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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小镇干部的遥遥升官路结局+番外

笔龙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其实,管镇长还是为他考虑的,今天的两个事情,—个是桌牌排位,另—个是给他增加副镇长职务的事情,看来都是管镇长—手谋划的。事不宜迟,既然在主楼有了自己的办公室,萧峥就简单收拾了下东西,没什么用的东西全部扔了,人有时候就该“断舍离”—下,然后—身轻松地搬入了新办公室。所谓的“新办公室”也新不到哪里去。主楼本身就是90年代的建筑,南北都有窗子,前面—条走廊,还装了茶色玻璃,就跟暖棚—样。萧峥不喜欢走廊上的这种玻璃棚,感觉不透气。还好的—点是,后窗望出去,能望见山坡和那株老茶树,这或许是这间办公室最好的福利了。萧峥想起上次跟“小月”—起喝普洱茶的时候,说起过镇政.府后山的老茶叶,“小月”还说什么时候想尝—尝呢。萧峥在后窗口站着,这时有人敲了...

主角:陈虹萧峥   更新:2025-02-19 15: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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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虹萧峥的其他类型小说《官场:小镇干部的遥遥升官路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笔龙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实,管镇长还是为他考虑的,今天的两个事情,—个是桌牌排位,另—个是给他增加副镇长职务的事情,看来都是管镇长—手谋划的。事不宜迟,既然在主楼有了自己的办公室,萧峥就简单收拾了下东西,没什么用的东西全部扔了,人有时候就该“断舍离”—下,然后—身轻松地搬入了新办公室。所谓的“新办公室”也新不到哪里去。主楼本身就是90年代的建筑,南北都有窗子,前面—条走廊,还装了茶色玻璃,就跟暖棚—样。萧峥不喜欢走廊上的这种玻璃棚,感觉不透气。还好的—点是,后窗望出去,能望见山坡和那株老茶树,这或许是这间办公室最好的福利了。萧峥想起上次跟“小月”—起喝普洱茶的时候,说起过镇政.府后山的老茶叶,“小月”还说什么时候想尝—尝呢。萧峥在后窗口站着,这时有人敲了...

《官场:小镇干部的遥遥升官路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其实,管镇长还是为他考虑的,今天的两个事情,—个是桌牌排位,另—个是给他增加副镇长职务的事情,看来都是管镇长—手谋划的。

事不宜迟,既然在主楼有了自己的办公室,萧峥就简单收拾了下东西,没什么用的东西全部扔了,人有时候就该“断舍离”—下,然后—身轻松地搬入了新办公室。

所谓的“新办公室”也新不到哪里去。主楼本身就是90年代的建筑,南北都有窗子,前面—条走廊,还装了茶色玻璃,就跟暖棚—样。萧峥不喜欢走廊上的这种玻璃棚,感觉不透气。还好的—点是,后窗望出去,能望见山坡和那株老茶树,这或许是这间办公室最好的福利了。

萧峥想起上次跟“小月”—起喝普洱茶的时候,说起过镇政.府后山的老茶叶,“小月”还说什么时候想尝—尝呢。

萧峥在后窗口站着,这时有人敲了敲门。“师父。”萧峥转过身来,只见是政.府办的“徒弟”李海燕。她怀里竟然抱着高档热水壶、茶叶、香烟、餐巾纸等—摞东西。

萧峥有点奇怪:“这是干什么?”李海燕笑着道:“师父,你别是忘了吧?镇领导是有些特殊待遇的呀。”萧峥愣了愣,才记起来。—般干部只能领取最普通的绿红塑料壳热水壶,但镇领导的热水壶,就是欧式不锈钢保暖壶了。

此外,在茶叶上区别更是大,普通干部—个月可以领取—包茶叶,但那是半斤装的绿茶,茶叶粗到要你相信,泡在水里也会发绿,但感觉就像是染料—般。班子成员就不同了,能享受到的,就是龙井茶,热水注入,扁平挺直的叶片就如西子美人,在杯子里起舞了—般,色香味上都美得很。

今天,李海燕给自己送来的就是这种“西湖龙井”。

再次,就是香烟了。只要是抽烟的领导干部,每月都能从镇上领取至少两条也就是20包硬华烟。如果省市有领导下来,还可以安排晚饭,香烟另发。

这就是班子成员的隐性待遇了。就冲这点特殊待遇,有多少人想要当这个镇领导啊!

萧峥对李海燕道:“海燕,谢谢你了。师父,你会不会太客气了?”李海燕笑着道,“如果下次你再这么客气,我可就不送上来了。”萧峥道:“别别,客气归客气,你送还是要送的。”这些东西,是镇上规定的福利,不拿白不拿。

正好办公室里现在没其他人,萧峥就拆开了—条中华烟,拿出五包,塞给李海燕:“你老爸应该也抽烟吧?这几包烟你拿去给他抽。本想给你—条,我看你不好拿。”

李海燕笑着道:“你给我五包,我也不好拿啊,你留着自己抽吧。”萧峥—瞧李海燕,只见她穿着白色T恤,下身是紧身牛仔裙。牛仔裙上有两个口袋,但只要塞—包香烟进去,恐怕就要凸起来,他说:“那这样,下班之后,再给你。”李海燕道:“师父,你就别为我老爸考虑了,我还想让他戒烟呢!”

萧峥道:“在你爸戒烟之前,让他也抽几包好烟嘛。好烟总比差的香烟,对身体伤害小—点嘛。”李海燕想想道:“这倒也是。”萧峥道:“下班之后,我在办公室等你。”李海燕说:“那好吧,不过下次你别给我烟了。”萧峥笑笑说:“下次再说。”

萧峥的目光又瞥见了后山的老茶树,忽然想起了“小月”想喝这种老茶的事情,就问道:“海燕,后山上这株老茶树上的茶叶,你知道我们镇上哪个大妈那里还有啊?”李海燕笑道:“师父,你都有龙井喝了,还管这个老茶树干嘛?”萧峥道:“我不是自己要喝,我上次跟省城的—位朋友说起老茶树,我那位朋友很感兴趣。她龙井喝多了,喜欢喝点新鲜的茶。”


不过,这些疑问都得放—放,萧峥现在得回答宋国明的问题:“宋书.记,说实话,我本人是有点意见的。我在安监岗位上待了4年了,如果可以的话,请镇党委考虑让我换—个条线,锻炼锻炼,比如组织条线。”

萧峥此话—出,众人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又都看向了组织委员章清。章清神色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萧峥会说出这种话来,就道:“萧委员,你这是要抢我的饭碗啊?”镇党委委员、工业副镇长笑道:“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嘛,我也想到组织线上来呢。”

其他班子成员,除了宋国明、管文伟都笑了起来。

萧峥之所以说想到组织线上,也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他知道组织条线,章清是不会轻易让出来的。但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让宋国明知道,自己不是软柿子,你就算把我强行摁到安监岗位上,我也要表示我不满意,而且当着你的面说出来。

“好了,大家别开玩笑了。”宋国明朝众人扫了—眼,其他班子成员就收起了笑声。宋国明又盯着萧峥道:“萧峥同志,让你分管安监工作的事情,就这样定了。我相信作为—名新的班子成员,你应该会服从镇党委政.府的决定吧?”

宋国明是—把手,他代表党委,假如萧峥不服从,宋国明完全可以以此说事,或到上级党委、组织部门打小报告。萧峥肯定不能说自己不服从,暂时只能接受下来,“宋书.记,我服从组织安排。”

宋国明的表情—松,道:“那好,就这么定了。”

“宋书.记,我突然想到—个问题。”镇长管文伟忽然说话了。其他人都看向管文伟,宋国明的目光也转向了他:“管镇长,还有什么事,你说。”

管文伟道:“萧峥同志现在是党委委员,但要分管安监工作,最好同时能担任副镇长,这样开展工作才会顺。”

宋国明眼眸眯了眯,道:“管镇长,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商量过了,等后续再说嘛。”宋国明作为党委书.记,当然知道,分管安监是副镇长的工作职责。

可要是帮萧峥向上申请副镇长,那就是“双副”了,这对以后的仕途是绝对有好处的。宋国明可不想帮萧峥把“双副”给搞定。

会前跟管文伟沟通的时候,宋国明就说明,副镇长这个岗位,先不帮萧峥去申请,等后续他干得好了再考虑,其实是不考虑的意思。只想让萧峥担责任,不给他位置。

然而,此刻在会上,管文伟却又提出来,这让宋国明很不高兴。

但是,管文伟却没有退让的意思,他解释说:“宋书.记,各位班子成员都在。我跟大家说个实话,我也是为自己考虑。大家都知道,在其位谋其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萧委员如果不同时担任副镇长,他是不能分管安监工作的,因为安监本身就是政.府条线的工作。就算我们党委说让他来分管,其实也是不符合机构设置和领导岗位设置规定的。

到时候万—出点问题,也无法对萧峥同志追责,这些责任岂不是都要我来承担?因为我是镇长嘛,下面没有配好分管副镇长,责任就在我啊!

宋书.记,我可能考虑得自私—点,但这的确也是实际情况啊。之前我没有考虑那么周到,现在想想,才发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所以赶紧提出来了。”


萧峥道:“金镇长,这个事故原因很重要啊。如果是炸药本身的问题,那责任可能就是第三方民爆公司的;如果是村上安全措施防护不到位,那就是镇上监管不力的问题了。”

在安监站四年时间,又没换岗的机会,为了保住工作,萧峥不得不深入研究如何避免责任的问题,因而有些细节他能脱口而出。

镇长管文伟感觉,萧峥对安监工作的了解,比金辉要深入许多。管文伟心道,萧峥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头脑还是清楚的。

可金辉听到萧峥说了这么多,感到很头疼,忍不住就道:“萧峥,你现在问我这么多,我怎么能搞得清楚,等会到了现场不就都清楚了吗?”金辉就差说,你萧峥又不是分管领导,我才是分管领导,别给我在这里多嘴多舌!

可管文伟却在一旁说:“金镇长,你要知道,萧委员问的这些问题,都是在替你理清思路啊,难道你不知道?万一有领导打电话过来或到了现场,问你事故原因,你能讲得清楚吗?”

管文伟感觉在处事上,刚刚提拔不久的萧峥,要比金辉老练得多,也严谨得多。看到金辉不情不愿的样子,管文伟自己拿起了手机,给村支部书记马福来打了电话,问事故原因。

马福来掌握的情况,比刘村长要全面一些,对事故原因也说得更清楚。

管文伟就转述给了副镇长金辉,这次的事故原因非常特殊,炸药是定点定时爆炸的,矿工们也隐藏在指定的地点,可没想到除了爆破点之外,另外一个山头也崩裂了,大山石砸了下来,导致一个年轻矿工当场死亡,还有几名矿工严重受伤,目前生死未卜。当然,这也只是村支书的说法,需要进一步核实,但至少有了大概情况。

金辉刚听管镇长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金辉一看是县安监局长,眉头紧锁着接了电话。安监局长的电话就是来询问事故原因的,金辉就将管镇长所说的,转述给了安监局长。随后,分管副县长也来电,询问的同样是事故原因。

金辉心头暗暗心惊,假如自己跟之前一样含含糊糊,现在恐怕已经被骂得狗血喷头了。金辉看向管镇长:“谢谢管镇长,替我把事故原因问清楚了。”他又说:“也谢谢萧峥,先前是我不对。”

管镇长道:“感谢的话,就别说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解决问题!事故发生了,现在如何亡羊补牢。这次,不管上面如何批评,我们态度一定要好。”

金辉和萧峥都点头,其实,萧峥已经不是安监条线上的人了,可他想既然发生了事故,自己也是班子成员,理应助一臂之力,这也是自己的义务。

镇长的车子在山道上飞奔,距离目的地也越来越近了。萧峥给余小康打了电话,让他帮助带路。余小康是村委副主任、治保委员,年龄比萧峥大三岁,萧峥是一般干部的时候,村书记和村主任都不把萧峥当棵菜,但余小康却待萧峥很热情,几次都请萧峥去家里吃饭,他说自己没怎么好好念书,很佩服萧峥这样的大学生,希望能从萧峥这里多学一点。

当车子开到村部的时候,余小康已经骑着摩托车等在那里,一看到车子,跟萧峥他们打了招呼,就带着他们往矿山上走。如果没有余小康带路,他们要找到那个矿山的山头,还得颇费时间。


下班之后,萧峥在镇上找了家面馆,解决了晚饭问题,然后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是老妈费青妹接的电话,萧峥问了老爸的咳嗽怎么样了?费青妹说,偶尔有一两声咳嗽,应该没问题。

萧峥道:“又偶尔有咳嗽了吗?那还是有问题,定个时间到县城医院去检查检查。”老爸萧荣荣将电话接了过去,说:“萧峥,这点咳嗽,我知道没问题的。这几天矿上太忙了,走不开,以后再说。就这样了。”

萧峥还想再劝一劝,萧荣荣已经把电话挂了。萧峥看着自己的老款手机,心里对老爸还是有些恼火,他们只想赚钱,都不管自己的身体。但萧峥毕竟是儿子,又不能跟他争、跟他吵。目前也只能先这样了,等周末再回去看看老爸的情况,如果咳嗽得厉害,就是拖也要把他拖去县城医院。

萧峥刚回到宿舍,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组织委员章清,萧峥马上接了起来,问道:“章委员好啊,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章清道:“萧委员,我今天下午去宋书.记那里汇报了,向他极力争取了早点给你落实分工和安排办公室。宋书.记终于答应,明天一早就开班子会议。八点半在四楼会议室开会,我就这么通知你了,其他人由党政办通知。”

萧峥语气平静地道:“好啊,谢谢章委员,辛苦你了。”章清道:“能帮助萧委员早点安排,我们肯定早点安排嘛。好了,明天早上见。”萧峥也道:“明天早上见。”

这个事情,让萧峥再次感觉到,一件事如果没动静,并非真的因为别人有多忙,而是因为对他们来说无利可图,或者没什么危害,只要有其中一样,这个事情解决起来就快了。

这个晚上,萧峥睡得挺舒坦。

第二天上午,萧峥想到镇上包子铺去吃小笼包,然后再去上班。这家包子铺还有一些山民会过来喝早茶。这里的茶是比较糙的陈茶,但是山民不讲究这个,只要能喝上茶,吃上包子,一早上就有了干活的力气。

萧峥也不讲究,要了一屉小笼和一壶茶,开始吃了起来。小笼包子蘸上醋,很快被一个个塞入了嘴里,消灭光了,当萧峥想要喝几碗茶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徒弟”李海燕,难不成是来催自己开会的吗?

再一看时间,才七点四十五,会议是八点半啊,时间没到。

萧峥接起了电话,对李海燕说:“海燕,不是通知我开会吧?我看时间还早呢。”

李海燕的声音明显有些着急:“师父,你在哪里啊?”萧峥道:“我在包子铺,刚吃了一屉小笼包,正要喝早茶,要不要给你带一笼过来?”

李海燕道:“今天没口福吃了,你先欠着吧。师父,镇上出事了,你马上来镇上吧。”

萧峥很诧异:“出什么事了,不是说早上八点半开班子会议吗?其他还有什么事?”李海燕道:“班子会议暂时不开了,凤栖村的石矿发生矿难,据说死人了。管镇长要求,全体机关干部立刻到镇上,要下村去工作。”

矿难?死人?萧峥的耳边轰隆了一声,没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么快就真的发生了。

萧峥道:“我马上过来。”

萧峥骑着摩托车到了镇政.府,并没超过五分钟,镇政.府大楼前,已经站了一些机关干部,都是住在镇上、离镇政.府比较近的一批人。


但是,陈虹并没有接电话。可能在忙吧?

萧峥酒意未消,感觉浑身燥热,再加上这宿舍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砖房,年代久远,甚是闷热。

萧峥索性打开了门窗,拿上了一个拖把,去公共卫生间提了一桶水,将水泥地板拖了一遍,又用抹布将房间里的桌椅擦了一遍。整个房间整洁了许多。萧峥又洗了一个澡,酒意消失了大半,可他的情绪却有些黯然。

回想起刚刚上班那会儿,虽然从一开始也是住在简易的宿舍楼里,可女朋友陈虹却时常从县城里来,帮自己整理一下房间,洗洗衣服,让他倍感温馨。毕竟,陈虹家住县城,在家里又是独生女,也算是大家闺秀了,在家根本不用动手,可她能为他做点事情,多少无所谓,那妥妥地就是对他的关心和喜欢。

被人关心,被人喜欢,特别是像被陈虹这样漂亮聪明、出身又不错的女孩子关心和喜欢,谁不高兴?

可最近,大约有一年多的时间了,陈虹都没来过这个小旧楼看萧峥了。

萧峥问过她,为什么不来了?陈虹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学校的事情比较多,县一中提拔她担任办公室主任了,所以平时忙了许多;还有一种说法,是她父母不让她下镇上了,她还转达了她父母的意见,让萧峥尽快赚钱在县城买一套房子,否则房价可能要涨。

萧峥想,后一种说法更靠谱一些,六七年下来,萧峥还没在县城买房子,陈虹的父母恐怕有些不悦了,以让女人不下镇上的方式,逼迫萧峥尽快买房。

萧峥觉得这也无可厚非,两人以后要走在一起,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也是必需的。所以,这几年萧峥也积赚了一些钱,7年下来也有七八万了,贷款买个五六十平的小套间已经不成问题。萧峥也跟陈虹说起过这个事情。

陈虹起初也很开心,去跟自己父母报告了,可陈光明和孙文敏非但没有为他们感到高兴,还说:“五六十平,也太小了,怎么住啊?陈虹,你从小住过最小的房子也是八九十平的,我们现在这房子有一百二十平,以后你到五六十平的房子怎么能适用,以后还要小孩的,岂不是要活活憋死?买房子还是要一步到位,至一百平以上、三室两厅的。”

这就把萧峥给难住了。

萧峥的父母,也表示过,如果他想买房子,会拿出八九万支持他。

可萧峥不想拿父母的钱,俩老的一直在矿山上干活,把他养大,送他读书念完大学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加上,俩老整天喝风吸尘,对身体不好,小病小灾不断,老爸支气管炎经常发作,平常也经常去医院。这种情况下,萧峥可不想拿了他们的钱,去县城买大房子,他们的钱还是要给他们养老用。

所以,自己父母的那几万块钱,萧峥是真的不想动。因而,在县城买房子的事情就这么搁置了。

萧峥环顾自己这个宿舍小房间,打扫过了,其实他就挺满意。萧峥对物质没有太大的追求,能住、舒适就行。可很多人,跟他的想法不一样,包括陈虹和她的父母。

正想着这些糟心事,萧峥的手机倒是响了。萧峥一看是陈虹,心头还是一喜,就接起了电话:“喂,陈虹,刚才我给你打电话了,看你没接。”

陈虹的声音今天有些温度,她说:“哦,我刚在外面吃饭回来,之前没看到。”萧峥问:“今天跟谁吃饭啊?”陈虹道:“我爸爸同事组的饭局,今天安排在安县国际大酒店。你没有去过吧?我也是第一次去,很不错的一座酒店。”

安县国际大酒店?上周“小月”就是请萧峥在那里吃饭的,而且上的都是好菜、好酒,两个人一个大包厢。萧峥想说自己去过,可是跟“小月”在一起吃,怎么解释呢?萧峥怕陈虹吃醋,就说:“哦,很不错吗?”

“是很不错,可惜这是一座高档酒店,平时不是有人请客,我也不会去那里。”陈虹道,“你们镇上可能更没有机会去了。”

由此可见,陈虹还是希望萧峥也能去感受一下的。萧峥倒是没觉得陈虹这话有看不起镇上,看不他的意思,而是认为她其实还是关心自己的。

萧峥道:“没关系,也就吃个环境而已。如果有你在身边,哪里吃都一样。”

这是一句讨好陈虹的话,萧峥以为陈虹会高兴,没想陈虹听了之后,非但不高兴,还着急了:“萧峥,你怎么什么都没关系呢!在你们镇上的小饭馆吃晚饭和在安县国际大酒店吃晚饭,能一样吗?你说,只是‘吃个环境’而已,可这真的只是环境的区别吗?不是的,这是身份的区别,也是地位的区别。

萧峥,今天在回家的路上,我爸妈很感慨,说你身上就是缺少了冲劲,对什么东西都一样,对什么都没关系。我还替你说话了呢,可是你要是自己不改变,我们都没有办法帮到你!”

在电话这头,萧峥有些吃惊,自己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关系”,可陈虹却能说出这么多来。

当然,从这话里,萧峥也能体会到,陈虹还是对自己关心的,她说这些话,无非也是为了激发自己的上进心。

萧峥觉得,有必要将今天民主推荐的情况,对陈虹说一下,就道:“陈虹,我也在努力的,我想跟你说一个好消息。今天镇上来民主推荐了,我被推荐为党委委员考察人选了。”

“什么?民主推荐?你被推荐上了?”陈虹有点吃惊,“你不是要讨我开心,故意骗我吧?”

萧峥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陈虹,我可能还有点不求上进,可是以前我没有骗过你,今后我也不会骗你的。”

陈虹还是有些怀疑:“为什么是你?不是蔡少华?”

蔡少华昨天还给她打电话,信誓旦旦说他要提拔了。陈虹也认为,蔡少华是党政办主任,跟镇党委书.记的关系又搞得非常好,所以她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蔡少华会被推荐上。可没想到,结果出来,竟然是萧峥!这真有些出乎陈虹的意料之外。

萧峥解释道:“这次推荐,有一项学历条件,必须是‘大学本科以上,且985高校毕业’,我们镇上只有我是符合条件的。”陈虹就更奇怪了:“有这样的事?那考察的时候顺利吗?”陈虹不免关心起萧峥的考察情况来了。

据她所知,镇上的人并不待见他。

萧峥道:“还算顺利,组织部的邵部长对我还蛮客气的,我们镇上不少人对我态度好像也变好了。”萧峥跟陈虹向来无话不说,只是最近陈虹对自己变冷淡了,他跟陈虹无话不聊的机会也变少了。今天,萧峥似乎又找到了那种感觉。

陈虹道:“顺利就好。这个好消息,我也去跟我爸妈说一下,他们可能也会高兴,对你的态度也会变好呢。”陈虹毕竟跟萧峥已经谈了9年了,不管怎么样这段感情还是有牵绊的,只要父母同意,她还是会跟萧峥在一起。

萧峥道:“好啊,让叔叔阿姨知道一下也好。”

萧峥以为陈虹去跟她父母说之后,又会给自己电话或者短信。可晚上他没有等到,也不知道陈虹去跟她父母说了之后,陈光明和孙文敏是什么反应。

到了第二天上午,陈虹也一直没有给自己回音,中午休息时间,萧峥又给陈虹打了电话。陈虹倒是很快就接起了电话,声音似乎又比昨天晚上淡了一些:“萧峥,什么事啊?”

萧峥忙问:“昨天晚上,你把我的消息告诉叔叔、阿姨了吗?嗯,”陈虹淡淡地道,“我对爸妈说了呢。”萧峥问:“他们怎么说?”

陈虹道:“我爸爸开始听到这个消息,还蛮高兴,可后来他去问了组织部认识的人。组织部的人说,这次的考察人选,并不是每个人都会用,大概能用的不超过60%,其余推荐票不高和考察出来情况不好的,还是不会用。”

60%?只有60%!萧峥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只听陈虹又道:“我爸爸说,组织部的人说了,这次考察的985高校毕业的干部中,绝大部分都是在乡镇、部门中层正职的岗位上,再不济也是中层副职,像你这样的一般干部真是‘凤毛麟角’,所以他们说,你的机会不大,很有可能是陪榜的。”

陪榜?听到这个说法,萧峥差点就晕过去了。本来自己是抱着很大期望的,可没想到最终也只是陪榜的命吗?萧峥也有点泄气,他说:“我不知道是这个情况。”

陈虹道:“你啊,就是以前太不会做人,得罪了宋书.记。又不上进,又太老实。混了7年都才是一般干部。现在机会到了眼前,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溜走。”

萧峥是喜欢陈虹,但是不喜欢她批评自己的样子,忍不住就回了一句:“既然考察了,说不定还是有希望的呢!也不应该那么悲观,认为只用60%,自己就完全没有希望了!我看也不见得。”

“好吧,你既然觉得自己有希望,那你就觉得有希望吧。”陈虹也不想跟萧峥争吵,“我要去上课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尽管萧峥在电话中对陈虹说,自己也有希望。可真静下来想想,他自己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小得可怜。60%,其他人都是中层以上,就自己这个一般干部,怎么可能轮得到自己?

萧峥感觉自己在办公室呆下去,只会胡思乱想,就又去了副镇长金辉那里。金辉一见到他,就爽快地道:“走,咱们下村去。”

萧峥有些奇怪,平时都要自己催着副镇长金辉下村,好久没见他有这么主动过了。


因为车内有驾驶员,萧峥以前跟小冯的接触又不多,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因而索性就不说话。管镇.长也不说话。驾驶员就打开了收音机,只听里面正在播放着新闻:“为进—步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确保党始终走在前列,更好肩负起历史责任……决定开展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

这则新闻播了许久,萧峥从后视镜中,看到镇.长管文伟似乎在认真听着。

“管镇.长,我们现在去哪里?我们已经在县城了。”小冯问道。

管文伟这才回过神来,道:“哦,到了啊?就到‘老县城土菜’吧。”小冯说:“好的。”

萧峥以前到县城吃饭的机会不多,他知道“安县土鸡馆”,但并不知道“老县城土菜”在哪里。小冯在县城的街道上兜了—圈,萧峥瞧见了“安县国际大酒店”,这就是上次“小月”请萧峥吃饭的地方。

萧峥想,今天难道管镇.长也要带自己到这里来吃饭吗?然而,说好的不是“老县城土菜吗?”不过,驾驶员小冯并没有驶入“安县国际大酒店”,而是往前开了—段,在旁边停下来。原来在“安县国际大酒店”斜对面的—片绿化内,藏着—家小饭馆,就是“老县城土菜”。

萧峥不由想到宋国明在矿山上评价管文伟的那句话,“管镇.长其实也不错,只是从县级机关下来,处理复杂问题的时候,有时候还是太软了些,其他没什么。”管镇.长以前是县级机关的,所以对县城的馆子应该很熟悉吧,所以这种“老县城土菜”他肯定来过。

进了土菜馆,到了二楼,取了—个小包厢,竟然正好可以越过绿化,瞧见对面安县国际大酒店的门厅。那里灯火辉煌、高端大气,人来人往。

管文伟发现了萧峥的眼神,就问道:“萧委员,是不是很羡慕能进入安县国际大酒店的人?”萧峥回过头来,摇摇头道:“没有。”管文伟—笑道:“其实,那国际大酒店的菜,没有这家‘老县城土菜’美味、地道。”萧峥道:“管镇.长,我知道国际里的菜很—般。”

“你知道?”管镇.长微微眯了眯眼睛,“萧委员去吃过了?是矿山老板请你吃的?”萧峥—笑摇头说:“不是。是我—个朋友,省城来的。”萧峥没有隐瞒。管文伟点点头道:“我差点忘了,萧委员是杭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省城自然有很多同学,你的有些同学应该都混得不错吧?”

萧峥笑笑说:“管镇.长,说实话,大多应该比我混得好。”官文伟又问:“听说,你本来也可以留在省级机关或者大国企,现在回来了,后不后悔?”

萧峥摇头:“不后悔。这次,县里也给我解决了副科,算是对我们的关心了,我也挺满足的。”管文伟点点头:“知足常乐。萧委员能这么想,就不错了。我也是,组织上将我从县级机关派下来当镇.长,我也很满足了。”

酒上来了,这里的小菜,还真是有些特色的,酱鸭、碎炒花鲢、炒牛尾等都是特色菜。管文伟问道:“萧委员,我还是第—次请你吃饭吧?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酒?”萧峥说:“管镇.长,我不胜酒力,就陪你喝—点,什么酒都可以。”管文伟说:“你等—等。”

说着,管文伟就给驾驶员小冯打了—个电话,说:“后备箱里的酒拿—瓶上来吧。”因为知道管镇.长和萧委员要说事,小冯就在大厅叫了—菜—汤自己吃。—会儿之后,他拿着—瓶酒上来了。


中午,萧峥就在安监站的办公室里打了个盹。

镇上的这个安监站办公室也是够奇葩的,之前就萧峥一个兵,但是安监站长这个岗位一直空着,也不给萧峥。现在萧峥提拔为党委委员了,镇上也不给萧峥安排领导办公室,让他仍旧待在安监站,也不安排新的人给金辉用。

要么就是镇上不重视安监工作,要么就是有意让安监上没人。

自己的分工还没下来,萧峥这段时间就出现了“空窗期”,简直没什么事做。中午喝了点酒,萧峥就在那套皮革都有些破的沙发上舒舒服服睡了一个午觉。

起来之后,萧峥觉得太无聊,就去政.府办转了转,跟“徒弟”李海燕要了不少报纸、杂志和内参来学习。萧峥不知道,接下去镇上会给自己怎么分工?作为党委委员,无非就组、纪、宣那么几块工作,如果还兼副镇长,那就会多工、农等几块工作的选择。

镇上迟迟不给自己分工,恐怕也是宋书.记的主意吧,以示对自己提拔的不满。但是萧峥想,不管宋书.记心里如何不爽,早晚还是会给他安排分工的。为此,萧峥打算趁这段空暇时间,熟悉一下镇上方方面面的工作,同时加强一下大政方针的学习,提升自己的理论水平和政治修养,本领学着,以后都会用得到。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萧峥从副楼来到了主楼,找了组织委员章清,问了他两个问题,第一个是镇上什么时候给自己分工,第二个是什么时候他能到主楼来办公。这两块工作都是组织上管的,所以萧峥才会来找章清。

章清道:“萧委员,不趁现在这个时间多休息休息?以后可有得忙喽。”萧峥却道:“迟迟没有分工,我担心县里组织部还以为我不想干活呢!”章清道:“这个不会,萧委员你放心好了,县.委组织部是以镇上班子会议研究分工的时间为准的,不会怪到萧委员你的头上。而且,这个分工会议,我相信很快就要开了。至于办公室,我们也在抓紧调剂,争取早日让萧委员到主楼来办公。”

萧峥道:“那就麻烦章委员了,我在副楼等您的通知。”萧峥还特意强调了“副楼”两个字。

等萧峥走了之后,章清朝萧峥站立的地方看了一会,点着了一根烟,考虑起什么事情来了。

这两天,陈虹和萧峥的联系还是颇为密切的,有空的时候,陈虹就会飞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过来。

有一次问了萧峥办公室搬了没有?如果搬了新办公室,她想过来给他送一些绿植,装点一下办公室。萧峥笑着说:“我又不是女的,放什么绿植嘛。”陈虹道:“绿色植物防辐射,今后大家用电脑的时间越来越多,身体接受辐射也会多起来,办公室里要放点绿植的。你的办公室什么时候能换好?”

陈虹的父亲陈光明上次就对自己说过,既然已经是班子成员了,就该去主楼办公。有些待遇该争取就要争取,否则人家只会当你傻瓜,认为你没魄力、好糊弄,在班子里也会失去威性。

陈虹来问办公室的事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恐怕是陈光明也在关心这个事。萧峥就道:“我前两天就跟镇上组织委员提过了,让他早点安排,他也答应了尽快腾出办公室来。”陈虹还是替萧峥抱不平:“他们怎么搞的,你不是已经提拔了吗?为什么不给你安排新的办公室?这没道理啊。”


副县长陆群超有些着急了,他此次是受了新县委书记和县长的委托,前来处理事故的。他本打算在一两个小时之内,将事故处理完毕,然后给县委书记和县长报平安,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事情非常的棘手。

“宋书记,现在这个情况,你看怎么处理?”陆群超问宋国明。

这个时候,镇党政办主任蔡少华,来到宋国明的耳边道:“宋书记,派出所钦所长,已经带了二十个民警过来了。”

钦所长,就是天荒镇派出所钦佩所长,之前宋国明就担心现场会闹事,让蔡少华通知了钦所长,让他带一批民警过来,用来压阵。现在派出所的人到了,宋国明心里也更加有底气了。

宋国明转向陆群超说:“陆县长,照现在这个情况看,要让这些矿工和村民自行下山,恐怕没那么容易。我的意思,是让派出所出面,谁要是阻拦,就抓谁。”

陆县长略显犹豫,他一方面想尽快平息矿山上的事态,另一方面又不想把事情闹大。他道:“宋书记,你有多少把握,能一下子把这里的事情摆平?”宋国明神情笃定地道:“不用多久。”

有民工似乎听到了陆县长和宋国明正在讨论的事情,喊道:“他们把民警叫来了,是要抓我们了!我们不是这么好惹的,钱赔不够,我们绝不下山!绝不下山!绝不下山!”

有的矿工和村民,拿起了撬棍、铲子等作业工具,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样子。

这时,镇长管文伟道:“陆县长,我的建议是,能不动民警尽量不动民警。毕竟,这次矿难确实死了人伤了人,他们提出赔偿要求也是人之常情,算不得犯罪,抓起来也不合适啊。我们最好还是要深入做好群众的思想工作,了解他们的诉求。”

副县长陆群超有些下不了决定。

“了解他们的诉求?”宋国明不以为然地道,“他们的诉求就是要钱。你听到了吗,刚才他们开口一个人要100万!他们这是在漫天要价!村里哪有那么多钱,矿上哪有那么多钱?管镇长,你认为可以做思想工作,那你带队上去做吧。给你一个小时,看能不能做下来?”

陆县长转向了管文伟:“管镇长,一个小时你有信心做下来吗?这件事,书记和县长都高度关注,必须尽快解决。如果一个小时内,你能解决,现在就可以去干。如果解决不了,那要用强的时候,只能用强了。”

管文伟朝陆县长、宋国明看了一眼,说:“我去试试看。”

管文伟叫上了金辉、萧峥一起到死者家属身边,弄清楚了年轻人的父母,管文伟就对他们道:“老哥、老姐,今天发生了这样的惨剧,我们也很悲痛。我们今天来,也是很想解决问题。至于赔偿的问题,你们已经提出了要求,我们镇上会集体研究,按照规定能赔偿的,肯定赔给你们,但可能没有100万那么多,但是我保证能给都给。我是镇长,请你们相信我。”

死者的父母已经哭了许久,因为山上的石粉粘着眼泪,脸上都污了。他们看上去也都是老实人。可旁边那个死者的舅舅,却嚷嚷起来:“一百万,就是一百万。没有一百万,我们就不下山。”

死者父母听那个舅舅根山老二这么说,也跟着说:“没有一百万,我们不下山。我们的后半辈子,是要靠我们的儿子养啊,现在他没了,以后谁来给我们养老,谁来给我们送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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