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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无删减全文

漠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软榻不大,睡了两个人,半夜的时候就挤到了一起。东陵璟察觉到了,没管,兀自闭着眼。苏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她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到了昨夜的情况,手往旁边一摸,摸到了健硕的胸膛。她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脑子。东陵璟敏锐的感觉到了异样,刚侧目,旁边的女人就手脚并爬的抱住了他,水润润的唇贴在他颈窝,不知道在嘟囔什么。他感觉痒,伸手掰她的胳膊腿儿,可还没动两下,人就扭了扭腰,嘴里还娇声嘟囔着,“别碰我~”东陵璟别有深意的盯着她的脸,手掐住她的双颊抬起,使劲儿捏了几下。苏锦疼的险些叫了出声,她忍住了,睁开潋滟如花的桃花眼,迷惘的看着身前的男人。“殿---殿下---”“醒了就起来。”男人松开了她,兀自起身下榻。苏锦身上盖着豹纹毯,看他要走,伸出...

主角:东陵璟苏锦   更新:2024-11-19 15: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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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东陵璟苏锦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漠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软榻不大,睡了两个人,半夜的时候就挤到了一起。东陵璟察觉到了,没管,兀自闭着眼。苏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她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到了昨夜的情况,手往旁边一摸,摸到了健硕的胸膛。她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脑子。东陵璟敏锐的感觉到了异样,刚侧目,旁边的女人就手脚并爬的抱住了他,水润润的唇贴在他颈窝,不知道在嘟囔什么。他感觉痒,伸手掰她的胳膊腿儿,可还没动两下,人就扭了扭腰,嘴里还娇声嘟囔着,“别碰我~”东陵璟别有深意的盯着她的脸,手掐住她的双颊抬起,使劲儿捏了几下。苏锦疼的险些叫了出声,她忍住了,睁开潋滟如花的桃花眼,迷惘的看着身前的男人。“殿---殿下---”“醒了就起来。”男人松开了她,兀自起身下榻。苏锦身上盖着豹纹毯,看他要走,伸出...

《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软榻不大,睡了两个人,半夜的时候就挤到了一起。

东陵璟察觉到了,没管,兀自闭着眼。

苏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她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到了昨夜的情况,手往旁边一摸,摸到了健硕的胸膛。

她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脑子。

东陵璟敏锐的感觉到了异样,刚侧目,旁边的女人就手脚并爬的抱住了他,水润润的唇贴在他颈窝,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他感觉痒,伸手掰她的胳膊腿儿,可还没动两下,人就扭了扭腰,嘴里还娇声嘟囔着,“别碰我~”

东陵璟别有深意的盯着她的脸,手掐住她的双颊抬起,使劲儿捏了几下。

苏锦疼的险些叫了出声,她忍住了,睁开潋滟如花的桃花眼,迷惘的看着身前的男人。

“殿---殿下---”

“醒了就起来。”

男人松开了她,兀自起身下榻。

苏锦身上盖着豹纹毯,看他要走,伸出柔白的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东陵璟回头,只见她仰起头,脸皮薄红的低声道,“殿下,妾身没有衣服穿。”

女子的肌肤很白,纤细的手指颤巍巍的抓着男人黑色的衣角,更衬得肌肤白嫩。

刚睡醒,长发披散在腰后,露出来的小脸不施粉黛,水光潋滟的眸子就那样看着你,是个男人就忍不住。

可东陵璟就是不上钩。

“不穿昨日的衣服,你就光着出去。”

“---”

不解风情的狗东西。

苏锦盯着进了盥洗室的男人,深吸了口气,下榻。

她没有留在主宫用早膳,直接去了浴室将昨日的衣服穿在了身上,不等东陵璟出来,便回了常宁殿。

接下来的两日,她都没有主动去找东陵璟针灸。

这东宫后院的女人都知道苏锦在主宫殿内休息了一夜,过来打听的不少。

苏锦没什么心思应付她们,请安也免了,整日里在屋子里研究药材配比。

听漪殿。

赵良娣听着底下的人回话,手里捏着的帕子都变了形。

“是王公公说的,殿下只是让苏侧妃去针灸。”

“针灸需要睡一夜吗?”

地下跪着的宫女瑟瑟发抖,不敢多嘴。

“好手段啊,让殿下为她除掉了李良媛那个蠢货。”

赵婉竹捏的指甲都陷入了肉里,“在这东宫,她还真是独一份。”

苏锦没嫁进来之前,太子从未召见过哪个嫔妾,她才嫁进来一个月,已经与殿下同眠,以后定会是她最大的威胁。

“俯耳过来。”

宫女小心翼翼的匍匐过去,听到传入耳朵里的话,张大了嘴巴。

苏锦还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等了两天那狗男人也没有传召她的意思,她渐渐有些坐不住了。

她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东陵璟的腿疾看起来严重,那是因为余毒未清,她的针灸可以帮他快速恢复,不会出问题的。

“娘娘,你走来走去的干什么啊。”

绿芜端着小厨房刚送来的点心,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可能是因为在主宫留宿了一夜的原因,内司流水的好东西往常宁殿送,隔几个时辰,就会送一些新鲜出炉的点心茶水过来。

苏锦爱吃,看着桌子上放置着的荷花酥,捏起一块放进了嘴里。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太监的声音。

“娘娘,殿下有请。”

她看着屏风外的人,嘴角慢慢勾起了笑,吩咐绿芜将她的那套工具带上。

连着三天,苏锦都住在主宫,给东陵璟药浴扎针。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惯坏了,东陵璟总是让她推拿揉捏,一整天下来,她手都快累的酸死了。

“殿下,你睡着了吗?”

澡房里,苏锦跪坐在浴池边,药浴里的男人微微向后仰头,靠着她的腿闭着眼。

“殿下~”

“嗯?”

她按着男人肩膀的手顿了下,手指顺着他的脖颈缓缓往下,带有调 情意味的指尖划过他的胸肌,左右打着圈。

东陵璟显然是默认了这样的挑逗,没有什么反应。

苏锦看他没什么动静,吁了口气,“殿下,前两日听许奉仪说,我父亲被关进诏狱了。”

东陵璟听她说出了自己的意图,慢悠悠的睁开了眼。

她手上的动作没敢停滞,声音柔柔的说道,“殿下知道家父一向不掺和党派,绝对不会跟八皇子一案有所牵扯。”

“是吗?”男人轻笑了声,“听说京兆府从苏家搜出来不少的罪证,圣人大怒,这才被关进了诏狱。”

苏锦眼眶一红,娇柔道,“这定是有人陷害家父。”

东陵璟嘴角的笑更深了,转过头的那一瞬间,苏锦眼角的泪很恰当的落到了他的鼻子上。

他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但倒是没像第一次的时候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那你告诉孤,谁陷害苏大人呢?”

男人说话的时候随手拿起巾帕擦了擦鼻子上的泪。

苏锦咬了咬红唇,委屈道,“妾身也不知道,殿下英明神武,一定可以查清楚真相,还家父一个清白的。”

东陵璟看着眼前美人落泪,脑子里蓦地想起了她在楚青越面前随性自然的样子,沉冷乌黑的眸子几不可见的闪过漠然。

他起身,从浴池里出来。

苏锦很有眼力劲的走过去服侍他穿衣。

他身量高,完完全全将她笼罩在了灯火的阴影里,她踮着脚给他整理衣服,柔若无骨的身子似有若无的贴过他。

“殿下,有人借八皇子一案拉我父亲下水,或许是想要诏狱查清八皇子谋逆的真相。”

话点到为止,苏锦也不敢多说。

可狗男人就是不接招,“诏狱没有冤案,你可放心。”

没冤案?有你这么个主子,怕是冤案车载斗量。

她双手圈在他的腰身上系着腰带,眼眶发红的仰头看着他。

“可我父亲在诏狱这么久了,他年纪大了,怕是吃不消。”

东陵璟姿态松散,浑身透着一股子矜贵。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笑的令人害怕,“你的意思是,让孤毫无理由的放了他?”

苏锦知道自己是在老虎头上拔毛,更遑论,这个狗男人根本不上钩,可她没时间了。

她避开他的话,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听说那诏狱的刑法很可怕---”

话还没说完,他便打断了,“放心,诏狱不会把他抽筋扒皮做灯笼的。”

扒皮抽筋?!做灯笼?!

苏锦听出了他口中的戾气,放在他腰间的手颤了下。

东陵璟越过她往外头走了。

苏锦知道自己下一回还想有机会说,可就难了。

她大胆的拽住了男人的袖子,“殿下,妾能不能去诏狱看望一下父亲?”

“你想去诏狱?”

男人勾了下唇角,意味不明的看她。

苏锦知道这东宫到处都是他的眼线,每一个宫人都是他的眼睛,她自己想要出去,难如登天。

她眼角绯红,挂着泪珠看他,“殿下~”

东陵璟难得没有为难她,“那待会儿一同随孤去吧。”


众人好像都闻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有些知道内情的大臣面面相觑,没人敢劝。

这太子殿下和南王在朝堂上是势同水火,他们可不敢硬着头皮去凑热闹。

楚青越坐在位置上,神情坦荡,没多久,就灌下去好几坛子的酒。

苏锦余光不自然的瞥了眼身旁的男人,总感觉他是故意的,想起刚刚在拱门那儿他别有所指的话,呼吸顿时一窒。

难道他看到她求楚青越帮忙了?!

苏锦看着已经快吐的楚青越,没有思索,悄悄拿出了药丸吞下。

没多久,她面色虚浮,苍白着唇看向了身旁的男人,“殿下---”

东陵璟侧目瞥了过来,看她红着眼眶,柔白的手难受的捂着额头,不带丝毫表情的问道,“你要装死吗?”

“---”

“妾身感觉头好痛,可能是旧病又犯了。”

看他无动于衷,她难受的朝他倾身靠了过去,手抓住了他的衣袖轻轻摇晃。

“能不能带妾先回东宫,妾想要休息会儿。”

东陵璟懒声,“让马夫送你先回去。”

“---”

“怎么,你又不疼了?”

苏锦假意扯出了抹笑,“那妾身先回去了。”

回了东宫后,苏锦就赶忙让绿芜去熬了一副药,喝了后才感觉舒服了过来。

她躺在软榻上,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绿芜给她盖好毯子,轻声问道,“娘娘,可有消息了?”

“等等吧。”

这一等,就等了五天。

楚青越给她送来了消息,说是父亲的确是被冤枉的,证据已经移交大理寺了,可诏狱迟迟不肯放人,让她先不要急。

苏锦的心沉了下去。

“是东陵璟,是他下的令。”

绿芜正伺候她沐浴,听到她的话,愣了下,“娘娘,你在说什么。”

苏锦的脑子里陡然想起了那晚被追杀的场面,东宫守卫森严,到处都是埋伏的高手,怎么会有人突然要杀她,那追杀的人不可能是刺客。

是---东陵璟要杀她。

一股子凉意沁入心口,她把着浴桶边缘的手蓦地发白。

父亲被关在牢里出不来,她在东宫步履维艰,东陵璟竟然还想杀她---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不能--不能再这样称病躲下去了。

----

翌日,苏锦睡了大半日。

酉时药浴完后,她坐在梳妆台前挽髻上妆,看着铜镜里倒影出来的美人,仔仔细细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绿芜将她准备好的香粉递了过来,“娘娘,奴婢给你抹吧。”

苏锦颔首,褪去了身上的轻薄纱衣,由着她细细的护理。

“娘娘是想通了?”

“谈不上想不想的通,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她用青雀黛描了描眉毛,“待会儿把我那套针灸的工具拿出来。”

绿芜笑道,“是。”

只要娘娘不再偏居一偶装病过日子,对殿下上点心,以娘娘的手段美貌,必不会让那些浪蹄子骑到头上撒野。

苏锦一直都是不施粉黛,突然上了脂粉描妆,当真是艳丽非常。

绿芜看着眼前的美人,一时都失了神。

“娘娘,穿哪套?”

“红色的那套鸾裙。”

天色还未暗下来,就有掌灯的宫人将宫灯点燃,到处都是亭台楼阁,飞檐青瓦。

苏锦穿过小桥花树,走过亭台水榭,从常宁殿一路走到了主宫的方向。

宫苑四周打扫的宫人都看到了她,纷纷探头张望。

朱雀侯在书房外,一双鹰眼很快瞧见了翩翩而来的女子。

穿着一身红鸾裙衫,小脸纤白,长眉眼,翘鼻,眼梢一道细细的勾扫上鬓,真真是雪白肤,丹朱唇,美的祸国殃民。

他仔细看了几眼,瞧见是那苏侧妃,顿了下。

往日里都是病怏怏的,穿的都是素色的裙子,今儿怎么穿的这么张扬。

“殿下在屋里头吗?”

娇滴滴的声音听的人半边身子都酥了。

“属下去通传一声。”

苏锦笑道,“麻烦了。”

书房里,东陵璟听到又是那女人,挑眉,“坐不住了吗?”

“说是来给殿下针灸的。”

张太医前两日来看过了,确实恢复的不错。

“让她进来。”

苏锦提着药箱进来,见没有人,撩起珠帘,往书房里头走去。

东陵璟正坐在高椅上批折子,听到动静,眼睛都没有抬。

“殿下,喝盏茶吧。”

又娇又柔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女子身上淡淡的幽香。

他随意瞥了眼,看见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捧着茶放到了桌上。

视线往上抬,对上了女人如水般温柔的桃花眼。

看着她精致的小脸,他心底冷笑了声,饶有兴致的从头到脚的将她打量了个遍。

苏锦感觉他的目光像是在看玩物,心底闪过冷意。

她面上不表现出来,温柔道,“听张太医说,殿下感觉腿舒服多了,那让妾身在给殿下针灸一次吧。”

“在旁边等着。”

苏锦看他掉转过了头,低头瞥了下自己的穿着打扮。

这个东陵璟,真是难上钩。

她柔柔的应了一声,乖巧的走到贵妃榻上坐下。

桌子上摆放着许多的茶点,苏锦轻巧巧的捏起一块梅花酥放到了嘴边,余光似有若无的盯着窗前的男人。

东陵璟什么人,早就察觉到她的目光了,邪魅的眼角往上挑了挑。

熏香炉里燃香袅袅,屋子里寂静无声,只能听到窗外三两喜鹊啼叫之声。

苏锦拿了本书册倚在贵妃榻上看着,腰 肢柔若无骨,青丝如上等的绸缎紧贴着仿佛是没有骨头的身子,更显得柔弱可欺,绣着花的裙摆垂在榻脚,添了一分艳红的美。

“殿下,这是讲什么的书啊?”

东陵璟循声看去,瞧见她倚在那儿的身姿,知道她是故意在勾 引他,挑眉。

“你不认字就去书院。”

“---”

苏锦觉得他就是个不懂风情的木头,从嫁进东宫来,就没听说过他对哪个女人好,也不去东宫后院。

自己就算是使出浑身解数,恐怕也勾不到他,父亲等得了吗?

念头刚过,外头突然传来了怒吼声,“狗奴才,你连我都敢拦?”

苏锦一下就听出了是李良媛的声音,那女人,仗着自己的家世,嚣张跋扈的很。

“李良媛,殿下在里头忙,还是等殿下传召吧。”

李良媛不悦甩脸子,“我就进去送个饭,你给我起开。”

朱雀冷着脸不动,李良媛进不去,气的跺脚。

凭什么那女人能进去,她不能。

“我刚刚明明看到苏侧妃进去了,你狗眼看人低---”

东陵璟是习武之人,自然能听到外头压抑着的骂声。

“拉下去,杖毙。”

男人阴嗖嗖的声音突然响起,听得苏锦心头一颤,装模作样的妖娆身姿都不自觉的收了收。

外头很快传来了棍棒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夹杂着惨烈的女人求饶哭泣声。


苏锦手一顿,余光瞥了眼身旁的男人。

东陵璟没理会,倒是一直安静坐着的崔瑜插了句嘴,“你这么嘴贫,不如你娶了?”

“小爷可不要,那南越女的会蛊,万一一个不顺心,夜里弄死小爷怎么办,这福气还是给咱们的太子爷吧。”

苏锦被他说的想笑,要是东陵璟真的被玩蛊的弄死,她怎么有点幸灾乐祸呢。

东陵璟歪了歪头看她,她后背一僵,忙恢复了表情。

楚玄臣说的兴起呢,连乐师的弹奏都被压下去了,就在这时,有宫人从后面走了进来。

“何事?”

“是赵良娣,病的厉害,请殿下过去看看?”

东陵璟微掀起眼皮子,凉薄的让人胆战心惊,“孤是大夫吗?”

宫人垂首,忙弓着身子退下了。

苏锦心里头有些波动,这东宫的女人何其悲哀。

她想到了在景州养病时候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自由的风像是旷野里呼啸在耳边,她抬眼看向了外头的蓝天白云。

从船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几人在长宣宫用午膳。

苏锦喝了楚玄臣从北荒带回来的烈酒,只抿了一小口,小脸绯红,眼梢有些迷离。

楚玄臣大笑道,“嫂嫂骨子里颇有些像北荒女子,爽快。”

东陵璟睨了她一眼,苏锦察觉到了,放下了酒盅,乖顺的夹着菜吃饭。

他们在说些不打紧的政事,她听了几句,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便拉了拉男人的袖子。

“殿下,妾身有些头晕,能不能进里边休息会儿?”

男人没理她,她心底撇撇嘴,跟其他的人笑着说了一声,便转身进了殿内。

这北荒烈酒确实猛,苏锦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缓过些来了,脑子里想起了在景州时候桃花树下埋的酒。

当初原本是想着酒熟了的时候,拿出来和家里人一起喝的,可没想到,一桩圣旨赐婚,让她匆匆回京。

现在那酒估计还埋在树下,没人知道。

她胡思乱想了会儿,靠着腰枕睡了过去。

几个时辰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锦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东陵璟的身影,绕着走了一圈,也不见人影,心里头嘀咕了几句。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嬷嬷侍卫的嘈杂声。

她刚想要走出去,一个膀大腰粗的嬷嬷忽然走了进来,看到她,立马高声喊道,“苏侧妃谋害殿下,来啊,把人关起来。”

苏锦微怔,看她们都过来了,厉声,“放肆,你们做什么?”

“娘娘没听到吗?你害得殿下腿疾加重,不良于行,圣人勃然大怒,问罪苏家,要不是殿下有令,娘娘现在已经在大牢了。”

怎么可能?!

苏锦的心骤然沉了下去,“本宫要见殿下,殿下在哪儿?”

“见殿下?”嬷嬷皮笑肉不笑,“娘娘给殿下的药浴中查出了南越的毒香,殿下泡了这么多天,现在性命垂危,就在宫里诊治着呢。”

“你胆大妄为,谋害当朝太子,现在只是将你关进常宁殿,等待殿下醒了再做定夺。”

四周的嬷嬷立马一哄而上,涌了上来,苏锦下意识的想要出手,忍住了。

“滚开,本宫自己走。”

苏锦被关进了常宁殿幽禁起来,以前伺候的奴仆全都跑了,只留下一个绿芜在身边。

“娘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子的腿怎么会---”

中午不是还一起吃饭吗?这才过了几个时辰,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苏锦看着四周的环境,庆幸不是被关进了什么偏僻冷宫。


崇德十八年,夏。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自东宫的角门出来,两骑并驾齐驱驶出了金吾门。

马车底下木质的夹板里,周遭被车壁遮挡,里头放着的都是不见天日的杀人刑具,透不出一丝的光亮。

苏锦屏着呼吸躲在里头,听着上方男人阴嗖嗖的声音,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太子东陵璟?!

嫁进东宫一个月了,两人几乎没怎么打过照面,倒霉催的,怎么躲进他的马车里了。

念头刚过,头顶男人阴鸷的声音陡然拔高。

下一秒,翠色如碧的茶汤从地板的缝隙中渗透了进来,滚烫的茶水直接浇在了她的肌肤上。

“嘶---”

东陵璟敏锐的察觉到了地板下面传来了极细的吸气声,那双狭长锐利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慢悠悠的转向了挡板。

这马车底下是有个夹层的,寻常是放出行用的器具。

只不过被东陵璟用来放武器了,大概一尺余高,足够一个体型削瘦的成年人躺进去。

车内安静的可怕,大理寺卿梁元匍匐着脑袋跪在地上,被滚烫的茶水泼撒了一身,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样,继续恭敬的回着话。

东陵璟收回目光,拿起壶倒了一杯热茶,往地板凸起的方向泼了去。

渗下来的茶水一下一下的滴在她的手臂上,娇嫩的肌肤很快红的不像样。

苏锦拼命咬着牙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没有动静。

东陵璟眼梢微微上挑,放下茶杯,拿过桌上的帕子慢慢的擦拭着手指。

“梁卿的意思是,镐州知府,孤杀不得?”

梁元一顿,匍匐着的身子更低了,“臣惶恐。”

苏锦被烫的呲牙咧嘴,听着上方的话,后背不寒而栗。

她在闺阁时,就听闻了不少关于东陵璟的传闻。

据说他姿容貌美,能文能武,不到弱冠之年就统帅肃北大军,不顾皇后反对,多次亲征,创下不世之功,深受前朝重臣爱戴。

要知道,天潢贵胄的太子殿下根本不需要亲自踏上疆场,杀敌卖命的事,自有数不尽想要出人头地的寒族武士在前面冲锋。

而太子作为肃北军最高将领,却亲自出征,几经生死。

奈何天道无情,月前南越一战,太子被追杀重伤,虽说仗打赢了,可被救回来后,落下了腿疾。

东宫嫔妃无数,太子膝下却无一儿半女,经此一仗,圣人更是忧虑子嗣,便将她赐给了太子做侧妃。

然,百闻不如一见,她万万没想到,世人称赞贤明的太子殿下竟然是个实打实的暴君。

嫁进东宫的第一天,她听到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奉皇命去镐州办差的镇北将军死于非命。

嫁进东宫的第二天,她亲眼看到了八皇子被他割下了头颅。

鲜红的血溅满了殿前的琉璃灯,他饶有兴致的将头颅挂了起来,取名“美人灯”。

她病倒了,被东陵璟吓病了,整整一个月都未再踏出过殿门。

京都的传言都是假的,真正的东陵璟根本不像世人所说的温和有礼。

他阴鸷病态暴戾,杀忠臣良将,倒行逆施,还暗地里杀了自己的兄弟,是个疯子。

“咣当”一声,白亮的刀光明晃晃的刺来,苏锦一骇,思绪从过往的记忆里剥离出来,下意识的瞪圆了眼。

刀尖很锋利,距离她的眼睛只有一寸,她咽了咽口水,透过被刀锋劈开的细小缝隙,看到了坐在软榻上的人。

男人一身黑色蟒袍,衣衫上绣着金线龙腾,姿态很慵懒的靠在软枕上。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那双修长好看的骨节微曲,把玩着玉柄镶金的手杖。

太子东陵璟从南越回来后,左腿受了伤,御医治了一个月,才勉强能站起来走动,手里拄着镶着金的手杖。

没想到,这手杖竟是个杀人利器,可换做刀,好精巧的机关。

她转动着眼珠子往上看,隐约瞧见那张轮廓有致的脸,面色微微一顿。

细细想来,除了新婚夜匆匆一瞥,她几乎没跟东陵璟真正打过照面。

如今瞧,这张脸生的真是俊美隽雅,近距离看真人,冲击力更大。

眉眼如墨,乌瞳红唇,长的没有一丝正派气息,眼尾若有似无的上挑着,给人一种为祸苍生的阴邪之气。

不过,他现在的心情显然不悦,阴沉沉的戾气缠绕在身侧四周,透着不寒而栗的邪气,那是一股让人喘息不过来的威压。

忽的,男人低头瞥了过来,她呼吸一滞,迅疾蜷缩住自己。

跪在地上回话的梁元也察觉到了异常,小心翼翼的朝挡板凸起的地方看去,还没看清那把刀,眼前猛地闪过白光。

他吓得虎目圆睁,艰难出声,“殿--殿下?”

东陵璟的表情很是风轻云淡,“梁卿来京都几年了?”

“臣--臣被调任镐州三年,年初才回京都。”

“那镐州知府是你的人?”

平淡的语气让梁元脸色剧变,后背冷汗涔涔的往下淌,浸湿 了里衣。

“嗯?”

“臣---臣不敢,臣得殿下提携,誓死效忠殿下,绝无二心。”

头沉闷的磕在地上,脑袋上都是血,他惊恐的仿佛难以呼吸。

东陵璟看他这副样子,突然笑了一声。

马车内,气氛瞬间诡异了起来。

梁元匍匐着的身子更低了,他不敢说话,余光瞟到男人轻飘飘的将刀调转了方向,对住了他头顶的官帽。

“梁卿为我大魏社稷呕心沥血,孤甚感欣慰。”

“臣愿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浑身僵硬着,“明日早朝臣当上奏圣人,将镐州知府革职查办,以慰镇北将军府安。”

话落,东陵璟手里的动作停了下,用刀尖慢慢的将他的官帽摆好。

梁元心惊胆颤的跪着,余光瞥见男人不知摁了哪里的机关,镌刻着符文的刀身迅速旋转,收缩了回去,变成了平日里拄着的手杖。

他顿时松了口气,仿佛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惨白的面色终于好转了两分。

东陵璟温和一笑,“起来坐下说话。”

“谢殿下。”

夜色漆黑,宫城的甬道幽深寂寥,半炷香后,马车停靠在了宫墙下,身穿官袍的梁元战战兢兢的下了车。

苏锦藏身在黑暗的夹层里,只隐约感觉到马车停了一会儿,又开始行驶了起来。

她脑海里算计着时辰,突然,挡板猛地被掀,月光从窗子倾斜进来,照亮了男人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

ps:男女主都不是好人,恶人夫妇,纯恨,她是他机关算尽的例外。


她努力理清现在的情况,扶着额头仔细的回想。

她还指望东陵璟将父亲放出来呢,不可能在药浴里下什么毒。

在这东宫,根本没有人可能近的了东陵璟的身,难道是旁人想害她,在药浴的管道中做了手脚?!

可东陵璟这么谨慎的人,真的会着了道吗?

“娘娘,要是殿下真的出了事,牵连的人就多了。”

绿芜的话让她心底一怔,东陵璟可是太子,圣人要是问罪,苏家,肃亲王府,国公府,将军府都脱不了干系。

“外头守着的人多不多?”

“奴婢刚刚瞧见了,都是持刀的侍卫,将整个殿都包围了起来。”

苏锦蹙眉,倒了杯凉茶灌进嘴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殿外的天已经黑了,那些势力的奴仆将东西全都弄走了,连根蜡烛都没留下,整个宫殿黑漆漆的。

她打开窗,借着稀疏的月光照亮了殿内的环境。

接连几日,外头都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整个常宁殿被重兵把守,苏锦不敢偷溜,只能静候着寻时机。

绿芜中午没吃饭,有些饿了,可现在厨房已经不给常宁殿送食了,只有早膳一顿,还都是一些残羹剩饭。

她捂了捂难受的肚子,喝了几口凉水。

“娘娘,殿下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苏锦摇头,不会的,东陵璟那种心狠手辣的男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出事。

“哟,娘娘可真是命大啊,谋害太子这等罪名,竟然只是被关在这里。”

突然,殿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女人打扮艳丽,身上穿着翡翠烟罗绮云裙,脚上踩着红海棠镶边绣鞋,一头珠翠,脂粉红妆。

苏锦抬眼看去,瞧清了人的脸,眼神微暗。

姜清,位分良媛,出身尚书府的嫡女。

她身后跟着的正是那日被挖了眼的孟嫔,用白带蒙着眼,看不太清表情。

“哼,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妃呢,你现在就求着殿下能顾念旧情,饶你一命吧。”

苏锦抓住了她嘴里的漏洞,眯眼,“殿下醒了?”

姜清轻笑着甩了甩帕子,走进来,“何止是醒了啊,殿下已经回来了,不过啊,听说中了毒,还在长宣宫养着呢。”

竟然已经回来了,却没有丝毫动静。

看她脸色难看,姜清笑着继续说,“娘娘还不知道吧,大理寺查出谋害太子的药材都是从肃亲王府流出来的。”

“肃亲王已经被带进宫两天了,都没有出来,连带着在诏狱的苏大人都被押进了宫。”

苏锦后脊背一僵,心里头有什么不敢想的念头骤然升了起来。

“姐姐,你跟她废什么话,谋害太子,她这辈子翻不了身了,侧妃的位置空出来,还不是你的。”

这东宫的良娣只有一个赵婉竹,前几日淋雨病了,太子都没有管,这么不受宠,定是升不上侧妃的。

李良媛死了,除了她,还有谁能晋妃?!

想着想着,姜清不免心情舒畅了下来,“妹妹说的对,我要是晋升侧妃,定忘不了妹妹。”

这东宫没有太子妃,其实,苏锦是个很好的主子,从来没有为难过她们。

可侧妃的位置只有一个,只要她占着位置,她就升不上去,两人注定了是敌人。

不过说来,这么大的罪名,为何宫里没有召见苏锦?!

想到了迟迟没有动静的太子,她抿唇,示意身后的宫人将放着白绫,匕首,毒药的托盘递了过去。

“不如娘娘自己选一个,也省的太子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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