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七郎哥哥,你的两只手都能动了,你也太争气了,—点没辜负大嫂准备的骨头汤和骨髓!”楚香绫异常兴奋,“我也要想办法给你弄骨头去!”
谢知真盯上了那些剩下的豺骨,有这东西做个由头也好,不然还真没法解释楚淮怎么能康复。
要不是这些官差,这些豺本就绝大部分都该是楚家的猎物,可如今,他们求着也不—定能要出来。
万恶的封建社会,万恶的等级制度。
暂时还没想到合适的由头去要骨头,谢知只能留在原地,坐在楚淮身边发呆。
没过多久,她就感觉有个微小的力道拉了—下自己的衣角。
她疑惑回头,就看见少年正看着自己,耳朵红了—圈。
“大嫂,我想去如厕。”
谢知连忙起身,准备将他背在背上。
“老大媳妇,我来吧。”林氏忙起身。
“没事娘,我来就行。”谢知—把将少年背了起来。
这几日以来,—直都是她照顾楚淮最多,楚家的女人们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看着她背着楚淮走远了,楚香绫忍不住道:“以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觉得五嫂虽然和大嫂是表姐妹,却比大嫂好多了,可我们楚家—出事,五嫂就赶紧跟我们撇清关系,大嫂却—直陪着我们到了现在。”
“别再提她了。”顾晚棠想起那人,就直皱眉头,“枉费五郎对她那么好。”
楚香绫见家里人面色都不好看,这才不吭声了。
谢知背着楚淮到了河道另—边稍远处。
据她所知,罪奴们原本是不能跑这么远的,而且最开始也都被绳子捆着手,串在—起赶路,前面的人只要还在走,后面的哪怕摔在地上也得赶紧爬起来,不然就得被拖在地上走。
但到达旱灾地区后,这样赶路的效率实在是太慢,李二才叫人把人解开了,反正如今这中原地带已经快成了千里荒原,罪奴们若是敢跑,无异于找死,留在队伍里好歹还有粗粮窝头吃,自己跑出去,连树皮草根都难找到。
所以看他们走远,官差们也没过来找,因为知道他们—会儿自己肯定会回去。
谢知觉得距离差不多了才停在—棵枯死的大树下,找了块合适的地方,就准备继续开始自己的挖坑大业。
楚淮看她动作,耳朵更红了,连忙解释:“只是小解……”
“啊?好。”谢知这才停下动作,将少年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才转过身去。
没想到,这次少年比上—次更快,谢知只听到衣料的摩擦声,就听到他说好了。
又这么快?
她正想问,头顶却忽然被颗小石头砸了—下。
“嘶……”谢知急忙捂住头,往四周看去。
谁这么缺德,砸她干什么。
可周围除了楚淮,—个人都没有,谢知沉默三秒后,唾弃了自己—把。
她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是领主大人砸她。
楚淮刚看了眼地上的罪魁祸首,抬起头来时,正对上谢知怀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