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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热门小说丹枫谢淮

翡山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于是,所有仇恨的、厌烦的、饥饿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小荷身上。此时大马正巧来排队了,他在长长的队伍尽头看到了小荷。他不愿小荷受欺负,连忙跑上前来,扶起跌倒的小荷,“怎么回事?”他忙把小荷护在身后,仆役们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今日是她头一遭来厨房,办不好事,这边向大家道个歉了。”队伍里传来了嘘声,“大马啊,管管这丫头,你看这像话吗?”“不就养花的一贱奴吗?来厨房摆谱啊?”“咱们厨房平时都准时发餐的,就你耽误,不行就滚呐。”大马赶紧点头哈腰,“对不住,对不住各位。”祝妹眼见大马来了,高大的身躯挡在了小荷面前,替她承受别人的怨怼辱骂。一股怒气涌上心头,祝妹觉得小腹有点疼,她理了理表情,盈盈踱步过去。“大马哥。”她轻轻在他身后唤了一声。大马回头...

主角:丹枫谢淮   更新:2024-11-28 1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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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丹枫谢淮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热门小说丹枫谢淮》,由网络作家“翡山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于是,所有仇恨的、厌烦的、饥饿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小荷身上。此时大马正巧来排队了,他在长长的队伍尽头看到了小荷。他不愿小荷受欺负,连忙跑上前来,扶起跌倒的小荷,“怎么回事?”他忙把小荷护在身后,仆役们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今日是她头一遭来厨房,办不好事,这边向大家道个歉了。”队伍里传来了嘘声,“大马啊,管管这丫头,你看这像话吗?”“不就养花的一贱奴吗?来厨房摆谱啊?”“咱们厨房平时都准时发餐的,就你耽误,不行就滚呐。”大马赶紧点头哈腰,“对不住,对不住各位。”祝妹眼见大马来了,高大的身躯挡在了小荷面前,替她承受别人的怨怼辱骂。一股怒气涌上心头,祝妹觉得小腹有点疼,她理了理表情,盈盈踱步过去。“大马哥。”她轻轻在他身后唤了一声。大马回头...

《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热门小说丹枫谢淮》精彩片段


于是,所有仇恨的、厌烦的、饥饿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小荷身上。

此时大马正巧来排队了,他在长长的队伍尽头看到了小荷。

他不愿小荷受欺负,连忙跑上前来,扶起跌倒的小荷,“怎么回事?”

他忙把小荷护在身后,仆役们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今日是她头一遭来厨房,办不好事,这边向大家道个歉了。”

队伍里传来了嘘声,“大马啊,管管这丫头,你看这像话吗?”

“不就养花的一贱奴吗?来厨房摆谱啊?”

“咱们厨房平时都准时发餐的,就你耽误,不行就滚呐。”

大马赶紧点头哈腰,“对不住,对不住各位。”

祝妹眼见大马来了,高大的身躯挡在了小荷面前,替她承受别人的怨怼辱骂。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祝妹觉得小腹有点疼,她理了理表情,盈盈踱步过去。

“大马哥。”她轻轻在他身后唤了一声。

大马回头,就看见一双温顺又明事理的眼睛,“祝妹,让你见笑了。”

祝妹摇了摇头,对着仆人们福了福身,“这是小荷姐头一遭来,她不懂事的地方,祝妹替她给大家赔不是了。”

祝妹平日里在仆人们中间屡有施恩,大家都记着祝妹的好呢。

听到祝妹给那花房奴隶求情,大家都心疼祝妹。

毕竟当年三人的事情闹得这样大,祝妹作为受害者还能有这样的心胸,真真是太不容易了。

大马也感激地看向祝妹,祝妹长得温婉清秀、大方有礼,跟刚刚被人推倒,在尘埃里倔着脾气不说话的小荷比起来,完全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祝妹,多亏有你。”大马心底感激,把小荷也扯起来,想让她一起给祝妹道谢。

哪想,身后那只手,猛然地甩开他。

他回过头来,以为小荷那恶毒猜忌的病又要发作,正要想轻斥她,教她别为难祝妹——

却见小荷朝他们古怪一笑,“怎么又是我错了。”

“我错哪里了?”

她的眼珠在夕阳下,呈现艳丽的琉璃色光彩,她回过头去,看向排队的仆从们,对着其中一个喊道,“姑娘,你是王妈妈手下的吧。”

里面一个端庄姑娘点点头,“正是。”

小荷慢悠悠撸起袖子,“请王妈妈过来,既然厨房库房归她管,她今日就应来——”

“清理门户。”

那几个字说得又轻又慢,又字字千钧。

大马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小荷这是拂了他的好意。

可笑都这样了,她还觉得她没错,她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大马下意识里,先抚过祝妹肩膀,示意她不要担心。

祝妹将他的关心看在眼里,趁着所有人没注意,稍微又贴近了他一点。

小荷瞟了两人一眼,祝妹趁机递去了一个别人都无法察觉到的挑衅眼神。

小荷没理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径直走向库房。

她顺路,端了个蒸笼走。

走到库房那几个打牌的人面前,那两个平日里分发食物的仆役混不吝看了她一眼,继续叫嚷着打牌。

反正不配合、不合作。

小荷嘴角微勾,直接一个蒸笼,倒扣在了其中一个仆役头上。

还没等那个仆役发出惨叫,她举起蒸笼,又是扣打在另一个仆役头顶。

所有人对现在发生之事,皆是愣住——

原因无他,小荷在此前长达三年的欺辱之中,一直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闷葫芦一个。

所以他们才敢在此肆无忌惮地欺负、孤立她,反正她都不会反抗。


小荷此番,不但让韦老爷打通了夏太守这条路,更令韦府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面子。

夏太守一行离开之后,韦老爷抚着胡须,问小荷想要什么奖赏。

小荷先是把陈管家并着王妈妈狠狠夸赞了一番,再委委屈屈地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韦老爷是个真正的商人,天高皇帝远,他本就不在乎这些奴隶的死活,也不可能给任何一个奴隶伸冤。

可小荷不一样了,她已经受到了夏府的礼遇,以后韦家还要指望着她去讨好太守夫妇。这样的仆役,韦老爷当然要好好拿捏在手里。

“厨房那群人,真就这样无法无天?”韦老爷听说是厨房浇毁了他的花,企图陷害小荷,并且还去买通了仆役做伪证之后,简直是勃然大怒。

“回老爷,小荷所说,句句是真。”陈管家回禀。

当小荷把自己的功劳分给他,陈管家已经自动站队到了小荷一边。

“岂有此理!”韦老爷气得不行。

他从未想过,区区奴隶,竟然敢骑在他的头上。

要是此番小荷拿不出绿云,他该怎么办,韦府该怎么办?

一想到一群奴隶不顾主家死活,居然干出了这种事,韦老爷的火就蹭蹭蹭往上冒。他当即叫了管家,把厨房的权分给了陈管家与王妈妈,然后让陈管家赶紧把那几个闹事的都发卖掉,整府参与此事的奴隶统统扣三个月月钱。

“厨房一群孩子还小。”小荷赶紧求情,“许是一些人教唆,罪不至发卖。”

“倒是个良善的。”韦老爷又是高看了小荷一眼。

“况且厨房里做的菜,夫人小姐们都爱吃,若是贸然撤掉,也不好。”小荷补充。

若是一下子处理了太多人,就怕主人后悔,反复无常怪罪到她身上。

“哼,腌臜厨艺,有何可惜?”韦老爷嘟囔。

小荷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感谢夏太守撕开这个口子,韦府那些洋洋得意的厨子做饭真的很难吃。她以后,会把口子撕得越来越大。

上辈子的她太傻了,竟然只想全部杀了他们。一下子杀了有什么用,不如慢慢折磨。

就像搓棉绳一样,慢慢、慢慢地将那些人身上的光环、地位、名声统统磨掉。

这样的伤害,可大多了。

“老爷,小荷这些年培植花草,也在以花草入食上,颇有心得。”小荷叩拜,“花草皆风雅,说不定太守大人也会喜欢。”

韦老爷正愁找不到好厨子来哄夏太守,打通了夏太守这条路,以后韦府定有不少宴会。家中厨子实在难以拿得出手,若是小荷有这厨艺,当真又替他解决了一大患。

“好,孙林太刚愎自用了,就赏你当个厨房副管事。”韦老爷很上道,“花房那边事也不能丢,那群祸害,就留给你处置了。”

小荷喜滋滋抬头,“是!”

…………………………

那边厢,厨房的人等啊等、等啊等,也没等到赏赐的到来。

小符安慰祝妹,“祝姐姐莫急,怕是太守一家喜极了姐姐的汤,才耽搁了这么久。”

“无事,无论有没有奖赏,祝妹都愿为韦府做牛做马。”祝妹动情道。

左右仆役们听了感动,都赞叹祝妹的任劳任怨、忠心耿耿。

“不过,那只死狗这时候,应该真的被打死了吧。”小符想着,嘻嘻一笑,“亏得咱们还找了这么多人证,居然都用不了。”

都在所有人额手称庆之时,蓦然听到“啪啪啪——”几声寂寥的巴掌声。

众人看了过去,居然看到大摇大摆的小荷。

“谁被打死了呀?”小荷凑过来听。

她凑到那里,仆役们就嫌恶的躲到哪里。

“你!”小符见到活生生的小荷,气不打一处来,“大家伙快把这死狗抓起来,老爷喊了处死这小畜生呢!”

众仆人还没来得及动,小符手下的小孩子们就冲了过去。

“嘭!”第一个还没到小荷跟前,就被她一脚踢翻了。

那孩子差不多十岁左右,是小符手下的得力干将,上次就是他第一个去揍小荷的。

“跟你拼了!”孩子们眼见自己同伙受伤,纷纷朝小荷打了过来。

小荷示意左右,陈管家派遣的家丁左右开弓,轻巧把孩子们全部踢得趴下。

其他仆人想帮忙,却又畏惧那些家丁,他们本能地意识到,情况不对。

“你们这些人,就是她的人证啊?”小荷环视左右,下巴指了指小符。

“我还以为你脑子真好使呢,结果找这些乌合之众。”

“真是癞蛤蟆愣装小青蛙,长得丑还玩得花。”

小符气血喷涌,平日里,那花房奴隶都是逆来顺受,何时这般强势?

“你这小畜生,符奶奶撕了你的嘴!”她冲过去就要打。

哪知家丁挡在小荷面前,直接直接制住了小姑娘,双手反剪,只听咔嚓一声。

小符的手,折了。

“啊啊啊啊啊!”比杀猪还大声的惨叫。

“放了小符,你们怎么敢在厨房撒野!”一个沉稳女声响起。

小荷回过头去,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妇人,叉着腰蹙眉鄙夷地看着她。

而祝妹,就悄悄躲在妇人身后。

原来刚刚她是搬救兵去了。

她认出来了,此人就是厨房总管,孙林。韦老爷从青州酒楼里挖来的厨子,在青州这种未开化之地,厨艺算不错的了,可但凡去其他州就远远不够看了。

纵然如此,世代居住在青州的韦家是真不识货,把这位厨娘捧得极高。

这位厨娘恃宠而骄,手下的人也被捧得忘了本分。

“孙管事,你们厨房干了什么事,不用我说,你也知晓吧?”小荷笑了起来,在孙林的纵容和默许下,连陈管家都知道了。

“浇坏兰花,损害韦府利益。”

“勾结仆从,妄图颠倒黑白。”

“擅动私刑,啧啧啧,看看我的脸,看我的手臂。”

小荷拍了拍她那破了口子的脸颊,和还已经结痂了的下巴。

“胡言乱语!”孙林肃着眉,“谁针对你这般低贱奴隶,大家都可以作证,谁针对你了?”

“对对对,我们哪有针对你。”一个男仆趁机嚷道。

小荷一看,正是今天打她那个,她正巧没来得及找他算账呢,自投罗网来了。

“对啊,我们都可以作证。”

“你在胡搅蛮缠,打人闹事,小符姑娘可无辜了。”

仆役们见有孙林撑腰,开始你一言我一句。

祝妹眼看情形扭转,朝小荷瞥去一个挑衅的目光。

“看到没,陈管家。”小荷淡淡出声,“孙管事,连你手下的家丁都不放在眼里。”

所有人一愣,着眼望去,陈管家寒着脸过来。

“孙林,你真是大胆!”陈管家指向孙林,“纵容手下愚弄老爷!别狡辩了,老爷已经知道了!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了。”

陈管家说完,全场静得跟针一样。

陈管家雷厉风行,处理了在场闹事的仆役们。

站队仆役统统扣了三个月月钱,扣得所有人胆战心惊。

之前那殴打小荷的男仆,被狠狠打了一顿板子,发配去了庄子里。

还有厨房里一群孩子,全部被强制送往各个院子,做最低等的仆役。

最惨的还是那小符,狠狠被打了五十大板后,又被搜刮了所有积蓄补偿小荷,最后由小荷用一根麻绳牵走了。

眼见那些孩子们仇恨眼神,陈管家不屑,指着那群孩子和小符道,“不管你们给谁出头,看看那谁现在还管不管你们?”

众人看向祝妹,这件事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替祝妹出头。

可她偏偏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独善其身了。

“你们不用恨小荷姑娘,如果不是她求情,你们这些人,早就被发卖了。”陈管家又道。

“小荷是谁?”一个孩子问。

“我咯,新取的名字,好不好听?”小荷十分讨打地笑嘻嘻。

众人不想信陈管家,可陈管家何时会骗人?他们对小荷的仇视,稍微降了一点;取而代之的,是对祝妹的怨恨。


他没想到,小荷在韦府中的那个男人,长得倒是真有几分高大英武。

而自己,又丑又残又废,如果不是她那点没用的愧疚之心,他还会在这儿吗?

不过……他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那些侵入骨髓、煌煌叫嚣的自尊了。

他走就是了。

可没想到,小荷只是一愣,连忙小心翼翼地拖住他的手臂,“你手才好,这样长时间伸手臂,酸不酸?”

谢淮的手臂,被她触摸得有点发麻,他奇怪地瞪了她一眼,微微转过头,“装模作样……你对我,根本不是真心。”

那个未婚夫说得对,对着他这样丑陋的人,亲都亲不下去。

谁知小荷一个心慌,撑到床头,“我哪一点对你不真心了?”

小荷真冤啊,陛下怎么就开始测试她的忠诚度了?

“你若真是真心,那你证明给我看。”谢淮耳根有点红。

“我要怎么证明?”小荷连忙问。

“到了这时候,你还不知怎么证明吗?”谢淮的语气有点阴阳怪气。

明明那出轨的奸夫都说了,她不敢亲他,她嫌他丑。

只要……只要她主动来亲亲他,不就证明了她的心吗?

他转过眼,他坐在床上,她撑在床边,他离她很近,他垂首,矜持地离她的脸更近了点。

这是他的第一次,他甚至感受得到她呼吸间的热气。

挠得他被黑膏遮盖的皮肤,有些痒。

他轻轻闭上了眼。

……

……

小荷眼见陛下,离自己,只剩下寸许的地方。

他的呼吸莫名有些急促。

她观察到,他的发丝,把耳根遮住了。

这……真是圣意难料啊,她以前离陛下到底远了些,完全不知道陛下生气之后,居然喜欢测试属下人的忠诚度。

然后,她就看见,陛下一双满腹深意的眼睛对着她闭上了,他的睫毛很长,仿佛温柔的灰翅。

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呢?

小荷的大脑飞速思考着,若是上辈子江鹤词江相惹了陛下生气,他该如何令陛下消气呢?

这么近的距离,陛下难道是眼睛进东西了,他想要她给他吹吹?

不不不,江相是个男人,陛下也是个正常男人,正常男人不会想要男人给他吹眼睛的。

这也太暧昧了。

纵然如今贵族们,多多少少都有泄火小厮。

但她不能这么想陛下,陛下这么爱庄贵妃,不可能会找江相泄火的。

就在这时,微微昏灯下,她见到陛下的额头,有一瞬间的蹙起。

他……等得不耐烦了。

小荷一紧张,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在短时间内,去证明自己的忠诚啊!

是的,就在谢淮等得反复纠结、左右琢磨,就要心灰意冷的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像是被人扶住了。

他顺势微微前倾,以便她顺势挂在自己身上,发生那个预想中的亲吻。

下一瞬,他的脖颈微坠。

他睁开眼睛,少女就停在他寸许的地方。

他盯着她那略显单薄的嘴唇,在微光下,多了一丝润泽的色彩。

对方正专注地在他脖颈上系上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他的嗓音沙哑,极力掩盖着那股莫名的怅然与失望。

“我身上,唯一重要的东西。”一个结,小荷终于系紧了。

她珍惜地捧着系在陛下脖颈上的一块古玉,拿给陛下看,“这是我省事以来,跟着我最久的宝贝。”

那是一枚微黄古玉,上面花纹并不繁复,还遗留着她的温度。

“我那从未见过的家人,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两年前,为了救大马,她曾经抵押过。


她悲哀地看了小荷姐一眼,当真不是人人都喜欢蛤蟆啊!小荷姐啥都好,就是眼神不好。

谢淮听了这话,耳根红彤彤的,“嗯。”

小符在门外瞪大了眼睛,嗯什么嗯啊,这死蛤蟆。

蛤蟆你别自信啊,蛤蟆不可怕,自信的蛤蟆最可怕!

小荷正巧,发现了门外正炯炯有神看过来的小符,“小符,要进来一起学吗?”

谢淮余光扫了小符一眼,“我此前考校过她,她懂得比你多。”

“不若待你学到她的程度,再与她一同学习。”

小荷点了点头,这也好。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谢淮嘴唇轻启,淡淡说了一个口型,“滚。”

小符立马拔腿就跑,谁要看蛤蟆卖弄啊,真是的。

第二日,那丹枫又来了,装模作样地把老参粥放到小荷面前。

“怎样,昨日可见到那宋小姐了?”丹枫骨子里就有一股高人一等的傲气。

她乃韦府的家生子,从小又跟韦三小姐一同长大,自是与小荷这种低等奴隶不一样。

“见到了,还要多谢丹枫姐,给小的这个机会。”小荷表现得无比谦卑。

丹枫手伸过去,做了个捻钱的手势,“我给你这个机会,总要得点好处吧?”

小荷左右看了看,捂着嘴悄声道,“为了这个机会,我将整副身家,都给了祝妹了啊。”

丹枫听了,脸色一黑。

好个祝妹,明明机会是她让的,做个中间人不知吞了多少钱。

看着丹枫气冲冲去找祝妹的背影,小荷冷笑了一声。

真是蠢人,既要又要。

又要陷害人,又要图别人的钱,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小荷对韦惜雪院中的人,向来是不惮有最深刻的恶意的,她太知道他们是哪种德性的了。

………………………………

小荷去了青竹院后,宋如枝对她礼遇有加。

宋如枝没有服用昨日的药物与老参粥,脸色还是一样的苍白,并没有因断了一次的毒好一些。毕竟她中了这么久的毒,解毒却还有些时日。

“小荷姐,我家小姐昨日才咳了好多血。”云锦抹眼泪,“我想去叫大夫,小姐不让……”

小荷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几乎奄奄一息的宋如枝。

狠人啊。

为了不打草惊蛇,居然忍到了这种地步。

“宋小姐,清明快到了。”小荷半跪在她窗台前,缓缓道,“我听说,太守夫人打算在清明节前办个簪花宴。”

“这是每一年的传统,届时青州的世家大族,都会聚在青州尹水河畔的一个庄园。”

“往年韦家是没机会参与的,今年是第一年,韦家一定会重视。”

小荷看向宋如枝,“如枝小姐,不妨以此为由头,托王妈妈约见韦夫人。”

“您曾在洛京大出风头,相信韦夫人一定有许多事情,向、您、讨、教。”

宋如枝那苍白到暗沉的脸,蓦地亮了。

她想要起身道谢,却被小荷及时按住,那张柔白的小脸上全是感激,“多……多谢小荷姑娘。”

小荷摇了摇头,“谢我作甚,我还要靠如枝小姐,洗清这下毒的冤屈。”

“定会!”宋如枝保证。

小荷又道,“宋小姐可知,韦三小姐害您,便是因为您在夏太守面前出了风头。”

宋如枝叹了口气,“如枝也有猜到,毕竟我与三表妹无冤无仇。”

“此次宴请,如枝不去便是。以后有出风头的地方,皆称病待在院内。”宋如枝忍着浑身病痛,“如枝只愿平平安安,求个安稳终老。”

“不。”小荷否定她,“如枝小姐要去。”

“不仅要去,还要大出风头。”

“您避得了一时,难道避得了一世?”小荷向她解释,“三小姐性情暴虐善妒,不会善罢甘休。”


天光乍现,谢淮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看见身旁的少女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怎么了?”

他沙哑着开口。

“阿松哥,我会尽力护着你。”小荷认真道,她只能拼尽全力保住陛下。

谢淮有点害臊,他转过了身,喃喃道,“死鬼……”

“大早上的,也不知道消停点。”

谢淮说得小声又别扭,小荷没有听清,更没能领略到他那千转百回的心肠。

经过昨夜的梦,她满脑子都在想其他的,比如加快陛下复健的速度,比如尽快学习更多的文化。

要做一个真正有益于陛下的功臣,所做之事远远不止偶然捡回了陛下,或者照顾了陛下一阵子那么简单,必须还要了解时事,做出适合时机的判断。

在上辈子,她相信韦家一定还做了什么,用以投资陛下,换得更多的倚重。

而她如今只是一个小小奴隶,没法背靠韦家这棵大树,提供相应的财力,她所做所想的应该更多。

外面风云变幻,两世以来,她在地处偏僻的青州,所获得的信息一直很少。

她必须想想,推测出上一世的情况。

她所知晓,如今越成帝昏庸,龙生九子,在世的有足足九位皇子。

可拥有争位实力的,一直都只有两脉。

一是顾贵妃一脉,顾贵妃是越成帝的潜邸旧人,皇后身故之后,一直揽后宫大权,位同副后。她膝下两名皇子,分别是大皇子谢延、六皇子谢淮。

大皇子谢延宅心仁厚、温文尔雅,在朝堂上颇有威信;六皇子谢淮英姿勃发、勇冠三军,是大皇子最好的助力。

洛京大族,向来与他们这一脉交好,大多也支持大皇子。

二则是田淑妃三皇子一脉,田淑妃深受越成帝宠爱,连带着三皇子谢源,一直是越成帝最喜爱的儿子。

田淑妃来源于民间,阴私手段极多,多年来笼络宦官、提拔同族、在诏狱安插人手,一直被世家大族嘲讽上不来台面,也被顾贵妃狠狠压制。

没想到事随时移,顾贵妃被囚、大皇子身死、江鹤词遭难、庄雨眠另嫁,顾贵妃这一脉一败涂地,田淑妃这一脉却把持了朝政。

但小荷相信,这种时局,不会持续很久。

一定有一个翻盘的契机,那个契机到底是什么呢?

……………………………………………………

而在另一处,厨房那边的仆人房中,一双怀着刻骨仇恨的眼睛睁开了。

“哈……哈……哈……”一个永世难忘的噩梦后,祝妹睁开了眼睛。

她梦到了什么?

她梦到了大马,他的夫君爬到了她的身上,两人一同被山匪的利刃贯穿。

还有她两岁大的儿子,被砍成了一块一块。

她肚子里那四个月大的孩子,化为了一滩血水。

这是真的,这一定是真实的!这一定实实在在发生过!

青州不太平了,不久之后,北跶的铁蹄就要踏平青州。他们会跟随韦家逃跑,一路颠沛流离。

最后在一场山贼之祸中,韦家把他们这些奴仆当成了弃子,统统推出去送死。

她最后的一眼,见到远去的马车里,那个带着讥笑的脸庞——那个狗东西。

在梦里面,那个该死的狗东西已经不叫狗儿了,也不叫小荷,而是改名为了丹枫。

丹枫……祝妹打了个寒颤,梦里的丹枫跟她认识的狗东西不一样,是个彻底黑心黑肝的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鬼!

几乎她认识的所有仆役,都被丹枫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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