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初顾白萍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夜惊喜:沈先生,晚安夏初顾白萍》,由网络作家“冬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车内。沈寒川盯着她:“给你假期治病,你跑这种鬼地方来干什么?”夏初一怔。她咬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被带过来打胎。她含糊道:“有事。”“什么事?”夏初拧眉:“和你无关,沈总为什么对别人的事这么好奇?”沈寒川的眼神霎时冷了几分。简直不知好歹!“我应该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去找夏安然的麻烦,我的话,你是不是当耳旁风了?”“我可是牢记于心,一点都不敢忘。”夏初自嘲道,“还有,沈总就这么笃定是我找她麻烦,而不是她故意来招惹我?”“阴阳怪气。”沈寒川冷嗤一声,“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知道了。”夏初有气无力的应着。她刚刚死里逃生,浑身又疼又软,确实没力气争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是不知道,肚子里的宝宝怎么样了...
《一夜惊喜:沈先生,晚安夏初顾白萍》精彩片段
车内。
沈寒川盯着她:“给你假期治病,你跑这种鬼地方来干什么?”
夏初一怔。
她咬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是被带过来打胎。
她含糊道:“有事。”
“什么事?”
夏初拧眉:“和你无关,沈总为什么对别人的事这么好奇?”
沈寒川的眼神霎时冷了几分。
简直不知好歹!
“我应该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去找夏安然的麻烦,我的话,你是不是当耳旁风了?”
“我可是牢记于心,一点都不敢忘。”夏初自嘲道,“还有,沈总就这么笃定是我找她麻烦,而不是她故意来招惹我?”
“阴阳怪气。”沈寒川冷嗤一声,“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知道了。”
夏初有气无力的应着。
她刚刚死里逃生,浑身又疼又软,确实没力气争辩。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只是不知道,肚子里的宝宝怎么样了,还好吗?
她垂眸,手落在小腹上。
沈寒川心底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不过,在看到她破烂流血的嘴角时,他脸色微沉:“转过来。”
夏初:“?”
沈寒川没了耐心,强硬转过她的脸,给伤口消毒。
夏初有些意外。
可药水腐蚀着伤口,钻心的疼。
她“嘶”的倒吸口凉气,下意识躲避。
沈寒川瞟了一眼,直接捏住她下巴,低头,逐渐靠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近到,男人灼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夏初脸颊滚烫,心底对他有了一丝温度和改观。
沈寒川禁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即使脸颊红肿,身上脏乱又狼狈,可她既没有恭维,更没有受宠若惊的欣喜,愈发显得清冷,倒是显得自己的举动很多余。
“爷爷问起你脸上的伤,知道怎么回答吗?”
“自己不小心摔的。”
难怪会帮自己处理伤口,原来是怕她在爷爷面前告状,破坏他心爱的女人形象。
她侧开脸,平静道:“谢谢,我自己来。”
没想到,沈寒川竟然会喜欢夏安然这种女人,夏初忍不住冷笑。
沈寒川蹙眉:“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像一只小龙虾,又小又聋又眼瞎,不然怎么会爱上夏安然?”
夏初一不小心将真心话脱口而出。
说完后,她才发现自己都说了什么,不由后怕起来。
看着她慌张又害怕的样子,沈寒川铁青着脸:“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什么。”夏初咬唇回答,“就是觉得你太优秀,夏安然配不上你。”
“配不配的上,我说了算。”他掀了掀眼皮,冷声道,“还有,管好你自己的嘴。”
夏初点头,没再说话。
沈寒川靠在座椅上,闭着眼休息。
车子驶回沈宅,已经晚上八点。
老爷子没在家,倒是省去了一番盘问。
夏初走进浴室,躺在浴缸中。
温暖的水流浸泡着身体,冲刷掉紧张,她才真实感觉到死里逃生,整个人轻松起来。
目光落在腹部,她轻声低喃:“宝宝,我相信你还在,你一定也不舍得离开妈妈,对不对?”
明天,一定得去躺医院做检查!
吹好头发,她走出浴室,迎面正好撞上沈寒川,他随手将一支药膏丢过去。
夏初下意识接住。
她正准备开口时,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沈寒川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迅速变的沉冷,他接通:“说!”
“沈少......”夏安然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在门口,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沈寒川怒气未消,冷冷道:“滚回去!”
闻言,夏安然哭的更厉害了:“如果你不出来见我,我就不走,你都不要我了,我还回去干什么?我宁愿死在这,也绝对不回去!”
沈寒川没有言语。
夏安然抽泣道:“沈少,你才说过娶我的,转眼就这么狠心吗?死刑犯都有上诉的机会,你就不能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哭声尖锐嘈杂。
沈寒川不耐烦地按了按眉心,并不想搭理夏安然,直接挂断。
两小时后,顾恒打了通电话:“沈总,晚宴快开始了,我已经赶到沈宅。”
“嗯。”
沈寒川淡漠应声,捞起西装外套,离开房间。
一看到男人出现,夏安然扑过去抓住他胳膊,又哭又笑:“呜......沈少我终于等到你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沈寒川皱眉:“你怎么还在?”
“沈少,我一直在等你啊。”夏安然哆哆嗦嗦打着冷颤,却又无比激动:“太好了,你还愿意见我!”
沈寒川瞥了她一眼,面色清冷:“我说过沈少奶奶的位置会给你,时间到了自然会给你,我最厌恶背后搞小动作的女人,懂?”
夏安然连连点头:“懂,我都懂,可是沈少你真的冤枉我了,我不是因为嫉妒,也不是因为沈少奶奶的位置,而是......”
“而是什么?”
“姐姐怀孕了!我们家觉得很丢人,便带着她去乡下打胎,谁知道她中途反悔逃跑,我父母很生气又恨铁不成钢,所以,才会有你看到的那一幕......”
怀孕?!
沈寒川声音冰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虽然她不知好歹,可也没胆量嚣张到敢给他戴绿帽,除非活腻歪了。
夏安然轻颤着将纸递过去:“沈少,这是化验单。”
沈寒川将化验单打开。
怕他看不懂,夏安然还不忘好心解释:“医生说,HCG的正常值是0到5mIU/m1,可姐姐的HCG为800mIU/m1,估计已经有三四周——”
“闭嘴!”
夏安然吓的不敢吭声。
沈寒川盯着化验单,身上散发出彻骨寒意。
很好!
她挺有种!
竟然真的敢给自己戴绿帽!
房间。
夏初累坏了,一不小心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砰——”
忽然,刺耳的声音重重响起。
睡梦中的夏初被惊醒,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男人正居高临下冷森森地盯着自己。
他脸色阴沉,像是索命的阎王。
夏初心底咯噔一下,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沈寒川眉目凌厉:“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
夏初有点懵:“什么意思?”
“演的还挺像,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沈寒川直接将纸扔在她脸上:“说,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瞬间,夏初僵住,浑身血液逆流。
她身体颤抖,四肢发凉。
怀孕的事,沈寒川竟然知道了!
他怎么会知道?
她垂眸,看到地上的验血单,一下子便明白了。
绝对是夏安然告诉他的。
沈寒川眼底带着噬人的寒意,逼近,一把掐住她下巴,“先是怀上别的男人的野种,然后接近老爷子,再凭着曾经那份救命之情,故意在婚礼当天夺走亲妹妹的婚姻,让我娶你为妻。接下来是不是打算等八个月合约到期后,才告诉老爷子你怀孕了,趁机留在沈家,继续霸占沈太太的位置?”
夏初口齿不清,艰难解释:“我真的没有。”
沈寒川冷笑:“呵,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现在,立刻,把肚子里的野种给我打掉!”
夏初瞳孔放大,下意识抱住腹部。
“不,我不要打掉孩子......”她的声音都在颤抖,“沈寒川,求求你,让我留下他!你放心,时间一到,我绝对会离开!”
沈寒川满身戾气扯住她胳膊:“你以为我会信?”
“我不去,沈寒川,你放开我!”夏初剧烈挣扎,“我们只是协议婚姻,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私事,更不能擅自作主打掉我的孩子!”
沈寒川声音薄凉:“进了沈家,你只有服从,没有说不的资格。”
话音落,他一声令下,几名保镖走进来,拖着她就往外走。
夏初使出全身力气反抗,两手死死抓住门边。
但,她怎么可能会是男人的对手?
夏初脸上充满绝望。
眼看着要被带出房间,她情急之下抓住沈寒川胳膊:“等等!我可以和你提前结束协议。”
沈寒川眯眼:“又想玩什么花样?”
夏初盯着他:“你不是怀疑我别有用心,想凭着肚子里的孩子留在沈家,霸占沈太太的位置吗?我现在就可以和你离婚,但是你必须得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
沈寒川目光沉沉看着她。
她的话,让他心底那股无名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什么时候离婚,只能他说了算,她着急什么?
“前几天还哭着求着要留在沈家,现在为了一个野种,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他嘲讽奚落,“看来,你妈妈在你心里的地位也不过如此,连个野种都比不上。”
“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夏初眼睛轻颤,“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冷血无情,她会理解我的。”
打掉孩子,自己以后都不会再怀孕了!
所以,她只想贪心的留下这个孩子。
“由不得你。”沈寒川眼底尽是冷漠,“这个野种,必须打掉,至于离婚,你没资格,只能我说了算。”
夏初抬眸看着他,忽然笑了,故意激他:“你不是一直想娶夏安然吗?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你不心动吗?难道,你喜欢上了我,所以才不想离婚?”
“你是在做梦还是没睡醒?”
沈寒川嘲讽的勾了勾唇。
他会喜欢一个怀了孽种的肮脏女人?
扯淡!
随后,他阴冷无比道:“明天早上九点钟,滚到民政局。”
话音落,男人转身出去。
沈寒川一离开,夏初双腿都软了,她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她的挑衅,成功了。
可,心底却高兴不起来。
嫁进沈家,是妈妈的心愿,也是她求来的,现在,自己却轻而易举放弃了。
她,对不起妈妈。
夏初擦了一把脸,靠在沙发上,忘记给手机充电,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而走出沈宅的沈寒川,直接拨通夏安然的电话:“明天带上户口本,九点钟之前赶到民政局。”
“啊?”
夏安然一脸懵逼。
随后,她小心翼翼问道:“沈少,为什么要带户口本去民政局?难道,你要和我领结婚证吗?”
“嗯。”
“啊啊!”夏安然尖叫一声,“沈少竟然要娶我了!我好开心!”
沈寒川蹙眉,只觉得聒噪。
回过神后,夏安然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沈少,我太高兴了,所以有些失态!可是,你和姐姐还没离婚,我们可以领结婚证吗?”
沈寒川平静无波的说道:“先和她办理离婚手续,再领结婚证。”
“嗯嗯,我知道了,沈少放心,我明天一定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绝对不会给沈少丢脸!”
夏安然兴高采烈挂断电话。
妈妈教的招数,简直太好用了!
果然,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尤其沈寒川那种天之骄子!
一想到,自己明天就成了沈太太,她脸上笑开了花。
夏安然没了睡意,敷着面膜,哼着歌,挑选着明天领证穿的衣服。
......
翌日。
七点钟,夏初睁开眼睛。
窗外已然大亮。
洗脸刷牙后,她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其实除了几件衣服,也没有什么好整理的,夏初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放进包里,便下了楼。
从沈宅到民政局差不多一个小时,现在出发,时间刚好。
客厅,听到脚步声,陈管家抬起头:“少奶奶,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我还有事,不吃了。”
陈管家道:“晚上有烤鸭,少奶奶记得早点回来。”
晚上?
她晚上不会再回沈宅了。
夏初笑道:“谢谢陈叔,我知道了。”
爷爷和陈管家,是她在沈宅唯一留恋的温暖。
看了眼时间,她走出沈宅。
门一打开,无数闪光灯就怼在夏初身上。
眼前,是一场极为盛大的婚礼。
宴会厅内宾客盈门,高朋满座,掌声雷动。
夏初攥紧手指,一步一步向前走到红毯尽头。
司仪满脸笑容:“现在,有请我们的新郎上场!”
然而,红毯另一头,空荡荡的。
司仪一愣。
瞬间,全场震撼哗然。
结婚当天,新郎竟然没有出现!
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子气的脸色铁青。
混账东西,竟然在婚礼上这般胡闹!
他立即给沈寒川打电话。
但,传来的提示音却是对方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宾客们忍不住交头接耳,肆意嘲讽奚落的评论着夏初。
一时间,场面无比尴尬。
老爷子挥手,保镖立即上前,他沉着脸道:“去把二少爷给我带过来!”
随后,他给了司仪一个眼神。
司仪心领神会,开始往下走流程,朗诵新娘的祝福词。
宾客席里,正在吃喜酒的韩昊然打开微信,拨通视频。
两三秒后,沈寒川出现在屏幕上。
韩昊然磕着瓜子,吐槽:“我特意赶回来参加你的婚礼,可是,你竟然逃婚了!”
沈寒川扯动薄唇:“她不是我要娶的女人。”
“你家老爷子脸都气歪了。”
沈寒川懒得啰嗦:“出来,我在前厅等你。”
“我正在喝你的喜酒呢,没空。”韩昊然笑眯眯的,顺便将摄像头转向宴会厅的正中间,“瞧瞧,新娘子多可怜,多孤单。”
沈寒川神色淡漠:“你上去陪她,她就不孤单了。”
“呸!”
而此时,台上传来司仪的声音:“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宾客们都等着看热闹,看这个尴尬又可怜的新娘,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场面?
韩昊然小声嘀咕:“这新郎都没了,还怎么交换戒指啊。”
沈寒川没搭理他,眸光意味深长的落在夏初身上。
而夏初腰挺的笔直,像是没有看到宾客们的窃窃私语。
这是妈妈的心愿,无论怎么样,她都会完成这场婚礼。
哪怕,被所有人耻笑,也毫不在意!
她沉声道:“新郎的戒指给我吧。”
接过司仪递过来的戒指,夏初目光低垂,代替新郎,将戒指戴在自己手上。
见状,沈寒川的目光沉了几分。
为了嫁进沈家,连这般屈辱都能承受。
这个女人,倒是挺有能耐。
没兴趣再看,挂掉视频,他走出沈宅。
夏安然蹲在地上,早已在门口等待许久。
一看到沈寒川,她连忙提着婚纱追过去:“沈少,今天不是我们的婚礼吗?今天怎么就反悔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她心底很慌。
沈寒川,是不是知道了酒店那晚的真相?
想要质问,却又不敢,只能旁敲侧击的问。
沈寒川沉声道:“和你没关系,出现了点意外,所以,婚礼暂时取消。”
闻言,夏安然眼眶通红,眼泪在眼底打转:“能把第一次给沈少,我感觉开心又幸福!至于名分,我从来没想过,因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现在婚礼突然取消,宾客们都在指指点点,我妈也承受不住打击晕倒了,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看起来无辜又可怜,沈寒川的心微微一动。
夏安然毕竟把第一次给了自己,现在又被夺了婚约,他心底到底是有些愧疚。
“放心,我会娶你,只是现在不行。”
夏安然抹着眼泪:“那......要等多久?”
“八个月。”
夏安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惊叫出声:“这么久?”
“如果不能等,不勉强你,这桩婚事取消,我会给你补偿。”
“能等,只要沈少愿意娶我,无论多长时间,我都愿意等。”她不敢再表现出任何不满,连忙表明心意。
“嗯,暂时委屈你了。”
可心底还是卡着一根刺,她小心翼翼试探:“沈少,你为什么会娶我姐姐,你和她很久就认识了吗?”
沈寒川淡漠道:“不认识,也没见过,之所以娶她,是因为长辈曾经订过娃娃亲。”
听到这话,夏安然的心终于落地。
“沈少,吉时到了,你快去和姐姐举行婚礼吧,我就先回去了。”
她故作大方道。
然而,心底却在流血!
只差一步,自己就可以成为沈太太,现在,却要眼睁睁看着他和夏初那个小贱人举办婚礼。
她好恨!
目光落在她的婚纱上,沈寒川淡淡道:“我送你回去。”
瞬间,夏安然笑了,亲密的挽上他胳膊:“好。”
婚礼结束,已经傍晚。
夏初由张嫂带着,去了房间。
房间黑白格调,无比奢华,处处透露出精致。
累了整整一天,脚后跟也被高跟鞋磨破了皮,脱掉婚纱,夏初冲了澡,上床。
陌生的环境,很难入眠。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许久后,她才终于睡着。
而一整晚,沈寒川都没有回来过,夏初也没有在意。
翌日。
早上八点。
张嫂带着夏初去了正堂,给老爷子请安。
看着眉清目秀,端庄素净的女孩,老爷子越看越满意:“初初,昨晚睡的还好吗?”
“挺好的,房间很舒适。”
“昨天让你受委屈了,放心,爷爷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话音才落,一阵脚步声响起。
夏初回头。
一夜未归的沈寒川走进来,脸庞俊美冷酷。
老爷子一巴掌拍在桌上,厉声怒斥,“你还知道回来!”
“嗯。”沈寒川薄唇扯动,淡应一声。
见他这种反应,老爷子简直气炸了,“混账东西!昨天婚礼上你竟然逃婚,沈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您擅自强行将我要娶的女人替换,看在您是长辈,这笔账并没有和您算,答应娶她,已经是我的底线,至于和她举办婚礼,呵......”沈寒川不屑冷笑。
“猖狂!”
老爷子一脸怒火的扬起长鞭。
水杯被长鞭打碎在地,碎片飞溅。
气氛压抑而紧绷!
夏初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别以为自己现在掌管沈氏财团,就可以无法无天,我还没死呢!”老爷子厉声呵斥,“脱衣服!”
沈寒川面无表情,他将衣服扔在地上:“来吧。”
连挨打都这么猖狂!
老爷子不禁更加生气,扬手,长鞭重重抽上去。
长鞭落在身上,声音响亮。
几鞭子下去,已经皮肉泛红,沁出鲜血。
夏初看的胆战心惊,目光落在男人脸上。
只见,他神情慵懒,脸庞冷酷,哼都不哼一声。
老爷子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夏初拧起眉头,上前将老爷子拦住:“爷爷,都怪我突然嫁给沈少,毁了他的婚礼!这件事因我而起,您要罚就罚我吧,否则,我心底愧疚难安。”
沈寒川扫过夏初,目光中带着刺骨寒意。
呵,虚情假意。
夏初低头,没敢和他对视。
老爷子全看在眼中,怒斥:“你瞪初初干什么?简直不知好歹!”
没理会,沈寒川喉结滚动,冷淡道:“还打不打?不打我就去公司了,还有会议要开。”
老爷子捂住胸口,差点没被气死!
“婚礼办了,结婚证还没领,你现在带着初初去趟民政局,把证领了。”
十分钟后。
两人并肩坐进黑色轿车内。
夏初靠着车窗坐下。
车内的气氛,压迫且窒息。
四十分钟后,抵达民政局。
填好表格后,两人被带去拍结婚照。
摄影师连拍几张都不满意:“你们能不能靠近一些,表现的亲密点,这是领证,又不是上刑场。”
沈寒川神色冷冽,纹丝不动。
见状,夏初肩膀向着男人倾斜,靠近。
沈寒川目光如剑,刺向夏初。
只觉得浑身发冷,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四肢,夏初出声道:“我只是想快点结束拍照,你应该也不想被这样一直拍。”
沈寒川冷着脸,没说话。
摄影师还不满意:“来,两位都笑笑。”
笑?
夏初笑不出来,僵硬的扯了下嘴角。
沈寒川也彻底没了耐心,目光一凛:“就这样拍。”
摄影师不敢再啰嗦,手一抖,连忙按下快门。
盖好公章,工作人员把结婚证递出去。
直到走出民政局,夏初都感觉不踏实,像是在做梦。
她,就这样结婚了。
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沈寒川径自上车,扬长而去。
夏初打车回了沈宅。
折腾了两天,她也确实又累又困,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睡梦中,一头眼冒绿光的恶狼在身后狂追不舍,她拼了命的向前跑。
突然,脚下踩空,整个人跌入悬崖。
夏初一个冷颤,从梦中惊醒。
只见,沈寒川正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夏初睁大眼睛,吓的睡意全无:“你怎么回来了?”
沈寒川冷声提醒:“这是我的房间。”
听到这话,夏初识趣的下了床,走向沙发。
沈寒川脱了上衣,只穿着西装裤。
见状,夏初有点慌。
“砰砰砰——”
敲门声突然响起。
夏初走过去,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张嫂:“少奶奶,这是二少爷的药,麻烦您拿给他。”
“好。”
夏初关上房门,折身走回。
男人后背正对着她,只见,后背上鞭痕交错,伤痕触目惊心。
她将药递过去。
沈寒川涂抹了下背部,上背部却有些困难,怎么也够不到。
见他尝试几次都没成功,夏初愧疚道:“我帮你吧。”
理都没有理她,沈寒川连头都懒得回。
夏初也不再自讨没趣。
然而,才在沙发上躺下,他的声音森冷传来:“过来,上药!”
闻言,夏初又只好认命的穿上鞋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用棉棒蘸着消毒水,她小心翼翼擦拭着伤口。
近看,几乎能看到里面嫩红的肉都翻了出来,更加渗人。
酒精腐蚀着伤口,沈寒川眉头皱起,后背也跟着动了动。
下意识地,夏初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
热气落在伤口,又热又痒,如同一股电流在伤口流窜。
沈寒川后背绷紧,语气不悦:“你在干什么?”
夏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咯噔一下,手也跟着一抖,棉棒正好戳进伤口。
“嘶——”
沈寒川后背紧绷,倒吸口凉气。
这下,伤的更重了。
夏初惊慌失措,连忙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突然出声,我被吓了一大跳,不小心手滑了。”
沈寒川:“你刚才的举动在干什么?对着我的后背吹热气,怎么,趁机勾引我?”
“没有,我小的时候摔倒了,妈妈总说,如果太疼,就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夏初缓声道。
沈寒川眯起眸子,冷嗤:“幼稚!收起你的小把戏!”
夏初没再辩解,默默地将药膏抹在伤口上。
夜,越来越深。
听着男人平稳的呼吸,她没有丝毫睡意。
第一次和男人共处一室,紧张又忐忑。
一夜没怎么睡,第二天,夏初顶着黑眼圈出现在餐桌上。
老爷子坐在主位。
她和沈寒川并肩而坐。
早餐很丰盛,可气氛压抑又紧绷,夏初没什么胃口,喝了碗粥。
老爷子扫了一眼沈寒川,道:“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吃过早餐,记得带初初回夏家一趟,该有的规矩不能少。”
经理分配了工作。
公司大厅,办公室,以及卫生间,都是夏初负责清理的区域。
虽然不知道沈寒川最后为什么会改变主意,但是于她而言,的确是好事。
哪怕只是个保洁员,她也甘之如饴。
和她一起工作的是已经五十八岁的林阿姨,干起活来利落而干净。
“现在的年轻女孩啊,都讲究美丽,体面,就算再没钱花,也不会选择来当保洁员,觉得扫地不仅脏,而且还很丢人。”
“工作不分高低贵贱,都是凭自己的双手双脚赚钱,只要合法能干什么就干什么。”夏初吸了口气,“扫地不丢人,口袋没钱才丢人呢。”
林阿姨深深点头:“说的不错,现在像你这么懂事的好女孩,可不多见。”
夏初笑笑:“还是很多的,林阿姨没碰到而已。”
见她这么谦虚,林阿姨打心底喜欢。
两人有说有笑,打扫着卫生间。
一道脚步声响起,夏安然走进来,脸色嘲弄:“姐姐,一听说你进了公司,我就连忙过来找你,不过,你怎么还起厕所来了?”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夏初对她太了解了。
这架势,分明就是来找事的!
她冷冷的看着夏安然:“关你什么事。”
“哎呦,还恼羞成怒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脸和身上这件丑不拉几的保洁服真是太搭了,简直绝配呢......”夏安然没生气,反而笑的更加得意。
没搭理她,夏初好似没听到般:“麻烦脚让一让,我在拖地。”
夏安然的笑僵在脸上。
她故意站着不动,挑衅地看着夏初。
而夏初也不惯着她,提起拖把塞到她的两只脚中间,直接拖起地来。
“啊!!”
夏安然气的尖叫,声音都要划破屋顶:“该死的!我新买的限量版高跟鞋都被你给弄脏了!你给我跪下,擦干净!”
夏初看着她:“听不懂人话吗?刚才我提醒过,让你把脚挪一挪,是你站着不肯动,怪得了我?”
“满嘴胡言!你什么时候提醒过我,我怎么没听见?”
“那是你耳朵不好,我建议你去二院挂个专家号看看。”
“你!!”
夏安然快气炸了,她愤怒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开除你?”
夏初反问道:“你凭什么开除我?”
“就凭我是沈少的女朋友!”夏安然骄傲又炫耀。
夏安然凑近她耳旁,低声道:“那我还是沈寒川明媒正娶的妻子呢!”
这句话戳到了夏安然的痛处:“你很快就不是了!”
“可我现在是!你算什么女朋友,充其量也就是地下情人,你们家是不是祖传当小三?”
“夏初,你个贱人!”
她破口大骂,恼羞成怒地将垃圾桶踢翻。
瞬间,原本洁净的地面变的脏乱不堪,纸巾混合着垃圾撒了满满一地。
夏初冷下了脸:“捡起来!”
无论夏安然怎么对付自己都可以,但是,她绝不能容忍林阿姨一早上的劳动成果被毁掉。
看到夏初终于生气,夏安然别提笑的有多开心。
转过身,她将旁边几个垃圾桶全部推倒。
夏初胸口起伏,愤怒道: “再说一遍,给我捡起来!”
夏安然嘴角带笑,得意洋洋地看着她,“我就不捡,你能把我怎么样?”
一旁的林阿姨也终于忍不住了,她上前争辩道:“这位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们辛辛苦苦打扫了一上午,你给弄的满地都是垃圾,也太没有素质了。”
“你算哪根葱,也配教训我?”夏安然龇牙咧嘴,“地脏了就再扫一遍呗,你们是保洁员,这就是你们的工作,别想着偷懒。”
话说完,她就朝外走去。
林阿姨上前,强行拉住夏安然胳膊:“这是你故意弄脏的,你必须得留下帮忙,打扫干净才走。”
夏安然嫌弃又厌恶:“老东西,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真恶心!”
林阿姨死活不松手。
夏安然用力挣扎,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顿时,林阿姨摔在坚硬的地板上,神色痛苦。
见状,夏初连忙拔腿跑过去,将林阿姨搀扶起来。
她怒声警告:“夏安然,你最好别后悔!”
夏安然得意一笑,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满地狼藉,林阿姨扶着腰,无奈叹息:“哎。”
夏初咬牙道:“林阿姨,你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收拾就好,还有,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清理干净后,她去找了顾恒:“顾助理,你能不能帮我把卫生间过道的监控调出来?”
顾恒满脸诧异:“少奶奶,您调监控干什么,丢东西了?”
夏初摇头:“没有,我有其他用途。”
顾恒:“好,您稍等,我这就叫人把监控调出来。”
“最好是高清的,能听清楚监控中的对话。”
“少奶奶放心吧,我们公司的监控,别说人,就连苍蝇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夏初轻笑:“谢谢,明天请你喝奶茶。”
“谢谢少奶奶。”
“顾助理,以后别叫我少奶奶,会惹祸上身的。”
顾恒:“?”
夏初好心道:“沈先生很厌恶我,也并不希望别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顾恒恍然大悟:“谢谢少......夏小姐提醒,我会注意的。”
说实话,他觉得少奶奶其实挺不错的。
拿到视频,夏初直接转发到顾恒之前拉她进的工作微信群。
片刻间,工作群沸腾了。
视频一转再转,几乎全公司人都看到了。
当然也包括夏安然。
“哎呦,看起来人模人样,怎么这么没素质!”
“哈哈哈,脸真大,像个泼妇似的,还敢说自己是沈总的女朋友。”
“这哪个部门的大神啊,真牛逼!估计明天就卷铺盖滚蛋了!”
看着群里热火朝天的讨论,她脸色无比阴沉。
一抬头,却看到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在偷偷看她,有奚落,有嘲讽,还有偷笑。
夏安然再也坐不住了。
她蹭的一下起身,离开办公室。
走到没人的角落,她泪眼婆娑的拨通电话,哽咽道:“沈少......”
从医院出来后,夏初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条小巷子口。
巷子黑暗幽深,还散发着阵阵臭气。
走到一户门前,夏初轻敲房门。
“谁啊,来了。”
房门打开,枯瘦如柴的顾白萍出现在眼前.
看到夏初,她神色惊愕:“......初初,你怎么来了?来,快进来。”
房间只有二十平左右,堆满了东西,可摆的很整齐。
但,即使是白天,也得开灯,因为没有窗户。
小桌子上放着刚盛好的面条,白花花一碗,连青菜都没有。
夏初眼眶泛红,眼泪哗哗往下掉,哽咽道:“妈,你不是说老爷子已经给你缴纳了费用,为什么骗我?”
顾白萍心疼坏了,给她擦着眼泪:“初初啊,人不能贪得无厌,老爷子不嫌顾家贫困,能够履行娃娃亲的承诺,已经仁至义尽。”
“我去找夏海波!”
“你敢!”
顾白萍厉声斥责:“你找夏海波干什么?让他出我的医药费,然后继续糟践你,让你嫁给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夏初没说话,只是用力抹着眼泪。
“我,宁愿死,也不愿意毁了我女儿的将来。”顾白萍一脸苦笑,“用仇人的钱治病,初初,你觉得妈会想治吗?”
“难道,你就舍得丢下我?看着你的女儿被人欺负,没人疼没人爱?”
顾白萍心如刀割,脸上却扬着笑:“妈没说不治,我在等着我家初初赚钱,赚了钱给我治病。”
夏初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却连个笑容都挤不出来。
她身无分文,而妈妈的病需要好几十万。
即使她月薪一万,不吃不喝,也要两三年才能攒够。
可,妈妈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妈,我今天晚上住这里陪你,好不好?”
顾白萍笑道:“不行,哪能才结婚就夜不归宿,听妈的话,快回去。”
一直待到八点,在顾白萍的再三催促下,夏初才依依不舍离开。
回到沈宅,已经晚上十点。
房间一片漆黑,沈寒川没有回来。
大概,他还留在夏家陪夏安然吧。
不过,夏初并不在意,更没有觉得难受。
虽然是夫妻,可这段婚姻,只是交易。
躺在沙发上,夏初没有丝毫睡意,妈妈的病像块石头一样压在心脏上,让她喘不过气。
脑海中,不由竟想起沈寒川给夏安然的黑金卡。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羡慕嫉妒夏安然。
夏初自嘲的勾起一抹苦笑。
收起思绪,她将电话拨给闺蜜林安安。
“有没有工作介绍?什么工作都行,只要能尽快上班,兼职也行。”
林安安打着哈欠:“我刚才刷朋友圈时看到一条招聘信息,说京城的宝莱酒吧招聘保洁员,晚八点到早六点,你干吗?”
酒吧?
夏初皱眉。
但,又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还是妥协:“地址发给我。”
两天下来,夏初已经适应了工作。
这天,她才刷完马桶坐下,陈经理就过来了:“换好衣服,去408包间送酒。”
夏初不愿意:“我只是保洁,送酒并不是我得工作。”
陈经理一脸不耐:“现在缺人。”
夏初站着没动。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陈经理没了耐心。
夏初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妥协。
她现在需要钱。
换好衣服,夏初端着酒,去了408包间。
包间内,烟味刺鼻。
一股反胃的恶心涌上来,夏初强忍着想吐的冲动:“这是你们要的酒。”
听到声音,坐在角落的男人猛地抬头。
“......”
夏初吓的大惊失色,往后连退几步。
男人正是许万山!
“婚礼上当众放我鸽子,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今天,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夏初慌了,转身就想离开。
谁知,许万山比她动作更快,一下搂住夏初肩膀,将她往外面带。
夏初脸色苍白,使劲挣扎。
但,女人毕竟不是男人的对手。
她被强硬的带出包间。
而转弯处,正好有两道身影经过。
“咦,那不是小嫂——”
韩昊然眨眨眼,迅速改了称呼:“你才过门的小媳妇吗?怎么还脚踏两条船?”
沈寒川皱眉,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女人穿着黑色紧身吊带。
裙子只能遮住臀部,腿纤细白嫩。
他眼底泛着厌恶的冷光。
韩昊然眯着桃花眼。
他一向最喜欢看热闹,这会儿身体悠闲的斜倚在墙上,从口袋里抓了把瓜子津津有味吃起来。
另外一旁。
夏初暗暗加快脚步,想甩开许万山。
许万山可是个人精,一下就识破她的小把戏,将她后背抵在墙上,整个人压上去。
边上下其手,边吩咐手下:“来,都过来,给我围住。”
一群西装男走过来,将两人围在正中间。
夏初胸口起伏,身子紧绷:“你不要过来,走开!”
许万山冷哼:“什么走开!现在,老子就要把新婚夜的洞房给补上!”
话音才落,他就猴急地伸手去拉夏初的裙子。
夏初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要慌,不要乱,镇定!
现在,只能自救!
角落里。
“…开始脱裤子了......”韩昊然手抖啊抖的指着正前方,“离离原上草,春风又绿江南岸......”
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冷冽的杀意落在身上。
韩昊然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轻咳两声,消着男人的怒火:“拿破仑说过,戴绿帽子并不会影响一个人的伟大。”
沈寒川抿紧薄唇,阴沉的盯着他。
韩昊然干笑两声:“其实,我觉得吧,她有可能是被逼迫的!你想啊,她要勾引男人,肯定勾引你,毕竟你有钱有颜,八块腹肌,你再看看那个男人,啤酒肚比八个月的孕妇还大,她既没眼瞎,脑子也没病,对吧?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嗯。”
沈寒川强忍住心头翻涌的杀意。
虽然只是协议婚姻,但,也有身为男人的底线。
他傲人的大长腿向前走去。
韩昊然屁颠的跟在身后。
英雄救美这种事,他一向最爱干了!
谁知,才向前没走几步,就听到女人的撒娇声:“走廊上做这种事,人家会不好意思的,我们去房间嘛,好不好?”
“好好好,宝贝,都听你的。”
许万山整个人都软了。
他将夏初带进怀中,头没回的向房间走去。
温度一下子降至冰点。
沈寒川身形顿住,脚正好踩在最后一个台阶。
身后,韩昊然没刹住车,一下撞在男人笔挺宽厚的后背。
他摸了摸撞疼的鼻子,问:“怎么不走了?”
沈寒川眼底闪烁着厌恶的冷光,“还是不要坏了别人的好事。”
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背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就在要踏上婚车时,几个黑衣保镖突然拦住去路:“你是夏初?”
夏初怔怔点头:“是我,怎么了?”
为首的黑衣保镖继续问:“顾白萍是你的母亲?”
夏初再次点头。
“请夏小姐上沈家的婚车,去沈家一趟。”
夏初整个人愣住。
不等她反应,两名黑衣保镖带着她,往沈家的迎亲车队走去。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新娘!”
许万山追上去就要抢人,却被保镖直接推倒在地。
这边,夏安然看到保镖带着夏初上了沈家的婚车,她提起婚纱,仓皇的追过去,大声的喊着:“错了!你们搞错了!我才是沈家的新娘!”
然,黑衣保镖却并没有理会她。
夏安然急了,疯狂拍打着车窗:“你们是不是聋了?沈少要娶的是我,她是许万山的新娘子!”
车子启动,向前行驶。
夏安然被甩的坐在地上,妆都哭花了。
而夏海波和徐慧如正在招呼宾客,听到消息,连忙赶来。
夫妻两扯着夏安然胳膊,逼问:“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家为什么会把夏初接走?”
所有亲朋好友都知道安然要嫁进沈家,这会儿却穿着婚纱被丢沈家丢在地上,脸都丢尽了,成了笑话。
夏安然哭的眼泪鼻涕横流:“我也不知道!”
“愣着干什么?快给沈少打电话!”
夏安然拨了电话,传来的提示音却是对方无人接听。
......
一小时后,车子在沈宅停下。
富丽堂皇,庭院流水,犹如古代宫殿。
夏初被带到大厅。
梨花木椅上坐着老人,看到她,笑呵呵地朝她招手:“初初是吧,过来,让爷爷看看。”
夏初脑子还是懵的:“您是?”
“我和你外公是至交,六十岁那年去乡下,路上遇到泥石流,连人带车翻到山下,还是你外公救了我。”
夏初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所以呢?这和您带我到这里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笑呵呵道:“你外公悉心照料了我一个月,我们相谈甚欢,于是就给你和我孙子订了娃娃亲,后来你外公逝世,也就没了音信,直到你妈妈昨天打电话过来,我才终于找到你。”
“今天接你过来,是让你和我孙子结婚,这既是我和你外公的约定,也是你母亲的愿望。”
闻言,夏初胸口剧烈起伏,这件事情她从未听母亲说过。
她知道妈妈一定是知道了她要嫁的人是许万山,才会想到用这个办法来帮自己。
她急忙拨通顾白萍的电话:“妈。”
“看到老爷子了?”
“嗯。”
“你放心,只要妈还有最后一口气,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能欺负你。”顾白萍声音沙哑,“老爷子是信守承诺的人,他一定会好好待你,这是妈唯一能为你做的事。”
夏初眼泪哗哗的向下流。
“还有,我的病你也别担心,老爷子已经付了医药费,也在找匹配的肾......”
听到这话,夏初又喜极而泣:“真的?”
“妈还能骗你不成,我有点累,想要休息了,等你结完婚,再来医院看我。”
说完,顾白萍便挂断了电话。
而夏初拿着电话,神色怔怔。
就在这时,佣人走了进来,“老爷,少爷来了。”
话音才落,身后便响起脚步声。
老爷子:“寒川,快来。”
夏初转身。
两人目光相对。
只见,男人身着黑色西装,五官如同雕塑,矜贵而气场十足。
看到身着婚纱的陌生女人,沈寒川眸底闪过错愕,眼眸眯起:“她是谁?”
老爷子笑眯眯的:
这边。
夏初走出电梯,直奔休息室。
在卫生间时,夏安然推林阿姨的那下用了狠劲。
这件事因她而起,她得带着林阿姨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
刚走到休息室门口,正好经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迎面撞上。
“ 去哪了?”经理瞪着她。
夏初刚张嘴,一阵哭声就从里面传出来,她皱眉:“经理,有人在里面哭,我怎么听像是林阿姨的声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经理冷声道:“跟我去趟办公室。”
夏初只好无奈的跟上去。
......
才推开门,她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相携而坐。
女人是夏安然。
而男人,则是沈寒川。
夏初身体一僵。
瞪着她,夏安然对沈寒川说道:“沈少,就是她栽赃陷害我,还故意把视频发到公司的微信群,让我都没脸见人了,你得帮我教训她!”
“你想怎么教训?”
夏安然咬唇,小心翼翼试探:“ 怎么样都可以吗?”
沈寒川淡淡的嗯了一声:“你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
闻言,夏初一脸惊愕看着他。
夏安然欣喜万分:“谢沈少。”
随后,她转头,恶狠狠的瞪向夏初:“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我也不会太为难你,这样吧,你写一封检讨信,当着全公司的人给我下跪道歉!”
她被夏初害的脸都丢尽了,这口恶气,一定得出!
所以,她要挽回自己在公司的形象,还要将夏初踩在脚下,让她丢人现眼,永远抬不起头!
夏初胸口起伏:“不可能!别做梦了!”
夏安然眼含泪水,一脸委屈的告状:“沈少,姐姐不愿意,还凶我。”
沈寒川看向夏初,冷声质问:“她的话,听到没有?”
“我并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明明是她先挑衅,故意踢翻垃圾桶,视频就是证据,难道沈先生看不到?”
夏初脸色平静,满眼讽刺。
被偏爱的果然有底气,有恃无恐,哪怕做错事,都有人撑腰。
而她,就算受了委屈,也得自己硬扛。
夏安然的命怎么就这么好?
沈寒川眯眸,冷笑道:“身为一个保洁,却敢擅自将视频发到公司群,破坏秩序,扰乱工作,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夏初哑然。
片刻后,她道:“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我可以接受公司相应的规定和处罚,但是我绝不会给她道歉!替自己女人出气没错,可沈先生总得讲道理吧?”
沈寒川嘲讽道:“和一个心机深厚,用尽手段抢走妹妹婚姻的女人讲道理,你配吗?”
“我没有。”
沈寒川并不理会,命令道:“明天早上八点,拿着你的检讨书到会议室。”
“我不会向她道歉!”她激愤地开口,“无论怎样,我也算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是非不分的羞辱自己的妻子,合适吗?”
他奚落讥讽道:“她才是我要娶的女人,沈家真正的少奶奶,你算什么东西,配和她比?”
闻言,夏安然甜蜜的依偎在男人肩膀,还不忘朝着夏初得意的笑。
那抹笑,深深地刺痛了夏初。
没想到,沈寒川会喜欢这种货色。
“我不干了。”她嘲讽扯唇,“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沈氏的员工,你也没有权利命令我!”
沈寒川说:“离职可以,道歉后,有人带你去办离职手续。”
夏初一字一句道:“死心吧,我绝不会向她下跪道歉,绝不会!”
沈寒川瞥着她,低沉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可以试试,看你今天能不能踏出沈氏一步。”
夏初气的浑身发抖。
一旁,夏安然笑的嘴巴都咧到了耳朵根。
嘻嘻,太爽了!
空气中一片沉闷。
气氛也压抑紧绷。
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顾恒喘着气,急促道:“沈少,楼顶有人要跳楼。”
沈寒川扬眉:“跳楼?”
顾恒:“是,一个姓林的清洁工,好像是因为被辞退想不开......”
夏初心底咯噔一下。
不等说完,她拔腿就冲出去。
沈寒川眼眸眯起,起身,走了出去。
顾恒紧随其后。
见状,夏安然也跟了上去。
有好戏看,她怎么能错过?
五分钟后,电梯终于抵达顶楼。
记者,还有公司的员工站了一群。
夏初拼尽全身力气,终于从看热闹的人群中硬是挤了出去。
只见,林阿姨站在天台边缘,被雨水淋的湿漉漉,单薄的身体在风中晃动,随时要掉下去。
夏初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
“林阿姨,别站那么高,太危险了,你快下来。”
林阿姨满脸是泪:“初初,既然站在这里,就不怕危险,你别拦我,我不想活了......”
夏初轻声劝告,一边挪动脚步,暗中接近,“林阿姨,我恐高,你先下来,好不好?”
林阿姨泣不成声:“我在沈氏勤勤恳恳工作五年,任劳任怨,并没有犯过任何错,凭什么无缘无故辞退我?”
听到这话,夏初手握成拳,双眼通红。
不用想,也知道是夏安然搞的鬼!
她本来就睚眦必报,现在又有了沈寒川撑腰,更是无法无天!
只不过可怜了林阿姨,无缘无故被自己连累。
强忍住恐惧,她双腿颤抖的爬上天台:“工作丢了就丢了,再去找一份就好,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命,对不对?”
林阿姨失声痛哭,情绪更加激动:“儿子死了,老公得了癌症,还有一个五岁的小孙子,全家都指着我赚钱养家,可我也丢了工作,这还怎么活?不是不想活,是活不了,我真的太累了......”
夏初震惊了,更多的则是沉默。
没想到,林阿姨会过的这么艰难。
突然被辞退,也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她才会崩溃,没了活下去的念头。
生活为难的往往是穷人。
“活着本来就很辛苦,安逸是留给死人的。”夏初定定的看着林阿姨,“跳下去,除了病重的丈夫,一个五岁的孙子,还有一堆烂摊子,你什么都没留下,死都不怕,还怕穷么?最穷不过要饭。”
看着眼前一幕,沈寒川目光闪烁。
他的视线落在夏初身上,深深地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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