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明歌梁靖的女频言情小说《换亲你逼的,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宁明歌梁靖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宁明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饭后,宁嘉善撂了筷子,就匆匆赶往祠堂看望庶姐。她手捧一盘桂花糕,倚着门框笑看着宁明歌。宁嘉善奚落道:“庶姐,你这又是何苦呢?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庶姐和父亲、母亲到底有什么仇?”宁明歌盯着宁嘉善出神。那日从臻园回来,宁明歌带回顺天码头的消息,宁嘉善自己也陷入暴富的狂想。顺天木材一日三价,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行商妇孺,家中有钱的都参与到木材买卖中来。怎么宁嘉善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宁明歌好奇,她上辈子过的都是什么神仙日子,一文钱都不用自己经手吗?戏还要继续演,宁明歌言辞恳切道:“妹妹,若你还当我是你姐姐,你就帮我一个忙!”宁嘉善挑眉:“说来听听,帮不帮全看我心情。”宁明歌:“你帮我向梁靖递个消息,那日用珍珠换的木材,最晚今夜一定全部都要...
《换亲你逼的,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宁明歌梁靖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饭后,宁嘉善撂了筷子,就匆匆赶往祠堂看望庶姐。
她手捧一盘桂花糕,倚着门框笑看着宁明歌。
宁嘉善奚落道:“庶姐,你这又是何苦呢?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庶姐和父亲、母亲到底有什么仇?”
宁明歌盯着宁嘉善出神。
那日从臻园回来,宁明歌带回顺天码头的消息,宁嘉善自己也陷入暴富的狂想。
顺天木材一日三价,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行商妇孺,家中有钱的都参与到木材买卖中来。
怎么宁嘉善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宁明歌好奇,她上辈子过的都是什么神仙日子,一文钱都不用自己经手吗?
戏还要继续演,宁明歌言辞恳切道:“妹妹,若你还当我是你姐姐,你就帮我一个忙!”
宁嘉善挑眉:“说来听听,帮不帮全看我心情。”
宁明歌:“你帮我向梁靖递个消息,那日用珍珠换的木材,最晚今夜一定全部都要卖出去,再不卖恐怕就晚了。”
宁嘉善脸色一变,“你还用珍珠买木材了?”
宁明歌的手怎么这么长!
每样挣钱的生意,她都往里伸一手!
娘不是说把她的钱都捏死了吗?那些珍珠怎么没一起搜刮干净!
宁明歌一步步恳请着:“妹妹,若梁公子不收手,那些珍珠就真的都丢水里了。”
宁嘉善眼神贪婪。
她听娘说了,现在市面上的木材一日好几个价格,疯了一样往上涨。
家里的现银都投到木材上了。
那可是有市无价。
既然宁明歌求她,她倒是可以帮个忙,把宁明歌手里的木材都收过来。
宁嘉善:“喂,你手里的木头什么价?有多少?”
宁明歌:“三两五钱收的,收了八千根!”
宁嘉善:“多少?八千?”
一个白天过去,市面上木材的价格已经从四两二钱涨到六两。
百姓拿不出一根木材的钱,甚至出现几人合伙买卖一根木头的情形。
一根木头就算只挣二两半,那也有两万银子。
这死丫头,挣钱怎么和喝水一样容易!
宁嘉善:“你那木头,直接出给我吧!我五两银子一根,向你买!”
宁嘉善开口就砍了一两一根。
宁明歌:“不行!”
宁嘉善:“嫌少?那就六两钱银子,和市面上一个价!”
宁嘉善给出的价格,不高不低。
若真按宁志宏的说法,未来木材涨到十两银子一根,那还有四两银子一根的利润。
宁明歌很清楚宁嘉善心中的盘算。
她见过蠢的,没见过那么蠢的。
宁明歌本来就想待在祠堂里避避祸,利用宁嘉善传话,也是提前制造亏钱的假象。
明日,最多后日,朝廷就要张贴告示,陵寝停工的消息一出来,木材的价格就算不跌回原价,也到不了三两银子一根。
宁明歌一口拒绝,斩断了宁嘉善的念想,“我当你是姐妹,明知是亏钱的买卖,这木材我决不能卖给你!”
宁嘉善恨得直咬牙,“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去告诉娘,你宁愿便宜外人,也不便宜自家姐妹,黑心肝的玩意!”
宁嘉善啐了一口。
一阵风一样离开院子。
宁明歌则拿起宁嘉善留下的桂花糕,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
“娘,宁明歌欺人太甚!”
宁嘉善回到母亲院子里,一进门就告状。
周萍还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她在祠堂,还能欺负到你头上?又和她斗嘴输了吧?”
宁嘉善:“刚才她托我联系梁靖,说要尽快把手上的木材卖出去。
我说都是家里姐妹,那木材她要卖,我先向她买了,她居然不卖给我!”
周萍没想到宁嘉善竟是为这事而来。
周萍:“那你有没有问清楚,她手里有多少木头,卖价多少?”
宁嘉善:“八千根木头,我出价六两一根,她都不卖我!”
竟有八千根这么多!
听嘉善的意思,木材还握在梁靖手里,那就不能直接夺了。
周萍抓住关键道:“外面木头一天一个价,现在卖出去,少挣几万两,明歌那丫头就这么自信,梁靖全听她的?”
宁嘉善忽然瘪了气。
宁明歌竟然敢戏耍她!
话是这样说,但八千根木头,若真能从明歌手里弄来,至少能挣三万两千两。
这个数字一直在周萍脑子里盘旋。
周萍:“走,找你爹爹去!”
——
片刻后,祠堂传来仓促的脚步声。
宁明歌赶紧擦完嘴,回首迎上宁志宏为首的三人。
宁志宏:“明歌,听说你手上有一批木材要出?”
宁明歌:“爹,木头马上要跌价了。那木头女儿往外卖都来不及,您怎么还一个劲往里收!”
宁志宏:“住口!嘉善都已经和我说了,你那批木头三两五钱收来的,爹也不占你便宜,这里是三万六千两,你把那批木材转手卖给我!”
三万六千两换八千根木材,一根木材合四两五钱。
外面木头都六两一根了。
这还不算占便宜?
宁明歌求饶:“爹爹,这里面本钱都是梁靖出的,你这样我今后在他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宁志宏扬起手道:“你怎么不把自己娘家都贴给梁靖那臭小子!”
宁明歌狼狈闪躲,果然不敢再犟嘴。
周萍在一旁假惺惺安慰:“女孩子不能太过外向,容易被男方看轻了。快去联系梁公子,让他来订契约。”
白纸黑字写了契约,才没有反悔的余地。
梁靖人没来,是仆人送来的契约。
宁志宏拿着手里的契约,忍不住开怀大笑:“夫人,这八千根木头一转手,最少能挣三万两。这次跟在梁国公府后面做生意,我真是开了眼了。”
周萍还不忘提醒道:“若不是有嘉善和怀之在里面牵线搭桥,我们也搭不上这趟顺风车,若都随了梁靖与明歌——”
宁志宏发出哼的一声不满,“那丫头,私心太重。还没嫁过去,就满心满眼都是梁靖那小子,完全没有把她爹放在眼里。
成婚之前,让她一直在祠堂跪着。
翅膀硬了,以为攀上高枝,就可以踩在爹娘的头上拉屎撒尿,猪狗不如的东西!”
周萍带着笑容安慰:“老爷看在钱的面子上,消消气。”
这一晚上,宁府四处都飘着发财的美梦。
宁志宏三人走后,祠堂又恢复了宁静。
蹑手蹑脚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杜姨娘低声招呼女儿:“明儿,娘给你带夜宵来了!”
宁明歌接过一碗热腾腾的汤圆。
杜姨娘院子里没有小厨房,宁明歌每次被罚跪祠堂,姨娘都只能去厨房偷偷点一碗夜宵。
宁明歌一手揉着发麻的膝盖,一手舀着汤圆。
杜姨娘替她托着碗,泪先留下来了。
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贪心起了念头,明歌现在也不用跪在这。
老爷真不是个东西!
女儿好不容易用珍珠换得八千根木头,他都给抢走了!
杜姨娘:“明歌,听娘一句劝,这钱咱不挣了。省得那些黑心肠地来一遍遍盘剥你,就是虎毒还不食子呢,那老东西,从前我真是瞎了眼跟了他!”
宁明歌意外地看着姨娘。
曾经爹爹就是姨娘的天。
杜姨娘抹了抹泪,叮嘱女儿:“娘这几日看下来,梁靖这孩子不错。得了好处知道往你身上塞,等你婚后就知道,有个贴心的丈夫是个多不容易的事。
等嫁到梁国公府,你就安心和梁靖关起门来过日子!
你乖乖在祠堂待着,等过几日你爹爹气消了,我去求他放你出来。”
宁明歌乖巧道:“嗯,都听姨娘的。”
等过几日,爹爹恐怕没空想起她了。
——
次日清晨,无数人涌在李氏木材坊门口的空地上。
李氏木材坊的小工挪开门板,挂出一块价牌,今日一根木材的价格在七两银子。
“涨了,又涨了!”
限量三千根木头几乎在开门的一瞬间被售空。
还有不少手里囤着木头的投机客,等木材坊今日报价一出来,便开始在周围叫卖。
“六两九钱,现货五根木材,给钱就卖!”
“大量收木材,只要低于七两银子,有多少收多少!”
顺天另外两家木材坊一样也是如此。
石家派出的小厮混在人群中,悄悄记录周围人交易的价格。
收木材的占七成,卖木材的在三成。
目前木头依旧供不应求。
不消片刻,李氏木材坊的消息就被递到石朝晖议事厅的桌上。
自那日孙旭提出拆伙,梁国公与石朝晖的会面,就改在石家议事厅。
石朝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脑子里全是关于木材的生意。
他们三家联合垄断了顺天超过一半的木材,孙旭中途拆伙,那木材转手到石、梁两家手里。
今日七两一根的木材,成本不超过三两三钱。
这样的木头,他们两家手里还有十六万根。
六万根是现货,十万根正在从周边调运来顺天的路上。
朝廷从哪里弄来比他们更多的木头?
木材降价?绝无可能!
石朝晖最终目标是将木材拉到十两一根,这一单生意,他们至少可以获利超过百万两!
梁国公淡定自若地品着茶。
毕竟这样的生意,他和石家合作过不止一回。
孙旭那个胆小鬼,财神爷喂饭都不知道张嘴,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赵管家匆忙的脚步打断两位老爷的思路。
他手里是“老鼠洞”里传来的消息。
天子与内阁,本朝两大最高的权利中心,从那里面漏出的任何一条不经意的消息,都能在朝堂上引起无数风波。
宫墙内的侍卫、太监,有时会从狗洞、老鼠洞里卖消息出来。
老鼠洞不起眼,可这里的消息每一条都价值千金。
石朝晖快速展开卷成一团的字条,匆匆一瞥就变了脸色。
同时梁国公的朱管家喘着粗气跑来,手里同样拿着弹丸大小的字条。
梁国公知道有大事发生!
拿起字条一看:陵寝停工,工部调木,启建码头。
短短十二个字,直接改变了木材市场的局面。
梁国公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好受点。
陵寝停工这么大的事,礼部怎么不拦着,中途竟然一点风声也无?
孙旭那家伙是不是提前收到了消息?
不然这老狐狸怎么溜得这么快?
梁国公和石朝晖几乎同时开口:“卖!快把手里的木材都卖出去!”
李氏木材坊门前的门板再次被打开,这次价牌涨到七两五钱一根。
“李氏又开门了,又涨价了。”
所有人都冲上前去哄抢着。
只是很快,他们发现无论众人怎么抢,李氏木材源源不断地有木材供应着。
有嗅出风声不对的,也跟着把自己抢来的木头转手卖出。
两个时辰后,顺天告示栏上一张布告,直接引起全城哗然。
布告上显示:开凿运河功在当代,利在千秋。陛下先民之所急,特命工部调用皇陵木材,优先开凿顺天码头。
皇陵那里可聚集着数十万根木材。
顺天的木材。
要跌了。
宁府的徐管家,白着脸带回噩耗:“老爷,木材价格跌了,跌了!”
宁志宏、周萍夫妻二人原本对坐着,周萍的面前放着一把算盘,边听宁志宏口述,边拨动算盘珠子,算着这次能获得的收益。
跌什么跌!
木材怎么可能跌呢!
徐管家倒豆子一般:“圣上发了告示,陵寝停工,所有木材调往顺天码头,顺天城不缺木头了。”
宁志宏只觉脑子嗡嗡响,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多少钱了?”
徐管家知道老爷是问木材价格。
“刚回来还有五两三钱,但价格一直在降。”
周萍手里的算盘噼里啪啦作响。
五两三钱。
除去梁国公那里入股的一成不算。
昨天三万六千两从宁明歌手里买了八千根,合四两五钱一根。
更早之前花三两三钱囤了六千根。
只要现在都卖出去,还有一万八千四百两盈利,那就还有得挣!
跑腿小厮在徐管家边上耳语,徐管家转头报:“又跌了,已经五两一钱了。”
周萍一把扣住算盘道:“老爷还在等什么,赶紧往外卖吧,能挣一点是一点!”
宁志宏大起大落之下,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是举着颤抖的手。
还是周萍帮他出声:“卖,全都卖了!”
徐管家身后,又一小厮来报:“最新价格掉到四两八钱了。”
宁志宏“咚”的一声,昏死在地上。
周萍:“老爷!老爷!”
宁府瞬间乱作一团。
宁明歌对下面的梁靖抱怨:“我就说找个梯子,你非嫌麻烦!这国公府的墙也忒高了。”
比宁家她院子里的墙高出一大截。
梁靖又好气又好笑:“我这被你踩在脚底下的人,都没有抱怨呢!”
化身为梁国公府护卫,与喜儿一起由暗卫转明面的胜宗,看着眼前的一幕,摸不着头脑。
以头儿的手段,他可以有一万种出梁国公府不被发现的手段,为何偏偏要被人踩在脚底下,狼狈地翻墙而出?
喜儿往胜宗手里塞了一个柿子,在边上看戏。
她看着墙上的主子们,再转头看看胜宗的表情。
这个呆子!
暗探当久了,恐怕不懂什么叫夫妻情趣。
宁明歌顺利爬上墙头,朝着墙角下的梁靖灿烂一笑,“我上辈子一定是一只灵活的猫,不然怎么会才爬了两个墙头,就已经能不弄脏衣服了。”
宁明歌已经换上一身男仆的打扮,瘦瘦小小的身材,倒是有几分没长开的小厮模样。
梁靖莞尔,配合道:“那墙上的猫姑娘,请问你想好怎么下去了吗?”
梁靖本就是有意逗她,宁明歌才向着外边看去,度量着该如何在另一面墙上落脚下去。
梁靖在边上的树上一个借力,飞身上墙,双臂抓着墙沿,脚一蹬就顺利在墙外落了地。
颇为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宁明歌踩着。
宁明歌也不矫情,顺利下了墙。
出了梁国公府,宁明歌只觉得浑身轻快。
梁靖:“你身子都这样了,为何还坚持要出门?”
宁明歌抱着他的手撒娇:“怀仁堂的药很管用,我脖子上的风团都已经消下去了!
再说现在顺天城因为运河开凿的事情风云涌动。
万事万物都在涨价!
水云轩边上那块地,晚一天拾掇,我们要损失多少钱!”
宁明歌决不能看着该挣到她口袋里的钱,白白溜走!
财水东流,那可是大大的败家之相!
梁靖发现,一旦宁明歌搬出“我们”两个字,他就会败下阵来。
他妥协道:“马上太阳就要下山了,我们得赶在宵禁之前回来。”
顺天城在一更三点(晚8:00)会敲响暮鼓,若是宁明歌要去的地方比较远,他们必须抓紧时间了。
宁明歌表示:“我等下要去的地方,若不是天黑,若不是有你陪着,我还真不敢去!”
——
梁靖没想到,宁明歌的目的地,是赌坊。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宁明歌:“事先说好,我们不能沾赌——”
梁靖:“不许沾赌——”
宁明歌鲜少有见到梁靖如此严峻的表情,挑眉道:“那我们真是想到一块去了,我可不想要一个赌鬼丈夫!”
梁靖想到养父卖掉他之前,唯二的爱好。
赌钱与喝酒。
他认真承诺道:“不会,我此生也最恨赌博。”
两人达成一致,这才正式进入赌场。
宁明歌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好奇地东张西望。
吆喝声,劝赌的起哄声,骰子在翻滚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令人不自觉感到热血沸腾。
宁明歌小声抱怨道:“你有没有感觉这里面好闷。”
梁靖指着四周的白墙解释道:“你注意到没有,赌场里面是很少有窗户的。
一来不容易有赌徒赖账出逃,二来人在头昏脑涨的时候,更容易冲动下注。”
宁明歌下意识点头,目光却在赌场中搜寻。
她是来找人的。
前世王世坤调任工部,在里面拜了一个特殊的“师傅”,是一个因赌博被罚没家财,甚至被跺了一根手指的老头,名叫王大军。
这个王大军年轻的时候拜了好几个师傅,打家具、造房子、砌石像、做木头机关等等,学得十分驳杂。
在工部下面的工坊里做些杂活,为了骗口好酒好菜,糊弄着抱上王世坤的大腿,认他做了徒弟。
在王大军的帮助下,三年之后王世坤能测算、会出图,甚至能上手做一两件家具。
宁明歌盘算着,说不定现在王大军十指尚齐,把他挖过来为自己打造水云轩边上的船坊,一定事半功倍。
宁明歌终于想到要和梁靖解释来这里的目的。
“我听爹爹说,有些工匠虽身怀技艺,却时常穷得叮当响。因为他们不是好酒,就是爱赌。顺天码头开凿,市面上好的工匠难寻,我来这里碰碰运气。”
梁靖见她目的明确,可不像是来碰运气的,也不揭穿她。
宁明歌寻人的目标太过明显,在赌场中显得十分乍眼。
梁靖将她拉到换筹码的地方。
宁明歌:“不是说不赌吗?”
梁靖:“我看你要找人,现在太阳还未彻底落山,估计要等很久,这里的筹码是可以换茶水、吃食的。我们边吃边等!”
宁明歌觉得有道理,不再阻止梁靖掏钱。
两人还不知道,他们一进赌场,就被人盯上了。
石正溪今日手气正旺,本在二楼的包间内数着筹码,他嫌闷推开半扇窗户,一眼就认出人群中的梁靖与宁明歌。
自那日臻园一别,石正溪回家就领了老爹一通臭骂。
石朝晖的话,狠狠刺痛了石正溪。
“驰骋顺天逍遥场的石公子,竟然还不如乡下来的一个猎户有眼光!
同样花十万两。
你买了红珊瑚树送朋友,得到一句兄弟义气。
人家买下一块地,整个顺天城的生意人都赶着拍他马屁。
你个没用的东西,还学人家当纨绔,花钱都比不过别人!”
石正溪耳边回响着自己老爹的话,额上的青筋暴起。
吩咐道:“给我派人盯着他们两个,再找几个掮客,拉那个男的去赌!”
梁靖撞大运得来的钱,也必定会从别的地方流出去。
都来赌场了,他就不信梁靖会不上钩。
掮客甲:“公子,要不要来玩两把?”
掮客乙:“我这桌手气正旺,公子来我这里。”
梁靖将宁明歌护在怀里,客气地拒绝了一种掮客的招呼。
这时一个酒糟鼻的老头从二人边上擦肩而过,盯着掮客乙追问:“哪里?哪桌气势正旺,带我去!”
宁明歌轻轻拉着梁靖的衣袖,他默契地点头,明白这人正是宁明歌今日要找的人。
石正溪在楼上带着俯瞰视角,看得更为清楚。
他派人直指那个老头:“去,给我把那老头抢过来。”
赌场中的打手们愣了。
他们帮石少爷这样的纨绔抢过波斯美人、汗血宝马、再不济也是个力能扛鼎的游侠壮士。
抢一个老头?
算了,老头跑不快,更好抓一点。
打手们:“兄弟们,没听见石公子的命令吗?把那酒糟鼻的老头子抢过来!”
孙旭招呼角落里的朱管家。
大厅内人多眼杂,不适合谈论臻园拍卖会的事情,他需要一间安静的厢房。
朱管家意外抬头看着舅老爷与大少爷,这两人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
石朝晖这个时候仿佛成了孙旭的跟班,主动跟上孙旭、梁靖二人,七叔公拄着拐杖不甘落后。
进入安静的厢房内,几人落座后面面相觑。
孙旭虽然急得抓耳挠腮,却不敢先挑明了问,他害怕梁靖突然反悔。
梁靖真的宁愿跳过梁国公,把这十一张帖子给他?
梁靖今日穿着的是礼服。
他在几人注视下,从宽阔的袖口随意掏出一叠帖子,甩在桌上。
金色锦缎制成的请帖上,写着臻园二字,晃得人眼睛疼。
对面三人的呼吸皆慢了下来。
臻园的帖子,这小子就这么随意带在身上?
一沓子全在这了?
梁靖像是甩开什么担子,扔出帖子后就不管了。桌上的香瓜对他更具有吸引力。
厢房内,就听见梁靖一个人啃香瓜的声音。
这瓜听着不是一般的脆!
孙旭搓着手,不敢相信道:“大外甥,这请帖真的给我了?不用经过你爹爹的同意?”
梁靖显然是不愿意听到孙旭提自己老爹。
他不耐烦挥手:“帖子都给你,分给谁、怎么用,全凭你做主!
刚才在祠堂,梁族长也在场,父亲的意思是国公府今后要交到弟弟手上。我已经成家了,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将来自己的小家着想。
这些请帖全部交给舅舅,你在商场沉浮几十年,吃过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我只有一个要求。
得利之后,舅舅把获利折算成现银。
我要分一成!”
孙旭与石朝晖对视一眼,梁靖这话一出口,两人已经信了八分。
梁靖一腔少年义气,因梁国公的偏心而熄灭。
加上他一个毛头小子,刚从乡下回来。
人脉、资源、眼界一样不占。
想要利用运河一事获利,并且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
还有比孙旭更好的选择吗?
孙旭看着自己的外甥,拍板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事成之后,结算收益。舅舅分你一成!”
七叔公急了!
怎么就说定了?
他们梁家的机缘,怎么最后姓了孙!
七叔公:“傻孩子,刚才在祠堂里那都是玩笑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和怀之都还年轻呢!”
梁靖古怪地看了七叔公一眼。
您老刚才在祠堂,可不是这么说的。
朱管家有心打听,奈何他肥胖的身躯在门口太过显眼,因此他退而求次选择躲在廊柱后面。
起先厢房内的声音还算安静,后面七叔公与孙旭的争执展开,他才隐隐约约听见“臻园请帖梁家”几个关键词。
朱管家错愕,他整日在国公爷身边跑前跑后,臻园拍卖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
莫非这几人正在里面商议臻园拍卖会请帖的事情?
不行,他必须要汇报给老爷!
梁国公应酬到一半,才发现主桌空了大半,七叔公、孙旭还有石朝晖几人都不见了。
朱管家一脸焦急地跑来,在梁国公边上低声耳语几句,令他心慌意乱。
梁国公勉强维持着迎客的笑容,招呼梁怀之道:“怀之,今日是你的主场,一定要招呼好宾客,为父去去就回!”
梁怀之谦逊道:“好的,父亲!”
看着父亲匆忙离去的身影,梁怀之硬咬着腮帮子,维持笑容。
朱管家说得小声,梁怀之只隐隐约约听到些碎片。
他有了一个大意的猜测。
主桌上消失的几人,正在私下和梁靖接触,商量臻园请柬的事情。
又是臻园!
又是运河一事!
似乎从臻园开始,所有人都开始围着梁靖转!
而他则被排挤在外面。
这令梁怀之想到送红珊瑚的那晚,宁明歌那意味深长的笑。
——
梁国公赶到厢房的时候,七叔公正与孙旭争得面红耳赤。
梁国公质问道:“逆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梁靖懒洋洋地回:“我这人不懂什么大道理,谁对我好,我就回报谁。再说了舅舅又不是外人。”
孙旭骤然被点了名字,正莫名感到心虚,就看见梁国公转向他道:“孙旭,你什么意思?趁着今日大喜的日子,挖我梁家的墙角?”
石朝晖抢走孙旭前面开口:“梁国公先别急着生气,这态度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看梁靖贤侄十分懂事,他今日当着我们几个人的面,把帖子拿了出来。
这叫什么?
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石朝晖的话提醒了梁国公,他们几人最初的目标,不过是一家一张帖子。
面前这一摞帖子,已经远远超出了梁国公的预期。
片刻前他还在嘲笑七叔公拿五张帖子是痴人说梦。
现在美梦成真了!
梁国公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靖儿,今日是你和怀之的主场,你躲在这里偷懒算是怎么一回事?
快去外面招呼客人!”
梁靖没顶嘴,带着他啃过的半个香瓜离开厢房。
门关上的那一刻,房间内的四人屏息听着外面梁靖离开的脚步,确定他走远后。
梁国公一把拍住桌上的请帖,“孙旭,今天这帖子你要是敢带走,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孙旭也不甘示弱上手去抢,“你知道这里有几张请帖吗?
十一张!
整整十一张!
你一个人吃得下吗?”
七叔公老朽的声音中气十足:“怎么吃不下,不还有我们梁氏一族吗?大柱,先前我们可是已经商量好了,族里要分五张!”
梁国公这个时候也烦!
他不过是想要拿捏一下孙旭。
臻园拍卖和不像先前的木材生意一样,是小打小闹。有了面前的这一摞请柬,他们这一网子下去,可以笼络住半个顺天的权贵圈子。
远的不好说,至少可保三家五年富贵!
孙旭绝不能像先前一样半路下车。
七叔公在这捣什么乱!
这时厢房外传来敲门声,四人同一时间噤声,是梁靖的声音,“舅舅,是我!”
梁靖去而折返,孙旭露出和善笑容,“大外甥,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梁靖挠挠头,一脸为难,“舅舅,我可能要拿回一张贴子?”
梁国公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压在面前的一摞帖子上,尴尬地收回手。
孙旭声音里都带着笑:“舅舅方便问一下,这张帖子靖儿是想给谁吗?”
梁靖古铜色的脸上稍有红晕,“明日要去宁家回门,这张帖子我想送给老丈人。”
孙旭附和道:“原来是给老丈人的,是该给的,该给的。”
说着在众人肉痛的目光中,抽出一张帖子。
梁靖:“谢谢舅舅!”
梁国公鼻孔都要气冒烟了。
梁靖这臭小子全程都没有正眼看过他。
舅舅倒是喊得亲热!
梁国公想到婚前这小子就一脸倒贴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舅舅、老丈人他都能想得到,自己这老子在他面前算个屁啊!
梁国公的话,在七叔公看来全是推诿之词,他一个字都不信。
梁国公是谁?梁靖的老子!
孝字一座大山压下来,梁靖那小子还敢不从?
他名声不要了?仕途不要了?
七叔公:“你去同他开口,至少要三张、不,五张请帖!”
梁国公只能苦笑,七叔公把这请帖当什么,街上摆摊卖的白菜吗?
他只能安抚道:“没有人知道这小子现在手里还有几张请帖,我只能尽量替您问一问。”
——
朱管家这边刚迎完赵元翰赵公子,返回正门没多久,国公府巷子口又迎来一辆富贵马车。
马车上显赫的标志,代表着车主身份,是近日顺天最炽手可热的人家——淮阳王!
朱管家转身吩咐身后的跑腿小厮,“快去请老爷,就说淮阳王府的贵客到了。”
自己则挂起笑脸迎了上去。
大厅内,梁国公和七叔公的谈话被打断。
小厮来报,臻园的主人,拍卖会的正主淮阳王来了!
梁国公和在座的不少人一起迎了上去,淮阳王短胖的身躯淹没在众人的寒暄中。
赵元翰视线在厅内徘徊,最终锁定角落中的梁靖。
他走上前去,一本正经介绍自己:“梁靖兄弟你好,我叫赵元翰,第一次见面,交个朋友吧!”
梁靖眼神毫无波动,就将赵元翰干晾在那里。
赵元翰丝毫不恼,甚至眉眼中还全是嬉笑。
那日他回府,长公主兴奋地诉说着,自己在近郊马场惩恶扬善,帮助了梁国公家刚找回的嫡子梁靖击退了虚伪庶子的刁难。
赵元翰怀疑自己听错了。
都察院左都御史一直由淮阳王兼任,算半个虚职。
梁靖这个右都御史就是自己在都察院的顶头上司。
他算哪门子小可怜,需要长公主挺身而出?
赵元翰今日前来,除了找借口讨一杯上峰的喜酒,就是纯纯看热闹来的。
这不,热闹主动送上门了!
梁怀之一把握住赵元翰伸出未收回的手,嘴上说着抱歉的话:“我兄长刚从外地回来,还不熟悉顺天城的人事物,若有得罪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
以梁国公在朝上的地位,梁怀之不必与赵元翰这么客气。
可惜梁怀之就算占着梁靖的位置,至今还未被立为世子,也没有正式的官职,与早早入仕在都察院这样实权部门的赵元翰比起来,差远了。
赵元翰好气又好笑,“他怎么得罪我了?”
梁怀之一个劲道歉:“兄长没有拒绝您的意思,希望你能见谅。”
两人一番拉扯被招呼完淮阳王的梁国公看到,他见状朝这边走了过来。
梁国公:“怀之,怎么回事?我不是交代你要好好招呼客人?”
梁怀之低头解释道:“是兄长刚才与赵佥都发生了一点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
梁国公狠狠瞪了大儿子一眼,他才一会没看住,梁靖竟又给他惹出麻烦来!
梁国公替儿子向赵元翰赔罪,很快又被别人拉走继续寒暄去了。
赵元翰看着离去的梁国公、梁怀之父子,一言难尽地看向梁靖,“你在国公府,每天都是过的这种日子?”
梁靖:“是,所以尊贵的赵佥都,现在能放我走了吗?”
赵元翰想起被梁怀之打断前,自己与梁靖有正事要说,“说回正事,淮阳王让我问你,帖子要散给哪几家?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两人向淮阳王的方向望去,他肥胖的身躯被众人簇拥着,现在整个顺天的水都被这臻园的拍卖请帖搅浑了,淮阳王手里的一碗水,看来是快端不平了。
梁靖这里之所以这么安静,是因为有梁国公打掩护。
外人只知道梁靖是梁国公府的嫡子,他一个初入顺天的毛头小子,能把持住这么大的机缘?
众人默认这些帖子的实际所有人是梁国公,今日翻家谱攀关系赶来赴宴,也是为了能和国公府套上近乎。
梁靖:“除了那日提前得到消息的六家外,剩下的帖子,随便找几个冤大头散了。”
赵元翰:“就这么随便?”
外面因为一张帖子已经要抢破头了,给了东家势必会得罪西家,赵元翰抱怨:“当初是谁提出来就给五十张帖子,再多个三十张,就没这么多事了。”
赵元翰感受到梁靖凌厉的视线逼来,选择识相地闭嘴。
梁靖转身离去,留下一句:“不知道怎么挑选冤大头,那就跟着我学!”
梁靖向着主桌的方向走去,孙旭正与石朝晖小声商议着半月后拍卖会的事情,忽然对面石朝晖抬头看向他身后不说话了。
孙旭转身,就看到梁靖一道宽厚的影子,盖住了他。
梁靖:“舅舅,我找你许久了。”
孙旭被梁靖一声舅舅喊得浑身不自在,他们有这么亲密吗?
孙旭:“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梁靖的表现完全符合他笨拙、生涩不通人情世故的人设,他沉思许久,憋出一句,“臻园剩下的十一张帖子,我想送给舅舅!”
梁靖平地一道惊雷,炸得包括孙旭在内的几人七荤八素。
梁靖:“我不知道怎么说,但除了爹,舅舅是第一个这么重视我的人。你送的那棵红珊瑚树,明歌很喜欢。所以昨晚我们夫妻商议,除了先前不懂事浪费的帖子,剩下的请帖全部送给舅舅你!”
事实上梁靖后面说的这一大堆,孙旭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满脑子都是。
十一张!
整整十一张!
他马上就要有十一张臻园的请帖了!
梁靖:“在我长大的地方,有一句土话:天上老鹰大,地上舅舅大。我在顺天人生地不熟,以后就多靠舅舅了。”
哪来的土话,真是比仙乐都动听,直接说到了孙旭的心坎里!
孙旭兴奋地一把搂过梁靖,“外甥这话我爱听,你以后在顺天有任何困难,记得找舅舅,我一定帮你解决!”
坐在一旁的七叔公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他朝梁国公的方向伸手,期待身后的小辈能明白他的意思。
大柱,你快来!
你的白眼狼儿子要把家底都败出去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