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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娇妻拐回家无删减+无广告

余九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遥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八点,陆青城已经走了。倒是季杭过来了,帮她调了调吊瓶的速度,道:“帮你安排了明天的胃镜,今天不能吃东西,先打营养液吧。”“谢谢,季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季杭笑了笑,“你从前可是叫我哥哥的。”苏遥看着他,眼神清冷:“以前小,不懂事。”她从十岁开始就住在了陆家,那时候她像个小尾巴一样,没羞没臊的喜欢跟在陆青城的后面。陆青城的几个发小也都喜欢逗她,让她叫‘哥哥’,她就叫,乖巧得很。后来长大了,也终于明白,人是以群分的,虽然后来渐渐的疏离了,但说起来也还是熟的。“你现在毛病多得很,需要住院调理。”“我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明天胃镜结果如果没事,可以帮办理出院吗?”季杭皱着,“这么着急出院做什么?”“我没钱。”季杭...

主角:苏遥陆青城   更新:2024-11-18 10: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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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遥陆青城的其他类型小说《甜心娇妻拐回家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余九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遥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八点,陆青城已经走了。倒是季杭过来了,帮她调了调吊瓶的速度,道:“帮你安排了明天的胃镜,今天不能吃东西,先打营养液吧。”“谢谢,季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季杭笑了笑,“你从前可是叫我哥哥的。”苏遥看着他,眼神清冷:“以前小,不懂事。”她从十岁开始就住在了陆家,那时候她像个小尾巴一样,没羞没臊的喜欢跟在陆青城的后面。陆青城的几个发小也都喜欢逗她,让她叫‘哥哥’,她就叫,乖巧得很。后来长大了,也终于明白,人是以群分的,虽然后来渐渐的疏离了,但说起来也还是熟的。“你现在毛病多得很,需要住院调理。”“我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明天胃镜结果如果没事,可以帮办理出院吗?”季杭皱着,“这么着急出院做什么?”“我没钱。”季杭...

《甜心娇妻拐回家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苏遥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八点,陆青城已经走了。
倒是季杭过来了,帮她调了调吊瓶的速度,道:“帮你安排了明天的胃镜,今天不能吃东西,先打营养液吧。”
“谢谢,季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季杭笑了笑,“你从前可是叫我哥哥的。”
苏遥看着他,眼神清冷:“以前小,不懂事。”
她从十岁开始就住在了陆家,那时候她像个小尾巴一样,没羞没臊的喜欢跟在陆青城的后面。
陆青城的几个发小也都喜欢逗她,让她叫‘哥哥’,她就叫,乖巧得很。
后来长大了,也终于明白,人是以群分的,虽然后来渐渐的疏离了,但说起来也还是熟的。
“你现在毛病多得很,需要住院调理。”
“我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明天胃镜结果如果没事,可以帮办理出院吗?”
季杭皱着,“这么着急出院做什么?”
“我没钱。”
季杭失笑:“费用青城已经交了,你安心住着就好。”
苏遥抿着嘴没再说话。
季杭看了看她,有心多说两句,想想又觉得她和陆青城之间的事不是外人能插得了手的,便憋了回去,只留一句‘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安心的住着?
她怎么能住得安心?
陆青城恨她入骨,而她,也不想欠他的!
这四年来,她虽然住在陆家,但所有的开销都是她自己赚来的。
她从小到大身体都不好,虽然四年前心脏移植手术成功了,可仍然要长期的服药。
除了这些药,其他的钱,她多一分都不敢乱花。
现在住在这里对她来说,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导师说过,她的这次论文答辩如果顺利通过了,他可以帮她申请一个留校的机会。
她都想好了,如果得到这个机会,她平时再做一点兼职,每个月应该能多攒一些钱。
等将来弟弟回国,她也可以给弟弟好一点的生活。
可是这一切都被陆青城毁了。
第二天一早,一大袋子的营养液也终于打完了。
苏遥对护工道:“我想换回自己的衣服,可以帮帮我吗?”
护工道:“一会儿要去做胃镜,直接穿病号服更好一些。”
“我不习惯。”
护工没做他想,帮她把衣服换了过来,此时烧已经退了,头也没有那么晕了,只是骨折的手臂依然疼的厉害。
还好不影响行动,趁着护工出去的空档,她拿着包就出了病房。
手机已经没电了,她找人问了时间后才缓缓的松了口气,坐着地铁去了一个高级小区。
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苏老师,你来了?咦,你的手怎么了?”
“摔了一跤,没事。”
苏遥跟着小男孩进了卧室去学习。
她已经给小男孩做了有半年的家教了,成绩从原来的吊车尾提升到了年级中等,今年中考如果正常发挥,考上一所普通的高中也是没有问题的,家长对她十分满意。
因为之前打了一夜的营养液,以至于她坐下没多一会儿就想去卫生间。
结果她才进去,门还没来得及锁,就有一个身影跟着挤了进来。
苏遥吓了一跳,看到进来的人,脸色一下就变了。
“李先生,你想干什么?”
李先生身材不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如今却是怎么都遮不住那色眯眯的猥琐样子,“我从第一次见到苏老师,就深深的为苏老师沉迷了,苏老师,你跟了我吧,只要跟了我,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苏遥慢慢的很后退,一直退到了洗脸池边上,心里又慌又怕,面上却极力的保持着镇定,“李先生可能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
“不是?”李先生冷呵一声,“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别装清纯了,看看你的脖子,应该没少卖吧?”
脖子......
昨晚!
苏遥身上寒气乍现,“请你出去!”
“出去?这可是我家,你让我出去?”李先生一步一步的往前逼近,“你不如乖乖从了我,今天这一次,我给你一万块,怎么样?”
“李先生,请你自重,你儿子可还在外面呢,你应该不想让他看到你这副样子吧?”
“放心,我们动作快点,他不会发现的。”话音刚落,他就直接扑了过去。
苏遥一只手臂受了伤,动作并不是很方便,她只能硬躲。
只是这卫生间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她怎么躲得掉?
一个不注意,领口就被对方生生的撕开了,撕开的领口下尽是斑驳的痕迹。
李先生眼睛眯了眯,直接扇了一巴掌过去,“贱人,还跟我装,你他妈就是一个贱货!”
这一巴掌力道不浅,打的苏浅眼前发黑,脑袋又撞上了后面的镜子。
那镜子应声碎裂,恍然之间她摸到了一块碎片。
苏遥二话不说就朝眼前的人挥了过去,紧接着就听到了一声尖叫,压在她身上的力道骤然消失。
她再顾不得别的,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跌跌撞撞间终于逃到了楼下,她看着满是鲜血的手,傻了。
她,她杀人了吗?
她不知道,也不确定,刚刚那一下子她不知道究竟划到了哪里,如果划到了大动脉......
她想逃,可是整个身子都是抖的。
终于有路人看到了她,似乎也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站在那里不敢靠过来。
“报警......报警......”苏遥喃喃了两声,突然大喝一声:“快报警!”
那人吓的一哆嗦,却还是拿出手机打了电话。
苏遥稳了稳心神,颤着双腿朝那人走过去,“帮我再打个120,谢谢。”
“你,你没事吧?”那人往后退了两步,不敢靠她太近,却也还是关心了一句。
苏遥摇了摇头,“没事。”
这话才说完,李先生就从楼里冲了出来,捂着半张脸,红色的鲜血从指缝间不断的淌下来,看起来吓人得很。
出来后他便指着苏遥大骂,“你这人贱人,敢对我动手,我要报警!”
苏遥赶紧躲到路人的身侧,听到远处传来的警笛声,暗暗松了口气。
“我已经报警了。”

翌日清晨。
到了公司,苏遥把手机充上电。
昨天夜里她没有回陆家,而是去了一个朋友家里,两人聊了很久,手机没电了也不知道。
才一开机,电话就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苏遥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喂。”
“你怎么才接电话,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连续打了一晚上电话的佟管家气极败坏的质问。
比起佟管家激动的情绪,苏遥表现的淡定许多,“有事吗?”
“少爷找你,让你接到电话,不管在什么时间,立刻马上去见他。”
苏遥只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知道他为什么要见自己,虽然知道不马上去见他的后果,但她现在真的没有办法过去。
青春年少时以为把那种懵懵懂懂的喜欢当成生命中的全部,现在能让她坚持下去的却是血脉亲情间相互寄托。
梁微一早就被临时通知要去美国出差,她手头上的工作全数的都转交到了她的手上,对于一个上班只有几天的新人来说,压力确实很大。
她把一个U盘递给她,“所有重要资料都在这里,你自己也要养成所在的资料都要备份的习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打电话问我,也可以问陶姐。”
“好。”
梁微往四周看了看,才小声的说道:“这也可能算是正式的交接了。”
苏遥惊讶的看着她,“微姐,你......不回来了吗?”
“这次是临时过去,还是会回来的,但接下来的工作重心可能就不在这边了。”梁微拍了拍她的肩膀,“虽然有点匆忙,但我看好你,以后好好做。”
苏遥点头,“我会的。”
她知道,如果真如梁微所说,这次算是正式的交接,那么如果没有太大的差错,基本确定她可以稳留在这里了。
梁微走了,苏遥要用最快的速度接手和熟悉,平时工作忙,只能利用起加班的时间,只不过算计着时间,也只能做到七点半。
穆习远从办公室出来,一眼就看到还在工作的苏遥,他信步走过去,“还没下班?”
“穆总。”苏遥站了起来,微微一笑,“我马上就走了。”
“吃晚饭了吗?”
“还没......”
“走吧,一起去吃点。”
“啊,不用,家里还有点事,我回去再吃。”
穆习远也不勉强她,轻点了下头,“那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穆总。”
一夜未回,陆家的大门似乎变得更加高大,也更加的冰冷,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随时要将她吞噬湮没。
她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转身想要逃离,逃离这暗无天日的牢笼。
可此时大门徐徐打开,门卫从里面探头出来,“看什么呢,佟管家让你赶紧进去呢!”
陆家此时灯光明亮,还没进屋,在廊下就看到佟管家板着一张脸,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终于知道回来了吗?”
苏遥停了下来,“他在吗?”
佟管家重重的哼了一声,像是在等着看好戏一样,道:“少爷在房间等你,你好自为之吧!”
苏遥并没有上楼,而是往自己的地下室走去,佟管家马上喝道:“你干什么去?”
“回去换衣服。”
“少爷让你马上去见他,你把少爷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苏遥暗暗的深吸一口气,还是调转脚步上了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气打的太足,才一上楼,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
敲门,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进来。”
她推门进去,陆青城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寒意俱现,霸气十足,大有睥睨天下之势。
“少爷,你找我?”
陆青城缓缓转身,“过来。”
他是个心思极深的人,此时面色如常,苏遥一时间也猜不到他真正的想法,便小心的往前走了几步。
“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朋友家。”
“哪个朋友?”
苏遥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交朋友是我的自由,少爷不会连这种小事都要管吧?”
陆青城走了两频,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苏遥,我问你的话,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再回答。”
苏遥咬着牙,手指微蜷,指甲扎得掌心生疼,半晌后才道:“阮画。”
如果她只是孤身一人,那么她可以无所畏惧,但她弟弟还在他手上,她不敢。
“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苏遥突然间有点想笑,她抬起头,一双生得极好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媚态丛生,“不可以是男人吗?”
她话音才落,下巴就人狠狠的捏住,他的神情依然不变,只是手上的力道大的惊人,“回答我的问题。”
苏遥用力的把他的手掰开,颇为狼狈的退后了两步,揉了揉酸疼的脸颊,才道:“是女人,我大学同学。”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她无从选择,一时的挑衅换来的可能是更惨烈的教训,得不偿失。
“脱衣服。”
“你说什么?”苏遥惊讶的看着他。
陆青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字的重复,“脱,衣,服!”
苏遥气的浑身发抖,“你别太过分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你自己脱,还是等着我动手?”
所谓的帮她,不过是像从前一样,简单粗暴的撕碎她的衣服。
为了保全自己为数不多的还能穿着上班的衣服,她只能颤着手将颈后的拉链拉开。
柔滑的布料从肩膀坠落,细腻的肌肤在灯光之下白的发光。
“转过身去。”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乖乖听话。
纵然他们已经有了无数次的亲密接触,可是在他面前这样还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等待别人挑选的待价而估的物件,没有生命,没有尊严......
她气恼,她愤怒,她恨不得一头撞死......
哪怕是死,也比现在这样好过。
可是死,哪有那么容易!
她站在那里,一双眼里盛满了苦涩与绝望,“少爷,还满意您所看到的吗?”
“穿上衣服,出去!”
她弯下腰,重新把裙子提了上来,只是拉链却在半路卡住。
纵然表现的再淡定,但颤着的双手还是泄漏了太多的情绪,她拉了几次都没能成功的将拉链拉上来。
陆青城走过来,目光落在颈后侧那块青紫上,伸出去的手突然改了方向,突然从后面拽住她的头发,逼着她的头向后仰,“陈昊碰过你?”

午夜。
紫色的闪电划过天边,像是要将这黑夜撕成两截,巨大的雷声掩盖住了屋内痛苦的叫声。
昏黄的灯光下。
男人捏着女人的下颌,一双狭长的双眸微微的眯起,略带沙哑的低沉嗓音响起:“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苏遥被迫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双哭过眼睛润湿异常。
明明是楚楚可怜的一副表情,可配上她这张浓郁艳丽的脸蛋却又变成了另外一种风情。
然而,男人的眼神却更加的阴鹜,“说话!”
苏遥动了动干涸的嘴唇,“知道。”
“那就出去给我跪着。”男人将手松开,下床就进了浴室。
苏遥动了动,身上像是被车子碾过一样,她无力的跌了回去。
可还是咬了咬牙,强撑着爬了起来。
地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的粉碎再不能穿,她只好捡起他的衬衫裹在了身上。
然后扶着墙,虚弱的回到属于她的地下室,在贫瘠的衣柜里找了自己的衣服换上。
可是才一动,一股暖流突然涌了出来。
算了算日子,应该是那个提前了。
从卫生间里出来只觉得头昏脑胀,遍体生寒,到床上将自己蜷成一团,用被子将自己紧紧的裹住。
明明额头烫的厉害,可是小腹以下却是如坠冰窑,寒热交织在一起,难受得想吐,她觉得她就快要死了。
正睡的昏昏沉沉,突然‘嘭’的一声,厚实的门板被人生生的踹开了!
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苏遥下意识的攥住枕头的一角,虚弱地说道:“陆青城,我好像病了。”
她的脸色红的异样,呼吸粗重,明显是发烧了。
可陆青城却是视而不见,语气比刚刚还要凌厉,“起来!”
鸦羽般的睫毛动了动,她想动,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陆青城自亲动手,攥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
“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得给我去跪着!”
苏遥无力争辩,更无力逃脱,只能任由他强行的把自己拖到了外面。
暴雨如注,她刚刚换好的干燥的衣服瞬间浇透。
“跪好!”
苏遥慢慢的爬了起来,一双手掌撑着地面,用尽了力气强撑着不让自己再倒下去,像是费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抬头看着他。
“陆青城,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满意?把命赔给你够不够?”
“人死不能复生,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冰冷的声音砸下来,比这雨水还冷。
“那你想怎么样?”
陆青城站在廊下,近190的身高遮住了他身后大半的灯光,倾盆的大雨模糊了她的视线,却偏将他那浸满寒霜的眉眼看得一清二楚。
“我要你日日忏悔,我要你用一辈子来赎你和你爸爸造下的孽!”
看着这双带着仇恨的眼睛,苏遥忍不住全身颤抖。
雨,一直下。
她跪趴在大雨中,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
一夜的雷电暴雨扫光了多日来的闷气,空气清爽了许多。
不到五点,大宅里的佣人们已经无声无息的开始忙碌起来了,来来往往,似乎没有人看到门口晕着的不省人事的女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升高了一些,刚好洒在廊前。
地上的人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动作不大,被雨水泡的起褶的手指在地面上抓了抓,似乎是想要撑着起来,但最后还是无力的趴了回去。
熟悉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最后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苏遥抬不起头来,只能看得到那锃亮的鞋头,不用猜也知道它的主人是谁。
低沉阴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却不是对她说的。
“找人看看,别让她死了。”
“好的,少爷。”
脚步声渐行渐远,苏遥趴在那里,一颗心如坠冰窑。
她在陆家十二年,距离那场车祸也有四年了,四年前她就该离开陆家的,他却将她留了下来。
世人皆知,陆青城以德抱怨,照顾老佣留下的可怜子女。
可除了陆家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受着怎样地狱般的折磨。
她曾经无数次想到过死,如果死了,就不用再承受这些了。
可是,她不能!
她还有被陆青城送到外国不知下落的弟弟,她还要查明四年前车祸的真相!
就算所有人都认为那场车祸是她爸爸被人收买之后故意造成的,但她却坚信,她爸爸是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
她要活着,她要好好的活着!
只要活着,才有希望!
这是他爸爸从前经常对她说过的话,那时候她经常住院,她爸爸就一直这样告诉她,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现在的她的病好了,可是那个会给她温暖臂弯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爸爸......”
这两个字像是一种信念,虚弱的身体被灌注了力量,强撑着慢慢坐了起来。
“醒了?”送走了少爷之后的佟管家又停在了她身边,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厌弃,“看来是死不了了,既然死不了,那就别在杵着了,否则被外人看到,还以为陆家虐待你呢。”
苏遥垂着头,艰难的站了起来,晃着身子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后背着书包就出了门,走了半截又转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东西不少,可很多东西都不是她能碰的,放在角落的置物架上有早上吃剩下的东西。
东西早就凉透了,她也不在意,拿了两个包子就要出门。
“这包子也是你能吃的?”一个中年女人横眉竖眼的走了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包子,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放了不知道多少天的馒头,一把砸进了她人怀里。
“吃这个!陆家还能给你一口饭吃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还想吃好的?呵,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苏遥依然是面无表情,只是捏着馒头的手指指节已经泛了白。

那汤大部分都泼在了简梦瑶的腰侧及大腿上,还好今天穿的是运动装,不太会出现衣服粘着皮肤的情况。
陆青城把人放到沙发上就要出去,简梦瑶抓着他的手腕,颤声道:“青城,我怕疼,你陪陪我好不好?”
“有季杭在,他会处理好的。”陆青城抽回自己的手,“季杭,这里交给你了,需要什么尽管说。”
“放心吧,问题不大。”
陆青城微微颌首,然后出了客房。
餐厅已经收拾妥当,气氛却是诡异得很。
司小北看到他回来,直接跳了起来,“青城,今天这事儿你必须得给梦瑶一个交代吧,要不是苏遥,梦瑶能被烫伤吗?”
陆青城冷着一张脸,看着站在一边的苏遥,“你怎么说?”
苏遥终于抬了眼皮,看向他,“你想让我说什么?”
“刚刚的事,你是不是故意的?”
苏遥灿然一笑,冷了许久的脸再次生动起来,眉眼间尽是风情,“我不知道这话是从何说起,简小姐被烫伤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陆青城眼角跳了跳,“如果不是你,她就不会被烫到。”
“你们的意思是我不该躲,应该站在那里,替简小姐把那些汤都挡下来是吗?”苏遥觉得他们的逻辑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你们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值钱是吗?如果下次有人开枪,我是不是也要义无反顾的替你们这些小姐少爷挡枪子?”
四年了,苏遥从未见像今天这样痛快过,把心里的憋闷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不管这些人的脸色变的多么的难看,她说完转身就走。
结果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处就被追上来的陆青城按在了墙上,修长的手掌扼住她的喉咙,紧的让她几乎窒息,一张小脸很快就涨的通红。
陆青城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微重的气息吐在她的颊边,灼热又冰冷,“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苏遥难受得很,却面无惧色,“你要掐死我吗?”
“我说了,不会要你的命,但你要向梦瑶道歉。”
苏遥突然很想笑,可又笑不出来,最后只能干咳了两声,“那你还是掐死我吧。”
她干脆闭上眼睛,等着他动手。
然而下一秒,喉咙间的力道却突然消失,突然涌进来的空气呛的她再次咳了起来,只是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被他拖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地下室里灯光昏暗,浴室更是小的只能容纳她一个人而已。
她被他抵在墙角,冰冷的水流对着她的头就浇了下来,虽然是炎炎夏日,但这样的冷水还是让人忍不住的打起了寒颤。
苏遥死命的挣扎,想要摆脱这种要命的窒息感,然而,她又怎么抵得过他的力量?
光是一只手就足以将她制服。
身上早已湿透,一头长发贴服在脑后,露出精致的脸孔,已经失了神智的眼神此刻反而带着几分迷-离。
那是一种妖冶到了极致的美,然而这样的美,反而让陆青城亲手将她摧毁。
“道歉吗?”
苏遥无力的摇着头,鸦羽般的睫毛微颤,上面挂着的水珠颤悠悠的掉了下来,一双眼睛水亮的看着他,“不要。”
陆青城眼角狠狠一跳,心头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狠狠的,疼疼的。
他扔掉篷头站直了身体,看着她:“那就在这里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浴室的门只有一个从里面锁住的插销,陆青城退了出去,招来了佟管家。
“少爷。”
“找个锁从外面锁住,她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让她出来。”
“是。”
苏遥蹲坐在浴室的角落里,外面锁链的叮当的声沉闷又清晰,像是地狱传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绝望。
陆青城和简梦瑶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他会维护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很早以前她就明白,他们两个才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她从不敢奢望他会出言维护她,可像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枉顾事实的逼她低头认错,到底是为了替简梦瑶出气,还只是单纯的想借着这个机会折磨她呢?
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最后的结果就是她被锁在了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湿溚溚的衣服包裹着身体,黏腻的有些难受,她干脆坐在了地上,靠着墙,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
她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是等待着有好心人来救她,让她重见天日?
还是等着就这样被所有人遗忘,安安静静的死在这里?
死了也好,不会再禁受这样的折磨,也不会再有任何痛苦,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如果有可能,她还会见到爸爸,四年了,爸爸一定很想她。
只是苦了她的弟弟......
不过如果她死了,陆青城可能也解了气了,应该不会再为难苏赦了吧?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中交叉闪过,头顶上昏暗的光晕让她仿佛陷入了某种怪圈当中,越转越晕。
眼皮也越来越重,世界好像真的就此清静了。
真好......
***
陆青城从地下室回来,几个人还没走,季杭和简梦瑶也已经出来了。
“怎么样?”
简梦瑶红着眼摇了摇头,“就是有些疼,抹了药,没事了。”
陆青城看向季杭,季杭道:“放心吧,处理的及时,不严重,连着上两天的药就好了,只是这几天需要忌口。”
陆青城转头吩咐佟管家,“让厨房再做几个清淡的菜。”
佟管家笑,“刚刚已经吩咐下去了,马上就做好,那边都收拾好了,不如几位少爷先去吃饭吧。”
几个人又移步餐厅,下人们已经动作迅速的收拾干净了,才坐下来,司小北便道:“青城,你怎么处理苏遥的?”
“面壁思过。”
司小北轻哼一声,“那也太便宜她了吧。”
简梦瑶不明所以的看向陆青城,“这和苏遥有什么关系?”
陆青城没开口,司小北却抢了话头,“当然有关系了,要不是她躲了,这汤能泼到你身上吗?”
“怎么能这么说,这太不讲道理了。”简梦瑶转向陆青城,温柔的双眸如水一样乞求的看着他,“又不是苏遥拿汤泼的我,青城,你不要为难她。”
陆青城面色不动,只淡淡地说道:“吃饭。”

苏遥身子发虚的在床边上坐了下来,低头看着缠着纱布的两只手,轻笑了一声,“我这副样子,谁还能看得上呢,我只是单纯的想离开这里而已。”
陆青城果断的给了她答案,“想离开陆家?你想都不要想。”
“如果我非要走呢?”
“那就想想你弟弟。”陆青城起身,头也不回的走掉。
只这一句话,就让苏遥万念俱灰,再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是啊,她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她弟弟还在他手里控制着,苏赫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也是她唯一的寄托,若不是念着这点亲情,她又怎么能撑得到今天......
纵然现在的一切都在陆青城的掌控之中,她相信,迟早有一天她会带着弟弟逃离这里,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把散落一地的钱一张张的捡起来,收进了信封里,此时,敞着的门被敲响,之前扔给她冷馒头的张妈沉着一张寡妇脸,端着托盘站在门外,“吃饭了,你的排场是越来越大了,还要让我给你送来。”
苏遥把装钱的信封放进了书桌的抽屉里,然后起身去接了过来。
她一言不发,张妈却重重的哼了一声,“吃完了自己把碗送过来,和少爷睡过几次就真把自己成大小姐了不成?看看简小姐,那才是大家小姐该有的样子,你也配,嘁!”
对于张妈的刻薄言语,苏遥充耳不闻,坐下来默默的把粥喝了。
胃里暖和了,气色也缓和了些许,她端起托盘去厨房送碗,经过回廊,从窗子那里看过去,刚好能看到藤下坐着的两个人,正如张妈所说,简梦瑶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名媛风范,和他站在一起是真的登对,想在想来,小时候对他的纠缠真是无知又可笑。
“看什么呢,还不赶紧把碗送过来?”张妈站在厨房的侧门处瞪着她。
她收回视线,走进厨房,把碗放进了洗碗池里。
“送完了就赶紧回屋去,别碍了简小姐的眼。”张妈看了她一眼,道:“对了,你的手受伤了,碗就别洗了,去晾衣房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晾好。”
陆家有专门的洗衣房,干洗湿洗,设备一应俱全,所以陆青城的衣服除了要特殊打理的,其余的都可以在家里洗。
见她出去了,张妈才把胶皮手套摘了下来,东望望西望望,确定没人了,才踩着小碎步朝地下室走去。
房门依然没关,她心头一喜,拉开抽屉,看到那信封,眼睛都亮了,拿出来后也顾不得数有多少钱,直接就塞进了围裙前的口袋里,谁知一转身,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
苏遥站在门口,半倚着门框,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妈,“钱是我故意当着你的面儿放在那里的。”
张妈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你,故意给我下套?”
“是。”
张妈即尴尬又愤怒,可她在苏遥面前跋扈惯了,即便是这样也不愿意放低姿态,把信封从口袋里掏出来 ,一把甩在了床上,“看什么看,我还你就是了。”
她甩完信封就想走,苏遥却挡在了她面前,目光突然锐利无比,“我以前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也是你偷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你给我让开!”
苏遥扬了扬下巴,没有要让的意思,“偷了别人的东西,都不需要道歉的吗?”
“你说什么?你个小贱蹄子,还想让我给你道歉?你做梦!”
“不道歉,就别想从这儿走出去。”
这么多年了,无论大家怎么骂她,欺负她,她一直都没有反抗过,久而久之,大家都把她当成了一只没有脾气随人欺负的小绵羊,所以,就算是偷了钱被当场捉住,张妈也并不怕她,少爷对她的态度在那里摆着呢,她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道歉!”
别看苏遥平时不出声,一副看上去好欺负的样子,但真的沉下脸来也是气势十足,张妈一时间还真是有点被她的气势给震住了,可等缓过来之后就更气了,一双眼睛瞪的顶大,伸手就去推搡她,“你给我让开!”
苏遥一时不防,身子就身后栽了过去,门口放着旧花架子,上面还有一盆半死不活的茉莉花,这一撞,那花盆便直接掉到了地上,‘啪’的一声,引起了老大的动静,而她也因为脚下不稳,整个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张妈这下可真是吓坏了,慌乱之中想就这么跑了,可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把人引了过来,头一个到的就是佟管家。
“怎么回事?不知道家里来客人了吗?”
苏遥不顾身上一地的泥土和花盆碎片,强撑着站了起来,冷静的控诉,“她偷我的钱。”
“我没有!”张妈张嘴就否认,脸上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难堪与慌乱,“是,是她污蔑我。”
佟管家脸色也不好,“都闹什么闹,想让客人看笑话不成?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苏遥却开了口,“佟管家这是想纵容窃贼吗?今天她偷了我的东西不要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偷到了二楼,真要是二楼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个责任怕是连佟管家你都承担不起吧?”
一句话让佟管家犹豫了起来,张妈看出了他的犹豫,指着苏遥厉声道:“我拿你的钱怎么了?那你是们家欠我的,你爸还活着的时候为了给你治病从我这里借的,父债子偿,我拿你的钱也是天经地义的。”
“发生什么事了?”低沉冰冷的声音从楼梯口处传了过来。
这边动静闹的太大,到底还是把陆青城引来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苏遥身上,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说!”
“张妈偷我的钱。”
“我没有,少爷,我没有偷,我就是......”
苏遥接着她的话,道:“你就是把我支开,趁我在不的时候来我房间光明正大的拿,是吗?”
“对对对,不对不对。”张妈快要被她绕懵了,“我说了,我不是偷,我拿这个钱,是因为你爸欠我的。”
“有欠条吗?”
可能是刚刚摔倒的时候花盆碎片扎到了胳膊,血顺着手指滴了下来,她低头看了看,伤的多了,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又抬起头来接着说:“如果真是我爸欠你的,你大可以直接跟我要,不请自拿就是偷,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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