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清鸢萧云舟的女频言情小说《渣男跪下,我嫁给你皇叔祖了全文顾清鸢萧云舟》,由网络作家“顾清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清鸢一惊,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想来萧云舟只是猜测,否则就直接说出来了。“殿下说笑了。”她不疾不徐地微笑道,“我只是方才一直在马车里,听到这边的厮杀声,有些紧张罢了。”顾覃也跟着笑道:“到底是小孩子,没见过这种大场面,让殿下见笑了。”萧云舟但笑不语,目光却始终定格在顾清鸢这里。见状,顾覃便道:“珠莲,一路赶来,我也不知带给大公子的东西有没有丢,你随我去看看。”“爹,我帮你去看。”顾清鸢此刻只想逃离这里,“这些东西都是我和娘一起准备的,我……”“阿鸢!”顾覃却嗔怪地看着她,“你觉得为父老了,看不了这些东西?你在这里等着,跟卫王说说话。”“不是,爹……”顾清鸢说什么都阻拦不了父亲。父亲甚至还加快了步伐,珠莲也转身飞快跟了上去。她只能尴尬地...
《渣男跪下,我嫁给你皇叔祖了全文顾清鸢萧云舟》精彩片段
顾清鸢一惊,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想来萧云舟只是猜测,否则就直接说出来了。
“殿下说笑了。”她不疾不徐地微笑道,“我只是方才一直在马车里,听到这边的厮杀声,有些紧张罢了。”
顾覃也跟着笑道:“到底是小孩子,没见过这种大场面,让殿下见笑了。”
萧云舟但笑不语,目光却始终定格在顾清鸢这里。
见状,顾覃便道:“珠莲,一路赶来,我也不知带给大公子的东西有没有丢,你随我去看看。”
“爹,我帮你去看。”顾清鸢此刻只想逃离这里,“这些东西都是我和娘一起准备的,我……”
“阿鸢!”顾覃却嗔怪地看着她,“你觉得为父老了,看不了这些东西?你在这里等着,跟卫王说说话。”
“不是,爹……”顾清鸢说什么都阻拦不了父亲。
父亲甚至还加快了步伐,珠莲也转身飞快跟了上去。
她只能尴尬地留下来,目光却心虚地看向别处。
“阿鸢。”萧云舟靠着一棵树干,席地而坐,招手叫她,“过来。”
顾清鸢刚走过去,就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直接拽得坐在他身边。
她吓了一跳,险些就运内功反抗。
还好坐下来之后,他并没有做什么越礼的举动。
沉默了片刻,他突然道:“两年不见,听说你这些日子在上京,‘皇叔祖母’的身份用的得心应手。”
说完,他默默盯着她的侧脸,只见她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实么。”顾清鸢心虚之后,便理直气壮地道,“殿下,这是嫌弃我用这个身份了?”
萧云舟握着的手指紧了紧:“不喊我‘皇叔祖’了?”
顾清鸢一怔,小的时候不懂事,她就跟着兄长喊他“萧云舟”。
后来再大点,知道跟他的婚事以后,她就一直固执地跟萧梓钧一起,喊他“皇叔祖”。
她竟没意识到,自己方才换了称呼。
“殿下想让我喊‘皇叔祖’吗?”她才不直接回答,将问题抛回去,“若是你想,我……”
“不想!”萧云舟干脆地回答,继而不由得笑起来,“真是只小狐狸!”
顾清鸢不语,也不转头看他,就看着旁边忙着生火做饭的将士们。
他自小就喜欢叫她“小狐狸”,她抗拒几次没用,也就由他去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不讲规矩的。
可分别了两年,自己也活了一辈子回来,一时竟不知和他该怎么相处。
她以前那样抗拒和他的婚事,他心知肚明。
这次突然改了主意,他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她是在利用他?
念及此处,她琢磨着该怎么跟他谈及此事,便转过身看向他。
谁知,他这许久不说话,竟是靠着树干睡着了。
这一路劳顿,他的确是辛苦极了。
尤其是还将所有的敌人都吸引到他这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厮杀,又受了多少伤!
寒冬腊月,夜里格外冷。
就算是旁边生起了火,依旧觉得身上有寒气无法驱散。
顾清鸢远远地给珠莲示意,拿过来一个毛毯。
她怕惊醒熟睡的萧云舟,便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
待盖好之后,她正要收回手离开,一只手却被他死死攒住,握在他宽厚温暖的掌中,放在心口上。
她试了几次都没办法收回手,只能在他身边坐下。
心中暗骂他,趁人之危!
还没骂完,他的脑袋竟然倒在了她的肩上,另一只手还箍住她的腰身,让她动弹不得。
“萧云舟!”顾清鸢推了推他额头,出声怒喝,“萧云舟,你是不是装睡?你给我起来!萧云舟!”
萧云舟任由她怎么戳都不醒,看来是真的太累。
她无奈,只能看向不远处的珠莲,用眼神求救。
珠莲正要过来,却被顾覃拦住。
“丫头,你长点眼色。”顾覃低声吩咐了珠莲,转头对女儿比划,说自己找珠莲有事。
顾清鸢又看向那些将士,他们默契地别过脸,根本不看她。
好嘛!
没一个怜香惜玉的!
云仓阁里得到的消息,这两年萧云舟在边关杀名在外,西夏人对他闻风丧胆,人人称他“修罗王”。
瞧这些将士惧怕他的神情,这消息倒是不假!
这两日赶路,她也是十分疲惫,靠在树干上,很快睡着了。
待她呼吸均匀,身旁的萧云舟却蓦然睁开眼,盯着她的侧脸,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阿鸢,我给过你机会了!
既然你不嫁给萧梓钧,那就是同意和我的婚约!
这次,我绝不再将你让给任何人!
所有人休息了两个时辰,天色就亮起来,所有人快速收拾东西。
顾清鸢听到动静睁开眼,动了动自己发僵的身子,侧头看去,才发现萧云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在指挥所有人准备赶路。
她扶着树干缓缓站起身,活动活动发麻的双腿。
毛毯从她身上掉下去,正是她昨晚给萧云舟盖的那条。
听到动静,萧云舟回头看了她一眼,略微蹙眉,伸出手臂给她:“扶着。”
“多谢殿下。”顾清鸢也不矫情,伸手搭上他的手臂,“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到上京。”
“昨晚应该是最后一批杀手。”萧云舟看着上京的方向道,“接下来我们不必拖延时间,尽快赶回上京。”
顾清鸢颔首,她的腿活动了片刻已经不那么麻了,便放开手。
萧云舟低头看着被放开的手,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小姐!”珠莲急匆匆地跑过来,看到有萧云舟在一旁,便沉默着行礼。
他知道她们主仆有话说,便转身去了旁边。
见他走远了,顾清鸢才着急地问:“出了何事?可是大哥那边……”
“不是,是上京。”珠莲低声道,“不知是谁传出流言,说大公子并不是在乡下养病,而是十年前,国公爷为了泼天的荣华富贵,就将大公子送去西夏,假扮皇孙为质,而且这次大公子能平安从西夏出来,是他背叛了咱们东篱,还说正好前些日子城防图丢了,肯定是大公子……”
顾清鸢越听越心惊,两只手捏得咯咯作响!
重来一生,他们国公府竟然还是躲不开这“叛国”之罪!
她能想到的,传出这种流言的人,定是萧梓钧无疑!
兄长在西夏忍辱负重十年,好不容易平安归来,若是今天回京,骤然碰上这种流言,他还不知会如何难过!
“珠莲,我们即刻回京!”顾清鸢说着就要去找父亲说明,自己要先一步回京。
一阵马蹄声传来,她抬眼看去,竟是萧云舟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向她奔来。
“阿鸢。”萧云舟向她伸出手,“我带你回京。”
孙氏面色一白,双腿发软,却强撑着没有倒下去。
还是顾月柔反应快,她立刻道:“姐姐,我都是为了你,安王想必不会为难我,还请姐姐帮我跟安王殿下说说话!”
“说什么?”顾清鸢盯着她问,“首先不是我让你去的,其次,大理寺既然能抓你,自然是看到了什么,顾月柔,你先说说看,大理寺抓你们时,你们二人到底在做什么?”
顾月柔怔住,她怎么敢说,他们被抓时自己衣衫不整,正与安王亲的难舍难分。
“你也不必说你什么都没做。”顾清鸢接着道,“世家女子,手臂上都会有守宫砂,你将手臂给大家看看就是。”
此事事关小辈的清白,顾覃这个做大伯的,实在是不适合在场,他轻咳了声,转身便出了屋门。
孙氏想要求他,可他根本不正眼看这边。
母女两人都是一副心虚的样子,顾月柔也迟迟不肯撩起自己的衣袖。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聂美兰一拍桌角,气道:“孙氏,你到底怎么教养女儿的,竟做出这等……事?”
身为大家闺秀,又心善,虽然生气,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大嫂,这件事真的不是月柔的错。”孙氏道,“安王总是向月柔打听阿鸢的事情,这一来二去的,月柔又这般惹人怜爱,这才……”
“住口!”聂美兰气得手都在抖,“你的女儿做出这等有辱门楣之事,你竟还要怪到阿鸢的身上,你真以为,这些年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对母女,自从入府,就一直仗着国公对她们的内疚之心,作天作地。
她为了不让夫君为难,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她们竟敢欺负到她女儿的头上,真以为她是软柿子随便捏?
看着母亲如此生气,为自己出头的模样,顾清鸢眼底一热,跟着附和道:“二婶,顾月柔犯了错,你却全都推到我身上,还真是让我眼界大开!原本我还打算去帮忙打听打听消息,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
说完,她起身扶着聂美兰就往里屋走。
聂美兰用眼神示意她,若是这件事不管,会影响到国公府所有女眷的名誉。
她却摇头,示意孙氏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肯定会来求她。
若非国公府的关系,顾月柔定不会被轻易送回来。
如今若是他们都不管了,孙氏一个妇人,自然是没本事救女儿的。
果不其然,她们还没回到里屋,孙氏就追了上来。
“阿鸢!”孙氏追了上来,“既然月柔和安王已经……这件事是二婶没有教导好她,都是二婶的错,可你们是亲姐妹,你不能眼瞧着她被抓走不管啊!”
“二婶,我说了,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顾清鸢冷眼看着她,“可你现在的态度,我很不喜欢!”
见她又要走,孙氏咬了咬牙,拉着顾月柔重新跪下去:“求大嫂,阿鸢出手,救救月柔!”
“看着你们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指点一下。”顾清鸢冷淡地道,“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妹妹只有抱紧安王,说你们早就有婚约,情不自禁之下……懂了吗?”
顾月柔眼前突然一亮,虽然不知道顾清鸢为什么会好心给她出主意,但这的确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不仅能让她的名声保住,还能因此让安王娶她。
于是,她挽着母亲的手臂走了。
聂美兰叹息,双眼通红地握住女儿的手问:“阿鸢,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两人……才会改了主意?”
“娘,有些人并不值得。”顾清鸢安抚母亲,“我之前识人不清罢了,娘不用太过伤心。”
“你到底是心善,还告诉她接下来该怎么做。”聂美兰心疼地将女儿拥入怀中,“以后娘会全力守护你,绝不让你再忍让半分!”
靠在母亲的肩上,顾清鸢内心涌动着暖流,却没有解释太多。
她怎么可能是心善告诉顾月柔的呢?
大理寺大晚上去抓有伤风化之人,就是她让碧荷找人去通风报信。
皇上刚刚颁布了新的律法,其中有一条新的,便是白日宣淫亦或无媒苟合之人杖责一百,男子尽皆流放,女子卖入乐坊,永生不得赎身。
即便皇帝因为嫡长孙的身份对萧梓钧宠爱有加,可出了这样的事,萧梓钧暂时与储君之位是无缘了。
除非,他能够为东黎国,立下不世之功!
非但如此,顾清鸢算准了,以顾月柔的性子,只怕是会将这件事办得十分难堪,让他们两人都名誉扫地!
她安心等着顾月柔接下来的动作!
顾月柔是个急性子,想到能凭借此事嫁给萧梓钧就更着急了,当下就找来人,将此事暗中宣扬出去。
是夜,安王府,宁静阁。
此刻,萧梓钧正在被老王妃训斥,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你简直荒唐至极!”老王妃指着儿子的鼻子怒骂,“明知你与顾清鸢的婚事多么重要,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她妹妹……这也就罢了,竟还能让大理寺抓住,你可知你皇祖父才颁布了什么律法?”
这个,萧梓钧自然是知道的,他心虚地道:“母妃教训的是,都是儿子一时被人迷惑,儿子这就去跟阿鸢道歉,求得她的原谅。”
“阿鸢是个懂事的,她自会原谅你。”老王妃叹了口气道,“最重要的是,你如何过你皇祖父那一关!”
大理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如今不是当初只有萧梓钧一个皇孙的日子,这些年那些孙子像雨后春笋一般,冒出一茬又一茬。
个个都比萧梓钧嘴甜讨人喜欢,萧梓钧虽说是长孙,可皇上早就不是那么心疼他了。
又出了这件事,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他们安王府的笑话!
若是他们毫无应对之法,到时候萧梓钧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母妃放心,我已买通大理寺官员。”萧梓钧信心满满地道,“他们绝不会将此事禀报上去,毕竟他们也不想惹麻烦。”
顾清鸢准备的,萧梓钧勾结其他朝臣的证据,也偷偷给了御使台,希望他们有种,能与宋之珩一起弹劾萧梓钧!
傍晚时,天色突然莫名阴沉下来,逐渐飘起了雪花。
直到雪花落在掌心,冰凉之意传来,顾清鸢才意识到,天色已经晚了。
今日父亲还没回来,看来朝堂辩论肯定非常激烈,只是不知皇帝还会不会一意孤行地去偏袒萧梓钧。
“小姐,天太冷了。”珠莲拿了斗篷给她披上,“还是回屋去等吧。”
“好。”顾清鸢起身,正要回屋却看到碧荷急匆匆进来,她一脸期待地问,“如何?”
碧荷轻轻摇头:“皇上说,他是未来的储君,结交大臣,都是皇上示意,册封太子的圣旨明日就会昭告天下。”
顾清鸢微眯着眼,眼神如刀,却只恨割不破萧梓钧的脖颈!
皇帝居然偏袒萧梓钧至此!
也是,萧梓钧结交大臣多年,未必就真的能蒙蔽皇帝。
云仓阁能查到的事情,皇帝的探子没道理查不到。
可他却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是早有此心!
一招算尽,非但没有伤萧梓钧分毫,竟还助他成了太子!
顾清鸢颓然坐下去,她知道对付萧梓钧的路很长,却没想到竟艰难至此!
“小姐。”珠莲蹲下身子,心疼地看着她,“咱们还有机会的,别伤了身子才好。”
“大理寺正呢?”顾清鸢突然想起来,“还活着吗?”
“已经被皇上赐死。”碧荷摇头,“趁着宋大人还在宫中,皇上派内侍亲自监刑。”
顾清鸢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看来这次她当真是输了!
输在没能算尽人心!
可她只是片刻的颓废,很快就恢复。
“安王还派人来说,希望二小姐尽快嫁入王府。”碧荷看着小姐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道,“要拦吗?”
虽然做了这么多对付萧梓钧的事,可碧荷一直觉得,小姐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不过是因爱生恨。
“不拦。”顾清鸢道,“去告诉二房这个好消息,让他们尽快准备嫁妆。”
碧荷诧异,珠莲却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道:“小姐对安王已经死了心,以后也不必如此顾忌,二小姐那边,让她且得意几天。”
碧荷明白了小姐的意思,很快就去布置接下来的事情。
二房得知了这个好消息,晚上就闹腾起来。
顾清鸢正在主院与母亲说着话,就听到孙氏笑得格外开心的声音。
“我跟你们说,这两天赶紧动起来,二小姐就要嫁给太子了,以后说不定就是后宫之主,你们可得上点心,若是怠慢了,仔细你们的皮!”
说着,孙氏笑得像一朵大喇叭花似的,掀开帘子进来。
今天也不比往日,进门甚至不行礼,就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哟,阿鸢也在。”孙氏笑得见牙不见眼,“今日我是来同大嫂商量月柔的嫁妆,你一个孩子就不要掺和了,还是回去歇着吧。”
顾清鸢还从未见过如此没脸没皮的人,不由得嗤笑道:“这是你们二房的事,与我们何干?”
“瞧你这话说的,果真是小孩子,没一点见识。”孙氏的五官的意的都快飞扬起来,“月柔是要嫁给太子的,将来入主后宫,咱们国公府也都跟着一起飞黄腾达不是?”
“二婶,这话你可小心着点。”顾清鸢冷笑,“别说萧梓钧还没成为太子,就算是,二妹也是侧妃,你这‘入主后宫’几个字,有僭越之嫌,就不怕皇后知道了,直接赐死二妹妹?”
孙氏怔了怔,却还是嘴硬道:“就算是你说的那样,月柔也将来也是后宫嫔妃,你见了她也得行礼,现在讨好她些,总是没错的。”
“这种好事,还是留给二婶,你自己讨好就是。”顾清鸢示意珠莲,“二婶既然这么忙,我们就不留你了,还是赶紧去给二妹妹准备嫁妆。”
孙氏直到被珠莲推出屋门,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向聂美兰讨要嫁妆。
就这么被赶出来,她自然心不甘情不愿。
可她很清楚,自己此刻进去,根本没办法斗得过顾清鸢。
既然如此,她就只能去找国公。
顾覃每天这个时候,一般都在书房。
她到书房时,却被外面的侍卫拦住:“二夫人,国公吩咐,书房任何人不得随意入内。”
孙氏自然知道,她这样是进不去的,当下就直接跪下去。
这一举动,将侍卫吓了一跳,慌忙躲远了些,怕被她给讹上。
“大哥!”孙氏朗声道,“我知道之前月柔做错了事情,可如今她都要成婚了,再大的仇也过去了,如今她要嫁的人是太子,是不是要嫁得体面些?”
顾覃正在看书,突然听到外面的嚎叫,不由地蹙眉。
有心不理会,奈何她喊得越发大声。
这若是传出去,国公府还怎么做人?
“让她进来。”顾覃无奈地道。
孙氏得意地起身,走到书房里面,接着跪下去:“大哥,月柔要出嫁了,作为国公府的二小姐,她是不是该得到自己应得的嫁妆?”
“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顾覃冷然看着她,“国公府何时亏待过月柔?”
“大哥自然是没有亏待过月柔。”孙氏期期艾艾地道,“可方才我原本高高兴兴地去找大嫂,商量给月柔怎么陪嫁,却被大嫂和阿鸢赶了出来。”
以前,顾覃顾及自己兄弟情意。
说到底,当年一起上的战场,回来的却只有他。
他想要让他们母子三人过得好一些,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他实在是难以置信。
或许自己一直以来的做法都错了,越发偏袒,他们就越得寸进尺,做事不计后果!
他略微思索之后道:“月柔只是做个侧妃,况且安王刚刚被册封,实在是不宜太过张扬。”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孙氏不满,“难道我们月柔嫁人,就要悄无声息地嫁?”
顾覃蹙眉,不悄无声息,难不成还大张旗鼓?
此事前前后后闹出了多少笑话,难道光彩吗?
顾月柔转头看去,在瞧见前厅门口的人时,完全呆住!
萧梓钧却不去看她,而是径直走向顾清鸢,仿佛没听到她们二人方才的话。
“阿鸢。”他温柔地望着她,一如往昔般深情,“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所以我也不敢奢求你原谅,只想请你听我说几句,好吗?”
“安王。”顾清鸢好笑地看着他,“文书已送来,论国公府,你是我的妹婿,论皇族,你是我未来的侄孙,‘阿鸢’这两个字,你怎么敢宣之于口?我随时可以治你一个不敬长辈之罪!”
长辈?
萧梓钧怔住!
几天没见,他怎么就突然降了两代身份,成了侄孙?
但这不是重点,他继续道:“你知道的,我这个身份,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虽然顾月柔要做侧妃,可你还会是我的正妃,我心里也只有你。”
“你心里只有我?”顾清鸢看了看他,又勾唇冷笑地看着顾月柔,“你们两人,一个嫌弃安王府欺辱国公府,一个说心里只有别人,你们对皇上让你们成婚的旨意,很是不满啊!”
两人一起怔住!
萧梓钧瞪了眼顾月柔,示意她立刻下去。
“阿鸢,你不要取笑我了。”萧梓钧又走近了些,想要握住顾清鸢的手,“一个侧妃而已,还是你的妹妹,你们姐妹两人一起入府,王府一定十分和谐,你也不必为了约束其他女子而费神费力,这不是挺好吗?”
这回震惊的换成了顾清鸢,他居然连如此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
她以前的脑子到底是怎么坏掉的,居然对他一心一意?
“啪!”顾清鸢实在是忍不住,直接给了萧梓钧一耳光,“萧梓钧,你竟敢调戏自己的叔祖母,大逆不道!”
萧梓钧被打蒙了,捂着脸瞪大眼睛看了看顾月柔,又看了看她。
怎么都不敢相信,此刻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而不是自己做梦!
“你果然是羞辱我们国公府!”顾清鸢恼怒地霍然起身,“顾月柔,你也别成婚了,就让萧梓钧因为无媒苟合,被大理寺追着查,让他游街示众!”
“不要,姐姐!”顾月柔尖声道,“姐姐,其实……其实安王他……”
“怎么,你又舍不得了?”顾清鸢冷笑,“他这种挑衅长辈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还敢嫁给他,就不怕他对你不好?”
“不会的!”生怕她不让自己嫁入王府,顾月柔连忙替萧梓钧解释,“殿下他待我极好,姐姐你别误会殿下。”
“哦?”顾清鸢转身,冷眼看着依旧有些发懵的萧梓钧,“我怎么瞧着,他还是不想认我这个长辈?”
“认!”顾月柔立刻替萧梓钧答应,走到他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声道,“殿下,姐姐真的会做出那种事的,你还是先退一步。”
给自己要娶的女人跪下,称她“叔祖母”?
他做不到!
见他无动于衷,顾清鸢失去了耐心,转头就走。
珠莲适时出现,她好不容易能表现一次,表情十分丰富,夸张地大声道:“小姐,大理寺的宋大人来了,他说有话要问二小姐。”
“哦?”顾清鸢挑着眉看了眼身后二人,“咱们去看看,宋大人是要问什么。”
想到自己被杖责二十,虽然没有伤得很重,但却丢了颜面,顾月柔便“扑通”一声跪下了。
“姐姐,身为安王府侧妃,我替殿下叫你一声……叔祖母!”
顾清鸢不听,还是往前厅外面走。
此刻,萧梓钧终于回过神来,艰难地启齿,只是声如蚊蝇。
“什么?”顾清鸢转头诧异地问,“我没听到。”
萧梓钧几乎是咬牙切齿,垂眸掩饰住自己眼底一闪而逝的冷意,躬身行了个正正当当的晚辈礼。
“叔祖母!”
“哎!侄孙乖!”顾清鸢大声地应了,“宋大人那边有叔祖母在,你们两个听话待在这里,别出去给叔祖母丢人现眼,知道了吗?”
出前厅的时候,珠莲笑得见牙不见眼,拼命地忍耐才没有很大声。
看着她憋得脸都红了,顾清鸢拍了拍她的肩,温声道:“想笑就笑,在咱自己家里呢。”
珠莲当下就放声大笑起来,直到捂着肚子蹲下去。
笑声传回前厅,萧梓钧的面色当时难看极了,额上青筋暴起,颧骨突出,双拳紧握。
“殿下。”顾月柔不合时宜地轻声道,“姐姐她实在太不该,月柔替姐姐……”
“啪!”萧梓钧给了顾月柔一耳光,打得十分响亮,“你替她,你是什么东西?”
他那日是要见顾清鸢的,没想到来的却是顾月柔,害得他下的药全都便宜了这个贱人!
顾清鸢到底是知道了他的目的,还是真的移情别恋?
他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月柔被打得跌坐在地。
顾月柔捂着脸震惊地看着他,以前他那样温柔体贴,对她说话都怕声音太大吓到她。
若非面容不变,她甚至要怀疑眼前人是假的安王。
她不相信他会这样对自己,不死心地拽着他的裤脚:“殿下,我知道你很生气,都是月柔的错,可是姐姐她一心想要将月柔送走,月柔也是没办法。”
“她想将你送走?”萧梓钧突然拉着她的手将她扶起来,盯着她突然亮起来的眼睛问,“她当真这么说?”
如果顾清鸢真的想要将顾月柔送走,定然是对他有情。
方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生气罢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当下将顾月柔甩开,根本不听她在说什么,追着顾清鸢的背影跑去。
“殿下!”顾月柔起身也追了上去,拦着他的去路道,“殿下你不要生气,姐姐她不是有意的,她也是为了我好,若是殿下肯,肯让我做正妃,或许姐姐她……”
“正妃?”萧梓钧看着她冷笑了声,捏着她的脸,满脸厌恶地道,“你配吗?”
顾月柔怔住,看着他的目光,像是从未认识过他。
“殿下之前说过,娶姐姐是因为她是国公府嫡女,但你真正心悦之人其实是我,难道是假的?”
族长一愣,顾义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当时孙氏给他送来银子的时候,说让他帮一帮他们二房,别叫顾覃给欺负了。
原本他是不打算掺和国公府的事,可看到那么多的银子,他终究是心动了。
没想到的是,那日在国公府会遇到余先生,险些让自己晚节不保。
“怎么,没话说了?”顾义冷笑道,“族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没有帮孙氏拿到应得的东西,还处处帮着顾覃说话,你的公正呢?”
族长气得发抖,转身进了祠堂旁的屋子,将自己藏好的银子丢在他面前。
“这银子那日我就不该拿!”族长恼恨地道,“你拿去,还给孙氏,以后国公府的事,你也不准掺和进去!”
“你以为银子还了,你之前做的事就没人追究?”顾义的脸上充满了不屑与阴冷,“只要你站在顾覃那边,你就是我的敌人!”
“你疯了!”族长用拐杖指着他,“从现在开始,你就在祠堂里跪足三个时辰!”
说完,族长气炸了似的,转身离开。
到底是身边长大的侄子,就算生气也没有动手打他。
顾义却觉得,这是心虚的表现,只要偏向顾覃的人,都和顾覃一样,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祠堂门外。
看到顾义跪着,孙氏再也不管那些,不让女子进祠堂的世俗,直接冲进去。
“顾义!”孙氏心疼地喊道,“都怪顾清鸢那个贱丫头,不然你也不会受这种罪!”
看到她进了祠堂,顾义也是被她吓了一跳:“你进来做什么,还不快出去,若是被人看到可如何是好?”
“我不管!”孙氏哭着拼命摇头,“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顾义觉得她疯了,一直催促她离开。
孙氏干脆一把抱住他,头靠在他的肩上,一副要跟他共生死的决绝模样!
这一幕,正好被祠堂后门站着的顾清鸢看到,她笑着看了眼面色苍白如纸的族长。
她的笑意不达意眼底:“族长,你也看到了,他们二人做出这等有辱顾家门风之事,按照族规,该如何处置?”
族长干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紧紧握住拐杖,许久都不作声。
“他们二位都是我的长辈,我本不好说什么。”顾清鸢挑眉,“可他们如此明目张胆,传出去对国公府名声有损,族长若是不处置,那我就只能让人带回国公府。”
她这是明晃晃的威胁,族长咬了咬牙,低沉着声音道:“孙氏沉塘,顾义杖责三十!”
“族长,你稍微等一下。”顾清鸢拦住他,“这,是不是不太公允?”
犯的是同样的错,男子只是轻飘飘的杖责三十,而女子就要沉塘?
这可不是她此来的目的!
“公允?”族长自然是不惧怕她这个小姑娘,说话语气也冷了许多,“你阻止我离开,让我看到这一幕,不就是因为想要报复你二婶?”
还装什么清高善良?
“那份文书,是顾义写的。”顾清鸢拿出自己调查这几日的结果,“他才是整件事的主谋,为的就是陷害国公府,还与孙氏无媒苟合,只是杖责三十?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解决?”
“那你想怎样?”族长有些不耐烦地问,“难不成,非要让他死,你才能满意?一个小丫头,做事不要太过狠辣!”
“我是个小丫头没错。”顾清鸢扬了扬手里的证据,“我也什么都不懂,可大理寺懂,若是我将这些证据交给宋大人,族长觉得,结果会如何?”
族长恨得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做事如此赶尽杀绝?
偏偏他奈何不得,甚至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好!”族长咬着后槽牙道,“你说怎样就怎样!”
顾清鸢笑了,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将一封信递到他手上。
看完了信,族长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目光像是看着可怕的修罗!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封通敌的书信,通的还是西夏!
眨眼间,他就将信塞回顾清鸢手中,表示自己绝不干!
“就照着这个字体,让顾义练。”顾清鸢却将信重新放在族长手中,云淡风轻地道,“族长知道的,我不是跟你商量。”
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的眼神,族长总觉得她像是那地狱而来的罗刹鬼,目光十分可怕。
他活了一辈子,眼瞧着都要入土的人了,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镇住,愣是没敢将那封信还回去。
“顾义就交给族长了。”顾清鸢看着祠堂内相拥的两人道,“二婶交给我,族长也请放心,现在顾义还有用,我不会让他出事。”
“你到底要干什么?”族长忍不住咬着牙道,“若是背叛东篱,老夫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要将你……”
“别这么紧张,族长。”顾清鸢笑吟吟地道,“顾家世代皇商,族长传下来的规矩就是不能背叛国家,背叛皇上,我懂,也坚决遵循!这封信你们可要藏好了,莫要叫人发现,最好是每天练几个字,等我需要时,再完整写一遍就好。”
说完,她露出一丝笑容,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族长竟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将这尊神送走了!
他在后门重重咳了声,明确示意自己来了。
顾义立刻慌张地推开孙氏:“你快回去,别给我惹麻烦!”
“族长会答应我们在一起的。”孙氏却不肯,“我不想再待在国公府!”
“你必须回去!”顾义怒喝,“你若是不去,如何能帮我探听国公府的消息?听话!”
孙氏哭得眼眶四周都红肿着,听他这话,还是起身跑了。
祠堂外。
看着孙氏离开,珠莲低声问:“那封信,分明是安王的字迹,小姐想要……”
那封信上的字,全都是一个字一个字,从云仓阁收集来的安王字迹上拓写下来的。
小姐难道已经恨安王到如此地步了吗?
“这件事,不许再让任何人知道。”顾清鸢嘱咐道,“你此刻便忘了今日来过顾家老宅!”
“可是……”珠莲满脸担忧,“小姐确定,顾义和族长不会出卖我们?”
“那信上的字迹又不是我的。”顾清鸢勾唇,“就算他们拿去给萧梓钧,死的也是他们。”
上辈子,顾家的灾难就是因为这封信而起。
既然重来一次,她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萧梓钧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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