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拿着比砖头都厚的一沓子照片,重重往梁庭秋身上一摔:“选吧,明天你想见哪个?”
砸的梁庭秋身上胸口一痛,“唔”一声坐起身,捡起地上散落的几张照片摞在一起,边看边调侃:“合着您这是按照古代选妃的配置,准备给我办一个相亲流水席?”
夏晚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选妃?去照照镜子,你倒是也好意思挑别人。”
照片里无一例外全是二十几岁的男生。
相亲之前夏晚也曾问过他,男孩女孩都见见吗?
梁庭秋拒绝了。
尽管他自认为自己铁直。但相亲既是为了配合他妈的一场闹剧,不是真的准备跟人家谈恋爱,就别祸害人家好好的小姑娘。
当时夏晚眼神怪异的瞪了梁庭秋一眼,质疑道:“都没个喜欢的人,怎么就确定自己是gay?”她倒没有歧视的意思。艺术圈儿里同性恋比例高,梁见溪的朋友中就有不少。
夏晚只是单纯的不解。按照梁庭秋二十六年来都不曾对谁动过春心,一门心思只知道画画的性子。是真的喜欢男生?还是在敷衍她?书房里那些“无性恋”的科普书籍真的用不上了吗?
夏晚想了下,要是喜欢男生倒也是好事。至少比单着强。
今晚的陆今安,就是她看过资料,千挑万选出来最满意的一位。
15岁考上医学院,智商极高。直博,院长的得意门生,人品也不会差。长相就更不用说了,没有人能不喜欢。
就是不知道好好的一个心外科少年天才,怎的突然竟转去了男科……
不过也没什么所谓。夏晚不在乎的想,自家那臭小子情感障碍,能不能硬起来都是一说呢。
男科,这不正好专业对口了嘛。至于家世,成长经历,夏晚知道一二后,不仅不在意反而还有点儿心疼。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可惜了。夏晚心里叹了口气……
想到这,夏晚转过头。见梁庭秋瘫在沙发上那一副没正形的样儿,越看越来气,狠狠拧了他胳膊一把:“赶紧的吧,快选下一位受害者!”
接着,又没好气的小声嘀咕了一句:“看不上小陆,等着后悔吧。”
“哐——”
一支沾满了红色颜料的画笔被隔空抛进了水桶里。飞溅起的水花带着五颜六色的颜料,扑了一墙,在洁白墙纸上落下星星点点的彩色痕迹。
梁庭秋扫了眼墙纸上的污渍,又看了眼面前的画布。冷笑一声,觉得没什么两样。
三个晚上,他在画室里整整熬了三个晚上画出来的东西,跟外面墙角的漆,跟路边车上溅起的泥,有什么区别?
毫无灵气。
为了验证自己是否还能听见别人的心声。过去三天里,夏晚照片上的那些相亲对象,梁庭秋抽空去见了几位。
不出他所料,脑子里那道温润的嗓音再不曾响起过。
只有陆今安。
他只能听见陆今安心里所想。
邪门也好,灵异也罢。事实摆在眼前,就是如此。
桌上的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这是今天下午对方打过来的第多少个电话,梁庭秋已经数不清了。拨电话过来的,是他前天见过的“相亲流水席”中的某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