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之中,阮江月抿了一口前半夜的茶。
不但有些凉,还泛着苦涩之意,不过如今正对阮江月的口味,清爽醒神。
青梨比划:要开吗?
“去开吧。”
青梨迟疑地看了床边方榻上的阮星澜一眼:那这个人——
“去开。”阮江月淡淡出声。
青梨想小姐自有主意,便转身快步出去了。
阮江月放下茶盏,站起转身,抓着阮星澜的腰带一提一送,不慎温柔地将人丢去床下面。
为防止他忽然醒来坏事,阮江月没忘记点他睡穴。
而后阮江月披上披风,放下头发才往门外去。
厢房门打开之时,护院已经叫喊着要冲进来搜查了。
不过被梧桐院内的人拦着。
阮江月冷淡道:“搜查什么?”
一个护院头目上前:“回少夫人,府上进了贼人,夫人要我等挨个院落搜查,好保证各位主子的安全。”
“我这里很安静,没有人进来过。”
“贼人神通广大,或许藏在什么角落,少夫人不曾发现……为了安全起见,少夫人还是让我等进去查看一下吧。”
“我说没人就没人!”
阮江月冷冷道:“我是沈府的少夫人,是深闺女眷,你们夜半带着一群人进到我院中来,传出去外面会怎么说?”
“若损了我名节,损了沈家颜面,你们谁能担待?”
那护院头目是赵氏的心腹。
听到阮江月这样说立即冷沉了脸色:“其他院中也有女眷,搜查时将女眷移到外面,搜查结束再请回去。
一切都是为了安全。
到了少夫人这里,少夫人却坚决不让我等进去,莫非少夫人这院中……”
那头目话到此处住了口,目光耐人寻味。
头目身后的家丁七嘴八舌地吆喝起来。
“少夫人柔弱女子,听到可能有贼人潜入府上,拦着我们不让搜查就罢了,还瞧着一点都不害怕!”
“难不成少夫人窝藏了贼人?”
“还是那贼人进府本来就是和少夫人串通好的?”
“少夫人不满少将军和白姑娘的事情,也不能做出这种背叛沈家的事情吧?”
赖嬷嬷是阮江月贴身的婆子,听他们这样诋毁自家小姐,忍无可忍地喊道:“放肆!你们怎么张嘴就乱说?”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了!”
有家丁大喊:“要是没做亏心事,那就让我们进去搜啊,拦着我们不让搜查就是窝藏了贼人!”
“就是!”
其余家丁大声附和。
那些怀疑质问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仿佛他们都已经看到,阮江月这院子里窝藏了贼人一样的言辞笃定。
青梨气的脸色发青,奈何口不能言。
只能咬牙,用最凶狠的目光瞪着那些人。
她恨不得自己的目光可以吃人,把这些满嘴胡说的人吞的骨头都不剩。
青鸿也冷了脸,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鼓动。
真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了他们的嘴!
这些人,红口白牙随意污人清白。
今夜之事一看就是陷阱圈套,他们竟还能如此义正词严?
可是阮江月没有下令动手。
青鸿满腔怒火只能暂时忍耐。
阮江月淡声道:“所以你们是一定要搜?”
“对!少夫人若不让我们搜就是心中有鬼,做贼心虚!”
“好!”阮江月直接侧身让开:“那你们就搜,如果能搜出你们说的贼人,是你们护卫家宅大功一件!
我自会予你们赏钱。
但若什么都搜不出——”
那护院头目问道:“搜不出又怎样?”
“我掌府宅庶务,素来赏罚分明,搜出贼人是你们有功,该赏。若搜不出来……你们先前所说便全是污蔑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