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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善腹黑乖乖女,她逆来顺受完结版小说段休冥鹿鸣于

我煞费苦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晚上八点。徐文俊推开一家高端茶馆的包厢门,有些意外的开口:“鹿霖,你怎么有空约我喝茶?”鹿霖起身邀请:“坐。”徐文俊扫了一圈,笑道:“怎么回事,就我俩?”鹿霖点着头:“有些事想问问你。”徐文俊落座后道:“什么事,搞这么严肃。”鹿霖:“那个丹青画展你知道吧?”徐文俊回忆了一会儿,点头:“我想起来了,秦大小姐有很多作品展出,己经开始了吗?”鹿霖观察着他的神情,有些意外:“你没关注?”徐文俊一脸莫名:“我关注这个干什么?”鹿霖皱起眉,试探道:“我今天在画展上遇到月月了。”徐文俊:“肯定是鸣于参加画展她跟着去吧?她就喜欢瞎跑瞎玩,明明不懂这些,也不知道去凑什么热闹!”鹿霖心里依旧没底,但笑着道:“文俊,你说我们徐鹿两家这么多年世交,怎么没联...

主角:段休冥鹿鸣于   更新:2024-11-16 20: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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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段休冥鹿鸣于的其他类型小说《伪善腹黑乖乖女,她逆来顺受完结版小说段休冥鹿鸣于》,由网络作家“我煞费苦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上八点。徐文俊推开一家高端茶馆的包厢门,有些意外的开口:“鹿霖,你怎么有空约我喝茶?”鹿霖起身邀请:“坐。”徐文俊扫了一圈,笑道:“怎么回事,就我俩?”鹿霖点着头:“有些事想问问你。”徐文俊落座后道:“什么事,搞这么严肃。”鹿霖:“那个丹青画展你知道吧?”徐文俊回忆了一会儿,点头:“我想起来了,秦大小姐有很多作品展出,己经开始了吗?”鹿霖观察着他的神情,有些意外:“你没关注?”徐文俊一脸莫名:“我关注这个干什么?”鹿霖皱起眉,试探道:“我今天在画展上遇到月月了。”徐文俊:“肯定是鸣于参加画展她跟着去吧?她就喜欢瞎跑瞎玩,明明不懂这些,也不知道去凑什么热闹!”鹿霖心里依旧没底,但笑着道:“文俊,你说我们徐鹿两家这么多年世交,怎么没联...

《伪善腹黑乖乖女,她逆来顺受完结版小说段休冥鹿鸣于》精彩片段

晚上八点。

徐文俊推开一家高端茶馆的包厢门,有些意外的开口:“鹿霖,你怎么有空约我喝茶?”

鹿霖起身邀请:“坐。”

徐文俊扫了一圈,笑道:“怎么回事,就我俩?”

鹿霖点着头:“有些事想问问你。”

徐文俊落座后道:“什么事,搞这么严肃。”

鹿霖:“那个丹青画展你知道吧?”

徐文俊回忆了一会儿,点头:“我想起来了,秦大小姐有很多作品展出,己经开始了吗?”

鹿霖观察着他的神情,有些意外:“你没关注?”

徐文俊一脸莫名:“我关注这个干什么?”

鹿霖皱起眉,试探道:“我今天在画展上遇到月月了。”

徐文俊:“肯定是鸣于参加画展她跟着去吧?

她就喜欢瞎跑瞎玩,明明不懂这些,也不知道去凑什么热闹!”

鹿霖心里依旧没底,但笑着道:“文俊,你说我们徐鹿两家这么多年世交,怎么没联姻呢?”

徐文俊握茶杯的手顿在了半空,惊讶的看向他,眼中的情绪难以隐藏。

鹿霖话题一转:“如果这画展有作协推动,顺带搞出来一些项目,两家一起赚啊?”

徐文俊皱眉:“鹿霖,我现在有点听不懂你说话。”

鹿霖:“是这样的,你问问你爸有没有投资什么画协推动的项目?

我们……”徐文俊笑了笑:“难道我问了,你们鹿家就能把鹿鸣于嫁给我?

明明青梅竹马很合适,徐家试探过几次了?

但你们态度很坚决。”

鹿霖低头,道:“我说的联姻,也可以是我跟月月,都是两家交好,这是共赢。”

徐文俊放下了茶杯,面上带上了怒意:“鹿霖,虽说两家世交,但你也要看看现在的鹿家怎么跟徐家比?

你太没有诚意了!”

鹿霖张嘴想解释……但徐文俊己经起身:“失陪。”

谈崩了。

看到徐文俊首接离开,鹿霖烦躁的想砸杯子!

但这时。

手机震动了一下,鹿霖低头一看,诧异。

秦潋:带你妹妹来我这玩?

后面紧跟一条定位地址,是一个独栋别墅。

鹿霖二话不说给鹿芊打了个电话,驱车前往!

……一小时后。

鹿霖领着盛装打扮的鹿芊,抵达了这处独栋房屋。

两人一进去就看到了大厅里二十几个人,或聊天或喝酒,除了与秦潋同等级的几名顶级世家公子和大小姐,其他环绕在侧的都是一些长相俊美的年轻男女。

秦潋爱玩,但玩的比徐文俊、郝路生等人高端多了,他从来不在外面玩,都是在西子城的各个隐藏别墅里玩。

找来的玩伴也讲究,都是通过层层筛选。

这别墅不是住的地方,而是专门用来开各种趴。

隐蔽又安全。

鹿芊一首知道这些事,但却第一次来这里,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自己的前夫是怎么玩的。

此时秦潋就坐在沙发上,左右两侧都是年轻女子,或依偎着他,或给他递酒。

鹿芊的情绪都快爆炸,但维持着面上笑容,挽着鹿霖的手走进去。

鹿霖倒是很平静的跟秦潋打招呼:“秦少,我带我妹妹来了。”

秦潋抬眼看来,皱眉:“你带我前妻过来干什么?”

鹿霖惊讶:“你,秦少……是你让我带的。”

秦潋厌烦的扫了鹿芊一眼,冲鹿霖道:“我说的是你另一个妹妹!”

鹿芊情绪终于爆发,尖锐的大喊:“老公!

你玩女人就算了,你还想着那个贱人?!”

秦潋更烦躁了:“谁是你老公!

闭嘴吧!”

鹿芊冲过去,一巴掌就将他身边的女人拍开:“臭不要脸的东西勾引我老公!

滚!”

经过这么一闹,现场的气氛变得尴尬。

其他公子和大小姐都相互对望了一眼,露出看戏似的眼神。

秦潋往旁边挪了挪,双手一摊看向鹿霖:“我说鹿少爷,你自己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鹿霖连忙上前将鹿芊拉回来,更是一个劲的道歉:“秦少,实在抱歉!

她最近受了些刺激,还在接受心理治疗!”

秦潋都气笑了:“心理治疗?

说好的联姻,给我送过来一个精神病?

你们鹿家是不是在耍我?”

鹿霖慌乱中连忙摇头:“怎么会?

不是这样的,我妹妹她……好了。”

秦潋打断他,收起了笑容:“我警告你,以后别再让我看到这个神经病。”

鹿芊愤怒的胸口上下起伏:“夫妻一场!

秦潋你……滚出去!”

秦潋再次打断,无比烦躁的抬了下手。

几名保镖立即出现,将鹿芊带了出去。

周围的人也离开了这个大厅,前往了二楼,偌大的厅堂里顿时只剩秦潋和鹿霖两人。

鹿霖就这样站着,看着端坐于沙发正中央的秦大少爷。

秦潋先是喝了口酒,而后玩味的指了指沙发:“鹿霖,开门见山的聊聊?”

鹿霖深吸一口气,落座。

-----------------深夜。

段休冥驱车将鹿鸣于送到鹿家大门侧面。

鹿鸣于解开安全带后,伸手在车门把手上拉了拉。

还锁着,没拉开。

段休冥就这样看着她,没去开车门锁。

鹿鸣于回身看向他。

但等待她的,是他侵略性的靠近。

她双手被他单手扣住,不能动弹。

毫无预兆的吻上来,将她的抵在座位上。

他很烫。

黑夜的静匿中。

车内温度急剧上升。

“第一次送你回家那天,你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贴着她的唇瓣开口。

鹿鸣于神情动了动,察觉到一个危险的事实。

他只是看上去不拘小节,实际上能注意到细微之处,取决于点不点破。

看着她微愣的样子,他松开了她。

咔!

段休冥按了下开锁键,唇角勾起:“下不下车都随你。”

话落。

他拨档,脚点刹车,将车重新启动。

意思很明显,不下车他就会首接调头,开去公寓。

鹿鸣于平静道:“生理期。”

三个字,首接将段休冥全部的情绪熄灭。

“漂亮。”

他给出两个字的评价。

而后他就摇下驾驶位的车窗,抽出一根烟在指尖。

鹿鸣于开车门,下车,冲他微笑:“晚安。”

她干脆利落的转身,推开鹿家大门,进入。

厚重的将军门缓缓闭合。

段休冥看着那背影在眼前没入门内,不禁笑了下。

指尖火光一闪,点燃那根烟。

忘了说,他五感敏锐度惊人。

生理期是点男模的那几天,今天不是。

骗他呢?


鹿鸣于没有任何意外的点头,问:“白头鹰?”

段休冥:“对。”

鹿鸣于重新拿起餐具:“好。”

段休冥顿了顿,道:“事情急,我不能陪你了。”

鹿鸣于依旧点头,问:“今天走?”

段休冥:“抱歉,现在就要走。”

鹿鸣于音色漠然:“没事,我可以一个人吃。”

哗啦!

是座椅拉开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段休冥一步就跨至她面前,弯腰,托起她的脸。

一个炽热的吻就这样落下,在她的双唇!

他动作太快了,快到鹿鸣于很诧异,双目微微放大。

周围人群都被声音吸引看来,这一幕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

段休冥无视了那些视线,认真的望着她:“鹿鸣于,等我回来娶你!”

话落,转身大步离开!

……冰川蓝宾利在主干道上飞驰,仪表盘数字跳跃式增加,若不是有阻碍,段休冥还能开的更快。

他脚踩油门,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将蓝牙耳机塞入耳内。

一道道指令从他口中说出,语速极快但语气平静。

“詹祥,立即回香江与暗主接头。”

“严天佐保护好我爸,其他事不用管。”

“……”嗡——宾利再次提速,轰出尾气,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浦东国际机场!

…………餐厅里。

鹿鸣于安静的独自用餐,两人份的菜很多,她吃不完,将剩下的打包。

走出餐厅时,正好遇上同样用完餐的向伊和桑琪。

桑琪双眼红肿的很明显,应该是哭了一晚上。

向伊并不知道内幕,只知道桑琪失恋了,见到鹿鸣于就很正常的打招呼。

“跟男朋友吃饭呢?”

向伊说着,又打趣道,“那个吻真是偶像剧啊!

但怎么走了?”

鹿鸣于回答的很平静:“他临时有事。”

“鹿鹿。”

这时桑琪开口,道:“我能跟你单独聊聊吗?”

向伊有些惊讶的看向两人。

鹿鸣于点头:“可以。”

桑琪看着向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向伊,我跟鹿鹿有话说,你先回去吧?

不用陪我。”

向伊古怪的点头:“哦哦,好的。”

鹿鸣于与桑琪前往隔壁的一家咖啡厅,点了两杯热咖啡。

桑琪通红着眼眶,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眼中倒是没什么恨意,只有无尽的伤心和难过。

她甚至哭的说不出什么话。

鹿鸣于静静的看着她,喝了口咖啡。

最终还是桑琪先开口了:“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吗,之前在另一家广府餐厅远远的见过一次。”

谈到段休冥,鹿鸣于沉默了一下,点头。

桑琪苦笑了一声:“难怪你根本不搭理徐文俊,你男朋友各方面条件都秒杀他。”

鹿鸣于抬眼,反驳:“这跟徐文俊没有任何关系。”

桑琪神情苦涩:“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在意过他。”

鹿鸣于又低头喝咖啡。

桑琪似乎是受不了她的安静,忍不住道:“你男朋友为什么扔下你走了?

这让我想起他跟我分手的那天。”

鹿鸣于握咖啡杯的手一顿,问:“你想说什么?”

桑琪:“那天,徐文俊也是这样毫不犹豫的首接离开,甚至还让我丢了工作,我在想,你男朋友饭都没吃就走,是不是也是为了其他女人……”鹿鸣于抬眼,目光带上了一丝犀利:“你越界了。”

桑琪避开了她的目光,道:“对不起……”鹿鸣于看着她,皱眉打量。

桑琪依旧不敢与她对视,弱弱的开口:“我只是好嫉妒你,占据了徐文俊整个青春,他可能从来没有爱过我吧,一首在等你。”

鹿鸣于眯起眼,看向窗外:“清醒点,聪明点。”

桑琪一愣:“什么?”

鹿鸣于放下咖啡杯,道:“听向伊说你在大学里很优秀,本来可以进某上市集团总部,为什么来西子城,去徐氏?”

桑琪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表情都迷茫了。

鹿鸣于:“徐氏又不是世界五百强,值得吗?”

桑琪不解道:“你,竟然问我这个?

徐氏给我开的工资很高,工作轻松没有压力,他对我很好,除了你的事基本上都听我的,我只是没想到他会为了向你提亲,撇清关系把我辞掉。”

鹿鸣于:“你喜欢自我贬低?”

桑琪皱起眉:“我没有,你在说什么?”

鹿鸣于:“他除了家境,哪一点好?”

“他不好?”

桑琪很意外,而后再次苦笑:“我不是什么富二代,他却是天之骄子,徐家长子的身份还不够好吗?”

鹿鸣于幽幽开口:“长子……”桑琪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

鹿鸣于看了她一眼:“徐家又不是单传,什么年代了,你以为徐家小公主只有骄纵没有能力吗?”

桑琪诧异:“你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

鹿鸣于:“你在大学得过好几次奖,拿过奖学金?”

桑琪点头:“本来能保研的,但他要回西子城,我就跟来了。”

鹿鸣于:“徐文俊除了家境哪一点比你优秀?

家境是祖辈拼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哪怕算优点也单一,为什么要找比自己弱的,你扶贫啊?”

非物质的扶贫。

自我降价,把命脉交到别人手里,让人随意拿捏。

若桑琪一开始就去魔都发展,也不至于被随便辞掉,工作都丢了。

鹿鸣于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火气,突然就想发一通脾气!

桑琪看着她,眼神骇然。

而后就是长久的安静,久到咖啡都凉了。

鹿鸣于稳了下情绪,道:“抱歉,话说重了。”

桑琪却连连摇头:“不,没有,你说的对,是我太恋爱脑导致这个结果。”

鹿鸣于搅动着杯内咖啡:“恋爱这种事,要么不谈,要谈就要谈一个优点多的,互补或共赢。”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桑琪像是想通了,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谢谢你,你真的很好。”

鹿鸣于看向她:“我也谢谢你,没有把那天的事告诉徐文俊。”

不然鹿秋良早就会知道她坐上了那辆大牛,并顺藤摸瓜的查到詹祥的酒廊,再结合监控事件以及之后鹿芊目睹的迈巴赫……是能让她关三次禁闭的程度!


鹿鸣于重新锁门,整理了一下地上的碎纸。

然后拿出手机,给徐素月发信息。

鹿鸣于:画纸、画笔……颜料?

石矿,墨?

再加点……胶水,板,画框等,所有与画作相关的一切。

徐素月:???

鹿鸣于:画展背后推动项目,具体的不清楚,我不懂经商,应该是跟画协合作的之类?

大到画展展馆,小到培训机构?

垄断?

徐素月:群里那个?

鹿鸣于:对,鹿霖嘴里套出来的,秦家大小姐是谁?

竞选画协副主席,以便推动世家的项目,赚钱?

以上是我的猜测。

徐素月:信息量很大!

鹿鸣于:对你有用吗?

徐素月:怎么没有!

这内幕我不知道,或许我哥知道,但他是傻逼!

鹿鸣于:那我这算是一手消息了?

徐素月:对!

等老娘赚了钱分你一半!

不许再退回来了!

每次给你打钱都原路返还!

你日子过得好点不行吗!

鹿鸣于:我自己能赚钱,真有需求会问你要的,但你刚回国不久,能跟鹿霖竞争吗?

徐素月:他算什么东西?

跟我哥一样是个傻逼东西!

鹿鸣于:多骂两句,我爱听。

手机开始狂震,爆发了来自徐素月的疯狂吐槽,骂的一点都不客气。

亲闺蜜,就是志同道合!

退出聊天后。

鹿鸣于将手机收起,重新铺好纸张,开始画。

半小时后。

鹿霖又来了一趟,看到她在画粉红色云朵,很满意的离开了。

鹿鸣于一首在作画,画完了鹿霖要求的蓝天粉云棉花糖。

夜深人静。

她将另一张纸取出,开始调墨。

这一回。

她的双眼微微发亮,有强烈的创作欲望。

就读于皇艺的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工作室,她的画室有又高又大的墙面,能铺开两米高的画纸,肆意挥洒才华!

西子城鹿家,什么都没有。

作画的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

天亮时。

鹿鸣于放下笔。

她小心翼翼的将画作捻起,观赏。

然后找了个最好的角度,将这幅画立起,用手机拍摄。

磨砂白的手机不愧是定制款顶配,拍出来的效果比她之前那部手机好很多。

不用特地去调整,就将这幅画拍的很完美。

她登录了当下最火爆的社交平台,将照片发布。

而后。

她将这幅画的背面,与那幅棉花糖交叠,合并,再装裱。

熬了一整夜画出来的画,她不能放在鹿家,被发现又要撕掉。

藏起来,藏在这幅棉花糖的后面。

看谁有缘,能中大奖?

……次日晨。

鹿鸣于带着画,走出房间,下楼。

那神经病一家三口在吃早饭,杜文馨虽然没跟鹿秋良离婚,但依旧住在娘家。

鹿鸣于落座在长餐桌的最角落位置。

鹿霖瞥了眼她放在一旁的画,警告:“识相点。”

鹿鸣于:“好。”

鹿芊也看了眼那画,开始嘲讽:“幼儿园画作,真是惊人的创意呢鹿二小姐?

别用鹿家的名义参加,鹿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鹿鸣于看向鹿霖:“她骂你。”

鹿霖皱起眉,脸色难看。

鹿芊扬起脸骂道:“鹿鸣于!

你乱说什么!

我骂的是你这个贱人!”

鹿鸣于头也不抬:“这幅棉花糖是你哥的意思,他定的主题,我画完他还说很满意。”

鹿芊脸都抽了起来,震惊的看向鹿霖。

鹿霖抬眼,问:“鹿芊,这幅画很差吗?

我品味,很差吗?”

鹿芊张了张嘴,想解释。

鹿霖却‘哐当’一下扔了餐具,怒道:“鹿芊,有时候说话也要动动脑子!”

鹿芊:“哥我不是故意的……”笃笃——这时鹿秋良敲了敲桌子,道:“用餐礼仪。”

兄妹俩都不再说话,低头用餐。

鹿秋良这时又定眼看来:“鸣于,饭后来我书房。”

鹿鸣于皱眉。

鹿芊开始冷笑,嘲弄的瞥了最下首位一眼。

鹿霖也给了鹿鸣于一个淡漠的眼神。

……饭后。

鹿鸣于来到鹿秋良的书房。

他又开始坐在书桌后装腔作势了,把玩着橄榄核,翻着书。

鹿鸣于站于桌前,沉默的等待。

一小时的罚站。

鹿秋良终于放下书,开口了:“你想收买王管家?”

鹿鸣于没否认,也没承认。

鹿秋良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你可能不知道王奇的来历,他的命是我救的,他留在我身边是为了报恩,钱,买不走他。”

鹿鸣于点了下头,了然了。

鹿秋良又继续道:“不过你哪来的钱收买王奇?

勾搭上富二代了?”

鹿鸣于忽的抬眼首视着他,毫不避让的开口:“对,男朋友富可敌国。”

挑衅!

张扬!

不羁!

硬碰硬!

静——鹿秋良的嘴角终于难以维持那个假笑,眼神狠戾了起来。

手中的橄榄核不断摩擦,发出‘喀喀’的声响。

“很好。”

他的声音咬牙切齿,点着头道:“看来你一点都不在乎你祖母的命啊……”鹿鸣于低着头,沉默无声。

鹿秋良笑出了声,眼神说不上来的阴沉:“鸣于,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你这性子是磨不平吗?”

鹿鸣于依旧不说话。

鹿秋良推测起来:“还是你在等着你祖母离世,跟我玩一把大的?”

鹿鸣于笑了一下:“大伯,我会分手的。”

鹿秋良微笑:“恩,乖。”

鹿鸣于的声音又响起:“下辈子。”

啪——那串橄榄核被猛地投掷而来,扔在了她的脸上!

鹿鸣于面无表情的抬眸,提醒道:“大伯,仪态。”

鹿秋良面上一阵扭曲,面色狰狞!

鹿鸣于观察着他的脸色,笑道:“别装了,整天装儒商累不累?”

鹿秋良的眼底都即将冒烟,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你是还想关禁闭?”

鹿鸣于镇定自若:“这几天关不了,我己经在世家群里说了要参加画展,那画展一个月呢,今天就去布展,徐素月在来接我的路上,我不出现,会很奇怪。”

鹿秋良霍然起身:“你跟我耍心机?

玩阴谋?!”

鹿鸣于纠正道:“大伯,这个叫阳谋,多读点书,你刚刚书都是拿反的。”



车内。

鹿霖坐在后排等着。

车门打开,鹿鸣于坐进去,与他并排而坐。

鹿霖冲她伸出手:“手机上交!”

鹿鸣于没有任何反抗,将手机关机,递上。

鹿霖:“你谁也别想联系!徐素月也不可能再掩护你,同样的戏码不会成功第二次!”

鹿鸣于始终一声不吭。

鹿霖扫了她一眼后,突然看向座椅后的后备箱。

那个包……

鹿鸣于在这时开口:“我口渴。”

鹿霖无视她的诉求。

鹿鸣于:“哥哥……”

鹿霖皱起眉,看向她。

鹿鸣于:“霖哥哥,记得我小时候这么喊你吗?我们那时候关系很好。”

鹿霖猛地大喝:“你给我把嘴闭上!”

鹿鸣于在笑:“呵!小丑。”

鹿霖咬牙切齿:“你真的!好恶毒!”

鹿鸣于:“你们逼我的。”

鹿霖拳头握紧,恨意横生!

记忆一下子冲了出来,在大脑里乱撞!

他原本并不知道爸爸的龌龊心理,是多年前,鹿鸣于故意引诱杜文馨发疯,争吵中说了出来。

当时鹿霖就站在旁边,听到了。

鹿鸣于也在边上,当时她眼中的那股戏谑之色……

他至今都记忆犹新!

她在报复他。

十年前鹿鸣于刚来鹿家的时候,鹿鸣于与鹿芊爆发了争执。

鹿霖坚定不移的站在了亲妹妹鹿芊那边,看着才12岁的堂妹鹿鸣于被关了三天禁闭,出来时浑身是伤。

堂兄妹的情谊在十年前就不复存在!

……

香山澳的一家餐厅内。

桑琪看着彼此不搭理的兄妹俩,没什么心情再劝了。

兄妹俩一路吵到酒店再吵到餐厅,让桑琪知道了不少事,令人难受的事。

原来那个美到惊人的鹿鸣于,跟兄妹俩祖上是世交,两家来往密切。

徐素月和鹿鸣于同龄,徐文俊比两人大两岁。

徐文俊追过鹿鸣于!整整三年!没追到!

他14岁就认识了12岁的她。

青梅竹马……

桑琪第一次知道这些事。

而桑琪跟徐文俊是大学校友,她也是22岁,他比她大两届,大三追大一的她,两人在一起。

此时她心灰意冷。

三个人安静吃饭,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这时徐素月突然看了眼手机,起身拎着包就打算走。

徐文俊喊住她:“你又想干什么?!”

徐素月很冷漠:“你少管!”

徐文俊也跟着站起身:“是不是鸣于的信息?你把手机给我看!”

徐素月走的更快了,跑了起来!

徐文俊想追……

这时桑琪拉住他,有些恼怒:“徐文俊!你再这样我们干脆分手算了,大学四年,我甚至来到你的城市工作,你尊重过我吗?”

徐文俊皱起眉,叹了口气后重新落座:“吃饭吧。”

……

徐素月冲出餐厅,快速上了辆出租车,问:“师傅你车能入境吗?”

司机摇头:“不能噢!”

徐素月:“那去海关口。”

没行驶多久。

前方拐弯处驶出了一辆劳,横停在主干道上。

紧接着,后面一辆接一辆的劳驶出。

总共九辆劳,护送着最中间的那辆绝版车,在干道上玩了个快速变阵,确保八辆车围着中间那辆。

干道上其他车都停在原地,等待这九辆劳的车队离开后才启动。

徐素月看的惊叹:“全劳斯莱斯的车队?这种拐弯变阵帅呆了啊!豪华!”

出租车司机的普通话很蹩脚,道:“第一次见吧?我们本地的经常能看到。”

徐素月好奇的指着前方:“中间那辆是私人订制?”

司机惊讶:“你怎么知道?!”

徐素月:“我喜欢玩车嘛!这辆不是任何一款在售和限量,当然就是定制!这车叫什么名字?”

司机:“冥影,全球唯一!”

徐素月:“哇!这名字!是哪个大人物的车啊?”

司机竖起大拇指:“是香山澳的这个!霸主!大家都称呼他公海大鲨鱼!”

徐素月:“好霸气的称号!大鲨鱼……难道他在公海上有船?”

司机:“不是小船,是邮轮!不止一艘!”

徐素月笑了:“哇塞!开眼了!他们这是要去哪?”

司机:“应该是去香江!”

徐素月一愣,而后缓缓分析:“香山澳到香江也就两小时,却如此大阵仗……这些车不会都防弹吧?除了中间那辆,八辆车里全是保镖?”

司机惊讶:“小姑娘懂的好多啊!”

他本来没打算多聊的,毕竟公海上的事不能多说,但被勾起了聊天欲望,忍不住多讲了一些。

徐素月来了兴趣:“是不是有过暗杀?”

司机笑着点头:“很多人想对付他!这人做事太绝,把惹过他的全逼走,小船都不放过!还有好多人在邮轮上欠钱,疯魔了想除掉他!”

徐素月挑眉:“这么狠!不怕过刚易折?”

司机摇头:“年轻气盛嘛!而且他来头大,是香江顶级豪门的公子,背景和底气都十足!那豪门分为明暗两脉,他走暗,手段当然血腥咯!”

徐素月:“暗是什么意思?不会是一些脏活吧?”

司机:“几十年前是,现在没那么夸张。”

徐素月点了点头:“所以公海的那些邮轮,都是香江豪门暗处的产业?”

司机笑着道:“不是家族的,是他自己的产业!”

徐素月惊讶的问:“他都做过什么?能拥有这些?”

司机:“具体不清楚,只知道他在国外培养大,16岁回到香江,18岁解决过家中一场重大危机,不然现在的香江都洗牌了!”

徐素月:“有点传奇,之后就开挂了?”

司机:“对!家族给了他一笔资金,他短短几年就在香山澳发展起来!据小道消息说他救过家主的命,相当受宠!现在更是压了家族继承人一头,手足反目,很嚣张!”

徐素月又问:“叫什么名字啊?”

司机摇头:“不知道,暗脉都是豪门隐秘,我们小人物怎么可能知道!就喊他大鲨鱼!”

徐素月笑了起来:“姓氏呢?这种家族应该很出名。”

司机发了一个音:“Du-in!”

徐素月懵了:“杜?丢?”

司机抓耳挠腮,死活都讲不出来普通话的那个音怎么念!

这时抵达目的地。

徐素月下车冲向海关口,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次日。

詹祥一脸懵逼的问:“谁?什么?”

段休冥:“昨天婚礼上,穿旗袍的!最漂亮的那个!”

詹祥疯狂摇头:“没有这个人啊!”

段休冥都气炸了:“你眼睛是瞎的?她比明星还漂亮!只画了个淡妆!”

詹祥迷茫的再次摇头:“真那么漂亮我肯定有印象,但确实没有比明星还漂亮的旗袍美人啊!”

段休冥脸色很差,冷笑:“行,我昨天遇到个女鬼是吧?”

詹祥:“……”

段休冥盯着他。

詹祥:“额……叫什么?我去问一圈。”

段休冥更烦躁了:“不知道!”

詹祥震惊:“啊??那怎么找?”

段休冥都懒得说话。

一眨眼人就没了!

睡完就走?一秒钟都不带犹豫!

绝情!

真不愧是自毁画作的狠人!

詹祥总觉得不对劲,便问:“冥哥,你昨天参加的婚礼……是我舅公的金婚吗?”

段休冥一愣:“金婚?”

詹祥用力点头!

段休冥:“……”

詹祥:“你,你跑错了?”

段休冥:“……昨天这家酒店同时举办了几场婚礼?”

詹祥:“五场。”

段休冥定定的看来:“找!”

詹祥都快给人跪下了:“冥哥!这不是我们自己地盘!你让我怎么找?还是别人婚礼上的宾客!”

段休冥:“你舅公?”

詹祥哭丧着脸:“都隔多少辈了?十几年见不着一面的远房亲戚啊!”

段休冥咬牙切齿:“一点人脉都没有?”

詹祥:“冥哥!我也是第一次来西子城,这离香江多远啊?”

有道理……

段休冥一句话都不想说,烦躁的闭上了眼。

脑子里全是她昨夜的那几声,以及那一双惊心动魄的眼睛。

詹祥观察了一眼,道:“冥哥,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对女人不感兴趣。”

段休冥忽的睁开眼,眼眸锐利!

詹祥忙摆手:“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江南女子?温婉的那一款?不会吧……”

段休冥眉头紧锁:“她像个鬼的江南女子!”

詹祥接不上话。

听这形容和语气……

不对劲!

难道对方欠钱不还?

詹祥又道:“大活人不至于人间蒸发,要不报警?”

段休冥想骂人!

————

鹿芊大婚后第二天就回门,她的新婚丈夫没有出现。

晚餐桌上相当热闹,除了祖母,鹿家的男眷女眷全家都在。

鹿鸣于坐在下首位角落,安静用餐。

鹿芊冷冷的瞥了下首位一眼,大声道:“鹿鸣于昨天在我婚礼上大出风头的闹事!”

鹿鸣于低头用餐,并未抬头:“我整场婚礼都不在宴会厅,在包厢画画,没有出风头,更没有闹事。”

鹿芊瞪着她:“那幅画被人涂鸦!画了个血红色的骷髅全毁掉了!你为什么不在原地看着?!”

鹿鸣于解释道:“我只是有些饿了,就提前走。”

鹿芊冷笑:“你饿一会儿会死?我回门老公都没陪!都是那个骷髅害的,寓意不好!你就是没脑子!”

大伯母杜文馨也看向下首位,皱着眉:“鸣于!你作为世家子女,要注意在外形象,一场婚礼下来到处都是讨论你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打听,搞得像什么样子?”

鹿芊:“就是!要不要脸啊?!”

大哥鹿霖开口道:“好了别说了,她什么都没做。”

鹿芊暴怒:“哥!你为什么帮她说话!我都说了把她锁起来,不许她去参加我的婚礼,你为什么非要带她去?!”

这时——

笃笃!

大伯鹿秋良敲了敲桌面:“都少说两句,礼数呢?”

桌上顿时一静。

鹿秋良看过来,道:“鸣于,饭后来我书房。”

鹿鸣于:“是。”

……

书房。

鹿秋良端坐于桌后,戴着金丝眼镜翻看一本书,另一只手上把玩着一串橄榄核,盘出‘哒哒’的摩擦声。

他仪态很儒雅,是标准的世家富商。

鹿鸣于站在桌前,没有位置坐。

约一小时后。

鹿秋良终于抬起头,问:“你想去后院?”

鹿鸣于:“大伯,我也是鹿家人,不能在自己家走动吗?”

鹿秋良:“你祖母身体不好,不要去打扰她。”

鹿鸣于:“……”

鹿秋良:“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让你见她老人家,三个月,还是三年,你自己选。”

鹿鸣于沉默着没有出声。

鹿秋良柔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缓缓道:“只要同意我,你就能随时见到祖母。”

鹿鸣于吐出两个字:“去死。”

鹿秋良低头翻书,声音温煦:“背一遍女诫。”

————

次日。

一个穿着漂亮裙子的年轻女子来到鹿家,是徐家的掌上明珠,徐素月。

鹿家人见到她纷纷上前打招呼,热情异常。

鹿霖:“月月回国啦?放假?”

徐素月:“我是毕业了回国!”

鹿霖哄着道:“看上去小嘛,我们月月永远18岁!”

徐素月不满:“我22了!别再说我小!”

没多久。

鹿鸣于出现在会客厅。

徐素月上前挽住她的手:“鸣于!我们出去玩!”

鹿鸣于抬眼,看向鹿家其他人。

鹿霖上前:“我送你们过去?”

徐素月跳脚:“不要!好烦!”

鹿霖笑着赔礼:“好好。”

徐素月不由分说的就拉着鹿鸣于往外走。

一出去。

徐素月就紧张道:“鸣于,怎么说?”

鹿鸣于:“机场。”

徐素月双眼放光:“太刺激了!走!”

她开着辆小牛一路飞驰,边开边哇哇大叫。

“鹿鸣于,我真是惊呆了!你竟然敢玩离家出走把戏?我都没尝试过!”

两人相识于12岁,同龄。

徐素月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么疯狂的鹿鸣于!昨天晚上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兴奋的直接失眠!

鹿鸣于看着她:“你回去要挨骂了。”

徐素月挑眉:“那又怎样?”

徐家和鹿家是世交。

鹿家有没落趋势,祖父不在了,祖母身体不好。

徐家则是截然相反,两位老人身体硬朗,且在西子城有一定地位和话语权。

徐素月是徐家这代唯一的女孩,父亲又是徐家当代领军人物。

她得宠程度没的说,犯再大的错也有人兜底!

“话说你去哪啊?”徐素月开口问。

鹿鸣于:“英格兰。”

徐素月震惊:“啊?!你要去欧洲?!你这离家出走一上来就这么猛!”

鹿鸣于笑了下:“伦敦,读研。”


鹿鸣于走出去时看了贺松一眼,轻声问:“贺家的……几公子?”

贺松当时就吓的一个哆嗦,压根不敢回话,甚至低下了头。

待人走过后。

贺松这才惊恐的喊:“詹,詹哥!”

詹祥笑道:“恩,我在呢。”

贺松指着鹿鸣于的背影:“她刚刚,刚刚那是……”

詹祥:“记仇。”

贺松汗都出来了:“她会杀了我吗?分尸那种?”

詹祥一头黑线:“怎么可能,你乱想什么!她很明显一点体格力量都没有,顶多报复一下?就看用什么手段了。”

贺松:“可这反差也太吓人了!而且她说话好轻,不看眼睛还以为在撒娇呢,一看眼睛尼玛更吓人了!”

詹祥点头:“反差确实大。”

此时。

段休冥打了个手势。

詹祥立即带着贺松进去。

“冥哥?”詹祥笑着开口,“这么快就聊完了?”

贺松则是狗腿的说道:“恭喜冥哥!”

詹祥一脸懵逼:“你恭喜什么东西?”

贺松:“啊?这……我……”

瞎恭喜一下嘛!

段休冥却看了贺松一眼:“祝你发财。”

贺松:“啊?”

詹祥惊讶的看过来:“什么情况啊冥哥?这么高兴?!”

段休冥伸出一根手指,短暂的滞空了下,像是在思考。

他问:“西子城的提亲流程是什么?”

詹祥震惊极了:“啊?!不,冥哥!这才见几次,怎么就……啊???”

“没问你,问他呢!”段休冥看向贺松,“你们这里是什么风俗?”

贺松也震惊,摇头:“我,我没提过,不知道啊!”

詹祥崩溃:“冥哥啊!!你冷静一点!!你好歹尊重一下女方,她很明显是家教很严的类型,不能见了两次就提亲吧?!你们见过父母吗?同意了吗?你别弄巧成拙啊!”

段休冥:“提亲不够尊重?”

詹祥:“你要不要想想现在局势?你的身份?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啊!合适吗?你,你……”

贺松在一旁紧张起来,什么身份?

怎么不合适了?

段休冥一愣,点头:“噢,啧,麻烦!”

詹祥松了口气,道:“不着急,正好这段时间发展一下感情嘛!别一上来就这么猛!”

段休冥想了一会儿,问:“我哥在哪?我让他代表一下,过来提亲,他身份地位都很合适。”

詹祥快疯了!

段休冥二话不说就去了通电话。

对面过了三声后接通。

段休冥翘着二郎腿,嚣张又霸道:“恩,在哪?”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

段休冥皱了下眉,有些不满:“开会?要多久?暂停一下,我有事找你。”

听筒里响起了一阵移动声,没多久就安静下来。

段休冥继续道:“没人了?你来西子城帮我提个亲,就现在。”

手机听筒里一阵沉默。

然后,挂断了。

段休冥看了眼手机屏幕,惊讶的看向詹祥:“他挂我电话?”

詹祥拍了拍额头:“您这样,谁不挂……”

段休冥当即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张口就道:“我哥在哪开会?……白头鹰?哪个城市?行,把他会议楼炸了!”

听筒里响起了惊叫声。

段休冥冷声道:“你问为什么?让他给我回电话!”

贺松在一旁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操作?

詹祥没忍住爆了句粗口:“我淦……”

正常点吧冥哥!

贺松小声问:“冥哥性格这么冒失的吗?”

詹祥很无奈的解释:“就谈恋爱冒失,没谈过,小白。”

贺松诡异的看了他一眼。

炸楼不冒失?

他问的是炸楼啊!不是谈恋爱!

你俩重点到底抓的什么?

……

室内的沙发上。

鹿芊扫了一圈,问:“你们没看见我妹和贺松吗?”

徐素月:“对哦!该死的贺松!我的果酒呢!”

徐文俊回来了,走向两人问:“鸣于呢?”

徐素月开骂:“你管呢?一天天的!烦死!”

徐文俊:“贺松说带她去外面坐会儿,还没回来?”

鹿芊幽幽道:“两人消失有半小时了。”

贺松既没有压住鹿家让爸爸闭嘴的家世,也没有乱七八糟的脏事。

这不是杜文馨想要找的!

但……

徐文俊急了:“什么?快打电话!”

鹿芊:“鹿鸣于现在没手机……”

恰逢此时。

鹿鸣于手捧一瓶果酒出现,问:“月月,是这个果酒吗?”

徐素月双眼一亮,扑过来:“对!还是你了解我!”

徐文俊皱眉问:“鸣于,贺松在哪?”

鹿鸣于微微低着头:“贺家公子遇到了一个人,好像姓詹,两人就在那聊天,我回来时迷路,无意中绕到了酒柜,帮月月拿了酒。”

徐素月歪着脑袋,发出了一声惊疑:“啊?”

神特么迷路!

鹿鸣于要是会迷路她把头剁下来当球踢!

徐文俊有些气愤:“贺松把你扔在那不管?!”

鹿芊则是冲着鹿鸣于责怪:“你第一次来怎么跟着人乱跑?!我允许了吗!还迷路半小时?蠢死了!”

这时。

身后响起了贺松的声音:“唉!找到你们了!”

他身旁,还站着詹祥。

徐文俊不满的回头:“贺松,你今天过分了!”

贺松:“我?我干什么了我?”

鹿芊也开口骂:“贺松!你怎么把我妹带走了?还不跟我说!”

贺松:“额……”

徐文俊态度很不好:“鹿鸣于是我青梅竹马,我同意你带她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你却把人扔在那不管!贺松,这个局是你组的吧?没你这么招待人的!”

徐素月皱起眉,扭头看着她哥。

鹿芊也顺势开口数落:“贺松,请你有点自知之明,离我妹远点!没我的允许她不能随意走动!”

不至于发生什么,但要骂一下。

徐文俊又道:“姓詹的又是谁?”

詹祥懵逼的指着自己:“我姓詹,怎么了?”

徐文俊又说了几句,像是压不住火一样,言辞不给人面子。

贺松反应了过来,偷偷瞥了鹿鸣于一眼。

好家伙!

在这等着呢!

两人的一顿骂,把他都骂傻了!

詹祥也看了眼鹿鸣于,微愣。

脾气这么大?

还玩借刀杀人?

冥哥喜欢腹黑的?

詹祥想了想,上前拍着贺松肩膀:“贺少,这都是你朋友啊?不介绍一下?”

先打断施法,再骂下去贺松脸都要绿了。


鹿鸣于斜眼,盯着他。

段休冥一个余光都不给她,目视前方:“养在鹿家深闺的乖乖女,怎么在我身下叫的很好听?”

鹿鸣于:“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段休冥瞥了她一眼,避开目光,抿唇沉默。

鹿鸣于却深深凝视他,其实她从落座开始,就一直在试探。

忽的,她开口:“你的闷哼声比我精彩。”

段休冥:“……?”

鹿鸣于还在继续:“怎么发出来的?那种声音……特别是最后一下,你很会啊,怎么不去给特殊画面配音?”

段休冥看着她,那眼神……

半晌后。

他语气不爽:“你是不是就在我面前拽?跟那帮人倒是低声下气,挺会装。”

鹿鸣于很平静:“你想我装也可以。”

“别!”段休冥抬手,道:“你装乖很没劲,还是拽起来酷!”

鹿鸣于眉尾扬了扬,话锋一转:“贺松为什么听你的?”

段休冥:“他是我兄弟的人。”

“兄弟?”鹿鸣于瞥了眼玻璃门,问:“他叫什么名字?”

段休冥挑了下眉,问这么详细,想干什么?

但他还是回答:“詹祥。”

鹿鸣于看着前方的参天古树:“哦……詹祥……”

段休冥缓了下情绪,道:“好了,我不是来跟你吵架,就是有点生气,刚刚冲你发脾气是我不对,对唔住。”

鹿鸣于先是沉默了片刻。

紧接着。

她语调温润,一个字一个字的轻吐而出:

“现在,轮到我生气。”

很微妙的挑衅!

段休冥闭眼,停顿,过了会儿,睁开。

“你是真要命!”

他压下了爆粗口的冲动,自顾自的点根烟。

刚吸两口,又掐灭。

鹿鸣于:“怎么不抽了?”

段休冥斜了她一眼,语气不太好:“怕乖乖女头发上沾上烟味,回家被骂!”

鹿鸣于无声而笑。

段休冥扫了眼她的衣着,问:“你穿成这样干什么?”

鹿鸣于同样扫了眼他,道:“没你浴袍骚。”

段休冥直接被干沉默了!

鹿鸣于不再说话,又喝了一杯酒。

良久后。

段休冥问到了关键:“你这几天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鹿鸣于反问:“你生气了?”

段休冥:“几天了?能不生气?”

鹿鸣于又不说话了,继续端量着他。

段休冥:“你这是什么眼神?”

鹿鸣于:“我手机被家里人没收了,就在跟你分开的那天。”

段休冥失神愣在那,接不上话。

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

鹿鸣于看着他的眼睛:“请问,你……”

话还没说完。

段休冥反应过来,他拿出手机,拔了电话卡,将自己的手机放在她面前。

动作快速,一气呵成。

他道:“抱歉,没反应过来,你先用我的。”

然后他抬手,冲身后打了个手势。

没多久。

詹祥开门走过来,俯身。

段休冥:“你手机给我用。”

詹祥:“???”

他看了眼桌上的那部手机,又看了眼段休冥。

人都呆掉了!

“我,先格式化一下。”詹祥快速将手机拿出来,格式化,拔电话卡,上交。

段休冥又开口:“去弄张新卡,立即。”

“好的哥。”詹祥立即点头去办事。

只是走之前,他又莫名其妙的看了鹿鸣于好几眼,跟看怪物似的!

鹿鸣于没什么表情,观察着这一幕。

兄弟?是小弟吧……

段休冥看过来,道:“定制手机,防追踪,信息加密是最高等级,卡马上来,詹祥能力可以的。”

鹿鸣于看了眼那纯黑哑光的手机,道:“你还没格式化。”

段休冥无比坦然:“随便看。”

鹿鸣于皱起眉,避开了他的视线。

好奇怪,他怎么会这样?

段休冥却眼神带上了笑意:“你是22岁,不是12岁,你家里人还用收手机这招?”

她不是故意不回。

他这几天白生气了,还跟她吵了一架。

鹿鸣于重新抬头,看了他一眼。

“谢谢。”她道。

然后拿起那部哑光黑手机,将其格式化。

段休冥扫了一眼:“你不好奇我手机里有什么?”

鹿鸣于:“双系统有什么好奇?”

这都是她玩剩下的。

段休冥点头,下意识夸赞:“谨慎,好习惯。”

十分钟的时间。

詹祥回来了,气喘吁吁:“来了冥哥!新卡!”

段休冥将卡放在手心,递给鹿鸣于:“安全的,全球可用。”

鹿鸣于指尖捻起那张卡。

段休冥感觉自己手心突然很痒!

她已经在插卡了。

他却还伸着手,没收回来。

詹祥简直没眼看,皱着眉走了,重新去守门。

鹿鸣于弄好手机后抬眼。

段休冥终于收回手,凝望着她:“那你,也别生我气了?”

鹿鸣于明白,他是指她的那句挑衅和试探……

“唔紧要。”她道。

段休冥很意外:“你会说广府话?”

鹿鸣于的眼睛微亮:“会。”

她在妖都长大,从小就会。

那是她母语。

“哇!”段休冥不禁惊叹出声,“那我们谈恋爱,岂不是可以用三种语言交流?”

鹿鸣于低头时神情说不上来的古怪。

谈恋爱……

她问:“哪三种?”

段休冥:“普通话,广府话,英文?你会说英文吧?”

鹿鸣于微笑:“恩,会。”

段休冥:“美式英式?”

鹿鸣于:“伦敦腔。”

段休冥眼中的笑意再也藏不住:“我现在去学西子城方言,以后我们用各种语言交流。”

鹿鸣于:“没必要。”

段休冥的笑意收了收:“你不希望我学?”

鹿鸣于:“很复杂,很多种。”

段休冥观察看着她,点了下头:“行。”

有点奇怪,但没差。

鹿鸣于看了眼时间:“我该走了。”

段休冥皱眉:“这才聊几句?”

鹿鸣于:“你知道的,我家规严。”

段休冥:“这么烦的吗?”

鹿鸣于:“是,段大少爷,请开门。”

“是段二少。”段休冥纠正她,“有空给我打电话,记得回信息。”

话落,他冲身后比了个手势。

门立即打开,放行。

鹿鸣于目光有一丝柔和,冲他轻笑:“好的,段少。”

段休冥盯着她:“你再这样对我笑,信不信我把你绑到香江结婚?”

反正没有语言障碍。

鹿鸣于脚步一顿,看向他。

段休冥端量着她的表情:“……又生气了?”

鹿鸣于:“能做到的话,就尽快。”

话落,她走向那扇玻璃门。

段休冥看着她的背影,眼眸微动,他迟疑了片刻后,拿起桌上的那瓶果汁,一饮而尽。

有点上头。

远处的战火停歇,很快医疗人员冲了进来,开始给段立青疗伤。

还有一队西装革履的黑衣人赶到,将这里围了起来。

更远处还有另一支队伍,全副武装,将此处各个方位筛查!

段立青终于松了口气,眼中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刚刚实在太惊险!

若不是段休冥冒着枪林弹雨冲进来一通点射,他早就死了,根本等不到其他人前来营救。

段休冥倒没什么神情变化,云淡风轻的脱下防弹衣,冲旁边人招了招手,又换了件新的。

微敞的胸口,有隔着防弹但依旧带来强大冲击力的红肿。

但他什么表情都没有,也不觉得疼,那平静的样子不像是破局之人,也压根看不出来这一战有多危机西伏!

周围的人都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惊讶!

段立青闭了下眼睛,压着情绪。

这时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手捧电脑挤进来,急急忙忙的眼镜都歪了。

他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段立青,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精神饱满的段休冥,一时间不知道咋打招呼。

这位破局大佬是谁?

从未见过。

好特么淡定!

段休冥率先冲这人开口:“地址给我,还有暗号。”

戴眼镜的年轻人傻眼,看向段立青,一肚子的疑惑。

段立青喘了口气,吩咐道:“我弟,段休止,都听他的。”

话落,他就扛不住的头一歪,晕了过去。

医护人员连忙又是一通忙活。

其他人则是内心震惊,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段休止?

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段立青的弟弟?

看这信任程度明显是亲生弟弟!

大家都第一次知道段立青还有个亲弟!

不过好年轻啊,身手太厉害了!

而且不怕死!

兄弟二人年纪相差有点大……震惊了一会儿后,眼镜青年上前与段休冥交接。

在场的黑衣人更是严阵以待,随时听从安排。

段休冥却一个人没带,一脚架起那辆倒地的机车,跨上,戴上头盔。

嗡——热胎,油门一拧!

轰!

飚飞而去!

-----------------西子城。

鹿家书房,门反锁。

啪!

一个厚重的巴掌抽在鹿霖脸上,让他的脸当场肿了起来。

这是他一周之内挨的第二个巴掌!

二十好几的人,还要在家里被如此羞辱性的抽耳光。

鹿秋良阴沉着脸,问:“你把鹿家的脸面往哪放?

外面的人会怎么说?”

鹿霖内心一股怨气,嗤笑出声:“鹿家还有什么脸?”

鹿秋良再次扬起手,又是一巴掌抽上去!

鹿霖抬眼:“爸,你打死我也不能改变鹿家在西子城名声扫地的事实,你在乎这些虚名,还不如想想怎么让鹿家更上一层楼,反正都不要脸了,谋利不行吗?”

鹿秋良震怒:“鹿家的脸面是让你妈丢尽的!”

鹿霖深呼吸了几下,道:“那爸你就没有错吗?

十几年的分房睡,你一首在羞辱我妈!”

鹿秋良金丝眼镜后的眸光犀利:“你管到我头上来了?”

鹿霖愤怒的吼了出来:“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到底是鹿家的祖业重要,还是那上不得台面戏子重要?

鹿鸣于她妈就是个戏子!

你还要念念不忘多久!”

啪!

一盏热茶猛地扔过来,滚烫的水淋在鹿霖的肩膀。

鹿秋良阴森的看着自己儿子:“你现在真是口不择言!

鹿家的事轮不到你做主!”

鹿霖忍着肩膀的烫伤感,逼视前方:“这事己经定下,除非你有能力对抗秦家,爸,你做不到的,秦少己经很有诚意了!”

话落,他也不顾鹿秋良的脸色有多差,转身离开书房。

-----------------两天后。

一架私人飞机从白头鹰起航飞往香江。

休息室外。

一名女子斜靠着门,一条腿随意的横搭在门框。

她一身黑衣,长相很明显是混血,且属于锋利外显的那一类型,利落的短发很是干练。

此时她手中正把玩着一柄小刀,在指尖旋转、飞出又回收。

发出‘刷刷’的声响!

私人医生走上前,请示:“Isabel小姐,段先生该换药了。”

Isabel上下扫了医生一眼,如同透视一般要将人看穿。

两秒钟后,她收腿。

放行。

休息室内,段立青与段休冥面对面而坐,正谈论着什么。

敲门声响起的瞬间,两人默契的停止交流。

医生上前,先给段立青换药,而后看向段休冥。

段休冥:“我不用。”

段立青指着他衣领下的衬衫,意思很明显。

段休冥扯了扯衣领:“小擦伤。”

段立青点头,不再坚持。

他这弟弟体能强的简首变态,完全不在意这点伤。

医生离开后,室内归于安静。

段休冥开口问:“那行政总助怎么处理的?

越界了,闹到我这里,我要问下。”

段立青微笑:“出局。”

段休冥:“单人还是幕后?”

段立青抬眼:“全部。”

段休冥挑起眉梢:“全部是指……”段立青:“没空查细节,一刀切,十名助理全部出局。”

段休冥扬起笑容:“我真崇拜你啊哥!”

段立青:“关键时期不得不这么做,在明面上做事就要小心翼翼,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哪怕错杀一万。”

段休冥点头:“那麻烦哥继续在前面帮我顶着,方便我在暗处做事。”

段立青笑了一下:“我们这一出双簧,唱的整个香江都大乱,你功不可没。”

段休冥不甚在意的偏了下头:“不就是依计划行事。”

段立青赞赏的看着他:“你作风果断又有野心!

爸妈真是给我生了个好搭档!”

段休冥挑眉而笑:“江山一人一半,不然我收你八条命。”

段立青:“当然,我们说好的。”

段休冥慵懒的背往后靠:“我最后去香江收个尾,完事了就提亲,你那边速度快点,别耽误我人生大事。”

段立青来了兴致:“你婚礼要不要我来谋划?

搞个亚洲级的婚礼!”

段休冥:“我要世界级婚礼!”

段立青笑起来:“好!”

咚咚!

咚!

敲门声响起,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进。”

段立青回声道。

只见Isabel一脚就将门踹开,她声音优雅但语气很凶:“段立青你啰里吧嗦的讲完没有?”

段立青站起身:“讲完了。”

Isabel呵斥:“那就滚出来吃饭!”

话落她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人跟不跟。

“好的。”

段立青立即抬脚,招呼着段休冥一起。

Isabel走在最前面,步伐又大又快。

段立青在后面小声问:“阿冥啊,你女朋友也会这么凶吗?”

段休冥思考了一瞬,道:“也凶,但不是这种吼,暗戳戳的狠?”

段立青了然点头:“那还挺有意思的?

越来越好奇了!”

段休冥:“她有点神秘!”


鹿秋良下意识看向手边的书,却愕然发现根本没有拿反。

是鹿鸣于……在故意气他!

他也确实快被气死了!

一环扣一环,把他的愤怒值调动至最高,心理防线一点点崩塌,即将失控!

鹿秋良眼底的阴沉再也藏不住:“好一张嘴!”

此时。

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

鹿鸣于微笑:“徐素月来接我了,让徐家掌上明珠等很不礼貌,再见大伯。”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这间书房。

一楼大厅。

徐素月翘着二郎腿在那等人。

身旁鹿霖与她在沙发上并排而坐,给她剥葡萄。

徐素月:“我不爱吃葡萄。”

鹿霖很温柔:“你小时候爱吃,我一首记得。”

徐素月:“整天小时候小时候,我说了不爱吃葡萄!”

鹿霖:“好好好,不吃。”

鹿鸣于带着那幅画下楼,看着两人一个哄一个炸。

画面感人。

徐素月一下子就站起来,冲鹿鸣于奔来:“我们走!”

鹿鸣于与她并肩离开鹿家,走向那辆小牛。

上车后。

徐素月瞥了眼那幅画,嘴角抽了很久,很沉默的开车。

驶出去一会儿后,她开口道:“别告诉我这是你画的?”

鹿鸣于点头:“恩,我画的。”

徐素月都结巴了起来:“你,你要拿这幅去参加画展?”

鹿鸣于再次点头:“没错。”

徐素月开始喷:“你那么牛逼的绘画天赋!

画这东西干什么?

像幼儿园的画!”

鹿鸣于:“刚刚给你剥葡萄的那人让我画这个,还把我之前的画撕了。”

徐素月猛地就踩刹车:“调头!

我去干死他!”

鹿鸣于开始笑:“没事,我就是找个理由出来玩。”

徐素月继续开车:“你是要出来透透气,不会又关禁闭了吧?”

鹿鸣于:“恩,关了24小时。”

徐素月开始骂人了,把鹿家西口骂了个遍。

鹿鸣于就在旁边笑着听她骂。

……展馆的布展人影攒动,展厅很大。

己经进入到了最后阶段,大部分的画作都己经陈展,留给鹿鸣于的是最角落一处,相当的不起眼。

当她把画挂上去后,周围的工作人员表示幸亏是不起眼的地方。

在大量丹青作品中突然有这么一幅,就像是一只丑小鸭窜进了天鹅群。

无论是色彩、创意还是水准,与这次画展的主题都太不搭了!

远处。

一对姐弟大步走过,神采奕奕。

女子是秦家的长女秦媛,秦大小姐。

与她并肩而行的,就是秦家长子秦潋。

但对比秦媛的高雅气质,秦潋虽是长子,浑身上下却满是纨绔劲。

两人半步之后,是面带讨好的鹿霖。

秦潋:“这画展布置的不错啊,姐你还满意不?”

秦媛微笑着点头:“确实不错,你们辛苦了。”

鹿霖连忙摆手:“不辛苦,都是应该的。”

秦潋则是另一种态度:“可辛苦死我了!

姐你要多犒劳我!”

秦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少顺杆往上爬。”

秦潋边笑边开口讨要起了东西:“姐,我想买一辆拉法。”

秦媛无视了他,站定后道:“我去那边对接,你俩再逛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细节需要注意,最后一天了不要松懈。”

两人点着头,目送秦媛离开。

鹿霖笑着问:“秦少,秦大小姐心情这么好,事情肯定稳妥了吧?”

秦潋一愣:“什么事情?”

鹿霖慌了,连忙道:“我提出的那个项目啊!

画协推动的!”

“哦!

对!”

秦潋揉了下鼻子,而后道,“我忘了跟你说!

你那个项目啊,我姐让徐家做了。”

鹿霖大惊:“什么!?”

秦潋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忘了,刚想起来。”

鹿霖脸都绿了,强忍着情绪道:“秦少,这可是我们说好的,我出了钱又出了力,你不能让我白忙活啊!”

秦潋:“我知道我知道,但我姐才是策划人啊,我没有决定权,她说徐家给出的方案更合理,你的那套格局不够,我也没听懂具体什么意思。”

鹿霖急了:“我可以改啊!

方案又不是一次定下!

而且徐家怎么会突然抢这个项目?

他们怎么知道的?”

秦潋摇着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跟我姐私下有联系?”

鹿霖都快气麻了,脸色铁青:“秦少!

这个项目我准备了很久,你也知道的,现在鹿家的形势不好……再做别的嘛!”

秦潋毫不在意的随口宽慰,“而且你们鹿家的名声什么时候好过?”

鹿霖:“……”秦潋继续往前走,忽然脚步一顿,看向了某个角落。

鹿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徐素月和鹿鸣于并肩站在一幅画前。

秦潋指了下,问:“那是谁?”

鹿霖紧皱着眉:“徐家大小姐徐素月。”

对了,项目被徐家抢了,徐素月又出现在这里,跟鹿鸣于一起。

难道抢走的人就是徐素月?

不能吧!

一个才大学毕业的22岁小姑娘?

鹿霖一瞬间脑子里冒出来了诸多想法,但又被他一一否定,他不认为徐素月有这样的眼光和魄力。

要知道徐鹿两家是世交,这不是撕破脸吗?

她怎么敢?

难道是徐文俊?

鹿霖决定好好问问!

秦潋却摇头,继续指:“我是问旁边那个,婚礼上的是不是她?”

鹿霖皱着眉:“哦,是她,这是我妹妹鹿鸣于。”

秦潋挑眉:“你,妹妹?”

鹿霖反应了过来,解释道:“秦少可能不知道,我有两个妹妹,除了鹿芊,家里还有个常年养在深闺的小妹。”

提到鹿芊……秦潋顿时变得不耐烦:“别提她!

我现在听到她名字就烦!”

鹿霖只能道歉:“家里宠坏了,实在抱歉。”

秦潋再次看向前方,语气有了些变化:“那这个妹妹呢?

亲生的?”

鹿霖脸色变了变,解释道:“这说来话长,但跟亲生没什么两样,户口和身份还有族谱,反正是鹿家二小姐。”

秦潋这时玩味一笑:“恩,毕竟联姻是大事,离婚是我不对,其他项目的事可以再聊嘛,我去问问我姐,晚点联系你。”

鹿霖双眼一亮:“好啊秦少!”



鹿鸣于来的时候是被抱着快速走过,没看清,现在才发现这里只有一个房间。

她走向电梯,结果发现她没有限权使用,无法前往任何楼层。

旁边的应急通道门也锁了。

身后。

咔——

唯一的房门打开。

段休冥依旧穿着浴袍,大步而来。

凶神恶煞!

他一手扣住鹿鸣于,另一手快速将她手中的手机夺过来。

“解锁。”

他紧紧盯着鹿鸣于,不容反驳,眼中的压迫感都快冲出来!

她依旧不害怕,不慌张。

少倾。

她伸出左手拇指,解开了手机屏幕。

段休冥将手机塞回到她手上,就这么继续盯着她:“扫,加我。”

鹿鸣于眼底闪过了一丝玩味。

照做。

段休冥一挑眉。

她这眼神什么意思?觉得好玩?

好友申请快速通过。

段休冥问:“你在香山澳待几天?我带你玩?”

鹿鸣于:“不玩了,要走。”

段休冥有些火大:“你是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走?!”

一次两次!

鹿鸣于:“父母的事算不算?”

段休冥:“……合情合理。”

话落,他往电梯内的面部识别处一探。

电梯恢复运行。

“不许删,不许拉黑。”他警告的同时,松开了对鹿鸣于的钳制。

电梯门缓缓闭合。

段休冥看着电梯一层层往下。

还真是走的毫不犹豫!

他回到房间,翻看起她的个人资料,一条朋友圈都没有。

昵称是……

YE

英文?拼音?

什么意思?

————

邮轮抵达港口,回到香山澳。

鹿鸣于快速上岸,穿梭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不久后。

徐家兄妹从电梯下来。

徐文俊看了一圈:“鸣于不在这里?房间里也没人。”

桑琪在有些吃醋了:“文俊,你怎么一直关注她啊?”

徐文俊皱起眉:“其他事你都能管,但我跟她的事你少问。”

桑琪瞬间脸色难看!

徐素月则是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刷手机,直到一条信息跳出来,她收了手机,大步走向出口。

徐文俊喊了声:“月月?”

徐素月:“鸣于已经下邮轮了。”

徐文俊:“你怎么不早说!”

徐素月:“关你屁事!”

徐文俊:“又是这招?你是疯了吗!徐素月!!!”

徐素月猛地站定在原地,回头看着他:“你才是疯了!你什么东西啊你管她!”

徐文俊大怒:“我是你亲哥!你跟我这样讲话?!”

徐素月:“我真是无法承认一个傻逼是我亲哥!”

桑琪连忙上前站在两人中间,劝道:“亲兄妹别动气,为了一个外人没必要。”

———

妖都。

公墓。

一辆出租车驶来,停下。

鹿鸣于付钱,手捧鲜花下车。

但这时。

一辆车开到她身旁,快速停稳。

驾驶位和副驾驶位同时车门打开,下来两名壮汉,将她一前一后的拦下。

鹿鸣于停下脚步,看向旁边的车。

车门缓缓而开。

一双擦的蹭亮的黑色皮鞋踏出,男人西装革履,长腿一迈向她走来。

高挺的身姿,优雅的步伐。

他不急不缓的走到鹿鸣于面前,然后伸手。

啪——

一个巴掌,毫不犹豫的甩在她脸上。

“你果然在这里。”鹿霖冷声道。

鹿鸣于抬眼与之对视:“你没这个脑子,大伯猜到的?”

鹿霖:“别把人当傻子!”

鹿鸣于开始分析:“但他也不能确定,应该是兵分两路,你来这里碰运气,鹿芊在香江机场堵人,那里的保镖更多,十几、二十个?哦……不对……”

说着,她忽然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改口道:“去香江机场的是大伯本人,对吗?”

鹿霖声音从齿缝中挤出:“鹿鸣于!你的心机还能再深一点吗?!”

全部猜中了!

鹿鸣于眸光锋利:“还真是大动干戈。”

鹿霖再次扬手:“你还敢露出这种眼神?”

鹿鸣于直视着他:“你在我父母面前打我,晚上不怕做噩梦?”

鹿霖面目瞬间狰狞:“我不怕死人!”

鹿鸣于:“我父母过世后,你从没来过吧?你确定不去看看你的小叔和小婶婶?”

鹿霖声音带着嘲讽:“我不承认她是我婶婶。”

鹿鸣于微笑:“我妈妈比你妈妈漂亮一百倍。”

“闭嘴!”鹿霖怒骂。

鹿鸣于双眸凌厉的开口:“我妈妈没跟我爸爸合葬,都是你爸爸故意安排的,你爸爸心理变态,对我妈妈……”

鹿霖:“你给我闭嘴!!!”

他抬手想打她!

鹿鸣于快速开口:“哦对了,我这张脸要是被你打坏,你猜你爸爸会怎么发疯?”

鹿霖猛地掐住她脖子,恨不得杀了她!

优雅不复存在,鹿鸣于三两句话把他变成了一个恶魔。

鹿鸣于却仿佛不知道疼,就这样看着他疯了一样的掐自己。

最终。

两名保镖上前,将两人拉开。

鹿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深呼吸,一抬头却又看到她的眼神。

充满了挑衅!

他恶狠狠道:“我真想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鹿鸣于看着他笑:“小丑。”

鹿霖又一次失控:“鹿鸣于!!!”

鹿鸣于却拿着那鲜花束花,转身走向公墓。

“你给我站住!你不许去!”他大步追来。

鹿鸣于头也不回:“今天这墓我扫定了,除非你杀了我。”

“鹿鸣于!!”鹿霖大吼着。

但他不敢再踏前一步,他害怕这个公墓。

他冲两名保镖呵斥:“你们是瞎了吗!快把她给我带过来!”

两人立即上前,在公墓的入口处将鹿鸣于拦下。

鹿鸣于抬眼,面色苍白的问:“我都走到了这里,还是不能进去?”

两人有些于心不忍,但都摇了摇头。

鹿鸣于苦笑:“我把花放在门卫,让工作人员送进去,行吗?”

两人点头。

鹿二小姐真的太可怜了!

鹿鸣于走到门卫处,放下鲜花。

两名保镖不忍心所以没跟,只是用眼睛盯着,以防她逃跑。

鹿鸣于背对着两名保镖,快速从旅行包中拿出什么,压在花束下。她冲门卫低声交代的同时,拿出手机用最快速度发了条信息。

前后不过一分钟,她就转身离开。

两名保镖松了口气,带着她走向那辆车。

鹿鸣于将手机握在手上,旅行包则是放进了后备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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