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无忍何中华的女频言情小说《千十镇张无忍何中华番外》,由网络作家“张无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餐馆外面的悍匪惨叫了足足十多分钟才算是消停下来,这也意味着他们很可能被央迦罗婆给活活吞了。悍匪杀人如麻,死不足惜,可他们一死,胃口大开的央迦罗婆会不会把主意打在我们身上?这玩意儿就是属牛皮糖的,只要跟这东西打了照面,就别想安生。不是它死,就是我们死。餐馆里黑乎乎的,只有帝铭桌子上的小油灯闪烁着淡淡的红光。这小油灯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光芒不怎么亮,但是却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我轻声说,它走了?帝铭猛地转过头来,压低了声音:别说话!话音刚落,我就听到那个窃窃私语的声音再次传来。而且这次声音距离我们很近很近,绝对是在餐馆里!我吓得头皮发麻,这东西什么时候进的餐馆?帝铭不动声色的抓住了三棱军刺的把手,轻声说,守在油灯的照射范围内,它伤不到你们...
《千十镇张无忍何中华番外》精彩片段
餐馆外面的悍匪惨叫了足足十多分钟才算是消停下来,这也意味着他们很可能被央迦罗婆给活活吞了。
悍匪杀人如麻,死不足惜,可他们一死,胃口大开的央迦罗婆会不会把主意打在我们身上?
这玩意儿就是属牛皮糖的,只要跟这东西打了照面,就别想安生。
不是它死,就是我们死。
餐馆里黑乎乎的,只有帝铭桌子上的小油灯闪烁着淡淡的红光。
这小油灯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光芒不怎么亮,但是却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我轻声说,它走了?
帝铭猛地转过头来,压低了声音:别说话!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那个窃窃私语的声音再次传来。
而且这次声音距离我们很近很近,绝对是在餐馆里!
我吓得头皮发麻,这东西什么时候进的餐馆?
帝铭不动声色的抓住了三棱军刺的把手,轻声说,守在油灯的照射范围内,它伤不到你们。
听到他这么说,我们立刻靠紧了油灯,各位,这并不是我们怕死,实在是那个能吞活人的央迦罗婆太诡异了点,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它到底长什么模样。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简直就像是在人的耳边说话一样,而且这声音越来越难听,听到最后,简直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划玻璃一样。
我听的脑仁疼,正想摸出密宗铁棍在宋忠的八卦镜上来一下,结果眼前骤然闪过一道白光。
白光晃动之间,瞬间就冲散了油灯微弱的红光。
恍惚之间,我看到门口处趴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隔着窗户看这我们。
当时我脑子嗡的一声,心说完蛋了。
帝铭说过,谁要是跟央迦罗婆打了照面,谁就是央迦罗婆的下一个目标。
大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四个杀人如麻的悍匪就是因为这样,才从大凉山一直追到了雅西高速。
帝铭上校勃然大怒,说,找死!
他猛地抓住一把椅子,直接就朝着窗户砸了过去。
央迦罗婆本来正在窗户那咧嘴大对我们笑,冷不防一把椅子飞过来,当场就砸在了身上。
这家伙也不傻,看到帝铭上校气势如虹,知道这人不好惹,竟然转身就跑。
可是帝铭上校怎么能让它跑掉?
身子一窜,直接撞出了窗户追过去。
他这一走不要紧,瘦子,长发肌肉男也紧跟着窜了出去。
就连我一直忽视的那一男一女也脱掉了身上的外套。
男的神采奕奕,女的娇俏可人,完全不是之前那副落汤鸡的模样。
两人冲着我们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很惊讶。
那个女生还用很清脆的川音说:那个军装男子好厉害!
咱们快点!
不然央迦罗婆就要落在他手里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手拉手的冲进了雨幕之中。
我瞬间就明白过来,川东的这两个御灵手其实就是冲着央迦罗婆来的。
可能两人知道正面不是央迦罗婆的对手,才想借助我们这群人先抗上去。
刚才那到白光就是男的打开手电造成的,也正因如此,央迦罗婆才跟我们打了照面,死活要缠着我们。
谁成想帝铭上校的厉害程度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只扔出了一把椅子,身上的气势就把央迦罗婆吓得落荒而逃。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吞噬活人的央迦罗婆,四个凶残的悍匪,还有心机很深的川东御灵手,以至于我脑子都有点用不过来了。
张无忍经常跟我说,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这句话还真不假。
以前我只在石家庄接一些驱鬼逐邪的小活,赚个几万块钱就心满意足,可这次跟着帝铭上校一出来,才知道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我担心帝铭上校会不会被央迦罗婆给吞了,于是就想冲进雨幕中看看。
结果才迈出一步,就觉得脚腕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
低头一看,就看到被悍匪墙壁的店老板冲着我咧嘴一笑,吐出了一口黑气。
这口黑气直接喷在了我脸上,顿时一股恶臭顺着我的喉咙就钻进了肚子里。
我吓得魂飞魄散,这家伙不是死了吗?
悍匪头子手里的大黑星可不是吃素的,有效射程内,连钢板都能打一个窟窿。
刚才那一枪明明白白的打在了店老板的额头上,脑浆子都流出来了,我看的清清楚楚。
可一个脑浆子都流出来的人,说活就活?
难不成诈尸了?
黑气进了肚子,顿时就是翻江倒海的一阵难受。
我知道这家伙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抓着密宗铁棍就一阵乱打。
密宗铁棍是我家老板张无忍的法器,最擅长的就是打那些妖魔鬼怪。
这东西一棍子敲下去,一道道金色的佛文就像是电流一样在店老板身上乱窜。
店老板被我打的不轻,顿时急了,说,臭婆娘!
还不动手!
话音刚落,一个袋子从我身后兜头笼罩了过来,紧接着身子一紧,整个人就被套进了麻袋里面。
我抓着密宗铁棍想要打人,奈何肚子里的黑气在翻江倒海,哇的一口就吐出来了一大堆东西,模模糊糊之中,依稀听到宋忠和赶尸师兄妹气急败坏的叫声,然后就晕过去了。
晕过去之前,我心里真的有点慌了,奶奶的,自己这是被绑票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人用冷水泼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还以为是店老板要整我,一拳就打了过去。
然后我就听到哎哟一声,听起来很熟悉,好像是那个瘦瘦的家伙,帝铭上校的手下。
耳边流水潺潺,空气清新无比,睁开眼一看,才发现现在已经天亮了。
虽然还没晴天,可雨已经停了。
而且我面前站着的不是那个脑袋被打穿的店老板,而是一脸冷酷的帝铭。
稍稍想了一下就明白了,我这是被帝铭上校给抢回来了。
想到昨晚上被喷的那一口黑气,我就忍不住又干呕起来。
那个瘦瘦的家伙挨了我一拳,气的吹胡子瞪眼,说,娘的,老子开车追了半夜,才算是把你抢回来。
你这是狗咬吕洞宾啊?
我知道自己打错人了,赶紧给他道歉。
好在瘦子也不介意,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说,行啊!
吃了一口烎骷尸气,竟然还有力气打人,难怪张无忍和何中华这么看重你。
想到自己吃的那一口黑气,我又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但是现在不是想吐的时候,我得问明白那个店老板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伙人的目的性很明确,不是央迦罗婆,而是我。
可他们绑架我到底干什么?
我又不是什么富二代,勒索钱财也应该去绑我老板啊,我就是一打工的。
帝铭上校看了看手表,说,还能走吧?
能走的话上车说。
昨晚上折腾了一夜,估计耽搁了不少时间。
帝铭上校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可能心里已经很不满意了。
我赶紧爬起来说,能走,能走。
上车的时候,我特意跟帝铭上校坐在了一起,除了跟他道谢之外,还想弄明白昨晚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那个店老板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绑我?
央迦罗婆又跑哪里去了?
是落在帝铭上校手里了,还是被川东的御灵手给抢走了?
帝铭看起来有点疲惫,他先是喝了口水,才说,听说过凶人榜吗?
我摇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但是我却能猜测到,那个店老板应该就是凶人榜上的人物。
帝铭上校说,凶人榜上,只有驱魔人才能上榜。
但凡是能上榜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恶棍。
他一边说,一边拿着平板电脑调出了资料,然后扔给了我,说,自己看。
看不出来,这个干枯瘦弱的老头还是一个村长,虽然这个小山村只有三十多户人家。
他们村子叫南沟,地方很偏僻,大概位置在赞皇县和山西省交界的地方。
因为地处山区,交通不便,所以村子里一直富裕不起来。
前段时间,乡里的小公路修进了南沟村。
进村的时候,要跨过一条小河,于是施工队就在小河上搭建了一座桥。
桥也不大,大概十几米长,四五米宽。
修好之后,村里的拖拉机,三轮车就再也不用绕远了。
可是没过几天,就有人在桥下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是村子里的老刘,在外面的工地上给人看门。
因为是三班倒,所以有时候会在半夜回家,可能是回来的时候没路灯,一脚踩空,从桥上掉下去了。
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泡的发白了。
地方上的刑警过来勘察了痕迹,得出了失足坠落的结论,于是就让家属领走了尸体。
本来这种事只是个意外,大家也没放在心里,但是没过几天,又有一个人死在了桥下。
这次死的是一个在外地打工的姑娘,因为家里母亲病重,匆匆赶回来,没想到就死在了桥下。
而且死的位置和被发现的姿势,跟老刘一模一样。
再后来,又死了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这男孩跟家里怄气,深更半夜跑出来,准备去外村的朋友家,谁知道就在桥上给掉下去了。
被人发现的时候,家长在那哭天喊地,后悔不迭……俗话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一两次是巧合,但是接二连三的在同一个位置死人,就有点不对劲了。
后来死了第四个人之后,村子里人心惶惶,家家户户一到了晚上就不敢出门。
就为这事,老村长还专门在外面请来了一个会看事的先生,结果这个先生在桥上走了一下,又拿出罗盘和小旗摆弄了一会儿,当场就脸色大变,连话都不敢说一句,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村子里的人们站在桥边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个先生到底看到了什么,竟然就这样硬生生的被吓跑了。
后来先生托人带话,说这事他管不了,也不敢说桥下面到底有什么。
你们要是想活着,去石家庄找一个扎纸店,叫阴阳店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要是连那家店铺都没办法解决,就全村都搬走吧!
不然还会死更多的人。
我听到这就问老村长,你们请的先生叫什么名字?
老村长倒也没瞒着,说,这人叫孟大先生,山西阳泉人,满头白发,但是皮肤却很细腻,跟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差不多,在我们那边人称活神仙。
我听到孟大先生这四个字的时候就笑了,这家伙我认识,曾经是山西老鸦观的弟子,后来本事还没学到家,就因为作风问题被观里的老道给赶出去了。
孟大先生也不以为意,凭着自己学来的三招两式,就干起了阴阳先生的活。
还别说,这人本事一般,可嘴皮子功夫厉害啊,着实忽悠了不少有钱人,还得了一个孟大先生的称号,算得上是名利双收。
难怪他遇到困难不敢去老鸦观求助,反而让人来石家庄找我。
大老板吩咐过,遇到这种事情必须要积极处理,不然等到事态恶化了就不好办了。
所以我想了一下,就跟老村长说,你等我收拾一下东西,咱们现在就走。
店里有一辆自由光,开车从这里出发,到赞皇县不过一个半小时。
因为村里通了公路,所以开车来去倒也方便。
我和老村长过去的时候正好夜幕降临,村子里有人家亮着灯,但是也有人家黑漆漆的。
村口的老槐树上还挂着白色的招魂幡,应该是死者家属留下的。
通往村子的是一条新修的水泥路,有点窄,但是却很平坦。
只不过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显得有点荒凉。
老村长说,大家都知道最近晚上不太平,基本上太阳一下山,就没人愿意出门了。
我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打开后备箱,拿出背包,说,先去桥上看看。
包里乱七八糟的塞了很多东西,我伸手摸了一下,就拿出了一个圆形的碟子,碟子分两层,上层是白色的指针,下层则是一个黑色的指针。
指针周围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等指针转到特定的位置,对应的符文就会闪烁起来。
这是老板借给我的阴阳罗盘,不管是勘测风水还是测算阴阳都很好用。
有了这东西,我甚至能计算出周围到底有没有阴魂厉鬼。
我拿着阴阳罗盘在桥上走了一圈,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老村长可能是看出我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问我,小哥,是不是这桥有问题?
我说,老爷子,您去村子里喊几个小伙子过来,要那种膀大腰圆的汉子,最好还是处男。
还有,让他们带着铁锹,撬棍。
老村长答应了一声,掉头就去村子里喊人。
结果才走了两步,就又转过头来问我:小哥,这桥是不是真的有古怪?
我看他满脸都是担心的神色,就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桥的两头压着点东西,挖出来就没事了。
老村长看我满脸不在乎,也就放下了心,顺着村子的方向就跑。
他走之后我才擦了一把冷汗,心说,奶奶的,这下玩大发了!
难怪姓孟的那孙子不敢乱来,桥下压着的东西,是传说中的两段尸啊!
大家可能不知道什么是两段尸,这里我解释一下。
古代有一种酷刑,叫腰斩,就是把人用铡刀从腰部一刀两断。
这东西跟砍头不一样,被砍头之后,人基本上就立刻失去知觉了,死的痛快无比。
但是腰斩以后,人却要挣扎好长时间才会慢慢死亡。
在这段时间里,人会疼痛,会绝望,会后悔,会憎恨,甚至还会蠕动着半边身子挣扎,要多残酷有多残酷。
被腰斩的人临死之前会特别痛苦,如果再有化解不了的仇恨,成为厉鬼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过估计人家也早有预防,知道被腰斩的家伙可能阴魂不散,就特意找了这个位置来镇压死者。
这条小河其实是有讲究的,河道笔直,犹如一柄利剑,直接把河谷切割成了两片。
因为河水川流不息,即便是在大冬天也不会干涸,所以在风水学上,这种地形叫做:一刀两断。
两段尸就被埋在河流两侧。
两段尸生前不知道是什么厉害角色,即便是死了也不消停。
但是尸体被分别镇压河流两岸,有了这一条小河作为阻碍,有力也难以施展。
可这座桥一被建起来,就算是给了两段尸一个机会。
桥梁本来就有沟通的作用,一些材质特殊的桥梁甚至可以沟通阴阳。
尤其是施工队为了节约成本,桥上的石块都是从乱葬岗里清理出来的墓碑,稍稍打磨了一下就作为桥基使用。
原本分隔两岸的两段尸,阴气就顺着这座桥产生了交集。
这时候如果有活人过桥,就会被两段尸的阴气影响,精气神全都被两段尸给吸走。
一开始的时候,桥上只会在晚上死人,等过一段时间,估计白天都会有人死在这。
等两段尸顺着桥梁连接在了一起,麻烦就真的来了,这玩意儿比传说中的尸王还厉害。
天津流传的半身死灵,就是两段尸正在寻找自己的另一半。
当初天津的驱魔人不知道死了多少,才把半身死灵给镇压下来,关进了海岱铁家的藏尸洞里。
两段尸这东西就像是茅坑里的臭石头,烧不烂,砸不碎,关键还是谁碰谁倒霉,孟大先生倒是机灵的很,知道自己对付不了,就立刻脚底抹油有多远跑多远,他这一跑不要紧,倒霉事就落在我身上了。
遇到这种事,一味逃避是不可能的,只能尽全力去解决。
好在村里人们发现的早,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老村长带着七八个棒小伙子匆匆赶来,我扫了一眼,全都是二十郎当岁火气旺盛的年轻人,手里还拎着铁锹,撬棍什么的。
老村长说,村里没结婚的小伙子全都喊过来了,该怎么用,您尽管说。
我也没客气,拿着阴阳罗盘在桥上桥下走了好几圈,才在桥头两端确定了两个位置。
然后从一个小伙子手里拿过铁锹,在地上铲开乱石。
地上的乱石铲开之后,就露出了黑黝黝的泥土。
看到这些泥土我就心下了然,自己没找错地方。
这种黑色的泥土叫阴龛泥,是一种很邪门的东西,能用来制作招鬼的泥人,也能拿来害人。
提纯过后的阴龛泥是漆黑的,跟这种灰黑色的要纯净多了。
阴龛泥之下必出邪祟,两段尸定然藏在下面。
我让七八个小伙子分成两队,在桥头两端找准了位置就开始撒裤子尿尿。
尿完之后,又从车里找出汽油,又搬来一堆引火物,浇在上面就点火开始烧。
这里死了四个人,每一个人的精气神全都被两段尸掠走,要是贸然挖出来,分分钟就得诈尸。
我们站在军装男子身后,正好能看到对面的巡查鬼差面面相觑,它们对视了一眼,脚步慢慢后退,像是怕了这人一样。
军装男子又冷冷的说:“谁都不许走!”
他这话一说出来,就像是圣旨一样,四个巡查鬼差果然立刻停住了脚步,连动都不敢动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心说这家伙到底是谁啊?
竟然这么牛逼,站在那不动,就把巡查鬼差给吓得动都不敢动。
军装男子似乎对巡查鬼差的表现还算满意,哼了一声,问:“黑旋风呢?”
宋忠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坏了,抢买卖的来了!”
黑旋风就是我们要挖的那具僵尸,只不过因为赶尸师兄妹抢先动手,导致黑旋风诈尸,后来我们看到它跑来了人间鬼市,这才追了过来。
只不过还没找到黑旋风,就被四个巡查鬼差追的满身遍野的跑,要是没这个牛逼哄哄的军装男子,我们现在早就跟巡查鬼差干起来了。
现在看来,军装男子不是来帮我们的,应该真的是来抢买卖的。
只不过一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怎么会引来这样的厉害角色?
巡查鬼差似乎在低声说什么,只不过距离太远,我实在是听不清楚。
不过那个军装男子似乎听清楚了,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说,在阳间私设鬼市,追杀活人,本来该让你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不过看在你们提供了消息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受!
他抽出一柄沉甸甸的三棱军刺,军刺的三个截面闪烁着悠悠的寒光。
他挨个走到那四个巡查鬼差身边,顺势就捅了进去。
我在旁边看的清楚,这柄三棱军刺捅进去的地方分明就是每一个巡查鬼差的鬼门所在!
鬼门所在的位置就是每一个阴魂厉鬼的命门所在,军装男子这一下,等于是废了这四个巡查鬼差!
可奇怪的是,这四个巡查鬼差偏偏连头都不敢抬,只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军装男子连捅了四下,才把三棱军刺放回腰间,轻描淡写的挥挥手说,滚吧!
四个被废掉的巡查鬼差和四只地府恶犬如蒙大赦,跌跌撞撞的掉头就走,甚至连头都不敢回转一下。
这个时候军装男子才转过身来,冷冷的看了我们一眼。
这时候林中鬼雾早已经消散的七七八八,借着头顶的月光,我看到这人戴着一个金属面具,双眼精光四射。
他腰杆挺得笔直,似乎没什么东西能让他弯腰。
这人给我最直观的印象,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哪怕是天塌下来也能撑得住的那种。
虽然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可好歹人家也算是救了我们一次。
我硬着头皮站出来,给他打了个招呼,说,朋友,这次多谢了。
那人忽然开口说:“你就是于不仁?”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急忙点头。
心里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牛逼的人了?
那人双眼目光如刀,在我们四个人身上扫了一眼,说:“我叫帝铭,燕京来的。”
帝铭?
这个名字很奇怪,尤其是帝这个姓氏,就连百家姓里都没有记载。
其次是这个人自称来自燕京。
据我所知,在燕京讨生活的驱魔人很少,毕竟是天子脚下,国运镇压之地。
寻常的妖魔鬼怪们哪里敢在帝都闹腾?
来自燕京的驱魔人,到底是谁?
我在这胡思乱想,身后的赶尸师兄妹听到燕京两个字的时候,表情越发的恭敬起来,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宋忠大师也低下了头,满脸都是激动。
我小声问,燕京来的驱魔人,你们认识吗?
花头发师兄用一种特别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是看外星人一样。
他说,于大哥,你到底是不是圈子里的人?
特案处你没听说过?
我有点愣,特案处?
什么东东?
我好想还真没听说过啊。
帝铭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我们在那窃窃私语,确认了我的身份之后,就从后腰摸出了一根棍子一样的东西,凌空就扔了过来。
我急忙伸手接住,只觉得入手沉甸甸的,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根黑黝黝的铁棍。
而且这跟铁棍还特别熟悉,这玩意儿好像是我家老板习惯用的密宗铁棍。
张无忍自从出道以来,凭借这跟密宗铁棍不知道降服了多少妖魔鬼怪,可以说阴阳店铺之所以能成立,有一半的威名就是这根棍子打出来的。
帝铭的脸庞隐没在金属面具后面,也看不到他什么表情。
只听到他冷冷的说了一声,张无忍要我转交给你的,现在,你们几个跟我走。
他用的是那种命令的语气,让我特别的不爽。
刚想问一句为什么,就被宋忠连推带搡的推到前面去了,嘴里还催促着,赶紧跟人走,咱们驱魔人要是能跟特案处搭上关系,就相当于有了一张护身符!
天下这么大,谁不给特案处几分面子?
我实在不知道特案处究竟是个什么流派,但是看宋忠和赶尸师兄妹一脸狂热,只好收起棍子跟了过去。
苗寨里的人间鬼市早已经鬼去楼空,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森森的阴气。
帝铭一言不发,但是双眼如炬,朝四周扫了一眼就辨别了方向,直接朝着前面走去。
花头发师兄小声告诉我,那地方就是黑旋风的棺材所在的位置。
十几分钟后,我们就看到了一口破碎的棺材。
棺材表面黑不溜秋,像是腐蚀的特别严重一样。
帝铭拿着三棱军刺在上面敲了一下,竟然发出了金铁交加的声音。
我倒吸一口凉气,说,铁棺材?
这是黑旋风的棺材?
从古到今,很少有人用铁做棺材的,一来金属埋在地下容易氧化,二来,好像跟属性有关系,铁做成的棺材于死者不利。
所以但凡是有条件的人家,都会用上好的柳木做棺材,再好一点的,就是楠木,甚至乌木了。
所以圈子里如果遇到铁棺材的话,不用想,尸体绝对有问题。
帝铭上校回头看了我一眼,一句话也没说,掀开破碎的棺材盖,把手探了进去。
再摸出来的时候,整个手已经变青郁郁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帝铭冷笑了一声,摘掉手套扔在地上,忽然转过身来问我,于不仁,太行山的两段尸,是你处理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间问起了两段尸的事,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帝铭又问,棺材上面,果真有黑色的阴龛泥?
我想起当初的确是发现了阴龛泥,就又点了点头。
想到帝铭上校古怪的行为,就又开口问了一句,两段尸跟黑旋风这个僵尸,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这次帝铭倒是没瞒着我们,说,听说过五色尸吗?
五色尸这个名字一说出来,我和宋忠都是一脸茫然,可赶尸的师兄妹却猛地愣住了,紧接着脸色陡然间变得煞白。
大长腿妹子吓得话都说不连贯了,哆哆嗦嗦的指着黑旋风的棺材,说,这……这是五色尸中的青尸?
所谓术业有专攻,湘西的赶尸匠一辈子都在跟尸体打交道,对这种东西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行家。
五色尸不是一具尸体,说的是五种尸体。
分别是赤,黄,青,白,黑。
在赶尸人的圈子里,五色尸只是一个很古老的传说,就像是旱魃,尸仙一样,听说过,但是没有人见过。
我见赶尸的师兄妹吓成这样,心里也有点紧张,说,这东西是不是很厉害?
想到自己前几天还跟两段尸打过交道,心说要是真那么厉害,这东西为什么还被我给吓的顺水而逃?
帝铭哼了一声,说,你知道个屁!
我被他这句话噎的直翻白眼,正因为不知道才问的,我要是知道个屁,我还问你干什么?
帝铭似乎烦躁的很,也不肯跟我们解释五色尸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是一脚踹翻铁棺材,带着我们转身就走。
下山的时候,我悄悄的问花头发师兄,这五色尸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们俩一听到名字就吓成了这副怂样?
咱们也不是没看到黑旋风,这东西就算是再厉害,也扛不住咱哥儿几个联手吧?
花头发师兄苦笑,说,五色尸不是用来打架害人的,而是一个传说。
具体是什么传说,花头发师兄给我举了一个例子,说是元末时期,有人在黄河里挖出来了一个只有一只眼睛的石头人,石头人背后写着,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这个石头人一出,后来果然应验了背后的两句话,韩山童和刘福通聚众起义,反抗元朝暴政。
五色尸的传说跟独眼石人类似,只不过这个传言应验在圈子里,赶尸人里面世代流传第一句话就是,三眼人,五色尸,阴阳失衡,镇妖塔倒。
花头发师兄问我,镇妖塔,你总知道了吧?
镇妖塔我当然知道,燕京广济寺里有一尊佛塔,佛塔是倒立在地下,一共七层。
相传镇妖塔里面关着一个了不得的东西,不管什么时候,佛门都会有七位法僧镇守在此。
就算是二战时期,小日本打了进来,七位法僧都没有离开禅房半步。
花头发师兄说的四句话意思很明白,如果有了三只眼睛的人,又有了五色尸,天地阴阳就会失去平衡,到时候活人不死,死人不活。
就连镇妖塔里的那个厉害家伙也会窜出来。
到了那时候,就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了。
太行山出现的两段尸,因为有阴龛泥,全身黝黑,所以被称为黑尸。
而湘西苗寨里的黑旋风则是青尸。
帝铭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冲着黑旋风来的。
只不过他比我们晚了一步,等过来的时候,黑旋风早已经逃的不知所踪了。
我对这种传说类的事情向来是不信的,不过张无忍也曾经跟我说过,很多事情,你可以不信,却不能否认它不存在。
从帝铭的表现上来看,这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这种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有极强的目的性。
如果他追查五色尸也是因为那四句话,就说明那个传言真的可能存在。
而且张无忍要他把密宗铁棍转交给我,说明老张也是信任他的,既然如此,他要我们先跟着,跟着就是了。
下山后,我才发现汉兰达停车的地方还多了一辆造型粗狂的吉普车,车辆的阴影处还站着两个不认识的男女。
其中一个男的长着一副倒吊眉,斜着眼睛看谁都像是欠他二百块钱的样子。
另一个是个留着长发的汉子,他穿着吊带背心,身上肌肉虬结,甚是雄伟。
两个人看到帝铭后就微微点头,直接把我们当成空气,看都不看一眼。
帝铭倒是转过头来,说,于不仁,你上我的车。
你们三个,开车跟过来。
我说,去哪里?
帝铭面无表情的说,上车你就知道了。
车辆的引擎声在夜里传出去很远,开车的那个倒掉眉简直是把汽车当飞机来开,深更半夜,弯弯曲曲的山间公路里,竟然开出了上百公里的时速。
我赶紧绑紧了安全带,心说自己没死在人间鬼市,可别死在了这车上。
刚绑好安全带,帝铭上校就扔给我一个平板电脑,说,你家老板说了,要你配合我做一些事情。
酬劳从特案处里面出。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如果你拒绝,签署一下保密协议,我会送你去最近的城市。
我接过平板电脑,正好看见屏幕上一个打开的PDF文档,文档的排头写着两排黑体字。
《关于五色尸的寻找和处理办法》《海外收魂人清理计划》文档是那种很正规的官方公告,下面还有一个圆形的红色印章和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
签名的人叫徐剑秦,名字很陌生,不认识。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徐剑秦是燕京的一位副国级领导,是帝铭的顶头上司。
车上颠簸的厉害,所以看起来挺费劲的。
不过我越是往下看,就觉得事情越不简单。
帝铭的确是冲着五色尸来的。
特案处这个部门十分特殊,总部在燕京,是一个专门处理各种稀奇古怪案件的机构。
这个机构不属于公安部门,也不属于军队,而是归国X院直辖。
虽然是处级单位,可权利和可动用的资源却大的惊人。
从上个月开始,帝铭就一直在追查五色尸的下落。
可这东西没有固定出现的位置,想要在全国范围内找出五具尸体,无异于大海捞针。
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五色尸的事情又需要保密,不能大规模进行寻找。
在这种情况下,帝铭就想到了陕西的袁家。
袁家在陕西可是排的上号的家族,据说是袁天罡的后人。
虽说传承到现在丢了好多本领,可唯独没有丢下的一种本事就是卜算。
袁家的卜算是通过周易来计算的,圈子里有名的神算无双。
当时帝铭亲自过去拜访袁家,请求如何才能找到五色尸。
那位卦师倒是没有藏着掖着,立刻给帝铭卜算了一卦。
结果这个卦象没有找到五色尸出现的位置,解出来后,反而是要特案处去石家庄找一个驱魔人。
石家庄的驱魔人只有三个,何中华,张无忍,还有我这个打工的于不仁。
帝铭跟张无忍和何中华都是过命的交情,稍稍一调查,就知道了我曾经在太行山上处理过两段尸。
于是帝铭就知道了,袁家卦师要找的人,就是我。
如果想要找到五色尸,就得先找到我。
我看到这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这哪跟哪啊?
我只是一个懂得驱鬼逐邪的驱魔人而已。
平时帮人抓抓鬼,驱驱邪,也就这样了。
五色尸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帝铭先生,算卦的事情,实在是算不得准的。
你看我连五色尸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找到五色尸了。
帝铭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你相信缘分吗?
这话说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缘分这东西,不都是小男生跟小女生表白的时候用的话吗?
被帝铭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用这种语气对我说,浑身都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帝铭似乎没有察觉到我诡异的表情,自顾自的说,你跟五色尸有缘分,带着你,我们才能找到五色尸的其他尸体。
所谓皇帝都不差饿兵呢。
特案处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如果我愿意跟着他们三个,找到一具五色尸,就有十万块钱的奖励,两具,就是二十万。
如果我不想去趟这趟浑水也不要紧,签署了这份保密协议,天亮后就自己走。
我问帝铭,如果找不到呢?
帝铭微笑着说,就算是找不到,也有一天五千块钱的辛苦费。
而且这个钱是直接划在你账户上,跟阴阳店铺没关系,张无忍说了,这算是你私人的收入,不会扣你一分钱。
我听的心头火热,找到五色尸,一具就是十万块钱,就算是找不到,也有一天五千块钱的辛苦费。
要是幸运的话,找到个三四具,岂不是三四十万?
到时候在石家庄买房子都够首付了。
到时候出去相亲,谁还会嫌弃我是个没出息的店员?
当时我就决定了,哪怕是看在钱的份上,也得接了这趟活。
我说,行!
我跟你们出这趟活,不过咱们丑话可先说在前面,要是真找不到五色尸,您也别怪我不出力。
帝铭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说:“那就没问题了。
待会你留下个银行账户,我们先付五万定金,再办事。”
先付款,后办事。
这风格我超级喜欢,立刻喜滋滋的在平板电脑上留下了自己的银行账户。
虽然帝铭指名道姓的要我加入,可我在这个队伍里基本上没多少用。
用帝铭的话来说,我在队伍里的意义更像是一员福将。
哪怕是我不出力,只要在队伍里好好待着,找到的五色尸也会算在自己头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也不是吃干饭的,既然拿了这份钱,关键时候该出力还是要出力的。
车子在马路上一直狂奔,天亮的时候,已经顺着渝湘高速进了重庆的黔江区。
帝铭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服务区换了一下司机之后,就继续往前疾驰。
我有点忍不住了,问他,咱们不应该去找黑旋风吗?
这是要去那里?
帝铭睁开眼睛,只说了三个字,大凉山。
我知道帝铭曾经在巡查鬼差里问到了一些东西,很可能就是黑旋风的下落。
不过大凉山距离湖北花垣县实在是太远了点,除非黑旋风长了翅膀,否则绝不可能跑去大凉山。
难不成帝铭想找的是第三具五色尸?
我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于是就厚着脸皮又问了几句,只不过帝铭这次却没有回答我,而是坐在后排座位上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这家伙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得,爱说不说,反正钱都已经到账了,五色尸找得到找不到就不关我事了。
你那么喜欢藏着掖着就藏着掖着好了。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平衡了很多。
而且昨晚累了一夜,也的确是有点犯困,干脆就跟帝铭一样,在后排座位上好好睡一觉行了。
这种粗犷的吉普车减震很硬,所以这一觉睡的很不舒服。
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子还在向前,打开手机地图看了一下,已经到了雅安一带。
外面阴沉沉的,还哗啦哗啦的下着雨。
我看了下手机才发现,自己竟然一口气睡了十多个小时。
这十多个小时里,吉普车已经从湖北狂奔到了四川雅安。
这速度可真够快的。
开车的人已经换成了帝铭,坐在我身边的换成了那个留着长发的肌肉男。
他看到我醒过来后就咧嘴一笑,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牙齿竟然是黑色的。
就像是长满了牙锈一样。
我看的有点害怕,因为据说只有吃的人肉多了,牙齿才会变成黑色。
这家伙不会是吃过人肉吧?
我别过头去,假装没看到他的黑色牙齿,手却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密宗铁棍上面。
这东西入手沉甸甸的,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金色佛文,据说还是西藏大雪山的镇山之宝。
有了这东西,不管是人还是鬼,都扛不住我一棍子。
正想问问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忽然间听到帝铭说,雨太大了,雅西高速有一段路出现了严重车祸。
咱们必须得绕路走。
瘦子拿出了平板电脑,调出一副电子地图来,说,走108国道绕过车祸路段,不会浪费很多时间。
但是我们可能会走一段无咒路。
帝铭上校的声音微微凝重,说,无咒路?
活人谁敢走无咒路?
红衣大和尚说,嗜血魔松最害怕的是火焰,最喜欢的也是火焰。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凡世间万物,喜欢干燥的必定不喜欢湿润,喜欢寒冷的必定不喜欢燥热,喜欢白天的,也不会待见黑夜。
如果按照常理来说,嗜血魔松害怕火焰,就必定不会喜欢火焰。
所以我觉得,红衣大和尚说的火焰应该分为两种,也就是阴火和阳火。
阳火很好理解,汽油燃烧,朱砂助燃,或者一些以血液为引的火焰都可以称为阳火。
这种火能驱魔诛邪,牛鬼蛇神之类,无不畏如蛇蝎。
阴火就有点特别了,这东西还有一个名字叫鬼火,大多呈蓝色或者绿色,只在荒山,坟丘,或者一些不见天日的山洞和地下出现。
最常见的阴火是磷火,有时候人们赶夜路,会在深山和坟地里见到斑斑鬼火,其实就是阴火的一种。
阴火所到之处,必有孤魂野鬼出没,所以如非必要,活人尽量不要赶夜路,就算是赶夜路,也要远离那些人迹罕至的荒坟野丘。
嗜血魔松生性阴寒,最厌恶的就是阳火,最喜欢的是阴火。
虽然都是火焰,可两者一阴一阳,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形态。
红衣大和尚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放火。
圈子里的人放火可是有讲究的,放的是阴火还是阳火,烧的是灵魂还是身体,这些都得考虑到。
嗜血魔松最害怕阳火,只要火焰一起,散布在周围的细小须根就会收缩,用来抵御火焰的伤害。
但是现在小雨连绵,想放火可真不简单。
我说,你拿什么来引火?
红衣大和尚冲着我双手合十,说,三分钟之后,前面必定火起,到时候你就可以横穿山谷,进入墓葬群寻找千年女尸。
他说完这句话后,大红僧袍一甩,身上的泥水四下飞溅,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嗜血魔松走去。
红衣大和尚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摸出来了一个铜钵,铜钵里面有厚厚的一层金漆,每走一步,就有一缕金漆落在了地上。
那些金漆是粉末状的,按理来说,这东西沾染了雨水,肯定会凝聚成膏状物,但是大和尚用的金漆似乎根本就不怕雨水淋湿,即便是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也保持着粉末的状态。
我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一铜钵金漆,用的恐怕是佛门高僧的金身打磨成的。
据说佛门高僧死后不腐,就会成就金身。
到时候高僧的身体会呈现暗金色,乃是辟邪镇邪的最好法器。
但是佛门高僧死后不腐的情况实在是太少了,非具有大智大勇大智慧者不可成。
所以红衣大和尚这一铜钵的金漆,价值都无法估量。
这位大师绝对是下血本了。
金漆一圈一圈的洒在地上,片刻之后,大和尚就俯在地上,冲着嗜血魔松拜了一下。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这一拜之后,一溜淡金色的火焰就顺着地上的金漆开始燃烧起来。
这种火焰山明黄色的,看起来暖暖的,而且火焰里面还有暗金色的光芒在闪烁。
火焰一起,那根长得犹如旗杆一样的嗜血魔松上面,人皮立刻就飘荡了起来。
这张人皮是越南黑白人死后所形成,因为身上的黑白条纹,所以一飘扬起来,让人觉得特别的诡异。
而且这个时候,以嗜血魔松为中心,无数黑色的细丝犹如黑气一样升腾起来,然后在火焰的驱赶下飞快的收缩。
红衣大和尚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说:还不走?
我不敢耽误时间,纵身就跳了出去,大声说,大师!
大恩不言谢!
以后若是有机会再还你这个人情!
那些金色的火焰越来越旺盛,简直就像是点燃了一个汽油库一样,火焰升腾之下,我甚至看不到红衣大和尚的身影了。
我想红衣大和尚既然敢放着一把火,估计也不会被烧死吧?
所以道谢了一声之后,已经撒腿狂奔,顷刻间就越过了嗜血魔松之前的守护范围。
手里的阴阳罗盘滴溜溜的旋转,再抬头看看起伏的山势,很快就看到了铁夫人所说的墓葬群。
这种墓葬群不是皇陵,也不是王公贵族们的大墓。
皇陵和贵族陵墓都是那种封山陵墓,往往修建一座陵墓就要用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完事后还要用断龙石关闭。
除非专业的盗墓团伙,普通人根本就没办法进去。
但是这种墓葬群就不一样了,更像是原始部落的某个祖坟一样,有人死了,就会把尸体葬在这里。
成年累月之下,葬在这里的死者越来越多,规格五花八门,所以就形成了这样的墓葬群。
从我进入这道山谷之后,就看到了几具零零散散的棺木。
棺木的形状和内地很相似,可能是因为露天存放,早就被侵蚀的斑驳不堪,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尸体。
千年女尸自然不会被放在最边缘的位置,所以我理都没理那些外边的破烂棺材,直接就朝墓葬群中心地带狂奔。
结果才跑了几步,就发现周围有无数的影子在跟着我一起跑。
这些人影大概有十几个,我跑它们也跑,我停,它们也停。
而且时间越长,原本淡淡的影子逐渐变得黝黑起来,距离我也越来越近。
我心知肚明,这些影子都是墓葬群中的游魂,平时潜伏在棺材里面蛰伏,一旦有活人进来,这群游魂就会蠢蠢欲动。
如果是一般人,游魂在身体凝实之后自然会纠缠不放。
但我可不是普通人,我用左手的红绳当成鞭子一样,直接在空中甩了一下。
破空声响起,那些刚刚还阴魂不散的游魂立刻就四下逃散,再也不敢露头了。
越往前走,里面的棺材就越多,夹杂在小道两侧,就像是列队欢迎一样。
到了最后,棺材们甚至层层叠叠的摞在了一起,密密麻麻的数都数不清。
我看的毛骨悚然,这么多棺材,当初得死多少人才能造成这种规模?
如果大家一起从棺材里蹦跶起来,估计就算是帝铭上校来了也扛不住吧?
脑子里想着,脚下却丝毫不慢。
这档口,谁先拿到阴阳玄牝就算是谁赢了。
结果跑了才几分钟,就看到前面隐隐约约的趴着一个白色的影子。
因为周围光线实在是太暗,我也看不清楚那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觉得这玩意儿还在小幅度的晃动。
我顺手就抽出了密宗铁棍,又从腰间拿下了手电筒,悄无声息的靠近。
靠近之后,才发现那个白色的影子竟然是一个人,而且这人我好像还认识。
巫山来的哭丧人,就是那一伙穿着白衣白裤,甚至连脸色都是白色的那几个人。
哭丧人从古到今都有,本来只是给死人哭丧,或者代替孝子送走老人的最后一程。
可是鬼神不可欺,哭丧人这样做,其实很容易得罪那些小心眼的阴魂厉鬼。
就因为这事,哭丧人很少有善终的。
后来建国以后,出了一个很厉害的老太太,这老太太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算得上是命运多舛。
人们都说这是老太太从小就跟着母亲学习哭丧,所以小时候哭死了自己的父亲,中年哭死了自己的老公,晚年哭死了自己的儿子。
老太太心性坚毅,埋掉自己的儿子之后,就收拾包裹,离开了老家出去讨饭。
那个年代到处都有讨饭的,所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也一点不显眼。
但是这个老太太不光是讨饭,还在每一个村子里找那些给人哭丧过的人。
老太太找到那些人后,就跟人小声的说了一些什么。
结果那些人听完之后,也不知道脑子哪里不对劲了,就卖掉了自己的家产,直接就消失不见了。
哭丧人大部分都是孤家寡人,要么是娶不到媳妇的光棍,要么是哭死自己老公的寡妇。
这些人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很多人走了之后都没人关注。
后来老太太在周边省市逃荒了一年,再回巫山老家的时候,已经有几十个人在等她了。
这几十个人就是老太太沿路喊来的职业哭丧人。
老太太回去后就对那些人说,咱们做哭丧人的,天生命运多舛,想要有亲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所以我喊你们过来,就是想组建一个大家庭,大家在这都是亲人。
哭丧人命格都很硬,克父,克夫,克老婆。
所以老太太才能轻易的把他们喊来巫山。
毕竟克死自己的亲人后,大家都不愿意留在那个伤心地了。
大家都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老太太这么一说,全都轰然应是。
于是这个曾经逃过荒的老太太摇身一变,就成了哭丧家族的创始人。
因为大家都有相同的命运,哭丧家族里的人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但相亲相爱仍然犹如亲生。
传承到现在,老太太早就去世了,可她留下的哭丧家族却成了驱魔人中的一个小小的流派。
只是哭丧家族向来与世无争,这次为什么会跑来大凉山趟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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