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朝阳高玉芬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七零,我不做大哥家牛马曹朝阳高玉芬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喵二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二,我跟你商量个事。”曹朝阳拉着徐二流子的胳膊,走到人少的地方,低声说起了自己的打算。马老三剔出的牛肉他都瞧见了,全都是瘦肉,很少有肥的。他家就自己一个人,分牛肉只能分一斤半,吃着实在解不了馋。他打算和徐二流子一块,用两人的牛肉份额,拿下那副剃光肉的大牛骨架。“什么?!”“曹朝阳,你想要那副牛骨架?”徐二流子一声惊呼,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曹朝阳,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那牛骨架早就剃干净了,一点肉没有,咱要他干嘛?你属狗的啊?”“不成,不成,我不要,你爱要自己要。”徐二流子摇着脑袋,不同意这事。那副牛骨架上滑溜溜的,狗都啃不到什么肉,他才不要呢。“牛骨架?谁要牛骨架?”“那不是嘛,曹朝阳和徐二要。”“牛骨架剃的多干净啊,他们要牛骨...
《重生七零,我不做大哥家牛马曹朝阳高玉芬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徐二,我跟你商量个事。”
曹朝阳拉着徐二流子的胳膊,走到人少的地方,低声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马老三剔出的牛肉他都瞧见了,全都是瘦肉,很少有肥的。
他家就自己一个人,分牛肉只能分一斤半,吃着实在解不了馋。
他打算和徐二流子一块,用两人的牛肉份额,拿下那副剃光肉的大牛骨架。
“什么?!”
“曹朝阳,你想要那副牛骨架?”
徐二流子一声惊呼,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曹朝阳,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那牛骨架早就剃干净了,一点肉没有,咱要他干嘛?你属狗的啊?”
“不成,不成,我不要,你爱要自己要。”
徐二流子摇着脑袋,不同意这事。
那副牛骨架上滑溜溜的,狗都啃不到什么肉,他才不要呢。
“牛骨架?谁要牛骨架?”
“那不是嘛,曹朝阳和徐二要。”
“牛骨架剃的多干净啊,他们要牛骨架干嘛?”
“谁知道呢。”
旁边的社员们,听到徐二愣子的惊呼,纷纷好奇的看了过去。
徐二流子回头,急忙对着众人摆手,“没我,没我,我可没要牛骨架,那是曹朝阳自己想要……”
“曹朝阳,你和徐二想要牛骨架?你俩愿意用自己的那份肉顶?”
张宝成正在肉摊前看着牛肉呢,听到众人的话后,立马转过了身。
“嗯,我正想和大队长说这事,要是大队长同意,我们俩就换了,三斤牛肉换整副牛骨架。”
曹朝阳认真的点了点头。
在众人眼里,这副没一点肉的牛骨架像是个鸡肋。
可在他眼里,这可是好东西,比三斤牛肉都实在。
“我替我爹同意了!”
张宝成不知道曹朝阳打的什么算盘。
不管怎么看,这牛骨架都比不上牛肉,顶多骨头多了些。
不过他连想都没想,直接就替爹答应了。
“哎?不是,不是?我?我没同意啊。”
徐二流子慌了。
他急忙跑上前,想跟张宝成说清楚。
用自己的一斤半牛肉,换半副牛骨架,他可没那么傻呢。
张宝成伸手扒拉开徐二流子,连看都没看他。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曹朝阳,这副牛骨架是你的了!你现在反悔都没用,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啃这骨头!”
张宝成话里嘲讽意味十足。
说完,他又看向了围着的众人,“大家伙都同意这事吧?没人跟他争吧?”
社员们互相看了看,也没什么意见,纷纷点着头。
牛肉换牛骨架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旁边,马老三抽着旱烟,笑呵呵的瞧着这一幕。
……
“曹朝阳,我都大半年没尝到肉味了,你……你……”
“你赔我牛肉,我跟你拼了!”
徐二流子看着干干净净的牛骨架,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回头大步奔着曹朝阳就去了。
肉,他的肉啊,如今全没了!
“徐二,你着什么急啊?放心,你吃不了亏。”
曹朝阳一把拽住了他,接着在他耳前小声说着什么。
“真的?”
徐二流子的大长脸上,像是有些不相信。
“当然,我不会拿自己的肉开玩笑!”
曹朝阳重重的点了下头,表情很是认真。
“我……我就信你一次。”
徐二流子咬着牙,回头朝着肉摊就去了。
他得看看能不能捡点肉渣,好歹过点肉瘾。
过了一会,队部分肉的消息传开了,村子里得到消息的人,全都过来了。
草棚子下,社员们摩拳擦掌,等着分肉。
人群中,有两道视线,担忧的看向曹朝阳。
其中一人很是清秀,她摸着胸前的小辫子,大步走了过去。
“朝阳哥,俺不明白了,你要这副牛骨架干啥呀?肉多好吃啊,要不我去找张宝成,让他别给你牛骨架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曹朝阳早早的就起来了。
挑着两个空木桶,他去村口的井里,担了些水回来,准备浇一下院里的黄瓜和辣椒苗。
幸亏昨儿他出来的及时,没让徐二几人拔了苗,不然他这俩月可就没青菜吃了。
“朝阳哥?朝阳哥?俺听别人说,你要去西边的高原上打猎了?”
曹朝阳拿着瓜瓢正浇着水。
听到这纯朴青春靓丽的声音,他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贾云秀来了。
“嗯,我想去打点猎物,攒些钱。”
“你不会也是也想来劝我的吧?”
曹朝阳回过头,只见小妮子满脸兴奋,像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
得,他纯属想多了。
“朝阳哥,要不,你带着俺一块去呗?”
贾云秀摸着自己的小麻花辫,满是期待的凑在他身边。
“我是去打猎,又不是去过家家,那儿是高山草原,有狼、有熊、有雪豹……”
“俺不怕,俺知道不是去过家家。”
贾云秀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攥着小拳头,拱起自己的胳膊。
她用上力气,白嫩的胳膊上鼓起了一点肌肉,显摆道:“朝阳哥,你就带着俺吧,俺能帮你的忙呢,俺有的是力气。”
曹朝阳被她逗乐了。
这小丫头整天干农活,力气确实不少,不过去高原就算了。
“好了,你别闹了,我要是带你走了,你娘非得气疯了不可,说不定还得报公社让人抓我,你可别害我了。”
贾云秀立马垮下了脸。
嘴里小声嘟囔着,见曹朝阳忙着浇水,也不搭理自己,她只能怏怏走了。
过了一会,村里响起了“铛铛”的敲钟声,这是上工时间到了。
曹朝阳摘了一根黄瓜,一边啃着一边往大队部去了。
……
“一队的去村东,把那几块地里的荒草除了,地头的草也不能有。”
“二队的去村西担水,浇一遍地里的庄稼,这好几天不下雨,再旱下去就影响产量了。”
大队部前的空地上,此时已经聚满了人。
大队长张虎山站在台子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安排着今天的活计。
他瞧着五十多岁,身材精瘦,很是干练。
旁边,还站着几个人,是队里的会计和两个小生产队长。
曹家洼生产队有一百多口子人,下边又分了三个小生产队,张虎山自己个带着一队,有五十多口人,剩下的二队、三队,每队有三十多口。
其中曹朝阳就是三队的人。
“这马上就快秋收了,我瞧着山上的老草也长好了,你们三队的今儿也别干别的了,就去割老草,跟之前一样,二十斤老草一个工分。”
张虎山又咂摸了一口旱烟,接着回头道:“宝亮,你可得把工分记清楚了,别搞错了。”
“等人把老草割回来,你就组织人放塘里沤肥,上边别忘了盖好淤泥,可马虎不得。”
三队长张宝亮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对了,我听说咱队里有人要搞什么个人副业,要去西边打猎。”
大队长话音刚落,下边的社员们齐齐看向了一旁的曹朝阳。
他要去西边打猎的消息,一早上的工夫就都传开了。
这个年代没有电视,村里除了几个干部家,那更是连收音机都没有,这个年代人们解闷的方式,就是议论东家长西家短。
这个习惯,还一直保持到了后世。
……
见众人都盯着自己,曹朝阳心中却早有所预料。
昨儿他欺负了张宝成,今儿他老子来找茬,倒也不意外。
“哼,真是胡闹!”
“我可告诉你们,队里马上就要秋收了,谁要是影响了地里的活,影响了收成,我就扣谁的工分!”
台上,张虎山举着烟杆,满脸严肃。
又抽了一口,他眼神瞥向曹朝阳,嘴里也更加阴阳怪气了。
“咱队里的副业都没搞起来,他还想自己搞副业,真当干副业那么简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台下,曹朝阳有些听不下去了,这老头子也真好意思说。
他们曹家洼大队守着这么好的环境,却还这么穷,队里还这么多娶不起媳妇的光棍,全怪张虎山!
前几年,李桥公社兴起过一股副业热,全公社的各个生产队都比着干副业。
有编篮子、编草席搞编织的,有养鸡、养鸭、养鹅搞养殖的,还有种西瓜搞经济作物的。
曹家洼隔壁的一个大生产队更是有魄力,直接盖了一个砖窑烧砖。
不到一年的工夫,人家整个生产队就富裕起来了,听说去年结算,十个工分划八毛钱。
去年他们曹家洼大队,十个工分才划两毛五分钱,比人家足足少了五毛五。
都是挣的一样的工分,人家生产队的就值钱,这能怪谁?肯定得怪大队长。
之前人家生产队搞的热火朝天,这张虎山还不屑一顾,死守着种地。
等人家搞起来了,他倒是急了,也领着队里的人搞副业,可忙了一通,全是一地鸡毛,不光没成,还耽误了种庄稼,年底一算,工分更不值钱了。
今儿的张虎山倒好意思在台上阴阳怪气!
“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就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要真是有能力,就来当副业队的队长,别整天想有的没的……”
台下,曹朝阳精神一震。
副业队长,这有搞头啊。
他见过后世的发展,知道后世的道路,他比谁都有信心带着曹家洼的人干副业。
而且被这守旧的老头子阴阳怪气了这么久,他心中也升起了火气,反正他跟张家也不可能和平相处,还不如争一争!
等当上了副业队长,他在生产队里才有话语权,这比什么都重要,至少以后他再想出去,没人敢为难他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举起了手,“大队长,你说的话是真的?!”
“什么话?”
台上,张虎山一怔。
“谁有能力,谁就干副业队的队长,您说这话算数吗?”
曹朝阳看着张虎山,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哗~”
周围的社员们一静,随即满是哗然。
曹朝阳要干副业队长,这可是天大的新闻,众人当即就兴奋了起来。
人群里,高玉芬满是诧异的看着他,像是有些不认识曹朝阳了。
之前的曹朝阳老实本分,性子软一些,现在的曹朝阳却让他有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真是……真是更让人喜欢了。
脸上一红,她连忙低下了脑袋,不敢再看了。
“砰、砰、砰……”
张大牛、徐二流子几人举起镐头,狠狠地砸在土坯墙上。
院外,看热闹的村民们一声惊呼。
“朝阳哥……”
旁边,贾云秀瞧着担心不已。
她走上前,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事。”
曹朝阳摆了摆手,也不着急。
别看他的土坯房黑乎乎、旧兮兮,像马上要倒了一样,可墙体都是结实的黄土夯的,结实着呢,想要拆了可不容易。
见几人举起镐头,又砸了几下土墙,掉下些泥土层,他这才幽幽开口道:
“张宝成,谁说我要进徐大愣子家的?”
“什么?”
张宝成一愣。
这可是昨晚徐大愣子亲自上门和他说的,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你耳聋呀?俺朝阳哥说了,他根本就没打算要进那个什么徐大愣子的家,你从哪听的老婆舌?”
贾云秀叉着腰,神气不已。
正在此时,一个女人高喊着跑进院里。
“住手,快住手,你们搞错了,别砸了,快别砸了。。”
高玉芬气喘吁吁,额头上都是汗水。
眼见大牛、徐二流子几人,还在拆着土坯墙,她不由更加着急了,“小张队长,你们真是误会了,朝阳他没有要进我们家门,都是误会!你快让他们别砸了!”
“误会?”
“哗~”
看热闹的村民,一阵哗然。
本来众人还疑神疑鬼,有些不信曹朝阳和贾云秀的话。
可现在连高玉芬都来了,曹朝阳进人家门的这件事,必定是假的了。
张宝成这事做的,可真是不地道。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误会?高玉芬,你可别胡说八道!”
张宝成听着众人的议论,整个人很是羞怒。
徐大愣子这个混蛋,难道是耍他不成?
“张队长,我给我自己找男人,我能不清楚吗?这事就是假的!”
高玉芬也不怕丢脸,直接摇头坚定的反驳。
“你……你……”
张宝成指着她,都快气死了,“这事就是你男人告诉我的,能是假的?”
“我男人脑子不好,老是胡言乱语,你信他干嘛?这个家我做主,我说假的,就是假的!”
高玉芬话音刚落,便满是歉意的看了曹朝阳一眼。
今早这事,全是她男人惹出的乱子,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曹朝阳了。
土坯房前,大牛、徐二流子拿着镐头,看了看张宝成,又瞧了瞧高玉芬,也不敢再动手拆房了。
“曹朝阳,你真不打算进徐家的门?”
张宝成实在忍不住,又问了曹朝阳一句。
曹朝阳也不回话。
他脸色一冷,接着摸出一管黑火药,倒在了枪管里。
当着众人的面,他又倒进去一小把铅弹。
最后,他拿下枪管上绑着的长长粗铁丝,默默压实着枪管里的铅弹、黑火药。
“嘶~”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吓了一跳,纷纷后退了几步。
在这乡下,土铳有时候比正式的步枪都吓人。
特别是距离近的时候,步枪打在人身上,就是一个洞。
可这土铳能把人打成筛子。
“曹朝阳,你……你想干什么?”
旁边,张宝成吓了一跳。
他脸上一白,忍不住往小姨子身后躲了躲。
“你起开,别躲俺身后,万一打着俺可咋办?俺多委屈呀?”
贾云秀嫌弃不已。
她攥着胸前的麻花辫子,快步闪到一旁,露出了身后的张宝成。
“张宝成,你无缘无故的带人拆我的房子,这事该怎么算?!”
“什么该怎么算?这事不能怪我,你要找就找徐大愣子去,谁让他提供虚假情报的……”
张宝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整个人又羞又怕。
眼见曹朝阳没有放下枪的意思,他又急忙道:“曹朝阳,我可是咱村的民兵队长,是代表组织来的,你赶紧把枪放下!”
“张宝成,那我可想问问你,你到底代表哪个组织?”
曹朝阳冷笑一声,双手拿着土火枪,顶在了张宝成的肚子上。
两世受的针对,让他双眼通红,恨不得一枪把这人打成筛子。
“张宝成,到底是哪个组织,同意你对一位出身贫农,成分清白的同志动武,要推他房子的?!”
“张宝成!说话!”
“你……你……”
“我……我……”
张宝成能感受到曹朝阳压抑着的怒火。
万一曹朝阳一时冲动,开了枪……
想到去年秋收时被土枪打成筛子的野猪,张宝成的身子抖了抖。
此时,他是真的怕。
“朝……朝阳同志,我……我错了,错了,这次是我不对,是我没调查清楚,就乱动手,我检讨,我道歉……”
“朝阳哥~”
“朝阳兄弟~”
贾云秀、高玉芬纷纷走上前,担忧地看着他。
“朝阳,算了算了。”
“是啊,朝阳,都是乡里乡亲的,快算了吧。”
周围,村民们也连忙劝着。
其中更是有人吓得,连忙跑去报告队长去了。
“哼!算了?那我的房子怎么办?”
曹朝阳脸色阴沉,扭头看向了自家的土墙。
之前黑乎乎的土墙,被张大牛几人用镐头砸了好几下,黄土墙里边掺的麦秸都露出来了,缺了一大块,显得更加难看了。
“我赔,朝阳同志,这事好说,好说,我赔偿你还不成嘛?”
张宝成的腿肚子打着颤。
连忙摸了摸身上的几个布兜,他却没找出钱来,只能尴尬地说道:“朝阳同志,我马上回家给你拿钱……”
曹朝阳摇了摇头,没打算让这人回去,也不打算要钱。
这张宝成的父亲是个老狐狸,在曹家洼当了十多年的大队长,可不是张宝成能比的。
这要是要了钱,说不定就留下隐患。
曹朝阳打量了一下张宝成,接着伸手拿下了他上衣口袋上别着的钢笔。
“你的钱我不要,这支破旧钢笔就算你赔偿我的损失了。”
“啊?”
张宝成一阵肉疼。
这可不是什么破旧钢笔,这支钢笔是他才刚从县里百货商店买的,还是英雄牌的,花了他三块五毛钱,才没用多久呢。
心里十分不愿,可是感受着肚子上的枪口,他也只能郁闷的应了下来。
“成,成,这钢笔我就送给朝阳同志了。”
曹朝阳拿着钢笔看了看,心里挺满意。
他不是干部,也没上衣兜别着,干脆装进了裤子的布兜里。
想到过几天要去西边打猎,他又开口道:
“除此之外,你再让你爹给我写个介绍信,这事我就大度些,咱俩了结了,你看怎么样?”
“成,成,成,我都答应了,你赶紧放下枪吧。”
都是顺手的事,张宝成也只能垂头丧气应了下来。
曹朝阳一连割了四天的老草。
不过自从第一天后,玉芬嫂子便没再和他一块干活,让他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多想。
没了玉芬嫂子在,他干活速度还更快了些,每天都能挣十一二个工分。
这些天山坡上割的山杆子,也已经晒干了,他抽空捆起来背回家,准备有时间编几个草帘子。
……
周一。
曹大器一起来就发现阴着天,像是要下雨。
院里院外还摆着之前脱的土坯,他顿时就急了。
撸起袖子,他快步走过去,准备将土坯收起来摞在一块,好用东西遮盖住,挡一下雨水。
晒了四五天,这些土坯已经干透了,死沉死沉的。
他忙了一阵,隔壁张宝亮也起来了,见状出来一块帮起了忙。
“三哥,我明后天准备去趟西边,得跟你请个假。”
曹朝阳一边搬着土坯,一边说起了请假的事。
眼瞧着家里吃的越来越少,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土铳、黑火药、铅弹他也已经准备好了,为了保险,他还找人磨了一把砍柴刀。
这几天,他打猎的事被张宝成传的沸沸扬扬,可没少被这人嘲笑,他也不想再等了。
“朝阳,请假的事我同意,不过你可得小心点,高原上不像咱这里一样,千万照顾好自己。。”
“三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曹朝阳抱起土坯,扭头看了看院里,又拜托张宝亮帮忙照看一下。
他准备走的时候,带上家里十块多的存钱,剩下的东西,也没个值钱的,暂时不怕丢了。
两人正一边干活,一边聊着天呢,就见西边街口,徐二流子风风火火的往这边奔。
他一边跑着,嘴里还喊着什么。
“牛死了,牛死了。”
徐二流子脸上的笑意掩盖不住。
到了两人近前,他急忙道:“队长,牛死了,牛死了,你快去队部吧,我估摸着要分牛肉了。”
“什么牛死了?”
张宝亮放下手里的土坯,满心奇怪。
曹朝阳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大队里的老黄牛死了。”
徐二流子喘了口气,接着说起了自己听到的消息。
“哎呦,都怪一队的人,听说昨儿一队去公社粪站拉粪,他们没看住老黄牛,让它跟罗张大队的公牛顶架受了伤。”
“好不容易拉回大队里,听说半夜就不行了,刚才彻底咽了气。”
“什么?!”
张宝亮一惊,脸上很是难看。
旁边,曹朝阳也是很震惊。
这个年代的牛可是很重要的生产资料,每年春种秋收全指着它干活,队里死了一头可是损失重大。
更关键还是顶架死的,这可太憋屈了。
“朝阳,我去队里看看怎么回事。”
“三哥,你快去吧。”
曹朝阳见徐二流子也要走,连忙伸手拽住了它。
眼瞧着天上越阴越厉害,马上就下雨了,得赶紧将土坯收起来。
“曹朝阳,你干什么?”
“徐二,队里牛才刚死,你着什么急啊?现在去也分不着,你帮我收一下土坯,到时候分了牛肉,我请你吃一顿。”
曹朝阳知道这徐二的为人,立马用还没到手的牛肉当酬劳。
“你当我什么人啊?我才不干呢……”
徐二流子嘴里嘟囔着,有些不情愿,他还记着前几天嫂子伤他的事呢。
在嫂子嘴里,他比曹朝阳可是差远了。
不过……
这可是一顿肉啊。
徐二流子犹犹豫豫,最终还是舍不得走。
上一次尝到肉味,还是过年分猪肉的时候,他挣的工分不多,就分了半斤猪肉,一顿就吃完了,这都是大半年前的事了。
想着白吃一顿肉的诱惑,他顿时没了骨气,撸起袖子帮起了忙。
两人一顿忙活,最终在下雨前收起了土坯。
院里还堆着些晒干的山杆子,曹朝阳抱起盖在土坯上,接着又去屋里找了些挡雨的东西,全都遮盖了上去。
他刚忙活完,天上也下起了小雨。
“曹朝阳,你别忘了你欠我的一顿牛肉。”
徐二流子急不可耐,双手挡在脑袋上,跑向大队部。
“哎?你等等我,着什么急啊。”
曹朝阳戴着斗笠,快步追去。
今儿下雨了,没法上工,正好看个热闹,好好休息一下。
每天从五六里地外往回背“草山”,这可是个累活,特别是在这个还吃不饱的年代,他都快顶不住了。
……
大队部。
曹朝阳和徐二流子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围满了社员。
众人也不嫌弃天上落下的小雨,三三两两的谈论着老黄牛的事。
周围的穿着开裆裤的娃娃们,像是知道马上就要有肉吃了,激动的跑来跑去,招惹到了爹娘的骂声。
大队部的老黄牛死了,这可是大事,没瞧着大队长张虎山一脸阴霾嘛?现在可不能笑。
“队长,咱这老黄牛是罗张大队的牛顶死的,不能就这么死了,得让他们赔偿!”
“就是,就是,他们罗张大队有砖窑,可有钱了,得让他们赔偿咱的牛。”
几个一队年轻的后生,纷纷叫嚷着去罗张大队讨个说法。
其余二队、三队的社员,没有他们那么激动,有种看热闹的意思。
平常一队仗着人多,带他们干活的人又是大队长,便常常瞧不起二队、三队。
这头老黄牛又是一直被一队的人用,其余人便也不着急,只等着待会分肉。
后边,曹朝阳伸长脖子好奇的瞧了瞧,发现张宝成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在张虎山身后。
伸手扯了扯徐二流子,他朝前边拱了拱嘴。
徐二流子心领神会,小声嘀咕道:“听说昨儿就是张宝成带的队,老黄牛死了,他有责任……”
“啧~”
曹朝阳明白了,怪不得这父子俩脸色这么难看呢。
扭头瞧了眼徐二流子,他发现这碎嘴子也挺有优点,以后十里八村的事,问这人就成。
……
“爹,我带队去趟罗张大队,找他们要说法!”
当着社员们的面,张宝成脸上挂不住,也担不起牛死的责任。
他怒气冲冲,对着社员们喊道:“曹家洼大队的民兵,都跟我来,咱们去罗张大队讨个说法,非让他们赔偿不可!”
人群里,徐二流子一缩脑袋,躲在了曹朝阳身后。
“徐二,你不也是民兵吗?”
曹朝阳好笑地看着他。
“别……别说话……”
徐二流子连忙扯了扯他的衣服。
马上就要分牛肉了,他才不去呢。
周围其余的民兵,可不像他似的,纷纷站了出来。
“对,必须要个说法。”
“别以为我们曹家洼的人好欺负!”
众人闹闹哄哄,奔着罗张大队就去了。
张虎山站在台上看着,也没有拦下的想法,目视着他们远去。
“张宝成能听你的话?”
曹朝阳好笑的看着她。
这小丫头跟她嫌贫爱富的娘不一样,人挺好,嗯……就是性格有点大大咧咧,像马大哈一样。
额……
贾云秀想想也没了信心,“朝阳哥,那咋办?”
“要不俺分了肉,偷偷给朝阳哥你拿些吧,不过可不能让俺娘瞅见,不然俺娘又要闹了。”
曹朝阳听着,心中很是欣慰。
他的付出也没白费,总算换来了个有良心的贾家人。
“不用,我要那副牛骨架有用着呢,你就甭担心我吃亏了。”
曹朝阳伸出手,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扫视了一圈大队部,村里大部分人都在这了,不过还是没有贾云芳的身影。
“哎呦,朝阳哥,你别摸俺的脑袋了,俺都是大人了。”
贾云秀脸上一红,立马打掉了他的手。
有些不好意思,她转过身蹦蹦跳跳的走了。
棚子下的牛肉摊前,张宝成很是妒恨的看着这一幕。
说不定云芳就跟她妹一样,还记挂着曹朝阳。
想想,他心中更加难受了。
……
“曹二满家,分牛肉四斤。”
“来了,来了。”
曹二满欢天喜地的跑到肉摊前。
马老三咂摸了一口旱烟,接着拿起宰牛刀,利索的割下一块牛肉。
拎起杆秤一称,不多不少,正好四斤。
他拿着草绳一拴,递给了曹二满。
“马叔,您手艺可真是这个!”
曹二满伸出大拇指,高高兴兴的接过牛肉。
旁边,曹会计拿着笔,在本子上划了一道,接着又对下边的人喊道:“高玉芬,五口人,分牛肉六斤。”
人群里,高玉芬难掩喜意,她快步走上前,仔细看了看。
半晌,她咽了口唾沫道:“曹会计,能不能把我两斤的肉,换成牛下水啊,我家里过的困难,换成下水,也好吃久一点。”
一斤牛肉换两斤下水,算起来挺划算,队里想换的人还挺多。
高玉芬的话音刚落,围着的社员们便纷纷开口,也想要用牛肉换一下。
曹会计见状,干脆让想要换的人抓起阄。
顿时,草棚下又喧闹了起来,抓到换下水的人高兴不已,没抓到的难掩失望。
外边,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曹朝阳看了一会热闹,便跟徐二流子一块,抬起硕大的牛骨架准备回家。
周围的社员们,好奇的瞧着。
也不知道曹朝阳到底要干什么。
“哼,就是一个傻子,狗都啃不动的玩意,等着哭去吧。”
张宝成站在摊子前,看着他们远去,冷笑不已。
“你才傻呢,俺朝阳哥说了,他要牛骨架有用,肯定比选肉强!”
“有个屁用,你说他要牛骨架能干什么?难不成这东西比肉还香?!”
贾云秀一时语塞。
半晌,她怒道:“反正就是有用,俺信朝阳哥。”
张宝成狠狠瞪了她一眼,也懒得跟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姨子计较。
“曹朝阳,这些牛骨架要是做不到和你说的那样,我非跟你拼了不可。”
“行了,行了,你吃不了亏。”
一路上,徐二流子嘴里嘟哝个不停,就怕被曹朝阳骗了。
到了家里,他一放下牛骨架就要回去。
曹朝阳快步拦在屋门口,接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曹朝阳,你让开,我得回家一趟。”
“整一副牛骨架都在我这里,你走了能放心?”
“这牛骨架剃的比狗啃得都干净,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徐二流子翻了一个白眼。
往左边走了几步,徐二想绕开曹朝阳,可没想到他也往左走,又挡在了自己身前。
“曹朝阳,你干嘛呀?还不让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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