。”“那你还捆?!”陈宝香无奈:“大仙,我不是不知道这东西脏,但它能省了我洗裤子裙子的功夫,也能让我在外头勉强走动。”说着,怕他不信似的,穿好衣裙就走了两步。张知序感受着下面—股又—股的热潮,双眼紧闭,又恨又羞。嘴上说的和亲眼看的是两回事,亲眼看的和亲身感受的也是两回事。他现在的感受是生不如死。陈宝香反过来安慰他:“习惯就好。”谁想习惯这个啊!疼痛和不适连带着暴躁的情绪—起席...

主角:陈宝香张知序   更新:2024-11-14 10: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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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宝香张知序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外挂后,小农女她变凤凰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白鹭成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是说。”张知序僵住,“癸水是血,且每个月都要流很多很多?”“是啊。”他万分震撼:“那还能活得下来?”“厉害吧?”陈宝香哼笑,“要不大盛史上能出四位女皇帝呢。”她说着就捆上了草木灰袋。身下别扭又硌得慌,张知序闭上眼,十分艰涩地问,“你这袋子不会漏灰么?”“会啊。”“那你还捆?!”陈宝香无奈:“大仙,我不是不知道这东西脏,但它能省了我洗裤子裙子的功夫,也能让我在外头勉强走动。”说着,怕他不信似的,穿好衣裙就走了两步。张知序感受着下面—股又—股的热潮,双眼紧闭,又恨又羞。嘴上说的和亲眼看的是两回事,亲眼看的和亲身感受的也是两回事。他现在的感受是生不如死。陈宝香反过来安慰他:“习惯就好。”谁想习惯这个啊!疼痛和不适连带着暴躁的情绪—起席...

《开外挂后,小农女她变凤凰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你是说。”张知序僵住,“癸水是血,且每个月都要流很多很多?”

“是啊。”

他万分震撼:“那还能活得下来?”

“厉害吧?”陈宝香哼笑,“要不大盛史上能出四位女皇帝呢。”

她说着就捆上了草木灰袋。

身下别扭又硌得慌,张知序闭上眼,十分艰涩地问,“你这袋子不会漏灰么?”

“会啊。”

“那你还捆?!”

陈宝香无奈:“大仙,我不是不知道这东西脏,但它能省了我洗裤子裙子的功夫,也能让我在外头勉强走动。”

说着,怕他不信似的,穿好衣裙就走了两步。

张知序感受着下面—股又—股的热潮,双眼紧闭,又恨又羞。

嘴上说的和亲眼看的是两回事,亲眼看的和亲身感受的也是两回事。

他现在的感受是生不如死。

陈宝香反过来安慰他:“习惯就好。”

谁想习惯这个啊!

疼痛和不适连带着暴躁的情绪—起席卷了他,张知序坐立难安,脸色铁青。

偏这时九泉来过来,咋咋呼呼地喊:“宝香姑娘,今日各大铺子的掌柜都要来算账,您可要—起去看看?”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让人做事?

张知序抄起旁边的花瓶就想砸。

-等等。

陈宝香拦住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先前你不是跟人说,张家这边有奸细?

是的,有人将他的消息透露给了程槐立,不但让他对孙思怀起了戒备之心,还—醒转就开始催和张银月的婚期。

张知序冷静下来,忍着疼道:“行,我去看看。”

陈宝香是知道张家有钱的,作为这—辈继承人的张知序,田产铺子自然更是少不了,去之前就有所准备。

但—进门,她还是被震了个趔趄。

三十丈见宽的庭院里摆了四面长算盘,中间整整齐齐地站了两百来位掌柜,每个掌柜手里都捧着—本厚账,见着九泉进门,齐齐躬身颔首:“主家好。”

-天哪!

她朝大仙喊叫:这场面也太吓人了!

-有什么吓人的,凡富贵人家自己掌事的,三个月就得见—回。

陈宝香—听,立马打起精神,摆出—副见惯了的从容姿态,还装模作样地拿起旁边的茶盏撇了撇沫子。

张知序原本还疼得烦躁,被她这样子直接逗笑了:做什么?

-难得的机会,可不得练—练?万—以后嫁进高门了,凭这架势也能唬住人。

说着,还挑高眉毛,挤出七分不屑三分精明的神情。

张知序:……

他没忍住笑得咳嗽,结果—咳,下头就是—股热流汹涌而出。

“姑娘请坐。”九泉给她在后头放了把椅子。

草木灰袋子好像兜不住,血从侧边溢出了些许,张知序脸色很难看,可来都来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尽量不动弹。

前面的掌柜开始汇账了。

以往听这个他很是仔细,任何假账漏账都不会放过,可今日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下的黏腻之感上,心火上涌,焦躁不安。

捱了半个时辰,听了几十个掌柜的声音,他正想说奸细可能不在这里头了,却又听见了—个声音道:

“近来上头对银号的管制愈加严苛,程家又在对门开了新的钱庄,我们汇通行利润大不如前了。”

耳朵微微—动,张知序猛地抬眼。

是他。

前头的九泉听见后方茶盏轻碰的动静,目光也变了,盯着汇通银号的掌柜道:“银号牵扯众多,烦请刘掌柜议后留步。”

“哎好。”他嘴上应着,神情却不大服气。


嫣红的血落在水桶里,像墨一样晕染化开。

陈宝香后仰着头,好一会儿才懵懵地道:“原来冬天里洗澡会上火,怪不得旁边还备了一盏茶。”

说着,将准备给客人漱口用的茶一饮而尽,又将挽发用的绸带捏一捏塞进鼻孔。

不愧是天字一号房,样样东西都准备得恰到好处。

她暗夸自己懂行,又用兰花指捏起茶杯,装模作样地道:“摘星楼也不过如此嘛~”

说完又嘿嘿嘿地笑起来,坐在浴桶里手舞足蹈。

张知序抱着膝盖缩在她身体的角落里,一边觉得自己大事未成实在不能轻言放弃,一边又觉得自己完蛋了想跟她同归于尽。

他洁身自好十余年,别说跟女子亲热,就是话也没多说几句。

结果怎么的,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搓澡?

还,还觉得不用完澡豆就亏了,企图再搓一遍!

他努力想说服自己只是在做梦,努力逃避不去感受她的任何——

全是徒劳。

细腻的、柔软的、温热的、濡湿的……他将她里里外外都感受了个遍。

张知序绝望地想,自己命中所谓的劫数可能就在陈宝香这里,哪怕侥而有幸死里逃生,也要被迫越矩沦为下流。

“大仙大仙。”陈宝香终于洗完了,拿起林桂兰送的衣裳就往自己身上比划,一边比划还一边问他,“我是不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人在沐浴之后总是会对自己的容貌生出不必要的信心。

张知序没回答她,只恹恹地道:“先前被关在牢里的时候,你一直在碎碎念,说还没完成心愿。”

“是呀。”陈宝香也想起来了,“大仙当时说,只要照着你说的做,保我飞上枝头。”

“嗯,你若想嫁高门大户,我的确有办法。”

“不管多高的门户都可以?”

“是。”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攥着拳头道,“哪怕是权倾朝野的张——”

“我喜欢平宣坊的裴家!”陈宝香欣喜地开口。

张知序一愣,缓缓抬头看向镜子里的人。

陈宝香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美好的事情,颊上慢慢飞红,双眼却泛泛有光。

“平宣坊裴家,裴如珩。”她道,“我心悦他很久了。”

裴如珩,程槐立的外甥,在上京素有“小卫玠”的美名,其人少言寡语,不开口则矣,一开口便总不给人留情面,中进士至今还未曾任官。

张知序很意外:“你居然认识他。”

“我这样美貌的姑娘,认识两个公子哥有什么奇怪的。”她道,“不但认识,他对我也还挺有意思呢。”

“怎么说?”

陈宝香捧脸眨眼,娇羞不已地开始回忆。

……

黄昏日暮,雾气四起,裴如珩坐在宴席之上,四周的人无一敢上前与他攀谈。她正巧路过,就被他一把就揽进了怀里。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书卷香气,也感受到了他坚实有力的胸膛。

他亦迷离眼,低头凑近问她名姓。

……

“等等。”雾气被一把挥开,张知序实在费解地问,“大庭广众之下,他敢这样?”

“别打断我呀。”陈宝香不满地道,“这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一天了。”

她这辈子也确实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张知序直摇头,心念一动,倒是开口:“你既然如此执着,我倒也能帮你。”

“当真?”陈宝香兴奋起来,“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先睡觉。”

“啊,这进展也太快了吧?上来就睡,那万一裴郎他不愿意——”

“……”张知序气乐了,“我说的是让你现在先睡觉。”

“哦。”

陈宝香顿时冷静,擦干头发就倒去了床上。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确实是困了,脸一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他平复了心绪,掖好被子也打算做个好梦。

——我心悦他很久了。

激动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

张知序倏地睁开了陈宝香布满血丝的双眼。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他望着帐顶皱眉想,谁知道呢,他连自己都不喜欢,又怎么可能去喜欢别人。

可现在在陈宝香的身体里,他感觉到一股又酸又涩的情绪,心口不正常地跳着,脸上也热得厉害。

这乱七八糟的,还没她看见金银珠宝时来得快乐。

张知序很是烦躁,翻身到左侧,又翻身回右侧。

天边的鱼肚白慢慢翻成了晌午的大亮。

陈宝香困顿地睁开眼,一边打呵欠一边嘀咕:“奇怪,我昨儿睡得挺早,却怎么感觉比通宵偷牛去了还累。”

“谁知道呢。”始作俑者有些心虚,“兴许你认床。”

“我又不是传闻里张家那位矫情的公子,出门还让人把他的床一并运着,离了就睡不踏实。”她直撇嘴。

矫情的公子噎了噎,没接上话。

陈宝香坐去妆台前,倒是又激动了起来:“大仙,你看呐,她送的都是万宝楼的真品!”

看看那些钗环,张知序不明所以:“这种东西还有假的不成。”

陈宝香有些心虚地瞥了瞥自己那堆换下来的东西。

张知序斜眼看过去,不看还好,一看都气笑了:“你买假货?”

分开看还不甚明显,但跟真品放在一起,她的那些金钗步摇制式不对不说,连颜色都不正。

“我没钱呀。”她嘟囔,“万宝楼的簪子动辄上十两,能花几百文买仿品,我做什么要去买真的。”

“没有你可以不戴。”

“那哪成啊,这世道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我若穿得普通,哪能跟她们混到一起去?”

张知序扶额闭眼。

他一贯最看不起趋炎附势贪心虚荣的人,怎么偏还遇见了个中翘楚。

“你肚子饿了。”他提醒她。

陈宝香戴上最后一枚花钿,对着镜子满意地照来照去:“像我这样沉鱼落雁的人儿,哪能是凡人,只能是仙女——仙女是不需要吃饭的。”

“是不是没钱了?”他无情地拆穿。

陈宝香垮了脸,泄气地拨弄桌上的东西:“我攒了半年,统共攒下两千文钱,这又是学舞又是买行头的,早就一点不剩了。”

“那就把万宝楼的首饰拿一个去当掉换吃的。”

“不行。”她连忙护住自己头上的东西,“本来就只一个步摇和两个花钿,够寒酸了,再少就不像话了。”

“不过大仙你别急,我有办法能吃饱肚子。”


放在先前,张知序会说她骗吃骗喝道德败坏。

可眼下,他只恨各大高门怎么非要到三月才有宴。

“这一百文够不够你看伤?”

“那些药馆贵着呢,随便几帖药就要你上千文。”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我这伤没什么,不用看。”

街边有卖包子的,她停下来,数着十个铜板买了俩。

一口咬下去,张知序被香得都恍惚了。

肉馅儿的,还带着香浓的汤汁,白白的面皮虽然厚,但吃下去十分满足。

九泉骗他,说什么包子肉贱不堪入口,这分明是世间少有的美味。

陈宝香刚准备吃第二口,突然被人一撞。

包子脱手,落在地上还被人踩了一脚。

一时间张知序和陈宝香同时都愤怒了,扭头瞪向路过的人:“你走路不看路么!”

那人满脸横肉,看了她一眼,声音比她还大:“撞你了,怎么的吧!”

说着,还故意又踩了地上的包子一脚,原本只是沾灰的包子瞬间被踩烂。

陈宝香气得直想哭,但有先前的教训在,她也不敢一身是伤地跟人硬碰硬,只能委屈巴巴地蹲在旁边看着地上的包子。

张知序长这么大哪有过这种经历,脑袋都气得发晕,半点也忍不下去了,拖着陈宝香的身体就走。

“哎,去哪儿?”陈宝香不舍地回头。

张知序扭过她的脑袋看向前头,咬牙道:“带你去一步登天。”

什么慢慢来什么走正道,没钱的人在上京连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这时候还让人守规矩懂礼仪,那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大仙虽然变不出银子,但大仙本身就有的是银子。

陈宝香看着,就见自己的身体冲去了一个代笔的小摊上,花二十文钱借了人家的笔墨纸砚,刷刷就开始写字。

写完收进怀里,又花五十文赶车去了一处园子。

“九泉管事可在?”他上去就问。

门房皱眉看着陈宝香的打扮,想了想,端了碗剩下的饭菜出来给她:“吃了就先去别处吧。”

张知序感觉到了莫大的侮辱,挥手就想打碎碗。

陈宝香却很是自然地接过来,笑着问:“小哥识字么?”

门房骄傲地道:“能进张家别院做事的,那是秀才也考得。”

“那您看看这个。”陈宝香拿出怀里的东西递过去。

门房接过来漫不经心地看,可越看身子坐得越直,等看完最后的落款,他脸色骤变,跳起来就抢过她手里的碗。

“怠慢了怠慢了,原来是主人家的贵客。”他连忙打开门,“里面请,九泉管事今日正好来看账,在书斋里呢。”

说着,又朝她作揖:“您千万别把这事儿告诉管事的,咱们园子的规矩严,我也是好心才留些饭给上门讨钱的。”

“你没错呀。”陈宝香看了看他手里的碗,“挺好的菜色,还有糯米。”

张知序被她说得消了气,想想也是,这门房比起外头的监工,甚至能夸得上一句良善。

可以让九泉给他加点工钱。

“管事,有贵客来了。”里头的奴仆通传。

九泉这几日过得不太好,先是刺杀程槐立失败,后又没能等到主人清醒过来,眼下还有荨园的一堆账目要看,烦得嘴上都起了燎泡。

语气自然也不太好:“多贵的客?”

“没多贵。”陈宝香数了数手里的钱,小声嘟囔,“眼下怕是只值二十文了。”

九泉诧异地抬头,一看见这人,他登时就站了起来:“陈姑娘?”

“你家主人给了我这个,让我来这里找。”陈宝香有些忐忑地道,“我不识字,你看看他写的是什么?”


先前说过,张家是几百年的望族,他们家的宅子自然不是独门独户,而是自宣武门起始连绵三街十六巷,目之所及的所有宅邸都姓张。

这些宅邸看似是独立的三进三出,实则其中又有互通,远些的院落倚着忘灵山势逐渐拔高,形成了层层下压之状,很是宏伟壮观。

-大仙。

陈宝香走在其间,哆哆嗦嗦地问:在这样的地界里撒谎,我真的不会被拖下去打死么?

张知序从过宣武门起就觉得不太舒服,只勉强开口:前面有小路,待会我告诉你怎么走,你先抄近路去找孙药神。

-明白,我过去找他,你再用法术迷惑他让他当场收我为徒是吧?

-不是……

-那见着人家了该怎么做?

大仙不说话了,陈宝香突然觉得身上一阵泛凉,像被人推进冰潭,又捞起来甩了甩,接着又放在热锅里煎。

眼前晕眩袭来,她停下步子连连喘息。

“怎么了?”裴如珩想扶她又收回手,皱眉道,“王神医,她是不是伤口疼?”

王寿过来掐了掐她的脉象,大惊:“这孩子怎么突然弱成这样,快,找个小辇来让她坐。”

陈宝香一边晕眩一边想,真有他的哈,人都快晕过去了,也还是要抬着进张家。

更可怕的是,她现在没力气去抄小路见药神,大仙的计划全完了。

“程将军家的人是吧?”有管事来迎客,虽然行礼周到,笑容也可亲,但他还是客客气气地提醒了一句,“我们府上最近不太顺,主家心情甚是低落,若有招待不周的,还望海涵。”

陈宝香刚想问什么样的情况算招待不周,就听见远处传来一串凄厉的惨叫。

那叫声绵长又撕裂,一听就知道是痛到了极点,和着棍棒的声音,断断续续,不绝于耳。

裴如珩和王寿都愣住了,管事的笑着解释:“逮了几个冒充神医招摇撞骗的贼人,正要扭送官府,各位莫怪。”

王寿释然点头:“原来是些江湖骗子,那狠打一顿也是该的。您放心,我们这几位都是货真价实的神医和药神的徒弟,若有假冒,当场打死程家也认。”

陈宝香:?

-不是,我半个字都没说呢,怎么就打死也认了?

-要不我现在就跑吧,好歹能留条性命。

-可这里这么大,该往哪边跑啊?

-大仙,你说句话呀。

脑海里出乎意料地安静,不管她怎么哀嚎,大仙都没有回应。

陈宝香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

以往遇见这样的困境,大仙总会给她想说辞,可眼下她脑袋里空空荡荡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只能坐在辇上发呆。

“小的已经给药神那边递了话了,他正在赶过来的路上。”管事微微颔首,“请各位稍等。”

这话在裴如珩他们听来很寻常,落在陈宝香耳朵里就是——

抓你的黑白无常正在赶来,等死吧你!

她焦急万分,想了想,扭头问管事:“你们这儿有茅房吗?”

管事看她一眼,得体地微笑:“这就让侍女带您去更衣。”

“不,我不是更衣,我就是想上茅房。”

“贵客这边请。”

陈宝香看一眼扶着她的两个侍女,一边走一边小声道:“真不用更衣,我自己去就行。别跟着呀,怪不好意思的。”

“贵客。”侍女领她到了茅房门口,憋笑道,“更衣这边请。”

原来有钱人家把上茅房叫更衣。

就不能直白点吗。

她尴尬地笑了笑,提着裙摆走进那修得比寻常人家主屋还大的茅房里,一关上门脸色就垮了。

没有大仙相助,此地压根无法久留,她得赶紧走。

抬头望了望茅房上方高高的花窗,陈宝香打算搬东西来踩着爬上去。可刚抱起一个木桶,她就被吓了一跳。

有人在弹琴吹笛。

有四五个姑娘,在弹琴敲钟拉胡吹笛。

有四五个打扮得十分好看的姑娘,正错落地站在一间地板锃亮、宽阔非常的茅房里,对着想解手的客人欢迎地弹古琴敲编钟拉二胡吹竹笛!

她傻眼了:“啊?”

“贵客不必惊慌。”侍女捧上两枚红枣,“只管方便就是。”

陈宝香呆呆地接过红枣咬了一口。

侍女一愣,接着就掩唇笑出了声:“贵客,这红枣只作塞鼻之用。”

“……”有钱人的花样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那曲调吹弹得越欢快,就越显得她像个傻子,愣愣地站在人群包围之中,无所遁形。旁边的侍女看着她怀里的木桶,似笑非笑地问:“还更衣么?”

陈宝香干笑:“我,我再等等。”

“可别让药神等急了。”侍女伸手作请。

旁边两个侍女见状就上了接着将她架住,力气挺大,陈宝香色厉内荏地道:“我好歹是客人,你们抓着我像什么话,放开。”

“您这样的客人,我们见得也是多了。”侍女不为所动,“既有胆子来招摇撞骗,就要有胆子迎接该有的下场。”

心里咯噔一声,陈宝香勉强嘴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等板子打下来就什么都懂了。”

几个侍女架着她就往前堂走。

远远地,堂里已经有人吵起来了:

“眼下我这里也是水深火热,你倒是好,不说帮忙,竟是上门抢人来了。”

“什么师兄师弟的,师父当初收你的时候我可不在场!”

“当时在山上就该一刀戳你两个洞,再扔后山去喂狼!”

骂骂咧咧的声音夹杂着几声花瓶的碎裂响动,听得人心惊肉跳。

“师兄教训得是,莫生气,莫生气……哎,你看,宝香来了。”

王寿眼眸一亮,指着门口就道,“我刚救了你最心爱的徒儿,这你总得给我两分薄面吧。”

屋子里的众人顿时都看了过来。

陈宝香还想往后缩,侍女却是毫不客气地将她往前一推。

踉跄两步站进堂里,她看见了前头站着的孙思怀,那老头目光凌厉,上下打量她一番之后,眉心紧皱,显然是完全不认识她。

陈宝香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一时间连自己坟头应该长什么草都想好了。

-大仙,你去哪儿了啊大仙!

她心里哀嚎。

大仙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绝望地闭上眼,陈宝香企图跪地求饶。

对面的孙思怀突然开口:

“你这劣徒,净会给我惹麻烦,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滚到我身后去?”


谢兰亭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半晌也没挪动。

张知序先被看得不耐烦了:“我脸上有关键证据?”

“不是。”谢兰亭失笑,“我原先在想,凤卿那样眼高于顶的人到底为何会选中姑娘你,现在发现了,姑娘这脾气秉性跟他还真有几分相似。”

-他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当然是夸,张知序脾气秉性都好着呢。

-哦。

陈宝香莫名地心情很好,抱着琴就对谢兰亭道:“来都来了,大人听我弹奏—曲?”

“好啊。”谢兰亭想着,既然能被张知序看上,那她的琴艺肯定差不了。

于是拂袍倾坐,认真聆听。

张知序想喊他快跑已经来不及了。

陈宝香塞上自己的耳朵,慷慨激昂地给他来了—曲广陵散,力道之大,声如山崩地裂,音似群魔乱舞,弹至兴处,琴弦断飞,瓦灰四落。

“好听吗?”她还有脸问人家。

谢兰亭颤颤巍巍地捂住心口,将涌到喉头的血咽了回去,张嘴—口红牙:“还行。”

“那再来—首凤求凰?”

“求不了了。”谢兰亭踉跄起身,“在下还要办案,实在着急,告辞,告辞。”

“哎——”

陈宝香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很是受伤地问九泉:“有这么难听吗?”

九泉犹豫了—下,转开话头:“先前姑娘说想在宣武门置办宅子,我已经托人去问过了,有—间合适的小院,地契要价七千两,房契要价九百两,加上其余杂项,—共约莫九千二百两。”

“多少?!”陈宝香震惊了。

九泉以为她问换算成钱是多少,还体贴地帮她算好:“两千两百余万铜。”

“不是。”她呼吸都不畅了,捂着心口难受地道,“你确定替我找的是—般的小院?”

“挺—般的,—共只八间房,正屋也不大。”九泉想了想,“旁边有—处更好的,三进三出,约莫三万三千两。”

天杀的有钱人,他们是怎么舍得把这够吃几辈子酒肉的钱花在—些破砖头上的?

陈宝香都快把手绢咬烂了,很想说谁爱买谁买,她宁愿带着这些银子进棺材。

张知序好笑地提醒:不是还想嫁高门?

媒人拜访和过定礼是要上门的,若没个像样的住处,哪能抬得起自己的身价。

想想裴如珩,陈宝香神色纠结:“那我先过去看看?”

张知序很喜欢随手买宅子,故而九泉看宅子的眼光也很准,这院子虽然布局简单,占地却挺大,有前后两个大花园,建筑也雅致大气。

陈宝香—开始还抵触,越看就越喜欢。

“大仙,这地方好哇,临着下水渠,刚好能搭个猪棚。”

“这还有池子可以养鱼,到时候多养几条大鱼,吃不完还能拿去卖。”

“还有这块空地,土这么肥,种点菜肯定长得快!”

张知序听得眉心直跳:“用不用再给你放个金锄头?”

“好哇,但是锄头用金的也太奢靡了。”

张知序:“……”

张大公子以前觉得穷人和富人没什么差别,都顶着同—片天,踩着同—片地,即使吃穿用度不同,作为人的想法也应该大体—致。

可自从认识了陈宝香,他才发现钱对人的影响很大,会改变人看待事物的态度。

比如不差钱的人买宅子只看建筑工艺和纹饰、考虑景观风水和奴仆进出通道对主屋的影响,而咬着牙买宅子的想的都是怎么物尽其用,怎么再赚点回来。

很奇妙。

他根据经验提醒她:“这些景观光是养护每月就得二十两银子,你做那些统共也不值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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