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都市小说《梦里老家》,由网络作家“文字之家”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旺当永忠,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芳郊雨初霁,桑者意闲闲。古树高低屋,斜阳远近山。林梢烟似带,村外水如环。”梦里老家之美,美在蓝天白云、山清水碧、桃红李白,美在小桥流水人家、粉墙青砖黛瓦、古道村落深巷,放眼望去,俯仰皆是。然而,梦里老家之美,更在于这片山水田原间生活着一群追梦不止、百折不挠的人们,薪火相传、生生不息,在于天人合一。...
主角:旺当永忠 更新:2024-11-26 12: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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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村人在云坦村的废墟里挖砖、种菜过程中经常挖出铜钱、残碗、小药瓶和鼻烟壶等,有的被收集起来了,有的被用锄头敲得更碎,那条曾经被兵丁、马匹和云坦人踩踏过的夯土路,在分田到户后被在路两边分到田的人家,慢慢的削成只剩下几十公分宽了。
平山林底校场操练声和云坦村的繁盛都如烟销云散般不见踪影了,宽阔的路也变窄了,但是平山林里的树还是那样郁郁葱葱,徽饶古道旁的桃花溪的溪水依旧不停的奔流。
河边村东边有一个小树林。这可能和古徽州或赣东北地区的风俗习惯有关,这一带的村庄大都会在村庄的某一个方向或是某几个方向留有风水林,风水林里的树主要包括香樟树、枫树、柏树,少数的也有银杏、杉树、红豆杉等。由于披上了风水这层神秘的面纱,全村人都对风水林倍加爱护,所以风水林里的树木都长得又高又大,甚至连一些无意栽培的杂树也长得非常的大。风水林有大有小,大的有可是一个山头或是一片山,小的呢,干脆就是只有孤零零的一颗树。
河边村的风水林,被村人叫作林子,在这一带来讲算是比较大的。里面的香樟树大都有两百年以上的树龄,要好几个人才能合抱得过来。从林子里树木的树龄就可以断定,这个林子原本应该是云坦村的风水林。林子里除了香樟树外,还有枫树、榛子树、栎树、松树、柏树以及竹子、灌木丛、荆棘丛、蕨类和滕类植物。滕子有的盘在地面上、有的盘在竹子和灌木丛上、有的缠绕在大树上。缠绕在大树上的滕子有三种,一种是葛滕。另外两种滕子无论是滕茎、滕叶,还是果实都很想相像,只是一种滕子结的果实有毒、一种滕子结的果实没有毒。有毒的这种果子,被当村人称为“牛卵子”,具体学名不清楚;没毒那种是凉粉子。
林子面积大约有100亩,被一条通往依山村的路分为南北两部分,南边小,北边大。林里还有一大一小两个水塘,小的在南边,大约只有1分地的面积;大的在北边,约有1亩地的面积。这个大水塘并不连着河,水位一年四季相仿,只有大涝或大旱之年稍有升降。曾经有一位相命先生说,河边村的气数其实不在林子里的树,而是要看这个大水塘,如果有一天这个大水塘里的水干了,那么河边村也就完了。
大水塘里的水长年不干,里面有很多鱼虾青蛙,村人忌于风水不敢捕捞,这些鱼虾青蛙都长成硕大无比,经常浮出水面来,在林荫下肆无忌惮地巡游嗷叫。林子里还有松鼠、猫头鹰、蛇等等。
林子除了紧挨着河边村这一面外,其余方向都是农田。到了夏天,在田里辛勤劳作的人们时常到林子里来歇歇凉,顺便向村里人家要碗水喝,或是带上个水壶到村中央的水井里打壶水上来喝饱了,再满满地打一壶带到田里去。当然,林子还是河边村孩子的游乐场,白天他们会来这里打泥战、赶松鼠、掏鸟窝,在月光明亮的夜晚里还会来这里捉迷藏。
出了林子再往东,经过一片平坦的稻田就是徽饶古道和桃花溪了。桃花上有座石拱桥,拱弧顶的一块青石片上雕刻着“东山桥”三个繁体字,过了石拱桥就是依山村了。桃花溪两岸有一些古老的枫树、香樟树、柏树等,虽然略显稀疏但可以明显地看出来是有心栽种的,只是后来被人们砍掉了一些。
德绍比他的老婆兰香大6岁,他们1953年结的婚。兰香第一次见到德绍,是德绍参加土改革工作队到岭下去做土改动员工作的时候。兰香说德绍当时穿一身黄军装,军装外扎一根腰带,瘦瘦的、瘪瘪的,在台上跳来跳去,一张小嘴噼里叭啦地讲个不停,根本想不到将来会嫁给这个人。
兰香身世很悲惨,她还没有出生父亲就死了,母亲带着兰香和兰香的两个哥哥改嫁到壶山村。到兰香7岁时母亲也死了,兰香说她的母亲是被虱子吃死的,母亲病倒不能下床后,主要靠她一个7岁的小孩照顾,到临死前,大个大个的虱子经常跑到她母亲的额头上来“透气”。母亲死后,兰香的继父虽说谈不上凶狠毒恶,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一回兰香放牛,不小心让牛吃了几嘴人家的秧苗,人家在田间碰见了她的继父,向她的继父说一嘴。继父回家时,兰香正在房间里洗澡,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一根竹丫推开房门进去就是一顿抽,还好被兰香的两个哥哥及时劝住,要不然那天兰香可能就被打死了。
兰香18岁那年春季里的一天,她牵一头牛到上市她外婆家去还,在那里遇到了文珍。可能是前世注定了的缘份,同样身世悲惨的文珍一眼就相中了她,想要让她来当自己的儿媳妇,抓着她的手问长问短,问生辰八字,问家里情况。
文珍回家后,又多方打探兰香的脾气秉性、勤劳懒惰等方面的底细,把兰香各方面情况都摸一清二楚,再找相命先生合生辰八字,得到八字相合、绝好姻缘的答复后,文珍请兰香的一个前表嫂出面说媒。
给德绍和兰香做媒时,兰香的这个表嫂已经与兰香的表哥离婚了。兰香的表哥在国民党时期当过乡长,解放后兰香的表哥跑到德兴一个偏僻的地方隐姓埋名当了老师,表嫂没有跟着乡长一起跑路,而是迅速地与他脱离关系改嫁了,嫁给了志焰的姐姐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那样的家庭情况,再加上伶牙俐齿的媒婆的游说,这桩婚事很快就成了,18岁的兰香嫁给了24岁的德绍。不知道是相命先生道行太浅,还是他有意欺瞒文珍。德绍把兰香娶进门不久,家里就遭了劫难。
他们结婚时,德绍已没再做土改工作了。志焰结婚得晚,到德绍长大时他的年龄已经偏大了,干田里的事力不从心,文珍裹了小脚更加不能下田,如果德绍在外搞土改,家里的田就没有劳力耕种。志焰和文珍都认为田地才是命扎根的地方,把分到家的田地种好、有收成,才能安生立命,于是劝德绍回家来种田,支撑整个家庭,而不是漂到外面去“不务正业”。德绍不想回来,向领导反映了情况,领导答应协调上市乡安排人代耕代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上市这边安排代耕的人一直没有到位,看着分到手的田荒了的文珍,心里着急忙慌得厉害日甚一日,扭着小脚三番五次地跑到龙山土改工作队去找德绍。
德绍因工作能力出色,已经从在岭下时的一个普通工作人员被调到龙山当骨干了,可是禁不住文珍不停的催促哭闹扭扯,向领导提出辞职。领导对他说:“你要是信得过组织、信得过我,就继续在这里干,不要怕,那点田荒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会有人代耕的。”德绍说:“我当然信得过喽,要信不过怎么会老早就跑来干这些嘛!说实话,我也不想回去。”就这样,德绍又坚持在龙山干了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文珍又扭着小脚跑到龙山来找德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家里的难处,说他狠心丢下年迈的父亲和无力的母亲而在外面晃荡,一点孝心都没有。德绍没有办法,只好跟着文珍回了家。
那年闹大旱,河边村、依山村、龙头湾村、塔底村的人几乎踏坏了村里所有的水车,也没换来多少收成,各家各户都交不齐公粮。
一天催交公粮的队伍在依山村开展催交工作。带队的是支书祥年,祥年是依山村人,和德绍是共一个房头上下来的同辈,并且是他们那一辈里年龄最小的,因而被叫作“细小”。被催交的那一家苦苦哀求说实在拿不出粮食来了。恰巧志焰在现场,不知是被那苦苦哀求的场景打动了,还是觉得作为依山村的一个老长辈遇有这种情况必须站出来替弱者说两句、主持公道才能体现身份。志焰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对祥年说:“细呢,看他那个样应该是切实交不出来,今天你们把他逼死也没有用,更何况都是一家人,不如缓一缓让他再想想办法。”志焰这话一出来,旁边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人跟着小声地附和,祥年一看只好作罢。事后祥年看在是一个房头上下来的,并且又是老长辈,没找志焰的麻烦,然而这件事却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乡里。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文珍在思溪的一个侄子,是大地主大资本家的后代,且又交不齐公粮,被拎出来当典型,有一天他突然冒出一句来:“我姑姑家有谷,她家可以交得出公粮。”其实文珍的侄子之前根本没有到过文珍家,他以为他是在思溪说的,而他姑姑家在上市,两下山水相隔几十百把里,工作上不会有联络,他说出这一句话来,至少可以转移一下乡里和村里的工作人员的注意力,并且可以争取上佳的表现。
当时地方政府的工作机制和效率,完全超出了大地主大资本家的后代的认知范围,第三天工作组就灭顶到了德绍家。把家里所有的粮食全部收走,但还是不够数,最后以“拒交公粮,且煽动群众抗交公粮”的罪名把志焰、文珍和德绍都抓了起来,关在龙头湾村的一户人家里。志焰被这个罪名吓坏了,他更怕万一哪天有人把他在旧社会当过甲长的老底揭出来。
行走过江湖的志焰,不怕死,却忌惮遭折磨,想自杀了结,半夜里在被关的屋子里找到了一把镰刀,在脖子上用力地抹了一刀后,就躺在地上等死。不如他意的是,那偏偏是一把钝刀,结果没有把自己杀死。志焰被救活后,身上又增加了一条“威胁组织”的罪名。
一家四口被抓走了三口,留下刚嫁入家门不久的兰香。面对一间还没摸熟的黑漆漆的百年老屋,兰香禁不住问自己,这真的是自己的家吗?这算是个什么家?为什么自己的命会这样苦呢?如果这不是自己的家,那么自己的家在哪里呢?
壶山村那里是自己的家吗?不是的。自她母亲被虱子吃死后,那里就已经不是她的家了,现在就更不是了。两个哥哥都结婚了,继父留下来的那间老屋,现在她的大哥和二哥一人住半边,那是他们的家,而不是她的家。再往前呢,她还在肚子里的时候父亲就过世了,那间老屋现在是她的堂兄弟在住,那里更不是她的家。
她想之前的那两个所谓的家都回不去了,看来只有这里才是命运安排给她的家。既然这里是自己的家,那么面对家人被抓得光光的,她作为仅剩的一个要怎么办呢?是找人理论,还是奔走求救?
找人理论,她大字不识一个,政策不懂一条,连公家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去找谁。
奔走求救,去找谁帮忙?找自己的两个哥哥吗?他们和自己一样,双手只会拿锄头镰刀,不会拿笔;一张嘴只会吆牛呼猪,不会讲官话。找德绍家房头上的人吗?平日里见面按辈份打个招呼、喊爷喊伯都没问题,但这种涉及“拒交公粮,且煽动群众抗交公粮”“威胁组织”的大罪,谁会去帮你出头呢?人家都唯恐避之不及呢。
怎么办呢?兰香绞尽脑汁、冥思苦想,想不出任何可行的门道,反而让自己更加心烦意乱、无所适从。最后,她想千条万条,自己总要活下去,自己的母亲挺着大肚子改嫁,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要让她活下来,免得生出来被饿死、养不活,所以她要活下去。只要她活着,这间躲过了“长毛”兵火劫掠的老屋就是她的家。
兰香抹干了眼泪,从地窖里掏出红薯来,把它们洗干净,丢进锅里,点燃锅灶蒸红薯。红薯蒸熟后,兰香把它们全部装进一个布袋里,提在手上,从猪圈里挑来一担粪箕、扛来一把锄头,直奔森头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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