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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夜明慧肖神全局

明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明慧垂下了眼皮,盯着扎在血管中的输液针。平静开口:“他们见我倔强,不肯答应养周籍,又觉得夫人养着一个两岁孩子太累,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在他们看来,我不肯养孩子,是因为周晔在海外风流潇洒,我不服气这几年受到的委屈和嘲笑。”“他们觉得,我也该跟周晔一样潇洒一回,解了我心里的气,我也就答应了。”“至于那张照片,只是我跟他们玩的游戏,算是陆煜臣配合我演的风流俏佳人的情景剧吧。”她抬起右手,轻轻摸了摸左手背的针。心里想,扎在心里那么多年的刺,怎么可能轻易就忘记了。“……可也就玩了这么一会儿,我便掉池塘里去了。可能周晔见不得我笑吧。”其实潜台词更该是:周夫人见不得她好。周夫人的怒气缓和了一些,冷声说:“这么说,你答应了?”明慧抬头瞧了眼快要...

主角:明慧肖神   更新:2024-11-28 14: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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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明慧肖神的其他类型小说《盛夜明慧肖神全局》,由网络作家“明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慧垂下了眼皮,盯着扎在血管中的输液针。平静开口:“他们见我倔强,不肯答应养周籍,又觉得夫人养着一个两岁孩子太累,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在他们看来,我不肯养孩子,是因为周晔在海外风流潇洒,我不服气这几年受到的委屈和嘲笑。”“他们觉得,我也该跟周晔一样潇洒一回,解了我心里的气,我也就答应了。”“至于那张照片,只是我跟他们玩的游戏,算是陆煜臣配合我演的风流俏佳人的情景剧吧。”她抬起右手,轻轻摸了摸左手背的针。心里想,扎在心里那么多年的刺,怎么可能轻易就忘记了。“……可也就玩了这么一会儿,我便掉池塘里去了。可能周晔见不得我笑吧。”其实潜台词更该是:周夫人见不得她好。周夫人的怒气缓和了一些,冷声说:“这么说,你答应了?”明慧抬头瞧了眼快要...

《盛夜明慧肖神全局》精彩片段


明慧垂下了眼皮,盯着扎在血管中的输液针。

平静开口:“他们见我倔强,不肯答应养周籍,又觉得夫人养着一个两岁孩子太累,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在他们看来,我不肯养孩子,是因为周晔在海外风流潇洒,我不服气这几年受到的委屈和嘲笑。”

“他们觉得,我也该跟周晔一样潇洒一回,解了我心里的气,我也就答应了。”

“至于那张照片,只是我跟他们玩的游戏,算是陆煜臣配合我演的风流俏佳人的情景剧吧。”

她抬起右手,轻轻摸了摸左手背的针。

心里想,扎在心里那么多年的刺,怎么可能轻易就忘记了。

“……可也就玩了这么一会儿,我便掉池塘里去了。可能周晔见不得我笑吧。”

其实潜台词更该是:周夫人见不得她好。

周夫人的怒气缓和了一些,冷声说:“这么说,你答应了?”

明慧抬头瞧了眼快要滴完的输液袋,对帮她拎着的管家太太说:“我小时候受到惊吓,也不想吃东西,只想找爸爸妈妈。”

“我去看看周籍。”

说着她起身,往外走去。

背脊是挺着的,脚步是虚的,后背的汗是粘着衣服的。

出了门,风一吹,又一股寒意往身体里钻。

明慧脚下软了软,险些摔倒,好在及时抓住管家太太撑了她一把。

周夫人看着她路都走不稳,虚得跟软脚虾似的,不耐烦地嫌弃道:“你别去看周籍了。那么小的孩子,被你过了病气更不好……阿兰,送她回房间去。”

明慧回到房里就不装了。

她吃了药,闷被子出了一身汗,下午睡两个小时就恢复得七七八八。

这几年,她动不动就跑个半马拉松,狂奔十几公里,要么就是街头暴走几个小时,竟然把身体练结实了。

港城是一定要去的。

错过中午的班机,明慧订了晚上的,即使要坐高铁去隔壁市机场,也要去。

变数太大,只有真正踏上飞机,飞在高空里,才是真正把机会抓在了手里。

只是明慧没有想到,在她进入头等舱,舒服躺下,往耳朵里塞耳塞时,竟看到肖神也上了飞机。

她呆呆看着他在她旁边坐下。

男人神色自如,仿佛在他旁边的只是个陌生人,连眼睛都没斜一下。

明慧抿了抿唇,干脆也当他是陌路人,把耳塞堵进耳朵里,戴上眼罩睡觉去了。

飞机平稳起飞,明慧感觉到身体也跟着倾斜,兴奋,紧张,又惶恐,羞耻。

脑中浮起久远的回忆。

那一年,她八岁。

那时候她在安市,跟外婆,还有舅舅舅妈一家子住在一个老旧小区里。

在那个小区,还有一个拖着大鼻涕的四五岁男孩,每天由隔壁楼的张阿姨带着。张阿姨出来遛弯,留一只眼睛盯着孩子自个儿玩,一边嗑瓜子跟人闲聊,说那男孩是个私生子。

孩子妈是小三,孩子爸是搞装修的,在这个小区给她们买了套房,养着她们。

孩子妈每天就是打麻将,逛街买东西,从来不管孩子的。

明慧经过她们,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句:“小明慧也是私生女,不过听说她妈跟的男人,比那搞装修的有钱多了。你看明栋买的车,宝马耶,就他那点工资,哪买得起哦,听说他们还在城里买了大房子……”

那时候,明慧第一次有了“私生女”这个概念。

也知道为什么舅舅舅妈一家,还有外婆那么讨厌她了。

回去后,明慧泪眼汪汪地问外婆:“外婆,我是不是私生女?我爸妈不是在外地工作,是他们觉得我丢脸,不要我了,对不对?”

舅妈笑得刻薄:“明慧,你比隔壁楼那个私生子的命要好多了。你妈把你送到外婆家来,我们养着你,照顾你,以后长大赚钱了,所有的钱都要交给我们孝敬我们,知道吗?”

明慧哭哭啼啼:“可是,他们说,舅舅的车子还有房子,是他们给的钱买的。”

这句话,换来舅妈重重的一巴掌,外婆罚她一天不许吃饭。

但从那一天起,明慧的心里就有了一个念头。

她要去港城,去找她的爸妈。

她要让他们看见,她长得很漂亮,干干净净的,也很会读书,会自己洗衣服洗书包,不给他们丢脸。

她更乖巧懂事,却也留意所有关于自己父母的蛛丝马迹。

十岁那年,瞒着所有人去了港城。

她花光从小就攒起来的零花钱买车票,自己动手做了两件礼物,想送给从没见过面的父母。

当站在高耸的,金光灿灿的别墅大门前,她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皇宫吗?

她的爸妈是这里的宫女和侍卫吗?

后来,她被人领进去,才知道今天有人过生日,来了好多人,穿得好漂亮。

那些人以为她是哪个保姆的孩子,她才被允许进来找人。

领她进门的那个人说,过生日的那个寿星是这栋大别墅的主人。去跟他说两句好话,可以拿到大红包。

明慧捧着礼物走过去,惶恐地盯着那个老头看了很久,哆哆嗦嗦的说:“爷爷,您好。我叫明慧,我来找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妈妈叫明晓菁,爸爸是……”

她话没说完,因为突然间太安静了。

原本热闹的寿宴顷刻鸦雀无声。

而眼前的老爷子正气鼓鼓地瞪着她,一张老脸又红又紫的。

后来明慧才知道,她叫“爷爷”的这个男人,是她的爸爸,她要找的简万德。

人们总是会因为某一段回忆太过羞耻,或是太过痛苦选择性遗忘。

明慧亦是如此。

再后来的事,她记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她被人带下去了,然后等到了宾客都散尽,简家一家子都聚在偌大客厅。

她惶恐地见过所有人,知道原来她有哥哥姐姐,连外甥外甥女都有了。

老爷子有这么多亲人。

怪不得想不起她。

让她在安市自生自灭。

老爷子给了她一只红包,严厉地对她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你不要再来港城了。”

她被连夜送回安市。

不过不知道他们对外婆说了什么,之后舅舅舅妈一家没再克扣她的吃穿用度,明慧的生活水平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大概是还有芝麻大一点亲情牵绊吧,不希望她过得太惨。

也可能是他们觉得,她在舅舅家受到了虐待,才会不远千里跑去港城。

小女孩么,只要有钱花不饿肚子,就不会老想着找爸爸妈妈了。

明慧从回忆里抽身,不知不觉,戴着的眼罩竟然潮湿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摘下眼罩揉成一团,侧身对着高空中的星星。

肖神的余光瞥着她的背影,她闷闷的、压抑的声音传来:“我没哭,感冒不好,鼻子还是堵。”

“嗯。”男人没说什么。

这时候空姐推着餐车过来,询问要不要吃什么,明慧扭过头来:“我要吃炸鸡,车厘子……有可乐吗?”


“你……”简芳菲气得面红耳赤,“谁说我是来接你的,你算什么东西。”

她朝明慧身后的轿车跑去:“爹地,您下班了呀。”

明慧心头一震,僵硬着脖子回头。

在她后面堵着一辆轿车,男人半个头探在外面,正冷漠地注视着她。

简行昇,老爷子的第三个儿子,简芳菲的父亲。

也是她的三哥。

现如今简家的掌权人。

明慧望着他,轻轻吞了口唾沫,那一声“三哥”怎么都叫不出口,便只能僵硬着脖子跟他点了点头,往后退几步让出道路。

简行昇淡淡收回视线,对着简芳菲露出慈父的脸孔:“穿这么少就出来,不怕生病了?”

简芳菲对他撒娇:“我做了好吃的,想早点给爹地尝尝。”

“就你会卖乖,上来吧。”简行昇打开车门。

简芳菲丝滑地坐入车内,对着明慧得意地翻了个白眼,就跟着她父亲进去了。

明慧转头,对上保安茫然和探究的眼睛,扯了扯唇角苦笑:“刚才我跟简芳菲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保安不安的点头,明慧坐回车上,从车窗探出头来说:“记住我这张脸,我是这个家的六小姐,简行昇的妹妹。”

说完话,吩咐司机开进去。

短短距离,明慧把自己嘲了个遍。

在这栋宅子里,她竟然还要借简行昇的名字,在保安那里获得身份认可。

而他们利用她着的联姻,在她的面前高高在上。

可笑。

两辆车接连进入,在主宅院门前停下。

这时候正好是吃晚饭时间,女佣们端着热气腾腾的盘子上桌,摆放碗筷。

明慧到了门口,没人招呼她,她一时不知所措,竟不知该先进去,还是在这等着。

简芳菲说错了,进入简家,有三道门。

每一道都是对她的冷暴力。

可谁让她非要来呢?

明慧又叹口气,有耐心地等着。

过了会儿,终于有人“发现”她了。

“六小姐。”管家过来招呼她,“进来吧。”

明慧站着没动,回头看了眼抱着礼盒的司机。

“车里还有很多,请杨管家再叫两个人出来,帮着抬一抬。”

管家点头应下,明慧便先进去了。

简家人虽然多,但老爷子图清净,偌大宅子,就只住了老爷子和明晓菁两位主人。

进去大厅以后,明慧只看到明晓菁。

穿着青色新中式旗袍,优雅端坐,手里捏一小块香木,有耐心地刮下木屑。

明慧没有出声叫她,她也没看明慧一眼。

刀子跟木料的刮擦声很轻,但在极静的屋子里反复响起,被放大了数倍。

呲……

呲……

像刮在耳边似的,刺着耳膜。

明慧讨厌这个声音,她捏紧手指,忍不住开口:“你能不能别刮了?”

女人停下动作,转头看着她,明慧压了压嘴唇,不自在地扯着裙子低声说:“香料店有现成的香粉,不用这么麻烦。”

女人转回脑袋,接着刮香木。

明慧委屈地说:“你能不能看看我?”

对着她,明慧的情绪比对着任何人都要复杂。

这个女人,在二十岁时就生下了她。

她很漂亮,岁月几乎没给她留下什么痕迹。

体型十分纤瘦,几乎看不出她生育过。

她恬淡、清冷,对任何人都冷冷淡淡的,哪怕是亲生女儿在她的面前,也不肯多看一眼。

明慧想,是不是因为没有抚育过,所以对她没有母女感情?

明慧也难以理解,她那么漂亮,为什么要跟一个比她大那么多的老男人。如果是为了荣华富贵,外面有那么多权贵子弟,凭她那张脸,还不是随便她挑吗?

她跟了老爷子之后,也没见她争权夺利,安安静静地做着这个宅子里的花瓶。

从不关心自己的女儿。

明慧还记得自己十岁那年来港城,对着年轻的女人问:“你是我妈妈吗?”

女人只是淡漠地看着前方,冷声说:“你不该来的。”

这么多年,如果她肯争一争,为她多说一句话,她也不会过得这么压抑,这么被动。

明慧真的很想问她一句:“既然生下了我,为什么不爱我?”

难道她的出生,就只是她肯心甘情愿跟着老头子的一件器物证明吗?

明慧看着她将木屑倒入容器里,压制,再放入香炉,用火柴点燃。

香气缓缓飘散出来,气味清雅,凝神静心。

明慧心里层层翻涌的情绪,竟然缓缓落下来了。

明晓菁做完这一切之后,才抬头看向明慧,像远在天边的神女,高贵而冷漠,毫无波澜地看着她:“你又来干什么呢?”

说完就起身去餐厅了。

不肯多看她一眼,嫌弃得明明白白。

明慧倔强又委屈的压着唇,盯着那香炉,直挺挺地站着,似乎跟那香炉杠上了。

过了会儿,楼梯旁的电梯门打开,简芳菲小心扶着老爷子从里面出来。

明慧赶紧眨了眨眼,把眼底的酸涩都逼回去。

老爷子淡淡扫她一眼:“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快开饭了。”

明慧点点头,安静跟在最后。

她很清楚,这些人都是故意晾着她,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的。

比起这些人的冷暴力,明慧反而觉得简芳菲的刻薄刁蛮都变得可爱了。

餐桌上,每个人都安静吃饭,只有简芳菲时不时弄出点声音,一会儿爷爷吃这个,一会儿爹地吃那个。

她了解简家每一位长辈的身体状况,也清楚哥哥姐姐们的喜好,又会撒娇,难怪全家都喜欢她。

明慧干巴巴地嚼着一根水芹菜,尝出了咸涩味道。

晚餐快吃完时,老爷子才看向明慧:“我下个星期才过生日,你来早了。”

明慧放下筷子,擦过嘴唇之后才恭敬说道:“没有来早。”

“以前是我太小不懂事,想来就来了,让别人看了笑话。这一次,我先来见过父亲母亲,先私下团聚。”

“另外,因为我长久不在简家,好多家人都记不清了。我这次来又买了很多礼物,不好分发,就想请父亲母亲帮忙,把礼物给他们,表示一下我的心意。”

话音落下,简芳菲不屑地嗤笑一声:“你当简家都是什么人,缺你那一点儿东西吗?”

简行昇这一次却没给简芳菲好脸色:“芳菲,去给你妈咪打个电话,问她到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把简芳菲打发走,简行昇才看向明慧。

她的这两段话是有深意的。

说什么私下团聚,这是威胁,如果谈不拢,老爷子的这个生日就别想安生。

她所谓的记不清家人,是在说,她对这个家没有感情,她不用顾及谁的脸面。

好一个先礼后兵。

简行昇的脸色严肃,阴沉。

明慧也静静地看着他。

如果说简行章是高高在上的冷漠之外,简行昇还多了上位者掌控别人命运的残冷霸道,配上他那张五十多岁经验人生的脸,就更具有压迫感了。

明慧心跳如鼓,但比起在大门口时候的卑微,这时候的她,眼神没有躲闪一下,腰杆挺得直直的。

输人不输阵,阵前不能缩。

没有谁为她撑腰,她便自己支楞起来。


陆煜臣讪笑一声,支起腰:“哎,我多么想念春风沉醉的那个晚上啊,那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那幽怨的语气,活像明慧是个薄情寡义的。

不远处,一个富二代抓着手机正在歇斯底里的狡辩:“我没去,我没去海边……酒店买的,空运来的!不信你去问阿栋他们……”

他骂骂咧咧的声音顺着风传过来,“老子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把我当三岁孩子,丢死人了!”

明慧瞅完那边,再看向陆煜臣。

这么一比较,好像那边是长不大的,还在被父母操心的孩子,而她旁边这个,是装成熟的孩子。

说起来,他二十四,她二十七,只是比他大三岁。

可是她二十岁那年,就已经跟孟葭一起创业,一边读书,一边到处跑业务,从喝小酒到喝大酒,就为了多拿下几单业务。

她二十二岁,来苏城,结婚。

她二十七岁,老公死了,莫名其妙给她补送了个孩子。

好像人生比别人走快了一半。她本来辈分就大,这么一比较,经历都变得沧桑了。

明慧指着那富二代问陆煜臣:“你妈给你打电话了没?”

陆煜臣用死亡眼神盯了她一会儿,明慧竟然被他盯得有些畏缩。

但他明明只是个游手好闲,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

她抬了抬眉,不自然地转头看向另一侧,顺手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耳后。

陆煜臣嗤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肩膀靠着明慧的躺椅。

他也不说话,拿着手机打游戏。

音响开得很大,一片杀伐厮杀声。

明慧被吵得有些头疼,慢悠悠说:“我二十岁的时候,开了个公司……”

她还没说完,陆煜臣就接话:“倒闭了?”

明慧:“……”

陆煜臣暂停游戏,转头看向她,漆黑的眼在此刻是深沉的,没有了玩世不恭,像沉淀下来的墨砚,底色是细碎的,明慧看不清的东西。

“简明慧,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不要仗着比我多吃两年饭,就随便教训我。”

他的声音低沉,压抑着什么。

明慧坐在躺椅上,他在地上微微抬头看着她。

四目对视着,她感觉他是在深谷里的一头猛兽,朝她伸出了爪子,要把她拽到深谷去。

也许是风凉,也许是她紧张了,明慧吞了口唾沫,低声问:“好,那你说,是你什么人?”

陆煜臣又盯着她看了会儿,忽而轻笑一声,那团困在他眼睛里的黑墨散开,他又是那个散漫不羁的陆二少,嬉笑着对她说:“把我当成能让你快活的男人。”

明慧羞恼他的戏耍,正要骂人,他却倚着躺椅扶手,哼起了歌。

明慧细听了会儿,没听出来他唱的是什么。

有人拿了吉他,合着他的歌弹奏:“我在城里刚好缺了谁,你纵然带来地下的玫瑰,能否收回地上的滋味,有人唱胡不归,春风一吹想起谁……”

曲调是轻快的,可是陆煜臣唱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在瑟瑟秋天,唱着春天的歌,但是很好听。

明慧默默打开手机,把他录了下来。

……

肖神把宋津送回家,在小区门口,宋津跟他说了会儿话。

肖神回到车子,手指刚搭在门把上,却看到驾驶座的秦岩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闭着眼哼唱着什么。

秦岩唱得沉醉,忽而感觉老板的视线,又慌又镇定地放下手机,下车来给老板开车门。

肖神扫了他一眼,低头坐上车。

等秦岩回到驾驶座坐定,肖神问他:“唱的什么?”

秦岩的嘴唇微微抽了抽,硬着头皮回答:“呃……春风他吻上我的脸。”

名字很羞耻,他都不好意思提。

但今晚是老板跟未来老板娘的第一次约会,气氛看着也不错,他就想到这首老歌了。

“开车!”

秦岩老实开车,不时偷瞄后座。

肖神划开手机,看着一晚上进入邮箱的文件,淡淡吩咐一声:“以后那歌别唱了。”

“哦。”秦岩觉得老板的气场不对。

然后是深刻思考到底哪里不对。

感觉,对着宋小姐的时候,和背对着宋小姐的时候……

身为老板的心腹,秦岩一会儿就区别出来老板跟不同女人在一起的情绪。

他跟宋小姐相处得挺愉快,但他跟简明慧相处得更自在。

怎么说呢?

就是,他跟宋小姐是客气的,是距离产生美的那种愉快。

跟简明慧,就是被她牵动了情绪,会给她冷脸,会随时生气,也会假意严肃吓唬她,情绪会丰富一些。

秦岩想了想,往后瞥一眼后视镜,小心翼翼的说:“我下次……不经意的在简明慧那儿漏一嘴,其实玉兰舫是肖老先生吩咐我预定的。”

肖神手指顿了顿,没回应他。

秦岩便默默记在心里了。

同时,他也在心里轻叹一口气。

老板的这个心思啊,太深了。寻常人捉摸不到,也就他这么机敏的人才跟得上他。

肖神此刻的目光,却停留在朋友圈界面上。

暗黑的车厢里,男人的眸光冷峻,眼底隐隐闪动着火星。

明慧发了一条朋友圈。

一张长桌上放着一艘轮船模型,船身用冰块堆叠稳固,冰块上码放新鲜刺身,缥缈的“海气”越过轮船甲板,甲板上是摆放精美的熟食海鲜。

长桌后面,站了十来个捏着酒杯的贵圈子弟。

这些人里,有简明慧,也有陆煜臣。

第二张照片,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合影。一个坐在躺椅上,一个坐在草坪上,一高一低,同时看向拍照方向。

看样子是被偷拍的,上一秒也许是在彼此对视。

但画面出奇的好看,好看得让人觉得,这是一对还未公开的情侣正要做什么,被人抓了包。

简明慧却配文:女王和忠犬。

肖神眯了眯眼睛,拇指沿着手指边缘摩挲。

他退出微信,径直拨打简明慧的电话,上来第一句话便是:“删了。”

另一边,简明慧握着手机,故作不知:“删什么?你不是在跟宋小姐吃饭吗,要不要我给她打个招呼?”

“简明慧!”肖神连名带姓的叫她,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低沉,“如果你还想去港城的话,把照片删了。”

明慧有些发怵,又嘴硬:“我把周夫人屏蔽了的,她看不到。”

“你以为只要不给她看见,就不存在了?你就不怕有心人截图?”

此刻的明慧正蹲在一片荷塘边。

枯萎的荷叶中支楞着几个莲蓬,在月光下非要挑逗着人的目光。

明慧抓着手机,另一只手捡了根树枝,去够那莲蓬。

她轻漫笑着,毫不在意:“截图了又怎么样,我就不能有几个仰慕的?肖神,还是说……其实是你在在意?”


宋津看着那两人一来一回,有些不安,低头小声问肖神:“他们两个没事儿吧?”

肖神眼帘低垂。

桌子下的那只脚安静了。

留下的刮蹭感还在,小腿肚发痒。

她是胆子越大,动作越火。

男人喉结上下滑动,端起水杯若无其事地抿一口。那一杯子水,已经少了大半。

宋津看着那杯子:“你口渴吗?”

明慧跟简行章都看了过来,明慧瞅着那杯子,唇角微微勾起,低下头也拿起了水杯:“嗯,看来港城的天气有点干,才来一天就上火了。”

她喝了一大半水,仰头时,目光透过垂着的眼睫毛觑了眼肖神。

前面厨师现场制作牛排,动作娴熟,行云流水,肉脂的芳香飘散在空气里,无论是厨师的颜值,还是食物的美味,都让人垂涎欲滴。

只可惜今天来的两个男人都太过优秀,无人欣赏。

顶级和牛制成的料理端上桌,厨师揭开盖子,点火。

蓝幽幽的火苗燃烧几秒,熄灭后淡淡的酒香与焦香味交融在一起,既有野味又有清淡的奶香味道。

三块牛肉堆叠成品字形,旁边用水果和蔬菜做成漂亮的雕花点缀,做到了真正的食和色。

牛肉不需要再切割,不大不小刚好一口的分量。

明慧咬在嘴里,牛肉柔嫩多汁,焦香打开味蕾,奶香柔和了腌料的味道,鲜甜在唇舌间流转,野欲与清新交汇,吃了一口,想再吃一口。

让人联想到吻,或者其他欲望感官。

如果没有吻过,不知道吻带来的奇妙感受,不会想要更多。

如果只是吃路边摊,就只以为路边的烤肉是最好吃的。吃过最顶级的食物,会想知道,还有没有更好吃的。

明慧没有吃遍港城餐厅,但这口牛肉要说是最好的料理,她是没意见的。

最后的甜点上来,明慧懒洋洋地坐着喝饮料晒太阳,眯眼看着对面楼玻璃折射的光。

宋津扭身对着肖神:“一会儿去粮船湾玩,好不好?反正都已经出来了,玩几个小时放松一下?不要总是忙工作嘛。”

她温柔笑着,既有成熟女人的贴心抚慰,又会小女孩一样撒娇,很难让人拒绝。

明慧余光瞧着他们,心里冷笑。

怪不得一天约她两顿饭,叫上两只电灯泡。

她叫不动人家出来陪他,就再找两个人加码。

明慧有脚伤,吃饱饭但是走不动路,吃完就可以送走。简行章不是不识趣的人,不会一直跟着他们。只要肖神出来,大概率就不会再以工作做借口不陪她了。

明慧咬着吸管,装着没听到,专注看外面景色,宋津不能给她做眼神暗示,给简行章眨了眨眼,简行章放下饮料,淡声道:“我还有其他事,谢谢宋小姐请客。”

他看向明慧:“我送你回酒店。”

明慧转过头,笑了笑:“好啊,那就谢谢五哥了……啊!”

一声惊呼,笑容变成惊吓,身子往一边歪倒。

宋津半扭的身子看过来,嘴唇微张,下意识地抬起手做出搀扶的动作,而简行章已经托住明慧的胳膊,免得她摔在地上。

明慧吃痛的皱着眉毛,半弯着身子,一手摸向脚踝,一手撑着桌面稳住身体,回头歉然地笑:“没事,脚不争气,没站稳。”

她蹙着眉毛试着起身,刚动一下又蹲下去,最后可怜兮兮地对着简行章说:“麻烦五哥,能抱我下去吗?脚太疼,走不了路了。”

有外人在场,简行章不好严辞拒绝,沉着脸将她抱起来,回头跟另外两人点了点头,就把人抱着走了。

明慧一手搭在简行章的肩上,半个脑袋露出,瞥了肖神一眼。

只见他浓眉微蹙,眼睛沉黑,鬓角到下巴的线条是绷着的。

……

一整个下午,明慧都在酒店没再出去。

金店的人来了一趟,送过来很多金饰。

明慧把那些金饰全部戴在身上,对着镜子摆弄了一阵,觉得无趣,又全部装回去了。

敲了简行章一顿,这么多金子,孟葭看到了肯定很高兴。

她乐颠颠的将盒子全部塞进行李箱,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把受伤的那条腿伸直了,她晃了晃脚,不禁想肖神现在在干嘛。

还在跟宋津愉快的约会吗?

天色黑了,在哪家餐厅一起共进晚餐呢?

简府的杨管家来酒店:“六小姐,老爷子请你过去吃晚餐。”

明慧扯了扯唇角:“我换身衣服就去。”

再次来到简府,这一次简家的人比上次多了不少。

简万德前后有三个女人,第一任太太给他生了两个儿子。长子在六岁时不幸夭折,次子成年后因病去世。

剩下两个儿子,两个女儿,除了简明慧,其他几个都是跟第二任太太生的。

此刻,三子简行昇,四女简行樱,五子简行章,这几个在港城的到了,其他几个在外地工作或者正在旅游子女及其配偶来不了。

但即使这么些人,明慧心里还是不免发出一声感慨:家大业大。

光是简行昇一家,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孙子辈,就已经十几口人了。

不过简行章还未婚,倒是显得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明慧在管家的搀扶下踮着脚进去,经过他时瞥一眼,心里在冷笑,看来她昨天那几句话的威力太大,把这些哥哥姐姐都“吓”来了。

她慢吞吞的走过去,经过简行樱时,简行樱发出一声严厉呵斥:“你刚死了老公,身上还带孝,来给父亲祝寿,你是怎么想的?苏城那边的人怎么想的,这么不懂事吗!”

简行樱现如今五十岁,是个老大姐了,不过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像个四十几岁的。但她板着脸孔训斥人的时候,真像个老姑婆。

明慧没有老爷子发话让她坐下,歪斜着身子虚站在沙发边上,对着简行樱礼貌笑笑,笑容有几分伤感。

她缓缓道:“周晔出了事儿,那几天我听到别人劝慰最多的就是说,人生无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要保重身子,先顾好眼下的生活,要珍惜身边的人,在可以爱的时候好好爱着,尽量减少遗憾。”

“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父亲和母亲。出生后就跟他们分离,后来我又去了苏城,几年都见不到一次面。那几天我做梦时,梦里叫着父亲,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醒来后我才发现,原来是我记不清他的脸了。”

“四姐,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想见,随时能见面,陪父亲吃吃饭,散散步。没事儿就到处旅游,不用时常惦记,那是因为你们有太多时间可以陪在父亲身边。”

“你们跟我不同,又何必计较我难得的来一次呢?”


不过,生死关一过,这个问题就不重要了。

再也不会提起。

下了飞机,两人一前一后从通道出来,都没想要说话的样子,跟陌生人一样。

明慧去拿行李箱。

她买的那些礼物已经提前快递发出,不过还有不少要自己提着。

肖神也没有帮她一把的意思。

好在酒店的来接机,帮她把行李拿走了。

跟酒店接驳车司机确认过后,她出来找肖神,看到他在跟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说话。

那人个子高,体形也不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把条件好的都衬成一般般了。

两个气质出众,气场足气的男人往那一站,可以列为港城景点了。

明慧正想认识一下这位帅哥,走过去一看,那人不是简行章是谁?

她扬起的笑脸瞬间垮下。

肖神淡淡睨着她,明慧看他一眼,意识到这是在简家的地盘,要先搞好关系,便重新堆起笑,恭敬礼貌的叫了一声“五哥”。

想了想,她伸出双臂拥抱了下简行章,试图唤醒一点点血脉亲情。

她不知道这些冷血的人到底有没有亲情,她自己对他们应该也没有。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希望以后他能看在这个拥抱的份上,可以不做坚定的绊脚石。

但她这个拥抱把简行章吓到了。

过去那么多年,除了冷淡地打个招呼,两人的关系更像是上下级,而且是母公司跟分公司的那种上下级。

简行章皱着眉,冷声道:“简明慧,你来港城,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谁都知道她这时候来港城,为的是什么。

明慧笑了笑:“五哥,这是我第三次来港城。记得上一次……还是你把我从安市接过来的。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问四回是朋友。五回六回牵牵手,七回八回搂一搂……”

察觉斜侧递过来针刺似的眼神,明慧看一眼肖神。

她起初撩肖神那会儿,也说过同样的话。

还有最后一句没说:九回十回床上走。

她还记得那会儿,肖神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的嘴缝起来。不过现在他看她的眼神,好像更凶了。

不过确实不合适哈。

她咧了咧嘴唇,摆摆手:“啊,扯远了。”

“我是想说,简家那么多人,也就五哥跟我接触得最多。在那么多人里,我也只跟五哥比较熟。”

她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大半夜的……哟,这都快天亮了,本来是宝贵的睡觉时间,五哥却牺牲了休息时间来接我。我觉得五哥对我也不是那么的冷漠。”

“所以我对五哥一片热诚,五哥对我也不是很冷漠,就不要说寒心话了。”

说着,对他眨了眨眼,迈开步子往前走。

简行章跟肖神并肩走在后面,瞧着她没头苍蝇似的在偌大机场里找出口。

他也没出声纠正她,转头对着肖神淡声道:“没有你的帮忙,她不会顺利到达港城。”

他看着他的目光带了些许质疑。

明慧在这桩婚姻里的角色,重要程度,大家都非常清楚。

不会有任何改变。

根本没必要同意让她来这一趟。

“她来了,只会带着失望回去。肖神,与其同情她,不如从来不要给她希望。”

肖神垂着眼,平静说道:“她二十七了,不再是五年前那个骨头还没长结实的小姑娘。周晔下葬那天,她怎么对周夫人的,简芳菲没跟你们说?”

简行章沉默了。

简芳菲回来,自然是什么都说了。

简明慧突然叛逆的强烈,让简家担心了几日。

之后他们就接到肖神的消息,说她要来给老爷子庆祝生日。

不过想到十七年前那一幕,简行章就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本来已经安排好酒店,也请了相熟的朋友。知道她要来,父亲让人把酒店退了。不能再让之前的事再上演一遍。”

肖神扯了扯唇角,淡漠一笑:“可她从简家出嫁的时候,港城的名流也没少到场。”

那时是简家嫁女儿,不论如何面子要做足,要给到周家诚意。

这个场面不是为了简明慧撑的。

换到老爷子的生日,简明慧就是简家不愿提起的耻辱了?

他的步子迈的又快又大,把原地站着的简行章甩下几步。

简行章愣了愣,瞧着肖神的背影若有所思。

老爷子撤了寿宴,是担心明慧再像对付周夫人那样使坏,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叫他“爷爷”。

肖神生气什么?

这时候助理过来跟他说,简明慧坐酒店的车离开了。

“……六小姐不住简府吗?”

简行章冷冷瞧着,助理立即低下脑袋,再也不敢多问一声。

简行章重新迈开步子,咕哝一声:“她要是住在简府,那就谁都别想好过……这是有备而来啊……”

……

明慧住进酒店,先睡一大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孟葭打电话过来,关心她到港城后的状况如何。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明慧咬着牙刷,模糊不清的说:“我现在是滚刀肉。来都来了,他们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找港媒,看他们还要不要脸。”

孟葭在那边笑:“不愧是姑奶奶……”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孟葭才结束电话。

明慧放下手机,镜子里的笑脸顷刻变得惆怅。

那边是千年的猛虎,而她还只是一只老虎崽子,才刚刚修炼成精。

这斗法,不容易啊!

长叹一声,冷水漱口洗脸后,使劲拍了拍巴掌。

把脸都拍红了,才看起来精神抖擞。

她精心化了妆,穿上漂亮衣服,才带着两车礼物前往简府。

这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

明慧望着那道夕阳余晖,想到的是百鬼夜行。

在简家奢华的金色大门口,她对保安自报名字,让放行。保安听说六小姐,不耐烦地说:“六小姐,哪来六小姐。简家一共才几个女人。”

明慧笑了笑:“你是新来的吧?”

她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宅邸,只是一扇大门,就是普通人买豪宅的钱了。

“五年前,我从这里嫁出去……还记得我给过门口保安一把糖,跟他说,要记住我。下次我再回来,给我开开门。”

“呵,这就换人了啊。”

保安看她的表情,感慨,失落,像丢弃的小狗。

保安皱了皱眉毛:“你等一下,我要请示管家。”

明慧淡漠地看着保安打电话。

简家明知道她要来,却让保安把她拦在门外。

有意思吗?

明慧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耐心等着。

过了很久,简芳菲姗姗来迟:“简明慧,来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让一个保安拦在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了什么阿猫阿狗不让进呢。”

“你要知道,简家的门,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明慧嘲弄地扯了扯唇角:“我早就知会过了,你不知道,你会在这里堵着我?”

简芳菲嫁人了,住在夫家,这会儿却出现在简府,不是特意来堵她,是什么?

简芳菲变了变脸色,马上又说:“那不一样。你来港城,跟你进简家的门,这里隔着两道坎呢。”

明慧摸了摸冰冷的金色大闸门,哂笑着说:“我回自己家,要通知什么?你来简府的时候,提前通报了吗?”

都是嫁出去的,谁也别说谁。

“不过大侄女亲自来接我这个姑姑回家,姑姑有面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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