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宴把酒浇在地上,是在敬死人。
陆瑾然忍无可忍,咬牙怒问:“冠军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长宴把刚才那杯酒浇在地上后,又给自己重新斟了一杯酒,漫不经心地回道:“不是我随意吗,我在随意呀。”
陆瑾然竟被萧长宴的话给呛住了,你这是随意吗,你这是在敬死人,他又没死。
正当陆瑾然准备发作,说萧长宴不尊重他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士兵们行礼的声音:“王爷。”
“王爷来了。”
军帐的帘子一瞬间被人掀开,渭南王带着几个支援北地的大商户走入营帐内。
帐内的众人纷纷放下酒杯上前迎接渭南王,包括萧长宴。
只是在萧长宴走出酒席, 准备前去给渭南王行礼时,却看到渭南王的身侧跟着一名身穿红色大氅的女子。
那张精致细腻的脸,一瞬间狠狠撞进萧长宴的瞳眸,夺走了他周遭所有的光,深深地被渭南王身后的女子所吸引,喉咙也跟着一阵灼热发麻。
江……江清淮……
萧长宴感觉自己疯了,怎么会在北地看到江清淮的身影。
他以为,自己做了一个美梦,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抬头再次看向江清淮的方向。
她肤如凝脂,面若芙蓉,巴掌大的小脸惊艳绝伦,身上散发着长年浸染在书香中的文雅气质,温婉端庄,令人渴望向往。
“诸位将军,不必客气,今夜是庆功宴,大家开开心心的喝,敞开肚子吃,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打北狄人。”渭南王开怀大笑:“还有,本王带来了几位有功的贵客,大家一起入席享用美味佳肴吧。”
众人欢呼吆喝,纷纷起身坐回自己的席位。
独独那陆瑾然,目光又阴又沉地冷盯着江清淮的方向,却又唯恐江清淮当众跟他闹,而拉着江舒遥的手,回到自己的酒席上,然后别开脸,不再去看江清淮那边。
然而,陆瑾然却不知道,江清淮根本没有看见他。
她被安排与谢远济一张酒席,她左手旁是谢远济,右手旁是萧长宴。
她和萧长宴之间,相隔着一步宽的过道,却惹得萧长宴心头大乱……
是她……是她吗?
萧长宴刚才看到陆瑾然看她的眼神,充满着提防与警觉,匆匆忙忙的拉着江舒遥的手回到自己的酒席上,似乎有意躲着眼前的女子。
如果不是江清淮,那陆瑾然又怎会露出恼恨和厌恶的表情。
那她……
是为了追陆瑾然而来?
她舍弃不了陆瑾然?
想到这,萧长宴心头微沉,心里泛着一抹不可言语的酸涩感,替江清淮感到不值。
若他有这样的妻子,定放在心上,捧在掌中,好好宠爱,绝不让她千里追夫,却落得个满目冷眼的对待,可怜她舍弃不下的男人,眼里只有别的女人。
陆瑾然可真够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