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雨薇崔哲的女频言情小说《青云直上姜雨薇崔哲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燕子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兴许是我在短短不到一天之内调查出来的东西让杜宝安感觉到了震撼,又或者是我之前一番掏心窝声泪俱下的倾诉让当过兵品行正直的他良心受到了谴责,杜宝安犹豫了很久,这才坐下来,神色复杂的告诉我,其实就在我上任前两天,这三个矿工就已经死了。我点点头,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从杜宝安嘴里说出来无非就是得到了证实,但我需要更详细的情况,于是我示意他说具体点。杜宝安点起了一颗烟,告诉我这一阵刚好是夏季农忙,他就给绝大多数的矿工放了几天假,因为金饰在市场上行情异常走俏,金矿石的价格也随之上涨,他就想趁着这个功夫再挖一个矿洞,而那三个死掉的矿工,就是负责“放炮”的。“放炮”我是知道的,在农校的时候学过,这是一种最原始却最直接的开矿方式,就是用炸药来破坏岩体,再...
《青云直上姜雨薇崔哲大结局》精彩片段
兴许是我在短短不到一天之内调查出来的东西让杜宝安感觉到了震撼,又或者是我之前一番掏心窝声泪俱下的倾诉让当过兵品行正直的他良心受到了谴责,杜宝安犹豫了很久,这才坐下来,神色复杂的告诉我,其实就在我上任前两天,这三个矿工就已经死了。
我点点头,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从杜宝安嘴里说出来无非就是得到了证实,但我需要更详细的情况,于是我示意他说具体点。
杜宝安点起了一颗烟,告诉我这一阵刚好是夏季农忙,他就给绝大多数的矿工放了几天假,因为金饰在市场上行情异常走俏,金矿石的价格也随之上涨,他就想趁着这个功夫再挖一个矿洞,而那三个死掉的矿工,就是负责“放炮”的。
“放炮”我是知道的,在农校的时候学过,这是一种最原始却最直接的开矿方式,就是用炸药来破坏岩体,再将崩落的岩石碎片运出去,从而开凿出矿洞。
杜宝安说局部的“放炮”需要的炸药量并不多,而且那三个“放炮”的矿工都是老手,他也没想到会出事,炸药安放完还没等矿工撤出来就爆炸了,虽然没有直接炸到人,但是坍塌的岩石把他们压在了下面,等挖出来的时候,三个人早就没了呼吸。
听到这里我皱了皱眉头,按理说三条人命这样大的事故,不管再怎么隐瞒,在上报乡政府的过程中也不可能不走漏半点风声,除非是有人第一时间就在现场封锁了消息。
杜宝安接下来说的话证实来我的猜测,他说姚书记和刘乡长平常就喜欢到矿上蹭吃蹭喝,那天刚巧他们俩也在现场,杜宝安就问他俩该怎么办。
“姚书记和刘乡长俩人进屋商量了一会,出来之后告诉我,说这属于重大安全生产事故,如果追查起来,身为金矿的法人,我哥就要坐牢,不过他们有办法,要我听他们的。
杜宝安扔掉烟头用脚踩灭,一脸懊悔道:“我不懂法,为了不让我哥坐牢,按照刘文才的指示,我给了剩下那六个矿工一人两千块钱封口费,让他们把尸体先运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又把新炸的矿洞清理干净。”
接下来的事情闭着眼睛我也能想得出来,前一天我检查完宝安金矿离开之后,杜宝安按照刘文才的计划,把死者的尸体运回了矿洞里又重新炸了一次,造成事故是我签了安全生产责任状之后发生的假象。
听完这些,我在气愤之余,也不得不佩服姚援朝和刘文才的缜密。
难怪我刚一上任他俩就迫不及待的开会研究工作分工,把安全生产的工作交给我负责,还以检查的借口让我签了安全生产责任书,原来这都是他俩计划好了的。
不过这个计划可是真够阴险毒辣的。
因为按照安全生产事故责任的划分,负责安全生产的领导是第一责任人,在我来之前,因为副乡长空缺的缘故,安全生产都是由刘文才这个一把乡长来负责的,按照这次事故的严重程度,免职对他来说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如果这个黑锅由我来背的话,他就只需要负一个连带责任,顶多也就是受一个党内警告处分,两者之间天差地别。
“武老弟,老哥对不住你,但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杜宝安看着我有些愧疚道:“而且姚书记和刘乡长也说了,他们会处理好这件事,你顶多就是受点处分,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我为了我哥,才逼不得已答应的。”
我摇摇头,现在道歉还有什么意义,不过这杜宝安可真够心眼实的,姚援朝和刘文才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没想过一旦事情被揭穿,诬陷瞒报可是罪加一等,本来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当然这些我不可能给杜宝安说,要是吓坏了他可就适得其反了,对于他这种军营里出来眼睛揉不得沙子的汉子,想让他主动帮我的话,就必须让他继续愧疚下去。
于是我告诉杜宝安,说你不是体制内的你不懂,处分是从政的最大污点,再小的处分都是要记入干部档案的,我就算侥幸不会因此被免职,但以后要是提拔使用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了。
“武老弟,你要相信我,要是知道会这样的话,打死我也不会干这缺德事的!”
果然杜宝安大惊失色,然后霍然起身道:“走!我这就去找那几个矿工兄弟,明天调查组来的时候我们给你作证,这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我看着杜宝安焦急的神色不似作假,心里也有些愧疚,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拦住了他,说这个并不着急。
我盘算着手中目前掌握的东西,目前来看,情况对我是很不利的。
因为我现在只有人证,之前出事的现场已经毁了,尸体烧焦之后也没有办法判断具体的死亡时间,也就是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证明这次事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姚援朝和刘文才如果咬死了事故是在我来之后发生的,双方各执一词,调查组相信谁还不好说,我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让他哥不会因此而坐牢,又不能让我因为被栽赃陷害而毁了前途。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先帮杜宝安解决他哥哥的事情。
杜宝安是这次事件的核心人物,前因后果他全都清楚,整个计划也都是他一手操作的,他没有了后顾之忧,才会因为感激而全心全意的帮我。
我和杜宝安回到了乡政府,我让安监站长赵连友找来有关安全生产的相关规定和法律文件,还有一些警示教育用的相关案例,就让他先回去。
尽管从接触来看赵连友这个人的人品还不错,但我还是不能让他参与进来,因为我不确定他跟谁有关系,在这个关头,我必须小心谨慎。
我跟杜宝安研究到了很晚,从那些资料中也研究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有些矿老板之所以被判刑,最直接的原因是有逃逸和赔偿金额不到位的情节,没有取得死者家属的谅解,引起信访问题才迫于压力给予了处理。
看到这里,杜宝安长出了一口气,因为他哥不仅没有逃逸,反而还主动去投案自首,这对杜宝平来说很有利。
钱不是问题,杜宝安为了他哥不仅不心疼钱,而且他还主动提出要给乡亲们多赔一点。
我点点头,从那些资料中其实不难发现,这个事就属于民不举官不究,只要善后赔偿到位,不闹出乱子引起信访稳定问题,调查组应该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接下来就是如何解决我被姚援朝和刘文才栽赃陷害的事,这个问题很棘手,我问杜宝安,姚援朝和刘文才有没有跟他签订类似协议之类的证据。
杜宝安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一拍脑门,有些无语,这杜宝安可真够傻的,他就没想过万一这俩人不认账怎么办吗?
虽然有些失望,但其实也并不觉得意外,这两只老狐狸怎么可能会愚蠢的留下这种把柄。
不过杜宝安也并不完全没有证据,他说藏尸体的山洞里应该还有遗留的现场,而且他告诉我说乡派出所的指导员跟他有过命的交情,绝对值得信任,可以找他一起去取证,这样也能增加说服力。
我想了想,即便是这样,姚援朝和刘文才也可以一口咬定现场是伪造的,还是没有太大的说服力,但证据这东西多多益善,拿不拿出来是一回事,调查组信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派出所的指导员叫孙景林,杜宝安把他找来后我们就打着手电筒连夜去了那个藏尸体的山洞,只找到了一些脚印和衣服碎片,但我还是让孙景林都一一记录下来。
回到乡政府简单休息了一下,一大早我和杜宝安就去了死者家,按照我时限告诉他的,一进门杜宝安就“扑通”一声跪下来,声泪俱下的说他开这个矿也是想着带领大家发家致富,从来没有想过要谁死,这次的事完全是个意外,人死不能复生,他杜宝安也没什么能做的,说着他拿出包好的五万块钱,表示愿意赔偿这么多。
在当时,五万块钱足足可以在县城最繁华地段连买带装一栋百十多平的房子,更何况在坎杖子这个地处偏远贫困地区,这绝对是常人一辈子都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由此足见杜宝安的诚意,我也在一边帮腔,再加上杜宝安的为人大家平时也有目共睹,所以很顺利的就跟死者家属达成了和解,不仅当场表示不会再追究宝安金矿的责任签署了赔偿协议书,连谅解书也没费多大口舌。
回乡政府的路上杜宝安喜形于色,而我却忧心忡忡。
因为手头的证据仍然不够充分,盘算着县城到坎杖子乡的车程,眼瞅着调查组也快到了,但我仍然不打算听天由命。
我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那就是姚援朝为什么要答应刘文才合起伙来陷害我,这次事故按理说无论是我和刘文才谁来承担责任,他的责任划分都没有区别,身为乡党委书记,姚援朝只需要负连带责任就可以了,最多就是一个党内警告,他这么做是完全没有必要,反而还有一个被揭穿而被处理的危险。
我想了想,觉得在调查组着手调查之前,我有必要想办法和姚援朝先单独见上一面。
看到姜雨薇被我撞得不禁蹙眉呼痛的样子,那一刻我的心情却很平静,如果是在没听到她和崔哲那番对话之前,我相信我肯定会非常心疼的关心她被我撞得怎么样,哪里还疼不疼,但最终我却带着一种很复杂的心情问了她一句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或许是我的语气有些生硬,我明显感觉到姜雨薇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眼中也闪过一丝困惑的神色。
“没事,不疼不疼!”
不过她还是摆了摆手,然后俏脸微微一红,有些局促道:“武常思,我正找你呢,刚才听说你明天就要去湘云上任,怎么这么急?”
我淡淡的看了姜雨薇一眼,根本没去细想为什么她这个时候还找我搭话,现在毕业了,对她来说我应该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我摇了摇头道:“这是组织的决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说完这句话,我没等姜雨薇再开口说什么,找了个寝室兄弟还在等着我的借口,便没有再理会她,回到了饭桌上。
聚会的气氛仍然很热闹,我却觉得索然无味,而之后本来很期待的毕业舞会,我也失去了原本的兴致,于是在舞会开始后,我就站在舞厅的角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同学们成双成对的跳舞,至于姜雨薇,期间我看到包括崔哲在内好几个男生也都有邀请她,不过都被她冷着脸拒绝了。
原本以为我会就这样沉闷的呆到舞会结束,却没想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找上了我。
“武大乡长,怎么一个人在这呆着啊,也没见你下去跳舞?”
一个娇柔魅惑的声音响起,我看清楚来人,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谢文媛,等目光扫到她身上,我却不禁呼吸一窒,因为谢文媛的打扮在当时实在太过妖娆诱惑。
一身浅黄色的连衣短裙,下摆堪堪能包住丰腴翘挺的臀部,修长的两条长腿踩着一双紫花高跟凉鞋,腰身狭窄,领口的部分故意开的很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隐约可见一条深深的沟壑。
我暗道一声狐狸精,在那个穿着相对保守的年代,谢文媛这身打扮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事实上她在我们农校的名声并不好,她虽然很漂亮,单论容貌甚至与大校花姜雨薇相比也不遑多让,但为人却非常的势力,像我这样没钱没背景的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别说平常偶尔说两句话,就是打个招呼都欠奉。
但若仅仅是如此,大家其实也觉得没什么,只不过谢文媛的私生活似乎有些不太检点,校园里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就没有断过,据说她和我们学校好几个家世背景不错的男生私底下都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谢大委员你就别打趣我了,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副乡长,山高皇帝远的,就算干出点名堂也没人知道,搞不好一辈子就窝在那里出不来了,哪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我嘴上打趣道,但心里却在不由自主的暗暗警惕,因为平常对我爱搭不理的谢文媛一反常态的主动接近我,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是在这个我马上即将上任的时候,我自然更加小心。
但即便这样想着,我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偷偷落在了谢文媛的胸前,不可否认,她这样一颦一笑都仿佛风骚入骨的女人,的确对像我这种未经人事的少男有着致命的杀伤力,难怪即便明知道谢文媛平日里名声不好,却还是有那么多男生围在她身边趋之若鹜。
“咯咯咯,武常思,你这是责怪我平常对你怠慢了么?想不到你一个大男生,原来是这么小肚鸡肠的啊?”
察觉到我的目光,谢文媛不仅没有半点躲避的意思,反而是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又有意无意的把领口低了低,充满媚意的大眼睛转了转,然后再度出人意料的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到我面前,嗔怪道:“别这么小气嘛!要不,我请你跳支舞,算是赔罪好不好?”
我犹豫了一下,其实我并不想和谢文媛这样的名声不好的女人有什么瓜葛,而且她虽然表面上掩饰的很好,但我还是感觉到一种甚至连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不情愿。
“怎么了,人家连女孩子的颜面都顾不上了,武大乡长还不肯赏脸么?”
谢文媛说到这里,似有若无的瞥了瞥姜雨薇的方向,然后故作可怜兮兮的嗔怨道:“还是,你在怕某人吃醋么?”
我顺着谢文媛的目光望去,发现姜雨薇正皱着眉头看着我这里,兴许是酒喝多了的原因,又或许是出于对姜雨薇报复的心理,被谢文媛的话这么一激,我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拉着谢文媛走进了舞池,也自然而然的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直到这时我才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但是已经骑虎难下。
“武常思,交谊舞可不是这个样子跳的呢~”
就在我的手扶在谢文媛细软腰肢上的时候,谢文媛却一边媚笑看着我一边拿着我的手往下移了移,直到几乎已经摸到了她翘挺的臀部才堪堪停了下来,那种紧绷而又细腻的触感顿时让我一阵气血上涌,但理智告诉我,如果被有心人看了去,难免之后会议论纷纷,所谓人言可畏,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生出什么麻烦,所以即便有些依依不舍,我还是强自稳定了心神,不动声色的又把手移了回去,虚虚的按在了谢文媛的腰上。
谢文媛的表情微不可察的愣了一下,似乎是对于我这个时候还能把持住自己有些意外,嗔怪道:“你可真不懂风情,还怕人家把你吃了不成?”
我装出一副苦相道:“我倒不是怕你把我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些追求者有多疯狂,而且他们有钱有势的,一旦吃起醋来再把我记恨上,那可就惨了。”
“哼!有便宜都不会占,胆小鬼!”谢文媛装作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不过却没有再说什么。
不得不承认谢文媛的交谊舞跳得很好,只是在跳舞的过程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鼓鼓囊囊的胸脯总是时不时的贴着我的胸前若有若无的摩擦,饶是以我的定力仍然忍不住心跳加速,但在脸红之余,我还是刻意保持了和她身体之间的距离。
舞跳到一半,谢文媛突然趴在我耳边吐气如兰道:“武常思,你知不知道,亏你那么喜欢姜雨薇,平常还对人家那么好,可是人家却把你当成傻瓜呢!”
“你可别胡说,姜雨薇人长得漂亮,家世又好,我只是一个穷小子,那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不可否认谢文媛的确很会撩拨人,从她香醇吐出的热气让我心底直痒痒,我假装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一眼,一副怕被别人听到的样子说道:“再说了,她为什么要把我当成傻瓜啊?”
“咯咯咯!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呢,姜大校花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嘛,可是晚餐的时候我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恰好看到姜雨薇和崔哲在一起,于是呢,我就不小心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可是和你这个武大才子有关哦~”
谢文媛说道这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精。
我不动声色的问道:“哦?你听到了什么?”
“你想知道啊?可是人家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谢文媛妩媚眨了眨眼,目光顺着我胸前一路向下,最后盯着某个部位痴痴的笑了起来
虽然知道明谢文媛是在假装的,但这种暧昧的暗示还是让我忍不住脸涨得通红,谢文媛“扑哧”一笑,道:“你看你这样,好像怎么欺负你了似的,好啦好啦,我就不逗你啦~”
接下来姜雨薇就把她所听到的简单说了一遍,虽然有些添油加醋,但就内容来说和我听到的几乎一模一样,我想过很多种谢文媛接近我的可能,唯独没想到她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但不可否认的是,听完这些话,我对谢文媛的疑虑打消了不少,因为她并不知道我也听到了对话的内容,所以她如果要是想骗我的话,应该是不会把这些原原本本都告诉我的。
我摆出一副听后脸色很难看也很气愤的样子,最后假装长叹了一口气,由衷道:“谢谢,不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讨好你了!”
谢文媛说到这里,借着跳舞的掩饰,很是大胆的把手放在我的胸前摩挲,腻声道:“人家可是好后悔呢,要是早知道咱们毕业后是按成绩分配的话,人家以前哪会那样对你爱搭不理的,现在可好,你说你起步就是副乡长,指不定哪天就飞黄腾达了,我现在要不讨好讨好你,以后你把人家忘了怎么办?”
谢文媛的解释很合理,起码非常符合她势力的本质,再加上她说的那些偷听到的内容也都是事实,所以当时我基本上是打消了对她的疑虑。
等到跳完舞,在迈出舞池的时候,谢文媛的身体突然晃了晃,眼瞅着就要栽倒,我连忙扶住了她问她怎么了,谢文媛揉了揉太阳穴,说大概是酒喝多了头疼,有点难受。我说那既然这样就找个女生送你回去吧。可是谢文媛却制止了我,楚楚可怜的告诉我说现在学校的女生基本上都对她敬而远之,要我扶她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就好。听她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其实谢文媛挺可怜,表面风光又怎么样,混得人缘都没了也的确算的上是一种悲哀,我没有多想,就扶着她到了舞厅隔壁的房间。
我把谢文媛放倒在房间里的大床上,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就打算离开。
“武常思,你等等嘛!”
谢文媛腻腻的叫我一声,我以为她还有什么事,转过头,却看到她能媚笑看着我,动作却是丝毫没有犹豫的扯开头发凌乱得披散在肩上,又“嘶啦”一声撕开领口,露出大半雪白的肌肤。
“谢文媛,你别这样——”
我以为她是要勾引我,吓了一跳,只是还没等我拒绝,就见谢文媛的表情猛的变成了惊吓,然后用凄厉的声音喊道:“救命啊……非礼了!”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接着几个身影就冲进了房间,为首的是我们学校的体育老师,后面还跟着几个男生。
“怎么回事!武常思,你要干什么!”
体育老师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形,顿时怒喝,而进来的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
谢文媛慌忙用双手捂着肩膀,带着哭腔道:“老师,武常思,他,他趁我喝多了,想要强奸我!要不是你们来得及时,我恐怕……我……”
谢文媛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庞滴下来,那模样是要多可怜就显得多可怜。
我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你放屁!”
我刚说完就被那几个男生按在了墙上,体育老师更是过来一拳就狠狠凿在了我的脸上,然后“呸”的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鄙夷道:“武常思,想不到你平常装的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却是这种人!现场、人证都在,你还想狡辩?要狡辩,你还是到警察局里去说吧!”
“刘乡长,你激动个什么?是不相信组织明辨是非的能力,还是你心虚了?”
我瞥了一眼刘文才,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本来对他处心积虑的陷害,我就一直在心里就憋着一股气,更何况当着调查组的面,我更不可能弱了气势。
刘文才还想说什么,薛翰林打断他,沉声道:“武乡长,你继续说下去。”
我点点头,把我是如何发现疑点,又是如何一步步调查出矿难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在说的过程中我并没有添油加醋,语气平缓,不急不躁,但这样娓娓道来的方式反而却更有说服力,薛翰林眉头越皱越深,而刘文才的脸上则是越来越难看。
“薛县长,他这是血口喷人!”
我刚一说完,刘文才就指着我,对着薛翰林赌摆出一副赌咒盟誓的样子道:“我以一个二十多年老党员的党性起誓,武常思说的那些纯属子虚乌有!请组织相信我,这是栽赃陷害!”
“到底是谁在栽赃陷害,又是谁在血口喷人?党性?出了事故就想逃避责任,甚至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事情来,你还有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党性?”
我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各位领导,我刚才所说的,杜宝安和那六位矿工都可以作证,另外乡派出所教导员孙景林也跟着我们去藏尸体的山洞提取了物证,是真是假,请他们来一问便知。”
“你……好好好!我就看看你串通他们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刘文才被我噎的够呛,有些气急败坏指着我说道,然后就坐回椅子上,但出乎我意料之外,他并没有因此而显得方寸大乱,我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现在的局面虽然对刘文才来说很不利,但却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而且他也不是在孤军奋战。
我看了一眼姚援朝,发现他的神色很严肃,但却并没有帮我们两个之中任何一个开口说话的意思,这只老狐狸很明显是在观望,在形势不明朗之前他是不会轻易表态的。
薛翰林和调查组其他人商量了一下,然后派人分头去找杜宝安和那六个矿工了解情况,孙景林也被他们通知带物证赶了过来,很快这些人都先后回来,薛翰林分别听了他们的汇报,我长出了一口气,因为这些人说的并没有什么纰漏,而且证词都互相吻合。
刘文才这回脸色终于不复之前的镇定,额头满是冷汗,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几分后悔,我估计刘文才绝对没有想到,就在他到县里短短的一天时间之内,我就把前因后果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事实上如果我有遗漏的话,或者这些人带回来的证词有前后矛盾的地方,他都可以抓住痛脚反击,但现在他已经无从下手。
薛翰林沉默了一会,冷着脸问刘文才道:“刘乡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听到薛翰林从之前称呼的“文才”变成了现在的“刘乡长”,我顿时一喜,这种称呼的转变虽然很细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却表明薛翰林现在已经很生气,证明他对我所说的已经相信了个七七八八。
我既然能察觉到这一点,刘文才当然也能,他好歹在官场混了二十多年,听出这弦外之音,他的脸上一下子就变得惊慌起来,急忙道:“薛县长,你可千万不能相信他们,这都是他们事先串通好来陷害我的!武常思所谓矿难发生的那天,援朝书记跟我在一起,他也可以给我作证,矿上根本就没有出事,甚至我们连杜宝安的面都没有见过,栽赃陷害逃避责任更是无从谈起!”
“是吗?”
薛翰林瞥了姚援朝一眼,漫不经心道:“姚书记,那你说说看。”
听到薛翰林对姚援朝也改变了称呼,我在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疑惑,因为很明显这是他在给姚援朝压力,可是就目前摆在台面上的证据来看,虽然是事实而且没有瑕疵,但从程序上其实并不足以对这次矿难事件盖棺定论,我环视四周,确定包括薛翰林在内,这些调查组的人我都是第一次见面,交情更无从谈起,我不知道薛翰林为什么如此相信我,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刘文才这回算是完了,只差姚援朝这根压垮刘文才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此刻我已经并不担心姚援朝会出尔反尔,其实从一开始,他虽然答应我会出卖刘文才,但我知道他当时只是口头上答应,因为时间紧迫我并没有给他展示什么决定性的证据,他聪明就聪明在这里,随时都可以当一根墙头草见风使舵,可现在矿难的真相已经摆在了调查组面前,局势也基本明朗,继续包庇刘文才只会像赌桌上筹码本就不多的赌徒,没有任何意义。
“那我就说说吧。”
姚援朝放下已经在手里拿了很久的搪瓷杯子,我看到他手心里满是汗水,看来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也紧张的不行,姚援朝清了清嗓子,环视四周,这才摆出一副诚恳的样子道:“首先呢,当着调查组各位同志的面,我要承认一下自己的错误,身为乡党委书记,在这件事上我存在严重的失职,在大是大非面前,我没有坚定立场,我辜负了组织的信任,同时,我也要向常思同志表示我的歉意。”
说着,姚援朝竟站起身来向我鞠了一躬,虽然知道他只是做戏,但我还是赶紧站起身来连说使不得。
“姚书记!你在胡说些什么?”
刘文才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苍白无比,望着姚援朝的眼神也是充满了难以置信。
姚援朝没有理会他,而是坐下来继续说道:“至于矿难的真相,常思同志已经把来龙去脉向各位阐明过了,我就不在此多做陈述,我要检讨的是,我不应该架不住文才乡长的请求,跟他一起把责任嫁祸给常思同志,但请大家理解,因为我和文才乡长在坎杖子搭伙已有五年,这五年中我和他结下了深厚的情谊,而且平心而论文才同志平日工作也是兢兢业业,在坎杖子广大干部群众中也是有口皆碑,他做出这样的事也是一时糊涂,所以我请求组织对他从轻处理,至于我,我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最后,我也很庆幸,常思同志并没有因此而受到牵连,从对这次事件的处理情况来看,他的工作能力和应急处理能力无可挑剔,有他这样一位干部,是坎杖子乡群众的福气,常思啊,好好干,咱们乡的未来,我就托付给你了。”
我惊讶得半张着嘴赶紧点点头,对姚援朝佩服得五体投地,由始至终,他这番话说得抑扬顿挫,极有条理,承认错误的态度先不说,就单单为刘文才求情和捧我这一点上,就好好给我上了一堂课,到底是混了二十多年官场的老油条,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语言艺术。
刘文才早已经瘫软在了椅子上,面色死灰,姚援朝的话无疑给了他最后一击,矿难的责任加上栽赃陷害,以及第二次为了嫁祸给我人为制造的事故责任,估计他开除公职是肯定的了。
但看到他这副样子,我还是有些心有戚戚,从某种程度来说,刘文才能爬上一乡之长这个位置,也并不是没有几分道理,他很有能力,这一点从宝安金矿一出事,刘文才马上能想出嫁祸我这个即将上任的副乡长来洗脱责任就看得出来,而且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很周详,如果不是我命大,那位死者家属没有带遗像或者杜宝安是个小人伪君子的话,我很可能已经着了他的道。
其实刘文才之所以这样做,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他才四十出头,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这样一场矿难对他的仕途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换做是我的话同样会不甘心。
但理解归理解,不甘心归不甘心,这并不代表我就可以因此而替刘文才背黑锅。
姚援朝说完之后其实这次矿难事故就已经盖棺定论,薛翰林简单做了一下总结发言,然后和调查组其他的几位同志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姚援朝和刘文才带回县里,然后形成书面材料上报纪检委和组织部,由他们牵头,按照有关规定拿出处理意见,最后上会处理,事件经过和处理决定会以通报的方式在全县下发。
薛翰林果然是雷厉风行,散会后时间还没有到午饭的时候,我本想尽一下地主之谊,但却被他婉拒了,说要回县里汇报情况,而且他还有其他工作需要处理,我也不好在挽留什么。
不过就在调查组即将离开的时候,薛翰林却把我单独叫到了一处远离人群的僻静地方,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伙子,我这次能这么快回县里交差,多亏了你,不过你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雨薇果然没有看错人,好好干,不要让我们失望。”
薛翰林这时候说话的语气完全没有先前盛气凌人的威严,反而颇有些长辈对待晚辈语重心长的意味,原本我应该是受宠若惊,但这时我的大脑却完全处于当机状态。
因为他提到了姜雨薇。
“你们有没有听说?咱们明天新上任的副市长,居然还不到四十岁耶。”
“何止啊,据传闻说他不仅工作能力强,而且还很帅呢,尤其是没有官架子,对下属和蔼可亲,你说组织部的人真是死心眼,给的简历里面就是没有照片,想要看的话,只好等明天看真人了。”
“死丫头,你又发春,人家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就算没有,你还打算找一个老男人不成?”
“你懂什么,这种事业有成的男人才有魅力,可惜啊,估计人家八成是看不上我。”
我坐在位于龙江市政府大楼12层的办公接待区内,耳边听着几个穿着办公制服的小姑娘若有若无的议论纷纷,缓缓端起茶杯,轻轻吹开茶叶然后抿了一口,入口绵柔,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可惜,我更喜欢龙井。
“你们在这叽叽喳喳个什么?吩咐你们的事都做完了吗?”
这个时候,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阴沉着脸走了过来,训斥道:“我昨天都已经说了,那把椅子有些矮,你们当明天新来的武市长是姚明吗?坐在那么矮的椅子里,接待客人的时候难道你要他对别人仰视吗?马上打电话给厂家,让他们立刻派人来给换了!”
“保洁把屋子里都收拾干净了没有?窗户呢,窗户一定要擦干净,对了,车配备好了吗,前几天开会研究那个司勤人员到位了吗?”
那几个小姑娘互相吐着舌头对视了一眼,然后作鸟兽散,那位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才发现与这里忙碌景象格格不入的我,皱了皱眉头,然后径直走过来问道:“你找谁?”
语气有些生硬,大概是因为在这么忙碌的时候,我的存在似乎给他们添了堵。
我放下茶杯,并没有站起身来,而是不卑不亢道:“我找薛翰林市长。”
他对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中立刻充满了警惕,道:“你找薛市长有什么事?有预约吗?”
我继续回答道:“早些年薛市长对我有知遇之恩,这次正好来龙江就顺便看看他老人家,并没有预约。”
他脸上警惕的神色更甚,我没有等他说话,笑着说道:“放心,我不是来上访的,你们有事就忙你们的,我等等就好。”
“行,薛市长去市委开会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要是愿意等就在这等着吧,我那边还有事,就先不招呼你了。”
他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说完便把我晾在了这里。
我望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并没有生气,而是拿起先前在一张办公桌上无意间发现的一份简历复印件。
简历上的名字叫武常思,虽然还不到四十岁,但记载他的生平履历却是密密麻麻,更让人震惊的是,他即将从省里空降到龙江这个经济要市身居副市长,司职正厅级,这刷新了全省担任正厅级领导干部干部最低年龄的记录。
我放下简历,又看了一眼似乎整个屋子里都在为他忙碌的身影,摇了摇头。
那些事,大概只有我知道。
因为,简历上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我。
我就是这里即将上任的副市长。
旁人似乎都看到了我表面的光鲜,但是又有谁知道我从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小农民爬到如今的位置,经历了多少风浪和坎坷险阻?
回首我的仕途,几乎是从被陷害和被迫害开始的
……
……
我叫武常思,生于东北辽源市的一个农村家庭,名字是爷爷取自《格言联壁》中的“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意为克非、为善、去恶,爷爷原来是民国时期的私塾先生,学识渊博,当时附近的地主或者是家道殷实的商人都愿意把孩子送到他的私塾,所以从小在爷爷的教育下,我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那个时候一般初中毕业在平常人眼中都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而我却一路念到了高中。
碰巧那时候市里积极响应改革号召,成立了一个农业技术学校,为了保证生源质量和竞争力,当地政府提出了一个政策,那就是毕业之后包分配到政府部门工作,所以我便顺理成章的考取了农校。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毕业分配工作的时候。
即将分配的前一天,教导主任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常思,毕业之后打算去哪工作?”教导主任把一杯热水放到了我的面前,和善道:“人生大事,可是要好好想想哟!”
“还没有想好,不过倒是想去城里发展发展。”
我一边双手接过热水,一边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不过心里却有些狐疑。
当时我们是第一批农校毕业生,市里领导对于这次分配工作比较重视,为了确保公平,是有一套经过多次讨论的分配方案,而这套方案也早就公示了出来。
具体来说就是市里经过研究为我们这届五十三个毕业生提供了五十三个岗位,当然有好有坏,按照毕业考试成绩依次挑选,也就是说考第一名的无疑会挑到最好的岗位,而我,恰好就是毕业考试的第一名。
家里人为此还高兴了很久,其实在此之前,经过全家一致的商讨,已经选好了地方,那就是一份市民政局的工作,之所以选它,并非是这份工作到底有多好,重要的是因为一点,那就是户口!
是的,这份职位的备注栏里清清楚楚的标注了负责解决非农业户口!
所以在这个档口,教导处主任单独把我叫到办公室,而且一开口就隐晦的提出了这个事,我心中自然难免起疑。
“年轻人有理想是好事,但是不要目光短浅。”教导处主任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但是我想你听听我的意见?”
“老师您说。”
我表面上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心里却不置可否,毕竟在学校三年,同届这些同学家庭背景都了解差不多,其中不乏有些背景不错的学生,之前在家的时候就有想过会生波折,毕竟那个年代农业户口转非农业户口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只是我没想到出来做这个说客的是平日里作风口碑极为正派的教导处主任。
“我有个内部消息。”
教导处主任把那份早就公示过的职位表推到我面前,推了推眼镜,用手指敲着其中一个职位说道:“坎杖子乡你是知道的,属于偏远山区,条件比较贫困,所以没人愿意去,一直都非常缺干部,市里也是考虑到那里的实际条件,所以经过研究决定,谁要是去了这个地方,组织上必须要提高待遇,最后研究决定去了就提副乡长,直接副科级。”
我承认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有些心动了。
虽然那时我尚不在体制内,但并不代表我对体制内的一些事情一无所知,一般来说在体制内的职务升迁,除非有特别强势的背景和人脉,否则都是论资排辈,乡村一级还好说,一般混个三五年都能排到,越往上越难,尤其是到了市一级,排号等着提拔的人一抓一大把。
所以说,这次毕业分配,市民政局是最好的单位,但实际上却也是最难得到升迁的单位,我之所以想选它,其实多半还是冲着户口去的。
但是如果教导主任说的是事实,那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意味着至少要比别人少熬三到五年的资历!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不过我并没有被这个消息冲昏头脑,而是心里越发的疑惑,教导主任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
不知道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还是早有准备,教导主任顿了顿,苦笑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怀疑,尤其是在这个关乎人生大事的敏感时候,这都是正常的,其实我也是受人所托。”
顿了顿,他补充道:“农业机械班的崔哲有个舅爷爷是我的老领导,昨天亲自给我打电话说这个事,我不说你也能猜到,崔哲如果解决了户口的问题,有他舅爷爷这个靠山在,在城里发展,他将来的发展必然不可限量,这也是他爷爷找我来做你的思想工作的原因,说白了我也就是个说客,不过那个副乡长职位的真实性你不用怀疑,明天在选职位之前校领导就会宣布这个事,之所以今天找你,是怕太突然你来不及考虑,我不强求,这件事还是要你自己做决定。”
我心情复杂的点点头,其实听到教导主任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相信了几分,崔哲就是这次毕业考试的第二名,如果我不选的话,那么民政局那个职位肯定会落到他的手中,校内早就有传言说他家里有个挺了不得的亲戚,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是教导主任的老领导。
第二天,在选职位之前,校领导拿着市里的红头文件宣布了教导主任昨天透露给我的消息,引起了一片哗然。
于是我自然顺理成章的选择了那个职位,只是我做梦都没想到,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一箭双雕的阴谋。
崔哲成功挤掉了我的名额,而我,却差点替别人背了黑锅。
从杜宝安口中我得知,这又是王勇搞得鬼。
杜宝安告诉我说,本来他是打算去乡政府找我的,他哥哥过两天就放出来,打算到时候叫我和他一起去县城接他哥,顺便找个馆子接风洗尘,可是刚走到半路上,就看到原本那些应该在堤坝上防汛值守的人往乡政府的方向走,都互相认识,打招呼的时候杜宝安就多嘴问了一句,他们告诉杜宝安,是王勇派人叫他们回去,说有重要的事要强调,回去开个短会。
“我早就看出来那个王勇跟你不对付,而且每年防汛的时候我也知道,哪有这时候把人往回撤的道理?就留了个心眼,正好我那金矿离堤坝近,以防万一,我就回去叫了这些人来。”
杜宝安说道这里,晃着脑袋有些得意洋洋道:“结果刚一到这儿,就看到那辆大面包车,我这心里一合计,八成是上级来检查来了,怎么样?老哥我聪明吧?”
“哟呵,没看出来啊,杜老哥你还有这脑瓜?”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杜宝安,一直以来他给我的印象都是耿直讲义气,没什么弯弯肠子,却没想到这关键时刻,倒是他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诚恳道:“不过这回可真是多谢你了,要不然这把老弟我可就有麻烦了。”
“咱这关系,你还用跟我说这个?”
杜宝安假装不高兴得板了一下脸,但随即便正色道:“武老弟,这事你准备咋办?”
“先假装不知道吧。”
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王勇的心机比我想得还要深一些。
从乡政府大院到堤坝不止一条路,这我是知道的,但唯一能开车的路却是一条绕远的路,这也是我们没有碰到那些人的原因,不过能把时间点掐算得如此之准,说明他在钱品阎他们来之前就已经着手布置了,有这种城府,我不信他猜不到我事后会找他对质,恐怕早就想好了说辞,到时候我拿他无可奈何还得生一肚子气,我又何苦自讨没趣。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简单放过王勇,否则他还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我想了想,朝着前面贺斌的背影努了努嘴,道:“事后他肯定找那些人问情况,估摸着也得气够呛,有时间你再请他吃个饭,假装不经意透露点内幕给他。”
我的意思就是让贺斌知道,王勇为了扳倒我,根本就没顾忌他死活。杜宝安冲我竖了竖大拇指,只说了一个字,高。
虽然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但总体来说还算顺利,看得出来,钱品阎对防汛工作还比较满意,只不过还没等全检查完,他带来那个娇滴滴的女人就直喊脚疼,把钱品阎这个老色鬼心疼得够呛,于是就带着我们直接打道回府。
回到政府大院,不出我所料,果然没看到那些值守的人,不用猜也知道王勇是算准了时间差,又让他们从别的路回去了,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我也没有声张,而是看了看表,也差不多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我让人去叫金莉莉过来,领着钱品阎他们进了食堂。
不一会,金莉莉就过来了,而且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扮的,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踩着一双浅白色的高跟鞋,脸上不仅擦了粉,还涂了浅红色的唇膏,加上那张与生俱来娇媚而又不失性感的脸蛋,不得不承认的确有几分杀伤力,相比之下,钱品阎带来那个女人就明显逊色了不少,钱品阎看得眼睛发直,我适时站起来介绍:“这位是我们乡的组织委员——”
“知道知道,武乡长这就不用介绍了,我们认识。”
钱品阎没等我说完就打断我,然后迫不及待的站起来,一把就握住了金莉莉伸过来的手,道:“莉莉啊,你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哈哈!”
“瞧您说的,就好像人家以前不漂亮似的。”
金莉莉娇嗔道:“钱局长,你这话说得人家好伤心呢,呆会可要自罚一杯哦!”
不可否认,金莉莉还真是个尤物,尤其是男人心理的拿捏更是炉火纯青,就这番欲拒还迎的媚态,别说钱品阎,就是我都有些心痒痒,也难怪她能把王勇迷得神魂颠倒,钱品阎色与魂授,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菊花,拍着金莉莉的小手豪迈道,好说好说,别说是一杯,就是三杯都不是问题。
我看了一眼钱品阎带来的那个女人,虽然脸上还是一副笑脸,但明显是强装出来的,我不动声色,让金莉莉坐在了钱品阎旁边的位置。
有金莉莉在,饭局还没开始,气氛就已经热闹起来,尤其是钱品阎,兴许是为了在金莉莉面前表现自己,眉飞色舞说个不停,从交谈中我得知,原来去年防汛的时候,他来坎杖子就跟金莉莉见过,只不过当时金莉莉还不是组织委员,也不是对口单位,所以并不是特别熟识。
我若有所思,之前我也知道,金莉莉来这里的时间并不长,按理来说组织委员虽然是一个副科级的虚职,但怎么也不应该轮到她,看来金莉莉被提拔到这个位置,八成是和王勇勾搭之后的事。
饭菜很快就上齐,我给钱品阎先倒上一杯,轮到金莉莉的时候,她却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喝。
还没等我说话,钱品阎已经假装扳起了脸,道:“哎哎,莉莉,你这可就不对了啊,不给老哥面子是不是?”
“我平常就没有什么量,这下午还有工作呢,钱局长,真不行的。”
金莉莉双手合十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央求状,道:“改天,改天再有机会的,好么?”
“那可不行,我这一年也就这么下来一回,再来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你怎么着也得喝点。”
说实话,我不太懂男人喜欢在酒桌上给女人灌酒是一种什么心理,我本人是很反感的。
不过钱品阎的态度倒是很坚决,我看了一眼有些左右为难的金莉莉,也有点于心不忍。
她虽然是王勇的情人,但其实和我并没有什么恩怨,说白了,之所以让金莉莉出席这种场合,还是出于一种对王勇的报复心理。
我心中有愧,犹豫了一下,就劝钱品阎,说金姐真没什么酒量,而且的确是还有工作要做,这回就算了吧,实在不行,我就替她多喝点。
其实金莉莉的酒量我并不知道,有没有工作我也不得而知,我看到金莉莉脸上闪过一抹惊讶的神色,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帮她解围。
可即便我这么说了,钱品阎还是没有打算放过金莉莉,他沉吟了一下,最后道:“那这么着吧,莉莉,你喝一杯,我喝两杯,你看怎么样?”
这就是属于逼酒了,钱品阎把话说的这份上,我看着金莉莉,表示无可奈何,我看到她脸上闪过一抹不悦的神色,最后咬了咬嘴唇,展颜笑道:“既然钱局长都这么说,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钱品阎哈哈大笑,一边说这才对嘛,一边给金莉莉的酒杯满上。
有女人端杯,饭局的气氛自然就不一样,大家伙开始各自互相敬酒,不过倒是浅尝辄止,不知不觉就一杯酒下肚,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金莉莉那杯酒喝完之后,钱品阎好说歹说又让她添上了一杯,这个时候很明显金莉莉就已经有点不高兴了,钱品阎倒是浑然不在意,我看得出来,他是真打算把金莉莉给灌醉了。
“来,钱局长,既然倒上了,我也不能矫情,为了表示欢迎,我敬你一杯。”
金莉莉突然端起杯子,就这么当着大家伙的面一仰头给干了,然后笑吟吟的看着钱品阎,道:“您刚才可是说好的,我喝一杯,您喝两杯,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
钱品阎显然没想到金莉莉会主动喝酒,愣了一下,不过似乎他对自己的酒量非常自信,钱品阎故作豪迈的笑了一声,说好好好,就把两杯酒就灌进了肚子里。
原本我们以为这样就完事了,哪成想金莉莉又倒满了一杯,连歇都没歇,说感谢钱局长这些年对乡里工作的支持云云,一仰头就又干了一杯。
这下一桌子人的脸色就都变了,大家伙都看着钱品阎,我看到他的眼皮子跳了跳,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又干了两杯。
等放下杯子之后,尽管他表面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我看得出来,他其实非常不好受。
东北农村的酒并不是勾兑的白酒,而是纯粮食自酿的,最低也有六十五度,因为喝进肚子里就像火烧一样,我们称之为小烧,喝酒的杯子虽然不大,却也有一两半左右,任谁连着四杯喝下去估计都够呛。
坐在我旁边的贺斌从桌子底下碰了碰我的腿,低声道:“武乡长,不是钱品阎要灌金委员的酒,我怎么看着,好像反过来金委员把钱局长给灌了呢?”
我下意识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算上最开始的一杯,金莉莉这都已经三杯了,然而接下来,在我们惊讶的目光中,金莉莉却仿佛没事似的,自顾自的拿起酒壶又满上了一杯,这下不光我吓了一跳,在座所有人顿时都看傻眼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