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我都被困在病房,床边摆了几个监测仪器。
孙冉或者刘经理没有再出现,只有每天巡房的医生和护士会按时来查看我的恢复情况。
大概他们认为,我的身体已经被毁了,现在插翅难飞。
所以也就松懈了对我的防备。
凌晨,我颤颤巍巍地走进卫生间。
只有这,是整个房间唯一的监控死角。
对着镜子,我拨开褐色的额发,下面裸露的头皮某块部分隐隐泛着青紫。
‘啪嗒’细微的启动音被洗手池哗啦啦的水声彻底掩盖住。
倒计时结束,我打开门,颤颤巍巍的走回病床。
早在来泰国之前,我就在身上植入了定位芯片。
很庆幸测试没有剃光头发这一项,不然早就露馅了。
接下来的几天,孙冉和刘经理还是没有出现。
但我知道,他们就在监视器前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只等我养好伤…就能实施那个疯狂变态的计划!
第五天凌晨。
病房窗柩外突然摆上了盆白色杜鹃。
我不动声色地将花盆挪进来佯装搬进卫生间浇水,在砂土覆盖的花根低下取出一支瑞士军刀。
他们太天真了,没有万全的脱身之策,我敢只身犯险来到诈骗园区?
泰国之旅出发前,我就联系上了国内的刑警队,并制定了周密的救援计划。
他们在我的头皮植入定位芯片,一旦确认妹妹安危后,立即开启定位方便刑警队实施救援行动。
这天晌午,我被乔装成园区打手的刑警队员从大家眼皮子底下押了出去。
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暗道偷渡过河,回到了国界内。
在我们身后是气急败坏的刘经理和孙冉,他们领着几十个小弟撑着竹筏一路追赶。
竹筏上架着几支狙击步枪,他们想要从河上远程射击我。
却突然发现有数十枚红色激光点,迅速照射在自己的心口、头部以及手脚处。
刘经理恨恨的盯着我们沉默了半晌,让手下人收了手。
他咬牙怒吼:“孙洁,我一定会抓到你的!”
站在鲜红的旗帜下,我才真的安心了。
我遥望河心处,与刘经理比肩站着的那个瘦骨如柴的女人。
孙冉。
我默念着。
她本有一场花样年华,耀眼灿烂的青春。
正是好好享受生命的时候,却选了条不归路。
我的眼眶湿润了,默默流出眼泪:从今以后,我就没有妹妹了……回到国内,我把自己的遭遇与掌握的园区情况一五一十都po上了网。
实打实的一手资料在微博掀起了轩然大波。
越来越多受了骗的人出来发声。
大家总算是知道了,缅北根本不是金窝银窝,而是一个个贪婪灵魂的埋骨地。
不少大V都转发了我的文章,舆论愈演愈烈。
在各界压力催促下,缅方随之对这个园区进行了大规模的突袭行动。
彻底将这个炼狱清整掉了,救出的被骗人员中多达数千人。
据说刘经理被逮捕了,被抓时人赃俱获,立即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