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易中海郝仁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研发青霉素:易中海郝仁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易中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四九城,三更天。两分明月,一缕微寒。夜色下,郝仁的身影如夜枭般穿梭在四九城的小巷里。时尔遇到下了夜班的工人,他便放慢脚步,换个方向绕过去。复又加速,朝前方奔去。-----------------大康药房,后院货仓。经理汪康年手里拿着算盘,看着眼前忙碌的几名账房,他很是得意。他也应该的得意。任谁在他这个年纪,有这般家业,都会比他还得意。他还不到三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但是谁能想到,十年前,他还不过是杭州城的一个穷小子。借着去上海读书的机会,进了电台,学会了空手套的绝活。一路靠着空手套白狼,买空卖空,终是有了这般家业。“汪经理,消治龙药粉没了。”有账房汇报。“多供点消毒棉顶上。”汪康年想了想,回道。“汪经理,仓里有三百公斤止咳糖浆变质...
《重生研发青霉素:易中海郝仁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四九城,三更天。两分明月,一缕微寒。
夜色下,郝仁的身影如夜枭般穿梭在四九城的小巷里。
时尔遇到下了夜班的工人,他便放慢脚步,换个方向绕过去。
复又加速,朝前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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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康药房,后院货仓。
经理汪康年手里拿着算盘,看着眼前忙碌的几名账房,他很是得意。
他也应该的得意。任谁在他这个年纪,有这般家业,都会比他还得意。
他还不到三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但是谁能想到,十年前,他还不过是杭州城的一个穷小子。借着去上海读书的机会,进了电台,学会了空手套的绝活。一路靠着空手套白狼,买空卖空,终是有了这般家业。
“汪经理,消治龙药粉没了。”有账房汇报。
“多供点消毒棉顶上。”汪康年想了想,回道。
“汪经理,仓里有三百公斤止咳糖浆变质了。”又有账房汇报。
“发往半岛去。”他答复的很快。
“可已经变质了。”账房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强调了一下。
“吃不死人的。发过去。”汪康年瞪了他一眼。
“法国发的止血钳到了,东家。”这是个跟了他十几年的老账房了。
汪康年笑了笑,还是“东家”两个字顺耳,人嘛,不就是要做人上人?
“到了?安排人手,连夜贴上德国的标签。报价再加五成。什么?是不是高了?哪里高了?报低了能是德国货吗?氯霉素也到了吗?换包装!小盒换大盒,十粒变五粒。下次跟老王说,氯霉素可以再做小一些嘛。多放点淀粉,少放点氯霉素。没效果?多吃几颗不就有效了?药不就是这个样子?你吃了有效,他吃了可能就无效。这就是科学!侬晓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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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猪脑壳!
出了货仓,汪康年来到二楼经理室。
掐了一撮碧螺春,温水泡开。嗅了嗅,又抿了口,汪康年发出一阵满足的声音。
这帮泥腿子,还真让他们成了事。大家好好地升官发财不好吗?还想着为人民服务?
为那群泥腿子服务?可笑!
“汪老板在笑什么?”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汪康年“嚯”的站起身来,张开就要喊人。
“嘘,别喊了。”郝仁手指放在嘴巴上,嘘了一声。
“趁着你在货仓耍威风的时候,我就放倒了楼下那些把风的。又趁着你泡茶的功夫,把你的货仓从外面锁上了。别挣扎了,汪老板,没用的。”
郝仁戴着头套,斜坐在桌子上,点了根烟。
“你是要钱?”汪康年尽量镇定着问道。
“不是。”
“那你是来杀我的?”声音带着颤抖。
“别傻了,我可是守法好市民。”郝仁笑道。
“那你要做什么?”
郝仁从怀里掏出一支青霉素,放在桌子上。
“我想听汪老板聊聊它的故事。”
汪康年眼神一缩,起身就跑。
郝仁一个箭步上前,对着汪康年腹部打了一拳。
看着弯腰吐酸水的汪康年,郝仁摇了摇头:“汪老板,你有点不听话哦。”
汪康年蹲在地上:“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的。”
郝仁冷冷的看着他:“给我一个名字。”
汪康年突然笑了:“哈哈哈,我敢给,可你敢听吗?”
郝仁也笑了:“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不敢?”
“……”汪康年小声的说了什么。
郝仁没有听清,往前靠了靠。
突然,汪康年往前一扑,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已是扎在了郝仁的胸口上。
汪康年只觉得匕首好像扎到了石头上,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忘了跟你说,我这人很胆小,所以在胸口垫了块铁片。”
郝仁说着话,握住了汪康年持刃的手,在汪康年充满恐惧的眼神中,一寸寸的插进他的心窝。
“别挣扎,很快就没事了。”
郝仁看着汪康年,说话的声音很是平静。仿佛他这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汪康年的身体抽搐着,渐渐没了动静。
拿起旁边的一条毛巾,擦了擦手,又把毛巾丢在了汪康年的尸体上,郝仁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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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尸体突然动了下,接着汪康年坐了起来。
汪康年忍着痛,起身在抽屉里翻了翻,找出一个药瓶。
一手压住胸前的伤口,一手拿着药瓶,用牙齿咬开。然后,猛地拔出匕首,迅速的把药瓶里的粉末敷上。
“幸好扎偏了。特么的,四九城是不能呆了,先回上海躲一阵子吧。”汪康年想着。
掀开脚下的一块地板,漏出一个卧式保险箱。汪康年起身找了个包放在旁边,接着拨动密码锁。
“砰”,保险箱门弹开了。整个房间瞬间披上了一层金色。
汪康年却没有动大黄鱼,而是先拿出一册厚厚的账本。这可是保命的东西,汪康年紧紧把它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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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了,汪老板。”有人在耳边说道。
又是那个声音!他竟然没走?
我尼玛!汪康年刚要回头,便已陷入一片黑暗。
郝仁拿起账本,略微翻了一下。便同那堆大黄鱼一起,丢进了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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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康年没有死,郝仁向来是说话算数的。说不杀他,便没有杀他。
但过了今夜,他还是要死。很多人会希望他死,这些人也有实力让他去死。
汪康年已顾不得胸口的伤了。他费力的爬起来,又费力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起来:“接线员,帮我接……。同志,我要自首。我要坦白罪行。我要向人民赎罪。”
汪康年并不怕死,怕死的人也做不了投机倒把,买空卖空的行当。只不过,没有了账本的他,家里人也会跟着遭殃。
他太了解那帮人了。因为,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放下电话,汪康年换了套衣服。
胸前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毕竟给自己用的是货真价实的云南白药。
他点了根烟,用力的抽了一口。回想了一下今晚发生的事,毫无头绪。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敲门声。
汪康年蹒跚着下楼开了门。
“是你打的电话吗?”两名穿着便装的男子站在门前。
“是我。我有罪,我要自首。”汪康年伸出双手,等着手铐的到来。
两名便装男子互相看了眼,点了点头。
突然掐住汪康年的脖子,把他推进屋里。
随即,门关上了。
几声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好像谁在用木棍隔着布袋捶打着死狗。
郝仁现在很慌。
原想着实验室有了两万多采购金,郝某人也有了腐败的底气。于是趁着午休跑出厂整了两包大前门。
找了个偏僻角落,一阵吞云吐雾。
然后就悲催的发现:“叮,实验室采购金为采购专用,无法提取。”
郝仁慌了,忙掰开手指算了笔账。
昨晚身上还有五块六毛钱。早上包子、油条、豆浆,花了五毛;中午超标来了勺荤菜,又去了两毛;两包大前门,再去六毛。
现在身上余额四块三毛。还有十六天发工资……
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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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里,郝仁趴在桌子上,好似一条死狗。
虽然中午吃撑了,但是郝仁仿佛已经看到了挨饿的自己。
现在是初春,四九城的初春,可是看不到什么绿意的。不像温暖的南方,再过几天就有柳芽、杨树毛、榆钱吃了。
钓鱼?马上就到了鱼儿繁衍的时候了,这个时候钓鱼,钓之一条,伤之万千。(1951年,城市的粮食还不是很紧缺。远远没到“人都要饿死了,还管鱼甩不甩籽”的程度)
打猎?没刀没枪没技术。就算是走了大运,用无坚不摧之力的小拳拳,干死点啥,又怎么说得清?说不清,那你就是有问题。有问题,别审了,直接拉去搬石头吧。
青霉素?凡爷都要吃枪子了,搞不得,不敢搞。
甩了甩头,起身倒水,刚要去老李的抽屉摸点高碎,却看到老李留下的纸条:
有工农群众千里求医,李爷我妙手仁心,不忍拒之,遂请假半天。小打小闹,你自看之。伤筋动骨,人民医院。
我去!老李这是接私活去了啊!
为了一己之利,竟然抛下我轧钢厂千把号工人兄弟?还有法律吗?还有王法吗?
老李啊,我郝仁真想当面问问你:为啥不带上我?
把纸条揉成团,精准的丢进垃圾桶里,划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有了!”郝仁脑中灵光一闪,就要抬手拍桌子,拍到一半想起了家里的床沿,赶紧换了个方向,拍在大腿上。
发出金石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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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下班后,郝仁一进四合院,就拉着三大爷进屋密谈。
“这事能行吗?”三大爷小眼滴溜的直转。
“您想呐,三大爷。我是轧钢厂的医生,下班之后利用个人休息的时间为轧钢厂家属看病。这很合理吧?咱一不收费、二不卖药。纯粹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列宁来了也得夸我是个好同志。”郝仁瞪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看着三大爷。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心里合计了一下,四合院这几个小子里就属郝仁这小子还靠点谱。这事办成了,能跟着沾点光;办不成,也和我没关系。
“那成,我这就找你一大爷、二大爷商量下这事。”
“好嘞,不愧是知识分子,还是你三大爷明白事儿。”一句知识分子,让阎埠贵脸上颇有得色。
两人又小声嘀咕了几句,阎埠贵推开门就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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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中院刘海中敲着锣,扯着嗓子喊道:“院里的街坊邻居都注意了,马上中院集合开个会,没有特殊情况的,都要到场。”
没一会,各家各户三三两两的搬着小板凳聚集在了中院。
“大家都静一静。我先说两句啊。”刘海中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娄半城讲话就是这个样子。
“嗯,今天这个会就一个内容。大家伙都知道,离咱们最近的医院,也有半个小时的脚程。谁呢,都难免有个头疼脑热,感冒发烧的时候。这要是生起病来,人就难受,人一难受了啊……。”
“我说二大爷,车轱辘话就别说了。这个点可都忙着做饭呐。我跟你说,我灶台上可还炖了半只鸡。你再抻一会,这汤可就熬干了。今儿晚我非得去你们家吃鸡去。”何雨柱大声喊道。
“何雨柱,你……”刘海中有些磕磕巴巴。
易中海看了一眼,把茶缸放在桌子上:“柱子,你少说两句。他二大爷,还是我来说吧。”
刘海中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哼”了一声,坐了回去。
易中海欠了欠身,缓缓说道:“刚才啊,三大爷找我们提议,想让郝仁在大门左进的那间倒座房弄个医务室。大家伙难免都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有了这间医务室,不光是咱们院,整条巷子的住户都受益。”
一进四合院大门,左边是四间半倒座房,右边一间倒座房。郝仁现在住的就是左边靠里的两间半。
易中海的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集中到了郝仁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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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三大爷,你这算盘打的溜啊。凭什么下了班还要给你们看病?”何雨柱嚷嚷道。“也没见你三大爷放了学,给咱们四合院的孩子补补课啥的。”
“柱子!有了医务室,后院老太太就不用常往医院跑了。”易中海瞪了何雨柱一眼。
见易中海提到了后院老太太,何雨柱算是熄了火了。
易中海看向郝仁:“郝仁,上周街道办事处就下了通知,从今年起,要搞先进四合院评比。评上先进的四合院,都有奖励。”
“嗡”的一声,下面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我也听说了,听说奖励还不少。”
“隔壁老张说有肥皂,猪肉,油,好几样呐。”
郝仁在下面听到这帮人交头接耳,心里冷笑。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要是自己还能分点利,天打雷劈也得上赶着。
“这个医务室可是大好事啊。不但方便了周边群众看病,还关系着咱们四合院的先进评比,更关系着咱们的集体荣誉。”易中海一脸大公无私,声音铿锵有力。
这浓眉大眼国字脸,话说的可真漂亮。我要是不答应,还不立马就成了千夫所指了。郝仁心里想着,脸上可丝毫都没不满的意思。
郝仁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待他们安静了下来,才说道:“一大爷这个医务室的主意提的好。咱是国家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但大家伙也都知道,轧钢厂一周七天,除了星期天可以四点下班,其他几天可是五点才下班。(周日单休是1954年开始实行,1995年劳动节后实行双休制)我这到家也都五点半了,再做饭、吃饭,怎么着也得折腾到七八点吧。哪还有时间在弄这医务室。”
易中海心里一个咯噔,怎么变成我提的主意了?不是阎埠贵提的吗?这小子有点不对头。
众人一听,确实是这个理。又交头接耳起来。
阎埠贵用手指扶了扶眼镜:“做人不能太自私,要有奉献精神,哪能光想着自己个儿。”
易中海: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你可行了吧,三大爷。皇帝还不差饿兵呐。要不让郝仁去你家吃去?让您老也奉献奉献。”何雨柱呲道。
“哎,傻柱,这回可算你说准了。以后啊,郝仁的晚饭,你三大爷我包了。”阎埠贵面有得色。
“咦,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阎老抠也有手指漏缝的时候?”何雨柱一脸不信。
易中海一看要跑题了,忙拍了下桌子:“我和你们二大爷、三大爷合计好了。这个医务室是咱们自己的医务室,不收门诊费,但是药费自理。”
“对,我们三位大爷都商量好了。”眼看着进正题了,刘海中赶紧接过话:“但是为了防止有些人没事也来凑热闹,咱得立个规矩。”
“贾大妈最爱凑热闹了!”许大茂躲在人群里叫唤。
“那可不!”何雨柱起哄。
贾张氏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哪个小王八蛋造谣!老娘撕烂你的臭嘴!”
“啪”易中海把茶缸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都给我静静!许大茂,再胡说八道,就让老许教育教育你!”
许大茂缩了缩脖子,低着头看着脚尖。
易中海环顾了四周,终是静了下来:“为了防止那些没病凑热闹的,每次看病要主动捐一斤棒子面或者半斤白面出来。这捐的白面、棒子面,用于补贴贫困家庭,赡养孤寡老人,还有郝仁在三大爷那搭伙的口粮。”
“我算过了,现在去医院看病。挂号费要五分钱,门诊费一毛五,出诊费五毛。这在家门口就能看病,看一次就相当于省了七毛钱。一斤棒子面八分钱,半斤白面才七分钱,你们自己琢磨着是不是很划算。”三大爷扒拉着算盘。
(一九五一年的看病费用,参考文章:66年前五通桥诊所收费如何?)
“这么一算,确实划算。”
“起码不用让老娘走一钟头去医院了。”
“张家媳妇儿,除夕那晚我可是见着你背着孩子往医院跑。”
阎埠贵和郝仁对了个眼色,继续说道:“成立这个四合院医务室是件好事,咱们今晚儿把它定下来。明儿一早,我就报到街道办事处王主任那。这事宜早不宜迟,可不能让别的四合院抢了头筹。”
郝仁举手站了起来:“三大爷,您都这样说了,那我也赞成。只不过医护室没药可不行啊。”
易中海见郝仁松了口:“大家伙儿听我说。既然郝仁同意办这个医务室了,咱们现在就解决药的事。俗话说得好,众人拾柴火焰高。各家各户,有药的捐药;没药的捐钱;没药没钱的,捐点棒子面也行。”
阎埠贵掏出纸和笔:“捐的款、物,我会详细的记下来,明个儿交到王主任那里。”
刘海中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在王主任那里露脸的机会,哪能少的了我老刘。
忙掏出两张新华门:“我捐十块,老阎给我记上。”(新华门是伍万元面值的钞票,为方便阅读,写为五元一张)
阎埠贵接过钞票,大声喊道:“二大爷刘海中,捐款十块!”
刘海中见阎埠贵喊的这么大声,如三伏天吃了冰棍,浑身那是一个舒畅。
易中海见状,也掏出了两张新华门。
“一大爷易中海,也捐款十块!”
刘海中瞄了易中海一眼,这老王八蛋是跟我耗上了是吧,咱走着瞧!
何雨柱不嫌事大,又开始起哄:“三大爷,一大爷二大爷可都捐了十块,你一知识分子,怎么也不能低于这数吧?”
阎埠贵握着笔的手,哆嗦了两下。
“那我也捐个……两块吧。”
“嗤”何雨柱笑了声。
阎埠贵的脸瞬间涨红了起来。
“贾旭东!你少在这跳来跳去!你又没随份子钱,在这装什么大以巴狼!”郝仁指着贾旭东骂道,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
贾旭东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可自己是真没随份子,连忙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郝仁,你旭东哥是没随份子钱。可你一大爷,是随了五块的。”
见易中海解围,贾旭东脸上又得意了起来。
“易师傅,这钱您真要退?”郝仁面带紧张。
紧张了吧?发麻了吧?脑瓜子嗡嗡的吧?易中海看着郝仁,心里面更开心了。
“一大爷在乎的不是这钱,是这个理儿。大家伙交这份子钱,就是为了让你能有个好席面。现在厂里解决了席面,找你退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我没这么多钱。”郝仁低下头,涨红了脸。
“没钱就打欠条!”后面有人喊着。
“对!打欠条!”有人应和着。
见有人喊着打欠条,易中海也点了点头:“先打欠条吧,慢慢还。做人可不能亏了心啊。”
贾旭东心下暗喜:还没结婚就欠了这么多钱,秦淮茹要是知道了,一准儿玩完!
郝仁坐了回去,掏出纸笔。
“我这里现在只有五十块钱。不够的,只能给你们打欠条了。”
四车间的人基本上都过来了,五十块钱还真不一定够。
“易师傅,你先来?”郝仁抬头问道。
易中海本想来一套先人后己,无奈其他人都盯着他呐。
“那好,你先把一大爷的五块钱给退了吧。”
郝仁写了易中海的名字,又数出五块钱,递了过去。
“易师傅,签个字,按个手印。”郝仁提醒着,又解释道:“人太多,怕混了。”
易中海签了字,按了手印,拿着五块钱回去了。他得再去别的车间转转,凡事不能只想着自己不是?
贾旭东却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熟悉,心里竟然有点发慌。
医务室里,四车间的人排着队等着退钱。退了钱的,则一一签字按手印。
车间里,易中海边走边数着钱。遇到有人问起,就回句:郝仁那里在退礼金,要退的就快去。
有的人立马奔着医务室跑来。也有的人,嗤之一笑:送出去的礼金,哪能再要回来,掉份儿。
锻工车间,易中海刚刚过来溜达了一圈。几名锻工有些意动,刘海中喊了句:“这种掉份儿的事,我刘海中的徒弟可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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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写下最后一张欠条,递了过去。晃了晃手腕儿,看了眼时间。
得,还五分钟下班。起身伸了个懒腰,点了根烟。
没抽两口,宣传科的大喇叭儿,又响了起来。
“广播,广播。”小姑娘的声音有点夹,但是真好听。“我厂医务科郝仁郝大夫,坚守在医护岗位,仍不忘前……援……美帝,捐款八百六十二元整。郝大夫充满真情的介绍,这笔钱是我厂八百多名工人凑的礼金。荣誉不属于他一个人,他受之有愧。这个荣誉是属于大家的、集体的,是所有工人兄弟的。所有工人兄弟的名字,都应该出现在表扬信上……”
郝仁抽了口烟,缓缓吐了个烟圈:恁这子弹,飞的也忒慢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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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办的办公室里,挤满了人。
娄半城拍着桌子痛心疾首了一番后,宣布:钳工四车间全体人员,不得参与劳动节评比;四车间车间主任做深刻检讨;其余车间参与的,要进一步统一思想,深化认识,举一反三,做好自我批评。
毕竟,这帮人的做法只能说是道德有亏。
宣传科的老赵抱着茶杯,接着娄半城的话,说道:“宣传栏的那张表扬信,也要撤下来。就是重新眷写需要点时间,只能明早儿再贴上去了。”
娄半城大手一挥:“撤什么撤?直接在上面改!把那些人的名字,直接划掉。”
“欠条都收回来了。”老赵拍了拍桌子上的一叠纸。
“按照欠条,把钱付了。走我个人的账。”娄半城抚了抚额头。“郝大夫那边,奖励一百。”
老赵点着头:“万幸的是,表扬稿没送上去。影响还不是太大。”
“这次是万幸,那下次呢?各个部门回去后,一定要汲取教训。保工保量的同时,思想工作也不能落下。”娄半城敲着桌子。
屋里其余众人连忙点头称是。惟有钳工四车间的主任,阴着一张脸。
厂办的一个小姑娘拿着沓纸递给了娄半城。
“这是报名集体婚礼的新人名单,今天下午各部门交上来的。”
听到集体婚礼几个字,娄半城的脸色好了起来,拿起名单翻看了一下。
“对象怎么都是城里的?”
旁边有人解释道:“现在都知道农村的日子不好过。娶个农村的媳妇,三不五时的就要接济一下。所以……”
话虽未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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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中院易家。
“师父,不会有事吧?”贾旭东嘴上很怕。
下班前的那则广播,还没念完,四车间就闹了起来。一群人连忙跑去医务室寻郝仁,却扑了个空。只好回车间围着贾旭东,喊着要他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天塌下来自有个高儿的顶着,比如我师父易中海。让我负责?笑话。
易中海却很淡定:“你又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我听师父的。”贾旭东回道。
他知道易中海喜欢听这句话。平时在车间里,不管是他车坏了零件,还是少完成了工量。只需要在易中海教训他的时候,表现出一副老实听话的样子,易中海便不再骂他。
果然,易中海的脸色柔和了起来:“旭东啊,不要怕。这事儿,咱们在理儿。”
正说着,贾张氏过来了。
“旭东,明个儿下午早回来会。和那姑娘见一见。”贾张氏一脸喜色。
贾旭东看了看易中海,又看了看贾张氏,终是嗯了一声。
“贾家嫂子,这次介绍的是哪里的?”易中海看了眼贾旭东,问道。
“嘿!还是王媒婆介绍的。不但是城市户口,还是工人。”
“还是个工人?在哪个厂上班的?”易中海也笑了起来。
贾张氏瞅了瞅贾旭东:“屠宰场。”
“妈,不会和朱小妹一个厂吧?”贾旭东的脸色有点不对了。
“还真让你猜对了。就是和朱小妹一个屠宰场。”
王媒婆带着李玉春去了贾家,郝仁也便要进屋。
忽地一股带着蜜的清香,悠悠的钻入鼻孔。郝仁嗅了嗅,是了,应是槐花开了。
屋子里,秦淮茹正和着面团。早上打三大爷家里,借了块引头。和好面放到现在,已然是发了起来。
秦淮茹揪了块发面出来,递给郝仁:“放面袋子里,等稍干了些,再给三大爷送去。”
郝仁接过,放进面袋子:“淮茹,闻到了没?槐花开了。”
“真的?这两天白日里还怪热的,是该开花了。”秦淮茹话语里带着惊喜。
这个月份的四九城,太缺青菜了。前段时间,杨树毛下去了。刚长出点嫩叶,就有人摘去炒了吃。那味道,苦中带涩,真叫一个地道儿。
槐花就不同了,嗅着香,吃着甜。即使是刚摘下来,也能撸一把塞嘴里解馋儿。
槐花的花期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用镰刀绑在竹竿上,一蒯就是一枝。待把槐花一串串的摘下来,择干净木刺,也不用洗,直接放在开水里烫一下。撒上盐末,便是一道美食。
若是加了棒子面、白面,团成饼子蒸出来。软糯的口感里,带着一股香甜。更是人间美味。
“咱们巷子里,也就那两棵槐树。你瞧好了,用不到明天,槐花就没了。”郝仁很是笃定。
“等回秦家庄的时候,多摘一些。我们庄子里,可不缺这个。”秦淮茹笑道。
许是不小心低头碰到了,秦淮茹额前的几根头发沾了白面儿。郝仁伸手轻轻撩起头发,小心的吹净了,又给她挽到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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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院。
何雨柱端着一盆泡好的猪骨头,倒进锅里。
“雨水,赶紧写作业。今晚哥给你炖个骨头汤补补。”
“哥,你怎么买这么多的骨头?一点肉都没有。”何雨水噘着嘴。
“嘿!我说何雨水。你现在嘴巴可是越来越刁了。再这样下去,以后可找不到好婆家。”
何雨水放下笔,蹦蹦跳跳的跑到何雨柱跟前:“哥,过两天郝哥就要结婚了。你跟嫂子啥时候办?”
“你当我不想啊。这一天一趟的往屠宰场跑,都快比上班还勤快了。”
“今天这骨头也是嫂子给的?”
“那不能够。这可是公家的东西,白拿那不成了偷吗?”何雨柱撇着浮沫,小声说道。“这几块骨头,没剔干净。你嫂子当净骨头买回来的。”
何雨踮着脚,往锅里瞅了瞅:“还真是啊,哥。”
“那还能有跑儿?等你嫂子嫁过来,天天给你炖骨头吃。把你喂的跟贾大妈似得,白白胖胖的。”
“哥~贾大妈都多胖了,我才不要像她那样。”
“你知道就好,麻溜写作业去。”何雨柱掂着勺子,敲了下锅边。“等炖好了,给你郝哥端一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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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抄着手,隔着窗户瞅着何家那边。
“旭东,闻着了没?傻柱儿那混小子,又炖大骨头汤呐。”
贾旭东坐在桌旁,没搭话茬。
见宝贝儿子不说话,贾张氏起了身。
“旭东,刚才那李玉春,妈觉得就挺好。又是屠宰场工人,以后这大骨头,咱家可缺不了。”贾张氏嘴上说着,心里还是拿李玉春和朱小妹比较了起来。粮仓有点小,腚也不够大,只有个头还算高挑。
贾旭东抬起了头:“妈,要不你再找王大妈聊聊?”
一听贾旭东这话,贾张氏立马丧了气。得,这是没看上。
隔壁的大骨头汤许是烧开了,一阵阵肉香飘了过来。
贾张氏咽了咽口水。明个儿再去找王媒婆,指定得找个屠宰场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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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和秦淮茹刚蒸好馒头,何雨水端着个小锅,跑了过来。
“雨水,怎么来我这还偷偷摸摸的?”郝仁打趣道。
“嘘,郝哥。我哥炖了骨头汤,让我给你们送过来。”何雨水小声的说着:“让别家看到不好。”
郝仁接过小锅,还挺沉。
“雨水,刚蒸好馒头。你带几个回去。”
“嗯,谢谢郝哥,那我回去了。”
何雨水端着小锅跑了回去,郝仁却看着砂锅里的骨头出神。
“淮茹,现在卖猪肉的,都不剔骨头的吗?”
秦淮茹洗了手,端着馒头过来。
“哪有不剃骨头的?”看了眼锅里,也是呆了半晌儿。“郝仁,你们城里都这么豪横的吗?这肉都快有骨头多了。”
郝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递到秦淮茹嘴边:“尝尝何大厨的手艺。”
“烫着呢。”
郝仁连忙吹了几下:“现在不烫了。”
秦淮茹白了郝仁一眼,终是张开了嘴。
眼瞅着秦淮茹咽了下去,郝仁坏笑着:“我口水都沾上面了。”
惹得秦淮茹,又是一阵小拳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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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忙完了医务室。两人又在床上折腾了一阵。
年轻人,火力旺。一点火星,就容易擦枪走火。再加上郝大夫刻意为之。没多久,秦淮茹就深深的睡了过去。
黑夜里,郝仁轻轻喊了两声。见秦淮茹没反应,便光着身子切进了实验室。
先是给吴凡下了两百箱的订单,接着又察看了一下陈列架。这段时间,重点都放在半合成青霉素上了。陈列架上,一小半都是半合成青霉素。现阶段,这些种类应该是足够了。
郝仁正思量着下一步做布洛芬还是对乙酰氨基酚时,实验室大门上的一个亮点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可以百分百的确认,之前在这扇门上,只贴着一张规章制度。他也曾经试着推动这扇门,纹丝不动。现在却莫名的出现了一个光点,这让郝仁心里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郝仁朝着门走去,随着越来越近。光点旁边似乎有些字迹,再靠近些,终于看清那排字迹:四九城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西南角倒座房。
这个地址,正是房本上的地址。
郝仁伸出手指,按在了光点上,下一刻人便已出现在倒座房里。
他回头望去,靠里的大床上,秦淮茹美梦正酣。
郝仁想了想,心念一动,又出现在实验室里。小跑几步,来到门前,伸手点在亮点上。瞬间,人又出现在倒座房里。
这是弄了个传送?
四九城的娄氏轧钢厂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进门右转就是一个大食堂。
食堂里开了八个窗口,为工人兄弟服务。每当到了饭点,窗口前便排满了人。工人兄弟只要掏出一张饭票,就能打一份大锅菜,领两个馒头。偶尔还会有着稀饭,菜汤。倘若工人兄弟愿意多花两毛钱,还能打一份半荤带走。只不过,大半是不乐意的。毕竟,两毛钱也够全家吃一顿窝窝头了。
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最平等的时刻。不分什么车间主任,组长,科长。一视同仁,都要在这里排队打饭。想要依仗着身份插个队、多拿点,姥姥!不等排队的工人动手,打饭的大妈都能指着脸啐过去。
这可是,真的拿工人当兄弟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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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提溜着饭盒,刚进了食堂大门。就有人看向了他。目光里有敬佩,有赞扬,也有幸灾乐祸。
“郝大夫,听说你要结婚了?”有人喊道。
“是啊。定在了五一,劳动节那天。”郝仁回道。
“那敢情好啊。正好厂里也放了假。”
“郝大夫,请柬您得给我一份。不然我可就直接奔过去了。”又有人喊道。
“我家里就我一个,就没准备办多大。”
食堂里响起了一片嘀咕声,什么‘父母都没了’‘孤儿’‘可怜’之类的。
喊话的那人一手端着饭盒,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红纸包裹的一块钱,放在了郝仁手上。
“今早儿一听说您要结婚,立马找了张红纸,包了个红包。”那人很是诚恳。
郝仁连忙推脱:“这礼金我可不能收。”
“郝大夫,你一定要收下。您不但在厂里照顾了我们的健康,回到家里还照顾了我们家属的健康!这是礼金吗?它就不是!它是我们工人兄弟的一点心意。郝大夫,请务必收下这礼金。不要寒了工人兄弟的心!”
望着眼前这人诚挚的目光,郝仁终是收下了礼金。即使个人再不情愿,也不能寒了工人兄弟的心不是?
食堂里鸦雀无声,窗口里的饭勺也停了下来。
穆然,食堂后厨传来一声:“郝大夫,也算我一个。我寻摸张红纸,下午给你送去。”
有人立刻接到:“红纸我们办公室就有。要包礼金的,下午来厂办找我。”
“当啷”饭勺掉地上了,食堂也恢复了喧嚣。只是这喧嚣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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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里,老李提着毛笔在账本上记录着。
趁着闲当的功夫,老李念叨开了:“你小子行啊。厂里一千来号人,我这都快记了八百了。”
郝仁蘸着吐沫,数着礼金:“嗨!还不是李爷你教的好。咱郝某人,不就是靠着您老的医术,才把工人兄弟们服务好的吗?工人兄弟就是实在,一听说我要结婚……这张有点破啊。”
老李翻着白眼:“收了人家的礼金,可得准备好席面。甭说你们那院了,就是你们那巷子,也坐不开吧?”
“这事儿,您就甭管了。我都安排妥了。”郝仁一脸自信。
老李停下了笔,甩了甩手腕。
“你小子是真够贼的。”
“瞧您这话说的,红爷爷不是说了吗?要和工人兄弟打成一片。您瞧,这可不就是打成一片了。”郝仁拿起水瓶,给老李添了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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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着,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人,郝仁觉得有点眼熟。
“娄老板,您怎么有时间过来了?”老李竟罕见的起了身。
听到老李的称呼,郝仁才想起来,这可不就是许大茂的老泰山娄半城吗?
赶忙也站了起来,问了声好。
娄半城不过三十多岁,长相儒雅,有点平易近人的意思。
“老李,你这小徒弟结个婚,整个厂子都知道了。我还不得过来随个礼?”娄半城笑着说道。
老李的一张老脸瞬间红了起来,郝仁这小子可真是太贼了,贼的自己都想抽他了。
老李只能回了句:“年轻人有点不知道轻重。”
娄半城倒是不以为意:“我刚才和厂办的几个人聊了一下这事,倒觉得这事挺好。一个是城里的工人,一个是农村的农民,两个人在五一劳动节这样重要的节日里,结合在一起。意义非凡啊。”
娄半城的话,老李听着耳熟。这小子上纲上线的洗脑到厂办了?
“郝仁,你的想法很好。婚礼也可以在咱们食堂里办。”娄半城斟酌着说道。“但是,不是你借用咱们厂的食堂,而是咱们厂来主办这场工农结合的婚礼。”
老李在一旁听的直哆嗦,难怪这小王八蛋说安排好了。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娄半城招了招手,几人都坐了过来。
“离日子也没几天了。咱们今天就把这事定下来。”娄半城拿出包烟,散了一圈。
老李也抽烟?郝仁似乎发现了新大陆,隐藏的挺深啊。
“老林,你是管后勤的。食堂那边你安排好。”娄半城扫了眼账册,老李又是老脸一红。“也别按照礼金人数来安排了。全厂一千来号人,每人可以带一名家属参加。就按两千人的标准来准备。”
“老张,和肉联厂、供应站联系一下,席面一定要做好。”
“老赵,宣传科要和记者同志沟通一下。这么有意义的活动,他们也要参与一下嘛。另外,对内要宣传好,这次婚礼的费用郝大夫出了大头,咱们厂只是锦上添花。对内对外的宣传,尺度要把握好,可不要把主次搞乱了。”
娄半城有条不紊的安排着,郝仁却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听着。
高啊,这才叫高!自己还在盯着礼金打小算盘,娄半城已经站在山顶亲近工农群众了。
娄半城回去了。临走前,还嘱咐郝仁一定要把秦家庄的人邀请过来。要让秦家庄的农民兄弟感受到咱们轧钢厂工人兄弟的热情。当然,如果农民兄弟能上台讲几句话,那就更好了。
老李把礼金账册递给了郝仁,而郝仁正盯着面前的礼金出神。
“礼金你打算怎么处理?”
郝仁想了想,回了一句。接着老李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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