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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然严卿结局免费阅读试药之提线木偶番外

良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二日,初夏的清晨透着微微凉意,朝阳细碎的光芒穿透茂密的树枝,点缀在路边的车身上,严卿坐在车里看着远处一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吩咐道:“张旻,找几个信得过的人盯着。”张旻眼中噙着些许水光,看着远处越来越模糊的爱徒,那瘦弱单薄的人渐渐离去,心中如刀片绞割。若是可以,她想亲自盯着,撇了撇嘴,却是十分恭敬的声音:“是。”朝阳缓缓升起,挂在城市上空…宏野集团三十三层办公室内,一如既往的安静,只余笔尖触碰文件的沙沙声。突兀的敲门声传来,得到允许后,文岚轻轻推门进来。“严总,这是萧景舒最近在做的项目,已经整理好了,您过目。”“嗯。”并未注意太多,严卿继续忙着手中事物。时间缓缓流过,十分钟后,严卿发觉面前仍站着不动的文岚,疑惑道:“有事?”文岚抠手指...

主角:良然严卿   更新:2024-11-28 15: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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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良然严卿的其他类型小说《良然严卿结局免费阅读试药之提线木偶番外》,由网络作家“良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日,初夏的清晨透着微微凉意,朝阳细碎的光芒穿透茂密的树枝,点缀在路边的车身上,严卿坐在车里看着远处一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吩咐道:“张旻,找几个信得过的人盯着。”张旻眼中噙着些许水光,看着远处越来越模糊的爱徒,那瘦弱单薄的人渐渐离去,心中如刀片绞割。若是可以,她想亲自盯着,撇了撇嘴,却是十分恭敬的声音:“是。”朝阳缓缓升起,挂在城市上空…宏野集团三十三层办公室内,一如既往的安静,只余笔尖触碰文件的沙沙声。突兀的敲门声传来,得到允许后,文岚轻轻推门进来。“严总,这是萧景舒最近在做的项目,已经整理好了,您过目。”“嗯。”并未注意太多,严卿继续忙着手中事物。时间缓缓流过,十分钟后,严卿发觉面前仍站着不动的文岚,疑惑道:“有事?”文岚抠手指...

《良然严卿结局免费阅读试药之提线木偶番外》精彩片段


第二日,初夏的清晨透着微微凉意,朝阳细碎的光芒穿透茂密的树枝,点缀在路边的车身上,严卿坐在车里看着远处一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吩咐道:

“张旻,找几个信得过的人盯着。”

张旻眼中噙着些许水光,看着远处越来越模糊的爱徒,那瘦弱单薄的人渐渐离去,心中如刀片绞割。若是可以,她想亲自盯着,撇了撇嘴,却是十分恭敬的声音:“是。”

朝阳缓缓升起,挂在城市上空…

宏野集团三十三层办公室内,一如既往的安静,只余笔尖触碰文件的沙沙声。

突兀的敲门声传来,得到允许后,文岚轻轻推门进来。

“严总,这是萧景舒最近在做的项目,已经整理好了,您过目。”

“嗯。”

并未注意太多,严卿继续忙着手中事物。

时间缓缓流过,十分钟后,严卿发觉面前仍站着不动的文岚,疑惑道:

“有事?”

文岚抠手指头扣了半天,闻声,突然紧张起来,他伸手扶了下眼眶,挠了挠头——那并不存在的痒痒。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鼓起勇气道:

“严总,那个…雄峰怎么样了?”

“好着呢。”

“emm…严总,雄峰这小孩吧,虽然平时对谁都挺冷淡的,但对平日任务及其上心,”他偷瞄了下严卿,并没有不悦的表情,继续说道:

“尤其是您安排的任务,大事理应做得好没得说,就连您吩咐的小事他都很上心,毫不含糊。”

可能是过于紧张,他的嘴皮子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甚至开始回忆起来:

“我还记得他刚来训练营的时候,性子特别倔,甚至还有点不服从管教。但几天后,听说您要来视察,他立马乖巧老实,您的威严把他压的死死的。那天张旻还担心这小孩出差错,特意盯着他,没想到老实地跟个柱子似的。而且啊……”

严卿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文岚,是不是平时太纵容你了。”

男子立刻闭嘴。很好,又搞砸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不着调是怎么当上严总秘书的。面对老板审视的目光,眼神开始飘忽不定。怎么办怎么办,会不会丢工作啊…

“别废话,到底想干什么?”

严总好善良,竟然能容忍他这么叨叨…念头一闪而过,但立马回神,说起自己的目的:

“就是那帮训练营的学员,谭宇他们问我好几次怎么处理雄峰,我按照您吩咐的没有告诉实情。但他们私底下都猜测雄峰被萧景舒杀了,还准备去找慕总会的事。我拦下了,他们埋怨我没把您请过去救人……”

“这种事找张旻。”她开始怀疑自己真的对下属太善良了,什么事都找她。

文岚欲哭无泪,张旻为逃避谭宇的追问,跑得没影。谭宇那死孩子堵了他好几次,还骂他指责他,真是委屈死了。

“可是,张管出差了……严总,要不然,告诉谭宇吧。”满眼期冀地看着严卿。

“不行。这件事不能宣扬。”然而严总并不在乎他的处境。

“好吧…”文岚内心像是塞了个苦瓜,又要重新面对那些人的非议,要心梗了…

见他仍是不走,严卿不耐烦道:“还有?”

“那个…严总,我可以见见雄峰吗?”

严卿挑眉,这两人关系似乎很好…

“可以。他晚上十二点去我家,你正好在公司等着,顺便加班把这些处理一下,晚上等通知。”

见良然,可以,要加班;

不加班,见不到。

加班一俩小时也就罢了,加班五六小时?!

“好的严总,保证完成任务!”

怕再犹豫几秒严卿会变卦,文岚毅然决然走向了自我奉献,默默接过来一大摞文件夹,坚定地接受任务,转身,出门,轻轻关门,然后,脸上的坚定、无私奉献碎了一地,心里塞的苦瓜蔓延到脸上,简直痛不欲生……

瞅见一同值班的小李,他眼神一亮,“小李姐姐!我们商量个事…”

小李瞟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一溜烟跑了。

深夜,严卿坐在车上,副驾驶位上顺带捎了个文岚…

此时路面上不再出现行人,四周寂静无声。窗外盏盏路灯一个接一个地飞速后退,忽然,一抹身影出现在窗外,在黯淡的路灯下显得有些孤单。

“雄峰!”见到这一抹身影,文岚一时忘我,激动地喊起来。

严卿被这一嗓子喊的头痛,“闭嘴,小点声。”

“好的。”文岚乖乖闭上嘴巴,头趴在窗户上盯着那道身影看。

车速过快,已经将路边那人远远甩在身后,严卿吩咐道:“王叔,倒回去。”

“是,严总。”司机应声,掉头,转回去。

“开慢点。”

“是。”司机降慢速度,跟在那落寞身影后面,像是不怀好意的尾随…

车缓缓靠近,良然的身影渐渐清晰,一瘸一拐地走着路,似是受了伤。

严卿看着前方那人,像个没人要的小孩一样,可怜巴巴……

路灯下的身影渐渐与记忆中的小孩重合,脑海中尘封已久的记忆揭开面纱…在严卿脑海里缓缓浮现,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良然……

三年前的某个夜晚,宏野集团旗下,一个大型连锁酒吧闹事,甚至闹出了人命,她急忙赶过去处理…

事情结束后已是凌晨,严卿从酒吧出来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家,忽然听到附近一条小巷的骚动,以为是没处理干净的漏网之鱼,便派人前去查看,却发现并不是。

小巷内,几个黄毛混混围着一个小崽又踹又骂,小崽也挺凶,抓挠啃咬,几个混混竟一时抓不住,甚至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严卿心见尤怜,将混混赶走了,只剩下一个满身伤痕的小崽。她走向前,见小男孩瘦瘦矮矮的,约十三四岁的模样,多半是和家里吵架跑出来了。

便问他家在哪,她可以送他回家。

男孩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她看了半响,也不说话。

严卿瞧着可爱,便牵起他脏兮兮的小爪,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一路牵着他走出潮湿阴冷的小巷。

这一小段路上,男孩呆呆愣愣,乖巧地跟着她走,全然没有了对抗混混的凶狠劲,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偶尔回头,发现男孩正在看她,只是在回头的瞬间,男孩便匆匆低头,避免了和她的视线接触。

小哑巴很是有趣,严卿便拉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车,装作坏人一般把他一并带走。

直到打开了车门,小哑巴才开口说话,“你要带我去哪?”声音脆脆的。

严卿回头看他,笑意盎然,“小崽,要不要跟我回家?”

小哑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又不说话了。

于是严卿换了个问题:“你几岁了?”

仍是没有回应。

后来才知,那时他已经十六岁了,应是营养不良,个子没长起来,像个不懂事的小朋友。

严卿见他傻傻呆呆的,也不放心将他丢在外面,便真把他带回了家,寻思着第二日帮忙寻找其家人。

车上小男孩也不反抗,任由她带着走。

没成想,这一待就是三年……

路灯下,一辆车缓缓开到良然身旁,发觉有车悄悄靠近,良然浑身戒备,多年的训练让他的身体作出下意识反应,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枪,倏地转身举枪对着车中人…

“怎么,一天不见就要杀了我?”严卿笑盈盈地问到。想起三年前的小哑巴,再看到他如今这副样子,一丝愧疚油然而生。被枪指一下不算什么…

良然放下手,将枪重新放回腰间,双手紧贴裤缝,腿微微并拢,如同面对司令官一般。

“没有。”他答道,平淡的回应,不带任何情绪。

“上车。”

良然上了车,和严卿并坐着。任前面副驾驶位的文岚对着他做出夸张的动作和神情,也没有引起良然丝毫的注意力,文岚愤然失望,亏他奉献了五个多小时的加班,良然没心。

好吧,良然确实没心,至少目前没有。

严卿也看出来了,说道:“这模样还不如以前有趣。要不…偷偷把你变回来?”

“良然听主人的。”

严卿:无趣,真无趣。

文岚:好好的孩子变成了木偶人…这让张旻看见,要哭死去。

实际上张旻已经哭过了…

严卿想起他的走路异样,问道:“怎么受伤了?”刚养好的身体,一天不见,又带一身伤。怕不是药效还未见成果,人就先被打没了…

“梁三打的。”

“他能伤到你?”真是奇也怪哉。

“他不让我还手。”

文岚憋不住话了:“!!!死梁三,太无耻了。明天我也找人把他打瘸。”

“准了。”

得到批准,文岚又开心起来,待会就给张旻打电话。

严卿说道:“下次有人打你,就还回去,不管是谁,明白吗?”

“良然明白。”

“不要让我看见你一身伤地回来。”

“良然明白。”

文岚:雄峰牌机器人…

一路上良然根本不搭理文岚,只回严卿一个人的话,完全忽略了副驾驶上的人。

于是,车内充斥着文岚一个人的叨叨,好似良然是他养大的孩子,问就是他带着张旻那份一块关心良然。

车缓缓开到别墅门口,文岚仍意犹未尽,执意要跟良然说话,妄图拉回他的一丝神志。甚至非常没眼色地跟着良然踏进严卿的家门,但被下了逐客令。

“人也看到了,你自己回去吧,王叔也要下班了。”

“昂…啊?我家十几公里远啊!严总行行好,让王叔送我回去吧~”

“那你问问他愿不愿意。”便不再管他,转身就走,良然紧随其后,保安识趣地关上大门。留下文岚一人站在门口吹风。

二人身后传来发动机低沉的启动声,以及…文岚的喊叫。

“王叔,你带我一……哎!哎!别走啊,等等我!王叔!捎我一程。叔!亲叔……”


严卿看了谭宇的报告,也上了二楼,推开那虚掩着的门……

良然正坐在地上摆弄积木,稍稍凌乱的发丝还湿润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牢牢地盯着手中积木。

已经一月之久没有仔细看过他了,好像…又瘦了些……

她倚在门框,晦色不明地看着他,“良然,学会撒谎了。”语气轻缓,似是淡然,又似叹息,并无愠怒,只剩下萦绕在心底的疑虑。

听到话音,他抬起头,漏出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仿佛木偶人并不懂“撒谎”这个词。

严卿踏进房间,关上了门。

挡枪,撒谎,种种细节都暴漏着良然不再是最初的木偶人了。然而,他仍旧装得好好的,刻意的伪装,掩饰着严卿不知道的秘密。他拼了命地隐藏着,就像那片尖锐的玻璃,不带一丝犹豫地扎进去……

“起来。”严卿走到良然身边。

他站起身,仍旧是那副机械的样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挡枪那天吗?还是在食品加工厂的时候,还是更早?严卿真想撕开那该死的面具,打破伪装出来的平静。想要刨根问底问清楚,为什么刻意隐瞒,为什么替她挡了那一枪,为什么被她发现端倪仍扮演着木偶,为什么今天撒谎………

“坐下。”她指了指床边。

以及,愿不愿意留下来……

良然遵从着,随着坐下的动作,领口微微敞开瞬间,透出白皙的肌肤,以及下方若有若无的线条。他乖乖地坐在那里,目视着前方,等待着未知的惩罚…或者再次试探。

看着他这副乖巧的样子,严卿勾了勾唇,抬起手……

微凉的指腹轻轻划过温热的脖颈,透过肌肤感受到脉搏强有力地跳动着。

“她碰你这了?”

指腹缓缓移动,路过之处皆是温热,最后停在他脖颈的一处突起,指腹轻轻辗转摩擦,热意顺着微凉的指尖传来,驱散了指腹的凉意。她感受到指腹下的喉结划动了一下……

“这里?”

指尖一路向下,停在某个位置。“还是……这里?”语调温柔,夹杂着暧昧,明亮的眼眸间尽是狡黠。她感到指腹下的人微微颤抖着,指腹间的肌肤渐渐变得滚烫。她凝视着那原本寂静的眸子,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情欲,不过瞬间,再度恢复如常。

还装?

严卿的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肩膀,眼中温柔似水暗含秋波,仅视一眼便人轻而易举地沉溺其中……她俯下身,在那双看似无波澜的丹凤眼注视下,微凉的唇轻轻覆了上去,贴上那片滚热的唇。

近在咫尺的明眸瞬间瞪大了双眼,身下之人猛地一颤。那双撑在床上的手,青筋突起,深深陷进被褥,攥紧。

严卿一手扶着他的背缓缓压了下去,直到二人双双倒在床上…

砰…砰…砰…剧烈的心跳声……唇间微微分离片刻,不稳的气息在二人之间流动着,微凉的唇再度覆了上去……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炙热缠绵,滑嫩的舌尖轻轻撬开贝齿,探了进去,触碰着…挑逗着…纠缠着……手上动作并未停止,轻缓地碾捻,摩擦,揉搓,感受着身下之人微微的颤动……

寂静间,暧昧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不知是试探更多,亦或情动更甚……

缠绵间的二人,动情忘我之际,严卿倏然撤离,从那人身上起来。她呼吸急促着,明媚的眼眸尽是得逞,凝视着床上那人。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鲜红欲滴的唇,白净的脸颊透着些许粉嫩,深陷情欲的神情让人忍不住再次轻薄一番,深邃的眸子露出毫不遮掩的欲求不满……

“还装吗?”温柔的声音响起,带着微微的沙哑。严卿稍稍后退一步,拉开二人的距离,“你刚刚回应了。”

音落,房间重新恢复宁静,只剩下呼吸声。良然躺在床上,身体深深地陷进床褥。暧昧的骤然分离让他来不及调整急促的喘息。喘息声在寂静空间内显得异常分明,无一不彰显着方才的情动。他看向床边站着的严卿,眯了眯眼。

“嗯,不装了。”同样沙哑低沉的声音。话语间,他坐起身,和严卿对视着,彼此眼眸间交织着复杂各异的情愫。他抬起修长的手,抓住严卿的手腕,猛地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似是没料到这一猝不及防的举动,严卿趔趄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向床上,落进他的怀里,微凉柔软的身躯重新被滚烫包围。良然顺势倒了下去,抱着人重新落回床上。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凝视着那双充满诧异的明眸,俯身,吻了上去……

……

直到那人将她吻得喘不过来气…她伸手推开了,胸膛剧烈起伏着…躺在一旁的人也不断喘息……声声沉重的呼吸,分不清是属于自己,还是旁边的人。她抚上胸口,那里猛烈地震颤着,向全身各处涌动着密密麻麻的情动,指尖微微颤抖,仿佛这副身体早已不属于她自己了……

窗外一弦弯月挂在夜空,伴随着点点星光缓缓移动,月光照耀下的花园寂静地沉睡着……

静息片刻,严卿平复了心绪,选了个最近的问题:“为什么撒谎?”

空气在默然中流动,微风透过窗户闯了进来……

那人轻笑,“我没想到谭宇会打小报告。”

回答了,又似没有回答。他还是想隐藏着秘密,将不为人知的故事隐匿在心底,紧紧关闭大门,落了锁,让严卿窥探不到一丝一毫……

叮呤!

严卿的手机响了,她摸到床褥间的手机,打开。

来信人:孟春。

举着手机的手又落回床上。

她忽然不想追问了,也不强求了,就让他藏着掖着。总有一天,他会亲口说出来,有的是时间陪他耗。

严卿勾了勾唇,道:“睡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便起身离开。

从良然房间出来,严卿查看了那条信息:

银月组织在T市有一个交接点,地点在揽月饭店。

张旻说在食品加工厂爆炸之前梁三去了揽月饭店,孟春说揽月饭店是银月组织的地方,谭宇说偷听到了梁三打电话……

果然,她猜的没错,梁三一直参与其中。

她回了条信息:事成之后,萧景舒归你,梁三归我。

叮呤!

一个OK的表情。

黑暗中的严卿勾起一抹笑,她自己这边…也该开始揪人了……

另一版本:

“起来。”

良然起身。

“学会撒谎了是吧?”

良然未语。

“去把楼下的榴莲拿过来,”顿了顿,又刁难道,“用手拿,不能借用工具。”

准备去拿榴莲的良然身形一顿,又恢复如初,哒哒哒跑去楼下。

须臾,良然用食指和拇指揪着榴莲尖尖,大步走来,停在她面前。

“放桌子上。”

良然听话地放在桌子上。

“把你的腰上的皮带抽出来。”

???尽管疑惑,良然还是照做了,抽出腰带后,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腿上,却也没掉下去。

严卿指了指榴莲和腰带,“选一个吧。”话语间毫不掩饰的笑意。

良然瞪大双眼,渐渐地,可疑的红晕爬上脸颊。他了然一笑,带着一丝羞意,指了指皮带。

严卿眉峰一挑,笑容间带着不怀好意,“皮带给我,”又指了指墙角,“去重新倒立。”

片刻间,良然就准备好了。他面对着墙壁,光滑白皙的后背暴漏在严卿的视线。

严卿缓缓走过去,试了试皮带的结实程度,在空气中甩了甩,皮带划破空气的声音。听到声响的良然抖了抖,仿佛下一秒皮带就会落在他身上。

“啪!”他的担忧成为了现实,白皙的后背赫然出现一道皮带大小的红痕,和光滑白嫩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嗯…”几乎同一时间,良然闷哼一声,火辣辣的疼痛在后背蔓延开来。

“啪!”皮带又一下落在良然的屁股,引起良然的一阵哆嗦,撑在大理石板砖上的手青筋暴起,手指狠狠地抵在地面上,指腹泛着白。他竭力忍耐着,没发出一丝声音,而搭在墙上的双腿却微微颤抖着,出卖了他强装的镇定。

“累了。”手中的皮带扔到地上,严卿坐下喝了口茶。

墙上倒立的良然倏地起身,走到严卿边上,把她手里的茶杯拿走了,双眸含笑地看着她,抿着严卿喝过的边缘一饮而尽。

严卿正要起身,被良然一只手按着坐回沙发,茶杯放到桌面上发出细微声响。良然爬上沙发,将人压在身下,低沉沙哑的声音:“玩累了,就该我了。”

俯身……

一夜缠绵……


走向私人电梯时,严卿对小李吩咐道:“等张旻回来了,让她再问一遍我刚刚问过的话,没有区别的话,就让她带着文岚去国防监察局。”念在文岚多年的勤恳工作,她不愿亲手动他。但,和恐怖组织勾结,间接导致她和良然深陷于危险,他需要承担相应的罪责以及惩罚。就…让张旻送他最后一程吧。

“是。”小李应声,片刻,又补充道:“今早有个人捆着一个中年男人来我们公司,说将那个人送给您。好像是慕总会的。”

是梁三,她和孟春约定好的,严卿问道:“在哪?”

小李指了指一旁,说:“这里。”便打开了那扇门。

严卿没有进去,对着身旁的良然笑道:“良然,你把他送进监察局吧,天黑之前送到就可以。”说完便大步走向电梯,小李连忙跟上。电梯门缓缓打开,二人走进去,又缓缓关上,小李疑惑道:“他不进来吗?”

严卿道:“他啊…有别的事。”

……

夕阳隐没于西山,暮色渐渐笼罩在这座城市……

傍晚时分,张旻匆匆赶回公司,听闻严总给她安排了任务,饭都顾不上吃就急忙去提人了。当她见到那道瘦弱身影时,万千心绪堵在胸口……

张旻怒骂道:“文岚!你为什么!你蠢啊…”

那人微微抖动着,并未抬头看她,苦涩道:“对不起张旻,对不起……”

张旻上前给他戴上手铐,解开绳子,将人从椅子上提起来。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文岚我问你,你到底和他们牵扯有多深?”

文岚的回复一如下午那般……

张旻听着耳麦中严卿的声音,揪起文岚走了出去……

初夏时节,街道上的夜风暖暖的,吹在张旻的脸上,她扯着文岚慢慢走着……

轻声问:“文岚,为什么啊?”

那人看着远处点缀在黑夜中的光亮,道:“没有为什么,都是选择罢了。”他停下脚步,看着张旻,目光前所未有的真诚,说道:“张旻,我能求你个事么?”

“不能,拒绝。”

“我奶奶记性不好,你能帮我把她送进一家好点养老院吗?她房间里藏着我留下的存款,都是现金,你拿着这些钱……”

“不能!你听不懂人话吗?早知道这样你当时为什么那样做!”

文岚看着她泛着光的眼睛,突然说不出话了……

张旻扯了他一下,拽着他往前走。

暖色的路灯下,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冰冷的锁链在他们中间悬着,一头在握在暖暖的手心,一头在手腕处扣着……

走了好长一段路,张旻听到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求你了……”

夜间的风好不容易吹干了眼睛,又湿润起来……她含糊一声“嗯”,不知夜风是否吞没她的回应,不知那人是否听得真切……

前面再转个弯就到了,文岚快走两步,和张旻肩并肩走着,说道:

“张旻,你和严总的联系,不只是她给了你职位吧。”

“嗯。”张旻轻声回应,“但我从未对你撒过谎…”她一直在暗中为严总调查银月,虽然收集到的信息很少很少……

“我跟你说,那天我还怪害怕的,怕你查出些点什么,然后把我揪出来。没想到你什么都没查出来哈哈哈。”

张旻没接话茬,气氛有些尴尬……

快到监察局了。

“张旻,我手疼,你帮我松一下手铐吧。”

张旻看了他一眼,“不可能。”

“你看,真的都勒红了。”伸手给她看。

张旻转头,忽然间,她感到腰腹部一阵剧痛,手中的铁链也脱离了控制,她视线缓缓下移,腰腹部露出半截刀片,刀片另一部分深深地埋进去,鲜血渗透了衣衫……

张旻看向远处那道渐渐消失的背影,捂着血流不止的腰部,强忍着走到监察局的门口,踢了踢门口的铁栅栏,引来警卫的注意。

“喂,有个罪犯捅了我一刀,往那跑了。”她靠在栅栏上,身体缓缓滑落。轻笑一声,总觉得文岚不会伤害自己么……

一旁的警卫拨了救助中心的电话,迅速集结人员追了出去……

……

坐在地上的张旻还是笑,她觉得自己蠢,文岚也蠢,早不跑,快到监察局的时候才跑……

阵阵微风吹过,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吹落一滴水珠,滑落在身上,带着微微凉意浸透衣衫…

文岚蠢吗?

在监察局的监控下,在不知隐匿何处的恐怖分子的监视下,在她再次的信任下,划了她一道伤口,划开了他们之间的情谊,划断了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文岚不蠢的,从来都不蠢。

……

……

又过了几日,孟春也跟严卿辞了别。

他也不进门,隔着大门的缝隙向里面张望,透过缝隙,看到严卿环抱着手臂懒散地站着。

“事情办完了,我也该回欧洲了,萧景舒这个祸害我带走了…”

“嗯。不回来了么?”

“不回了吧,也没什么可留恋的,除了……喂,你要不要去欧洲玩啊?”

“不去。”

“真是无情,好歹我也帮了你那么多忙。”

“那我送你个公司?”

“俗气…罢了罢了,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你……你身后那小子是要吃了我吗?”

严卿转头看去,良然背着光,站在不远处……

回过头来,孟春坐在即将离去的车上朝她招手……

她收回目光,转身朝着良然走去,路过他身边时,说道:“一年之期已经结束,你自由了。”便掠过他,走了…

路边的花海律动着…飘舞着…

身后传来那人清冷的声音:“主人不要,木偶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她停下脚步,“你不是木偶人了。”

“那我可以继续当你的保镖吗?”

“我不缺保镖。”

“我…我比他们更能保护你!”

她想起那晚枪声之下的拥抱,问道:“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一直装木偶人吗?”

花海中鸟语虫鸣声不止,身后之人却久久不言语…

严卿又说道:“我身边不留藏着秘密的人。”便给了管家一个眼神,抬步就走。

别墅门口站着的管家收到命令,喊来三五个魁梧保镖,向着良然走去。

“小然啊,要不你自己走?”

良然依旧盯着严卿的背影,一动不动。

魁梧大汉们正准备上手将人拉走,只听那人大喊一声,连花园里嬉闹的鸟儿都被惊起,扑腾扑腾飞走了…

“我心悦你!”

一时间,保镖们僵住了抬起的手,管家张大了嘴巴,看看良然又看看严卿……

那道靓丽的身影停下脚步…

“从四年前…就开始了……我只是……”

四年前一夜之间,他失去了温暖的家,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弱小的他面对憎恶的仇人,却只能被欺辱。那晚本该是…他的尸体被那群混混随意扔进下水道,却…遇到了一个漂亮姐姐……如同黑夜中星光一样,寄予他复仇的希望,以及活下去的信念…

一年前再遇仇人,他抱着必死的决心迎了上去……从未奢望过有人相救……心灰意冷之时,再次遇见她。那管药剂虽夺走意识,但也救了他的命……也给了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只是想待在你身边…”话音越来越小……

余光中,前方的身影转过身来,他抬起头。

漫天飞舞的花瓣间,她粲然一笑,眼眸中尽是得逞之意…

看着她眉眼弯弯,明媚的笑容,良然深知,自己落入了圈套……

眼前的人一如脑海中四年前漆黑夜晚下,她暖如春风般地笑着,对着年幼的他说:“小崽,要不要跟我回家?”从那时起,他就深深陷进去了……

番外:

“廖景华,你的破药失败了。”

……

“別研究解药了,琢磨一下怎么写失败报告吧。”

挂了电话,严卿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良然,

“以前有没有偷偷跑去当我司机?”

“有。”

“有没有偷偷跑去当我的保镖?”

“有。”

“张旻知道吗?”

“她不知道。”

“是不是还偷偷替文岚和张旻进我办公室送文件?”

“是。”

“还干过什么?”

“替公司楼下保安值班……”

她一阵无语,突然想起什么,“你和张旻的关系有多好?”

“也没多好。”

“那晚食品加工厂,张旻以为你死了,疯得我都差点没拦住…”

“……不和她搞好关系怎么接近你?”

“……”

“该我了,手机给我看看。”

严卿:?

“看手机干什么…”

“就给我看一眼嘛”

“……”

“就看十秒!”

“好吧,给你。”严卿递过去时还贴心地给他解了锁。

十秒后,良然把手机还回来。

她接过去,翻了翻,看着手机中联系人少了一个,笑出了声……


初夏时节的半山腰,阵阵微风掠过山间,拂过溪流,流动在那蜿蜒小径上,轻抚着严卿的素白衣衫。她身旁跟随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眼神间尽是漠然,毫无波动。他们身后不远处,若即若离地跟着十几个保镖,以保护二人安全。

昨日收到消息,因一年期限已到,廖医生便回了国,约严卿和良然在此处见面。

二人拿着地图,找了许久,才找到廖医生所说的山间茶室。

“良然,你看,地图上标的就是这里吧。”严卿将手中图纸递了过去。

良然接过来看了两眼,回道:“嗯。”

一众人便进了茶园。刚踏进大门,便感到风声更甚,千万叶片在树枝上颤动着,几欲脱离枝条,山间发出簌簌响声……

茶园的大门缓缓关闭,砰!两扇铁门相撞的声音有些刺耳。

随即传来大门外部的落锁声,铁链晃荡在铁门上叮咣响……刚进来的严卿等人大惊,纷纷回头看去。

大门彻底锁上的刹那间,数十道身影从灌木丛中一跃而起……

十几个保镖将严卿和良然紧紧地护在中央,纷纷握紧拳头,警惕地看着突然显现的黑衣人。

黑衣人中走出一位高挑的身影,他生着一张及其恐怖的脸,让人看一眼便心生惧意。他盯着严卿和良然,哼笑一声,“没想到吧,我们提前十分钟就在这等你们了。”他走到严卿等人面前,说道:“带路吧,我们一起去见见廖医生。”

一众黑衣人缓缓逼着严卿等人向前移动……

寡不敌众,严卿他们被逼无奈只好听从黑衣人的命令。

行至又一片树林前,严卿问道:“你是银月派来的?”

前方的黑衣身影应了声:“嗯哼。”

“银月的首领?”严卿又问。

黑衣身影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你怎么问题这么多,待会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声音阴沉得令人恶寒。

“是吗?那我第一个就杀你。”前方不远处的树干后传来一声女音。

那道身影缓缓暴露在众人的视野——是张旻,随着她的出现,数百名保镖陆陆续续从四周树干闪身出来,簌簌簌…一时间,原本寂静冷清的茶园站满了人。双方势力骤然调转,方才威风凛凛的黑衣人被包围了一圈又一圈,变成了弱势的一方……

为首的黑衣人观察了一下周围,他后退两步,缓缓抬起手,一众黑衣人似乎得到什么命令一般,纷纷向前围住严卿和良然,致使他们的可移动范围越来越小,被团团包围的保镖也紧张地缓缓移动着……

黑衣人喊道:“让你的人都撤出去,不然我杀了雄峰…”停顿片刻,又道,“…包括严卿。”他嘴边带着嗜血的笑,毒蛇般的眼神落在张旻身上。

谁料张旻毫不惊慌,反而讶异的语气,“是吗?”她向前走了两步,数百名保镖们也向内围踏进两步。被围着的黑衣人瞬间紧张起来,纷纷扭头看看前方,又看看后方,最后将视线落在领头人身上。

张旻对着领头人笑道:“你再确认一下,那是严卿吗?”

黑衣人猛地扭头,所谓的“严卿”和“良然”撕下脸上的一层皮,露出两副陌生的面孔。领头人可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后退至众黑衣人中间,大喝一声,“兄弟们,冲出去!”

他的怒吼声响彻山间,直冲云霄……顷刻间,绿意盎然的茶园充满了嘶吼、搏斗,甚至是枪声……

……

同一时间,这场闹剧也发生在严卿家的显示屏上。

大屏幕前,真正的严卿收回了目光,嘴里嚼着一颗草莓…她看着自己沾满水珠的手,正准备起身,一张纸巾递到面前。她抬头望去,那双深邃的眸子躲开了……

她轻笑,接过纸巾,擦了擦手。方才看得入神,不知何时良然也坐过来了,这人在他面前是彻底不装了。

擦干净手指间的水,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把文岚抓起来吧。”淡淡的语气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曾怀疑过文岚,但事到如今,又有些不可置信。这个人跟了她很久,久到自己都记不清了……从什么时候呢,开始把大大小小的事情交给文岚去办,这人虽不太会说话,做起事来很是利索。

昨天吩咐他去安排去茶室和廖医生见面的行程,也办得妥妥的,给她和良然准备了雨伞、鞋子、御寒外套等等,但…也给她准备了银月的人……

文岚潜藏在她身边的奸细……

而这一切都是假的,廖医生并未回国,也并未约他们见面,山间茶室附近早就安排了数百名人手,静静等待着可能会出现的银月势力,一切只是个局罢了。

若今日山间并未发生争斗,文岚就是可信任的,但……

她叹了口气,身边的秘书都被策反了,那人还和张旻交情颇深……看来需要好好整顿一番宏野集团了……

严卿起身,准备去换身衣服,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她回头看向良然:“回公司见见文岚,你去不去?”

“去。”良然立刻回答道。

闻声她踏步离开,嘴角漾起一抹微笑。

真实的良然似乎灵动许多。

……

宏野集团门口,一个半头银丝的消瘦男子和工作人员争执着什么…

“求求你,让我见一面严总吧。”他抓着工作人员的胳膊哀求道。

工作人员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对他说道:“严总真的不在公司,萧总您回去吧。”

他依旧紧紧抓着不放,神情间焦急万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求严总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工作人员试图拽出自己的胳膊,可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双手,这时他目光瞥到一个身影,眼前一亮:“小李姐姐,小李姐姐!”眼神中带着求助。

听到呼喊,小李注意到这边,走了过来:“萧总啊,您是有什么事吗?”

萧景舒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眼睛也亮了亮,立马松开了工作人员,转身抓住小李的胳膊,满含期待道:“小李,你能让我见严总一面吗?”

小李淡淡笑着,“严总不在公司。不过,她留给您了一句话和一个名字。”

“什么?”

“一年之期已经结束。孟春。”

萧景舒一愣,眼神渐渐黯了下去,手上的力气不知不觉也减轻了。小李轻而易举地抽出胳膊,不再看他,转身进了宏野集团。

那人久久伫立,忽地暴力扯了扯头发。扯了许久放下手来,他慢慢转过身,看着路面上来来往往的人,仿佛失去所有力气一般,忽地跌坐在地上。眼睛盯着那沥青路面,一动不动。突然间,他大笑起来,吓坏了一旁值岗的职员。他双手不停地拍着地面,笑得眼泪流了满面也不自知,嘴里不断嘟囔着“报应,报应啊,哈哈哈哈哈!报应!哈哈哈……”

一旁职员盯了他一会,转身走向保安室。

那职员离开后不久,他扶着一旁的柱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双目失神似是呆傻一般,垂着头,耷拉着双臂,摇摇晃晃地走向街道,迈进匆忙的人群。他沿着那条街道,一步,一步,仿佛没有了灵魂,渐渐离去……

而街道的另一端,那失魂落魄之人身后,不远处的孟春悠悠地走着,他双手插兜,嘴里叼着个棒棒糖,若即若离地跟着……

……

街道对面,静静停泊的一辆车“窥探”着这一切,车中是严卿和良然……

二人下了车,便朝着宏野集团走去。

严卿刚进大门,小李就小跑过来,正要说些什么,严卿抬起手,示意稍后再说,小李便默默跟着,一路跟着进了私人电梯。

“审问了吗?”严卿开口道。

“还没,在等您来。”小李恭敬道。

片刻,电梯到了负一层。

叮呤,门开了。

入目皆是一片漆黑,小李急忙走上前摸黑找灯的开关。

咔哒一声,刹那间,白光乍现,闪得小李微眯着眼,紧皱眉头……

电梯门前的严卿一动未动,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中透着淡淡的红色……在开灯前一秒,良然温热的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眼前的手缓缓放下,她有些讶然,看向他,那人面不改色,率先行了一步。

严卿轻哼一声,早晚扒开你的小秘密…

三人行至一扇门前,小李上前开门…开灯……

昏暗的灯光下,文岚双手绑在凳子上,身下的凳子与地面牢牢地焊在一起。

他叹息道:“严总,您来了。”

严卿在他面前坐下,淡淡道:“嗯,交代一下吧。”

“您想知道什么?”

“什么时候和银月组织联系上的?”

“从…您接良然回家的那天晚上,他们找到了我。”

严卿有些诧异,竟从这时候就开始了么……

“所以,你后来对良然的关注,都是为了给银月提供情报。”

“是。对不起啊良然。”文岚面带歉意地看向良然,又对严卿道:“那天,我跟着您去看望良然,也是他们安排的,我记录了良然的状态,交给了他们。”

所以,并不是多么担心良然的安危,并不是二人交好才去看望……

文岚苦笑一声,说:“但,他们后来只让我汇报您和良然的行踪,我不知道会发生爆炸、枪击那些事。”他神情中带着些许悔恨,“还好你们都没事…”

严卿轻声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文岚,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任。”

闻声,他竟落下一滴眼泪,只听哽咽道:“我也有我的难处……”一声细微的啜泣回响在狭小的房间……

严卿静默须臾,又问道:“你还有同伙吗?”

他深呼一口气,“没有了,我除了给他们传递信息,其他都不知道。”

严卿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显示着在山间尽数俘获的黑衣人,问道:“这上面有你认识的吗?”

文岚闭上眼晴,一滴水珠从脸上滑落,再次睁眼时尽是冷静。他仔细看着照片,说道:“应该是这个吧,长得最丑的一个。”

严卿指了指照片上面相可怖的领头黑衣人,“这个?”

“嗯,身形很像,他找过我两次,每次都带着口罩,但光看眼睛就觉得很丑。”

……

两个小时下来,文岚除了给银月传递信息,其他一概不知。严卿也不再追问。

那扇窄小的房门渐渐关上,门缝中最后一丝光芒缓缓地消失,留下文岚一人面对未知的黑暗……


夜晚,寥寥星点默默地地陪伴着这一繁华闹市,高楼大厦间闪着五彩斑斓的广告画面,错落有致的灯光下,车辆来来往往,像生命一般永不止息…

与外界喧闹肆意的氛围不同,慕总会最高级会议室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会议室中

主座上一西装革履的男子,脸上发福般润着光泽,微眯着柳叶眼,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静静听着众人的商议。

梁三坐在他左手边,言辞间带着滔天怒气:

“管他什么雄峰、雌蜂,那小子害了梁四,他可是跟了我二十多年的人!这口气我咽不下,他必须死!”

主座右边,一个妆容精致、身姿妖娆的女子婉声道:“梁三,不是我们想替他说话,关键是,他是严卿的人啊。知道你为梁四抱不平,可我们不能为了他得罪严卿吧。”

一旁有人附和道:“就是啊,回头严卿算起账,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又一个声音对此表示怀疑:“可她真的会因为雄峰跟我们作对吗?咱们两边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次也是雄峰先挑事的。再说了,最近我们还和宏野集团有项目合作呢。她不会因此针对我们吧…”

一听到有人向着梁三说话,他自己开始叫嚣起来:“武飞说的没错!雄峰算个屁啊,还为了他跟我们算账。”

他起身面向主座的人,状似凄苦道:“老大,您必须为梁四他们做主啊。”

萧景舒微微后仰,躺在椅背上,眉头轻皱,悠悠开口道:“雄峰这件事……”

咔嗒一声,话音被打断。

会议室的门开了。

紧接着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脆响,众人闻声回头,见一身着精致衣衫的金发女子,身后跟着两个魁梧大汉,大步向他们走来。她神情淡然,目光中却透着一丝锐利,淡淡地扫过在座的各位,姿态间落落大方,散发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大的气场。

众人不敢和她的目光接触,纷纷扭头,面向会议桌,脸色一个比一个灰沉,甚至还有人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面对不速之客,萧景舒站起身,礼貌地微笑着,微微俯身,伸手示意来人落座。

严卿瞥了一眼他指的地方,便移开目光,她唇角微扬,话语却是渗着微微冷意:“我来的挺巧啊,萧老大。”话语间朝着会议室的末尾处走去。

没有提前招呼,也没有任何人前来通报,她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闯进了会议室。

萧景舒堆起满脸笑容,问道:“严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清冷的声音响起:“听说…你们抓了我的人,我来听听怎么处理。”话语间,她挑了个比较干净的位子坐下,玉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淡淡的威仪。

沉默如期而至,前一秒还在激烈讨论的人仿佛蔫了一般,一言不发地静静地坐着,气氛微僵。

在她落座后,萧景舒也缓缓坐下,微低着头,双手交叉扣在桌面上,拇指不断摩擦着食指。

严卿漫不经心地抬眸,扫了一眼众人,“别紧张啊,你们当我不存在,就像刚才聊的那样,继续。”轻缓的腔调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向看似稳坐的众人。

萧景舒微怔,手上摩擦的动作也止住了,试探地问道:“严总,您看……这事该怎么处理?”停顿片刻,又微微皱起眉头,“不过最大的受害者是梁经理,梁经理这边恐怕…不好处理…”

闻言,一旁的梁三稍稍挺直腰板,搭在桌上的手攥紧,面上带着微微怒色。

严卿神色自若地把玩着手中的一个小玻璃瓶,轻轻抬眸,将视线落在萧景舒身上,轻笑一声,道:

“这话说的,跟我执意要带人走一样。您应该了解我的,特别是非分明的人。”这件事会得到一个公正的处理方式,但怎么处理,话语权还在严卿手上。

梁三的拳头攥地指节发白,开口道:“严总,您要保人,也得给我们兄弟一个说法吧。”

“嗯,是得有个说法。”严卿点点头,状似同意他的话。话语间换了个姿势继续闲散地坐着。

梁三以为她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以说服众人,但等她的“说法”等了半响,愣是没有了下文。

他又是个词穷的,总不能大喊“你倒是说话啊”。肥胖的脸颊憋的通红,憋不出一句上台的话。

沉默再次弥漫在会议室……

片刻,萧景舒右手边的火辣妖娆女子打破了气氛:

“我们兄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牺牲了,”她瞟了眼严卿,“雄峰这人在我们这里也值不了几个钱,不如…严总让一让宏野集团的股份?”期待的眼神中透着些怯意。

“宁佘!”萧景舒瞪了她一眼,其余人做得更加拘谨。

出乎意料地,严卿笑了,笑意坦然,不带一丝的讽刺与不善,赞叹道:“小姑娘有胆量。”

宁佘面露讶色,脸颊爬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人人皆知,严卿是个雷厉风行的狠角色,年纪轻轻就接手了A国最大的公司宏野集团,在其他巨头行业的质疑下,集团上上下下被打理得井井有条,更是在A国混出了响当当的名声,走到哪人人都要尊敬三分。这么个传奇人物竟在是非面前夸了一个小姑娘!

梁三噌地一下站起来,“股份?哼!我弟弟梁四的命岂是能拿股份来抵的?要我看,欠钱还钱!杀人偿命!”

随着梁三的起身,萧景舒的身影也跟着颤了一下…正要开口缓和气氛…

啪!

严卿手中的玻璃瓶扣向桌面,玻璃与木板的骤然接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声音不大,众人却是心头一紧。

“梁经理别着急,我有个提议,大家不妨听听。”

众人:等了半天,你终于有提议了…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昏黄地让人看不清的灯光下,严卿不疾不徐地沿着楼梯向下走,所见之处堆积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尘,角落布满蜘蛛网,时不时冒出几只老鼠吱吱地窜过去。

随着脚步向下,血腥味渐渐浓重起来,最后拐了个弯,终于见到那个捆绑在十字架上的人。

他垂着头,手腕耷拉着,身上的锁链既束缚着他,也支撑着他。走进些看到那人浑身的血污,一层层盐粒凝固在伤口裂痕处,呈现出斑驳的白渍,像是刚从地底下爬出的魑魅,丝毫没了人样。

严卿听说萧景舒底下的人玩的手段很花,若是她再来晚一些,这人或许就无法撑下去吧…

她缓缓走向前,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响久久回荡在狭小的房间。

许是声音吵醒了十字架上的人,耷拉着的手指颤动两下,他微微抬起头,暗淡冷漠的神情瞬间瓦解,一抹浅淡的光浮现在眼睛里。他挣扎了一下,身上的铁链晃动着。

萧景舒从严卿身后走出来,正要上前打开锁链,被严卿制止了。

“不用。”

在她出声制止后,十字架上那人眼中的神采渐渐暗淡下去,不再挣扎,恢复了死寂一般的阴气沉沉,毫无声息。

严卿打量片他刻,试探性地问了声:“良然?”

那人再次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些许茫然,似是带着些许惊讶,怔怔地看着她。

锁链声叮叮咣咣一阵响,他似乎想要站起身体,双手紧紧攥成拳,冰冷的铁链深深地嵌进身体,双腿一次又一次地趔趄着……

可,终究也无法站起身来……

干枯的嘴唇张了张,艰难地吐出话语:“严……总。”喉咙发出的嗓音又沙又哑。

严卿看了眼萧景舒,后者识趣地跑到一旁桌子上倒了杯水,恭敬地端到良然面前,一口一口地喂着…

“为什么杀梁四?”严卿问道。

萧景舒将杯子拿开退到一边。

十字架上的良然紧紧抿着唇,垂眸,避开了严卿的审视。

“因为…私仇…”

“发生了什么?”

沉默……

空气中许久的寂静改变了严卿的主意,她正要换个问题,却看到良然抬起头,四目相对间,那明晃晃的眼眸含着温暖笑意,尽数落进她的眼里,只听他沙哑道:“严总,谢谢你…来看我…”

恍惚间,她仿佛在哪里见过这副眉眼,亮亮的,犹如一盏星灯…

刹那间的思绪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些许意外。温顺的配合或许能换来她的怜悯之心,使她改变想法。但,良然明显不配合,拒绝回答她的问题,也拒绝了可能存在的生还。仿佛对她作出的任何处决都坦然接受,即使是死亡…

她看着良然,试图从那双明眸中看出些什么…

除了那明媚的笑意再无其他。他垂眸间,笑意不再,换上毫无波澜的神情…

严卿捏了捏手中的针管,轻笑道:“既如此,公平点,做错了事要接受惩罚…”

良然含糊了一句,严卿并未听清,停住话语,问道:“什么?”

“我没有做错。”

严卿道:“可你不肯说为什么。”

“杀了我吧。”

她嗤笑一声,“你在说气话么?”

“手中的针管是为我准备的吧…”

她一愣,被发现了么?便轻声应道:“嗯,怕不怕。”

那双明眸缓缓阖上,似是拒绝外界的打扰,也拒绝了这惨淡无聊的世间…

“确定不再说些什么吗?”

……

“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

仍是沉默,良然再未言语。

她抬起右手,轻柔地帮他弄掉碎发上的一缕蜘蛛网,手指又落在他残破的衣领上,抚去一层淡淡灰尘……两根手指灵活调转,手背上的针管转到手心,冰冷的针尖没入那人脖颈,管中的液体缓缓推了进去……

“嗯…”那人闷哼,眼睑微微颤抖着…

……

随着液体在身体的流窜,良然的意识逐渐涣散…分不清今夕何夕,面前人是何人…

听说人在死亡前一刻会回顾自己一生中重要的人和事,可他脑海里什么画面都没有,甚至想不起来自己经历过哪些事,见过哪些人。

并没有走马灯般,而是一片空白…虚无…

他努力睁开眼,眼前的人影逐渐重叠…模糊…旋转起来……



最后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了严卿狡黠的笑容。

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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