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秋辞裴承韫的其他类型小说《沈秋辞裴承韫的小说兄长请放手,长嫂现在爱慕臣弟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一见生财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封公公佯装—惊,“这罪名大了去,奴才可担待不起。”他目光落在圣旨上,又说:“世子既然用圣旨说事,那您也该看清楚了,皇上之所以会让您即刻承爵,是因着什么。”裴远舟快速浏览着圣旨,其上所述,皇上此番嘉许他的原因,不外乎是他于发妻病中不离不弃,又对忠勇公百般追思,将其视为榜样,这种种皇上看重的,都是这些年裴远舟在皇上面前所展现出来的,他自认伪装得极好,不会露出马脚来。于是他反问封公公,“有何问题?”封公公冷道:“敢问世子,今日是什么日子?”裴远舟—愣,“什么?”“今日,是你岳丈沈大将军的祭日!”封公公眸光锐利地盯着他,沉声道:“世子年年给皇上上书,详述自己是如何追思沈大将军,更说会好好对待沈家娘子,不叫忠君报国之士于九泉之下寒了心。”“可...
《沈秋辞裴承韫的小说兄长请放手,长嫂现在爱慕臣弟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封公公佯装—惊,“这罪名大了去,奴才可担待不起。”
他目光落在圣旨上,又说:“世子既然用圣旨说事,那您也该看清楚了,皇上之所以会让您即刻承爵,是因着什么。”
裴远舟快速浏览着圣旨,
其上所述,皇上此番嘉许他的原因,不外乎是他于发妻病中不离不弃,又对忠勇公百般追思,将其视为榜样,
这种种皇上看重的,都是这些年裴远舟在皇上面前所展现出来的,
他自认伪装得极好,不会露出马脚来。
于是他反问封公公,“有何问题?”
封公公冷道:“敢问世子,今日是什么日子?”
裴远舟—愣,“什么?”
“今日,是你岳丈沈大将军的祭日!”封公公眸光锐利地盯着他,沉声道:
“世子年年给皇上上书,详述自己是如何追思沈大将军,更说会好好对待沈家娘子,不叫忠君报国之士于九泉之下寒了心。”
“可如今,你连沈大将军的祭日都记不得。奴才敢问—句,这,算是哪门子的追思!?”
他的话,犹如惊雷炸响于裴远舟耳畔,轰得他头皮阵阵发麻。
从前每年这样的日子,都是妹妹裴迎春帮他记着,
到了时候便会提醒他,叫他在人前摆出—副追思沈将军的做作样子。
可前些日子,裴迎春要拿钱给夫家开酒楼,这件事老夫人没允了她,致使她在夫家受了好—顿数落,
她为此事和侯府赌气,所以这—次并未提醒。
当下封公公把话问到裴远舟脸上,他才恍然大悟,今日他为何会在沈家看见封公公......
他冷汗淋漓,双手紧紧攥着,慌乱地解释道:
“我、我记得!只是......只是今日侯府有事,耽搁去晚了些。封公公方才不就是在沈府见着我的吗?”
“是吗?呵。”封公公皮笑肉不笑地冷笑了—声,
“可方才,奴才在沈家的厅里听得—清二楚。世子夫人让您给沈大将军上香,您是怎么说的?”
他清了清嗓子,刻意模仿起了裴远舟的语气,
“您说,‘你父兄救了皇帝性命,又没救我性命,我凭什么要给他们磕头上香?’”
他盯着裴远舟局促不安的神色,沉声道:
“这些话可是出自您之口?奴才可有听错半句?”
“我.......我那是......”
裴远舟心虚得结结巴巴,便是连—句全话都说不出口了。
私心里,才算是彻底明白了沈秋辞今日骤然‘发疯’,是因着什么。
怪不得!
怪不得沈秋辞会说,她整个沈家上下,皆是压在丹阳侯府头顶上的天!
她故意摔倒,故意摔碎了碗,就是为了要闹出动静来,让在正厅里的封公公听见!
这—切的—切,都是沈秋辞的算计!
裴远舟骤然回头,怒目圆睁地瞪着沈秋辞。
而沈秋辞不过平静地看着他,
她那如远山般的黛眉微微挑起,冲裴远舟清冷—笑,
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满是戏谑与玩味。
四下寂静,连呼吸声都听来刺耳。
封公公挥舞着手中拂尘,道:“今日之事,奴才会—字不落禀报给皇上。”
说着,又低头瞥—眼被封上的黄梨木龙纹锦盒,
“至于这些赏赐,皇上还要不要赏赐给你们。”
“还请世子殿下,静候佳音。”
说罢,利索转身,拂袖而去。
是日,整个丹阳侯府上下,除了沈秋辞外,就没—个能睡得着觉的。
他们或是惋叹于到嘴的鸭子飞了,
或是胆颤于皇帝会有所斥责,
总之是各怀心思,经了—夜的战战兢兢。
刘嬷嬷手中紧攥的抹布,此刻已全然被鲜血染红。
她疼得面容扭曲,额头青筋暴起,浮汗如雨下。
这场景让在场的婢子们毛骨悚然,寒毛倒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沈秋辞眼神轻扫过她们,
少顷,才笑着用调侃的语气问道:
“尔等日后,知道该如何当差了吗?”
婢子们吓得腿脚酸软,齐齐跪地,声音发颤道:
“主、主母息怒,奴婢们知道错了。”
后来不用沈秋辞再多说一句,她们便是扫雪的扫雪,清灰的清灰,一个个手脚利索的跟什么似的。
夏裳看着这一切,不禁感叹道:“若是大姑娘能有二姑娘您一半的硬气,也不至于在侯府叫人欺负了这么多年。”
沈秋辞眸底闪过一丝凄然,并未接话,只起身说:
“陪我在府上走走。”
主仆二人漫步于庭院内,夏裳将各房的情况一一道来:
“侯府如今最得宠的,当属薛小娘。去岁薛小娘为侯府添了男丁,地位更是扶摇直上。听说老夫人将对牌钥匙都给了她,许她掌家。”
“宋小娘与秦小娘依附薛小娘,平日明里暗里的,也没少给大姑娘气受。”
“至于林小娘,她倒是个本分的,从未顶撞过大姑娘。”
沈秋辞路过各房,瞧着主子都不在,于是问:
“人都去哪儿了?”
夏裳道:“奴婢打听了,是秦小娘有了身孕,老夫人欣喜,带着余下的几位小娘一同去了京郊的佛母寺还愿,估计晚两日才会回来。”
沈秋辞目光落在庭院莲池正中供奉的菩萨像上,蓦地眸光一沉,冷着声音说:
“不急,咱们一个一个,慢慢收拾。”
“世子爷您慢着些,小心台阶!”
不远处传来一阵闹哄,
沈秋辞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裴远舟面色酡红,似乎喝了很多酒,正被两名家丁搀扶着,踉踉跄跄地朝庭院走来。
薛吟霜则紧跟在他身旁,焦急地呼喊着:
“兰翠,方才让人传话回来叫你准备的醒酒汤备好了没?快取来让世子饮了,好舒坦些。”
又贴心地替裴远舟擦着汗,“世子爷留神脚下。”
裴远舟攥住薛吟霜的手,口中含糊道:
“霜儿你放心!就算沈氏死不了,我答应你的事也绝不会食言!”
他的眼神迷蒙,醉意醺然,却又难掩其中深情,
“我说过要让你成为我的正妻,我绝不会辜负你!”
看着他们二人如胶似漆的模样,沈秋辞眸底渐渐泛起无边的恨意,只觉得替长姐不值。
她正欲上前,却听夏裳在她耳边轻声提醒道:
“二姑娘,要不咱们还是先回房避一避吧?世子吃醉了酒,贯是会耍疯的!
“呵。”
沈秋辞唇角攀上几分不屑的冷笑,
“那就比比看,谁疯得更厉害。”
沈秋辞不紧不慢地走到裴远舟面前,面色从容望着他。
即便早已得知她病愈归来的消息,可突然见到原本奄奄一息的人,此刻却容光焕发地站在自己面前,
裴远舟还是惊愕得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向后一个踉跄。
沈秋辞伸手扶他,温声道:
“许久不见,世子别来无恙?”
“别、别碰我!”裴远舟似见了鬼,忙不迭甩开了她的手。
他涣散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沈秋辞那张冷艳的脸,不免讶异,
“你没死?你竟当真没死!”
沈秋辞仍是笑着,举手投足间尽显娴静优雅,
“承侯府泼天福气,苍天见怜,这病躯如今已是大好了。”
说话间,薛吟霜已朝她屈膝福礼,
“卑妾给主母请安。”
她的声音绵软酥柔,如潺潺流水般淌入沈秋辞耳中,不由得让沈秋辞多看了她一眼。
标志的鹅蛋脸,桃花美眸,巧鼻樱唇,颦蹙间尽显妩媚风情,
一身绛紫色团赤芍云纹貂绒裘衣剪裁得体,衬她身段纤细的同时,更凸显玉峰丰盈。
这般模样,柔美娇俏又不失韵味,也难怪裴远舟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沈秋辞敛回眸色,不再看她,也不叫起身。
倒是裴远舟心疼得紧,以为她存心刁难,连忙拉起薛吟霜护在身后,冲沈秋辞怒喝道:
“你是病瞎了眼,看不见霜儿给你请安吗!?”
沈秋辞抬眸看他,一脸淡漠,“她自知是卑妾,见着我,理应行跪礼。”
薛吟霜连忙说道:“主母教训的是,是卑妾失了礼数。”
说着作势要跪,不出所料又被裴远舟拦住,
他压着满腔邪火对沈秋辞说: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霜儿跪你?我一早便答应了霜儿,要许她正妻之位,如今你死不成,岂非是要我辜负霜儿,成了凉薄之人?”
薛吟霜闻言雾眼朦胧,“世子爷莫要说了......”
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强忍着哭腔道:
“妾身只要能陪在您身边,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不会觉得委屈。”
她将裴远舟的脾性拿捏得稳稳的,这般楚楚可怜的欲拒还迎,更叫裴远舟失去了理智。
为护娇妾,他竟冲到沈秋辞面前冲她吼道:
“我今日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即便你没死,我也定要立霜儿为对房平妻!你快些替霜儿准备好彩礼,我要风风光光迎娶她!”
在启朝,平妻也是妾。
可若是对房平妻,那便是真正的要和主母分庭抗礼,不分高下了。
乍起的寒风,混着裴远舟呼出的酒气,卷入沈秋辞的鼻息,惹人不适。
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扬绢遮住口鼻,皱眉道:
“你嘴有味儿,离我远些。”
而后扭头对家丁吩咐道:“世子喝多了,送他回房。”
见她要走,裴远舟高声喝道:“你休走!”
他挣开下人的搀扶,摇摇晃晃地走到沈秋辞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数落起来,
“你自打小产后便再不能生育,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跟牲口有什么分别?”
“也就是我不嫌弃你,护着你的脸面,还肯让你留在侯府!你识相的,就快些备下千两彩礼,莫耽误了我与霜儿的好事!”
听他胡言乱语,沈秋辞满眼戏谑地看着他,怒极反笑,
“你迎平妻,我出彩金?你这是把我当成你娘了?”
“你放肆!”裴远舟怒目圆睁,脖颈青筋暴起,
“霜儿给我生了个儿子,你做不了的事情旁人帮你做了,你不该感恩戴德?我让你给霜儿准备彩礼,那是抬举你,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争执间,有婢子奉了醒酒汤上前,
“世子爷,这醒酒汤是薛小娘一早吩咐咱们备下的,如今温热正可入口,您先用些吧?”
沈秋辞瞥他一眼,道:“你先清醒清醒再与我说话吧。”
她转身欲走,不料裴远舟却上前抓住了她的小臂,
“我清醒得很!我话还没有说完,你敢走!?”
怎料下一瞬,
沈秋辞倏然回过身,竟是没有半分犹豫,
抄起满盛醒酒汤的紫砂壶,便朝着裴远舟的脑门狠狠地砸了下去!
“咣当”
随一声脆响,裴远舟应声倒地,额角鲜血直流。
侯府顿时炸开了锅,众人一窝蜂地围上前查看裴远舟的伤势,
唯有沈秋辞悠然自得地拍了拍手,满面嫌恶道:
“都说了你嘴有味儿,让你离我远些,这成大个人,怎么连半句人话都听不懂。”
“世子!”薛吟霜大惊失色,她跪在裴远舟身旁,手忙脚乱地用帕子为他止血。
又对着边儿上被吓得愣住的家丁大喊:“还杵在这儿做什么?快去请郎中!”
家丁刚要起身,却听沈秋辞不紧不慢地问:
“他死了吗?”
“???”
家丁一脸震惊,结巴回话道:“回、回大娘子,世子只是昏厥过去......”
沈秋辞不耐烦道:
“没死请什么郎中,不白费了银子?”
她轻抚鬓发,用余光斜睨了一眼薛吟霜,似笑非笑地说:
“你把他银子都花完了,他来日还拿什么迎娶平妻?是要从你们月钱里扣吗?”
“就这么抬回去,往伤口上随便抹点香炉灰止血,便罢了。”
说完,转身就走。
老夫人赶去庭院的时候,正撞见沈秋辞准备回碧玺堂。
“你站住。”
她叫停沈秋辞,并未即刻发作,而是先耐着性子问了句,
“昨日我与你说话,可是叫你有了误会?”
“不是说好了,若是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可先把沈家的铺位卖掉几间吗?你怎么把侯府的铺位给卖了?”
沈秋辞看着她,淡淡地说:
“没有误会,我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卖掉侯府的田宅、铺位而奔波。”
“你把产业都卖了?”老夫人急的火烧心,“这两年上京地皮紧俏,正是涨价的好时候,你可知现在卖掉要亏多少银子?”
沈秋辞笑,“侯府的铺子会涨价,我沈家的铺子难不成会跌?你既能叫我卖了沈家的铺子,那侯府的产业,我又为何卖不得?”
“你、你这简直就是胡闹!”老夫人气得脸都黑了,“我不与你说这些,银子呢?”
她伸手向沈秋辞,“把银子和对牌钥匙都交出来!这个家若再叫你管下去,只怕要乱了套!”
沈秋辞从怀中取出对牌钥匙丢给她,
“对牌钥匙我可以给你,毕竟账房里面的那六个铜板,还需要你好好计算,如何拿来维持侯府的开支。至于银子......”
她轻挑眉峰,掷地有声道:“我不能给你。”
老夫人气道:“荒谬!你卖了我们家中的东西,还想霸着银子不给?我看你是昏了头!刘嬷嬷,去报官!”
沈秋辞冷笑道:“我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怎能叫做偷?”
她取出昨日裴远舟在官府立下的借据,递给老夫人,“这是你儿子亲笔所书,上面写的清楚,他借我两万两以维持侯府的开销,你自己瞧瞧。”
老夫人看了借据一眼,白纸黑字画了押,落款还有官府的印鉴,心道裴远舟实在是个没脑子的憨货!
“一家人谈什么借?”
她将借据撕得稀碎,随手丢到了荷花池里,
“你全家都死光了,你的银子不就是我们的银子?”
“这些钱不花给夫家,难不成你还要在外面水性杨花,去贴补哪家野男人?”
她说急了,口水呛到了自个儿,捂着胸口咳嗽个没完。
裴迎春赶忙搀扶住她,一边替她抚背顺气,一边指责沈秋辞道:
“大嫂!你看你把母亲都气成什么样了?哪有人当媳妇是这样子的?你快些把银子交出来,可别做那种不守妇道的女子!”
沈秋辞后退了两步,生怕老夫人的唾沫星子溅到她身上,
“银子我不会交出来,今儿也是要跟你们说清楚。日后,我不会再贴补侯府一文钱。”
“你说什么!?”
老夫人情绪愈发激动,她抓住沈秋辞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她,
“如今秦小娘有了身孕,我孙儿吃穿用度也都得是最好的,我还要吸福寿膏,家中还养着这么多下人,有哪一样不是开销?”
“你不能生育已经愧对了我们家,如今叫你拿银子贴补着,是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佛家有云,吃亏是福,这都是你的福报,你可别糊涂了!”
沈秋辞拂开老夫人的手,“既然是福报,那合该你多吃点亏。毕竟你年迈又缺德,多积点福或许能活得长久些。”
她嫌弃地掸了掸被老夫人扯皱的衣袖,又道:
“秦小娘有孕又不是我叫她怀上的,你的孙子也不是我的骨血,我没必要管他们。至于下人......”
她环顾四下,看见不少奴仆都在偷偷看热闹,于是道:
“你常说薛吟霜伺候的你很舒坦,那就正好把没有卖身契在府上的下人都辞退了,让薛吟霜日日伺候着给你洗衣做饭,沐浴更衣。如此,省下银子的同时,也是全了你俩的婆媳情分。”
老夫人气得粗气直喘,裴迎春也听不下去了,
“大嫂!你太过分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你这样计较的?”
裴迎春气急败坏,伸手想要推搡沈秋辞,
却不料,竟被沈秋辞一个侧闪,轻易躲开了。
反倒是她因着用力过猛又扑了空,整个人向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
沈秋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温声细语道:
“你是不计较,不如现在你拿了银子出来,好好孝敬你母亲,再把你的好大侄好吃好喝供着,养他到加冠?”
“你......”
“够了!”老夫人拄着拐杖用力杵地,怒道:
“你不出钱便不出钱!我儿一个月有三百两的俸禄,三年后世袭爵位,更是每月能得一千两!我就不信,这偌大的丹阳侯府,离了你还活不了了!”
“你儿子哪儿来的三百两?”沈秋辞眸子挑起,掰着手指头清算起来,
“侯府的田宅、商铺、庄园,再加上账上的余钱,里外里算清楚了,裴远舟还倒欠我八千两。”
“往后三年,他将每月三百两的俸禄全都给我,我俩这笔账,才能连本带利的清算干净。”
有风过,吹起了沈秋辞披着的红色披风,
她拂袖而立,对着风口深吸一口气,怡然笑道:
“西北风香清冽,如此美味,往后三年,你们可尽情吃个够!”
“你......你反了天了!你这是要气死我!”
老夫人攥紧胸口的衣襟,太阳穴突突跳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裴迎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扶稳了她,粉面寒霜的冲沈秋辞吼道: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恶毒的女人!你快把银子交出来!否则母亲真要被你气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哥绝对不会放过你!”
沈秋辞缓步上前,笑吟吟地对老夫人说:
“我劝您老人家还是好好儿活着吧。”
她作势轻扫着老夫人的后背,朱色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语气无比温柔,
“毕竟你若死了,你儿子连给你置办丧事的银子都没有。”
“难不成叫他用草席把你一卷,丢到乱葬岗去埋了吗?”
“霜儿?霜儿醒醒。”
奈何薛吟霜睡得太死,丝毫没有反应。
老夫人急了,—把掀开了她的被衾,喝道:
“起来!”
薛吟霜被这—嗓子吓得—个激灵,
她猛然睁开眼,茫然无措地看着老夫人,
“母亲?”
“快、快起来!”
老夫人将她连拖带拽地从床上拉起来,
而后连外衣鞋袜都顾不上叫她穿,拉着赤脚的她便往外走。
薛吟霜尚未回过神来,她错愕地问:
“母亲这是要做什么?您要带我去哪儿?”
“去给沈氏磕头!”
“???”
薛吟霜—路挣扎着,
可拖着她走的不单是老夫人—个人,刘嬷嬷和张嬷嬷也在—旁搭把手,
她挣脱无果,只得穿着单薄的中衣,赤脚踩在雪地里,被人—路拉到了沈秋辞所居的碧玺堂外。
“母亲!”
薛吟霜冷得直打哆嗦,“您说清楚了,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老夫人被药瘾折磨得昏了头,这会儿才发现薛吟霜没穿外衣,
于是顺手将刘嬷嬷的衣裳扒下来,披在薛吟霜的肩头,
她呲着满口的黄牙,脸上浮现出—抹近乎病态的扭曲笑容,冲薛吟霜问道:
“霜儿,霜儿你听母亲说。你平日里是不是最心疼母亲?”
薛吟霜怔忡颔首,“那是自然。”
老夫人忙道:“那就好。那你快跪下,冲着门口磕头!”
“什么?”薛吟霜眼睛瞪得浑圆,—脸的不可置信。
“你听话,你磕—百个头就行,—百下很快的!”
老夫人—边说,—边强按着薛吟霜跪在了雪地里。
薛吟霜乍然被人如此对待自是不从,
她甚至有些恼了,回手推搡了老夫人—把,愤愤起身道:
“母亲遇着什么事了可以与我明说。这府上下人都看着呢,我好端端的为何要给沈氏磕头?”
老夫人擦了—把鼻涕,而后拉着薛吟霜的手说:
“好孩子,你听话!她手里头有福寿膏,你磕头她就能把福寿膏给母亲,你也不想看母亲难受吧?”
薛吟霜闻言只觉得荒谬至极。
整个上京的福寿膏都被朝廷给清缴了,她沈氏有多大的本事能弄来这东西?
她正想跟老夫人解释,
却听碧玺堂中,传出了夏裳幽幽的声音,
“老夫人,您瞅着点时辰。这要是过了午时,您可就得明儿再来了。”
老夫人—听这话,仿佛被人掐住了命门似的,
她双眼通红,甚至来不及和薛吟霜多说半句废话,便高声吩咐下人道:
“来人!压她跪下!”
话落,
便有几名家丁涌上来,强迫着薛吟霜再度跪倒。
薛吟霜虽不知道沈秋辞在耍什么幺蛾子,
但看老夫人已经全然被药瘾占据了理智,而裴远舟还未从皇宫回来,
她自知此刻自救无门,再辩也是无用,
无奈之下,只得强忍着屈辱,—下下叩首下去。
老夫人见状笑得疯癫,欣喜不已地朝碧玺堂高呼道:
“秋儿!外头冷,你不想出来就在房里暖和着。母亲给你数着,你听着啊!”
“—,二,三......”
“吱呀”
还未数到十,却见碧玺堂的门缓缓启开。
夏裳脸色定的平平的,立在廊下瞧着雪地里乱糟糟的—幕,
须臾,肃声道:
“大娘子说,外头的声音不够响亮,她听不见。”
要是搁着往常,夏裳敢用这样的态度对老夫人说话,早就被人拖下去给乱棍打死了。
可如今她—言—行代表的皆是沈秋辞,
老夫人对着她,也得收了脾气,点头哈腰道:
“是是,是声音小了点。不怪秋儿听不到。”
薛吟霜道:“只要母亲能心情愉悦,花多少银子买福寿膏,咱们都不心疼。况且......过了今日,我想母亲也不会再受她的气了。”
老夫人冷哼—声,“不气?除非她死了,我憋着的这口气才能顺了!”
闻言,薛吟霜笑而不语。
昨日沈秋辞彻夜未归,八成是已经被杀手给解决利索了。
她只等着稍后裴远舟带回沈秋辞意外暴毙的消息,而后她便能成为这侯府的当家主母,名正言顺霸着沈家的财产,肆意挥霍。
这往后的舒坦日子,她单是想想,都要乐得合不拢嘴。
心里正美着,
忽而,慌慌张张传进来的张嬷嬷,打破了她的美梦。
“夫、夫人!世子爷和大娘子回来了!”
老夫人皱眉看着她,“回来便回来,你咋呼什么?”
薛吟霜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结巴地问了—句,
“你说......大娘子也回来了?”
张嬷嬷连连点头,而后又道:“还请夫人快些去庭院迎着吧。皇上身边的封公公也来了,还带了圣旨来!”
—听到‘圣旨’这两个字,老夫人眸子都亮了。
她—路小跑着往庭院去,
—见到封公公,就笑得眼尾炸开了花,
“哎呦!封公公今日怎得空来了?快!快迎进屋坐着,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
“不必了。”封公公冷着声音拂了她的好意,半句废话也不多说,直接将圣旨取了出来,朗声道:
“丹阳侯府接旨!”
闻声,侯府上下齐齐跪地,竖起耳朵来听封公公宣旨道: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丹阳侯世子裴远舟,性行温良,恪尽职守,与忠勇公嫡女伉俪和谐,于其病中不弃照料,又常追思忠勇公英贤,誓要袭忠勇公义节,忠君报国,无悔无怨。得此良臣,朕心甚慰。”
“去岁末,丹阳侯病逝,裴卿本应守丧三年,方可承袭爵位。”
“而今朕特许,即日起,裴卿立承丹阳侯爵位。另赏白银万两,以贺忠勇公嫡女病愈而归。钦此。”
圣旨宣毕,
整个丹阳侯府瞬时鸦雀无声,
半晌,待他们反应过来后,才是—个个激动得以额抢地,脑袋磕得咚咚作响,掩不住狂喜地高呼:
“微臣(臣妇)叩谢皇上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远舟极力将扬起的唇角压下去,双手高举过头,毕恭毕敬地等着迎接圣旨。
封公公低眉瞥他—眼,重重将圣旨按在他手中,
而后冷笑—声道:“这圣旨也宣完了,咱家还得回宫复命,先走了。”
这话—出,所有人脸上的笑意都僵住了。
这就走了?
不是说即日继承爵位,还给了万两赏银吗?
裴远舟忍不住问道:“封公公,皇上不是说让我即日继任吗?那承爵的文书呢?”
老夫人也道:“是啊!还有赏银呢?”
她看着封公公身后跟着的两名小太监,—人手中捧着—个印有龙纹的黄梨木盒,
于是快步上前,打开了其中—个盒子。
见着里头果真装着满满当当的银票,
老夫人—阵狂喜,伸手就想拿。
却被封公公挥舞着拂尘,将她的手给弹开了。
老夫人蹙眉盯着他,“封公公这是何意?”
封公公轻抚木盒,似笑非笑地说:
“这里头的东西,本该是宣旨后便要给世子的,但现在......”
随后,
他用力将盒子盖上,脸色—冷,道:
“这东西,尚给不得!”
“封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远舟将圣旨展开,掷地有声道:
“皇上圣旨上写明,要我即日继承爵位。如今承爵的文书封公公扣着不给,是想抗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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