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川听了江顺成的话,只觉得脑袋里瞬间嗡了一下,竟然有一刹那的恍惚。这都什么跟什么?昨天自己让师尊好好编个对外的说辞,结果师尊倒好,编来编去,居然把锅甩到自己头上了?
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本来聚精会神炼了一天的鼎已经够累了,偏偏这个时候还听到了这么荒唐的谣言。
他沉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无奈和烦躁,语气尽量平稳地解释道:“峰主,我想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师尊收她为徒自有他的道理,绝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也无心牵扯到什么男女情爱之事,您千万别误会。”
江顺成一边晃着酒壶,一边眯着醉眼盯着晏川,满脸的不以为然。
听到晏川的解释后,他更是摇了摇头,嘴里含糊不清地笑道:“哎呀哎呀,瞧我这张嘴,本来答应你师尊不告诉别人的,结果喝了点酒就全说出来了。没错没错,你说得对,根本没那回事儿,误会,全是误会。”
话虽这么说,可那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带着几分调侃。
晏川心里一阵无奈,但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江顺成已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往榻上一歪,直接躺下呼呼大睡起来,呼噜声顷刻间响彻整个炼器阁。
晏川见状,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看着手中的鼎,看来是时候回去和师尊好好对峙对峙了。
第一峰峰主的房间内,晏川连门都没敲,气得破门而进。
他将手中刚刚炼制完成的炼丹鼎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师尊,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
晏川声音冷冷的,可眼神里却满是压抑的怒火。
此时的万锦安正半躺在床上,悠然自得地翻着一本话本,眼皮都没抬一下。
听到晏川气势汹汹的声音,他才懒洋洋地撇了一眼桌上的炼丹鼎。看到鼎的瞬间,他脸上立刻露出一丝惊喜,连忙将手中的书扔到一边,匆匆跑了过来,双手捧起那只炼丹鼎,仔细端详着成色与雕工,眼里满是赞赏。
“呀,这成色,这质量,啧啧啧,真不赖啊!要是拿出去卖,估计能换不少灵石吧。你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吧,真是辛苦你了,我的好徒儿!”
他笑得满脸堆笑,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晏川的怒火。
“对了,你刚刚说什么?什么解释?”万锦安状似随意地问道,目光仍然舍不得从炼丹鼎上移开。
晏川看着万锦安一脸轻描淡写的样子,心中的火焰蹭地一下蹿了上来,拳头在袖中紧了紧,但他努力保持住表面上的平静,声音冰冷而沉着:“我今天在炼器阁碰上了江峰主,你猜人家和我说了什么?”
万锦安听到这话,动作明显顿了顿,心虚地抿了抿嘴,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表情。他眼神微闪,试图用无辜的语气掩盖内心的不安:“那老家伙啊?他成天喝得醉醺醺的,喝多了什么胡话都说得出来,我怎么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晏川冷笑了一声,目光如炬:“不如师尊您先告诉我,您是怎么跟其他峰主解释的?说我跪在雨里求您收姜映雪为内门弟子?说我爱她爱到死去活来,无法自拔?”
万锦安心虚地尬笑了两声,试图用笑声掩盖内心的慌乱。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老江那人爱喝酒,爱胡乱说话吧。我可没说过这些话噢。我只是跟他们说昨日下大雨,我收了个漂亮的女徒弟,你似乎和她认识,也认可我收她为徒。后面的全是他们自己脑补的哦。”
“不是因为你说得这么模糊不清,别人会误会吗?我真是服了你了。”晏川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比起愤怒,此刻更多的应是无语。
万锦安见状,意识到自己这回真的是把徒弟惹急了,立刻开始耍赖,脸上挂着一副“我也无辜”的表情,耸了耸肩:“反正我让他们闭嘴别多问了,那嘴长在别人那里,他又喝了酒耍酒疯,我能怎么办嘛?”
“算了,你下回和各大峰主解释好,就说是因为看到了姜映雪的天赋才收她为徒的。姜映雪虽然柔弱,但之后我会帮她调理,助她增长修为,也好让你跟别峰主们有个交代。”
万锦安一听,顿时眉飞色舞,眼睛都亮了起来。他一拍晏川的肩膀,脸上露出满满的欣慰和期待,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我就说你是我的好徒儿嘛!第一峰能不能重新振作起来,就靠你了啊!”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第三场比试——猎试。
猎场则是仙云宗后面的乾坤山谷。
乾坤山谷,作为仙云宗守护多年的禁地,地势极为险峻。放眼望去,群山环绕,山谷内云雾缭绕,犹如仙境般神秘。
高耸入云的崖壁夹峙着蜿蜒崎岖的山道,藤蔓盘绕在峭壁上,仿佛巨蛇般缠绕着山石。山谷中有深不见底的悬崖,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怪兽嘶吼声,让人不禁脊背发凉。山谷中的气候变幻无常,前一刻晴空万里,下一刻便可能电闪雷鸣,山风呼啸如鬼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