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子菱秦文琮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嫁前任小叔,科研大佬被撩疯全文》,由网络作家“砸不烂的核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子菱当然没从她身上碾过去,在车轮即将压到秦小珍身体时,及时从她身边擦了过去。这一下虽然没撞到秦小珍,但也把她吓得不轻,这也是沈子菱想达到的目的。这个秦小珍,奸懒馋滑,欺软怕硬。今天拎着包这么早过来,很明显是打算在这里常住的,一定是崔桂花的授意来给她使绊子的。如果不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可能会觉得自己真好欺负。给她一个下马威,借此告诉她自己不好欺负,可以让她收敛些手段。经沈子菱这么一吓唬,秦小珍确实怕了。如果不是为了巴结顾眉,她可能还真就拎着包走了!她冷静下来,想起顾眉的“万元户”诱惑,咬咬牙,还是决定留下来!六婶也不喜欢秦小珍,但她一个做保姆的也不好多说什么,迅速把客房给她收拾出来。秦小珍指着沈子菱那间房问:“我要住那间房!凭什么那个...
《八零嫁前任小叔,科研大佬被撩疯全文》精彩片段
沈子菱当然没从她身上碾过去,在车轮即将压到秦小珍身体时,及时从她身边擦了过去。
这一下虽然没撞到秦小珍,但也把她吓得不轻,这也是沈子菱想达到的目的。
这个秦小珍,奸懒馋滑,欺软怕硬。
今天拎着包这么早过来,很明显是打算在这里常住的,一定是崔桂花的授意来给她使绊子的。
如果不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可能会觉得自己真好欺负。给她一个下马威,借此告诉她自己不好欺负,可以让她收敛些手段。
经沈子菱这么一吓唬,秦小珍确实怕了。如果不是为了巴结顾眉,她可能还真就拎着包走了!
她冷静下来,想起顾眉的“万元户”诱惑,咬咬牙,还是决定留下来!
六婶也不喜欢秦小珍,但她一个做保姆的也不好多说什么,迅速把客房给她收拾出来。
秦小珍指着沈子菱那间房问:“我要住那间房!凭什么那个贱人能住那么好的房间,我就只能住这里?”
六婶低声说:“你小叔特地嘱咐的。要不,等他回来,你问问他?”
一听是秦文琮让的,秦小珍立刻闭嘴,老老实实去了客房。
家里所有小辈都怕秦文琮,小时候他们和秦文琮一起上学,秦文琮管着他们,碾压他们,把他们一行小辈收拾得服服帖帖。
秦文琮对他们这些小辈,不仅是智商和辈分的碾压,也是绝对力量的碾压。
秦臻从小就是班里的匪头子,初中那会儿一拳能打倒十个混混。
可看似书呆子的秦文琮却能几招把秦臻撂趴下,秦臻成长时期被家人溺爱,秦文琮却没少揍他。
秦臻能从军,全靠秦文琮的棍棒教育。
这样的冷血冷情、高智商拳头硬的小叔,小辈们都很害怕。
要不是为了得到顾眉和她亲妈承诺的那点儿好处,她才不会搬过来住。
秦小珍见识到了沈子菱的厉害,不敢跟她正面干。
她闲着没事儿在大院里溜达,偶遇初中同学张晓军。
这张晓军是大院子弟,父母因公殉职,从小缺乏管教,是院里出了名的街溜子,被拘留过两次,全靠亲叔叔才能保下来。
张晓军跟她一样找不到工作,讨不到媳妇儿。
秦小珍看见张晓军,立刻有了主意,主动上前去把人叫住:“晓军哥,你想不想处对象?”
张晓军自然瞧不上其貌不扬的秦小珍,上下打量她,嫌弃道:“你?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秦小珍虽然不高兴,却也耐着性子说:“不是我,是一个保准儿让你看了走不动道的女人!那一身白皮子,哎呦喂,我是女人我看了都浑身发酥!”
张晓军来了兴趣,朝她凑过去:“真的假的?”
*
另一边。
沈子菱骑车一小时四十分钟,终于抵达药铺。
她把昨天晾晒好的药材,对应木质抽屉上的名称仔细分装好。
之前沈子菱因为要照顾林翠英,只在药铺里负责抓药,慧春堂病人多的时候她也会帮忙煎药。
沈子菱煎药的时候,崔桂花也掐着时间进了慧春堂。
崔桂花借口来看腰肌劳损,做针灸时候特地让沈子菱来给自己送药。
沈子菱去送药,房间内只剩崔桂花和她两个人。
崔桂花坐起身,端过药喝了一口,故意朝她“噗嗤”吐了一口。
沈子菱及时避开,冷眼看她:“婶儿,您这是腰肌劳损,还是嘴巴漏风呢?”
崔桂花朝着她呸了一声,取出一张手写的退婚协议书说:“我今天是专程来找你的,听秦臻说你已经同意退婚了,那就把这份儿协议保证书给签了!”
沈子菱看了一眼,上面竟写着沈子菱因为移情别恋,主动提出退婚。而秦臻尊重女孩意见,沉痛退婚!
沈子菱给气笑了:“婶儿,您好不容易从畜修成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跟人沾边儿的事,您是样样不做呗?”
崔桂花激动地要跳起来揍她:“死丫头,你说什么呢?我警告你,你要是今天签了这保证书,你回川省的路费,我们秦家给你垫了。你要是不签,我让你在这京城,活不下去!还没钱滚回老家!!”
沈子菱冷笑了一声。
崔桂花:“你笑什么?怎么?心虚了?”
沈子菱语气轻松:“婶儿,我的心可是实实在在的,哪儿像你,这心口上全是一堆坏掉的眼儿。”
崔桂花冷哼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狐狸胚子心里头想什么。我们家文琮那可是出了名的冷心冷肺,人家连空军大院长官的闺女都看不上,能看上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劝你,赶紧滚蛋!滚出京市!”
沈子菱的脸冷下来,反唇相讥:“你们到底在怕什么呢?婚我已经退了,你们还处处刁难。怎么?亏心事做多了?”
崔桂花当即把碗摔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
她起身往外走,来到人流多的地方,二话不说往地上一躺,开始捂着肚子满地打滚。
崔桂花一边打滚,一边叫道:“哎呦喂!哎呦喂!这黑心的医馆是给俺吃了什么黑心药啊,肚子痛!肚子痛!”
四周的病人纷纷看过来。
医馆里出事故,这可不是小事,毕竟大家都很惜命。
沈子菱站在人群里,冷眼旁观,看她表演。
崔桂花指着人群中的沈子菱,吆喝道:“好你个沈子菱啊,我侄子没娶你,你就怀恨在心,往我碗里下药呢!哎呦喂,我这个肚子,哎呦喂,肠子要断了!肠子要断了!”
大家齐刷刷看向人群中的沈子菱,这一看就很难把视线挪开。
姑娘皮肤雪白,杏仁乌眸,巴掌大的鹅蛋脸,面颊粉嫩透红,像金山上一抹粲然白雪,过分耀眼。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声:“我还纳闷儿呢,怎么长这么好看一姑娘搁这儿煎药,原来蛇蝎心肠,品德败坏!怪不得被退婚,活该!我看就是个到处勾引人的狐媚子!”
大家看不明白什么情况,有人说了句公道话:“大姐,您怎么知道是这小姑娘下的毒?小姑娘在这儿干挺久了,啥仇啥怨啊?下毒可是要坐牢的!”
崔桂花捂着肚子,面容痛苦:“怎么没必要啊?哎呦喂,就是她怀恨在心!这中医馆也好不到哪儿去,让一个只念过小学的农村丫头抓药煎药,这是不把大家的命闹着玩儿吗?”
崔桂花直接转移话题。
群众一听沈子菱小学文化,一阵哗然:
“什么?这不把大家的命当玩笑吗?医馆怎么回事儿啊?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啊,怎么什么破烂玩意都能行医治病了?”
“老板呢?陈医生呢?出来!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陈老医生带着几个徒弟拨开人群走了进来,看了一下崔桂花的情况,心里立刻有了数。
不等陈老中医发话,沈子菱主动从人群走出去。
她从针包里取了一根粗长的银针,朝着正捂着肚子喊痛的崔桂花扎过去。
崔桂花吓得大叫:“你做什么!”
一句不顺路,让沈子菱如鲠在喉。
不愧是冷心冷肺的国家机器,真是一点人情味没有,也一点不懂人情世故。
向承和秦文琮上午有个早会,这会顺路就过来接他,坐在车里正无聊,就看见秦家那被退婚的小姑娘追了出来。
小姑娘今天穿白短袖,那一身白皮子,初阳照耀下像是在发光!
向承没忍住挪到副驾驶,车窗降下一半往外看。
女孩曲眉丰颊,无暇的肌肤就跟白瓷一样细腻,婀娜曲线最终被窄细的腰身收住。
饶是见过京城美女、海港明星的向承,此时也忍不住感慨这妹儿水灵啊!
这哪儿是传闻中被秦臻抛弃的村姑啊,简直就是画报里走出的仙女!
向承的耳朵几乎贴在车窗上,听见小姑娘说要蹭车,心里那个乐,能载美女,这一路开车都赏心悦目。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秦文琮居然对小姑娘说“不顺路”。
向承差点闷出一口老血。
这老秦不愧是机器啊,他说的虽是实话,可向承却觉得他说的不是人话!
车外。
秦文琮抬腕看了眼时间,才又对她说:“仓库里有一辆二八大杠,让六婶给你提出来。”
沈子菱尴尬了数秒,努力把满腔无语给压制下去,并用一向的乖巧的微笑跟他鞠躬道谢:“谢谢叔!叔再见!”
秦文琮头也不回上了车。
沈子菱在原地目送秦文琮的大吉普开出视线范围,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转身往回走。
虽说挨了秦文琮一记冷刀子,但结果不算坏,起码蹭了一辆二八大杠。
有了这玩意,她以后去药铺就方便多了。
往回走时沈子菱嘀咕了一句:“这哪儿是机器,这简直是千年的冰刀子!”
说来也怪,她以前和秦臻一样特别害怕秦文琮。
这人总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冷言冷语的,脾气也硬,半点情面人情世故都不讲,没几人受得了。
可是一旦接受了秦文琮会早死的设定,沈子菱反而想透了,一个即将会早死的人,仿佛也没那么可怕!这才敢硬着头皮厚着脸提出蹭车。
虽然蹭车碰壁,挺受打击的,但好歹人家给她借了一辆二八大杠!
骑车去慧春堂不仅能解决她的交通困难的问题,还能省不少车费。
等向承把车开出了大院,秦文琮才察觉到哪里奇怪,他问:“刚才,是不是有点奇怪?”
向承通过后视镜看他一眼,呵了一声:“大哥,您才反应过来啊?”
他有时候都好奇秦文琮那颗天才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面对这么一漂亮的姑娘,他居然可以拒绝?
哪怕不顺路,捎着人家去附近公交站总行吧?
结果他呢,张口就拒绝了,实验室的机器都比他秦文琮懂得变通迂回。
向承刚想讥讽他“你也有意识到自己奇怪的时候”,话刚到嗓子眼,就听见她秦文琮又说:
“叔这个称呼,不太适合我。”
向承以为自己听错了:“啥玩意?你说的奇怪,是指的这个?”
秦文琮冷淡地嗯了一声,用分析医学难题的严肃,正经分析:“我今时二十五,论辈分是秦臻的小叔,还没到给旁的人做叔的年龄。”
向承震撼:“啥玩意?你的关注点居然是这个吗?”
秦文琮抬眼看他:“不然呢?”
向承如鲠在喉,沉默了片刻才说:“要不,我们还是讨论下今天的早会吧。”
他真是太同情那寄人篱下的小姑娘了!
若非走投无路,怎么可能会跟秦文琮住一个屋檐下?
他秦文琮是什么人?
是个他自己亲侄亲侄女都不愿意跟他一起住的奇怪人!
向承对于秦文琮的思维早就习惯了,搁心里调侃自己是个普通人。
至于天才的思维世界,呵呵,他是真不懂。
向承透过后视镜看秦文琮,瞧他那一脸冷漠、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模样,忍不住感慨,他秦文琮要是结婚,那人家姑娘可是真倒霉啊!
就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疼媳妇儿呢?
只怕他对科研的兴趣远大于女人,并且让人家姑娘守一辈子活寡吧?
*
等六婶起床,伺候好老爷子已经七点。
沈子菱合着六婶一起去仓库,把那辆积灰的二八大杠从杂物间里推了出来。
六婶把车推到院子里,一边擦灰,一边说:“这二八大杠是文琮单位里发他的奖励,拿回来他就没骑过!还是新得嘞!”
六婶把擦好的自行车推给她:“来,丫头,快试试!”
沈子菱骑上在院子里转了两圈,铃铛打得叮叮响,这车虽在仓库放了挺久,骑起来却很灵便。
沈子菱见时间也不早了,赶紧说:“那婶儿,我先去上班了。我起床时已经给秦爷爷施过针,下午回来施一次,晚上睡前再施一次就行了。”
“好好好。”六婶插着后腰,嘿嘿笑道:“睡前再给婶儿也扎一针!”
“好嘞!婶儿我先走啦!晚上见!”
沈子菱说完往外骑,她和六婶都没注意到,门外面藏着一个人。
秦小珍藏在门后,见沈子菱居骑着她小叔的二八大杠,眼馋得慌。
沈子菱骑到门口停下,刚把车头拎过门槛,后面突然出现一道阻力。
秦小珍一把将车尾架拽住,硬拖着她不让离开。
“好啊你个沈子菱!你厚着脸皮住在我爷爷家就算了,还想偷我小叔的自行车!果然是乡下来的贱丫头,能不能要点儿脸啊?”
秦小珍继承了母亲的大力,一用力就把自行车拽回了院子里。
沈子菱认出秦小珍,眼看就要上班迟到,懒得跟她多做纠缠,也不跟她客气,伸手开始夺车。
对方张口就污蔑,她也用不着客气!
两个姑娘拽着车,谁都不撒手。
秦小珍见沈子菱不撒手,扬手就要来扇她。
沈子菱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女孩的手腕,警告说:“再不撒手,信不信我抽你?”
秦小珍印象中的沈子菱温柔好欺负,怎么今天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愣了一下,这才开始骂骂咧咧道:“你抽死我?你果然和我妈说的一样,乖巧都是装出来的!你这个死婊子,惹到我,等着倒大霉吧!”
沈子菱嗤笑一声:“我倒不倒霉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会倒霉。”
沈子菱趁她不备,突然松手。
秦小珍连带自行车,一起往后摔去。
她整个人后脑勺朝地摔,铁实笨重的自行车就压在了她身上,痛得她爬都爬不起来。
沈子菱将自行车从她身上抬走,扶稳后,踩着踏板滑了出去。
秦小珍坐起来,指着沈子菱骂:“贱皮子你别走!你给我——”
狠话还没放完,沈子菱掌着车把,突然拐弯,朝她碾过来。
眼看就要碾在她身上,她吓得脑子宕机,浑身发软,闭上眼大叫:“啊——”
秦文琮这一声反问低沉严肃,带着一股强势碾压。
他见众人沉默,喉结微滚:“这是你们家事,我不掺合。老爷子让我过来接人。”
秦文谦吓得腿软,连忙解释说:“小弟,顾眉是秦臻的救命恩人,沈子菱心术不正,又和秦臻没领证,所以——”
他话没说完,被秦文琮冷声打断:“马克思说过一句话。”
他特地顿了一下,冷漠的目光扫向秦家三口:“资产阶级的呆痴,在这里暴露的淋漓尽致。”
秦文谦入伍早,没什么文化,可他还是听懂了秦文琮的嘲讽,当场哑然。
狡辩的话压在喉咙口,却怎么也说不出。
林翠英方才的气焰也全部消失,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秦文琮虽是秦家三兄弟里最小的,却也是最像老爷子的。
他的能力、以及年纪轻轻便自带杀伐果决的气场,简直与年轻时的老爷子,如出一辙。
秦文琮看向秦臻,又说:“作为军人,抛弃妻子,影响恶劣。你的军装以后就不要再穿,不配。”
秦文琮的话已经很明显,秦臻的军旅生涯,保不住了。
顾眉本不想插话,可她极讨厌这种80年代的家族负压气息。
她替秦臻鸣不平:
“您是秦臻的小叔吧?他和沈子菱没有领证,不是夫妻,这和破坏军婚有什么关系?真要追责,那你们也得负责。逼着他休假期间相亲结婚,娶一个她不爱的女人!”
沈子菱闻言,忍住磨后槽牙的冲动。
所以她活该倒霉喽?当初可没人绑着秦臻去订婚。
订婚当天秦臻带她招呼宾客,那高兴的模样,她至今记得!
怎么今天就变成,强迫他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了?
沈子菱怒斥:“顾同志,当初跟我提出一个月结婚的是秦臻,也没人拿枪指着他、逼着他和我结婚!订婚那天他那乐呵劲儿,就跟真娶媳妇儿似的。要说有人逼他,谁有那能耐能逼他笑成那德行?”
沈子菱脸上的委屈是真的,喉咙里温柔的哭腔也的确有几分演技成分。
她粉白的面颊被泪水打湿:“我知道,我不配!可也不要将我说得像凶神恶煞强行抢汉的恶女。我一个弱女子,哪儿有那能耐?”
秦臻愣了一下,才反驳道:“沈子菱,你不要扭曲事实!”
其实沈子菱早忘了与秦臻订婚当日的具体细节,但她也的确记得,他挺开心的。
顾眉冷笑:“沈子菱,我以为你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没想到。呵呵。西湖龙井都没你的茶香味重。”
沈子菱眨巴着泪盈盈的大眼睛,抬起胳膊嗅了嗅:“我今天没有喝茶,不香的。”
她虽听不懂顾眉的话什么意思,但听出来不是好话。
顾眉差点吐血:“......”
秦臻见不得顾眉被欺负,立刻就说:“小叔,我知道你对我严厉,可你为了这样一个两面三刀的女人这样对我,合适吗?”
秦文琮淡漠地扫他一眼,声音严厉:“秦臻,我不是来和威胁你,只是通知你。”
他说完,这才转向沈子菱,问女孩:“你怎么想?”
沈子菱绞着手指,抿了一下唇珠,半晌挤出一句:“强扭的瓜不甜。”
说完,盈盈泪水再次决堤。
秦臻一家三口:“......”
顾眉:“......”
秦文琮从军装口袋掏出一枚丝巾,递给她:“回川省和留京市,你选。想要什么补偿,也尽管提。”
沈子菱一听“回川省”,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立刻便道:“留京市。”
她看向秦臻一家,又说:“如今我像个外人,留这里不合适。外面下雨,您送我去我工作的中药铺子好吗?老板人不错,我给他磕磕头,应该能让我暂住几天仓库。”
秦文琮眉宇紧锁,嗓音低沉:“胡闹。”
分明是斥责,却明显收了威严。
对上女孩那双受到惊吓的颤栗双眸,他的语气不自觉柔和:“去收拾东西,跟我去老爷子那边。”
沈子菱点头,拿秦文琮给的手帕擦了擦眼泪。
再抬眼事,却看见顾眉头顶冒出了一串串金色的小字。
密密麻麻的文字在空气中窜动,离得很远,却又似在眼前跳跃:
这是一本年代文小说,秦臻是男主角,而沈子菱是他早死的绿茶前妻。
绿茶沈子菱在秦臻提出退婚后,给秦臻下药迷晕并且怀孕。逼秦臻和她结婚。
绿茶沈子菱两面三刀,大概是报应,孩子生下来就死了。秦臻在她死后一路高升,日子越过越好,认识了女主角,秦臻又宠又撩,性张力十足。和原书女主甜蜜幸福,生了九个娃,个个是大佬。原书女主,被老公宠、被大佬儿子宠,生活过得美滋滋。
沈子菱看见这些文字,四肢都变得麻木。
这些是......什么?
她的重点在“早死”这两个字眼上。
她会成为秦臻的前妻,还会早死?
她生的孩子死了,而秦臻会跟别的女人生九个娃?
虽说她喜欢娃,可九个娃会不会太多了?她老家的猪崽子要是有这个产能,她能乐醒。
她继续盯着顾眉看,那些小字,还在密集往外冒:
那是秦文琮。沈子菱抱她大腿,算是抱错了。秦文琮人生传奇,可心冷人冷,是个没感情的国家机器。这种男人,只会工作,怎么会共情女人?
1994年华国工程院评选首批院士时,他刚评上就为国捐躯,天妒英才!
......
秦臻见沈子菱“瞪”着顾眉,立刻警告说:“沈子菱,收起你的龌龊心思。即使有爷爷为你撑腰,我也会坚持和你退婚!”
沈子菱看向秦臻,眼底露出惊恐之色。
因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冷意从骨头缝里嗖嗖往外钻。
秦文琮给她的手帕落地,也就在这一瞬间,顾眉头顶的那些字幕,消失了!
意识到不对劲,沈子菱立刻转身对秦文琮说:“叔,您等一下我。我这就上楼收拾东西。”
秦文琮只比秦臻大三岁,碍于辈分,沈子菱叫他叔也没错。
可他却觉得有些别扭。
林翠英听了崔桂花的话,觉得这办法虽不敞亮,但如果真能赶走沈子菱,为儿子彻底解决一个祸根隐患,那她崔桂花就是做了件大好事。
她儿子可不能被沈子菱这个女人给毁了名声。
虽说秦文琮说儿子不配穿那身军装,可秦文琮这个做小叔的,总不至于摁头让亲侄子去退伍吧?
但如果沈子菱住在那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激起了秦文琮的情绪,让秦文琮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押着儿子去队里认一个抛弃“糟糠”的罪名,那她儿子的军旅生涯,是真的得完蛋!
想到这里,林翠英立刻就说:“嫂子,你是不知道,那天文琮来接沈子菱那丫头的时候,说要让秦臻脱掉那身儿军装。那丫头一天待在老宅,我这心啊,就一天不得踏实。”
崔桂花把秦臻可是当亲儿子的,断不可能让沈子菱威胁到秦臻的事业。
当即一拍大腿,目光坚定道:“翠英,你身体不好,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十天!给我十天时间,我准儿能让那个死丫头离开京市!”
崔桂花说干就干,当天晚上就把大女儿秦小珍叫到跟前来。
秦小珍秦臻大一岁,却奸懒馋滑。
老爷子先前还清醒时,给她介绍了一份儿文工团宣传员的工作,可她干了不到一个月,搞砸了一个宣传,被文工团给除名了!
现在是废名在外,找不到工作也嫁不出去,在家窝着啃老。
崔桂花看见这个女儿就烦,回来时客厅里灯暗着,秦小珍盘腿坐在沙发上嗑瓜子,正在看碟片《僵尸先生》。
她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就去把电视的插头给拔了。
秦小珍气急败坏:“妈!你干嘛呢!看得正上头呢!马上僵尸要出来了!”
崔桂花一脸恨铁不成钢,用手指戳着她脑袋骂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妈交给你个事儿。”
“啥事儿啊?妈你给我安排好工作了?”秦小珍一听,伸长脖子朝亲妈凑过来。
崔桂花瞪她一眼:“就你现在这德行,找得到屁的工作!今晚你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你搬去你爷爷家。”
秦小珍才不想去那边,嘀咕道:“我才不要去嘞,我要过去了,小叔就能天天指使我干这干那,逼我学习上进,还会让我每天推爷爷出去逛好几公里。我才不要去,我要去了,哪儿还有时间看碟片啊。还有那个六婶,做菜迁就小叔的口味,清汤寡水的,难吃死了!”
崔桂花撺掇道:“我让你过去,是去让你做任务的,你以为我让你过去享福的啊?事成之后,你顾眉姐给妈的那两个大金镯子,我都给你!”
一听这,秦小珍眼睛都亮起来。
崔桂花接着又说:“你过去住,一来,是好好盯着沈子菱那死丫头,给她使绊子。二来,是让你小叔知道那丫头到底是个什么人。”
她把其中利害关系跟秦小珍讲了一遍。
总之,这件事要是办好了,那个出手大方的顾眉,一定不会慢待了她们母女。
秦小珍听说顾眉在做生意,而且还是个万元户。
她没什么能力,找不到工作,如果能借此巴结到顾眉,说不准,能让顾眉带着她一起做生意。
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另一个万元户?
想到这里,秦小珍立刻答应下来:“好,妈,你放心。我别的不行,搞破坏是肯定行,你等我好消息!”
*
翌日清晨。
秦文琮接下来军研所工作很忙,昨晚他特地抽空回家陪老爷子,接下来一周都不能再回来。
凌晨五点天还没亮,他从房间出来,看见合院角落处的厨房亮着灯。
秦文琮没多想,以为是六婶睡不着起来做早餐。
他洗漱路过厨房,隔着门对厨房里面的人说:“六婶,麻烦给我煮碗面,我赶着去所里。”
厨房里面没应声,等秦文琮洗漱好,推门进厨房,却看见锅灶前站了个穿着白短袖的女孩。
她下身军绿色的长裤是时下过时的穿搭,却没有半分过时的土气。
女孩将宽松白短袖扎进裤腰,皮带一收,衬得那腰身只有巴掌宽。她拿着汤勺搅动锅里,弯腰俯身看锅里。
隔着热气蒸腾的白雾,女孩的肌肤滑腻似酥,细润如脂。
沈子菱抬眼看见秦文琮进来,立刻说:“叔,我临时给你多加了一碗面片儿汤,等等哈,我这就盛给你!”
她动作麻利,很快把面片儿汤盛好递给秦文琮,瓷白的碗底撒了一把鲜嫩的葱花,被热汤那么一浇,香味立时被激发。
秦文琮从她手里接过面片儿汤,低声问:“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沈子菱捧着碗和他一起去四方桌前坐下,眉眼弯弯笑着说:“我今天要去药铺子上班的。”
说着,就给他推了一个玻璃罐子,里面装着辣椒油。
沈子菱说:“这是我自制的辣椒油,叔你如果能吃辣,就尝尝!我不清楚你的口味,所以就没给你放辣子。”
秦文琮打开玻璃罐,往面片上舀了一小勺辣子油。
他没说完,低头沉默吃面,这碗面味道不错,他吃完意犹未尽。
秦文琮吃完,习惯性地起身自己去把碗洗了,而后转身问她:“你上班的药铺在哪?”
沈子菱特地起了个早,的确存了个小心思。
她现在住的地方离慧春堂很远,她知道秦文琮早上要走,想蹭个车。
听见秦文琮这么问,她立刻就说:“在西城区大栅路那边。”
秦文琮从她手里取过她的碗,洗干净,倒扣放在了簸箕里晾干,低声说:“嗯。”
说完转身走了,徒留沈子菱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嗯”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能不能蹭车啊?
秦文琮吃完径直就朝门外走了,半点没有要叫她的意思。
沈子菱虽然也挺害怕秦文琮冷冰冰的样子,可她如果没车蹭,走到最近的公交站就得四十分钟。
想到这里,她只好追上去,叫住正要上大吉普的秦文琮:“叔,可以蹭一蹭你的车吗?”
她想自己都主动了,秦文琮不该拒绝吧?
哪知道秦文琮冷淡道:“不顺路。”
沈子菱:“......”
沈子菱虽震惊,可当下困境让她迅速冷静。
她对秦文琮点点头:“有把握,叔您别看我年龄大,我八岁就开始在医馆帮爷爷扎针,手可稳着呢。”
秦文琮点头,带着她往里走:“跟我进来。”
沈子菱深吸一口气,跟着秦文琮走进房间,脑子却在迅速思考。
秦文琮和顾眉头上的文字,同时出现,绝非巧合。
那些密集的文字像是顾眉的心声,却又没那么繁复。
沈子菱有了一个猜测,为了证实猜测,她往前一个趔趄。
秦文琮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她单薄的肩。
这肩单薄,抓在手里有明显的颤栗感,他蹙眉:“不用怕。”
沈子菱确实害怕,毕竟顾眉头顶的文字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这种神秘的力量,不惧是不可能的。
她低低地道了声谢谢,再看顾眉时,对方头顶果然再次出现两段文字。
绿茶女炮灰沈子菱,在原著中展示中医术,成功留在秦家。如果不是给秦臻下迷药,手段龌龊,不会被秦文琮赶出去。
秦文琮过分理性,没有情感,是书中会早死的工具人。
......
文字消失。
沈子菱努力镇静,将信息内容消化。
她卖惨?她是真的惨。
她目前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自保和生存。
目前来看,只有在接触秦文琮的物件儿,或与他身体接触,才能看见顾眉头顶的剧透文字。
根据文字剧透,无论是靠秦文琮还是秦老都不会长久。
当下也顾不了太长远的事,先保住落脚处才是最要紧的。
黎医生见沈子菱镇静下来,帮助床上昏昏沉沉的老人侧过身去。
他用手指在老人腰背处点了点,问:“小丫头,你知道腰部三穴,是哪三穴吗?”
沈子菱胆怯地看了一眼正愤怒的秦臻,仿佛被他的眼神吓到,往秦文琮身后躲了躲。
秦文琮声音冷厉:“我说过,不用怕。”
她这才战战兢兢走出来,看向黎医生,目光突然坚定:“阿是穴、腰四夹脊穴、腰部正中穴。”
黎医生点点头,思考了片刻后,坐在了床沿上。
他把腿伸出来:“子菱啊,黎伯伯我这个腿最近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帮黎伯伯看看?”
沈子菱知道黎医生这是在考她,毕竟谁也不敢拿秦老的身体开玩笑。
沈子菱必须拿下帮秦老爷子针灸理疗的工作,如此,短时间内她不会再被赶走,起码不用担心露宿街头。
沈子菱从斜跨包里取处针灸小包,蹲下后,卷起黎医生的裤腿,用手指摁压黎医生的大杼穴。
摁压穴位时,黎医生有明显的压痛感,而其它地方则没有。
她取针以火消毒,在双侧大杼穴扎针,而后起身:“黎医生,您走两步试试看。”
黎医生站起身走了走,腿部的不适感果然没了。
他连忙惊喜道:“子菱,详细讲讲,这是什么原理?”
沈子菱解释说:“你的膝骨关节炎症在骨,大杼穴施八会穴之一。骨会大杼,可疗骨症,所以有效果。”
黎医生立刻便道:“子菱啊,那就麻烦你给老长官施针,我在旁看看。”
“好的。”
沈子菱正要上手,秦臻再度出面阻止:“黎医生,我爷爷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不合适吧?”
顾眉也附和说:“是啊黎医生,这太冒险了。这种事,应该交给专业的,我可以出钱,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我刚才说过了,这不是有钱能解决的事儿。”黎医生哪里看不出来他们的心思,立刻担保说:“理疗针灸技艺经验更重要,我虽有涉猎,但这方面不如子菱。放心吧,我已经替老长官试过了,子菱这个理疗护工,非常合格!”
秦臻还想再出言阻止,却被秦文琮打断:“让她试试。”
秦老此时还糊涂着,嘴里也跟着念念有词:“试试,试试,嘿嘿......”
沈子菱走到老人跟前,先用指腹摁压老人的太冲穴,这一记指压下去,老人明显吃疼。
她紧而一针,秦老又发出“哎呦”一声,竟条件反射自个儿坐了起来。
警卫员小吴都看愣了,扎针而已,咋就这么神奇?
六婶站在门口看见,也大呼神奇:“这刚才老长官还躺着坐不起来呢,这就好了?”
沈子菱赶紧扶着老人躺下,解释说:“这只是刺激穴位后的即刻反应,不算真的好,还是要多躺,多休息,慢慢调养。”
六婶咂舌:“子菱,婶儿这腰也疼,下来你也给婶儿看看。”
秦文琮脸上看不见什么情绪变化,等老人睡下,才低声说:“都出去吧。”
退出房间,秦臻心里头堵得慌,立刻讽刺说:“沈子菱,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虚荣呢?为了在黎医生跟前转表现,拿老爷子肉靶子。”
沈子菱那双莹润的水眸写满了无辜:“秦臻,行医救人,怎么能叫虚荣?林阿姨瘫痪,也是我给她扎针一年,她才能成功坐起来。你赶我走我认了,如今我能凭自己本事,留在这里,没有露宿街头,你怎么还咄咄逼人?”
这话里充满了委屈,声音里带着哭腔,几乎要哭出来。
黎医生虽不知道前因,但也猜出个大概。
他一向惜才,立刻出声打断说:“子菱啊,你有这本事,去哪儿都不会露宿街头。若秦家不愿意接纳你,你来找我。”
黎医生和秦老十几年的交情,如今秦老糊涂了,他作为老友,也不能容忍这么个好苗子被毁了。
“好了。”秦文琮出言打断,对沈子菱说:“安心住下,为老爷子针灸理疗,我会另外付给你工资。”
沈子菱没想到秦文琮会这么大方,当然她也不会客气。
六婶去给大家做晚饭,黎医生医院还有事,先行离开。
秦文琮看了眼秦臻和顾眉,淡淡道:“你还有事,不留你吃饭了。”
秦臻自小害怕秦文琮,刚才因为不想在顾眉跟前丢脸,这才硬着头皮多说了几句。
此刻秦文琮下逐客令,他下意识想拉着顾眉离开,女孩却掐了一把他的虎口。
秦臻吃痛,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再次鼓足勇气道:“小叔,这天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吃了再走吧。”
秦文琮目光阴沉下来,语气冷得像冰棱子:“怎么?听不懂人话?”
秦臻被他目光吓得一个哆嗦:“小叔,你对我是不是有误会?我——”
他话没说完,被秦文琮打断:“听不出来,我在让你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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