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宁周禀辰的其他类型小说《后位·深宫之争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越人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点都不客气啊。男用香袋的样式和颜色,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种,远不及女子所用的那么丰富多样。谢宁选的布料是块靛青的料子,络子、系绳的颜色配了一圈之后选了枣红。一开始青荷不同意,她觉得既然是给皇上用,那应该用金黄色或是黑色更加合适。谢宁呢,就觉得这个枣红色好看,配一起看着也顺眼,只想用这个。想当然,青荷这小胳膊拧不过谢宁的粗大腿,说到底这个是谢宁做不是她做,自然要以主子的意思为先。上头绣的图案也选择比较简单的,太复杂的谢宁做不来。谢宁觉得青荷那天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以前做不好,大概是因为她没用心。谢宁特意请了齐尚宫来指点她,齐尚宫不愧是行家里手,即便是朽木到了她手底下也能给雕出花来。谢宁现在的针脚在她的指点下已经变得均匀紧密多了,不再出现...
《后位·深宫之争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精彩片段
一点都不客气啊。
男用香袋的样式和颜色,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种,远不及女子所用的那么丰富多样。
谢宁选的布料是块靛青的料子,络子、系绳的颜色配了一圈之后选了枣红。
一开始青荷不同意,她觉得既然是给皇上用,那应该用金黄色或是黑色更加合适。谢宁呢,就觉得这个枣红色好看,配一起看着也顺眼,只想用这个。
想当然,青荷这小胳膊拧不过谢宁的粗大腿,说到底这个是谢宁做不是她做,自然要以主子的意思为先。
上头绣的图案也选择比较简单的,太复杂的谢宁做不来。
谢宁觉得青荷那天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以前做不好,大概是因为她没用心。
谢宁特意请了齐尚宫来指点她,齐尚宫不愧是行家里手,即便是朽木到了她手底下也能给雕出花来。谢宁现在的针脚在她的指点下已经变得均匀紧密多了,不再出现那种歪歪扭扭的蜈蚣脚。绣花难度大一点,但是按着先描好的样子,一针一针照着花样刺下去,绣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已经颇为像模像样了。
就是做针线太费眼,而且做一会儿活就觉得脖子酸的发酸。
她不过是偶尔做一次就觉得这么艰辛,针工局那些靠眼力和手艺吃饭的人,身体和心力的损耗肯定是巨大的。怪不得针工局里没有什么年老的尚宫,齐尚宫这般年纪都已经可以是老资历了。因为过了三十,身体和技艺就经不起这样损耗了,即使再不情愿,也无法抵挡现实的每况愈下。
做这个香袋也没用十天半个月,五六天的功夫就做好了。谢宁平时不熏香,但这个是香袋,总不能这么空着送过去。
她找了些艾菊和薄荷干叶填在里头,闻起来香气淡薄带着一点苦味。
既然做好了,剩下的步骤就是如何送出去了。
谢宁打算在去伴驾的时候送给皇上。
就是有点烦恼,到时候说些什么?
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要托人送过去,那感觉更不好意思。
青荷可比谢宁本人有信心,认为只要是谢美人亲手做的,那不管做成什么样,皇上都必定喜欢。
原来说春天就要再有一批采选的美女进宫,不知道什么缘故一直拖到了秋天,整晚了半年。
这一次入选的人也并不多。听说从京城邻近的京州选的,也有江南来的美人,层层筛过滤过之后,还剩下三十多个人。皇上亲选之后又刷下了一半多,最后有十一个人入宫。
谢宁对这件事情并不上心,但是周围的人却都觉得“谢美人一定心焦忐忑”,争着给她递消息。
周公公来过一次,那意思是,这一次的十一个现在都安置在掖庭宫,得好好学一学规矩。其中有两三个是生的最拔尖的。
谢宁笑着问:“有多漂亮?”
周公公也笑了:“咱家看着,不比陈婕妤、梁美人逊色。”
陈婕妤和梁美人都生的十分动人,说句大实话,谢宁觉得自己颇有不如。
既然说不比那二位差,那肯定是相当动人的美女了。
更重要的是,她们更鲜嫩。
说起来,过了年谢宁也才十八岁,怎么也不能算是老。但是现在的情势是,十八岁也已经不再新鲜了。
一代新人换旧人哪。
这么一想,谢宁顿时觉得现在送香袋时机好像不太对。
周公公并不怕事,可那也得分是什么事。
宫里头多少年没有出过这样的大事了,事情太大,牵涉太大,他一颗脑袋是扛不住的。
周公公死死盯着这位不熟悉的武太医,就怕他最后说出“中毒”二字来。
真要那样的话,他该如何应对?是不是应该立即把这里所有人都控制住不让消息外泄?总之不能让中毒这事爆出去。
但只怕压不住。
青荷在一旁也紧张的不得了。
她平时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但是今天赶巧了,主子去赴了生辰宴,回来后当晚就出事,青荷首先想到的也是中毒,这才连夜派人去求救。
武太医问完了话,也切过了脉,拈着他稀疏的胡子点头说:“不必担忧,谢美人这是因为今天在席上多半是吃了凉性的东西,回来之后蜂蜜水和绿豆汤也都是凉性的……”
周禀辰等不及听他慢慢的扯闲篇了,迫不及待的问:“这么说谢美人腹痛就是因为进食了凉性的汤饮和食物所致?”
武太医没顺着他的意思认可这种说法,反而摇头说:“非也。虽然确实有饮食不当的缘故,但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周禀辰、青荷,两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连帐子里躺着的谢宁都不自觉的屏住了气息。
武太医卖够了关子,略带得意的接着说:“下官替谢美人诊脉,观之气实血涌,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走盘。冒昧请问一句,谢美人上次月事是什么时候?”
青荷虽然不解,还是马上答了出来:“我们主子月事不是很规律,上个月没有来红,上上个月是十八日前后。”
周禀辰和青荷可不一样,武太医前头的话他是没怎么听明白,但是一问起月事,周禀辰的思路顿时拐了一个大弯。
太医绝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话,必定是有缘由。
他的心又狂跳了起来。
“敢问武太医,是不是谢美人她……?”周禀辰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武太医拈须微笑:“这就是了。谢美人这是已经有喜了。真是要恭喜谢美人,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屋里几人都呆了,帐子里头谢宁也怔了。
有孕了?真的吗?
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小腹。
她有孩子了?
外头周公公和青荷同时出声发问。
“太医所说可是真的?”
“我们主子今天腹痛,孩子不会有妨碍吧?”
武太医说:“并无大碍。只是谢美人年纪轻,这又是头一回有孕,务必要多加留心,像今天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再来一回了。有孕之人吃了凉性的菜,又饮酒,回来之后还进食了蜂蜜与绿豆汤。也亏得谢美人体质好,换一个人,只怕这孩子就保不住了啊。”
周禀辰和青荷俱都大喜!不同的是周禀辰纯是兴奋。谢美人有孕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宫里太需要这个好消息了。皇上子嗣不丰,仅有一位皇子和两位公主,仅有的那位皇子体弱多病,不但太医院没有办法,连特意从民间请来的几位杏林高手也都束手无策,这在宫里上上下下都不是秘密,这位皇长子不是长寿之相,难以承继大统。
这种情形之下,皇上多么期盼一个健康的皇子啊。
青荷当然也高兴,但只高兴了短短那么一会儿就开始担心了。
这都要怨她,没经验也不上心,没能及时提醒主子留意身子。要是早就知情,那今天主子就断然不会贸然的食用那些不当的酒菜,回来后她更不会自作主张给主子用解酒的汤饮。
这女人刚有身子的时候是最娇贵的时候,主子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晚上又这样腹痛,要是她的肚子有个万一,那自己可不悔死!就算皇上回过头把萦香阁上下全问了罪,可已经犯的错却已经不能挽回了。
这武太医靠谱么?等天明了还是托人请位专精此道的太医来再给主子看一看才好。
武太医并没开药,这种情形他也不敢随意开药给谢美人。既然腹痛这会儿已经减缓,那就要注意保暖,多饮些热水,多卧床休息。
这下连周禀辰都觉得武太医靠不住。为了保险起见,天一亮他就去再请位有名望的太医来,一旦确定不是误诊,就要马上把这天大的好消息禀告给皇上!
已经四更天了,宫中不少人还在睡梦之中,也有不少人已经起身开始一天的劳作。
而萦香阁上上下下的人当然是没法儿再睡了,且不说没有那个闲暇,就算有,也没有人能睡得着。
武太医被留了下来没放他回去,这边青荷恨不得让人把炭盆都生起来放在屋里,好驱走主子身上的寒气。
而谢宁呢,她也睡不着了。
倒不全是因为听到怀孕消息的缘故,她下午就睡的不少了,这会腹痛醒来又折腾着看太医,睡意彻底折腾没了。
整间屋子,甚至整个萦香阁都处于一种反常的静默之中。
差不多的人都已经知道谢美人可能有喜的消息了,但是因为还没有一定以及确准,就不好先嚷嚷起来,万一要不是呢?而如果此时主子已经有孕了,那他们就更不宜闹出什么动静来了,要是惊动了主子的胎气,谁也没长两个脑袋够砍不是?
这一天不是大朝日,皇上在寅时起身,洗漱更衣之时,白洪齐趋前轻声说:“禀皇上,昨夜萦香阁夜半请了太医去看诊。”
皇上转头看了他一眼,白洪齐说:“适才周禀辰亲自去了一趟太医院请了李署令。”
没有重症和大事,周禀辰不会擅自去请李署令。倒过来说也一样,没有重症大事,即使他去请了李署令也不会亲自出马。
萦香阁只有谢美人一人居住,也只有她有资格请太医诊病。既然半夜里就有动静,现在又请了李署令,那她身上一定发生了大事。
“皇上,不如奴才去萦香阁问一声?”
“不必了,朕亲自过去。”
白洪齐赶忙加快动作替皇上穿好靴子,外头步辇也已经备好。抬步辇的壮力太监大步快走,白洪齐得一溜小跑才能跟上。
虽说跑的气喘吁吁,白洪齐心情却很不错。
甭管周禀辰那小子为什么将萦香阁之事隐瞒不报,这回他的如意算盘可是落空了。
御驾到萦香阁门外,皇上抬手止住白洪齐想要通报的话,差不多没等御辇落地,就急不可待的从御辇上下来了。
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太监扑通扑通两声跪下,还没来及喊出问安的话,皇上一阵风似的大步从他们身边掠过,穿过院子进了屋门。
李署令这才刚把上脉,听见门口有响动也没有回头,堪称专心致志。青荷一转头看见了进来的是谁,忙转过身来向外跪倒。
李署令这才发觉有些不对,皇上都已经站到他身后了。
“先诊脉。”
入秋后谢宁的帐子已经换过。夏天的时候她用的是一顶绡帐,帐子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曳雾,轻盈透明,睡在帐中也可以清晰的看见外头。
贴子并没有下给陈婕妤,以前也从来没有打过交道。陈婕妤招呼没打一个突然就来了,让梁美人十分意外。她本能的转头去看李昭容,发现她也感到很惊讶。
屋里人纷纷起身相迎,而陈婕妤已经到了门前,扶着宫人的手迈步进屋。
“我是不请自来啊,各位妹妹不会见怪吧?”
这声音又脆又甜,还带着一丝娇腻腻的余韵。这副旁若无人的姿态,一下子就先声夺人,把屋里头的人都压下去了。
这里头和陈婕妤相熟的也就一个李昭容,其他人连见都没有见过她。
“婕妤姐姐说哪里,姐姐能来,是看得起我们,就连今天这几盆花儿也都倍添光彩啊。”
“哎哟,都是一样的姐妹,说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陈婕妤就站在靠门口的位置,停在了那里,把门外照进来的光挡了一半。
谢宁是头一回见着陈婕妤,看着她第一眼就一个感觉。
刺眼!
陈婕妤穿着一件碧蓝底绣玫红花朵的宫装,红蓝二色交杂着,看一眼就觉得有点发晕。她头上云髻高挽,插戴着赤金叠彩花簪,两边还戴着一对飞凤衔珠步摇,那凤口垂下的长流苏怕不得有一尺长,走起来颤巍巍晃悠悠,让人忍不住替她的小细脖子担忧,头上顶着那么重的发髻和首饰,万一脖子给坠断了怎么办?
还有她脸上的妆容,眉毛描的细细有如桃枝,眉梢尖细就像出鞘的刀刃一样,嘴唇涂的艳红纯粹,美则美矣,却给人一种锋芒凛冽的感觉,直觉此人就不好相处,很有攻击性。
梁美人有些不安,作为主人,她当然得招呼应对周到,不能怠慢。
“婕妤姐姐请坐。”梁美人实在不晓得这位怎么突然就跑了来,自己没有下帖子,那也是因为知道对方地位和自己悬殊得太大,根本就高攀不上。可对方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有意怠慢,不把人放在眼里呢?
“这就是今天要赏的花儿?”陈婕妤绕着矮几转了一圈儿,她的裙摆更长,每到转弯处都得宫人蹲下给她把裙摆拎起来重新摆好,这种排场可不多见,李昭容刚才虽然来的晚,也没有像她这样带着人亦步亦趋的伺候她。
梁美人不清楚陈婕妤的来意,小心的回答:“花虽然不是很名贵,难得它们到这个时节还能开的这么精神,所以才请一二姐妹来一同赏鉴。婕妤姐姐今日能来,不但我们高兴,这花儿也没有白开这一季。”
陈婕妤转头看了她一眼,发出了清脆的笑声:“真会说话,怪不得皇上能封你一个美人呢。”她抬起头来,目光从在场的几人脸上一一掠过:“谢才人是哪一个啊?”
青荷心里一抖,其他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都投注于谢宁。
陈婕妤笑着问:“就是你?”
谢宁只能应了一声:“是。”
陈婕妤慢慢挪步,在她面前停下。
“早就听说了,还是头一回见着真人,真是生的不俗啊。”
谢宁能说什么?这种话分明是皮里阳秋,怎么听也不像是在夸奖她。
“婕妤姐姐谬赞了,妹妹当不起。”
“怎么当不起?很当得起啊。”陈婕妤也不比她们大几岁,可说起话来一副居高临下的前辈口吻,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别扭。
“我来之前你们已经赏过这花了吧?谢才人更喜欢哪一株啊?”
这是摆明了态度,根本就不是来赏花的。
谢宁也没慌张,指着跟前的那株说:“妹妹觉得这株白茶很清雅别致。”
“哦,”陈婕妤瞥了一眼那株花,摇了摇头:“不怎么样嘛,顶多只能算是小家碧玉。”
青荷觉得这话听着就这么刺耳。这是说花呢还是说人呢?
可是人家是婕妤,比才人高着好几级呢。再说这种指桑骂槐的话若当真计较,也争不出个孰对孰错。
陈婕妤往前挪了一步,看着最靠右的那一盆茶花,就是那盆一花双色的。
“这个还有些意思,难为花匠怎么养出来的。”
她伸出手去就把顶梢开的最好的一朵给掐下来了,凑到鼻尖闻了闻,转头朝谢宁招了招手:“你过来。”
那姿态神情,就跟在叫小猫小狗一样轻慢。
旁边站的几个人都没出声。
刘才人她们是根本没有出声说话的资格,而李昭容就站在那儿看着,仿佛就是个事不关己的看客,完全没有要出声发话的意思。
谢宁大大方方的往前走了一步。
陈婕妤看着她,嘴角微微弯起来,抬起手把那朵花替她簪在发间。
“名花就该配美人啊,”她转头问:“你们看好看不好看啊?”
不等旁边的人出声回答,陈婕妤自己又摇了摇头:“不合适,都说人比花娇,这看着怎么是花把人给压住了。”
她一伸手把那朵花又给拔了下来,漫不经心的抛在地下,伸出脚重重的碾了碾:“还是不要戴的好,免得把花都糟蹋了。”
这种不屑一顾的轻慢,看得刘才人她们全愣住了。
这哪里踩的是花,踩的是谢才人的脸面啊。
李昭容摆明是要置身事外的,梁美人又是尴尬又是焦急。
客是她请的,事也是她这里出的,回头谢才人奈何不了陈婕妤,还不得记恨上她?
可她这会儿要出声,不管说什么,总要得罪一方。站陈婕妤这边就肯定得罪谢才人,但是站谢才人那边儿?谢才人才多大份量,在陈婕妤面前能算怎么回事?自己也不想得罪了陈婕妤啊。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谢宁身上。
谢宁倒像是没听出来陈婕妤话里话外的意思一样,弯下腰去把那朵被踩的一塌糊涂的花捡了起来。
“婕妤姐姐说的是,人若是衬不上花,倒只能反过来把花糟蹋了。”
她话说的很平和,态度不卑不亢。
谢宁身形窈窕,陈婕妤偏矮些,就算加上头上梳着的高髻,看起来比她还差了一点。
在旁边的人看来,明明陈婕妤霸道嚣张,可怎么气势上,反倒像是被谢才人给压了一头似的。
陈婕妤被她噎的一愣,提高声音质问道:“你说谁糟蹋了花?”
谢宁把那朵踩过的花放到了她手上:“姐姐们都看着呢,谁糟蹋了花这还用说吗?”
正在行进中的轿子忽然停下来,前头太监压低声音呵斥:“你们这是怎么办的差?惊扰了贵人谁担待的起?”
谢宁掀起一角轿帘往外看,几个孔武有力的太监正抓着一个女人往后拖。她挣扎的很厉害,鞋子都踢掉了。要不是嘴已经堵上,她一定会去发疯一样撕咬叫骂。
这个人,谢宁认识。
虽然她衣着与上次相见的时候全然不同,可是谢宁仍然一眼把她认了出来。
上一次在安溪桥亭,皇上曾经传召了两个乐师来奏曲,弹琵琶的女子让谢宁印象深刻。
那个女子也看见了坐在软轿中只露出小半边脸庞的谢宁。
她像是凭空陡然生出力气,一把甩开拧住她臂膀的太监,扯下塞口的破布,大声嚷着:“谢才人!求谢才人救命!”
谢宁眉头皱了一下。
轿前头的太监更是心里叫苦。
轿子里坐的这位才人,论品阶实在不算什么,但是论圣宠,长宁殿上上下下现在没有一个敢怠慢她。
这个半路上突然杀出来的麻烦居然叫出了谢才人之名,他显然不能当着才人就这么独断专行让人赶紧把麻烦处置掉。
果然谢宁出声了。
她问:“怎么回事?”
那几个办事不力的太监赶紧加了把力气,又把琵琶女的嘴堵上,其中一个领头的跪着向前膝行两步答话:“回才人的话,这女子是教坊司的乐人,私闯素怀门被拿下,正要依律处置。”
“她闯门做什么?”
那个太监不敢隐瞒:“她说想求见主子,找御医瞧病。”
谢宁看着琵琶女的模样,她狼狈不堪,两眼死死盯着她,眼里两点光亮的出奇。
教坊司的乐师伎人不少,要是生了病想请太医并不是特别艰难的事。
回话的那个太监很机灵,小声解释说:“回才人,这女子和那个生病的都在贱籍。”
谢宁明白了。
不但教坊司,连宫中其他服侍的宫人也分成几等。
最低一等就是贱籍,贱籍中的人命比蝼蚁还要卑贱,是众人脚底的烂泥。其他人未必有什么更高贵的出身,但是能够有作践他人的机会,是人人都想要来踩上一脚的。
“她擅闯宫门应该怎么处置?”
“依律,罪该杖毙。”
送谢宁返回萦香阁的太监是白公公的徒弟小叶,非常机灵的一个人。如果他师傅白洪齐不看好谢才人,是不可能安排他来做这个差事的。
谢才人圣眷正浓,又在春风得意的当口上,当着她的面说这样的话,不是触才人的霉头是什么?
这个女子还认得才人,叫得出才人的名号。
这事儿处置起来就不能太草率了。
“按罪是该杖毙的,不过她这不是没闯进去嘛,”小叶拿定主意就开始帮那个女子开脱:“再说了,听这意思,她也是心急救人,这也情有可原呐。”
跪在一旁的那个太监心领神会,马上应道:“叶公公说的是,小的明白了。”
明白就好。叶公公一琢磨,反正都要做好人了,不如再送一个人情,也让谢才人高兴高兴。
“你回头去太医院看看,有得空的御医就叫上一个去教坊司给看看病,要是治好了救了人一命,也是你功德不是?”
“叶公公说的是,小的这就去办。”
谢宁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小叶公公。
不到二十岁的人,说话办事这么老到世故。
“谢才人,咱们走吧?”
最新评论