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喻思杳张郁青的其他类型小说《杳杳无音不归渡小说》,由网络作家“喻思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喻思杳回家后不久,张郁青就搀着李佩仪回来了。见到喻思杳,张郁青很诧异:“你怎么提前出院了?医生不是说让你多住几天吗?”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板起脸来:“你现在就能出院,果然是在装病骗人,可怜佩仪却被你害成这样子!快点给她赔礼道歉!”喻思杳心中冷笑,张郁青给李佩仪办理出院的时候,都没想过顺便问问她的情况。如果他问过哪怕一句,就知道她身体还很虚弱,她是不顾医生劝阻,强行出院的。“明天是我爸爸的忌日,我要去给他扫墓。”张郁青的脸色微微缓和下来。“那我和你一起去。”“看在你爸的份上,道歉就算了。但是佩仪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带她回家住几天,你要尽到妻子与朋友的职责,把她照顾好。”“她身子受凉了,要住南向主卧,咱们搬去客房住。”喻思杳无所谓地点...
《杳杳无音不归渡小说》精彩片段
喻思杳回家后不久,张郁青就搀着李佩仪回来了。
见到喻思杳,张郁青很诧异:“你怎么提前出院了?医生不是说让你多住几天吗?”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板起脸来:“你现在就能出院,果然是在装病骗人,可怜佩仪却被你害成这样子!快点给她赔礼道歉!”
喻思杳心中冷笑,张郁青给李佩仪办理出院的时候,都没想过顺便问问她的情况。
如果他问过哪怕一句,就知道她身体还很虚弱,她是不顾医生劝阻,强行出院的。
“明天是我爸爸的忌日,我要去给他扫墓。”
张郁青的脸色微微缓和下来。
“那我和你一起去。”
“看在你爸的份上,道歉就算了。但是佩仪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带她回家住几天,你要尽到妻子与朋友的职责,把她照顾好。”
“她身子受凉了,要住南向主卧,咱们搬去客房住。”
喻思杳无所谓地点点头。
张郁青十分满意:“这次受伤后,你性子温顺了许多。你记住,在工厂厂长是天,在家里丈夫是天,我的命令你都要服从。”
“现在赶紧去厨房做饭,多做几个拿手好菜,把佩仪招待好。”
总归是要走了,也不差这一顿饭。
毕竟她已经给张郁青做了这么多年,现在给他的心上人做一次,又有何妨呢?
喻思杳不愿多生事端,点点头便走进厨房。
她拿出菜盆想要洗菜,双手刚浸入水中,手腕就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喻思杳咬着牙,弯下腰去切菜,可刚刚脱臼的手根本拿不起那么重的菜刀。
她脸色苍白,撑着虚弱的身子走出厨房。
“郁青,我不方便做饭,你能去国营饭店买几个菜吗?”
张郁青看到喻思杳这副样子,不禁拧眉。
“你装够了没有?你好好的,哪里不方便做饭?别耽误时间了,快点去做饭!佩仪是病人,不能让她饿着!”
喻思杳死死咬着嘴唇,最终没有出声辩驳。
她也是病人啊,为什么张郁青想不到呢?
其实不是想不到,只是不在意罢了。
喻思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硬是撑着那一口气,拖着依旧虚弱的身子,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了好一阵子,总算做好了三菜一汤。
饭菜做好后,喻思杳缓缓来到卧室,本想轻声喊他们吃饭。
然而,当她轻轻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只见张郁青正端着一个搪瓷缸,坐在床边,神情专注而温柔。
他拿着勺子,极为小心地一勺一勺喂着李佩仪喝着什么。
李佩仪则一脸娇羞地靠在床头,微微张开嘴巴,享受着张郁青的悉心照料。
两人之间的氛围是那样的亲昵与和谐,仿佛他们才是一对真正的夫妻,而喻思杳倒像是个多余的外人。
李佩仪眼尖地发现了喻思杳,她娇滴滴地开口说道:“思杳妹妹,谢谢你给的麦乳精。不过你不用这样,都是我不好,和郁青走得太近,你才会气晕了头推我下楼的。你不过你放心,郁青是你的未婚夫,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是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
喻思杳这才看清,搪瓷缸里泡的是麦乳精。
“什么麦乳精?”喻思杳疑惑地问道。
在这个年代,麦乳精可是稀缺资源,她自己从不舍得喝,怎么会给喻思杳买?
张郁青开口说道:“哦,你在医院的时候,你姑姑带了一斤麦乳精来看你。”
喻思杳感到全身的气血在上涌。
“张郁青,你太过分了!你明知道我姑姑条件不好,这一斤麦乳精他们不知道攒了多久,你就这样全都拿给了别的女人?”
张郁青的脸色变得铁青:“什么别的女人,喻思杳,佩仪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佩仪身子弱,比不了你干惯了家务活身体硬朗,不过是一点麦乳精,拿给她补补怎么了?”
喻思杳紧咬嘴唇,眼圈泛红,她眼前浮现出姑姑苍老的脸和满是老茧的双手,浮现出她是怎样求遍了街坊邻居,才借到这一斤麦乳精。
张郁青看着喻思杳一脸委屈的表情,更加不耐烦。
“你既然是厂长夫人,自己也是先进工人!区区一点麦乳精都舍不得,你懂不懂先人后己的道理?”
李佩仪适时用疲累的声音开口:“对不起,思杳妹妹,我身子弱,给你们添麻烦了。”
喻思杳忍住泪水,声音颤抖地说道:“医生今天说了,我营养不良,还从楼上摔出了脑震荡,我难道不需要补充营养吗?”
张郁青面无表情:“我少过你一口吃的吗?怎么偏偏就你娇贵,还要喝麦乳精补充营养?”
喻思杳不再开口,她知道争论无用。
在张郁青心中,她喻思杳永远排在最后一位。
第二天,张郁青和喻思杳准备好扫墓用品,正要出门,李佩仪突然跌跌撞撞地走到卧室门口。
“郁青,我头好晕……”
话还没说完,李佩仪就向张郁青身上倒去。
“佩仪,你怎么了?我现在就送你去卫生所!”
张郁青向来持重,是工厂里不苟言笑、杀伐果断的冷面厂长,此时却着急得声音都变了形。
他俯身抱起李佩仪,刚要往门口冲,突然想到什么,停住了脚步。
“你先自己去扫墓,等佩仪没事了,我就过来找你。”
话音一落,就急匆匆地走了。
喻思杳独自一人来到烈士陵园。
看着遗像上那个慈爱又威严的父亲,喻思杳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两行清泪从她脸颊滑落。
“爸爸,对不起,我要违背您的遗愿了……”
喻父和张父原本是公安,十年前,喻父以生命为代价,在一次特别行动中救了张父。
弥留之际,喻父向张父托孤,希望他好好照顾自己的独生女儿喻思杳,给她许一个好人家。
待喻思杳成年以后,张父直接为喻思杳和张郁青安排了定亲,并把喻思杳接来工厂,算是完成喻父的遗愿。
喻思杳早就心仪这个高大帅气的竹马哥哥,没多说什么就红着脸同意了。
张郁青却另有心上人,就是喻思杳的闺蜜李佩仪。
奈何李佩仪看不上当时只是个车间主任的张郁青,她攀附上了省城的一个干部,毫不犹豫地嫁了过去。
张郁青心灰意冷,同意了父亲的安排。
直到几个月前,张郁青听说李佩仪过得并不如意,干部又找了个领导的女儿,一脚把她踹了。
张郁青拼着被举报的风险,强行将李佩仪调回了县城,安排在自己工厂做会计。
“爸,我决定去下乡做知青了,三天后就要去东北大洼子公社。”
喻思杳拿出一张红彤彤的下乡通知书。
以前她因为喜欢张郁青,安心留在厂里和张郁青结婚过日子。
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喻思杳在烈士陵园坐到天黑,都没有等到张郁青。
她回到家时,家中空无一人。
喻思杳倒也不甚介意,她趁这个机会,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从衣柜的深层翻出一堆票证,打算留给张郁青一部分,自己带走一部分。
数着数着,喻思杳愣住了,她攒了很久的一沓布票,全都不见了。
正在喻思杳努力回忆,自己是不是放错地方的时候,张郁青和李佩仪回来了。
看到李佩仪身上那件崭新的呢子大衣,喻思杳瞬间明白了。
看到喻思杳攥着一堆票证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张郁青不禁皱起眉头。
“你把这些东西翻出来干什么?没事做的话就去厨房做饭,家里乱糟糟的,你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喻思杳冷笑一声。
“要不是我没事干来翻这些,哪天家被人偷光了都不知道。”
张郁青瞬间愠怒,提高嗓音说道:“什么叫偷?不就是几张布票吗?佩仪这次被你推下楼梯弄破了衣服,我给她买件新衣服,你都要计较?”
“张郁青,”喻思杳轻轻开口,“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
“你说我好几年都没买过衣服了,要在结婚时给我置办一套新衣服。这些布票,我们足足攒了一年。”
张郁青怔住了,他确实已经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看到喻思杳身上是一件颜色朴素的工厂厂服,已经穿了很多年,几处开线的地方,冒出了一截截棉絮。
张郁青轻咳一声,声音依旧冰冷。
“思杳,作为厂长夫人,你应该有舍己为人的觉悟。这次你就先委屈一下,衣服我以后会补给你的。”
喻思杳冷笑,她和张郁青,不会再有以后了。
发现未婚夫和自己的闺蜜勾搭在一起后,喻思杳累了。
她决定撤回了结婚申请,报名下乡当知青。
至于未婚夫张郁青,她不伺候了。
离开的第一天张郁青问:“她知道错了吗?知道错了,就让她回来。”
陈秘书:“她下乡了。”
离开的第一年张郁青问:“她知道错了吗?知道错了,我就去乡下接她回来。”
陈秘书:“她考上大学了。”
离开的第n年张郁青问:“她知道错了吗?知道错了,我就再办一次婚礼,娶她过门。”
陈秘书:“她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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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你真的要报名去下乡?”办事处的同志满脸震惊地问道。
喻思杳二话不说,直接将手里的户口本递了过去:“对。”
“目前北方就只剩下一个下乡的名额了,你去不去呢?”
办事员一边接过户口本,一边接着说道。
“可以的,我去。”
喻思杳办好了下乡的流程,剩下要解决的是厂里的工作。
她虽然是纺织厂的工人,但她的工作可不是张家给的,是她自己考进去的。
她的好闺蜜李佩仪才是被张郁青安排到的纺织厂工会,和张郁青成为了同事的那个关系户。
进了纺织厂,喻思杳无视了那些指指点点的眼神,凭着记忆找到了一个家里需要工作的人。
对方是厂里的车间主任,姓李,听说喻思杳要卖工作,太吃惊了,“你要把工作卖了?”
“嗯。”喻思杳将和张郁青退婚的事告诉了他。
李主任再次瞳孔震惊:“退婚?你不是和张厂长结婚了?”
喻思杳苦笑,“我们还没有领结婚证,他喜欢上了别人……”
李主任听明白了,真没想到张郁青是这种人!
这不是害人吗?
喜欢上别人早点说啊!
闹到今天怎么收场?
“我们婚都退了,要是还在一个厂上班,见面也太尴尬了,不如换个其他工作。”
李主任倒是挺理解喻思杳的心情,确认了她是真心想卖工作,就问道:“一千行吗?”
两人说好了价,李主任让人去家里把女儿找过来办交接。
办完交接后,喻思杳回到家,将今天要给工会申请结婚的户籍证明撕得粉碎。
几小时前,在那稍显清冷的县卫生所里,喻思杳躺在病房的病床上悠悠转醒过来。
彼时,她的意识尚有些模糊,脑袋昏沉沉的。
而坐在床边的,正是她的未婚夫张郁青,见喻思杳终于醒来,张郁青轻轻皱了下眉头。
他以低沉且平静的声音问道:“醒了?”
喻思杳听到这声音,缓缓地挪动了下身子,可才刚有所动作,她便感觉浑身仿佛被抽去了力气一般,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儿。
并且,小腹那里也隐隐作痛,喻思杳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佩仪就在隔壁,既然你醒了,就去和她道个歉。”张郁青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坚决,仿佛此事是必须完成的任务,毫无商量的余地可言。
听到“佩仪”这个名字,喻思杳的瞳孔猛地一缩,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愕与愤怒交织。
刹那间,昏迷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一股脑儿地涌回了她的脑海,她一下子就恢复了昏迷前的那段记忆。
她清晰地记得,当时是李佩仪故意朝自己靠近的,毫无防备的她只感觉背后被人猛地用力一推,整个人便瞬间不受控制地朝着楼下栽了下去。
那失重的感觉,还有那满心的惊恐,即便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她不禁心有余悸。
而更令她气愤难平的是,李佩仪在将她推下楼之后,竟然还自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硬是做出这副好似受害者的模样。
彼时,张郁青像是发了疯一般从远处狂奔而来,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然而在看到喻思杳和李佩仪所在的位置后,竟毫不犹豫地跨过喻思杳横躺在地上的身体,径直朝着李佩仪的方向奔了过去。
喻思杳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张郁青的身影从自己上方一闪而过。
她只感觉心仿佛被狠狠地刺了一下,疼得钻心。
而就在她昏迷之前,最后映入眼帘的画面,是李佩仪柔弱无力地将手搭在张郁青的肩膀上,还对着喻思杳露出了一个充满胜利者姿态的微笑。
她顿觉眼前一黑,随后便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想到这些,喻思杳的声音愈发冷淡了下来:“我没有推她,为什么要道歉?”
张郁青瞧着喻思杳这副倔强且带着明显抗拒的态度,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子就冒了起来。他猛地握紧拳头,指节由于用力而微微泛白。
与此同时,他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眼眸里透着恼怒、不解,还有一丝难以言表的烦躁。
在他心目中,喻思杳此刻就应当乖乖依照他所说的去做,去给李佩仪道歉才对,可她这般不配合的样子,着实让他既气愤又头疼不已。
“佩仪都跟我讲清楚了,你怀疑她勾引我,一气之下就把她推下楼去了!你难道不该跟她赔个不是,道声对不起吗?”
喻思杳忍不住又气又笑:“明明是她推我下楼的,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不然我怎么也会跟着摔下楼呢?”
张郁青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渐渐爬上了愠怒的神色,他用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说道:
“那当然是因为你看到我跑过来了,为了蒙骗我,就自己也跟着滚下楼去呗!喻思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计、这么爱骗人,撒谎都成习惯了?”
喻思杳听着张郁青的这一番话,望着他那因恼怒而愈发紧绷的神情,嘴角缓缓地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曾经,她满心以为眼前这个男人将会是自己一生的依靠。
然而到了如今,她才恍然明白,在他的心里,自己恐怕是远远比不上李佩仪重要。
她才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身体依旧虚弱无力,浑身多处都隐隐作痛,可他却一门心思地只想让自己,去给那个将她推下楼的李佩仪赔礼道歉,这是何等可笑又何等可悲的事。
自从喻思杳的闺蜜李佩仪,来到张郁青的工厂出任会计一职。
她这个未婚妻的名分,便已然是名存实亡了。
曾经,望着张郁青给予李佩仪那细致入微的体贴照顾,喻思杳的心里满是委屈与不甘。
她实在无法容忍自己的未婚夫,把那份温柔与关怀全都给了别的女人。
于是,她哭过、闹过,企图凭借自己情绪的爆发来引起张郁青的关注,好让他知晓自己内心的苦楚。
可哪曾想,每一次,她所得到的并非张郁青的理解与安慰,反而是他的勃然大怒。
张郁青会即刻变了脸色,对着她疾言厉色地加以指责,说她是在无理取闹。
在张郁青看来,似乎喻思杳的这些情绪宣泄都是毫无道理可言的,全都是在故意给他添乱。
他压根儿就不顾及喻思杳之所以会这般痛苦的真正缘由,只是一味地维护着李佩仪。
这一回,喻思杳是真的累了。
在从那失重的楼梯上滚落下来的刹那,她终于想明白了。
这婚,她决定不结了。
闺蜜,她也不想再要了。
看着窗外渐黑的天色,张郁青有些坐不住了。
喻思杳已经在派出所呆了一整夜,这教训是不是差不多够了?
要不要今天把她接出来?
张郁青自顾自地摇摇头。
不行,她这次做得太过分了,不磨磨她的性子,她怕是不知道怎么当好一个妻子。
做他张厂长的妻子,不但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必须宽容大度,遵守传统美德。
不过……
她好像手脱臼还没好,住在派出所,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几番天人交战后,张郁青站起身,决定去接喻思杳。
他刚要出门,李佩仪从卧室走出来。
“郁青,你这是要去哪里?”
张郁青看到李佩仪,露出温柔的神色。
“佩仪,你怎么起来了,回去好好躺着休息。”
“我去派出所接思杳,马上就回来。”
李佩仪眼中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嫉恨。
“郁青,我知道你担心思杳妹妹。”她柔声开口,“但我是思杳妹妹最好的朋友,我了解她,你冷静下来想想。”
“她未来是厂长夫人,不但要帮着你管家,还要帮你在工厂立威,怎么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呢?”
“你现在就把她放出来,外人肯定要说你偏袒家属、假公济私。她也会愈发的有恃无恐,继续仗势欺人。”
“依我看,还是再关她几天。我也是为了你们两个好,毕竟女人听话了,这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张郁青深以为然,他点点头。
“佩仪,还是你想得周全,思杳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知足了。”
张郁青打电话给秘书陈青云,让他送晚饭来。
对他来说,喻思杳不在家最大的不便,大概就是没人做饭了。
等到第三天,张郁青终于再次来到派出所。
他打算先检查一下喻思杳的认错态度,如果反省到位,就接她出来;若是仍旧任性而不自知,那就再关她几天。
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一脸错愕的派出所所长。
“喻同志几天前就放出去了,张厂长您不知道吗?”
“什么叫放出去了?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放她走?”张郁青额头上爆出青筋。
所长无奈地说道:“是工厂的刘会长,我以为是您的意思。您也知道,喻同志本来也不需要拘留,我没理由不放人呀……”
张郁青胸中有一团火无处发泄。
喻思杳早就走了?
那她这些天去哪儿了?
一个已婚妇女,不老实回家,居然敢出去鬼混!
张郁青一脚踹翻面前的茶几,气冲冲来到工厂。
他走到刘会长办公室门口,努力压下怒气,抬手敲门。
“请进。”
张郁青一把推开门:“刘厂长,听说你把喻思杳放出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张厂长啊,请坐。”
张郁青压抑着一腔怒火,坐到办公桌对面。
刘会长虽然名义上比他低一级,但他作为工会会长,实际上和他平起平坐,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他这个厂长还要有话语权。
张郁青那套发狠骂人的方式,在刘会长这里行不通。
刘会长端起茶缸,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热茶,这才看向张郁青。
“张厂长,这本来是你的家务事,我不该插手。但作为工会会长,团里每一位工人及其家属的思想情况和作风问题,我是要负责的。”
“我听所长说,小杳同志本来不需要被拘留,是你要求派出所扣下她的,是不是这么回事?”
张郁青瓮声瓮气地答道:“她这些日子做得太过分了!先是欺负佩仪把她推下水,又仗势欺人,捅伤了佩仪的哥哥,我必须要给她点教训!”
刘会长摇摇头:“张厂长,据我的了解,小杳不是这样的人,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另外,你和李同志确实走得有些近了,影响非常不好。就算是再大度的女人,也不可能毫不介意。”
张郁青皱起眉头说道:“做我的妻子,必须要性子温柔宽厚,怎么能连这点小事都容忍不了?”
刘会长有些生气。“张厂长,你怎么还有这些封建余孽思想?妇女能顶半边天的道理你不懂吗?”
张郁青梗着脖子:“反正她是我的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想对她怎样是我的自由!”
刘会长怒极反笑。
“张厂长,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你和小杳……还不是夫妻关系。”
“你……你说什么?”张郁青只觉得一道惊雷从头顶落下。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不可能!我们的结婚证明早就交上去了!”
“小杳同志几天前拿走了,她没告诉你吗?”刘会长云淡风轻地说道。
张郁青感到难以置信,他尽力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大声吼道。
“她说拿走就拿走?凭什么?你作为主任,为什么不拦着她?”
“张厂长!”徐干事低声怒喝,“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看来我需要对你重新进行思想教育!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如果小杳不想和你结婚,那就没有人能强迫她!”
张郁青哑口无言,他张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是理亏的那一个。
张郁青颓然走出办公室,他耷拉着脑袋,不复往日意气风发的神情。
喻思杳居然真的不想和自己结婚?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从小就跟着他跑的小跟屁虫,每日为他料理家务的完美妻子,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痴情女人,居然不要他了?
张郁青猛地摇摇头,似乎要把这个想法从自己脑海中赶出去。
绝对不可能,她只是在耍小性子,以不结婚为威胁,让他屈服。
他不可能屈服于一个女人!
而且是他的女人!
但无论怎样,当务之急是找到喻思杳,她到底去哪儿了呢?
张郁青摇摇晃晃地走着,迎面撞见一个车间主任。
“张厂长好!”
张郁青敷衍地点点头。
车间主任没有注意到张郁青的脸色,他堆起巴结的笑容,说道。
“张厂长,有些日子没见到嫂子往车间送饭了,兄弟们都想念她的炖排骨了。”
“嫂子的炖排骨真是一绝!人又温柔,总惦记着我们这帮兄弟。我们都说嫂子是工厂一枝花!张厂长您有这么个漂亮又贤惠的老婆,真是有福气啊……”
厂长自顾自地说着,张郁青的脸色已经黑得像碳一样。
“闭嘴!没事做就去干活!”
车间主任惊呆了,往常夸赞嫂子,张厂长虽然嘴上不说,但脸上会有隐隐得意地笑容,今天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车间主任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苦着脸去干活。
张郁青略一思考,决定去找喻思杳的姑姑,毕竟他们是喻思杳仅剩的亲人。
没想到一路颠簸来到村里后,张郁青居然碰了一鼻子灰。
姑姑连门都没给他开,只说自己也不知道喻思杳去了哪里。
还说张郁青和喻思杳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张郁青对她的事情无权过问。
张郁青从来没被如此折过面子,但他对于红糖的事有些心虚,没好意思发火。
张郁青思来想去,又来到自己父母家,看看他们是否知道喻思杳的下落。
张父张母听说喻思杳被张郁青气得取消了婚约,差点背过气去。
张母直拍大腿:“作孽啊!这么好的媳妇都被你气走了,我看你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
“我告诉你,我只认小杳一个儿媳妇,你就算跪下给她赔罪,也得把她给我哄回来!”
张郁青倔强地昂起头:“我没做错!喻思杳她妒忌佩仪,还给你们打小报告,我只不过是让她长长记性!”
张母气得想打人,她用手使劲点着张郁青的脑袋。
“你这臭小子瞎说什么?谁告诉你这事是小杳说的?”
“不是她还能有谁?”
张父叹了口气:“是你身边的秘书陈青云告诉我们的。他说小杳一直像妹妹一样照顾他,他实在看不惯她被别人欺负,所以想让我们来主持公道。”
“郁青,所有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你怎么就不懂呢?”
张郁青惊呆了。
张父站起来,打开冰柜盖子。
“小杳知道你在工厂忙,没时间来看我们,她就隔几天过来陪我们说说话、帮我们整理家务。”
“你看这冰柜里,满满当当全是小杳给我们包的饺子和馄饨,她说我们年纪大了,更应该好好吃饭,保重身体。”
“小杳这个准儿媳,比你这个儿子,都要孝顺得多。”
喻思杳垂头丧气地推开家门,刚一踏入,便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缓缓抬起头看去,只见张父张母正一脸阴沉地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
在一旁的,是同样脸色阴沉沉的张郁青,还有那眼眶泛红、泫然欲泣模样的李佩仪。
看到喻思杳走了进来,张母的脸上瞬间展露出了笑意。
“小杳,你回来了呀,快过来这边坐!”
喻思杳轻声说道:“叔叔阿姨好。”
张母立刻纠正道:“叫什么叔叔阿姨呀,该叫爸妈!”
喻思杳只得垂下眼帘,应道:“是,爸妈。”
毕竟,张父张母一直以来对她都特别好,她实在不忍心做出让他们伤心难过的事情来。
张母看着乖巧的喻思杳,心头一片柔软,转念想起自己那个倒霉儿子,忍不住又板起脸来。
“郁青,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怎么还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带别的女同志回家住,像什么话!”
张郁青丝毫不让:“她不是别的女同志,是思杳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不提她与我们青梅竹马多年的情分,她现在也是工厂的会计,照顾她是我的责任。”
张母忍不住直翻白眼:“你说什么疯话?你和别的女同志能有什么情分?还有,你别用工作堵我的嘴,哪有领导照顾下属,照顾到家里来的?”
一直站在张郁青身边默不作声的李佩仪,此时轻咬嘴唇,拽了拽张郁青的衣角。
“郁青哥,别为了我和叔叔阿姨吵架。我知道我留在这里,碍着嫂子的眼了,嫂子生气是应该的,我这就收拾东西走。”
张郁青动作极为自然地一把揽过李佩仪,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眼角眉梢里全是心疼。
“你身子还没好,自己一个人出去住,我怎么能放心?就把这里当成你家,想住多久住多久!”
张母气得捂住胸口:“小李同志,你也太有心机了!这件事和我儿媳妇有什么关系?你调拨我儿子和儿媳妇的关系,安的什么心?”
张郁青迅速地挪动身子,用他那宽阔的肩膀将李佩仪牢牢护住,一脸坚定地说道:“妈,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您就冲着我来好,别对佩仪发火。”
一直坐在沙发上沉着脸的张父,就在这时候,缓缓地站起身来。
张父可是当了一辈子的公安,平日里不笑的时候,身上自然而然地就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李佩仪见状,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那副怯生生的模样尽显无遗。
“郁青,你已经大了,我本不想插手你的家务事,但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
“小杳不说,是因为她脾气好、能忍让,但你不能欺人太甚!我命令你,现在马上让这位李同志离开!”
“不可能,你如果非要赶她走,那我就陪她一起!”
张郁青平日里向来是个敬重长辈、遵循家中规矩的人,对父亲更是有着一份发自内心的敬畏,极少会有顶撞父亲的情况发生。
如今却为了维护李佩仪,他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什么都不顾了。
“你!”
眼见张父要发火,喻思杳连忙上前拦住。
“爸,你别太着急上火。郁青也是因为关心下属,我……我不计较这些。”
张父叹口气,握住喻思杳的手。
“小杳,你总是这么懂事,我怎么能放心?你爸爸把你交给我,我一定要护你周全……”
喻思杳忍着落泪的冲动,好言相劝。
“爸妈,你们都一把年纪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总为我们的事情操心,我相信郁青心里有数。”
在喻思杳再三安慰下,张父张母终于叹着气走了。
一转身,她却对上了张郁青的冷眼。
“是你跟我父母告的状吧?现在还来这里充好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是这种人!”
“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张郁青皱着眉头,冷冷说道,“别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就能赶佩仪走!”
喻思杳刚想要接着为自己辩解几句,可念头一转,却突然觉得没有必要。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说道:“随你怎么想吧。”
此刻的她,是真的已经不在乎了。
毕竟,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她得抓紧时间去准备前往东北所需的物资呢。
据说,东北那个地方的冬天可是特别特别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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