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淮序乔桥的其他类型小说《强制爱?疯批这套我有防御装沈淮序乔桥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鹤音yyyy”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苦口婆心劝说道:“蒋书邑,你才多大呀,怎么每天烟草不离手的,这样对你身体很不好的,一不小心你会得肺癌的。”拐角处有人的脚步顿了顿。只是一墙之隔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罗希接着说:“你知道吸烟的危害有多少吗?还有各种可能的疾病……”蒋书邑静静听着她说,也不觉得聒噪,倒是还挺有意思的,等罗希说完,他才饶有兴趣地接了一句:“你怎么对吸烟这事情这么反感?”罗希想起乔桥的话,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最最最好的朋友告诉我的,她有一个认识的人,就是这样,从小就改不掉抽烟的习惯,饮食也不规律,后来总是忙于工作,每天连轴转,二十多岁就去世了,你可不能和他一样。”一墙之隔,那人死死握紧手心。眼眸深红,呼吸急促。罗希看着蒋书邑的眼睛,格外真诚道:“蒋书邑,你可...
《强制爱?疯批这套我有防御装沈淮序乔桥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苦口婆心劝说道:“蒋书邑,你才多大呀,怎么每天烟草不离手的,这样对你身体很不好的,一不小心你会得肺癌的。”
拐角处有人的脚步顿了顿。
只是一墙之隔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罗希接着说:“你知道吸烟的危害有多少吗?还有各种可能的疾病……”
蒋书邑静静听着她说,也不觉得聒噪,倒是还挺有意思的,等罗希说完,他才饶有兴趣地接了一句:“你怎么对吸烟这事情这么反感?”
罗希想起乔桥的话,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最最最好的朋友告诉我的,她有一个认识的人,就是这样,从小就改不掉抽烟的习惯,饮食也不规律,后来总是忙于工作,每天连轴转,二十多岁就去世了, 你可不能和他一样。”
一墙之隔,那人死死握紧手心。
眼眸深红,呼吸急促。
罗希看着蒋书邑的眼睛,格外真诚道:“蒋书邑,你可得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我还要追你呢。”
沈淮序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
像是生生剖开胸膛,扯出心脏,又将它扔进岩浆里,烂透,灼烧。
罗希口中的朋友只有可能是乔桥。
这个年纪的乔桥与蒋书邑素不相识,绝不可能提醒他这样的事情。
那个她口中的故事完完全全比对着蒋书邑未来的人生走向,绝不会是巧合。
是乔桥在提醒,不要让蒋书邑重新走上悲剧结局,让他能和罗希好好在一起。
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他们本该相遇的长街,乔桥并未踏足。
为什么他们之间相处的一切,都不是旧日的模样。
因为现在的乔桥,和他一样,带着十年的记忆。
他们的身体里,都承载着来自十年之后的,遍体鳞伤的灵魂。
休息室内暂时没有人,一片漆黑,没有光亮。
沈淮序走进去,也没有开灯,缓缓坐在地上。
整个人陷进黑暗里。
粘稠、压抑、窒息。
乔桥重来了一世,却在最开始的时候选择了推开他,想在一开始就断绝掉他们相遇的可能。
沈淮序低低笑出声,声音格外沙哑,宽阔黑暗的休息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乔乔。
不想再遇见我了吗?
不想再和我有联系了吗?
不想再和我在一起,彻彻底底地抛弃我了吗?
沈淮序低着头,一滴泪直直砸向地面。
可惜了,乔乔。
究竟是被他先知道了真相。
赛场的人几乎都散掉了,主办方代表依次检查着设施,来到休息室门前,正欲开灯,却被骤然出声的人吓了一跳。
那人声音格外沙哑,似乎还带了些别的情绪:“别开灯。”
主办方愣了愣,熟悉的声音,他试探开口:“沈……沈少爷?”
沈淮序缓缓起身。
他抬手,平淡地擦去眼角的湿润。
经过主办方身前时,脚步也没有停下。
只是开口:“这个俱乐部,我买下了,明天会有人和你细谈,价钱随你开。”
凌晨时间,路上人影稀疏。
沈淮序漫无目的地走着。
如果可以,他想直接到乔乔面前,与她说清。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选。
他应该想办法,让乔乔心甘情愿走到他身边。
沈淮序在南江街头走了很久,大学之后,乔桥和他一起留在京市,对南江各地,已经没有那么熟悉了。
但现在慢慢走着,似乎每个地方,都留着他和乔乔共同走过的回忆。
一直到天色蒙蒙亮,沈淮序在江边才渐渐回神。
毕业典礼上抛向空中的那顶学士帽,堆积如山复杂难懂的各类文件,铺满玫瑰花瓣的婚礼现场,来往宾客脸上美满的笑容,病房外、墓地前撕心裂肺的哭声,车祸现场满地流下的鲜血和车辙,镜子里穿着拖地婚纱,眼神明亮的新娘,还有站在她身后,轻轻抱着她的人。
乔桥转身,是满眼血泪,抬手轻轻摸着她脸颊的沈淮序。
下一秒,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枪,枪口对准自己的头颅,眼里却没有任何恐惧,反倒是解脱和渴望,乔桥无数次想制止,却使不出半分力气,眼睁睁看着沈淮序闭上了眼睛。
“砰”的一声。
乔桥猛地睁开眼睛,急促地喘着气,背后全被冷汗浸湿。
黑暗中她看向天花板,确定这还是熟悉的家,才一点点恢复冷静。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乔桥喘着粗气,却觉得脸上一片湿润。
她抬手去擦,摸到满脸泪水。
明明只是梦境,她却身临其境,好像沈淮序真的死在了她眼前。
乔桥侧躺着,蜷缩在一起,擦掉眼底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梦境太真实,以至于她现在心里依旧隐隐作痛。
原来见到沈淮序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是这样的感觉。
那沈淮序呢?
那时候他知晓自己的死讯,在满地狼藉里看见她已经冷透的尸体,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乔桥闭上眼睛,不敢去想。
外面夜色深重,乔桥看了眼手机,现在是凌晨三点多,已经是九月三十号了。
这个时间,已经是沈淮序的生日了。
乔桥闭上眼睛,轻声叹了口气。
难怪会梦见沈淮序了。
那个时候每年生日她都会给沈淮序送些意义非凡的礼物。
沈淮序不缺任何身外之物,她也只会在别的地方上花心思。
偶尔是一个手工制品,偶尔兴致来了,也会送他一首诗。
有一年,乔桥忙得紧,直到生日隔日才想起来这件事,没有办法,她只能在家里花圃摘了几朵花,捆成一束,送了沈淮序。
沈淮序被冷落几日的糟糕情绪因着一束花便烟消云散。
那束随手做成的花一直放在他书房,后来沈淮序花心思,制成干花,一直放在身边。
第一次送给沈淮序的礼物是什么?
乔桥想,那时他们刚在一起不久,沈淮序什么也不缺,乔桥甚至还不知道那天是他的生日,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给沈淮序一个拥抱。
那时沈淮序靠在墙上,挑着唇角看她,轻佻问着:“你就送我这个?”
乔桥想了想,好像自己也没有其他可以送的了。
她摸了摸口袋的小零食,犹豫着开口:“要不然,我把这个也送给你?”
沈淮序被气笑了,一步步把乔桥逼到墙边,单手撑在乔桥身后的墙上,弯下腰,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轻声说:“现在差不多了,这个礼物,我比较喜欢。”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乔桥本以为沈淮序万花丛中过,姿势熟稔。
却无意窥见了他通红的耳廓。
原来沈淮序也和她一样,第一次和别人接吻。
……
乔桥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却越来越清醒。
这个时候的她不应该知道沈淮序的生日,这些与她无关。
最后乔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一直昏昏沉沉的,回忆与梦境交织,后来也睡了,却始终不安稳,清晨的起床点,乔桥眼睛酸痛,觉得格外困倦。
昨夜睡得不好,还受了凉,嗓子隐隐作痛,乔桥喝了杯温水,才觉得好了些。
今日过去便是国庆假期,一众学生都是兴致勃勃,唯有乔桥精神不振。
她坐在座位上小口小口喝着热水,余光里杨思鸢又朝后走去,似乎还拿着一个细心绑好的礼盒,随后少女清丽的声音隐隐传来:“沈同学,我在王老师那里看见今天是你的生日,自己亲手给你做了些饼干,生日快乐。”
沈淮序只看了一眼那个礼盒,开口道:“不用。”
被拒绝了杨思鸢也没有任何不愉的神色,似乎是料定了这个结局,也没有再送过去,只是笑着说:“没关系,那也还是祝你生日快乐。”
沈淮序沉默片刻,看着乔桥的背影,这话像是对杨思鸢说,却完全不是为了这个:“今天放学,我请大家一起聚一聚吧,约在醉江南。”
醉江南名字韵味悠长,内里却别有乾坤。
近乎是南江最大的销金窟,往来之人,非富即贵。
沈淮序家世不是秘密,但从他入学那天校长亲自陪同便能看出一二。
此言一出,班里隐隐喧闹起来,没有人不对这样的顶级会所感兴趣。
已经有人兴奋喊叫起来:“谢谢沈少爷!”
杨思鸢微微笑着,也说:“替大家谢谢沈同学了。”
她握着被拒绝掉的礼盒,回到座位上轻轻撕开了外包装,这盒点心她学了很久,也做了很久,最后才做成现在最完美的样子。
不出所料地被拒绝了。
只是她的目的也只是和沈淮序拉近一些关系而已。
或者说,只是在外人面前,拉近和沈淮序的关系而已。
没有人不想攀上沈家这样的高门贵胄。
她不是只醉心于情情爱爱的无知小姐,她喜不喜欢沈淮序并不重要,沈淮序能记住她、能帮到她整个家族,这才是她最重要的目的。
杨思鸢握着一盒点心,看向乔桥的位置,走到她身边,轻声问:“要不要尝一块?”
乔桥缓缓摇头,轻声拒绝:“不用了,谢谢。”
沈淮序对这个女生很不一样,杨思鸢心知肚明。
只是一切尚未有定数,她还会为自己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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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桥拒绝掉杨思鸢,却听见身后沈淮序开口,声音不轻不重,却稳稳地落在她耳边:“希望大家都来。”
乔桥喝了一口水,开始思考。去,还是不去?
只是沈淮序话已至此,她强找理由不去,在一众同学里难免显得太过特殊。
乔桥低着头,在纸上无意识乱画着线条,那应该给沈淮序准备什么礼物呢?
教室外罗希悄悄探过头,看见班主任不在,飞快跑进来,坐在位置上还喘着气,对乔桥说:“我刚刚去查了,那天和我们一起上体育课的只有七班,顺藤摸瓜,我终于遇见了一见钟情的人。”
罗希声音还很兴奋:“你太厉害了乔桥,他真的叫蒋书邑,我去看的时候他趴在桌子上睡觉呢,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趴着睡觉都那么帅。”
乔桥点头,也不做解释,只是又强调了一遍:“你要是想追人家,一定要贴心一点,提醒人家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而且真的别老是抽烟的。”
罗希看着乔桥,缓缓点头,皱着眉问:“这个真的很严重吗?”
乔桥面不改色编织谎言:“嗯。”
“我认识一个人,就总是不按时吃饭,也老是爱抽烟喝酒,作息不规律,连续几年连轴转,拼命工作,二十出头就得了肺癌,年轻的时候真的要注意一点,不能落下病根。”
罗希被惊到了,赶紧点头:“我下次见他再抽烟,一定提醒他。年纪轻轻的可不能得病啊,还得跟我双宿双飞呢。”
乔桥见她真的听进去了,才放了心。
也许是临近国庆假期,最后一天过得格外快些,乔桥一整天没什么兴致,大概记了下每个老师布置的任务,放学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沈淮序的时间定在七点,大家都是先回趟家,乔桥一路慢行,她想好了要给沈淮序送什么,在临近家里的地方进了一家精品店。
乔桥家世并不好,也就是普通家庭,手上可支配的零用钱也不多。
她几乎是花光了手上所有的钱,才给沈淮序买了一支钢笔。
比不上沈淮序手里任何一支笔,却已经是乔桥能支付的,最好的东西了。
乔桥回到家里,父母早早告知她今晚有事,让她自己解决晚餐,乔桥坐在沙发上,吃了几粒感冒药,静静等着时间。
也许是昨晚受凉太厉害。
也许是感冒药作用太大。
乔桥靠在沙发上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沉沉睡去。
完全不清楚今夕何夕。
那个晚上沈淮序做得格外狠。
唇齿间撕咬的伤口,他们两个互不示弱。
血腥和疼痛为爱蒙上一层更模糊的面纱。
乔桥所有有效的证件全部被收了起来,沈淮序的手段一天比一天过分,家里轮守的佣人开始限制了她的出行,她的生活轨迹被完完全全锁在了这个家里。
几年变相的禁锢终于演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囚禁。
乔桥和沈淮序之间相处的氛围也越来越冰冷。
沈淮序太贪心,他要乔桥留在他身边,还要乔桥爱他,永远不离开。
也是这段时间,乔桥真切地意识到,沈淮序的手段太高,势力太大,而她却脱离了社会太久。
沈淮序真的能做到完完全全抹消掉她的存在,把她锁在家里,只做他一个人的沈夫人。
没有人会觉得异样。
哪怕是她的父母,也能被沈淮序用合适的理由搪塞过去。
于是乔桥不再要求离开,不再吵着离婚。
只在某个夜晚,在沈淮序餍足之后,她第一次服软。乔桥转过身,蜷缩在沈淮序怀里,轻声求着:“明天可不可以让我出去看看,在家里真的很闷。”
沈淮序起初并不同意,却在乔桥数次亲吻下松口,他明天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出席,不能陪同乔桥一起,只能让司机陪同。
他不可能让乔桥一个人出门。
乔桥也没有再拒绝,她乖巧地缩在沈淮序怀里,只要能出去,她就有把握离开沈淮序。
她所有证件锁在沈淮序书房的保险柜里,密码是她的生日,乔桥一下就能猜出来。
事情进展地比她想象中顺利得多。
乔桥觉得是自己足够幸运。
她不知道,只是沈淮序不忍心。
他确实想要乔桥一直留在家里,却又不想乔桥不开心。他太好哄,乔桥轻声细语,他就溃不成军。
可要是知道那次离开会带来永远的分别,沈淮序死也不会答应,乔桥离开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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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个很普通的黎明。
沈淮序照常早起,背对着乔桥换上衬衣西装。
乔桥在心里理清自己离开的计划,近乎一夜未眠,此刻却也没有任何困倦。
她缓缓起身,如同此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替沈淮序系好了领带。
沈淮序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乔乔,你不要离开我,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吗?”
站在社会顶层,万人敬仰的沈淮序,是不可能在除乔桥之外的任何人那里,表现得这样卑微,只想求一点爱意。
离别之际,乔桥也做不到那样狠心,她撒了善意谎言,缓缓点头:“好。”
这个时候的沈淮序是真的高兴。
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却不知道乔桥此刻心里的想法。
一个在无限度挽回,另一个却在远离。
有没有哪瞬间迟疑过呢。
乔桥是有的,在每个望向沈淮序的瞬间里,她都会想,要不然就这样和他过下去,毕竟是爱了那么久的人。
离开是在硬生生撕开两个人的伤疤。
可她最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乔桥是自由的,她宁可如同真正的拱桥,风吹雨打,磨砺出自己的锋芒,在岁月沉淀里历久弥新,也不想永远固守在沈家一隅。
在沈淮序离开以前,乔桥拉住了他的手,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他一下。
她说:“沈淮序,再见。”
这句话近乎成了沈淮序余生最可怕却又最怀念的梦魇。
乔桥只带着自己的证件离开,她原本计划着去一家商场,拿罗希当借口,趁着司机不注意,离开直接去机场。
她要回父母所在的城市。
可事情从来不会那样如人心意。
明明是早高峰的时间,向来拥挤的路段却通畅自如,井然有序。
明明是事故率最低的交通道路,却在那个早晨,迎来了一个宿醉后疲惫驾驶的司机,还有一辆失控撞来的车。
一场九车相撞的连环车祸,起因只是一个宿醉的司机。这场车祸带来的伤害太大了,大到乔桥还来不及被救下车,便在满目的血色里,还有人群的慌乱哭泣声中,思绪被一点点抽离。
人在死亡前夕真的会回溯自己的一生。
她想起了父母,想起了朋友,想起了沈淮序。
想起了他们相爱却并不完整的一生。
真可惜,乔桥想,沈淮序那么爱她,沈淮序以后该怎么办。
可惜现在的乔桥已经没办法再做任何事情了。
她缓缓地阖上了眼睛。
与此生告别。
与所有不舍的、深爱的、怀念的一切。
都在告别。
“直觉告诉我,我不能错过你。”
乔桥沉默了很久,才试探性地开口,像是豁出一切:“沈淮序,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沈淮序笑容不改,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轻声问:“什么?”
他的演技炉火纯青。
乔桥无数次为这样的沈淮序心软。
现在又一次掉进了他冷静一晚,细细编织的谎言里。
乔桥缓缓摇头:“没什么。”
二十六岁的沈淮序是乔乔眼里偏执的疯子,是她最后选择逃离的罪人。
所以重来一次,沈淮序不会让她知道,自己也有那十年的记忆。
他会成为乔桥眼里肆意的、阳光的、带着少年意气的人。
然后引导她,一步步重新回到他身边。
沈淮序垂着眼睛,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把那束郁金香往乔桥身边推了推,轻声说:“希望你喜欢。”
乔桥看着那束郁金香。
似乎又回到和沈淮序在一起很久之后。
是他们大学的那段时间。
乔桥彼时大四,实习、论文忙得分不开身,没有继续住在宿舍,而是自己在外租了一个房子。
乔桥手上钱并不多,房子是雇主主动联系的她。
一栋三层小洋房,租给了乔桥一间,价格格外优惠。
乔桥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和沈淮序脱不了关系。
没有哪个冤大头房主会以这样低廉的价格租给一个学生,何况还没有任何同租室友。
那也是她和沈淮序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同居。
他们难舍难分,他们唇舌交缠。
乔桥最珍爱的一段回忆,几乎都留在那个洋房里。
门前一片很宽阔的花圃,被她种上郁金香种。
春日里整片繁花似锦。
那片郁金香,近乎成为她记忆里,最好的风景。
…………
乔桥起身,有些躲避地开口:“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沈淮序不轻不重地握住乔桥手腕,很奇怪,明明他没有用太大力气,乔桥却轻易挣脱不开。
沈淮序缓缓抬眸,眼眶闪着微光,语气缱绻:“乔乔,我挑了很久,只是想送给你一束花,收下可以吗?”
也许是沈淮序的眼睛传达出太多示弱的情绪。
也许清晨人间的烟火气太浓。
乔桥的心也在这样的环境里一点点软化下来。
她缓缓地点头,收下了那束久违的郁金香。
沈淮序如释重负,轻轻笑起来。
只是语气依旧缱绻,像是在诉说情话:“乔乔,我好好追你一次,好吗?”
沈淮序上一次说这样的话,也是在他十七岁的那年。
意气风发的沈淮序依旧是带着傲气的,即使在喜欢的女孩面前,也是微微垂下眼眸,带着笑意,却又是在试探。
那时他说:“乔桥,和我在一起吧。”
如果乔桥拒绝,沈淮序有无数的方法把她推到他身边。
那么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会充斥着强制的意味。
可是乔桥没有拒绝。
没有人会不为那样的沈淮序动心。
乔桥也是俗人,也在凡尘。
不可避免地,动了那颗尘封十余年的少女初心。
可这次沈淮序却说:“乔桥,我好好追你一次,好吗?”
爱可以让人变得强大,也可以让人变得卑微。
乔桥轻轻眨了眨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沈淮序。
前世所有的记忆涌入脑海,在她望向沈淮序的那一眼里,乔桥几乎回溯了自己整个人生。
爱过吗?
爱过的。甚至时至今日,乔桥也可以肯定,自己放不下沈淮序,情爱交缠那么多年,沈淮序牢牢扎根在她心底。
沈淮序从乔桥家回去,已经是接近十二点了。
南江一号公馆只留了微弱的灯盏。
沈淮序轻轻推开门,柔和的灯光下,程静书披着披肩,长发半拢,坐在藤椅上静静等着他。
见到沈淮序回来,她脸上略焦急的神色才一点点释然,缓缓露出温和的笑意,声音温温柔柔的:“阿序回来了呀。”
沈淮序在外面疯了一场,心静了不少,缓缓点头,声音低沉:“抱歉,让您担心了。”
程静书摇头,笑着说:“那能不能告诉奶奶,为什么这几天好像都不开心啊,总觉得你心思深了很多,我们阿序这个年纪,应该肆意张扬一些的,可是总是死气沉沉,心思还深。”
沈淮序不知道有些事情究竟能找谁倾诉。
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强撑下去,究竟还能绷多久。
也许某天就会和前世一样,彻底崩塌。
他缓缓闭上眼睛。
有些无力地开口:“奶奶。”
“我好像有些饿了。”
程静书顿了顿,片刻后却又缓缓笑起来,“好,那奶奶给你做些面,你以前最爱吃了。”
程静书在南江待了好几年,本身也是江南人,手艺一直很好,小时候沈淮序养在她身边,常常会吃她做的东西。
有段日子没有进过厨房,只是她的手艺仍旧没有生疏,一碗阳春面很快做好,热气腾腾的。
沈淮序从浓稠的夜色里收回视线,眼神落在那碗阳春面上,微微红了眼睛。
乔桥也很爱吃这碗面。
第一次带她回家,第一次见到爷爷奶奶,程静书就给她做了这碗面。
后来沈淮序跟着程静书学了很久,才一点点学到她的手艺,他不忙的时候,会给乔桥做各种她喜欢的吃食。
乔桥有些挑食。
但沈淮序记得她所有的喜欢与厌恶。
他闭了闭眼。
是不是到最后,自己也成了乔乔厌恶的人,所以她才会那样迫不及待地离开。
沈淮序不敢再想,任何推测都是悬在他心口的利刃,想一次,便割下去一次,直至鲜血淋漓,满心破碎。
他拿起筷子,一点点尝着那碗熟悉的阳春面,热气腾腾,熏进他眼眶里,他低垂着眼眸,神色在雾气里并不明晰。
可程静书知道,他并不开心。
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沈淮序的肩膀,轻声说:“没关系的,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还年轻,一切还有重来的机会。”
沈淮序顿了顿。
眼眶被热气熏得深红,水汽弥漫。
他吃完一碗面,才缓缓抬头,轻声说:“我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程静书轻轻叹了口气,询问着:“小姑娘不喜欢你吗?”
沈淮序低头,良久才带着苦涩的笑:“应该是喜欢的吧。”
“只是比起爱我,她大概有更想要的东西,可我不想让她去追逐那些,我只想她留在我身边。”
程静书垂着眉眼,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不可否认,爱与和偏执始终牵连在一起,但是阿序,爱的本质不是独占,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学着放些手呢?”
沈淮序红了眼睛:“可我放手,她也只会逃的更远,直到最后,彻底把我推开。”
程静书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叹气:“不会的。”
“真正喜欢你的人,一定不会是因为被迫才留在你身边。你放手,是给她自由,这段感情才能真正走向正轨,互相喜欢的前提是互相尊重,也许你该试一试,让她自由。”
沈淮序闭了闭眼睛,声音很轻很轻:“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程静书笑了笑:“总该试一试的。”
“让你们的感情,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沈淮序很久没有说话。
程静书却笑着问起:“什么样的小姑娘呀?来了南江认识的吗?”
沈淮序缓缓地点头:“嗯。”
“可以告诉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沈淮序靠在长椅上,微微仰起头,眼眸一点点失焦,陷在回忆里。
良久,他才轻笑了一声。
带着无尽的爱意与怀念。
“昙花。”
“什么?”程静书有些疑惑。
沈淮序轻声说:“脆弱、美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却难以靠近。”
他想用指腹碰一碰昙花,花瓣却碎了满地。
沈淮序只能把她留在家里。
可是乔桥从来都向往窗外柔和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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