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柏曌子王土旺的现代都市小说《夫人请自重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胖头肥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某看来,你这厮不及某嫂嫂良多。瞅瞅你这厮,之前重伤也就罢了,眼下伤愈了还摆大小姐架势;吃饭喝药,皆要人服侍,只把江湖人的脸丢尽了!你瞅瞅某嫂嫂,就算没了男人,一个人也活着好好的,吃穿用度,操办的仅仅有条不说,还能不得罪人的护着自己的清白,这般能为,才叫好女子。你瞧着街头巷尾,哪个寡妇失业的不干着半遮门的买卖,就某嫂嫂活的最坚强!”就在王土旺不留口德,使劲损柏曌子的时候;隔壁小院里,奋力推磨的苏寡妇耳朵微微动了动,下一瞬,巴掌大的脸蛋臊的通红。这要人老命的登徒子,光天化日的,怎好说出这般直白羞人的话!得亏这小贼还知道压着嗓音,若是声音再大点,自己明天怕不是只能蒙着脸卖豆腐了!就在苏寡妇羞得难以自抑的时候,提着一桶泡好豆子的晴儿走出...
《夫人请自重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在某看来,你这厮不及某嫂嫂良多。
瞅瞅你这厮,之前重伤也就罢了,眼下伤愈了还摆大小姐架势;吃饭喝药,皆要人服侍,只把江湖人的脸丢尽了!
你瞅瞅某嫂嫂,就算没了男人,一个人也活着好好的,吃穿用度,操办的仅仅有条不说,还能不得罪人的护着自己的清白,这般能为,才叫好女子。
你瞧着街头巷尾,哪个寡妇失业的不干着半遮门的买卖,就某嫂嫂活的最坚强!”
就在王土旺不留口德,使劲损柏曌子的时候;
隔壁小院里,奋力推磨的苏寡妇耳朵微微动了动,下一瞬,巴掌大的脸蛋臊的通红。
这要人老命的登徒子,光天化日的,怎好说出这般直白羞人的话!
得亏这小贼还知道压着嗓音,若是声音再大点,自己明天怕不是只能蒙着脸卖豆腐了!
就在苏寡妇羞得难以自抑的时候,提着一桶泡好豆子的晴儿走出屋子,哼哧哼哧的来到石磨旁,放下木桶。
“苏姐,这天冷了,豆子要泡...”
正说着,晴儿忽然注意到寡妇的脸红的厉害,情急之下,晴儿急忙伸手扶住苏寡妇,一搭手,这才发现她不仅脸红的厉害,身子更是又热又软。
“苏姐,你你你...你没事吧,可别染了风寒啊!”
“没事,没事,俺就是累着了,你刚问啥来着?”
见寡妇重新站直,晴儿这才狐疑的松开扶着她手臂的手,迟疑道:
“苏姐,要不俺们还是找了郎中看看吧,可不敢硬熬着,平白熬坏了身子。”
苏寡妇自己身体自己清楚,她本就有内力护体,等闲不会生病,见晴儿关心则乱,苏寡妇强行压下心头羞意,点头道:
“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罢,若明日还晕乎,便寻那郎中瞧瞧。”
见苏寡妇点头,晴儿也松了口气,当即就想扶着寡妇往屋内走。
苏寡妇哪能如她愿,自己刚被王土旺变着花的夸了一番坚强又能为,这就躺下了,像样吗?!
轻轻推开晴儿,苏寡妇扶住石磨上的木杆,准备继续。
“苏姐,还是我来吧。”晴儿急的就要上手。
“你不中,推这玩意儿要把子力气呢,你细手细脚的,一准没干过这种粗活。”
“那...那总不能一直推吧,苏姐往日都自己推?”
“那倒不是!”苏寡妇推着磨,笑着摇了摇头。
“以前俺家里有头驴,后来俺那死鬼嗜赌成性,先卖了俺的首饰,后来输红了眼,把驴儿也牵了卖了。
不过那死鬼去了后,你那旺哥儿,倒是没事就来帮俺拉磨,顺带撺掇俺管他饭。”
说到这里,寡妇嘴角含着笑,情不自禁回忆起当初的日子。
那时候,那小贼喜欢蹲在她摊子前,瞧她卖豆腐;
那时候,那小贼赤着膀子拉磨,而自己就坐在一旁缝衣服煮豆汁。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瞧不见那小贼往自己院儿里钻的身影了。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有过了三天。
三天时间,柏曌子的内外伤都好利索了,不过她还不准备离开。
王土旺的话虽然能把人气死,但和血海深仇相比,压根不算什么,况且眼下形势不明,等闲还离不了这个相当安全的临时小据点。
眼下已是深秋,北风呼呼的吹过城高墙厚的中京城,而此刻是亥时深夜,正是整个城市睡得最安静的时候。
寡妇家的小院里,随着一阵轻微的门轴吱呀声,内屋的门打开了。
金乌西落,小院里一片安静,只余炉灶上的瓦罐噗嗤噗嗤的响着。
王土旺与苏寡妇已经对峙了好一会儿了。
他俩谁也不说话,就这么瞪着对方。
苏寡妇又羞又怒,哪里肯先开口。
而王土旺则不想把事情说开。
不过眼下再耽误下去,药怕是直接煮成渣子了。
咬着牙,王土旺迈步,准备绕过苏寡妇,去往炉灶边;
而苏寡妇却寸步不让,一个斜迈步,挺着鼓囊囊的胸膛,挡在他的身前,仰着脑袋挑衅的看着他。
“嫂嫂,有些事儿说开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听到这话,苏寡妇顿时眉头一皱,察觉到丝丝不寻常的意味。
不过,她并未多想,依旧一言不发的挡着她。
见状,王土旺也没招了,长长叹了口气,伸手指着内屋。
“嫂嫂,那里有个不喝药就要死的家伙,某就算陪你在这儿站一夜也无妨,反正某不关心她死活,可嫂嫂你呢?”
一下被道破心思,苏寡妇瞳孔骤缩,竟被这话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在说甚胡话,什么死不死,谁又要...又要死了!”
苏寡妇设想过王土旺会用借口忽悠自己,比如说有喜欢的人了,再比如说屋里有陪睡的漂亮小娘子,谁成想,王土旺竟一下子点破了自己的身份。
看着桃花眼中满是惊慌的苏寡妇,王土旺微微摇头,再次叹了口气,迈步走向炉灶;
这一次,苏寡妇没拦他,当然了,心神剧烈震颤的她也不敢拦他。
蹲在炉灶边,按照医嘱又给瓦罐中添了些水,王土旺这才侧头看向呆立小院中的苏寡妇。
从侧面看去,这女人前凸后翘,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端是撩人的紧。
而此刻这局促难安的样子,更是给她添了一抹柔弱,让人恨不得搂进怀里狠狠给她两拳。
“嫂嫂,天黑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王土旺最后提醒了一句;
而就是这一句,惊醒了身份被戳穿的苏寡妇。
只见这娘们柳眉一皱,索性不装了,裙角翻飞,快步来到王土旺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何时察觉到的?”
“有段时间了。”
“何时!”寡妇咄咄逼人的追问道。
“王大麻子骚扰嫂嫂的时候,嫂嫂反应太过平淡了。”
听到王土旺平淡的话,苏寡妇瞬间炸窝了,指着王土旺的鼻子怒斥道:
“难道老娘就不能信任你吗?!
好个蛆心烂肺的玩意儿,我道你为何个把月不理我,原来老娘信任于你反倒被你怀疑上了,真真瞎了我的眼!”
面对寡妇的指责,王土旺心里也不痛快的紧,当即起身,一步逼到寡妇近前,居高临下的瞪着她。
“那某可猜错了?你是不是那白莲教的人?!
某不过中京一泼皮无赖,单单只想找个安分守己的娘们过日子;
既识破尔等身份,未告发已是仁至义尽,某还闭眼锁耳,装出那任事不知的憨傻样子;
到头来,尔等却步步紧逼,还要某如何?!”
话说开了,王土旺索性不再保留。
“尔等高来高去,倘若事发,一走了之!
到了那时,某如何自处?!”
“我...我自然不会一走了之!”苏寡妇低垂着脑袋,支支吾吾的辩解着,只是这话怕是连她自己也说服不了。
“哼!”
土哥一声冷哼,尽显男儿本色。
“汝欺某眼瞎耳聋不成,那白莲教老巢在山东,京中有个鸟甚的根基。
某猜的不错,尔等京中产业,说破了天去也不过二三赌坊,一二青楼!
若东窗事发时,你我已成夫妻,你我有何能耐在这中京继续立足!”
王土旺声音不大,甚至刻意压低了少许,不过听在苏寡妇耳中,却如早春惊雷般振聋发聩。
这小贼真真厉害!
不过,小贼说要和我结为夫妻耶~
还说要和我在这中京踏踏实实过日子!
这...这可如何是好...我要和小贼困觉吗?
这这这...好羞人...不过小贼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
礼貌性的震惊了片刻,苏寡妇就开始往歪处想了;
可她这一想,立在她身前的王土旺绷不住了。
这娘们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我在骂你!骂你呢!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介于对峙双方中的其中一方开始脸红扭腰桃花眼乱瞟,小院中的紧张对立气氛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转而有种向恋爱轻喜剧发展的趋向。
王土旺当然不能让气氛就这么发展下去,毕竟再拖下去,怕不是要擦枪走火。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苏寡妇双臂护着胸脯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我...俺...俺还没准备好!你先...先憋着,等俺想好再说。”
说罢,娇羞欲滴的苏寡妇也不敢多瞧土哥,臊红着脸,扭头冲出了小院。
看着寡妇消失的背影,王土旺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他是真的打心眼里不想和这些江湖教派扯上关系,不是妖女不美,也不是侠女不飒,而是江湖人大多不讲规矩。
但凡和江湖门派扯上,还没等自己做些什么,就天然继承了所属教派的敌人;
这些敌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这些人不玩阴谋,只玩阴的;
什么下毒、趁黑抹脖子、暗中偷袭,一刻都不会让自己闲下来,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喝个酒心里都不爽利。
人活一辈子,若天天提心吊胆,还不如早点下去重开一个账号。
况且江湖人混的再好又能怎样,想要权力和银子,还不是要和当官的勾结。
自己是中京土生土长的坐地户,本就处于大乾的权力中心,何必舍近求远,与那江湖人勾搭不清。
想着不着四六的事儿,王土旺熬好药,端着让屋内面色复杂的女贼服了,这才躺下睡觉。
......
翌日。
早早起床,套上黑色短打,扎上腰带,赶赴理国公府赴宴。
与后门护院道明来意后,王土旺静静站在台阶下的石狮子旁,安静等待小厮通告。
看得出来,前几日大婚刺杀一事,还是给这座百年国公府带来了不少影响,首当其冲的,便是护院再不如往日那般悠闲,反而个个神情紧张,如惊弓之鸟。
而暗地里,更有不少隐晦的视线四处打量。
看样子,江湖人的不讲规矩还是给偌大的国公府好好上了一课。
就在王土旺兀自打量门口石狮的时候,理国府后门哐当一声打开了,面上带着谦卑笑容的水儿一身精致锦袍,急匆匆的迎了出来。
“让土小爷久等了。”
瞅了眼这人模狗样家伙,王土旺咋了咂嘴。
“别叫某爷,某当不起,水哥儿不嫌弃叫声土哥便是。”
“土哥,久等了,请随我入府,咱们先去给老太太请个安。”水儿从善如流,笑容依旧。
“如此甚好。”王土旺点头。
这大乾以孝治国,自己一族亲入府,自当先与王老太太请安。
顺着抄手游廊一路穿行而过,一行人绕开后厢内眷居所,顺着高墙大院间的小巷,一路来到理荣堂门外。
此时,理荣堂内,王老太太左右坐着大儿媳妇云太太,二儿媳妇沈太太,三儿媳妇刘太太,下首一众孙子孙女重孙重孙女言笑晏晏;
而那大房嫡子嫡孙王元海,正带着新婚燕尔的妻子谢氏,与老太太请安。
就在众多小孩子吵吵闹闹要谢氏讲那新婚感受时,水儿从侧门进了理荣堂通报。
“老祖宗,那王土旺来给您请安了。”
“让他进来。”王老太太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轻飘飘的摆了摆手,随即便与那下首的大房云夫人分说起来。
“前儿个海哥儿大婚,那刺客刺杀当朝计相,差点没把我吓出什么好歹。
后来啊,多亏了这旺哥儿是个又能为,隔着半个园子,竟把那计相救了下来。
你是没瞧见,老身房里的丫头都快把这小子说成天上武曲星下凡了。
今儿个,老身可得好好瞧瞧这旺哥儿是不是个有三头六臂的。”
“能给老太太老爷分忧,自然是个好的。”大房的云夫人温婉的笑着。
“那可说不准,外头的人没甚家教,这旺哥儿又没个没爹娘老子,指不定是个邪头八角的,冲撞了老太太。”二房沈夫人笑盈盈的插了句嘴。
正说话间,得到允许的王土旺大走进理荣堂,见堂上莺莺燕燕乱花迷眼,也没多瞧,对着上座的王老太太抱拳鞠躬。
“见过老太太。”
首座,王老太太细细打量了眼身形高大壮硕、皮肤略黑的王土旺,原以为是一武力过人的翩翩美少年,现在看到这货,顿感期待幻灭,心中本能的就有些不喜。
她惯是个喜欢颜色好的,无论男女。
像三房王埰宁、王埰荷,王埰露都生的一副好颜色,而三房最小的嫡子,年近九岁的王玉圭,更是长得和个瓷娃娃一样,极受老太太宠爱。
王土旺生得不丑,阳刚之气更是极重,可这一身平民装束的贴身短打,怎么看怎么碍眼。
不过三房的庐老爷已经动了将王土旺收归麾下的心思,她倒也不好再表现出不喜。
理国一脉这代就出了王庐这么个稍微有点能为的子孙,况且王庐本就是王老太太老来得子的小儿子,最得她的喜爱,这份体面还是要给的。
沉默了片刻,老太太脸上依旧挂着慈祥的微笑,眼底的笑意却收敛了。
“起来罢,可曾用过午膳。”
“还未,给老太太请安后,还要去大老爷那儿一趟。”
“那便去吧,别让大老爷等的久了。”
说着,失了兴趣的王老太太对着一旁伺候的水儿摆了摆手。
“领着旺哥儿去寻大老爷罢。”
“奴这就领着去。”水儿一躬到底,随后迈着碎步领了王土旺出了理荣堂。
待两人走远了,理荣堂内这才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老太太您瞧瞧,媳妇儿说的没错吧!这头也不磕,吉祥话也不会说,惯是个粗野习惯了的。
要我说呐,这外头的就是不入家里的知书达理,您瞧瞧咱们家的孩子,哪个见了长辈敢摆着个脸,可不得乱棍打一顿。”
二房沈夫人眼底藏着得意,直拿眼儿去瞅那一言不发的三房刘夫人。
刘夫人心里一阵气结,面上却不露,嘴上更是一言不发。
王庐此人好以军法治家,四个孩子被老太太宠着不好多说,但妻子小妾的嘴却管得极为严实,个个都与那锯嘴葫芦无二。
首座,王老太太虽然没搭理自家这个碎嘴子的老二媳妇,心里却未尝不认同她的话。
说到底,理国公一脉还是富贵久了,早就打心眼里瞧不上外面这些泥腿子亲戚。
前前后后跑了一下午,王土旺终于从巡检司衙门将满身污垢的铁牛舅舅捞了出来。
起初,这个汉子见到自己还一脸难以置信。
可当他得知铁牛为了救自己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时,这个七尺汉子沉默了。
巷子口,当他老远看见鼻青脸肿的铁牛穿着不合身的衣物,闷不吭声的坐在王土旺小院门槛上,浑身上下散发着无助与迷茫时,这个男人再忍不住鼻头一酸,竟滚下两行热泪来。
都赖自己狂悖,无端端得罪了码头的那起子混账,叫俺家外甥平白跟着俺吃了大苦头。
一个九尺壮汉,就算在军中,也能混的不赖,却跟着自己每日在那码头苦哈哈搬货,想到这里,铁牛舅舅臊的无脸见人,只觉无比愧对自己那死去的姐姐和姐夫。
羞愧之际,王土旺巷口的铁牛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巷子口。
下一刻,铁牛牛眼瞪大,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冲向巷子口。
“老舅!”
一声大吼,铁牛如一阵黑风般冲到近前,一把拉住老舅手臂。
不怪他如此激动开心,铁牛出生时没了老娘,十三四岁时老父亲也撒手去了,他老舅不嫌他吃得多,待他如亲生儿子般照顾;
见老舅平安回来,怎能不欣喜若狂。
“老舅,狱中那帮狗厮可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俺进入的日头短,除了挨了几个老混,没遭甚欺辱。”
“那就好,那就好。”
见两人拉手叙事,王土旺也不多说什么,招呼二人向家里走去。
见状,铁牛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头。
“哥哥,俺...要不先送俺老舅回家?”
“就这般回去?”王土旺瞥了眼铁牛身旁邋遢无比的舅舅。
“穿着囚服,浑身邋遢,这般回去怎好叫妻儿放心。
莫要多言,去某家简单洗漱,换身干净衣物,再吃些米面垫垫肚子,自归家去。”
听到这话,铁牛舅舅低头瞥了眼自己身上馊臭的囚服,想着这样也好,起码不会吓着老婆孩子,刚想答应,忽然瞧见铁牛脸上的为难,遂闭口不言。
一旁,铁牛低垂着脑袋,眼神左右乱瞟,一言不发。
见他这副扭捏模样,王土旺眉头一皱,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威严。
“铁牛,某将你看做自家兄弟,何故做这般扭捏小女儿姿态,有话直说!”
见哥哥薄怒,铁牛顿时虚了,连连摆手道:
“哥哥,嫂嫂在家,俺和俺舅去了,实是不方便啊!”
听到这话,王土旺心中疑惑顿解;
我道这小子为啥蹲在门口等待?原来是察觉到了内屋那厮女贼。
“竟甚瞎想,那是某...某在百花楼找的勾栏女。”
“原来不是嫂嫂!”铁牛拍了拍胸口,脸上别扭竟奇迹般的消失了。
“老舅,走,去俺哥哥家拾掇拾掇,莫吓了舅娘表弟。”
知晓不是嫂子,铁牛态度顿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变化,竟如同主人般热情的拉着自家老舅往院子里走。
给柏曌子脑袋上安了个勾栏女的头衔,铁牛舅甥两人没了顾忌,跟着王土旺归家而去。
小院里,铁牛忙前忙后给他舅舅打水烧水,待他舅舅去洗漱了,他这才轻手轻脚的凑到王土旺身前。
“哥哥,俺...俺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一旁,王土旺坐在石锁上,边往铁炉里加柴,边扭头看向搓着大手,局促不安的铁牛。
“可是要银子?”
一听这话,铁牛大脸顿时黑的透红。
“额...这...嗯...是...是了!”
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铁牛这才重重点头。
“俺想借点钱,让舅舅一家回老家去。”
“凡是不要一拍脑袋就做决定,某问你,可与老舅商量过了?”
“商量过了!”铁牛连连点头。
“这事儿还是老舅予俺言说的,他说他想带着一家子去老家,还问俺回不回去。”
“你怎说?”王土旺盯着炉火,平淡问道。
“俺自是不回去!哥哥救了俺舅,若是俺一走了之,成了甚没心的烂货。”
说到这里,蹲在一旁的铁牛嘿嘿一笑,接着道:
“再说了,俺也不想回码头那腌臜地界了。
哥哥是个有能为的,俺以后都想跟着哥哥混!
所以,俺就想问哥哥赊点银子,好叫俺舅舅一家能在老家站得住脚。”
说罢,铁牛一脸期待看着王土旺。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忠厚小弟上赶着投靠,那还有甚好犹豫的呢?!
“老舅老家在哪?”
“兰考县。”
“远倒不远,只是京畿三辅的土地价格可不便宜。
这样罢,某予你一百两,可中?”
“多了多了,哥哥给这般多,岂不是害了老舅。”
“无妨,此事只你我老舅三人知晓,而叮嘱好老舅,让他财不可露白,守好即可。”
“那也不中,哥哥,实在是多了。”
不怪铁牛连连拒绝,只是一百两银子对于平头老百姓来说,实在是太多了。
按照中京的购买力来算,一吊钱或者说一贯钱,可买精米一石,糙米三石,而一两银子大概等同于三吊钱;
这一百两银子,省着点用,都够铁牛老舅一家十多年的吃穿用度了。
放王土旺前世,都差不多二三十万了。
“哥哥,太多了,十两差不多舅舅一家吃喝嚼用,俺们老家有地,土里刨口吃的没甚问题。”
火炉旁,王土旺只是摇头。
“土里刨食,尔想的简单,劳役、农税、户税,哪个不要命?!
铁牛若是信某,劝你舅舅回老家后早些把家里田卖出些,北边辽人年年扣关,西夏也不安分,吐蕃已经三年没纳贡了,外加江南道方腊闹得更是厉害,这二年不显,待过了这二年,你且看吧!”
王土旺的话铁牛自是确信无疑,只是他没甚见识,妥妥的土老帽一枚,实在没法把打仗和舅舅家的地联系起来;
他是个直肠子,再加上格外信任自家哥哥,索性也没藏着掖着。
“哥哥,这打仗合该那些朝廷的大老爷头痛,与俺舅舅家的田又和干系?”
面对这个问题,王土旺也不嫌烦,待给药罐中续上了水,耐心的于他细细道来。
“你且看,辽人叩边,若你为将士,戍守边关,可要吃穿嚼用俸禄?”
“那是自然,当兵吃饷是老天爷定下的规矩。”
“那边关战乱一起,可要增兵?”
“应该要吧。”
“增兵就意味着更多的军饷,且边关安危重于泰山,就算朝中那起子大腚贼敢克扣军饷,也万万不敢短了嚼用。
那你再想想,这些嚼用从哪儿来呢?”
面对王土旺的问题,铁牛坐在火炉旁,茫然的挠着头皮。
他哪知道这些钱从哪儿来!
不仅他不知道,大乾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知道。
这种在现代人看起来格外简单的道理,就连街边大爷都能随口侃几句的逻辑关系,他还真就不知道。
瞧着铁牛这般抓耳挠腮的模样,王土旺不仅没嫌弃,心中反而感慨颇多。
古人不启民智,非愚钝也,实乃眼见所限。
今人得互联网,不出门即可阅万事万物,虽懂得道理多了,但真正能铭记于心的,又有多少?
那插队之后公然叫骂的人,何尝不懂插队是错误的?!
她当然懂,否则也不会恼羞成怒,面红耳赤。
古人所知甚少,故一个道理牢牢记在心中,记一辈子,这才有舍生取义的豪气,才有散尽家财的慷慨;
“铁牛,你且记好!
这天下之财,本就取之于民,无论打仗也好,赈灾也罢,苦的都是老百姓。
若边关战事一起,压在老百姓头上的赋税、徭役跟着就涨;
故种多土地,对尔舅舅一家生计也无甚帮助,且拿着钱,种二里薄地,关门过好自家日子便可。”
话音落下,土哥身后忽有声音传来,原是那铁牛舅舅早已洗好,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后听了多久。
“王公叮嘱,老小儿记下了。”铁牛舅舅双手抱拳,一脸感恩的对着王土旺重重鞠了一躬。
闻言,王土旺头都没回,自顾自的扇着扇子。
“公,某当不起,尔若听进去了某说的话,拿着银子归家去,日后好生教导铁牛表弟。
这世道,对读书人的苛求,总归是少点的。”
“老小儿谨记王公教诲。”
阴历九月的最后一天,王土旺照常赖床。
自打前几日得了近八十两银子,这日子便好过了许多。
不用半夜起来猛灌一通凉水,不用见到啥食物就走不动道,更不用没事去寡妇家蹭饭。
是的,王土旺已经大半个月没与寡妇讲话了。
一开始苏寡妇没察觉出什么,后来过来敲了两次门,没得到回应;
或许是怕敲得多了惹人闲话,便再没来敲了。
对王土旺来说,这很好。
可就算能填饱肚皮,王土旺也不练功了。
八十多两银子,够他大吃大喝一年多,若是练功,可就说不定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他盘算过,若‘莽牛劲’别人只能练一重,那他现在差不多已经练到了接近三十重的境界。
简而言之,他的劲道足足强于一般汉子三倍。
这意味着他要是与人握手,真就一不小心把别人手骨捏的粉碎。
而他不练莽牛劲还有另一个原因。
这门功法对身体素质和耐力提升并不多,这意味着他若全力与人干架,很可能先把自己手臂干折。
就在他闷头呼呼大睡的时候,自家小院的门急促的响了起来。
期间,还伴随着‘旺哥儿’、‘旺哥儿’的叫唤声。
掀开被子,王土旺披上一件中衣,黑着脸开了门。
门外,只见一面若桃花的姑娘穿着桃红百子刻丝银鼠袄子,下身着嫩黄色的盘金彩丝锦裙;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王土旺的同时,眼底闪过难以察觉的疏远和嫌恶。
“旺哥儿,大老爷唤您过去呢~”
闻言,睡眼惺忪的王土旺搭眼瞧了瞧眼前年纪算少女但内在不一定算的女人,淡定点头。
“嗯,仁大爷唤某何事。”
“吾等奴婢怎知。”
“那某何时去?”
“大老爷已经在理荣堂等着哩。”
“那某换个衣服便去,晴儿姑娘请回吧!”
说罢,王土旺门也不管,转身穿过小院,走进内屋。
名为晴儿的姑娘却不走,只是带着两个小厮打扮的家丁,安静的等在门口。
没一会儿功夫,一身黑色短(shu)褐的王土旺走出小院,随意瞥了眼等在门外的晴儿姑娘,合上院门。
“劳烦姑娘久等了。”
“不碍事,跟我走吧。”
简单交流了两句,王土旺跟上晴儿,往理国公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晴儿玲珑有致的背影和裙儿下时隐时现的曲线不时展露,可王土旺的注意力却不在她的身段儿上,而是在她精致的衣物上。
这会儿功夫,他正琢磨理国公大房大老爷找自己的原因。
说起这理国公府,那可真真了不得。
一百年多前的乱世,战火连年,民不聊生,四位大将军随乾太宗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功劳;
大乾立国后,乾太宗以国礼厚封了这四位将军,他们分别是理国公王代战、陈国公彭天宇、徐国公蒋胜、卫国公沈平,其中尤以理国公王代战战功最为煊赫,权倾一时;
后历经六朝,理国一脉依旧在军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只不过这两代没甚能人,势弱了不少。
准确说来,这王代战其实算得上王土旺的高祖父,只不过王代战以军法治家,除了嫡子袭了爵位,其余次子大多去了军中各谋出路。
到了这一代,理国王氏早已不及当初,嫡长一脉辈分最高的,便是老太太王彭氏;
老太太共生三子,因为偏爱幼子,也就是三房老爷王庐,故暂未分家。
现在的理国公府,住着大房、二房、三房,三位广字辈的老爷。
未穿越时,前身与理国公府走的极近,简直是那大房嫡子嫡孙、比自己矮一辈的王元海的狗腿子。
可自打王土旺穿越后,他便极少和理国公府走动。
以他不算过人的眼界也能看出,理国王氏追究排场,各种衣穿住行开销极大,就连丫鬟的衣服都是御贡的江南织布,极致奢华,烈火烹油。
外,朝堂没有说得上话的大员;
内,没有撑门抵户管理家族的族长;
再加上这等做派,简直和那猪圈中养的正肥的猪一般引颈待戮。
亦步亦趋的跟着晴儿,王土旺沉默不言,然而走在前面的晴儿,脸色却越发通红。
女人对视线的敏感程度远超男人,尤其是漂亮女人。
身后那浪荡子,视线片刻不离自己腰肢,晴儿甚至感觉那灼热的视线穿透了布料,一寸一寸扫过自己柔嫩的腰肢和那羞人的部位。
她是家生子,从小在理国公府长大,哪里不晓得府里下人的归宿;
颜色好点的丫头,早就被老爷少爷霍霍了,运道再好点,就能被收入房中,成为姨娘;
若是没个好运道,要么拉出去配小子,要么便赏了下人。
准确来说,王土旺也算‘小子’。
只不过这个小子在理国公府里的名声极差,下人都道他不学无术,成天与地痞流氓为伍,吃喝女票赌样样精通;
这等凶残的泼皮,要是嫁了去,怕不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所以面对王土旺的视线,晴儿心中其实没甚羞赧,更多的还是惊惧。
索性王家巷距离理国公府的后门并不远,身旁亦有小厮相随,晴儿忍着惧,尽力将腰肢曲线藏于裙下,煎熬着将王土旺带到理国公府中央的理荣堂。
“旺哥儿,理荣堂到了。”
女孩疏远的声音响起,王土旺当即回神,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对着晴儿点了点头,阔步走进理荣堂。
堂内此刻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一眼扫过,主人未到,堂下站着的大多都是与王土旺一样的未出五服的亲戚。
王土旺也不见外,对着众人拱手,叔叔伯伯喊得亲切。
没一会儿功夫,正主也到了。
理国公府大房袭爵老爷,广字辈的大老爷——王广仁。
此人年近五十,头戴天青紫金冠,内穿烫金流彩斜云蓝锦袍,外面套着一袭银鼠皮制成的拖地披风,端是富贵逼人。
只可惜,脸上打着的粉也盖不住那被酒色掏空身子留下的黑眼圈。
见正主到了,堂下众人当即停止寒暄,个个摆出自认为最谦恭的笑脸,对着堂上点头哈腰,宛若花田里的向日葵。
王土旺也随着大流,躬身行礼,只不过那嘴角却带着一抹常人难以察觉的冷笑。
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四个字——烈火烹油。
不说其他,单单这孙子身上的袄子,价值就不低于二百两银子;
这些银子若是放在平常四五口之家,省些的话,都够三四年的嚼用了。
想到这里,王土旺越发坚定了要把自己名字从王氏族谱勾了去的想法。
若是日后王氏倒台,诛九族的话,以大乾父四母三妻二的杀法,指不定就论到自己头上了。
台上,王广仁半眯着眼睛,简单点了点头变算打过了招呼。
“都到齐了吗?”
一旁小厮急忙上前,躬着腰小声回答道:
“老爷,都到齐了。”
“那你便把事情与族亲们说了罢。”
闻言,小厮点头哈腰连连称是,随后上前一步,挺直腰板,居高临下的看着王氏族人。
“各位族亲,此时劳烦各位跑一趟,实是有一番富贵要送与诸位。
大少爷下月即将娶亲,对面是谢郡陈氏的世家小姐,老太太和老爷对此次娶亲格外重视;
府内大小事项众多,人手有限,希望各位老亲不吝时间,能搭手的都来搭把手。
事成后,老爷老太太自有封赏送至老亲手中。”
这话说的傲慢,台下族亲即便极个别心有不满,但大多数却急吼吼的凑到小厮近前。
“仁大爷客气,都是族亲,能用得上俺们就谢天谢地了。”
“海小爷大婚,族人自当帮忙,这都是本分。”
这些急头白脸献笑脸子的说自己也就罢了,还用话把那些家里有事儿或生意且不愿浪费时间的族人给架上了。
说到底,理国王氏并不是缺人,堂堂一个理国公府,家仆超过三百,哪里缺人!
无非就想摆出一副氏族和谐、善待老亲的脸子罢了。
角落里,王土旺冷眼旁观,余光时不时扫过堂上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喝茶的王广仁。
又想要面子,又舍不得身段与泥腿子族亲亲近,让一个小厮说话,言语之间还多有傲慢,道一声骄婢奢童丝毫不过分。
当然了,同为将族之后,族人里自然有没被富贵腐蚀、骨头硬、脾气臭的人。
果不其然,堂下一青年男子冷着脸越众而出,对着台上抱拳拱手。
“仁兄弟,吾在京营尚有差事,日日点卯,片刻离不得;贤侄大婚当天,吾自会登门道喜。
至于帮撑场子,恕吾分身乏术。”
看着前方年轻男子的背影,王土旺也在思忖。
该不该趁着这势头,也跟着辞了差事呢?
片刻,他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若想将族谱中自己一脉勾了去,眼下得罪了族长王广仁并非良策。
这个年代的某些时候,家法的执行优先级甚至高于国法的执法优先级;
自己无权无势,得罪了族长一脉,对方不仅不会把自己开格出族谱,反而会通过各种手段给自己小鞋穿。
不妥,不妥,这种时候,一动不如一静,且待时机吧!
堂下,有了领头的出现,不愿做这趋附之事的族人跟着越众而出,拱手致歉。
堂上,面色稍稍有些难看的王广仁不轻不重的放下茶杯,一声轻响回荡在安静的理荣堂中。
他本想借着嫡孙大婚之机,与族人搞好关系,没成想这些族人这般不识大体,简直给脸不要。
不过想到对方势力,他也不好发难。
说到底,大乾兵权早已分成两份。
三衙对内,枢密院对外,而理国公一脉大多人脉聚集在枢密院。
而眼下这位与自己对着干的族人,已然投了三衙,虽然职位不高,但也不是自己想管就能管的。
“罢,家中有事的族人,便自行离去罢。”
说了句不软不硬的话,王广仁起身轻甩衣袖,头也不回的往后堂走去。
台下,带头年轻族人冷笑着撇了眼王广仁的背影,无视倨傲小厮,扭头就走。
不欢而散,堂下族人去了小半;
见要脸的走了,剩下不要脸的便彻底放开了,拉着小厮各种赔笑。
王土旺自然没走,单论一个不要脸,他的段位比在座所有族人要高多了,但他也不至于逮着一个小厮舔。
这家伙只是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手捧茶杯也不喝,只是仔细端详着上面精美的花纹质地。
小厮见他这般模样也不敢恼,府中下人家属大多居于王家巷,哪个不开眼的敢惹这个混不吝。
若是真惹恼了这杀才,‘攮你老母’可不就单单只是一句骂人的话了。
谁也不想多个便宜爹,虽是奴才,但怎么说也是理国公府上的,自有一份体面在。
至于帮闲,那可真就什么都没了。
由铁牛抱着大捆衣物,两人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回到了王家巷巷口的军巡铺。
没一会儿功夫,得了王土旺信儿的泼皮们也聚到了军巡铺,
两边一碰头,拢共七八个混账玩意儿聚在了军巡铺的前院里,而咱们土哥,像模像样的背着手,站在堂前的台阶上。
下面,泼皮们瞅王土旺身着深蓝束腰长袍,腰挎三尺朴刀,马屁顿时像不要钱似的冲上高台。
“土哥,您这一身当真帅啊!”
“俺们土哥当然帅,衣服帅刀更帅,人最帅!”
“土哥高升了,莫忘了俺们这群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这些人整日遛街窜巷,哪里不知道王土旺混了个押捕职位!这会子装惊讶,无非就是想捧个臭脚。
王土旺老混混了,这些瘪三捧高踩低的鬼蜮伎俩他能不知道,总之随便吹,某全当放屁。
泼皮们本就没读过书,变着花的拍了两句马屁也就没词儿了,见众人安静下来,王土旺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都是自家兄弟,废话就不多说了!某得了押捕,手底下缺四名捕快,一些帮闲,现在某点名,叫到名字的上来领捕快服,没叫到名字的,一律充帮闲。”
王土旺压根没甚皿煮精神,主打的就是个一言堂。
“瘦猴!”
“来了来了~”瘦猴倒三角的小眼里满是欢喜,被身旁壮汉嫉妒的撞了下也顾不上了,绕开壮汉,一溜小跑窜到王土旺近前。
“领了衣服,好好于某做事!”
“瘦猴晓得,哥哥放心罢!”
挥挥手,瘦猴欢喜的从一旁铁牛手上领了衣服,王土旺继续叫号。
“王二!”
“俺在!”
站在最前方的王二喜笑颜开,迈着大步走到铁牛面前,对着这位比自己足足高两头的黑脸壮汉,讨好的笑了笑。
铁牛也不墨迹,扯出一套衣服丢给他,让他一旁耳房换衣服去。
高台上,王土旺继续叫号,没多大会儿功夫,瘦猴、王二、狗蛋、石板儿四人换了捕快服,背着齐眉棍,站在了王土旺身前。
“加上铁牛,尔等五人以后便是某王家巷军巡铺捕快,以后好生做事,莫忘了本分,晓得否!”
“晓得了~”
“哥哥放心。”
“遵命大人。”
乱七八糟的回应声响起,王土旺也不在意,挥手让几人退下,刚准备对没选上的帮闲们说些什么,就听下方有人嚷了起来。
“土哥,俺不服,王二、石板儿、狗蛋也就罢了,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汉,俺们心里自然是敬着的!可为何瘦猴这孙子也能顶在俺们前面!”
对于这等瘪三,土哥岂会惯着,大刀眉一竖,破口便骂。
“你个鸟厮站到前头来,让某瞅瞅你脸多大!”
这一开口,经年累月的积威顿时压得下面一众泼皮喘不上起来,那厮更是缩着脑袋,如鹌鹑般畏畏缩缩挤到近前,不敢抬头看。
见这孙子这般怂样,王土旺一声冷哼。
“好叫你个夹着屁眼撒开的憨货知晓,那汉烈帝刘玄德打天下时,手底下难道就都关张这等武将?!没了那卧龙诸葛这等谋士,他扯个鸟厮的三分天下!
瘦猴虽比不上那卧龙的一根叼毛,但也好比你这粪石脑袋管用!”
堂下,这泼皮被骂的跟孙子一样,缩着脑袋小声嘀咕道:
“土哥您拳头大,您说得对,怕是那刘玄德手下的关二爷都没您能打。”
“扯你娘的臊,王某何德何能能与那关二爷并肩子,某顶多是那零陵上将邢道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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