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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痴傻千金后,她又美又飒结局+番外

柔心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杳娘皱眉:“那正好,你不想去就留在马车里吧。也省得你这副模样出去平白给家里丢人现眼,惹母亲生气。”“娘!!”慧娘急了。赵氏平日里宠溺这个小女儿,不代表她在外面也一样脑子糊涂。揉了揉眉心,她随意地摆摆手:“杳儿说得有理,既如此,咱们先去拜礼见人,再告个不是。”反正一个凑热闹的晚辈而已,来不来的影响不大。慧娘自己都不在意婚事,她这个当娘的再怎么操心也没用。总比一家子跟着丢人现眼得强。见状,慧娘不敢再多嘴了,愤愤地跺跺脚,好歹安静下来。赵氏领着三个女儿进门,照例先进去见过寿星公,说了一堆吉利话。因为宋氏三女都以及笄,寿星公给的见面礼也相当丰厚,尤其是给杳娘和丹娘的。杳娘是嫡长女,与她议亲的又是圣京里的荣昌侯府,她那一份礼额外厚,厚厚一封红...

主角:苏蕴晴傅文澈   更新:2024-12-04 16: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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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蕴晴傅文澈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成痴傻千金后,她又美又飒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柔心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杳娘皱眉:“那正好,你不想去就留在马车里吧。也省得你这副模样出去平白给家里丢人现眼,惹母亲生气。”“娘!!”慧娘急了。赵氏平日里宠溺这个小女儿,不代表她在外面也一样脑子糊涂。揉了揉眉心,她随意地摆摆手:“杳儿说得有理,既如此,咱们先去拜礼见人,再告个不是。”反正一个凑热闹的晚辈而已,来不来的影响不大。慧娘自己都不在意婚事,她这个当娘的再怎么操心也没用。总比一家子跟着丢人现眼得强。见状,慧娘不敢再多嘴了,愤愤地跺跺脚,好歹安静下来。赵氏领着三个女儿进门,照例先进去见过寿星公,说了一堆吉利话。因为宋氏三女都以及笄,寿星公给的见面礼也相当丰厚,尤其是给杳娘和丹娘的。杳娘是嫡长女,与她议亲的又是圣京里的荣昌侯府,她那一份礼额外厚,厚厚一封红...

《重生成痴傻千金后,她又美又飒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杳娘皱眉:“那正好,你不想去就留在马车里吧。也省得你这副模样出去平白给家里丢人现眼,惹母亲生气。”

“娘!!”慧娘急了。

赵氏平日里宠溺这个小女儿,不代表她在外面也一样脑子糊涂。

揉了揉眉心,她随意地摆摆手:“杳儿说得有理,既如此,咱们先去拜礼见人,再告个不是。”反正一个凑热闹的晚辈而已,来不来的影响不大。

慧娘自己都不在意婚事,她这个当娘的再怎么操心也没用。

总比一家子跟着丢人现眼得强。

见状,慧娘不敢再多嘴了,愤愤地跺跺脚,好歹安静下来。

赵氏领着三个女儿进门,照例先进去见过寿星公,说了一堆吉利话。

因为宋氏三女都以及笄,寿星公给的见面礼也相当丰厚,尤其是给杳娘和丹娘的。杳娘是嫡长女,与她议亲的又是圣京里的荣昌侯府,她那一份礼额外厚,厚厚一封红包不说,还有一对金丝玉镯,一支宝石发簪,那发簪上熠熠生辉的五彩宝石看得慧娘眼睛都直了。

赵氏一见,又慌乱又欣喜:“您老破费了,这可怎么好……来来来,杳儿,快给马爷爷磕头见礼。”

冲着这份厚礼,杳娘再次盈盈跪下,拜了又拜。

马老头抚着胡须笑呵呵:“不必多礼,谢家那孩子……之前也拜我为西席,算起来都是自家人了。”

他浑浊的一双老眼打量着杳娘,目光满意,但心底却透着几分失望。

美则美矣,也有礼数,就是眉眼之间透着几分小家子气……

哎……填房也不过如此了。

如果不是谢诗朗那孩子运气不好,也轮不到宋恪松的女儿嫁去荣昌侯府。念及此,老头笑容更温和了,视线看向另外一边。

当触到那双清亮的眸子时,马老头怔住了几分。

这双眼睛真是干净,干净到让人称奇。

大约是想起直视长辈是无礼的行为,丹娘又不慌不忙垂下眼睑,拿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来示人。

老头眼睛闪了闪,有点想笑。

他挥挥手,将另外一份重礼送到丹娘面前。

一样的红包,比杳娘那一份少了宝石簪子,其余的一模一样。

“多谢老先生抬爱。”丹娘认认真真,按照出门前赵氏吩咐的行礼。

虽然看着笨笨的,但好歹没有在明面上出错。

行了礼,年轻女孩们就被分去了花厅,一众夫人留在隔了一条小河对岸的湘婷榭里吃茶说笑,等到开席了再去前头用饭。

丹娘从未参加过这样的活动,处处都觉得新鲜。

杳娘已经是其中常客,领着两个妹妹走在前头,一忽儿与马知州家的小姐说笑,一忽儿拉着几个姐妹聊今天请来的戏班子。

慧娘也很想参与其中,只可惜她不怎么会说话,一张口总也得罪人,惹得杳娘频频侧目,其余的千金小姐们纷纷用帕子掩口轻笑。

杳娘顿觉丢人,这个亲妹妹还不如丹娘争气呢!

“你面上脂粉糊了,去后面洗把脸吧。”杳娘唤来一个丫鬟,直接带走了慧娘,并叮嘱丫鬟顺便带着慧娘逛逛,拖到戏台子那边开锣了再来。

杳娘想了想,“丹娘你也跟着一块去吧,书萱明杏跟着。”

一个面容白净,五官秀丽的女孩拍手笑道:“这赶紧的,我家后花园的红梅正盛,两位妹妹帮忙请一枝回来吧,我那屋里的羊脂白玉花瓶配着正好呢。”


“你和清茶有交情?”丹娘问。

书萱有些不好意思:“奴婢和她不同,她是家生子,奴婢是后来被买来的,只不过我和她同一年入府伺候,又同在一个妈妈手下学规矩,同吃同住了一段时间。”

书萱倒是个心软的。

丹娘挺欣慰。

身边有这样心软的人不是坏事。

她点点头:“不是我不留,而是真留不得。从她主动说要去大姐那边时,她的命就注定了,除非……老太太或是太太开恩。”

书萱沉默了。

区区一个奴婢的小事哪里用得着这两位出面?

何况赵氏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而老太太又因为天气寒冷,拒不出门,都在养着。

“你觉得清茶长得如何?”丹娘拿起一根朴素的银簪子把玩。

这样一件首饰就连杳娘身边的明杏都看不上,但却是丹娘日常所戴的物件。

书萱不过是中人之姿,听到这话低下头:“确实秀美。”

“这便是问题所在。”丹娘轻笑,“我那大姐即将嫁入侯府,那是外表光鲜,内里凶险的地方,她那么聪明漂亮,怎么可能身边留一个自己信不过还美貌的丫头?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书萱明白了,瞪大眼睛:“姑娘是说……清茶动了这个念头?那、那她真该死!”

“不管她现在有没有动这个念头,只要她去了大姐那儿,就是这么个结果。”丹娘放下银簪子,“以后记住了,我是个傻子,不得宠,就快要嫁给另外一个更不得宠的沈少爷,这个家的事情能推就推。”

夜半,烛火燃燃。

老太太眯着眼睛听书萱说完,苍老温和的声音响起:“她真是这么说的?”

“奴婢句句属实,都是七姑娘亲口所言。”

“倒是个难得早慧的孩子。”老太太盘弄着手里的佛珠,“你待在七姑娘身边也有段时间了,依你看,她是真傻吗?”

书萱想了想,坚定地摇摇头:“七姑娘不傻,只是不爱与人来往,四姑娘为难她,她也不去争;大姑娘差人送了点心玩具,她也不知道去谢;但……她心中最是清明的,否则也不会跟奴婢说这样的话。”

老太太点点头:“不错。”

她幽幽一叹,似乎有些欣慰,“谁能想到,这个家里居然还有这么看得清的人,可惜了……她不能去圣京,只能留在这小小云州。”

老太太看向书萱,“让你陪在七姑娘身边,你也要留在云州,可心甘情愿?”

书萱连忙跪下:“奴婢愿意。”

冬日寒冷,一夜过来外面已经一片银装素裹。

今日便是马知州的老父亲过大寿,一早起来,赵氏就领着三个姑娘一道出门了。冰雪封路,道路艰难,她们一辆马车晃悠了快一个时辰才到。

丹娘第一次坐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被晃悠得不想说话,无比怀念起前一世——哪怕有辆自行车都比这玩意强啊。

临下马车之前,赵氏特地板着脸叮嘱慧娘:“等会儿进了门,嘴甜多笑,多跟你姐姐学学,别总是板着个脸,好像人人都欠你钱似的。杳娘,你多看着点你妹妹。”

慧娘还不服气:“他们家是知州,咱们爹爹是知府,论品级他如何能跟爹爹比?我为何要贴着他们的脸说笑,该是他们来巴结我们才对。”

“你……”赵氏差点被气了个仰倒。


“混账,怎么跟母亲说话的?”杳娘皱眉,“母亲当时已有几分醉意,哪能处处看护到位,你倒好,自己眼皮子浅,连庶妹的东西也要抢。”

“也是我管教无方,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现在你父亲关你紧闭,这段日子你就好好的在屋子里反省吧。”赵氏胸口起伏,“尤其是头个月,千万不准再出什么幺蛾子了,明白吗?否则,你父亲认识的那些贫寒学子里,总有一个轮到给你做夫婿,你可想清楚了。”

事关终身大事,慧娘终于闭上嘴巴。

赵氏又说教了一番,带着一身疲惫离开。

杳娘却没走。

慧娘嘴硬:“姐姐还有什么赐教的,尽管说吧,左右现在爹娘都不在这里,妹妹又不能拿你怎么样!”

“慧儿,再过些日子,我便要出门子了。虽说我先嫁去圣京,家里随后就到,但毕竟是出了门子,以后姐姐再想护着你,提点你,也不能够了。”

杳娘语重心长,“你性子急躁,待人不够宽厚,因现如今你是咱们府里的嫡出小姐,你才能这样风光。等你出嫁了到了婆家,一门子隔山望水的生人你也这般横冲直撞吗?”

“家里出事的那年你我都还年幼,但已有了记忆。旁的不说,就说咱们家之前的风光,哪里是现在能比得上的?如今圣上垂爱,爹爹终于又有了复起的机会,咱们做女儿的虽不能为父解忧,最起码也不该给家里抹黑!”

杳娘重重地说着,拉着慧娘的手,两人一起坐在床沿边。

“慧儿,你我一母同胞,姐姐难道还会害你不成?”她款款劝说,“你想想,你是官家女眷,咱们又快回圣京了,这个节骨眼上你把事情闹大,最后就算真的找到了幕后真凶,可你的名节也毁了呀。圣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会要一个名节已毁的千金小姐做媳妇吗?”

慧娘听到这儿,终于有了些许动容。

她磕磕巴巴地说:“那几个把我掳走的人倒确实没有加害于我,他们连碰都没碰我一下。”

“好妹子,你说的这些姐姐都信,可外头的人信吗?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人掳走一整夜没有回府,你让那些外人怎么想?”

杳娘轻轻替妹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瞧你这样,连我都心疼,何况爹爹和娘亲?为着你的事情,咱们一家子一整晚都没合眼了,还是老太太出面请端肃太妃替你圆了这桩事。以后就算有人提起来,有太妃娘娘在前头压着,没人敢说三道四。”

“所以啊,这件事得瞒在心里,烂在肚子里,一直带进棺材里去,你可明白?”

杳娘见妹妹还面色有些愤愤,不由地失去耐心:“不然的话,你就真的嫁给那些贫寒学子,一辈子过苦日子去吧。”

“大姐姐,我可不要!”慧娘这才慌了神。

“既不要,那就得记住姐姐的话。别全家上下替你瞒住了,你自己大嘴巴说了出去,还闹得满城风雨。今儿也是,丹娘就是个小傻子,你非得跑到她屋子里去,给她又提醒了一遍。没你这番举动,说不定丹娘明天一早起来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杳娘的话让慧娘后悔不迭。

“我知道错了,好姐姐……我再也不敢了!你给父亲说说,爹爹最疼你了,你的话他一定听的。”慧娘急了,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可不要嫁给什么贫寒人家,我不要吃苦头。”

杳娘安抚地拍拍妹妹的手背:“你放心,姐姐出嫁之前一定让爹爹放你出来,争取啊让母亲给你寻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婿。”


这是马知州家的千金。

主人发话了,慧娘不敢当面使性子,沉了沉脸笑得勉强:“秀兰姐姐倒是会指派人,家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婆子丫鬟呢,怎么就盯着我了。”

马秀兰向来不喜杳娘的性子,闻言冷冷道:“不过是自觉与你们姐妹投契罢了,上回你让我小妹妹给你剥橘子时不也说了都是闺中密友,是手帕交呢。怎么……就许你能使唤别人,我就不成了?”

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杳娘万万没想到还有剥橘子这回事,当即杏眼瞪圆,气得火冒三丈。

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她真想上去撕了亲妹妹的嘴。

突然,丹娘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要什么样的梅花?”

马秀兰微微一怔:“梅花就梅花,哪还有什么样的?”

丹娘很呆气地摇摇头:“不一样,有快要开的,还有已经开了的,还有那些还是花骨朵儿的,你要哪样?”

马秀兰:“我不过是想请一枝回来放在我书案前头。”

“那就花骨朵儿吧,放得时间长,久了屋子里香喷喷的,就跟你身上一样好闻。”丹娘笑了,“那我去了,等会儿把花儿带给你。”

她带着丫鬟转身离开。

杳娘狠狠瞪了妹妹一眼:“还不快点跟着?雪天路滑,当心摔着了。”

慧娘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追出去。

年轻女孩们相视一笑,嘻嘻哈哈地议论开来。

“没想到这宋丹娘还挺有意思的。”

“天真烂漫,蛮可爱。”

杳娘松了口气。

总算没让这个妹妹丢人丢得太狠,没想到最后控制住气氛的居然是丹娘……她深深看了一眼两人背影消失的方向,心头一阵惴惴。

也是了,如果不是个傻子,谁会当众说出这种话?

谁家贵女能像丹娘刚才那样毫无顾忌,一点不把颜面放在心上?

后花园一片琉璃世界。

慧娘还在愤愤不平,丹娘已经挑选好了几枝红梅,从中选了一枝她认为最漂亮的。

慧娘:“哼,还道你是个傻子,没想到也是个惯会溜须拍马的。”

丹娘仿佛没听见:“这枝不错,咱们再往里面走远点,那儿好像有个赏梅台。”

慧娘:……

果然是傻子。

雪踩在脚底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丹娘可喜欢这种声音,越走越兴奋。

刚刚杳娘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她不希望有两个拖后腿的妹妹也在场,所以她们最好待在这儿,等到前头戏台子开锣再回去。

原先在屋子里已经被碳气闷得发慌,丹娘反而更喜欢户外清醒冷冽的空气。

嗖得一声,一支箭破空而出,惊起一树雪落梅颤。

几乎是本能反应,丹娘伸手一抓,虎口震得生疼,而她雪白的掌心紧紧握着一支散发着银光寒意的箭矢!

她竟然硬生生夺下!

那满是锐光的箭头对准了慧娘的心口。

就差一点点,这倒霉孩子就要血溅当场。

慧娘惊得尖叫连连,躲到几个丫鬟身后。

不远处,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是几个男人的声音。

“都怪元舟,好端端地非要玩什么蒙面射箭,还好没伤着人。”

“是你自己射不准,还怪元舟了?”

“人人都跟他似的,上马能战,下马能打的?我等都是文官子弟,哪比得上他有个将军爹爹。”

丹娘眸光一沉。

一甩手将箭矢插入梅树中,拉起慧娘和几个已经吓傻了眼的丫鬟就跑,不过半分钟不到,她已经领着人冲到了花园门外。

身后,几个少年郎君走了进来。

“这地方有人。”一个面冠如玉,十六七岁的少年眯起眼眸,看向被钉入树干的箭矢。


末了,他又问了句:“慧娘呢?”

听到这话,赵氏原本兴奋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一半。

她叹了一声:“不是我说自家的丧气话,老爷您自己瞅瞅,慧娘哪点能比得上杳娘?虽说是一母同胞的姊妹,她是要模样没模样,要性子也没性子,也不爱读书识字,前些年我教她管家也不乐意学。要是咱们家还是从前那样,也就随她去了,大不了以后配一个门户低咱们家一点的,娘家也好给她撑腰,在婆家的日子也好过不是。”

宋恪松也跟着脸色沉了沉:“你好端端地说过去的事情做什么?”

“好好,不说就不说,如今咱们要回圣京了,等过了年一开春就动身的,我是想等杳娘的婚事定下来,就给慧娘择一个夫婿。上回你同我说的那个林知府的嫡子不就很好?虽然家世不足,但家底丰厚,咱们慧娘不是个伶俐的,嫁过去也省心点。那林知府与你多年交情,想来也能好好对待咱们慧娘。”

赵氏絮絮叨叨地说着,字里行间都是母亲的温柔和周到。

宋恪松一阵感慨:“夫人有心了。”

“瞧你说的,都是咱们自个儿的孩子,我不费心还能指望谁?我只盼着能早点回圣京,比起杳娘,我更担心竹砚和竹砾的婚事。”

他们这对双胞胎兄弟年岁都到了,又是府里的嫡子,以后要撑起门户的,他们的媳妇可要好好挑。

宋恪松点点头:“夫人莫急,等回了圣京一切自有着落。”

夫妻俩还在说着话,全然没察觉到窗外一抹黑影偷偷摸摸地经过。

一个小丫鬟穿过长廊,从竹林后墙的一个狗洞钻进去,外面的慧娘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小丫鬟刚露出脑袋,她就拎着小丫鬟的耳朵把人提溜起来。

小丫鬟疼得直叫唤,慧娘恶狠狠警告:“嘘,小声点,让爹娘听见又得我挨骂,仔细我打你板子!”

“小姐,好小姐,三奴知错了,但是刚才我都听到了。”小丫鬟赶忙压低声音,“老爷和夫人已经给大小姐寻好了婆家了。”

“谁家?”

“圣京,荣昌侯府的嫡次子。”

慧娘一听差点笑出声:“你疯了,圣京的勋爵人家看得上咱们家?”

小丫鬟急了,赶忙有样学样把刚才宋恪松和赵氏的对话说了一遍,还没听完慧娘就面笼寒霜,双手不住的绞着帕子。

“哼,爹娘还是偏心眼!一样都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凭什么有好的都紧着她杳娘?”她嘟囔着,跺跺脚一回头冲了出去。

三奴在身后追得叫苦不迭。

小丫鬟心道:您和大小姐比起来模样真的差距有点大啊……圣京的人也不是瞎子。

经过丹娘柳璞斋时,慧娘清醒了。

她决定换一个欺负对象,大姐那边她比不过,难道一个小小的傻子她还不能拿捏吗?

屋内,丹娘刚刚睡下,怀里抱着暖烘烘的汤婆子,幸福又温暖地眯起眼睛——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跟末世比起来,这已经是天堂了。

慧娘一脚传开大门:“小傻子,你给我起来!!”

丹娘:……

啊,扰人清梦就是谋财害命,她拳头痒。

好歹关键时刻她总算记得自己现在在什么时代,慵懒地眨眨眼睛,一脸面瘫地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慧娘。

这是……四姐姐吧。

但丹娘装傻:“你是谁啊?”

慧娘:……

慧娘瞪大眼睛:“你个小傻子连我都不认识了?你这样子嫁去沈家岂不是给我们家丢人?!”

“那……可以不嫁吗?”丹娘还是呆呆的,甚至都没从被窝里出来。

“哼,傻子就是傻子,怕是连成亲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吧?你这样的居然也有人要,真是瞎了眼。”


雪地上都是凌乱的脚印,留下的痕迹相当新鲜。

很显然,在他们刚刚到来之前,这儿还有人赏梅。

“小六,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从瞭角台到这里足有六七丈,你还能射穿这棵树!先前是哥哥不对,小瞧了你。”

古元舟打断这人的话:“不是他射穿的,这儿还有其他人。”他用力收起那支箭,眼眸沉沉:“先回去吧,别在这儿玩了,免得伤着其他客人。”说完,他步伐匆匆,转身就走。

花园之外,慧娘捂着心口惊魂未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没命了呢。”

没等丹娘想好用什么符合身份的话来安慰,慧娘又说,“能射箭的必定是位英武不凡的少年郎君,如此厉害,日后必定能成大器!要是个模样好,家世不错且没有婚配的就更好了。”

瞧她一脸羞涩,丫鬟们无语。

丹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都快被射穿了,还说这样的话……

慧娘没听懂,但这不影响慧娘翻白眼:“哼,别以为你今天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我是你嫡姐,你救我也是应该的,明白吗?”

丹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罢了,看在你今天救了我的份上,我就不要你上供今天得到的红包了,把那副镯子给我就成。”

丹娘:……

哎……如果可以,刚才真不想救她。

此时,不远处传来锣鼓的声响,明杏赶紧说:“两位姑娘,前头开戏了,咱们也快点过去吧,免得让大小姐担心。”

一行人鱼贯入场。

前面的位置已经坐满了,她们几个晚辈姑娘就坐在靠后排的座位。丹娘对这种古代娱乐项目并不感冒,但寒冬腊月里听着戏,身边还有热烘烘的火炉子烤着,品着喷香的六安瓜片,再吃上一两口瓜子仁核桃仁做的点心 ,顿觉达到了人生巅峰。

啊……舒坦。

她满心欢喜。

一阵淡淡幽香传入鼻息中,丹娘警觉起来。

下意识地看了看掌心,那香气就是从手心里传来的。

这时身边来来往往的小丫鬟们正在上点心,热腾腾的软哄哄的山楂糕摆到她手边,她眼眸微沉,故意将一碟子糕饼摔在手背上,弄脏了绣花方格纹底的袖口。

小丫鬟吓了一跳,连忙俯下身子:“姑娘,对不住。”

马秀兰自觉丢了家里脸面,秀气的眉尖微微一蹙:“怎么做事的?我大嫂子在家就是这般教你们的?赶在老祖宗的寿宴上丢人现眼。”

“没什么大事。”杳娘忙笑得和煦,“我们丹娘自己不小心,怪不着你家丫头。”

慧娘:“秀兰姐,你有所不知,我这妹妹在家里是本愚钝无知的。”

马秀兰看了看身边玉瓷花瓶里的一枝怒放的红梅,又想起之前丹娘冲着自己灿儿一笑的模样,顿时消气不少。

“还不快点带宋七小姐下去更衣净手?这次再做坏了,仔细你的皮!”

小丫鬟忙不迭地连连点头,领着丹娘往后面去了。

丹娘还没走远就听见慧娘笑声不断:“这下可好,我这妹妹还能白赚件衣服,可要开心坏了。”


丹娘冷冷凑到她耳边:“这个家里,属狗的只有你一个,同是嫡女你给大姐姐提鞋都不配,你的两个同胞兄弟更不把你放在眼里。老爷太太更偏心大姐姐,老太太从不喜你的任性嚣张。呵呵,你现在跑我面前来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说我不如人,你自己又算什么东西?”

“宋慧娘,你被抓走,纯粹是你自己活该。”

“别忘了,我先前还救了你一条小命。”

她温柔而冰冷的声音回荡在慧娘的耳边,听得慧娘又愤怒又不堪,恨不得将这个小傻子当场掐死。

可这傻子脑瓜不灵光,力气倒是出奇得大,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气得哭了:“放手,你给我放手!等我娘来了,看她怎么收拾你,好个猖狂的小贱蹄子,不要脸!我才是宋家的正经小姐,你算什么东西?”

脚步声已经出现在柳璞斋门外。

丹娘手一松,慧娘跳起来就要去抓她,丹娘没躲,硬生生让她这一下抓在了手背上,顿时血淋淋几道痕。

证据到手,她一手又将慧娘往前一推。

慧娘猝不及防,一头扑倒在地上,朝着门口滑了一跤。

“你、你这是什么模样?!”宋恪松一天之内被这个女儿气了好几次,这会儿看到慧娘趴在地上的狼狈模样,真是气得脸色发青。

跟在后头的赵氏心疼不已,连忙让身边的两个嬷嬷将慧娘扶起来。

慧娘还没站稳就哭得梨花带雨:“爹爹,娘亲,丹娘这个小蹄子欺负女儿……被抓走的明明就该是她,娘,你都跟女儿说了,要不是丹娘,女儿怎么会遭受这样的罪过?”

赵氏一听,太阳穴处重重一抽。

早就知道这个女儿不稳重,指望不上,但她从未想过慧娘会这么快把自己给卖了。

原本她把丹娘之前的话告诉女儿,是为了宽她的心,让她知道父母都明白她受了委屈,以后可以在别的方面慢慢补偿。哪怕是婚事,待宋恪松消了气了,一样可以徐徐图之。

现在可好,她前脚刚离开,这个好女儿就闹到丹娘这儿来了。

不但闹得很大,甚至还惊动了老太太。

刚才那个名叫书萱的丫头顶着一张红肿的脸跪在老太太门外,哭着求老祖宗救救七小姐,老太太当时手里的茶碗都没拿稳,赵氏看得一清二楚。

哪怕现在命他们夫妇二人先过来瞧瞧,老太太还是把她最心腹的奚嬷嬷也派来,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赵氏原本还暗暗吃惊,没想到才短短数日,丹娘竟然这般受宠。

眼下她是没空再惊讶了,面色沉沉地看着女儿,赵氏呵斥道:“跪下!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没大没小的东西!”

慧娘惊呆了,脸上的泪痕还没消去,直愣愣地盯着赵氏:“娘……”

“还不跪下?!”赵氏又大声呵道,她又心疼地去看丹娘,“丹丫头,你姐姐不懂事,又刚经历了一些惊吓,这下手没轻没重的,疼了吧?蒋妈妈,快把玉露雪花膏拿来,给七姑娘敷上。”

慧娘不得已,只得瘪嘴跪下。

蒋妈妈应了一声,很快送上一只精巧的小瓶子,宽厚地笑道:“七姑娘,这可是太太房里的宝贝呢,平日里太太自己都舍不得用,敷上之后冰凉舒爽,很快就能消肿了,半点疤痕都不会留下呢。快,让你的丫头拿着。”

书萱赶忙过来,双手接过,转身替丹娘抹上。


这些都是老太太的小厨房做的,一式两份,丹娘自然而然觉得有自己一份。

欢欢喜喜地坐下来,她眼巴巴的看着老太太,就等着她动筷子了。

谁知,老太太笑道:“你这丫头倒是乖觉,没人请你,你就来了。”

“都是老太太这儿的饭不好,我总想着,也不能让肚子饿着嘛,饿坏了还怎么让老太太松快松快呢?”

丹娘俏皮一笑。

在这位老人家面前,她还是流露出几分自己的真实性格。

老太太笑了:“你都坐在我旁边了,哪能把你轰出去呀?这寒天腊月的,你这小傻子要是到处说你老祖母的不是,岂不是我亏待你这小孩儿了?”

“老太太,我不小了,明年等大姐姐出阁,我便要嫁去沈家了。”丹娘很认真地说,“我不能同老太太一起去圣京,所以……老太太能让您身边的翠柳跟我学一段时间的推拿吗?”

“为何?”老太太已经隐约猜到一些,却又不敢肯定。

丹娘抬眼,漆黑如墨的眸子那样明澈干净:“翠柳年轻,且又是家生子,以后也会配府里的管事,不会离开老太太身边,她学会了推拿,等我不在的时候就可以让她帮您,这样也能舒服不少,您说不是吗?”

老太太一阵感慨。

她心头暖暖又酸涩,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说到底,丹娘要被留在云州是府里心照不宣的秘密,只是没人说出来罢了。倒是慧娘有几次口无遮拦的在丹娘面前炫耀过,说什么待他们回了圣京如何富贵,只有丹娘可怜,需要留在云州一人吃苦云云。

只不过丹娘不放在心上。

她是穿越了末世,从无数腥风血雨,尸山血海中过来的灵魂。

不去圣京反而好,那里人多口杂,她没有这个时代的求生能力,这么早过去很怕自己会被当成一盘菜给送了。

不如留在云州,地方小,人也简单。

从一开始,她就不觉得自己留在云州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却不想自己一番话惹得老太太红了眼眶。

丹娘急忙说:“祖母,您别哭啊……孙女还没死呢。”

老太太闻言,差点把碗给摔了,刚刚酝酿出来的情绪也跑得一干二净。

“小猴子,谁哭了?吃你的早饭!你既有这份孝心,回头就让翠柳跟着你去吧。”老太太被这么一搅和,又好气又好笑,“这小馄饨我见你爱吃,那就多吃点。”

“诶,谢谢老太太。”

有吃的,丹娘比什么都开心。

吃饱了肚子,顺了一个安福堂的大丫鬟回来。

书萱见状很紧张,生怕自己丢了饭碗,等丹娘开始教翠柳推拿之术时,书萱立马明白了:“姑娘这是为了老太太着想呢?”

“是呀,等等你们都去圣京了,她身边无人会这推拿,等到旧疾发作的时候我又不在,不是更疼吗?在这个家里,老太太待我好,我应该回报她。”

丹娘回眸,眉眼如画,“你也跟着学学,等翠柳累了,你就顶上,你们俩交换着来,这样又不疼着老太太,又不累着你们俩。”

饶是保持镇定的翠柳都被逗笑了。

书萱还没笑完反应过来,顿时小脸沉沉。

翠柳学完了推拿,丹娘便让她回老太太屋里去了,柳璞斋上下一片安静,该做活的做活,打扫的打扫,只有丹娘一人继续看书。

沈寒天送来的书还真不错,她看得津津有味。

翻开这些书的第一时间丹娘就喜极而泣——太好了,虽然这个朝代是之前没有过的,但文字还是她熟悉的,不用当个文盲了,能不感动吗?


“痛快个什么,你骑马回来也不怕冻着?”赵氏一阵头疼。

她和丈夫都是谨慎端庄的性子,怎么就生出宋竹砾这样洒脱不羁的儿子呢?他也太跳脱了,得亏是个儿子,万一要是女儿赵氏都不敢往下想。

“怎会?我穿着娘给我缝制的棉衣呢。对了,爹爹下衙回来了吗?”

“还没呢,再等等。”

宋竹砾却一刻也等不了了,抓起二哥的手:“走,咱们去拜见老太太。”

说话间,他已经走出了正屋大门。

赵氏拦也拦不住,只好命几个小厮婆子紧紧跟上。

蒋妈妈笑道:“咱们砾哥儿还是这么个性子,怪道老爷喜欢,就是老奴见了也觉得潇洒风姿,异于常人呐。”

“哎……可不是,砚哥儿虽好,却死板了一些。罢了,能用功读书就是好孩子,往后宋家还得指望他们呢。”

赵氏满心骄傲,又叫丫鬟打了一盆热水来,她要重新装扮。

安福堂内,丹娘刚刚给老太太推拿结束,用热乎乎的毛巾覆住双手,她才觉得好受些,一边敷一边感慨:这身体真是娇弱不堪,要是换成之前自己的原身,不就是推拿,只要老太太受得住,她能给她按一下午。

“姑娘,这是玫瑰膏子,老太太吩咐了您擦上这个保管双手白嫩细腻,还自带一股花香呢。”小丫鬟过来献宝。

丹娘擦干净手,挑了一点半透明的膏体在掌心,用体温轻轻匀开来,又细细抹在手背上。

确实莹润清香,丹娘喜欢。

这时,奚嬷嬷进门笑道:“老太太,二少爷和三少爷来给您请安了。”

老太太又惊又喜:“噢,他们俩倒是约好了的,一道过来了,快让他们进来吧。”

丹娘好奇地盯着门口,见一前一后进来两个秀美挺拔的男孩,模样都有五六分相似,看样子这就是她的哥哥们了。

竹砚是长子,娘胎里带来的自重老成,走到老太太跟前先是规规矩矩地行礼,得到允许起身后端端正正地回话,从头到脚,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严肃劲儿,看得丹娘不由得心肝惴惴,总觉得她这位二哥哥像是教导主任。

旁边的竹砾就活泼多了,跟着二哥一道行了礼,他笑道:“想是我和竹砚不在您跟前,少惹您生气,老祖宗瞧着气色都比半年前好多了。”

“混小子,好的不学,学着来你祖母跟前打趣,合该让你父亲多多打你板子才是。”老太太故意板起脸,声音却在笑。

“倒不是三弟胡诌,老祖宗确实看着精神许多。”竹砚发自内心地感叹。

不过短短半年未见,老太太整个人虽没什么胖瘦的变化,但气色却显得红润饱满,很有精神,说话也洪钟有力,即便是在这个季节,她也没有咳嗽两声,反而拉着两个孙子说了好一会子的话。

奚嬷嬷笑道:“两位哥儿有所不知,多亏了咱们七姑娘呢。”

竹砾深色的眸光轻轻一闪:“哦,早些年听闻咱们七妹妹身子不好,整个人也混混沌沌的,没想到快出嫁了,这脑瓜子也灵光起来了,早些议亲还是有好处的。”

老太太刚要皱眉,竹砚道:“三弟这话不妥,七妹妹是咱们自家手足,女孩子到了年纪嫁人天经地义,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竹砾一点不生气,反而笑容更深了:“二哥说得对,是我说错了。”

丹娘一双大眼睛深深地看着他,一眨不眨,看得宋竹砾有些不自在起来。都说傻子的眼睛都是钝钝的,怎么到了丹娘这儿,锐利如刀锋,竟然让人无法逃避。


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老太太费心了!”

“多谢母亲!”赵氏这次哭得很真心。

昨天回来之后,她就被宋恪松狠狠批评了一顿,作为宋家主母,带着三名小姐一起出门,回来的路上居然少了一个,这说到哪儿都是主母办事不力,管理无能。

赵氏心中愤愤,但却不敢反驳。

事关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她当然没心情在意这些。

只可惜,这件事不能闹大,又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找,宋恪松真是急得直跳脚。

索性半夜里,有消息从安福堂传出来,老太太说了这件事她出面,让宋恪松夫妻俩就别着急了,一切等慧娘平安归来再说。

老太太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这才让夫妻俩退下。

一老一小准备用早饭了。

几个精致的小蒸笼摆在桌上,里面是香喷喷的珍珠糕,甜糯糯的糕饼团子,还有香酥松脆的油条,一口甜蜜的豆沙陈皮卷,配上暖香可口的鸡丝蛋皮咸粥,这一顿真是吃的丹娘欲罢不能,连着喝了两碗还不够尽兴。

老太太教育道:“女孩子家家的,哪有这样吃饭的?矜持点。”

“可……我是个傻子呀,傻子不就该这样吃饭吗?”

老太太:……

吃了饭,丹娘照旧给老太太按摩推拿。

她已经渐渐觉出老太太的喜好,所以每一次都能让老人家舒服得心花怒放,脸色都跟着晴朗不少。

正按摩着,老太太突然问:“丹丫头,你觉得你四姐姐的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丹娘懵了。

她眨眨眼睛,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有。”

“噢,为何如此肯定?”老太太来了兴致。

“第一嘛,人家冲着镯子来的,又没抓走大姐姐,所以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应该就是我;第二,既然与我有关,受害的又是四姐姐,我当然脱不了关系。”

“那方才你爹和太太都在这儿时,你为何不提起?”

“为了活着呗。”丹娘闷闷地说,“四姐姐虽不及大姐姐在太太心里分量重,可那也不是我能比的。如果因为我害的四姐姐名声受损,那大姐姐也不能幸免,到时候……我恐怕日子就难熬了。”

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笑了:“你与沈家定了亲,太太不会过于为难你的。”

“不会过于为难,又不是不为难。在丹娘看来,不让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或者再把我关起来,那就是很重很重的惩罚了。”

老太太懵了,诧异地回眸:“我说的意思是……你的嫁妆是由太太替你操办的。”

这话点到为止,丹娘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太太不愿给我的话,也很正常,因为我不是太太生的。人嘛,都是向着自己的骨肉的,太太其实……还不错了。”丹娘说的是心里话。

赵氏虽然爱面子,有点小气,之前也因为丹娘蠢笨痴傻而故意忽略她的存在。

可她到底没有谋财害命,也在后来发现不对后,给丹娘补了月例银子。

至于挨骂一事……丹娘就更看得开了,上辈子在末世里混,挨骂已经是最轻的了,对她而言不痛不痒。

只要赵氏没有把坏心思打到她这儿来,她就心安理得地坐着享受生活。

老太太笑出了声:“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这么夸赵氏的。”

丹娘:……

“放心吧,我晓得你的意思,不过赵氏问起来也要你自己去圆个场,想清楚怎么说就行了。”

见老太太要下床,丹娘赶忙替她拿了双柔软的棉鞋过来,伺候老太太穿好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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