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晚凝裴钰清的女频言情小说《外室独宠?退婚另嫁世子爷请自重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伴树花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在她这里已经没有了偏爱,所以再也不敢有恃无恐。最明显的表现在于,陆子宴学会了患得患失。从前的回忆告诉他,她必定还是爱自己的,那样深刻的爱意,不可能一夕之间顿消。可近段时间,在这个姑娘身上,他已经再难寻到那些浓情爱意。沉默几息,他退让道:“你不喜欢鸣剑跟随,那我挑选几个有武力的婢女送来好不好?”“用不着,”指尖被缓缓啄吻,谢晚凝忍了又忍,直到实在无法忍受,微微蜷起手指:“京城安全的很,除了你以外,没有人会夜闯宣平侯府,也没有人会让我有危险。”听出她话语里的怒意,陆子宴安静的看她一会,问:“真不要?你那两个婢女弱不禁风,真遇到点什么事,护不住你。”听他提起婢女,谢晚凝顿时想到了尔霞。那个在梦里被他收为妾氏的尔霞,她早就做了决定。既然他...
《外室独宠?退婚另嫁世子爷请自重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他在她这里已经没有了偏爱,所以再也不敢有恃无恐。
最明显的表现在于,陆子宴学会了患得患失。
从前的回忆告诉他,她必定还是爱自己的,那样深刻的爱意,不可能一夕之间顿消。
可近段时间,在这个姑娘身上,他已经再难寻到那些浓情爱意。
沉默几息,他退让道:“你不喜欢鸣剑跟随,那我挑选几个有武力的婢女送来好不好?”
“用不着,”指尖被缓缓啄吻,谢晚凝忍了又忍,直到实在无法忍受,微微蜷起手指:“京城安全的很,除了你以外,没有人会夜闯宣平侯府,也没有人会让我有危险。”
听出她话语里的怒意,陆子宴安静的看她一会,问:“真不要?你那两个婢女弱不禁风,真遇到点什么事,护不住你。”
听他提起婢女,谢晚凝顿时想到了尔霞。
那个在梦里被他收为妾氏的尔霞,她早就做了决定。
既然他们纷纷选择背弃她也要在一起,那她当然得成全他们的感情。
谢晚凝垂下眼,道:“我也送个礼物给你,你要吗?”
陆子宴眸光骤亮,握住她的手下意识用力:“要!”
“那好,”谢晚凝借机抽回手,淡淡道:“尔霞这些天都在东边耳房住,你将人喊醒了就带走吧,跟她说,无需来同我辞别。”
室内寂静几息。
陆子宴似乎很是不解:“……什么意思?”
谢晚凝道:“尔霞你是见过的,模样生的不错,今年已经十八……”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陆子宴急声打断,难以置信道:“你要送女人给我?”
“……那是我的贴身婢女,她对你有意,我便想成全她的心思,”谢晚凝承认的坦然,道:“你也不吃亏,她虽是婢女,但比起寻常小官之家的女儿也不差。”
“她对我有意,你便想成全她的心思?”陆子宴恶狠狠的瞪着她,喘息声粗重,努力克制住翻江倒海的怒意,咬牙道:“晚晚真是个心善的姑娘,不如也成全一下我的心思?”
说着,他气急而笑:“正好我心里慌的很,你这么善解人意,就把自己送给我,安安我的心如何?”
“陆子宴,你别胡来!”
夜明珠提供的光源并不亮,昏暗的室内,谢晚凝却能瞧见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眸里翻涌而起的浓郁暗色,她急忙道:“你不想收就不收,我只是将她的心思告诉你,并没有逼你一定要带走她。”
陆子宴抿着唇,深吸口气,勉强稳住情绪,俯身逼近她,一字一句道:“除了你以外,我没想过要其他人,你若是有给我送人的心思,不如就把自己送给我。”
“……”谢晚凝哑然,她往后躲了躲,后颈又被他握住,动弹不得。
陆子宴定定的看着她许久,念头疯起的瞬间,真的很想动手做点什么,可他最终什么也没做,缓缓将人松开。
“存心想气我?”他神情冷凝,声线却平静:“你是存心想气我也没关系,只要你离裴钰清远点,无论你想出什么法子都行,我任打任罚。”
话头一转,又落到了裴钰清身上。
谢晚凝怔了怔,就听他又道:“别再跟那老男人单独相处。”
想到她夸赞那老男人的话,陆子宴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唇角扯了个冰冷的笑:“他能有我好看?”
“……”谢晚凝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这种酸味十足的话,竟然是出自他的口。
无言沉默了会,她抽了抽自己的手,僵硬道:“你该离开了。”
陆子宴低低嗯了声,他停顿了很久,始终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最后抬眼看她:“你每三日给我写封信好不好?我派人来取。”
谢晚凝单手抱着膝,同他对视,一口回绝:“我不想写。”
为什么不想写,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几年里,她给他所有信件都没有收到过回信。
再炙热的感情,始终得不到回应时,总会冷的。
“对不起…”陆子宴轻轻揉捏她的手心,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你的那些信,我都有看。”
至于为什么没有回件。
理由很简单,她说的没错。
因为他笃定她无论如何都会在原地等他,所以,根本不愿意为了她多费一份心思。
人或许就是这样,忽视的永远都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只有等到快要失去了,才能知道什么最珍贵。
细想这两年,他都不知道让这个姑娘受了多少委屈……
陆子宴无奈的笑了声,终于愿意将她的手松开,人却凑近了些,看着她道:“你的确不该这么轻易原谅我。”
谢晚凝赶紧把手收回来,攥着寝被往后缩了缩,一言不发。
“这回,换我给你写信,你不理会我好不好?”他想了想,又道:“你父母兄长,对我有些误会,不好光明正大给你传信,我让云锦给你送信,等我从云州回来,再上门负荆请罪,求得他们原谅。”
云锦是他豢养的一只大雕,谢晚凝见过很多次,她轻轻颔首,算是同意了,又催促道:“你快点走。”
这是有多不情愿他在这儿。
陆子宴心里泛起苦意,静静的看她许久,道:“那我走了,记得你答应我的话,不许食言。”
他深夜来访,为的就是求一个承诺。
他不奢求她现在能毫无芥蒂原谅他,只要她愿意等他回来,不再理会旁的男人就行。
这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走的架势让谢晚凝心底冷笑。
她垂下眼,唇角扯了个笑,嗯了声,应道:“好。”
陆子宴闻言,心神大定,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肩,道:“等我从云州回来,我会取得你父母的应允,再次将你许婚给我。”
谢晚凝不置可否。
她没有应答,陆子宴也不生气,深深的看着她许久,似乎已经将她的模样刻在脑子里,方才转身离开。
压迫感十足的男人一离开,谢晚凝呼吸声都大了些,等了许久,确定人真的已经走了,她才捂着胸口急急喘气。
“陆子宴!”
昏暗的室内,她的声音痛恨至极。
如郑氏所料一般,谢家父子登门退亲一事的确生了波澜。
他们去时,陆子宴不再府中。
陆老夫人亲自出面相迎,却在听闻来意后,便直言绝不同意。
只道会劝说孙儿将外头来历不明的外室遣散,两家亲事不能作废,婚期更不能更改。
谢书性情宽厚,又极为尊重这位为了保家卫国丧夫又丧子的侯府老夫人,对着这位长辈说不来太重的话。
一同前去的谢衍誉倒是直言不讳,将来意表明的十分坚定。
但陆老夫人却是油盐不进,无论如何都不肯将婚书退还。
“早想到陆家不会轻易答应的,”郑氏眉头蹙起,有些头疼,又有些恼怒:“她们当咱们家是泥捏的不成,不退还婚书,晚晚就得认命嫁过去?”
就没听说过哪家贵女被夫家强逼着上花轿的。
谢文说了句公道话:“咱们突然上门退亲,她们也是没有准备,若是肯一口答应才是奇怪了。”
说着,他看向女儿,道:“为父估摸着陆子宴回府听闻咱们家欲退婚后,若他还想挽回这桩亲事,就该上门请罪了,他若来了,晚晚可要见他?”
“不见,”虽然不觉得陆子宴会来上门请罪,但谢晚凝还是答的斩钉截铁:“这婚事我退定了。”
梦中豢养外室的消息传出后,他可没有来请罪。
……不过,她也没有叫父兄上门退亲就是了。
倒是她的阿兄主动去寻了陆子宴,想让他遣散外室,安心筹备婚事,迎她过门,却被他断然拒绝。
果然,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只会叫人看轻。
她没出息,连累她的兄长为了她遭受陆子宴的冷脸。
而梦中的她却还一根筋的选择嫁过去。
想到这儿,谢晚凝心里堵的发慌,脸色也沉了下来。
一直没有出声的谢衍誉见状,安抚道:“不见就不见,我们谢家他陆子宴闯不进来,只要你不愿意,这婚事就成不了。”
“……”谢晚凝感动的说不出话,两眼泪汪汪看着亲哥。
她再也不在心里腹诽兄长榆木疙瘩,活该娶不上媳妇了。
多好的哥哥啊。
…………
当天傍晚,就在谢晚凝以为自己这回预料准了时,有仆人来报,陆子宴来了。
彼时的她正在同堂妹下棋,闻言执棋的手都顿住,毫不掩饰的惊诧。
谢茹瑜见状,自得道:“我早说了,只要你清醒过来,一旦开始不搭理他,就有他后悔的。”
她冷哼一声:“晚晚姐你这般好,陆子宴那厮却如此不知珍惜,现在知道上门求见了,咱们不见!”
“……”谢晚凝眨眨眼,疑惑极了:“我有很好吗?”
她竟不知,在堂妹眼里,自己已经优秀到如此程度。
陆子宴再不济,他也是京城声名鹊起的青年才俊,深受当今陛下器重,自幼起就跟几位皇子一同读书习武,皇子有的待遇,他愣是半点不差。
论真才实干,论天家恩宠,在勋贵世家的子弟中,他都是头一份。
这样的条件,平心而论,就连皇室公主他都配的上。
可谢茹瑜却认真反问:“在京城贵女中,你比谁差吗?”
谢晚凝还真的认真想了想。
论出身,她是世袭罔替的侯府嫡长女,外祖家同样是侯爵,除了宗室郡主,确实不差谁。
论诗书礼仪,弓马骑射,她不说样样精通,却也都拿的出手。
论容貌仪态,极其低调点说,那也是贵女中的佼佼者,美名之所以不曾远扬,是因为她婚事早早定下,又极少愿意去出风头。
如此一细算,谢晚凝顿觉自己确实优秀啊,自信心都要膨胀了。
她落下棋子,看向对面的堂妹,笑道:“瞧你之前见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竟然样样都好。”
“我没有故意夸你的意思,”谢茹瑜有些不自在道:“也不是看你送我生辰礼,才讨好你的。”
谢晚凝扶额:“你想哪儿去了,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意。”
梦中的她可没有送生辰礼。
她只是不曾想到,原来一直跟自己针锋相对的堂妹,其实将她想的样样都好。
谢晚凝脑补了一个表面浑身是刺,心里其实很想同她亲近,蹲在角落眼巴巴瞅着自己想靠近又拉不下面子的小堂妹。
望着她的眼神顿时就有些怜爱:“你的心意,姐姐都知道。”
“……”谢茹瑜静默几息,白润的双颊泛红:“晚晚姐,你不要用阿娘的语气说话。”
姐妹俩聊的兴起,一旁来禀告消息的仆人早就被遗忘,他等了又等,不敢打搅主子,最后只能悄无声息退下。
…………
宣平侯府门口。
陆子宴一袭靛青色锦袍,身姿颀长,微垂着眼,面容清冷不带一丝情绪,整个人似一柄凛冽的利器,静静站在晚霞的余晖下。
‘吱呀’一声。
漆红色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谢府门房小厮轻手轻脚的走出来。
陆子宴抬眼,望向来人,平静的眼眸内起了丝丝涟漪。
小厮被他这般注视着,语气有些紧张,不自觉便恭敬起来:“陆世子您请回吧,我们家大小姐不愿意见您。”
从未吃过闭门羹的男子眉头微蹙,声音无端泛起冷意:“她可有叫你传达什么话给我?”
小厮连连摇头:“未曾。”
说完,犹如避瘟疫般,快步退了回去。
厚重的大门再次闭合,陆子宴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未动。
天色愈发暗沉,他身后的鸣剑终于忍不住,小声道:“爷,咱们还等吗?”
陆子宴侧目看他:“叫你安顿好刘曼柔,京中谣言又是怎么生出来的?”
“这谣言出现的蹊跷,”鸣剑听出他的意思,微弓着身,道:“刘姑娘这几日都安分的带在那院中,连门都未曾踏出一步,身边又无心腹使唤,便是有心,她也无力能将消息传扬出去。”
陆子宴不再言语,鸣剑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办事胆大心细,他相信下属的判断。
可不是刘曼柔又能是谁呢?
出身尊贵,又少年得志,这些年来陆子宴从不需要向人解释什么。
可他今日这样的剖心之言,又如后宅妇人般忍着羞燥拿着自己清白说事,却被对方轻飘飘的三个字否决,让他神色瞬间僵硬起来。
他声音冷肃:“大丈夫敢作敢当,我若是碰了其他女人,必不会欺瞒于你。”
一个大男人,真就跟自己是清白的这个话题较上了真。
本该让人觉得好笑的,可谢晚凝面上却没有半分笑意,她垂眸看他,语气淡淡道:“你非要我说个清楚才肯答应体面退婚对吗?”
两人对视一眼,陆子宴心头微沉:“你说,把你坚决要退亲的理由都说出来。”
至少让他知道,他还有哪里错了,叫她这般决绝,半点余地都不留。
“好,既然你一定要把事情掰开了说才肯放手,那我就跟你好好说说。”谢晚凝缓缓点头,重新坐下来。
厅内静默许久。
她开口道:“我姑且将你方才所言都视为真话,那么,你回京那日,刘曼柔冲着我一口一个姐姐时,你为何不告诉我实情?”
陆子宴呼吸微滞,竟被她问的一时哑然。
是啊,又不是什么家族秘辛,究根结底不过是他二叔遗留在外的血脉,便是传扬出去也只会叫人唏嘘几声,唯一能受影响的也只有他二婶一人。
她不是藏不住话的人,这种事,有隐瞒她的必要吗?
若是早点把事情真相告之,她知道刘曼柔是他堂兄的妾,会小气到不愿意让他给人一个二房妾氏的名分?
陆子宴胸口发闷,那日的画面不停在眼前闪过。
蔷薇花树下,她指着刘曼柔,焦躁问询,“这是谁?”
他不耐以对。
她表情倔强,求一个答案,“能不能一辈子都只能跟我爹一样,不纳二色,只我一人?”
他嗤笑她天真。
她哽咽着,声音颤抖,还是想知道他跟刘曼柔是不是已有肌肤之亲。
他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理会,完全不把她的心情当一回事。
当时的他在想什么来着?
他只觉得她的质问咄咄逼人,没有平日里的柔顺体贴。
他……
“回答不上来了吗?”谢晚凝轻轻暼他一眼,“那就我来说说吧。”
她不紧不慢道:“因为你打从心底里笃定我离不开你,所以无论你蓄婢也好、纳妾也罢,都可以不必顾忌我的感受,刘曼柔真实身份是什么也不用跟我解释,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着了魔般喜欢你。”
“不是的!”陆子宴素来冷淡嗓音轻颤:“晚晚……不是这样的。”
“对,不止是这样,”
谢晚凝倏然侧眸,望着他轻声一笑,道:“我猜你或许还是觉得我不够乖顺听话,竟然敢那般质问于你,你便又开始用你那些调教下属的手段,有意打压我的性子,让我一点一点学会对你妥协,服从、忠心。”
这些年,他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她一个父母呵护,兄长宠爱的世家贵女,实打实的骄矜性情,但只要一进武原侯府的大门,就自发的就学会了收敛,成了他温顺懂事的未婚妻。
还十分体贴,总觉得他在朝堂上已经费尽了心神,一点也舍不得叫他为了自己烦心,但凡有什么不高兴的,她都是自己开导自己。
把自己哄好了,又再去围着他转。
经年累月下来,她付出的心力太多,多到她赔不起,输不起,多到他再对她冷漠,她都没想过要离开他。
梦里的她不就是铁了心要嫁过去吗?
若不是梦境太过惨烈,她输的一败涂地,如今又哪里能这么大彻大悟。
陆子宴的面色煞白,是那种血色尽失的白,整个人如坠冰窖,一把握住她的手,勉强扯了个笑:“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他笑的难看死了,谢晚凝只瞧了一眼便别开头,目光放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在她围着他打转的这几年,他从没有主动握过她的手,也没有抱过她。
其实那会儿她犯傻犯的厉害,满心满眼都是他,他真要想在婚前同她亲密些,她许是不会拒绝的。
可大多数时候,是她主动挽着他的胳膊凑近,他最多也只是淡淡看她一眼,留她一同用顿膳,再无其他逾礼举动。
而现在,两人都闹到要退亲的地步,这几次见面,他却总少不了肢体接触。
他常年习武握枪,虎口处有层薄薄的茧,但并不影响这双手的好看。
指骨修长,手掌宽大,一看就很有力量。
跟京中贵公子们不同,他的肤色不算白,跟她纤细白嫩的手一对比,色差让人有些晃眼。
她定定的看了许久,喃喃道:“我想的哪里有错呢?你本来就没有在意过我的心情,你要的是自己拥有绝对的权威,你要我的服从,懂事。”
带兵久了,是不是都会养出这种说一不二的性情。
还是说……
“陆子宴,其实你没打算把刘曼柔的真实身份告诉我,还有一个原因吧…”
她深吸了口气,抬眼看他:“就像你说的,你早晚是要纳妾的,一个刘曼柔只不过是先锋罢了,她是不是你的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会有其他女人,所以,你当然犯不着为了一个妾氏跟我专门解释。”
说着,她又有些好笑道:“你大概还担心自己要是跟我认真解释她的身份,反倒会让以后真正想纳妾时受阻。”
梦里,有刘曼柔开了个好头,后面的尔霞被他纳为妾室简直顺理成章,没有人提出异议。
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纳妾了,有一当然有二,还有什么好意外的呢?
她也只梦到了两年,若她没死,日子继续过下去,他或许还会有第三个妾,第四个妾……
想到梦中犯傻的自己,谢晚凝轻声呢喃:“我再也不会这么傻了。”
她的话,一字一句都像锋利的利剑,能将陆子宴刺穿,刺透。
他坚硬笔直的脊背微微晃动,却哑口无言。
连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
此时此刻,他无论说什么,都只叫人觉得苍白。
他也在心中问自己,你是这么想的吗?
……你真的没这么想吗?
陆子宴不是草包,他再宠刘曼柔,也不会让她一而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事。
有一不可有二,更何况,这事儿细思起来其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陆子宴虽是炙手可热的殿前红人,但他那点风流韵事,实在不值得满京城流传。
一个外室怀孕的消息,能一夜之间传遍京城,没有人在背后操控,谢晚凝都不信。
可他的政敌犯不着拿这点无关紧要的小事上纲上线,可除了政敌,还能是谁呢?
才略一思量,谢晚凝脑海冷不丁就闪过一张俊脸,她眉梢微挑,越想越觉得十分有可能。
外祖母寿宴那日,她曾应下会去茶楼寻他,但这些天,不是下雨,就是应闺阁好友们的邀请去游玩,根本没有想到要去找他。
想到这儿,本来今日不打算出门的谢晚凝莫名有些坐不住了。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吩咐道:“备车,我要出门。”
…………
正值饭点儿,酒楼饭馆里里人员满布,雨轩茶肆也不遑多让。
作为京城有名的茶楼,它门面装修的十分素雅,黄梨花木作为牌匾,上头龙飞凤舞着四个大字,一瞧就出自名家之手。
一楼有个四四方方的戏台,一般是说书先生的地盘,偶尔也有卖唱女登台献艺。
谢晚凝一进门,就有位老掌柜迎了上来,恭敬道:“姑娘可是来寻人?”
谢晚凝有些吃惊:“你认得我?”
毕竟是来会见外男,她今日出府都特意选了辆未刻有谢氏族徽的马车,下车时还戴上了帷帽。
老掌柜微微一笑:“主子特意遣人来提醒了。”
言毕,他躬身引路,“您这边请。”
还是上次那个雅间,门外立着两名侍卫,见她上来,躬身行礼后,将门打开。
谢晚凝跨门而入,就看见那人一袭月白色广袖长袍,立于窗边,手中持握玉杯,情致风雅之态,叫她有些恍惚。
关门声自身后响起,谢晚凝回过神来,一手揭开帷帽,问:“我一下车,你就瞧见了?”
他站的那视角,能将这条朱雀街之景尽收眼底。
裴钰清轻轻嗯了声,回身看她一眼,道:“可用膳了?”
“没有,特意来你这儿用呢,”谢晚凝毫不客气的入座,指尖轻敲桌面,开始点菜:“上回的蜜汁烧鹅不错,还有甜汤也来一份……”
一连串点了许多,她才偏头道:“你用膳了没?”
裴钰清唇角微弯,目光落在她身上。
小姑娘今日身着鹅黄色轻纱襦裙,发上别了一支样式简单的玉簪,周身素的很,就连腕间没有半点首饰。
——很是低调。
他看的微微愣神,谢晚凝敲击桌面的指尖微微用力了些,眉梢轻挑:“问你用膳了没,你在想什么呢?”
她笑意促狭,裴钰清猛地别开眼,道了一声:“尚未。”
说着,他扬声唤人进来,吩咐上菜。
不到盏茶功夫,雅间门再度被叩响,掌柜亲自带人将菜式上齐,一行人又退了下去。
室内又只剩他们。
谢晚凝托着下巴朝他笑:“你打算一直站在哪儿用膳吗?”
真是奇怪,明明是他约她来的,看这情况还是每日都在这儿等着,好不容易她来了,他又是一副手脚不知哪里放的窘迫模样。
比起她的落落大方,他倒更像个同外男单独相处的姑娘家。
这么想着,谢晚凝笑意更深,看着他坐下后,目光更是肆无忌惮的落在他面上,笑问:“刚刚不是还看我看的眼都不眨吗,这会儿怎么不好意思了?”
裴钰清微微一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抬眼看向她,淡淡道:“晚晚,你别总捉弄我。”
谢晚凝从善如流,端正坐好,认真问他:“你日日都在这儿?”
裴钰清颔首,为她斟了杯茶,又解释道:“这儿清净。”
谢晚凝长长的‘哦’了一声,看着下面来往的行人、商贩们,有些忍俊不禁的附和:“的确清净。”
裴钰清垂下眼,没有言语。
见他羞赧成这样,谢晚凝也问不出那句,‘在这儿是不是为了等我’的话了。
她拿起筷箸开始用膳。
这儿的菜式确实不错,很合她喜甜食的胃。
这是她第一次跟除了陆子宴之外的男子单独用膳,没想到一顿饭竟然也用的挺自在。
残羹冷炙撤下去,一套碧玉茶具被送了进来。
裴钰清盘膝坐于窗边茶案旁,净手焚香煮茶。
水沸的热气蒸腾而上,谢晚凝坐在他对面,隔着薄薄水雾看过去,只觉得他一举一动都有安宁恬静之感。
那边的目光停留太久,裴钰清有些僵硬的抬眸:“晚晚。”
谢晚凝嗯了声,提了点精神道:“怎么?”
“不要这么看我。”
谢晚凝一愣,笑着跟他对视,又忍不住口花花起来:“我等着你的茶喝呢。”
“……”裴钰清默了默,抬手为她斟上一杯,道:“仔细烫。”
谢晚凝握着玉杯,看他这温润干净的模样是真的顺眼极了。
明明是跟陆子宴完全不同的品性,一个冷峻如寒剑,一个温和如春风。
她却在不同时间段,分别看顺眼了。
这般想着,她歪着头含笑问道:“前段时间陆子宴养了个外室的消息闹的沸沸扬扬,这背后有没有你的手笔?”
拨弄茶具的手顿住,裴钰清一时没有言语。
谢晚凝耐心不错,也就这么等着。
良久,他轻轻颔首:“是我。”
谢晚凝心道果然,面上笑意不变:“今日他那外室有孕的消息传遍京城,也是你在推波助澜?”
已经认下了一桩,不差第二桩,这回裴钰清应的更快了。
他应的爽快,谢晚凝反而有些不对劲了。
她轻轻放下茶杯,视线落在一旁的香炉上,许久没有言语。
她因为心底的猜测来了这儿。
他正面回答了。
这一刻,他的心意几乎已经明示。
那么现在呢?
她现在该做什么?
那层他努力保护的窗户纸,被她坚持捅破了。
谢晚凝这会儿就像个贪玩的孩子,因为不小心犯了个错,而有些心慌。
“这段日子,我有时候总在想,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真正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陆子宴眼眸微阖,不再看她,声音却透着凉意:“还是说真被别的男人勾了魂,移情了旁人,所以对我便这般绝情。”
“你犯不着给我扣琵琶别抱的帽子。”谢晚凝不想激怒他,但也容不得他把所有罪责都甩到自己身上。
听听这是什么话,没有继续死心塌地的任他作践,就是移情了旁人。
她唇角轻扯,讥讽道:“我只是迷途知返,不再犯蠢而已。”
“是吗?”陆子宴声音一沉,再度探手扣住她的下巴,用力的抬起,眸底幽暗无比,一字一句道:“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喜欢裴钰清?”
“你放开我!”谢晚凝用力想挣开他,可下巴上的手犹如铁钳,她气的眼眶发红,“你放心,无论我喜欢谁都不会再喜欢你,只怪我这些年有眼无珠,竟看上你这么个玩意!”
她挣扎幅度过大,不但身上的薄被滑落,就连里头轻薄的绯色寝衣,领口都有些松散……
夜明珠提供的光源,在偌大的室内其实不算明亮,但陆子宴视力极佳,身量也高,就着居高临下的角度,甚至能瞧见面前姑娘的贴身小衣……
他猛地松开手,头也下意识别开。
恢复自由的下一瞬,谢晚凝赶紧把被子重新卷回来,又急又怒间,不经意的看见他的目光,整个人吓了一跳,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赶紧往角落又缩了缩。
在她的那些梦里,他们做过两年夫妻,有过无数次枕席之欢,他这个眼神……
陆子宴看得出自己的反应好像吓到了她,他也想学着说几句软和话哄哄人,让她别怕,他不会对她无理。
可他这会儿有些口干舌燥,喉间像起了把火,满脑子都是一些不该出现的画面。
今日本该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如果没有退婚,他现在……
陆子宴呼吸一滞,僵硬的沉默了会,目光又落到了谢晚凝面上。
看这姑娘被吓的不轻,他轻轻扯了扯唇:“怕什么?我几时动手伤害过你?”
她是他唯一认定的妻子,这些年,他或许不够温柔体贴,不会想着法的讨她欢心,但他真的一点也舍不得轻率对她。
可她却说无论喜欢谁都不会再喜欢他。
她说之前喜欢他也是有眼无珠。
这么想着,陆子宴竟然有些委屈起来。
凭什么喜欢的好好的,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怎么可以只有他一个人舍不得。
谢晚凝听他的话正冷笑呢,肩上忽然搭了只手,整个人被扣着向前,栽进一个泛着冷香的胸口。
“晚晚…”一手握住她的肩,一手锁住她的腰,陆子宴紧紧抱住怀里不断挣扎的姑娘,声音低沉暗哑:“等我回来,你等我回来……”
“陆子宴你疯了!松开我!”
谢晚凝又惊又怒,四肢扑腾挣扎,像一只快要溺水的旱鸭子,直到脖颈处传来男人沉重的喘息,她整个人骤然一僵,哑了音。
许是她的反应实在可爱,陆子宴忍不住闷笑了声,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女孩脖颈耳畔,很快就泛起了丝丝粉意。
谢晚凝却不敢挣扎了,她掐着手心,嗓音颤抖:“你别这么对我。”
陆子宴轻轻嗯了声,“别怕,我只想抱抱你。”
温香软玉在怀,他确实有些控制不住,很想做点什么。
他自己都没想到,原来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其实也不过如此。
怕将他惹恼,对自己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出来,谢晚凝掐着手心,浑身僵硬的不敢挣扎,心里恨的咬牙。
陆子宴对怀里姑娘的心思浑然不觉,还觉得她乖的不像话。
温热的唇忍不住贴上她细嫩的脖颈,缓缓摩挲了会儿,低声哄她:“我真的知道错了,等我从云州回来,晚晚想打想罚都行,我任你处置,行么?”
他如今最怕的是,在他离开京城的日子,这个姑娘为了赌一时之气,同其他男人走近……
从前的他不会有这个顾虑,可现在……
想到白日里发生的事,陆子宴眼神阴郁。
他深吸口气,嗅到怀里姑娘身上的甜香才勉强稳定住心绪,伸手捏捏她细嫩的后颈,声音轻柔:“让你受委屈的人是我,你记得找我报复回来,别让我好过,也别牵连其他人,知道吗?”
谢晚凝僵硬的抿唇,说了声好。
“你答应了?”陆子宴大喜,松开禁锢,手捧着她的脸,同她对视:“晚晚,你真的会等我回来?”
谢晚凝目光不偏不倚,直直的看着他,微笑道:“是的,我等你回来。”
她笑的很漂亮,尤其他们离的还那么近。
陆子宴根本忍不住,他想到白日里假山洞穴里的亲吻,受到蛊惑般缓缓低头,想再来一次。
就在唇要覆上之际,被谢晚凝用手挡住,她轻声道:“我还没有原谅你。”
陆子宴恍然回神,喉结咽了咽,嗓音干哑:“是我不好,晚晚……”
他握着她的手,置于唇边,一下一下亲吻她的指尖,叹道:“我之前是对的。”
之前他连她的手都极少碰过,所以从来没受过这种欲求不得的煎熬。
自从在曲城侯府将人抱了一次后,他只觉得她就是上天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伴侣,她天生就该待在他的怀里。
其他男人不可窥视,不可染指,就连惦记都不行。
想到那个同她走的极近的男人,陆子宴掀起欲色未消的眼眸:“我把鸣剑留下来保护你好不好?”
他还是不放心。
谢晚凝心底嗤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保护我什么?我能有什么危险,你觉得除了你以外,还会有谁夜闯我闺房吗?”
“……”不算是质问的话,却让陆子宴有些哑然,他顿了顿,解释道:“我不敢不来。”
他下午才将人欺负了一顿,若是不来哄哄她,任由她记恨,等几月后回京,这姑娘是不是就真的同他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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