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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错洞房后,我跟阴鸷权臣去种田热门小说颜芙凝傅辞翊

赟子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颜芙凝连忙放开。“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借她十个胆,她都不敢去拉未来阴鸷权臣的手。可这会子却实实在在拉了!看他面无表情的脸,颜芙凝忙打自己的手,手心手背都打了,声音脆响。“你看,我都自个罚自个了。真对不住,我只是想拉你的袖子。”傅辞翊咬了咬后槽牙:“……”看他面色越来越冷,颜芙凝心道不妙。他不喜她喂,走道时会刻意与她保持距离,还不喜她帮他洗衣。就连夜里同床共寝时,分明中间挂了床单,他从来都不会挨着,而是睡在床边缘……尽可能地与她保持最远的距离。然,此刻她竟然拉了他的手指!如此惹恼了他,她又多了一条罪状,将来他折磨她,就会更发了狠。天呐,她谁人不好惹,偏惹了他。在地上搜寻一圈,寻到一根寸许粗的木柴,递给他:“你打我吧...

主角:颜芙凝傅辞翊   更新:2024-11-28 18: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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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芙凝傅辞翊的其他类型小说《入错洞房后,我跟阴鸷权臣去种田热门小说颜芙凝傅辞翊》,由网络作家“赟子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颜芙凝连忙放开。“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借她十个胆,她都不敢去拉未来阴鸷权臣的手。可这会子却实实在在拉了!看他面无表情的脸,颜芙凝忙打自己的手,手心手背都打了,声音脆响。“你看,我都自个罚自个了。真对不住,我只是想拉你的袖子。”傅辞翊咬了咬后槽牙:“……”看他面色越来越冷,颜芙凝心道不妙。他不喜她喂,走道时会刻意与她保持距离,还不喜她帮他洗衣。就连夜里同床共寝时,分明中间挂了床单,他从来都不会挨着,而是睡在床边缘……尽可能地与她保持最远的距离。然,此刻她竟然拉了他的手指!如此惹恼了他,她又多了一条罪状,将来他折磨她,就会更发了狠。天呐,她谁人不好惹,偏惹了他。在地上搜寻一圈,寻到一根寸许粗的木柴,递给他:“你打我吧...

《入错洞房后,我跟阴鸷权臣去种田热门小说颜芙凝傅辞翊》精彩片段


颜芙凝连忙放开。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借她十个胆,她都不敢去拉未来阴鸷权臣的手。

可这会子却实实在在拉了!

看他面无表情的脸,颜芙凝忙打自己的手,手心手背都打了,声音脆响。

“你看,我都自个罚自个了。真对不住,我只是想拉你的袖子。”

傅辞翊咬了咬后槽牙:“……”

看他面色越来越冷,颜芙凝心道不妙。

他不喜她喂,走道时会刻意与她保持距离,还不喜她帮他洗衣。

就连夜里同床共寝时,分明中间挂了床单,他从来都不会挨着,而是睡在床边缘……

尽可能地与她保持最远的距离。

然,此刻她竟然拉了他的手指!

如此惹恼了他,她又多了一条罪状,将来他折磨她,就会更发了狠。

天呐,她谁人不好惹,偏惹了他。

在地上搜寻一圈,寻到一根寸许粗的木柴,递给他:“你打我吧。”

傅辞翊动了动下颌,看她摊着那只拉过他的手,双眼紧闭,浓密的羽睫扑簌簌颤抖着。

此女怕他至此,何故?

颜芙凝等着,等他抽走她手心的木柴。

可真当木柴被抽走时,她的心慌得扑扑乱跳。

要被打了,要被打了!

此般等待总是可怖些,遂黛眉拧紧,拼命闭了眼,就是不敢看。

傅辞翊拿木柴在自个手心拍了拍,还挺疼。

倘若落在某女手心,她决计会泪流不止。

女子哭哭啼啼,最是厌烦。

遂将木柴往地上一扔,拂去手上沾染的树皮屑,清冷道:“你手心的疤痕已然发红。”

“啊?”

颜芙凝这才睁眼看。

手心那条疤方才被她自个打了,这会子还红得很。

对比两只手,有疤痕的那只果然丑了许多。

素来爱美的她,手心有了疤,心里很不好受,遂攥起了拳头。

傅辞翊蹙眉,他分明没怎么她,她眼里怎么涌起了泪花?

真是麻烦。

颜芙凝吸了吸鼻子,将泪意逼退,再度往峡谷里指。

“灵芝就在那,只可惜悬崖峭壁的,很难下去,咱们也摘不到。”

此刻循着她所指,傅辞翊定睛一瞧,果然看到了两朵灵芝。

寻常人不注意看,是不容易瞧出来。

颜芙凝又道:“或者咱们回去拿一根长竹竿,用布做个兜,如此一兜就摘到了。你说,怎么样?”

她侧头看他,想征求他的意见。

不曾想,他竟徒手往悬崖下攀。

“傅辞翊,你……”她又急又慌,“你这般,我回去如何与娘交代?”

傅辞翊有条不紊地往下,此刻听到某女惊呼的语调,还有那言外之意。

淡淡出声:“闭上嘴。”

颜芙凝登时闭嘴,蹲下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灵芝就距离崖边一丈的地方。

距离虽不远,但是悬崖几乎是垂直的,此般采摘的举动,完全是冒着生命危险。

她是不想步炮灰女后尘,但从未想过要让某人丢了性命。

她与他阴差阳错的夫妻关系,两年后自动和离就成,她可不想在这两年内就当了寡妇。

悬崖上几乎没有可以着力的地方,每往下一步,傅辞翊必须十万分谨慎。

终于到了两朵灵芝处,近距离看,灵芝长得还挺大。

两朵灵芝的根部紧紧挨着,仿若并蒂。

傅辞翊小心翼翼地一并摘下。

他的举动,看得颜芙凝动都不敢动,大气亦不敢出。

就在这时,傅辞翊一手捏着灵芝,一手攀着崖壁,足尖借力,直接飞身而上……

落在她身旁。

颜芙凝瞪大杏眼起身。

她指了指悬崖下,又指了指他,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会轻功?”

傅辞翊淡然道:“会一些。”

若非她适才看手心的疤痕,看得几乎哭将出来,他也不会在她面前泄露了身手。

灵芝能卖不少钱,届时有机会进县城,她就能有钱买祛疤膏。

颜芙凝按着此刻还怦怦直跳的心口:“那你不早说?”

“什么不早说?”他反问。

“会轻功,你直接飞下去摘。”

何须一步步往下爬,吓得她小心脏都要跳出来。

“用轻功下去,不清楚何处可着力,一个不小心跌落悬崖,粉身碎骨,你想我死?”

颜芙凝一哽,她不清楚古代的轻功究竟能到何种程度。

更不清楚他的功夫在何等水平。

此刻被他这么一问,方才思忖过的话未经大脑就说了出来:“我可不想当寡妇。”

傅辞翊一怔。

也是,当了寡妇的女子,不管有多洁身自好,在外人眼里名声总归不好。

鬼使神差地,他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当寡妇。”

她颔首:“你是要考科举的人,将来要为江山社稷出力,自然得活得好。”

倏忽间,两人齐齐噤了声。

此刻他们的话都没错,但听着总觉得怪怪的。

傅辞翊将两朵灵芝放到背篓里,正要背起背篓,被颜芙凝拉住。

她道:“咱们一路下山,深山里是遇不到什么人。等下了山,被人看到灵芝,会有人眼红。”

傅辞翊闻言将背篓放下。

颜芙凝倒出一些平菇到地上,放了灵芝进去,再将倒出的平菇均匀盖在灵芝上头。

两人这才下山。

此次进深山路途长,是以下山亦花了不少时辰。

两人到山脚时,暮色将落。

胡阿静气呼呼地背着个空背篓下山,看到颜芙凝在前头走,快步追上去。

她探头往她背篓一瞧,气道:“我说怎么一朵平菇都没了,原来是被你这小蹄子摘了去。”

颜芙凝不怒反笑:“若非我那次摘了平菇回家被你瞧见,你能刻意去寻?再说了,长在山里的东西,谁人都可以摘,此次你没摘到能怪谁?”

胡阿静眉心一皱,自个今日不能白跑一趟,即便不能抢了她的平菇,也要踩它个稀巴烂。

遂伸手去抓颜芙凝背后的背篓。

颜芙凝身形灵巧地往傅辞翊身侧躲去,嘴里娇娇弱弱地道:“啊呀,我好怕呀,前头用镰刀割我弟,今日来抢我的平菇。”

傅辞翊不动声色地抬手护着颜芙凝,凛冽的眼风扫向胡阿静。

胡阿静想起他能一脚踹翻她家的篱笆门,顿时心底发虚,撒开腿,跑得那叫个快。


“胡家女坏得很。”

傅北墨挽起袖子,给赶车李看受伤的手臂。

赶车李侧头看他手臂包着,吃惊地问:“她真敢割人?”

傅北墨重重点头:“嗯,镰刀割。”

赶车李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膛,幸好那会没被胡阿静瞧上。

--

颜芙凝与傅北墨回到家,已过了午饭时。

家里人都没吃饭,就等着他们。

傅南窈虽牢骚不断,但也没先吃。

婉娘微笑道:“饭菜都在锅里热着,辞翊南窈,你们快些端饭菜。”

兄妹俩称是,去了灶间。

颜芙凝拿出花生瓜子、糯米粉与芝麻,傅北墨则将背篓放去柴房。

等两人洗了手后,终于吃上了热乎饭。

一路空着肚子回来的,傅北墨埋头猛吃。

颜芙凝道:“娘,我们去镇上晚了,没能买到核桃仁,不过买了糯米粉与芝麻。今夜咱们搓汤圆吃,好不好?”

婉娘笑着颔首:“好!”

傅南窈却道:“没有核桃仁的汤圆不好吃吧?”

“芝麻汤圆也很好吃,你觉得不好吃,就别吃。”

傅北墨嘴里塞满了饭菜,说话时,有米饭粒喷到傅南窈脸上。

傅南窈气道:“吃饭闭嘴,你不知道吗?”

她的话虽然是对傅北墨说的,眼眸却看向了颜芙凝。

傅北墨咽下嘴里的饭菜,反驳:“姐姐不是也说话了?”

婉娘佯装生气:“好了好了,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颜芙凝悄悄瞥了一眼某人。

他坐姿端雅,眼眸微垂,吃得慢条斯理,仿若周遭的事与他无关。

这时,傅北墨又道:“我与嫂嫂得了花生瓜子回来,等下姐姐别吃哦。”

傅南窈拧了眉头,气恼地冲傅北墨道:“我偏吃。”

傅辞翊这才出声:“很好吵么?出去吵够了,再上桌。”

傅南窈傅北墨一致噤了声。

颜芙凝看明白了,这对龙凤胎是怕他们兄长的。

饭后收拾好碗筷,颜芙凝把牛皮纸包放在饭桌上,打开。

花生瓜子的香味虽然淡,但好些时日不曾吃了,家里人一下就闻到了。

傅北墨抓了一把给母亲,自个也抓了一把吃,冲傅南窈挑眉。

傅南窈不甘示弱,自个抓了一把吃。

“嫂嫂快拦住她。”傅北墨大喊。

颜芙凝对他摇摇头,而后抓了一把放进碟子里,送去了房中某人跟前。

傅辞翊用完午饭就回房抄书了。

此刻看到花生瓜子,对她淡漠道了声:“谢谢。”

“不用谢。”

颜芙凝思忖,老祖宗留下的中医学术全都是宝贝。

倘若自己能买到几本医学孤本,那便是天大的好事。她有中西医的功底,再加勤奋学习定能有所作为。

只是这个时代用的是繁体字。

她虽然大部分能看懂,但单独一个繁体字拎出来,有时会犯了难。

特别是医术方面,专业术语用的字眼,可不能靠猜,更不能马虎。

此刻看某人写在本子上的楷体,端正工整,沉稳有力,她忽然有了个想法。

傅辞翊见她不走,淡声问:“有事?”

实在是抄书时,他很不喜欢有人打搅。

更不喜欢此女莫名盯着他。

“跟你商量个事。”

颜芙凝手臂搁在书桌上,俯下身,眼眸带笑。

书上写女配大字不识,在原身的记忆中也确实不识字。

在某人的印象中她也是个不识字的,那就叫他教她。

傅辞翊撩了撩眼皮,漫不经心地看向她,一眼便对上了她的眸子。

眼眸莹润,清澈透亮,羽睫浓密纤长。

眸中有浅光浮动,笑起来像只狐狸。

“何事?”

他将视线移回本子上,蘸墨继续书写。

颜芙凝直起身,问:“你可以教我识字写字么?”

嗓音轻软,好看的眉眼扬起浅笑,纤细的手指给他剥了几粒花生米出来。

想到他不喜她喂,遂放在碟子的一角。

“不可以。”

他的语声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为何?”她不解。

想了想,她反应过来,是梁子结得太深之故。

也就这个可能了。

傅辞翊薄唇微动:“我不想教。”

分明是温润的嗓音,却含了漠然,凉似水。

“哦,我知道了。”

颜芙凝吐了口气,出了房间。

离包汤圆时辰还早,她便去了柴房,将上次捡来的那一捆细竹竿拎了出来。

还拿了柴刀与锤子。

在堂屋的傅北墨看到,将手中的花生瓜子一放。

“嫂嫂,我来。”

他是真怕嫂嫂又弄破了手。

颜芙凝将细竹竿扔在地上,道:“我想把枝丫劈去,竹竿钉到篱笆里。”

整个村子,就他们家的篱笆最破。

“这好办。”

傅北墨拿过柴刀,像模像样地开始劈枝丫。

竹枝丫劈掉很快,不多时一捆细竹竿就处理好了。

叔嫂俩通力合作,一人扶着,一人拿锤子锤,一根又一根地将细竹竿往空缺的篱笆处钉起来。

只是傅北墨掌握不好力道,时常锤子锤个空。

颜芙凝建议:“北墨,你扶着竹竿,我来捶。”

“好。”

傅北墨点了头,双手抓住竹竿。

抡起锤子时,颜芙凝再次深刻感知自己这身子娇气过了头。

锤子分量不小,往上抡起时,她的手腕不自觉地就往下,险些抓不紧。

整整一刻钟过去,两人愣是只钉了三根细竹竿。

傅辞翊静静地写着毛笔字,外头的声响悉数传入他的耳。

他看了看碟子里的花生瓜子,又看了看几粒花生米,已经被某女去掉了红衣。

鬼神神差地,他搁下笔,将那几粒花生米放入了口中。

只须臾,便踱步出了房间。

“你们要钉到何时?”

照这两人的速度,明日都钉不好。

眸光移向新钉下的三根竹竿,歪歪斜斜,又问:“这算钉好了的?”

傅北墨道:“可难了。”

颜芙凝抿了抿唇,不说话。

她也不想的,就是地面夯实了的,确实很难钉。

傅辞翊走到篱笆边,从颜芙凝手中取过锤子。

两人的手并无直接接触,只在半空做了个交接,但颜芙凝还是感受到了他手掌的微凉。

如他一般。

见她时,眼角眉梢皆是冷的。

这会子,手都没碰到,他就凉给她看。

呵呵,不肯教她识字写字,没什么大不了。

她下次换个机会再问问。

主打一个诚心,且好学。


胡大海急忙拿出字据,让里正看。

里正点头:“确系如此写的。”

当时还是他的建议,傅家小子就这么写上去了,还将他里正也写了进去。

胡家人呆愣当场。

本想毁了庄稼,让傅家得不到便宜,没想到竟成了他们收割了自家那一半庄稼。

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田也还你们了,庄稼你们也拿走了,都从我家滚出去!”

钱氏重新拿起扫帚,准备赶人。

傅辞翊又道:“胡家谋财害命,害命未遂,伤人乃事实。现如今,你们准备吃官司,还是私了?”

声音清冷得听不出半点波澜。

说这话时,他忍不住为颜芙凝那句谋财害命,喝彩。

不可否认,此女脑子甚是活络。

胡兴旺梗了梗脖子,得意道:“打官司就打官司,看县丞老爷是帮你们,还是帮咱们。”

“爹,他们是被赶到乡下来的,舅表伯父肯定帮我们家。”胡阿静适才的心慌,瞬间平复,“快从我家滚出去。”

说话间,来夺颜芙凝手中的镰刀。

“镰刀可是证据,你想如何?”颜芙凝往傅辞翊身后躲,确保胡阿静扯不到她,探头又道,“届时凌县人都知道你胡阿静胆子很大,敢用镰刀割人。”

说话时,她无意识地揪住了某人腰侧的衣料。

傅辞翊浑身一僵,腰侧传来一阵痒意。

某女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不过此刻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眸子一深:“回家。”

“好。”颜芙凝清脆地应声,又喊,“北墨,咱们走。”

却不想,傅氏钱氏婆媳拦住他们的去路。

“先别走。”

怕他们不同意,傅氏又道:“有话好商量!”

颜芙凝咦了一声:“你们后台硬着呢,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胡阿静冲过来:“阿奶,娘,你们怎么回事?打官司,我们准赢!”

傅氏剜了孙女一眼,皱了眉头,脸上的皱纹瞬间深了不少。

钱氏拉了胡阿静胳膊,压低声:“若真打了官司,整个凌县的人都知道你敢胡乱伤人,连男子都能伤得,到时候如何找相公?”

别说找个上门女婿了,连嫁人都犯难。

再说了,她家阿静割伤了人是真。

即便县丞维护他们,判他们赢了官司,她家阿静的名声也毁得差不多了。

念及此,钱氏大声道:“我们私了。”

“此刻,我们不想私了了。”

傅辞翊声音很淡,风一吹便散了。

傅氏快步回屋,拿了把镰刀出来,抓住胡阿静的手腕。

“阿奶,你作甚?”

胡阿静从没见过阿奶如此神情,心发慌,手发颤。

傅氏狠了狠心,眼一闭,快速用镰刀在孙女手臂上割了一刀。

顿时,杀猪般的声音响起。

胡阿静哭喊着,在地上打滚。

傅氏这才对傅辞翊道:“一刀还一刀,公平了吧?”

傅辞翊漠然立着,并不接话。

傅北墨很不解:“她割我,你割她,我与哥哥嫂嫂都没动手,怎么公平?”

胡家人旋即骂骂咧咧。

里正道:“要我说,此事就这么了了吧。”

他算瞧明白了,傅家二房将婉娘一家赶出来,是为心狠。此刻傅氏割了孙女一刀,也是心狠。

傅辞翊淡淡扫了一眼里正,而后带着颜芙凝与傅北墨离开。

路上,颜芙凝对傅北墨竖起大拇指:“北墨真聪明,方才总结得真好!”

傅北墨高兴点头:“他们自己割的,咱们又没逼他们。”

傅辞翊蓦地出声:“北墨受伤,按理胡家女也该受一刀。”

是为以牙还牙。

当然他不屑动手。

如今胡家人自己动手,符合他的设想。

颜芙凝忽然反应过来,小声问:“方才你问他们吃官司还是私了,是在引他们自己动手?”

“你不是配合得挺好么?”傅辞翊反问。

傅北墨忽然笑出声,拍手叫好:“我知道,这叫夫唱妇随。”

傅辞翊:“……”

颜芙凝扶额,这是哪门子的夫唱妇随?

三人步调一致地回家。

傅北墨走在中间,完全没意识到身侧的哥嫂神色有何不对。

他顾自问:“嫂嫂还去卖冬笋么?”

“这会再去镇上怕是晚了。”颜芙凝叹气,“我原本想着卖掉冬笋,买点核桃仁、芝麻与糯米粉回来,如此咱们晚上搓汤圆吃,好好地过上元节。”

傅北墨瘪下嘴角:“都怪胡家人!”

傅辞翊道:“虽说许多摊贩都赶早,但店肆都在。”

“也对,那我现在去。”

言罢,颜芙凝加快了脚步。

傅北墨紧跟着她:“嫂嫂,我也想去镇上。”

颜芙凝看向傅辞翊:“这……”

傅辞翊思忖,为防止胡家来闹事,他得留在家里。北墨随某女去镇上,可帮她背重物……

遂颔首同意。

三人归了家。

傅辞翊回房抄书。

傅北墨背上冬笋,跟着颜芙凝去村口坐赶车李的牛车。

看他们过来,赶车李热情招呼:“还有位子,今日几个人去?”

颜芙凝给他十个铜板:“我与弟弟一道去。”

赶车李将铜板放进怀里:“你们今日晚了些,不过也算运气好,今日坐车的人多,我得多赶几趟。”

颜芙凝上了车,好奇问:“为何?”

赶车李笑道:“好些是去镇上,换旁的车进县城。县城晚上有灯会,好多乡下姑娘就指望这日寻个县里的好相公呢。”

这话一出口,车上好些年轻女子羞红了脸。

赶车李打趣:“有什么好羞的?人之常情。”

“我嫂嫂有我哥哥,才不稀罕去灯会。”

傅北墨将背篓放车上,跃上车。

颜芙凝挺好奇古代灯会的模样,完全没将灯会与男女情联系在一起。她若去,也只是单纯地看看。

不过,她目前也没空去。

遂微笑道:“今日,咱们只去镇上。”

赶车李点了点头,给牛喂了一把草,拍拍牛背,坐到赶车位上出发了。

--

半个时辰后,叔嫂俩到了镇上。

这个时辰,摆摊的小贩皆已不见,店肆倒都开着。

颜芙凝带着傅北墨进了酒楼,此刻酒楼内已陆续有客人来光顾。

刘掌柜看他们过来,将人往后厨领。

“上元节的关系,姑娘来晚了?”刘掌柜笑着问,看她身旁的男子换了个更年轻的,不禁好奇,“这位是?”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小声了,然,家里人都听见了。

傅南窈出了屋子,笑道:“哟,原来连火都不会生啊,怪不得之前叫我烧火,后来叫北墨烧火。”

颜芙凝自尊心上来:“谁说我不会?”

就是把柴烧起来,确实有点困难。

她对傅北墨又道:“今日你不用帮忙了,我一个人就成。”

言罢,就进了灶间。

她要给傅南窈看看,一个人也能完整做一顿饭。

在尽量不用到右手的情况下,她淘了米,放入锅里。

开始生火时,委实有点犯难。

回忆傅南窈与傅北墨生火时的模样,点了火后,用竹管对着灶膛吹,她便依样画葫芦。

呛了几口烟,竟然点着了。

颜芙凝长长吐了口气。

之后烧菜煎排骨,虽然一个人忙了些,但一顿饭还是出色地完成了。

饭菜端到堂屋桌上时,傅北墨拍掌笑:“太好了,又能吃到排骨了!”

傅南窈已经不用喊了,自个循着香味过来,看到桌面上的菜饭眼中划过惊愕。

抬眸看颜芙凝面上沾了煤灰,掩唇笑出声:“脸弄得跟花猫一般,还说会生火。”

傅北墨塞了块排骨进傅南窈嘴里:“吃你的吧!”

闻言,颜芙凝用手擦自己的脸。

嫌擦不干净,她索性回了灶间,家里没有镜子,便对着水盆里的倒影擦脸上的灰。

等她回到堂屋用饭时,傅南窈仍旧笑她。

傅北墨指了指她两侧面颊:“嫂嫂,你脸上还有灰。”

“哪?”

颜芙凝摸脸,她已经擦过了呀。

婉娘道:“南窈,帮你嫂嫂擦擦。”

“我才不!”傅南窈恨恨地咬了口排骨。

傅辞翊侧过身,抬手在颜芙凝面颊上擦拭。

灰沾染在脸上,一下两下地很难擦干净,大拇指指腹遂用了力。

被他这么一拧,颜芙凝面上发疼,这会子却是不敢吱声。

毕竟某人敢用刀刃擦她的脸。

忍得眸中起了水雾,仍不敢乱动。

霎时间,杏眼水光粼粼,眼尾泛了红意,盈增娇媚。

傅辞翊一怔,仿若他弄疼她一般。

怎会如此娇?

忽然一声惊呼打破屋内平静。

“哥,你怎么帮她擦脸?”

傅南窈惊得瞪大了眼。

婉娘却笑:“你哥嫂是夫妻,怎地不能?”

傅辞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无意识地帮某女擦了面上的灰。

遂缩回手,轻咳一声:“都吃饭。”

傅南窈气得拿筷子猛戳碗里的米饭。

哥哥不是最讨厌退他亲事的女人么?

今日怎么不一样了?

“姐姐真是不懂事!”傅北墨笑嘻嘻道,“晚上哥哥搂着嫂嫂睡,白天哥哥帮着嫂嫂擦个脸,怎么了?”

他啃着排骨,吃得满嘴是油。

婉娘笑得停不下来:“你这孩子,如何将此事挂在嘴上?”

“我又没说错。”傅北墨懵道,“嫂嫂是女孩子,大晚上黑乎乎的,嫂嫂会害怕,哥哥肯定要搂着嫂嫂睡觉的呀。”

他只知道男女结了夫妻,就可以搂着睡了。

至于睡时做什么,他是一无所知的。

颜芙凝半垂了脑袋扒饭。

除非她与某人都中了邪,才会搂着睡。

傅辞翊忽然后悔帮某女擦脸了。

然,指腹上仿若还留着她肌肤的滑腻之感。

教他捏着筷子的手不自知地攥紧,指尖的触感怎么都挥之不去。

上好的美玉,滑柔的绸缎都及不上此般触感。

心底涌起莫名烦躁,定是她今日对他笑了太多次,还用饴糖喂他所致。

--

胡家人在傅府用了晚饭才回。

终于攀上当县丞的亲眷,胡家人的腰杆都直了不少。

回乡下坐的还是傅家的马车,到村里时,胡家人恨不得全村人都知道。

奈何到家时,已经深夜,左邻右舍早都熄灯安睡。

他们即便想要炫耀,也无处可说。

次日清早,胡家人起了个大早。

他们先将昨日在县丞家里吃了两餐的消息,告诉了左邻右舍。

嫌受到的恭维不够多,胡大海与傅氏去了村中大树底下。

这棵大树,要两人才能环抱。

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时常在树底下闲话家常。

树旁不远处,有口井。井水冬暖夏凉,每日都有不少村民前来打水。

是以,此地就像是村里的消息集散地。

听了胡大海夫妻的吹嘘,果然有人恭维道:“有县丞这个舅伯父在,你家阿静定能找个好相公。”

这时,胡阿静来打井水。

听到夸她的话,她面上得意:“那是,那种无父无母的孤女都能找到好相公,我怎么不能了?”

很快有年轻女子问她:“无父无母的孤女,谁啊?”

“还能是谁?就是傅婉娘那个儿媳,据说她是严家养女。啧啧啧,身份一下子从娇小姐摔下来了。”

胡阿静将水桶缓缓放入井中,而后提溜上来。

听到了不得的消息,年轻女子凑近胡阿静,道:“怪不得我看她穿的衣裳不凡,原来是这个缘故。”

胡阿静侧头:“梅香,你见过她?”

这个叫梅香的年轻女子扭了扭身子,哼道:“可不?在赶车李的牛车上,她老挤着我,烦死了。”

说话间,梅香凑近胡阿静,附耳道:“她那相公可真俊。”

一听这话,胡阿静剜了梅香一眼:“你可是有相公的人!”

“我只是说说。”梅香笑。

就这时,胡阿静的娘钱氏过来。

她走到胡大海与傅氏跟前,唤了声:“爹娘,家里有人来闹事,你们快回吧。”说话间,拎起胡阿静刚打上来的井水,“阿静,你也回家。”

一时间,胡家人都走开了,村民们面面相觑。

等他们回到家时,胡兴旺正梗着脖子说:“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傅辞翊缓缓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摆,并不言语。

颜芙凝则环视着周围,胡家屋门口堆着不少柴禾,柴禾边上有几颗很小的平菇。

显然是还没长大就被摘了。

原来深山里的平菇是被胡家人摘了去。

里正看到胡大海回来,道:“胡老爹,傅家这对小夫妻说你家种了他们家的田地,该还了。”

胡大海凉凉一笑:“胡说,我家怎么可能种他们家的地?”

里正摇了摇头:“胡老爹,他们有田契。”

“田契,田契在哪?”胡大海粗声粗气道,“我怎么没瞧见?”


“不,不是。”

颜芙凝拿了只小包袱,挪了脚步。

包袱里是她的衣裳,再没旁的行李。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屋子许久不住人,即便步履轻缓,仍扬起不少灰,被光照亮的尘埃亦随之浮动。

颜芙凝有心想问他为何不告诉家人,她才是退他亲的人,可看到屋中那么多灰尘,只好闭嘴收拾。

刚搬到乡下,行李虽不多,但整理起来,仍费了不少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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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

婉娘自责:“都怪我不中用。”

他们从傅家出来,没带米面,得饿肚子了。

“出来时,我带了些馒头,中午就这么吃点。”傅辞翊拿出一只布袋放到桌上,“午后,我去山里捡柴。”

顺便打点野味。

说话间,他先给了母亲一只馒头。

傅北墨动作快,左右手各拿了一只,开啃。

傅南窈拿了只馒头放到颜芙凝手上:“嫂嫂快吃。”

颜芙凝:“谢谢!”

天气冷,馒头早冻硬了。

傅北墨只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嚷着要去捡柴。

婉娘道:“索性吃了朝食的,饿一餐没事,就是苦了我的儿媳妇。”

虽说儿媳妇不是严家亲闺女,却是自幼娇生惯养的,嫁给她大儿子就跟着吃苦。光是想想,她就心疼得不了。

颜芙凝小口吃着,不知如何接话,只道:“我不饿。”

都说婆媳关系是自古难题,但她名义上的婆母是真的好,说话温柔,人又长得温婉。

微顿下,颜芙凝又道:“我也去捡柴。”

怕某人不带自己,她抬眸看他。

傅辞翊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对上他的目光。

他立着,与她对视呈一高一低之态。

此般角度,他能轻易将她的神情收于眼底。

她眼睫浓密纤长,水汪汪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仿若祈人怜爱的小狐狸……

天真带着狡黠。

就说此女做什么都带着目的,如今她无地可去,开始在他跟前装可怜了?

但教他惊诧的是,她的眼睛清澈干净。

“让他们兄弟去就成。”

婉娘的一句话令四目相对的两人收回了目光,各自啃冷馒头。

颜芙凝垂眸道:“多一个人可以多捡些,如今天冷,柴烧得也快。”

婉娘这才同意她去。

临行前,傅辞翊拿了几根布条,缠绑在一起,准备捆柴用。颜芙凝从柴房翻出只背篓,背在了身上。

两人喊了傅北墨一道往山里走。

天气冷,靠近村子的山头几乎没有什么大的柴禾可捡。

三人只好往深山行进。

傅辞翊人高腿长,走在前头,一路无言。

傅北墨跟在颜芙凝身旁,一边走一边踢着地上干枯的小枝丫,嘴里唧唧歪歪地说个不停:“……嫂嫂看过蚂蚁打架吗?”

颜芙凝摇头:“没有。”

“蚂蚁打架可好看了,下回我拉嫂嫂一起看。”

“好。”

傅北墨欢喜道:“哥哥姐姐从不答应陪我看,还是嫂嫂好。”

前头走着的傅辞翊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某女好?

表象而已。

他倒要看看,她能演到何时?

深山大抵有野兽出没的缘故,人迹罕至。

地上柴禾很多,不一会三人就捡了不少。

他们将柴禾堆到一起,捆成捆。

待柴禾捆成四垛,傅辞翊清冷出声:“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

傅北墨:“哦。”

颜芙凝:“好。”

等傅辞翊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颜芙凝往另一边走去。

傅北墨跟上她的脚步,以为她还要捡柴,遂开口:“嫂嫂的背篓太小,装不了柴禾。”

颜芙凝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背篓不是来装柴禾的。”

“那是干嘛?”傅北墨追上去。

“采蘑菇。”颜芙凝停了脚步,四下张望,“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枯木,运气好的话……”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棵躺卧的枯木上长满了野生平菇。

颜芙凝快步跑去,一朵一朵摘下往身后的背篓里放。

傅北墨学她的样子,摘得小心,也往她的背篓里放。

很快背篓装得满满的。

傅北墨嘟囔:“装不下了。”

“没关系,小的留一点,下次咱们再来摘。”

等两人回到柴垛旁,傅辞翊还没回来。

颜芙凝解下身上的背篓,捏了捏泛酸的肩膀。这身子真是娇气,只是背这么一筐平菇肩膀就酸疼不已。

傅北墨拿了跟枯枝,蹲在地上划拉,忽然叫:“嫂嫂快来看,有蚂蚁!”

颜芙凝动了动胳膊,走到他身旁,笼了笼裙裾,也蹲下身。

地上确实有几只蚂蚁。

“它们没打架。”

傅北墨一本正经道:“对,它们喜欢打群架。”

颜芙凝惊讶道:“你的观察力很厉害呢。”

蚂蚁过的是群体生活,不同族群的蚂蚁时常会发生冲突,引起火热拼杀,就好比两方军队冲锋陷阵一般。

眼前天真的少年能观察到这点,确实厉害。

头一次被人夸,傅北墨显出几分少年样来,他挠了挠头笑得羞涩。

别人只会骂他小傻子,只有嫂嫂不同,会夸他!

傅辞翊回来时,就看到两人蹲着,低着脑袋瞧地上。

听到脚步声,地上两人齐齐抬头。

颜芙凝看某人手上拎着一只野鸡,而他身上干净清爽,丝毫没有抓野鸡留下的狼狈。

此人不是文弱书生么,还会逮野鸡?

转念一想,书里他将她捆绑起来,拿刀刃抵着她的脸,此等人物大抵是不文弱的。

傅北墨高兴地冲兄长挥手:“哥,快来看蚂蚁。”

傅辞翊顾自道:“暮色将落,咱们下山。”

傅北墨吐了吐舌头,趁兄长转身的间隙,冲他扮了个鬼脸。

模样滑稽又天真,引得颜芙凝咯咯笑出声。

傅辞翊闻声转回头来,双眸微微一沉。

颜芙凝止了笑,背起背篓,傅北墨则老老实实地去挑柴。

傅辞翊将野鸡绑到柴禾上,挑了两捆重的柴,带头朝山下行去。

待他们快到家时,望见院子里站满了人。

有个女子叫嚷着:“大家评评理,霸占别人院子的是不是强盗?”

傅南窈气得小脸通红:“什么叫霸占,这就是我们的院子!”

那女子双手叉腰,扯开嗓门大声道:“这是我的院子,我爹娘准备用这院子给我找个上门女婿,村里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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