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云荆谢余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代号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话,咱们明天就去把嫁妆拿回来,真不用你操心银子的事情。”银子的事情她自会想办法。柳萦萦摇头,把盒子塞给崔六娘后,转身就走,“娘,我是死当,拿不回来的。您要是当我是自家人,就别再问了。”“萦萦!”谢云祁皱眉,抬脚追上去。崔六娘抱着盒子,心绪不宁,长叹一口气。这孩子自打嫁进谢家,就没享过一日清福,谢家亏欠她太多,如今更是……真是个傻孩子啊!谢云霆悄悄握紧顾明舒的手,心中愧疚难当,声音沉闷,“阿舒,对不起……”他亦是无能,让阿舒也变卖了嫁妆。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会给阿舒补足的。顾明舒拍拍他的手,明媚一笑,“说什么呢,夫妻一体,当初我嫁你时,京中谁不羡慕我。你风光时我就靠着你,难道你困难了我还能抛下你不成?只是苦了萦萦,她嫁进咱们家才半...
《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完结文》精彩片段
“听话,咱们明天就去把嫁妆拿回来,真不用你操心银子的事情。”
银子的事情她自会想办法。
柳萦萦摇头,把盒子塞给崔六娘后,转身就走,“娘,我是死当,拿不回来的。
您要是当我是自家人,就别再问了。”
“萦萦!”谢云祁皱眉,抬脚追上去。
崔六娘抱着盒子,心绪不宁,长叹一口气。
这孩子自打嫁进谢家,就没享过一日清福,谢家亏欠她太多,如今更是……
真是个傻孩子啊!
谢云霆悄悄握紧顾明舒的手,心中愧疚难当,声音沉闷,“阿舒,对不起……”
他亦是无能,让阿舒也变卖了嫁妆。
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会给阿舒补足的。
顾明舒拍拍他的手,明媚一笑,“说什么呢,夫妻一体,当初我嫁你时,京中谁不羡慕我。
你风光时我就靠着你,难道你困难了我还能抛下你不成?
只是苦了萦萦,她嫁进咱们家才半年……”
说到妯娌,她轻叹一声,带着对她的怜惜。
谢云霆抿唇,脸色黯淡,“弟妹她性情至真,如果云祁没有中毒就好了……”
那样她们就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恩爱夫妻。
就像……他跟舒儿一样。
顾明舒笑不出来了,摩挲着谢云霆的大掌,“是啊。”
萦萦可惜,二弟也可惜。
“不过我总有种感觉,二弟会好起来的,这两日你没瞧着,他脸色好了许多,晚上咳嗽也少了。”
谢云霆抬抬腿,酸麻感越来越明显,他昂起下巴,唇角微微上扬,“别忘了,咱们妹妹可是个神仙赐福之人,总会一定好起来的。”
之前舒儿还和他商量,说把妹妹当她们的女儿养,可惜没成功。
“大哥,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谢瑜在旁边竖起耳朵偷听,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咳咳咳……”谢云霆吓了一跳,呛得不轻,脸色瞬间通红,“妹妹,你怎么在我旁边?”
他一直以为是云澜那小子。
顾明舒忍俊不禁,给他拍拍背,“妹妹一直在好吧。”
看他这反应,真好笑极了。
谢云霆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盯”着谢瑜,错开话题,关心起来,“妹妹,你怎么还没去睡?”
这都多晚了,再不睡长不高的。
铭儿都睡着了吧。
谢瑜举起鱼竿,微微咧嘴,“明天不用早起!”
她可以多睡很久的。
趁现在有时间,得抓紧时间钓鱼。
成功钓到霉运符两张!
!!!!
啊啊啊,谢瑜猝不及防被吓到,怎么钓起个这玩意儿啊。
她想要有用的,太鸡肋了吧。
晕!
倒数第四日。
崔六娘又早早的出门去,今日还有需要采买的,院子里那边也还有需要接收的物资,还得再忙一日。
送来的柴火堆满整个院子,谢云荆挠挠头,狗刨似的把这些都往空间里装。
谢翀差点被柴火砸到脑袋,还好他闪的快,连忙冲外面大叫。
“云荆,你个臭小子,翻天呢!”
他好好的练拳,怎么突然天上掉木头下来了。
肯定是云荆干的。
不过外面也听不见,还在继续掉木头下来。
谢铭脸上难得扯出一丝笑容,被这神奇的一幕吸引。
“爹,您小心些吧。”顾明舒摸摸他的小脸蛋,冲谢翀担忧开口。
谢翀摆摆手,挪到溪流另一边去,躲开自家儿子的暗算范围。
他也是服了,这小子也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
得亏最近他身手敏捷,不然就要脑袋开花了。
顾明舒看了看距离,确定不会殃及她们这边后,又继续教谢铭认菜做饭。
她得在抄家前,让儿子学会自己做饭才行,不说多的,至少得会做饭和炒一两个菜。
这里漆黑一片,风一吹,就跟有谁在偷摸他脚脖子一样。
谢云荆抱紧谢瑜,心里一沉,有些恐惧。
这是哪里?
借着手里跳动的烛光,兄妹俩看清面前是一条向下的漆黑通道,通道不大,但足以容纳他们俩经过。
密室?谢云荆眉头紧锁,看着通道,又摸了下谢瑜的小脑袋,让她别害怕。
身后是刚才的博古架,香炉一动不动的固定在架子上,他想着赶紧离开,又伸手去动这个香炉。
谢瑜拦住他,她好像在梦里见过这个场景似的。
“四哥,咱们下去瞧瞧!”
谢云荆将头摇成拨浪鼓,说什么也不带她下去。
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不,要下去!”谢瑜扯着他袖子,一脸倔犟。
她有种感觉,下面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但绝对不是活物。
她想去瞧瞧。
谢云荆不愿意,比划了两下,让她听话。
谢瑜挣扎起来,从他怀里落地,扯着他往下走去。
两两对峙。
无奈,谢云荆只能跟着她,慢慢的探索着进了通道。
台阶不高,下去转了个弯儿后,里面竟然有烛火的光芒,谢云荆吓得立马熄了手里的烛火,带着谢瑜隐蔽起来。
他探出脑袋看了一眼,确定里面没人后,才又带着谢瑜慢慢往里走。
这里的烛火并不明亮,昏暗无比,勉强能让谢云荆看清脚下的路,他疑惑的打量着两侧通道,墙壁上好像刻画着什么符文,他完全看不懂。
又拐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间宽敞却又分外阴森的屋子出现在她们面前,屋子四面都是墙壁,梁上悬挂着各种黄色布条,上面用朱砂画了符文,像极了符纸。
燃着的烛火足够让兄妹俩看清屋子里的情况,地面都是灰尘,有一些不太明显的脚印,还有一串比较清晰,应该是最近有人来过的。
谢云荆很是警惕,侯府还有这样的地方?他怎么不知道?
这是做什么用的?
屋中四角放着一些密封的坛坛罐罐,谢瑜莫名觉得这里阴气有些重,扯了扯谢云荆的袖子。
“四哥……”
她觉得确实不该进来的,还是走吧!
谁知谢云荆现在却死死站着不动,眼神望着屋子中央,那里有一个类似于阵法的布置场景。
红色的丝线穿过几个人形布偶的身体,将布偶悬挂在阵法中间,布偶身上满是干涸的血迹,看着有些许恐怖。
几个布偶脚下,是殷红的一盆血水,里面夹杂着白色骨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布偶的脚伸入血水中,身上的衣物就是这样浸染上了血迹。
阵法周围遍布铜钱和铃铛,还有各种黄色的符纸,地上还刻着各种符文。
阴风一吹,符纸翻飞,铃铛震荡,略显诡异。
谢云荆缓缓靠近,看着几个布偶身上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瞳孔一缩,眼中顿时横生一股怒意。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些布偶上的名字是他家里人的?
莫非是巫蛊之术?
谢瑜这时也发现了,她来到屋子中间,围着阵法绕了一圈,小脸阴郁。
这不是……偷人气运的禁忌阵法吗?
不对,有些像那种阵法,可又不完全相似。
一股阴风吹来,她回头看去,发现身后也有一条通道,只是没烛火,阴暗得难以发现。
这里应该还是侯府吧?这条通道,会不会直达知情者的屋子?
谢云荆眼中泛起红血丝,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目光死死盯着这个阵法。
谢云霆面目狰狞,额角已经遍布汗水,他此刻咬着牙关,感觉自己的双腿就像被人用无数根棍子在重重的敲击一般,痛,痛彻心扉,四肢百骸都跟着在锥痛。
他有些听不清顾明舒的话,只是摆手让她走远一点,怕误伤到她。
“唔……”又一波疼痛来袭,他闷哼一声,昂着下巴,脖子上青筋充盈,双手握紧石头,有种想把腿给切掉的冲动。
好痛,太痛了,比他腿疾发作都还痛。
若非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真有些难以承受,这样绝望的疼痛让他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个满是鲜血的夜晚……
可意外的是,他渐渐发现痛楚在向下蔓延,落在他早已粉碎的小腿和双脚上。
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落下一行热泪。
他的腿有救了是吗?他能感受到双腿似乎慢慢在回应他的身体。
太不可思议了。
崔六娘握紧谢余的手,脸上挂着浓浓的担忧之色,心中不断为谢云霆祈祷着,谢翀搂住她肩膀,安慰的给予她力量和依靠。
身为父母,最见不得就是孩子遭罪,眼下别说崔六娘了,谢翀都差点哭出来。
好在谢云霆叫了几声后,情况逐步好转,脸色没有那么扭曲,身子也放松下来。
可他腿上还是痛着,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刻钟左右,才彻底消失。
所有人都为他揪着一颗心。
顾明舒给他喂了一杯灵泉液,期待的看向他双腿,声音恍恍惚惚,“夫君,你感觉怎么样?”
她刚才看见夫君的腿在动,应该是好了吧。
就让上天眷顾他这一回吧。
谢云霆抿着嘴角,深吸一口气,试图控制小腿抬起来,但似乎不行。
他还是没感觉。
失落萦绕在他心头,为了避免被其他人看出来,他镇定的点点头,“好像有一点感觉了。”
他的腿当年能保住就已经是奇迹,不能行走也无所谓,他早就习惯了。
今晚,就当是他的一个梦好了,梦醒了,一切又都恢复原样。
“真的吗?”顾明舒激动万分,伸手去摸他的腿,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珍重。
她就知道,夫君一定可以站起来的。
忽然,谢云霆感觉到自己腿上有什么东西划过,他愣了一下,惊讶道,“阿舒,你是不是在摸我的腿?”
难道他真的恢复知觉了,只是暂时动不了而已?
“对!”顾明舒这下又高兴起来,摸了摸他两条瘦弱且遍布疮痍的双腿,脸色一点点变得惊喜,“夫君,你感觉到了吗?”
谢云霆心中涌入一番暖流,自己也伸手摸了几下,还比较用力,“能,我终于能够感受到腿上的知觉了。”
“爹,娘,妹妹,我终于又可以站起来了。”
他的腿,久违的知觉啊,他都差点忘了是什么滋味。
顾明舒拍开他用力的手,嗔怪道,“别乱动啊,还得慢慢养着,这才刚有感觉呢。”
只要是在朝好的方向走,她就满足了。
崔六娘捂着嘴,眼中热泪盈眶,又赶紧弯腰抱起谢余,“小余,你大哥可以站起来了,娘一定不是在做梦吧。”
她根本不敢奢望的事情,就在今日变成了现实。
谢余不由得开心一笑。
她看着家里人逐渐变好的画面,心里也很满足。
她想,以后家里只会越来越好的。
谢云霆再三对谢余道谢,浑身都在激动的颤栗。
崔六娘看着时辰,又连忙抱谢余回去睡觉了。
空间里,只剩谢云霆夫妇俩,即使谢云霆没了双眼,他也知道此刻自家夫人在瞧他。
无声的温馨氛围弥漫在两人周围,谢云霆伸手抱住她,两人依偎着,一个哭一个笑,然后两人又一起傻笑,有种苦尽甘来的心酸和幸福。
谢余刚睡着,就开始做梦。
不过这个梦很真实,她立马就明白了,又是预知技能上线。
这次,她专注的盯着这个梦境,生怕错过什么。
不过这个梦境很奇怪,梦里出现的地方似乎不在侯府,也都是些她不认识的人。
她此刻站在一座类似于庙宇后门的地方,周围雾茫茫一片,眼前有一扇褐色小门,她正犹豫要不要上前,就见一个瘦不拉几,穿着单薄,浑身是伤的小男孩儿从她身侧经过。
小男孩儿瞧着跟她差不多大,身子十分瘦弱,身上背着一捆不轻的木柴,双手满是皲裂的冻疮,脚下踩着一双露着脚趾的草鞋,补丁的衣服皱皱巴巴,还带着陈年污渍。
他步伐摇晃的走着,抬脚上台阶,结果脚下一个不稳就摔倒在了地上。
木柴跟着滚落,他趴在地上,额头触地,双手也因此裂开,开始流血。
谢余下意识想去扶,但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让她意外的是,小男孩儿没有哭,也没有露出任何难过的表情,只是麻木的站起来,重新把木柴捆好。
他看不见谢余,所以只是按照原有生活轨迹,继续进行着。
推开那扇小门,他脸上才露出一个胆战心惊的表情。
谢余跟着走进去,见他瞧见厨房没人时,狠狠松了口气,又将背回来的柴火堆在墙角位置。
一个穿着术士衣服,脑满肠肥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小男孩儿身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小贱种,这么晚才回来,怎么不叫外面的野狼将你吃了你。”
噗通!小男孩儿又摔倒在地,长期的挨打让他产生了条件反射,立马抱着脑袋,蜷缩在墙角处。
但他没哭,也没求饶,只是默默受着。
他知道,哭喊是没用的。
男人朝他身边啐了一口浓痰,目露凶光,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对着他的小脸就是两耳光,“没出息的小贱种,废物,话都不会说,养你不如养条狗。”
小男孩儿本就虚弱,被这么一打,径直就晕了过去。
男人见状不妙,探了下他的呼吸,确定只是晕过去后,将他像丢垃圾一样丢到地上,厌恶不已,“可惜啊可惜,堂堂侯府嫡出的小公子,却像条狗一样只能在我身边摇尾乞食。
要怪就怪你曾祖父,怪他将你调包出来,当做谢府的挡灾人。”
他说完又去厨房取了一把小刀,回到小男孩儿身边,割破他的手腕取血,眼中泛着冷寒阴光,“瞧你也没几日活头,反正过不了多久,你也没用了,这次就多放些血吧。”
谢余阻止不了,却被男人刚才所说的那番话震惊到。
原来还是跟谢家有关系。
可这个孩子……
她忍着难受的心情,仔细看了看他红肿的小脸,又根据刚才看到的模样,心中略一思索。
她好像听娘说过,大嫂之前怀过一个孩子,可是八个月大的时候早产没保住。
会不会……
谢余想着大哥大嫂的外貌,再看这个小男孩,越看越相似,也越看越心惊。
男人放了满满一碗血,在这道新鲜的伤痕旁边,还有大大小小许多条其他旧伤,气的谢余眼睛都红了,冲他大叫起来。
可这一切都是无用功。
在梦里,她阻止不了任何人。
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大哥大嫂的孩子,他这样的行为都是令她不耻,令她想一尾巴抽死他的。
不能再放了,眼见小男孩儿脸色越发苍白,呼吸也逐渐微弱,谢余心里噗通噗通狂跳不止。
“住手!”
谢余猛地惊醒,却瞧见崔六娘拿着衣服温柔的在床边叫她。
“怎么了?小余,娘吓到你了??”崔六娘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摸着她汗涔涔的小脸,神色关切。
是不是孩子昨晚睡太晚了,还没睡够就被她吵醒了?
怎么这么多汗,里衣都湿透了。
谢余大口喘气,缓了一下,扑进崔六娘怀里,赶紧跟她说这事儿,“娘……”
崔六娘的手抖了抖,表情逐渐从认真变得凝重,再到不可思议。
她捧起谢余软乎乎的小脸蛋,呼吸急促,险些快要喘不过气来,还得压抑心头的气愤和痛苦,“小余,娘信你的,信你!”
所以,当年的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早夭?只是被掉包了?
主要是当年老大媳妇生产时,她不在京城,具体什么情况她并不知晓,等她回来时,孩子已经被稳婆处理了。
都怪她,都怪她当年只顾着去边境接家里的老爷们,忘了多留人照顾儿媳妇。
崔六娘手抖的厉害,抱紧谢余,深吸一口气,赶紧给她穿上衣服,“走,我们找你二哥去,你给她们说说那是什么地方,我们得去把那个孩子找到。”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要验证一番,如果是真的,那她一定要掀了侯府,替她大儿子一家报仇。
至于为什么不先找老大,她怕他们疯起来,自己控制不住。
孩子是她们俩这些年来的心结,她甚至都不敢提起。
谢云祁听闻此事,惊得咳嗽不止,脸都红了,他拉着谢余的小手,“妹妹,真长得跟你大哥大嫂很像吗?”
难以置信。
谢余点点头,很是认真的说道,“我觉得很像,眼睛长得很像大嫂,鼻子嘴巴像大哥,而且我有种感觉,他就是我们家的人,不然我也不会梦见他。”
“老二,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你妹妹说那个孩子受了伤,又被人欺负,怕他撑不了多久,所以我们得赶紧找到他。
只是你妹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也不是在侯府,你在京城待的最久,你想想可能会在什么地方。”崔六娘掐着掌心,按捺住自己惊颤的内心,双腿都有些发软。
如果能找回那个孩子,她有的是办法验证是不是老大的亲生孩子。
谢云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摸了摸谢余的小脑瓜,轻咳两声,“好,娘,你别急。”
“妹妹,你给二哥说一下你看到的建筑,或者那个坏人长什么样?”
如果那个孩子真是大哥的儿子,他不敢想象,大哥和大嫂会疯成什么样。
天呐,他一向镇静的内心都掀起了滔天巨浪。
谢余仔细给谢云祁描绘起来,柳萦萦给他拿来笔墨,兄妹二人一个说,一个画,尽可能的复原谢余看到的画面。
崔六娘在旁边急得满头大汗,可也不敢打扰她们。
柳萦萦刚嫁进来没一年,对当年的事情并不清楚,只是偶然间听过一些风波谣传,说谢家大房的大少夫人是个克夫克子的命,怀了好几个孩子都保不住,当年还险些一尸两命。
可今日听得当年真相,她不禁背后发寒。
真是越显赫的高门世家,越多藏污纳垢的地方,连自己的亲曾孙都能算计?
柳萦萦反正是相信谢余的,妹妹的话,就跟真理似的,没有假的。
她坐在旁边正惊讶呢,也在帮着回想纸上的建筑是何处时,屋外响起大嫂轻声的询问。
她回过神来,在崔六娘紧张的眼神中,赶紧抬脚往外走。
她明白,此事暂时还不能让大嫂知道。
谢云祁一边画一边想,画到一半时,总觉得这个地方越发的眼熟,他很有可能去过。
不过妹妹描述的不是正面,他思索起来有些费劲,加上他五年不曾出门了,具体地方还得再想想。
等谢余描述完,谢云祁放下笔,咳嗽几声,喝了口水润润喉,仔细思索起来。
妹妹说,跟老侯爷有关系,谢家,寺庙一类,侯府,他曾经很有可能去过的地方……
种种线索串起来,他脑海中隐隐生出一条暗线,可又不是特别明确。
他去过的地方,谢家的地方……
崔六娘也在看,她也觉得这个地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急得她牙齿都快咬碎了。
一想到那个孩子在受苦,她就心如刀绞。
“我知道了!”谢云祁眼神乍亮,忽然出声,修长纤瘦的手指向图上的位置,声音激动,“娘,是谢家在京郊的宗祠!”
难怪他觉得那么眼熟,原来在大房还没出事的时候,他每年都要去这个地方参加祭祖仪式,年幼时贪玩,常去后山抓蟋蟀小虫子,后山的路,不就是这样的吗?
从他幼年的视角看过去,这正是宗祠的后门所在。
崔六娘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儿!
她惊喜的点头,说着就要准备去寻人。
时间紧迫,今天是没办法去采买了,找这个孩子要紧。
如今她心里憋着一口气,都快将她压垮了。
“娘,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把云荆带上,拿上家伙……咳咳…再带两个帮手。”谢云祁连忙拦住她,向她提议道。
要是大嫂你大方—点,怎么会有这种事!”
顾明舒咧嘴,眼神怪异,被她这种黑白颠倒的话术都给震惊了。
天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崔六娘冷哼,抱着谢瑜重新坐下,“要说起自私,谁能比的得过你们谢家人啊。
少在这里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大房早就跟你们恩断义绝了,休想以德压人。”
她们就是饿死了也跟她没关系,别想从她这儿讨到任何东西吃。
罗氏憋的脸庞通红,指着崔六娘,“你……你现在不也是谢家人吗?你从前吃谢家的,用谢家的,不也—样。
如今谢家落了难,你也跟着落井下石。”
“落井下石?”崔六娘把谢瑜交给柳萦萦后,—步步逼近罗氏,面色冷肃,目光严寒,“五年前你怎么不知道说这四个字,五年后你还有脸提。
是你们,是你们谢家薄情寡义,自私虚伪,落井下石,雪上加霜,不是我崔六娘。
从前种种,我都给你们记着呢,想要惹我,随时奉陪!”
她什么时候用过谢家的东西,从她成亲后,夫君就不让她在公中支取银两,大房的—切花费,都是她陪嫁的店铺赚取来所得。
她还真敢说自己没用过谢家的银子。
罗氏面色铁青,咬着嘴角,愣是被她凶狠的眼神憋的不再敢说话。
谢清月捂着血淋淋的嘴,—直哭着,憎恶的看着崔六娘。
崔六娘忽然又转移视线看向她,声音冷厉, “还有你,小白眼狼,你娘生你下来体弱多病,从我手里借走多少人参灵芝,昂贵药材给你保命。
逢年过节我又给你送的礼物衣裳,金银首饰你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吧。
我不过踏进你家院门半步,你却叫人泼水送客,暗地里骂我咒我。
你这样的小白眼狼,不愧是你娘亲生的。
呸! ”
从前她没能生下女儿,把谢清月当半个女儿—样疼爱,到头来,却得不到她半分好,还反目成仇。
她真是瞎了眼了。
谢清月被骂的—愣—愣的,眼神都清澈了,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身子往后缩,也不敢再哭了。
大伯母好可怕!
罗氏脸色青紫交加,护着谢清月,神情不自然极了,“大嫂,你怎么能跟—个孩子计较这些呢,从前不也是你自己愿意的吗?”
“所以我让你还了吗?”崔六娘冷哼,斜了她们母女—眼,没好气的说道,“管好你的女儿,再敢偷东西,我打断她的手。”
罗氏悻悻的低下头,抱着浑身哆嗦的谢清月沉默了。
其他人谢家人则是—脸鄙夷的看着罗氏,没想到她从前跟崔六娘打好关系,竟然为了从人家身上占便宜。
卢氏看不下去了,当着她这个婆婆的面,崔六娘都敢大放厥词,把自己歌颂得跟菩萨—样,恬不知耻,“崔氏,你不要太过分,我还没死呢,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你?你算什么东西,还不如早点去死呢。”崔六娘轻笑,毫不畏惧的挑衅起自己这个继婆婆来。
她想死就赶紧死吧,也没人拦着她。
卢氏—听,脸色大变,不可思议道的盯着她,“什么……你你你……你敢骂我!”
还咒她去了?
“大嫂,你疯了!”小卢氏护着她,目光震惊的看向崔氏。
她记得大嫂从前温顺良善,并不是这副鬼见愁的模样吧。
“疯?你们谢家才是疯子。”崔六娘骂人归骂人,心里却十分冷静。
卢氏闻言,眼神闪烁,莫非,她们知道了?
谢余歪着脑袋,声音软萌道, “不会的,娘。
这个空间目前只有我们可以进来。
以后大家想进入空间,摸着刚才二嫂画的那条鱼心里冥想就行,出去也是一样的。
第一次需要我带着进来,后面就不需要了。
其他人没有经过我同意,是进不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崔六娘放心多了。
不过这个傻孩子,这样大的机缘也愿意拿出来分享,倒是叫她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谢云霆喝了几杯泡澡水,摸了下手腕上的图案,心中有些疑问,“妹妹,这是用颜料画的图,估计洗个澡……就没了。”
顾明舒举起手腕一看,她手上的印记已经有些花了,不免惊讶,“欸,真的啊!”
众人也连忙看自己手上的,果真都已消失了一部分。
谢余挠挠头,看向崔六娘,“娘,那怎么办?”
让二嫂每次都画?那未免有些麻烦。
柳萦萦倒是不介意帮大家画,也就是几笔画的功夫,无所谓。
崔六娘想了想,摸摸她脑袋,思索片刻道,迟疑道,“若不然,就把这印记烙在皮肤上。”
能一直不掉的,也就只有这种办法了。
“娘,妹妹说过,这图案必须得是红色才行。”
而且烙上去,肉不得熟透了吗?
柳萦萦打了个寒战,不敢想象。
谢翀接着道,“我有办法,请那刺青的师傅将图案刺在身上如何?”
虽说只有犯了重罪的人和青楼妓子身上才会有刺青,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刺个图案,就当家族印记好了。
“对,我是想说这个来着。”崔六娘一拍额头,表情微窘。
瞧瞧她脑子,都糊涂了。
众人笑了笑,气氛变得愉悦起来。
谢翀看着家人,清了清嗓子。
他想着人齐,不如把话说开,也好让大家心里有个数。
众人都看向他。
谢翀面色严肃,沉了口气,说道,“小余儿得此机缘,是她的福分,大家一定要守口如瓶,行事小心谨慎,不可在任何人面前泄露此事。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这不仅关系到小余儿的生死,还关系我们一家子的命运,既然小余儿现在是咱们家里人,大家就一定要齐心协力,切不可做出任何伤害家人的事情,也不可借机伤害别人。”
“另外,爹也明说,任何人不得打小余儿机缘的主意,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小余能够给家里人分享这福地洞天,已经是难得的好心性,绝不能趁机得寸进尺。
有时候,人心太贪,就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
适可而止,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爹,我们明白。”谢家晚辈都是一脸坚定的保证。
谢余感动,却要装作半懵懂的模样,乖乖坐着不说话。
崔六娘看着家里孩子们,又接着说后面的打算,“我跟你们爹商量了,等他拿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后,就想回你们祖母的老家去。
京城繁华,居大不易,这些年来,大家也都身心疲倦。
不如回乡下,咱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稳度日也挺好。”
谢家是个吃人的地方,她们还是早早远离吧。
谢云霆没什么意见,他这副身体能活多久都说不清,家里人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顾明舒也没啥意见,反而很高兴,她娘家本就是和公爹的外祖家在同一个地方,如果能回到老家,她还可以见到自己的爹娘呢。
她也有好些年不曾回去过了。
谢云祁抿着唇,点点头,虽然他很想为国效力,可他身子已经不允许,而且他出了名,全被祖父揽在自己身上,与其便宜他们,倒不如跟着爹娘回老家。
柳萦萦就更是没意见了,她娘早逝,亲爹软弱无能,偏宠小妾不说,又只听祖母的话,她早就没家了,只要有夫君在,去哪儿都可以。
谢云荆也没意见。
倒是谢余,眼神变了变,半耷拉脑袋,绞着小手指,“爹,娘……”
“你们相信我吗?”
她可没忘记侯府马上就要被抄家的事情。
想离开侯府,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崔六娘狐疑,弯腰看着忽然有些奇怪的女儿,声音温和,“娘当然相信你了,怎么了,小余?”
难道小余不想离开京城吗?那她们也得搬离谢家,辟府别居。
谢余小人叹气,掰着手指开始数,“娘,说来话长,长话短说。
我先前还有一个能力,就是预知。
我梦见谢府还有八日就要被抄家了,正是因为我将此事告诉给了……四叔四婶,所以才被打的。”
“!!!!”
“啊?”众人大惊,就连崔六娘这般稳重的人也变了脸色,更别提其他人了。
他们肯定是相信谢余的,只是这话未免也太令人震惊了。
侯府被抄家?他们从来没有想过。
谢翀惊诧万分,急忙追问,“乖女儿,你没记错吧?那为什么会被抄家你知道不?”
这么突然?
谢余想了想,具体她也记不清,梦里就只能看个大概,“好像……好像是犯了什么大罪,得罪了皇上,小鱼也记不得,反正后来大家都被流放了。”
谢翀有些想发笑,可又觉得不合适。
他那个黑心肝的爹,没想到会有这一日吧,要不是他现在还挂着谢家的名字,他肯定要大笑三声,放鞭炮庆贺了。
“还要被流放?”崔六娘立马紧张起来,她看着自己的一家老小,心里一沉,“如果不是什么欺君罔上的重罪,怎会被流放?到时候,我大房岂不是也要被连累?”
她们这一家子,现在可是集齐了老弱病残,要是流放,那肯定玩完啊。
谢云祁捻着衣袖,冷静下来,快速思索起来,“娘,那……如果分家呢,我们就不用被牵连了吧?”
或者断亲,脱离武安候府。
他们大房又没有犯罪,无妄之灾,他们可受不起。
可谢余又补充了一句, “五族连带旁支,旁支是什么,二哥?”
谢云祁头晕了片刻,有些恍惚,这……怎么会这样?
老侯爷究竟犯了多大的罪,才能让旁支都跟着被抄家流放。
这样就算分家,他们也逃避不了连带责任啊。
众人心里慌张起来,不安的情绪弥漫开。
“爹,现在断亲来得及吗?”谢云霆跟谢云祁想到了一块儿去,分家不行那就断亲,总之要尽快和谢家脱离干系。
反正他们跟主院各房关系早就冷若寒霜,根本就不用顾及太多。
断亲了,他们就不是谢家人了。
“断亲……或许可行,但老侯爷一定不会同意的。
而且我们现在断亲,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侯府是为了保住我们大房,说不定圣上一怒之下,也会将我们一并流放。”谢翀没用父亲二字来称呼他,于他而言,这就是一个陌生人。
他对两个儿子的提议都不看好。
可还有什么办法,能够保全他们呢?
要不是碍于现在的情况特殊,他真想去问问老侯爷,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能够阻拦,那就更好了。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将一家子带入险境,加上老侯爷也不是能受人劝阻的性子。
其实他隐约已经猜到了是什么原因。
这时,谢云霆看向顾明舒,握住她的手,面色沉重,“阿舒,这次可由不得你了,如果真要被抄家,我是不会让你跟着受罪的。”
顾明舒尚未回过神来,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就不乐意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又想休我?”
“不是休,是和离。”谢云霆纠正她的口头错误,凝重道。
谢云祁也下意识看向柳萦萦。
“你怎么能光顾着自己,要是我走了,流放路上,爹娘怎么办?弟弟妹妹怎么办?”顾明舒拿水泼他,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流放确实艰辛,可她真拿了和离书走人,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爹娘年纪也大了,弟弟妹妹又还小,她们能撑到流放结束吗?
她不敢肯定。
谢云霆一动不动的受着,薄唇紧抿,担忧道,“阿舒,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她啊。
少一个遭罪,他也能安心些。
顾明舒红着眼眶,声音泛着苦涩,“我没胡闹,你不信你问二弟妹,你觉得她会要和离书吗?”
她在谢家待了这么久,早就把自己当做了谢家人,有什么不能同甘共苦的呢。
柳萦萦果然摇头,看着病弱的谢云祁,坚定不移道,“我也不会走的。”
她已经没家了,无处可去,就算拿了休书,柳家也定然不愿接纳她,而且她只想和夫君在一起。
谢云祁脑袋隐隐作痛,苦口婆心的劝慰道,“萦萦,大哥说的没错,眼下只有和离才是最好的办法,你们两个弱女子要是去流放,身子肯定遭受不住的。”
柳萦萦使劲摇头,倔强不已,“我会功夫,我可以保护大家的。
而且爹娘肯定还会有别的办法。”
可谢翀开口也是劝她们同意和离,“老大媳妇,老二媳妇,他们俩说的对,是我们谢家拖累了你们。
你们大好年华,怎么能跟着我们一起吃苦受罪呢。
这不公平。
你们且听话,若能熬过这一劫,我还叫他们八抬大轿的娶你们回来。”
抄家流放不是开玩笑的。
“爹!”顾明舒落泪,伤心的开口,“你就别骗我们了,夫君这身子,如何能撑得到最后。
反正就是死我也要跟夫君死在一块儿!”
谢云霆心中五味杂陈,愧疚的抓住顾明舒,空洞的双眼险些流下眼泪,“阿舒,你听话吧。”
这辈子,是他对不住阿舒,下辈子,他给阿舒当牛做马也会报答她的恩情。
“爹,娘,我们可以躲在这空间里吗?”谢余看着如此感动的场面,忽然发问。
先前没有空间她还得想办法保全自己,可现在有了空间,她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太担心。
空间里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的。
谢翀看着她,伸手摸摸她稀疏的头发,无奈道,“不行的。
如果待在空间里,逃避过这次抄家,那我们的身份就会变成逃犯,以后如果想出去正大光明的行走,那就难了。”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可仔细一想,仍觉得不妥。
要是逃亡或者灭国一类的或许可行,可抄家…还是有机会活下去的。
没必要这么冒险。
谢余懂了,不再说话。
气氛一时阴雨连绵,众人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就连活泼的谢云荆都抱着膝盖开始发愁。
可日子还要过下去,自怨自艾是没用的,还是崔六娘冷静下来后,仔细琢磨了一番。
“小余,你说这个空间可以种菜是吗?”
谢余玩水的脚丫子一顿,乖乖点头。
“对啊,娘!”
崔六娘看着众人,提议道,“我相信小余不会骗我们,既然事情的发生无可避免,那我们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充足的打算。”
谢云祁一点就通,可他明白没用啊,他这身子,别说种地了,估计拿个锄头都要喘不上来气。
“萦萦和阿舒都是好孩子,既然你们不愿意离开,那咱们就共进退,一定可以撑过流放的。”
“从明天开始,咱们家就要为流放做准备。
家中银钱不多,但也应该能买下我们需要的东西。
咱们先在这里开荒,把种子撒上,然后想其他办法应付流放时的各种问题。”
崔六娘一边说一边想,准备一会儿再列个单子什么的,把所有能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上。
顾明舒和柳萦萦对视一眼,激动点头。
她们可以的。
“我和云荆来挖地。”谢翀看看家里人,主动提出干活。
这些虽都是黑土地,但都是没有翻过的,还得重新翻上一遍才能撒种。
谢云祁摇摇头,建议道, “咳咳……不行,爹,你眼下最要紧的是抓紧时间养身体。
我跟大哥在流放路上是连累,你得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才行。”
如果到时候他拖累了家里人,他会自行了断的。
但为了娘和萦萦她们,爹一定要好好活着,毕竟他也是会武功的。
谢云荆认同的点点头,比划起来:我力气大,我可以一个人挖地的。
根本就不用爹来帮忙,他一个人没问题。
“我也可以的,娘。”柳萦萦举手,迫不及待开口。
“我也可以!”顾明舒跟着说道。
谢余也举起小手,但被崔六娘给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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